“啊…咱们不说这个了…”周韵然似乎扛不住了,没等张毅城说话自己便转移话题,“说说你那个童大哥吧…”

童大哥?”张毅城一愣,“他有什么好说的?”

“你不担心他吗?”周韵然抬起头,脸还是红的,“你不是说他被鬼附身了吗?现在还被车撞了在医院昏迷…”

“我担心他也没用…我爹跟我大爷他们,一群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为了他的事都出发去探险了…”张毅城一撇嘴,“现在我也不知遒那群老大爷们究竟去哪了,也没法找他,只能在这儿干等。”

“你爸爸都八十岁啦?”周韵然一脸的惊谔.

“我爸还不到五十,八十岁的是我大爷和另外一个朋友二”张毅城一笑,心说妹子你咋想的啊?

“他们怎么会知道那个童大哥去过哪儿?”周韵然问道“他们从他的随身物品里找到了一个GPS定位器,里面储存了他出车祸前的一些定位信息,就去找了”张毅城摇头道。“但是现在那个定位器被他们带走了,就没有其他线索了。’

“你刚才不是说.那个童大哥在一年以前己经找到了太平天国的宝藏吗?’‘周韵然忽然灵机动,“既然他能找到,盯自们也可以找啊,找到宝藏,不就能找到你爸爸了吗?”

“晕…”张毅城差点儿头栽到楼下,本以为这周韵然能提出什么建设性意见呢,“那个童大哥找了十几年啊,现在什么线索鄙没有,咱们怎么找?”

“嗯”周韵然似乎也有些无奈,,’对了,这个客栈开了多久?”

“扼…这个得问一下童老板…”张毅城特意看了看四周家具的新旧程度。“应该刚开不久,家具都还很新!”

“那他为什么会住这里?”周韵然问道“这儿并不便宜啊!”

“扼…”,张毅城被间得都没脾气了、“应该是看这环境好吧,你看院里还有个养鱼池…”

“人家那叫池塘好不好?”周韵然笑,“我觉得,他肯定不是为了环境好才住这里的!还有啊,他祖宗姓杜,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会姓‘童’?”

“呃,这个应该是为躲避朝廷追杀吧…”张毅城道,“你想想,他祖上扯旗造反。朝廷肯定要斩草除根的,古代讲究株连九族啊,别说是儿子孙了,什么小舅子二大爷担挑的,只要是亲戚,个都不放过,都得抓起来枪毙.避免留后患。

“这个我知道!”周韵然道,“我只是说,他为什么要姓‘童’!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姓并不多见,张王李赵的那么多通俗的姓他不姓,非要改姓童,是为什么?”

“这…我哪儿知道?谁知道他祖宗当时怎么想的?大概是扔鞋决定的吧?”听周韵然这么一问,张毅城也是一愣,心说这女人的思维跟男人真是太不一样了,怎么净注意这些无关痛痒的细节呢?这小子姓什么难不成也跟宝藏有关?

“童…”周韵然用手指在玻璃板上写了一个”童”字,之后又抬起头四外看起没完,“我觉得肯定有他的用意…

“小两口聊得挺热乎啊”就在这时候,董老板端了两杯咖啡上楼,“来,尝尝这个,正余的云南小粒咖啡!”

“哟…多谢多谢!”张毅城赶忙起身,“董老板您太客气了!”

“没打搅你们吧?”董老板放下咖啡,转身准各下接,‘有什么需要喊一声就行,我给你们送上来!这两杯免费!

“董大哥,”周韵然忽然叫住了董老板,“您这个房子有多少年历史了?”

“二百年少说!”一听有人打听古宅历史董老板来了精神头.

“跟杜文秀有关系吗?”周韵然继续问道。

“有啊!在杜文秀刚占领大理的时候,这个院子.曾是他的临时指挥部,后来杜文秀自己建了个大帅府,便又把院子赏给了手下一个叫马荣的将军,一直到杜文秀倒台,这宅子才又被清军主帅岑毓英赏给了位副将.后来那位副将回老家,把这个院子送给了一位文人开书馆!董老板脸的兴致勃勃,千脆在张毅城旁边盘腿落座,顺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书架,“看见书架里摆着的那块匾了吗?那就是当初起义时留下来的物件,是我从储藏室里抢救回来的。差点被当成破烂扔了,顺着董老板的指向,只见书架里确实有一块残戚,上书“革陈立新四个字,匾额的落款处已经残缺不全了。但上面的四个大字却依旧完好。

“革陈立新?,周韵然似乎若有所思,“董大哥,我能看看这块匾吗?”

