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学时期的寝室长有一次问:“徐少,黄河里可不可以游泳啊?”
微雨答:“你有什么看不开的吗?”
我高中的同桌,以前很文静的姑娘,如今已经很活泼,她问微雨:“徐微雨,你在德国那么久,对那里算知根知底了吧?我毕业之后想去外面发展发展,德国怎么样?”
微雨答:“这边如果没牵挂,不错。如果有牵挂,不如监狱。”
徐微雨玩游戏。我在外头看电视,有时去书房拿点东西,顺便就站他身后看他两眼。
后来他抬头看着我说:“清溪,你可不可以不要站到我身边?”
我想,歧视吗?就问道:“为什么?”
他扭捏了一下,说:“扰乱军心。”
“…”
徐微雨对“经济形势”很有研究,所以每次同学聚餐,都会有人问他:“微雨,你说我应该买哪只股票比较保险啊?然后,一生无忧,好吃懒做,坐吃山空。”
那一次聚餐我刚好也陪着徐少参加了,他指着正吃水果的我说:“娶个这样的老婆,万无一失。”
我…当天没吃早饭,饿得要死,一直在吃东西,可是现场就水果、糖果、瓜子,要不就是饮料,那些水质的东西是越吃越饿的。
我那天算是吃够本的。
徐微雨几个朋友自驾游,那天聚集之后,领头人说:“各位,带上你们的必备品,咱们出发!”
徐微雨转头看我,笑着说:“走吧,必备品小姐。”
七夕节。徐微雨送了一只盆栽给我,说:“玫瑰就一天的保质期,但它至少能存活一年,然后我明年再送你一盆,你看,我们的爱永远都是鲜活鲜活的。”
小冷也小感动。
然后,隔天,我看到徐微雨对着那盆栽摇头晃脑。
“你怎么一天就掉叶子了呢?早知道买仙人掌了!”
“…”
徐微雨说到我跟他的名字。
徐微雨:“你看,我,微雨,下下来,慢慢地,就聚集成了清溪。”
我愣了愣,说:“别耍流氓!”
徐微雨:“…”
他这次是真的难得一次正经,以及唯美地耍浪漫。
我…
我经常会不小心弄伤自己,脚啊手啊,从小到大几乎没间断过。前几天把脚扭了下,竟然伤及了整个小腿的筋络。去医院看,那医生淡定地看了我一眼,说:“姑娘你可真能扭啊。”
“…”
期间徐少一直冷着脸,去配药付钱,然后来领人。
其实我能走,可看他的脸色我就只能乖乖趴他背上了。
出了医院背着我的人果然就说教了:“怎么那么不小心呢?走路还能扭到,你是三岁小孩吗?…”
我好累脚也痛,我贴在他背上,说:“微雨我好困。”他愣了愣说:“那你睡吧,我继续说…”
徐微雨说过不少甜言蜜语,但很多时候是他特傻帽的话感动到我。
这几天是真正的“腿脚不便”了,在家养着,晚上睡着也很不舒服。徐微雨躺旁边说:“要不我帮你揉揉啊?”
我说:“算了,别越揉越严重了。你说点什么来让我转移