“可以啊…”董老板点了点头。

“好奇怪啊…如周韵然站起身走到了书架前,伸手把“革陈立新”四个字每个宇都敲了一遍,“董…董大哥,能把…这块匾…拆了吗?”

“啊?’,董老板一愣,“你…你想…干吗?”

“然然,适可而止…”张毅城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虽说在房东眼里这阮意不值钱,但在人家董老板眼里这可是宝贝,纵使人家董老板挺客气的,也不能这么不见外啊…

“我坏疑,这块匾是空心的上’,周韵然抿着嘴道,“董大哥,那个姓童的客人就是杜文秀的后代,您知道吗?”

“呃…这个还真不知道…”董老板摇头,“那跟跟这块匾有什么关系?”

“你看,‘童字的写法,是上面个立’字,下面一个‘里’字,就是‘立’的‘单面,所以我怀疑跟这块匾上的‘立’字有关!”周韵然道。

“然然。写这块匾的时候还没有简休字昵一…”张毅城道。“繁体的‘里’字可不是这么写!”说到繁体字,张毅城可认识不少,“里’,的繁体写法是“里”。

“嗯·…好像是有点道理”别看张毅城不信,董老板倒是挺认同周韵然的分析,“那你觉得杜文秀会往里藏什么?”

“ 遗书一类的吧…我不知道…”周韵然摇摇头,“我也是猜的。”

我看看…”董老板干脆把残匾从书架卜抱了下来,翻过匾额开始敲击匾额背面,没敲几下眉头便皱了起来,“好像确实是空心的.…”

董老板敲了敲匾背面声响异常的地方继而又看了看正而,似乎还真是“立”字部位。“小张,茶几下面有个陶罐,里而有瓶起子,你递给我一下…”

看这意思董老板似乎要亲自拆匾。“董老板,…你可想好了…”张毅城战战兢兢地把瓶起子递给了董老板。

“万一啥都没有,您可千万别埋怨我们…”“怎么可能埋怨你们呢“…反正是砸背面,不耽误摆着就行,董老板一笑,握着瓶启子噗嗤一声便把匾背面砸漏了,“呵呵.还真是空心的。”


第三十七章 杜氏遗札

没戮几下。残匾的背面便被策老板戳出了个约莫有火柴盒大小一个窟窿,只见这匾里果然藏了两页叠成了豆腐块的信纸,其中一页写满了字,似乎还真是杜文秀的遗书,而另页则画了一幅略线图。

其中手书内容如下:

想我书予天王之信尚未送出,却闻天王圣陨之噩耗.惊截.叹栽。借截。痛我。今纵观天下,天王陨,义王劫.英王逝,复初、云峰变.怜天下谁人可为知己耳?

天王陨,则国运尽,是为江山之气数也。众王尧,则星火熄.是为苍生毛不幸也。同志异。则心志绝,是为我之悲怆也。

志绝则无苟活之趣,大丈夫立于世.岂能为功名利禄而偷生乎?遂差死士藏天王予我之珍宝于点苍.若后代得我之志,解我之悲.会我之意,,且破匾得图。尽应取宜起兵.誓以革命满清、救民水火.以承天王之遗志,了我未尽之余音。”

大概意思是说:

我写给天王(洪秀全)的信件还没送出,便得到了天王的死讯,真是太TM“吃惊感叹惋惜悲痛”了。纵观天下。天王挂了,义王(石达开)也场难了,英王(陈玉成〕早逝了,马复出、马云峰〔即马如龙)叛变了,天下还有谁是我的知己呢?

天王挂了则国运己尽,是(太平天国)江山注定的气姚所有(能打的)王都挂了,则(起义的〕火种已经熄灭,是人民的不幸.而(革命)同志个个都叛变了,我(起义的)心气也就没有了,这是我自已《人生)的悲衰。

连起义的心气都没了,活着也就没什么惫思了,大丈夫活在世上,不能为了高官厚禄而荀且愉生,所以便派敢死队将天王送到我这里的宝贝改在了点苍山上.如果后世子孙拥有与我一样的宏图壮志,了解我的悲伤.理解我的心思,而且从.中找到了(藏宝)图,就应该用这些珍宝招兵买马维续造反,立志推翻捅统治,救万民于水火,以此继承天王未完成的事业.也算是替我去完成余下的使命。‘看来这哥们到死都没忘了扯旗造反的事…”看着这封所谓的遗书.,张毅城也是无奈一笑,按信上所说的.这杜文秀投靠太平天国。似乎井非像童国虎所说的那样是为了抱团取暖,而是傻乎乎的真把洪秀全当成革命同志了.看来这哥们真是到死都不知道洪秀全用黄金造尿壶的事…

.怎么样?我猜得没错吧?.周韵然笑眯眯地盯若张毅城,扬扬得意道。

“然然啊,我…呃…洒家必须承认,你真聪明!说实话,此时此刻。张毅城不得不真心佩服周韵然的润察力.如此细徽的玄机,甚至连童国虎自己都没注意到,以至于耗费了十几年的时间去寻找所谓的宝藏,眼下竞然被这个小丫头五分钟就搞定了,等童国虎醒过来要是知道了这个事,估计就算当场没气死。后半辈子也得落个病根。“我明白了!”“茶几旁边,董老板则一直在专心研究藏宝图.继而猛地一拍大腿,“我说杜文秀这个藏宝路线怎么这么怪呢一唉.真是糊涂了.….,,

“您明白什么了?怎么糊涂了?’张毅城也凑到了董老板的跟前,只见这张所谓的藏宝图上面所有的参照物无外乎一些城楼、树木、石头、小碑等,一无地名二无比例尺三无文字说明,整个就一三无地图,反正以自己的识别能力,拿着这种藏宝图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地方的。“这是一条近路!比你爸爸他们走的路程要近很多l”按董老板的话说。当初指点秦戈的进山路线,是以传统的徒步路线为基础的,从大理古城到山村之间的二十多公里山路其实是一条户外爱好者常走的徒步路线,正好是半天的路程,之后可以在山村补给,当天就能返回来。而古图上标注的进山路线却是从古城直通目的地,虽说中途没有补给的地方,但却比先绕山村再进山要近很多。“说实话,图上标的这条路我并不知道,囚为以前从来没人这么走过,如果这条路真的存在的话,距离目的地会比你爸爸他们的路线至少近一天的路程…”

“一天?”一听这个,张毅城来了精神头,“这么说,如果明天一早出发的话,咱们差不多能和我爸同时到达目的地?”

“出发?”董老板一愣,“出发去干吗?”

“找我爸啊,”张毅城道,“我来不就是为了找我爸吗-…”

“哦…,董老板点了点头,一脸的欣欣然。看来也是想过一把《夺宝奇兵》的瘾“既然是这样…我带你去怎么样?点苍山我也登过好几次,这张图所标注的地方,我觉得我们应该能找到。

好啊!”张毅城正巴不得呢,要让自已拿着这么张云山雾罩的藏宝图进山,非死在山里不可。

“毅城…我…”张毅城正跟董老板聊得火热,周韵然似乎忍不住了,“我能去吗?

“啊…你…?”张毅城顿时就是一愣,“然然,你在这等着我吧,我们很快就回来…”

“毅城…我…”只见周韵然抿着嘴,似乎在忍着不哭,“我只是想…”

“然然。你听我说.爬山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张毅城把周韵然拽到了一边,“尤其是这种野山,连路都没有,累死人不偿命啊,没准还会有危险啊…”

“毅城…我真的想和你一起去…,”周韵然抿着嘴,声音小得像蚊子样,“我不怕累,不怕危险,我干!么都不怕…”

“有鬼你伯不怕?”张毅城也无奈了想起当初去勘察富康园的房子时,这周韵然似平挺怕鬼的,便想拿神神鬼鬼的话题说事,“那个童大哥都那样了难道你忘了?”

“我不怕…”周韵然似乎是铁了心要跟着。

“叹呀,然然,听话!”张毅城皱眉,“你妈妈已经不在了,万你再有个什么闪失。让我怎么向你表哥交代?”

“嗯…那好吧”周韵然满脸委屈,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一股泪水在眼眶里转来转去,着实是让人心疼

“你就带她去呗!”一旁的奄老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什么鬼不鬼的!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拿那玩意儿吓唬人家姑娘啊?”

“哎?”张毅城绝对没想到这个奄老板能替周韵然说话.“董老板,这…万一有什么危险…”

“危什么危?险什么险?又不是去登珠峰,爬个破苍山,能有什么危险?”董老板走到周韵然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周韵然的身板。“妹子,会游泳吗?”

“会”周韵然盯着董老板,两眼满是感激,抿着嘴点了点头

“200米能游下来吗?”董老板继续问道口

“能!”周韵然继续点头,“我能游500米!”

“没问题!”董老板斩钉截铁“收拾好东西,明天早晨跟我们出发!”

“嗯!”周韵然破涕为笑,“谢谢董大哥!”

“小张啊,这个事我做主了!人家姑娘帮你把这玩意找出来了,结果你还不带人家玩,有你这么办事的吗?”董老板晃悠着手中的藏宝图。“你要不带她去,那你自己去”

“行…带…带…”张毅城也无奈了,转念一想也是。匾是人家董老板的,里面的信纸是周韵然发现的,自己从头到尾什么功劳都没有啊,自然也没有权力决定谁去谁不去啊,“董大哥,难道中途还要游泳?”

“游泳是最考验体能与耐力的运动项目!”董老板道,“能游200米也就是50米标准泳池游两个来回的体力,是徒步登山的入门标准。如果能游500米,那肯定不成问题!”

“你真能游500米?”对于董老板以游泳衡量体能的说法,张毅城也认同,只不过不大相信周韵然真能游500米,以自己的体能,跑步10公里不成问题,但若换作游泳的话,恐伯游上一公里就得累吐血,这丫头虽说看上去身体素质比柳蒙蒙好不少,但也不可能相当于自己的一半啊…

“你要不信,明天我游给你看!”周韵然一脸的不服气。

“行了行了…省点体力爬山吧…”张毅城也懒得在这件事上较真了,干脆又把杜文秀的书信摆在了茶几上。说实在的,从刚看见这封信的时候。张毅城便觉得字里行间这行文流笔的架势似乎是在哪见过,“怎么那么眼熟昵?啊!我想起来了!然然,在这儿等我!”盯着茶几上的书信,张毅城‘啪”的一拍大腿,站起身路小跑便回了房间。

自从上次从沧州回来之后,装法器的大包便没怎么动过,而姜俊那些写满偏旁部首的练习本便也一直放在里面没往外拿。眼下看到杜文秀的手书,张毅城猛然想起,姜俊写的那此字虽然不完整,但笔画轮廓却像极了杜文秀的字迹。

从大包里取出姜俊半夜乱画的练习本,张毅城又回到了咖啡座的楼上,跟杜文秀的亲笔手书一对比,果不其然,至少以张毅城对书法的理解,二者的笔体风格是别无二致的。

“这…这不是我表哥写的吗?”对于张毅城拿来的练习本,周韵然自然不陌生。

“嘿嘿…他可小是你表哥…”张毅城呵呵一笑,心里己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不出意外的话,恐怕那个魔怔姜俊八成就是杜文秀转世!

“谁?谁不是我表哥?”周韵然一脸的好奇,“难道…我表哥写的,就是这封信上的内容?”

“董老板,您那儿有信封吗?”张毅城心里已经盘算好处理方案了。

“有啊?’董老板一楞,“你等着,我给你拿去…普通信封行吗?”

“越大越好”张毅城挥了挥手里的练习本,“最好能装下这个练习本…”

客栈外,十字路口。

一阵浓烟过后,姜俊瞎写的练习本被装在四五个大号午皮纸信封里烧成了灰烬,按张毅城的设想.在杜文秀的遗书上。似乎提到了给洪秀全的信件已经写好了,但尚未寄出便得到了洪的死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朴文秀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想与洪秀全说,但最终未能如愿,若姜俊所患“犹昨症”的病因真是因此而来,那么把信烧给“洪天王”便可化解其怨气,理论上讲其步骤跟清明节传统的烧纸风俗没什么区别。

“然然.等会儿给你表哥打个电话,让他踏实睡觉吧,如果还是爬起来写字,我自断经络…”看着焚烧现场刮起的一阵阵小旋风,张毅城自知大功告成…

所谓怨气.就是死者生前未了的愿望所化成的浊阴之气。怨气越大,魂魄阴气就越重,因而不能与新生儿脆弱的阳气达到阴阳平衡,也就不能投胎。而传统意义上的超度,大多是以弄虚作假的方式蒙蔽魂魄,以达到替死者完成遗愿降低怨气的目的。然而,并不是所有的遗愿都可以用造假的手段糊弄完成的,例如这个们文秀的遗愿。

以遗书内容分析,杜文秀的愿望是推翻满清统治,这种史诗级的愿望与般草民百姓“老婆孩了热炕头,的愿望是不可同日而语的,绝对不是烧点纸钱扎几个草人就能解决的问题。以张毅城的分析,杜文秀不但生前宏愿未了,更是死于服毒后再遭斩首,死法凄惨且伴有自杀的色彩,此等冲天重怨若放在自然条件下化解.没个万年也得八千年,到时候人类社会还有没有都是未知数,基本就等同于永世不得超生了。之所以能够以如此之快的速度投胎成了男狐狸精姜俊,很有可能是因为后世孙中山先生领导辛亥苹命推翻了满清统治。变相替此人实现了愿望,按道术的理论.不管魂魄怨气已经重到了什么程度,哪怕已经成煞了,如果大愿突然得偿,其怨气都有叮能在瞬间得到化解,并以超越理论的逆天极速立即投胎,类似个案虽说并不常见,但古往今来也不在少数。看来童国虎的确是误会他老祖宗了,人家址旗造反井非是一门心思只想自己当皇上而是确实想推翻腐朽消廷,建立新秩序,救民干水火:且这个愿望实现了,谁当皇上也就不重要了。其魂魄能顺利投胎成男狐狸精姜俊,便是很好的佐证…


第三十八章 护石堆
庄宁规划的路线,与董老板差不多,也是先到上就村,之后进山,在己知的徒步路线中,上就村是最为靠近深山的补给点,相比直接进山而言。携带相同的给养从这里出发可以走得更远。
一路上,四人还真碰上了不少沿途折返城区的徒步爱好者,老刘头和秦戈绝对是坐佣百分百的回头率,甚至有几位好事者执意要与两位老爷子合影留念,只不过无一例外都被老奸巨猾的老刘头慈样地婉拒了,原因很简单,此行的目的是救人附带寻宝,而并非是锻炼身体,正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到时候倘若一个没把持住,顺手牵羊拿了点小件什么的,万一哪天东窗事发,这合影的照片没准就是赤裸裸的呈堂证供,若真因为这点小事弄个晚节不保,划不来啊。
上就村规模并不大,村里只有一个超市。但经营项目却很是全面。摆明就是专门为徒步爱好者开的,一个村里的超市,竟然经营野营手电、登山杖这类专业工具,只不过质量一般价格却要比城里更高.从超市买了足够的补始品后,四人准备在超市门外先吃一些东西再继续行进。
“张掌教。刘先生,我忽然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一…小超市外的方桌上,秦戈摊开了地图,继而翔出了童国虎的GPS定位仪.噼里啪啦一通按,最后掏出笔对照着定位仪在地图上打了六个叉。
“啥蹊跷”。老刘头端着矿泉水一屁股坐在了。秦戈对面的椅子上。
“他的定位仪里记录了六个坐标,而且每次定位之间都要相隔一到两天时间…”秦戈眉头紧皱,似乎有些犹豫“但这些坐标之间,似乎并不用走那么久·…’
“上仙啊,我看你是老胡涂了吧?.老刘头呵呵一笑,.人家又不像咱们一样,坐标都是现成的。人家得自己一个个地找啊!找地方,不花时间啊?”
.可是,我明明记得,毅城说他早己经找到宝藏所在!只不过当初没进去而己!,秦戈摇了摇头,干脆把地图递给了张国忠,‘张掌教,你看看这六个坐标,会不会像当年巴山的‘堑龙阵”一样,也是个什么阵法?”
“.不像…”张国忠接过地图。翻来覆去了看了半天。只见这六个坐标的排列可以说是拐弯抹角,没有任何规律可言,“没见过这样的阵法”。
“.听旅店老板说,那位童先生去年就外出过一个多月,而这次又外出了近两周的时间…”秦戈一脸的狐疑.‘我觉得.如果是己经知道地方,直接去取东西的话,应该不用跑这么多地方,更用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张掌教.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个宝旅确实有什么旁门左道的阵法镇守,那位童先生当初,并不是单纯地没拿王冠,而是没破坏保护的阵法,只是想等特合适的时机再把这些阵法破掉?而他这次出行.就是想逐个破掉这些镇守宝藏的机关,只不过因为一时失手才弄成现在这样的?”
“应该不会吧?”老刘头若有所思,。首先,明清那阵子,真正要命的阵法差不多都己经绝传了。退一步讲,即便还有零星邪阵传承,但那小子可不是在山里出的车祸。他出事时已经是在市区了,而且在医院的时候我仔细检查过他的手和脑袋,但凡露着的地方都没有外伤。上仙,当初在巴山的时候你也见识过‘堑龙阵’那些个镇台的厉害,破那行子,但凡失手。缺胳膊少腿那可都是轻的,怎么可能全身而退?即便他腿脚利索跑出来了,他那两大包行李少说得有个几十斤沉,真要是逃跑,怎么可能带着那么多行李跑?”
“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的能力并不足以破解那些阵法所以放弃了行程!”听完老刘头的分析,秦戈未置可否,“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他并没有将王冠带回来。”
“他娘的不会是一一让那个出租车司机给拿了吧?”说到这,老刘头立即就是一通狐疑.
. ‘不大可能…”一听老刘头怀疑王冠被肇事司机偷了,张国忠立即摇头,“那家子人不像有那个胆儿的…”说实话,在医院,张国忠虽说没看见肇事司机,却见过其妻子一面,一脸的老实相,典型的三脚踢不出个蔫屁的类型,妻子如此,丈夫想必也不会强到哪儿去,据董老板形容,事故当天那个司机把房卡送到旅店时,已经吓得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了,后来在医院一听大夫说患者昏迷不醒,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这种老实疙瘩怎么可能偷偷把国宝据为己有还装作啥事没有呢?
“张先生,刚才我问过超市老板.国虎走的好像不是这条路线…”就在这时候,庄宁端着一碗热面条走出了超市“老板说并没见过他!”
“哦?”听庄宁这么一说,张国忠也是愣,虽说这超市老板每天要和很多顾客打照面。不一定对每个人部有印象,但若是长成童国虎那样的顾客,想必记性再怎么差也应该有印象的,‘这么说还有别的路线?这是他随身的GPS上显示的定位信息,你看看这个l”说罢,递上了被秦戈打满叉的地图。
“如果去这些地方的话…据我所知没有其他更好的路线了…”看着地图,庄宁也有点不知所以.“对了张先生,你们知不知道国虎到底是从事什么行业的?测绘?还是勘探?”
他做什么的,你不知道?”听庄宁达么一问。张国忠差点喷出来,心说这女的搞对象也太随便了吧。连人家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怎么就爱上人家了?你一个当对象的都不知道。我们能知道吗?
“我…’.庄宁抿着嘴摇了摇头,“他说他是自由职业者,具体做什么,我也不知道…张先生,那你们是做什么的?”
“我们?”张国忠呵呵一笑,“我是开养猪场的,刘先生是我师兄,退休职工,秦先生是美国耶鲁大学的教授一”
“我也退休了一…”秦戈微微一笑
哦,那他也是退休职工,…”张国忠补充道。
“ 养…养猪的?耶鲁大学教授?你们…不是风水先生吗?”庄宁虽说哭笑不得,但也没再继续追问,“我觉得,国虎走的既然不是这条路线,咱们是不是返回城区,再找找其他线索?”相比职业问题,庄宁似乎更关心童国虎的行踪,“国虎是很谨慎的人,他不走这条路线应该有他的理由!”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了。也不妨进山看看…”秦戈干脆把地图和CPS都交给了庄宁,叹了口气,“刘先生…咱们此行不比以往,没有任何专业设备,事先也没有足够的资料与信息可以参考,最关键的是…”秦戈微微一笑,“你我几人的身体已经不比从前.尤其是在这种低温缺氧的环境里,我希望你能量力而行!”
“你快拉倒吧!”老刘头一脸的小屑,“上仙,当年在巴山,我跟国忠见黄旗杆子不稳,撤丫子往回跑,一眼没看住.你个老小子拔枪就往里头冲,我跟张国忠返回头去救你险点儿吧命搭上;忘啦?去埃及,去甘肃,哪回不是你闯祸?”说罢,老刘头拉开登山包的拉链,露出了被床单裹得严严实实的七星剑,“再说了,啥叫专业设备?我们的设备可都带来了,你个老小子弄那些个花里胡哨的处理品,哪回真派上用场了?告诉你,咱这回来,随身可没带担架.就算带了我也抬不动你。”
“哈哈哈…”秦戈一笑.拄着登山杖目视不远处的山峦。“刘先生…我只是想提醒你,咱们这次的在务是救人,救人之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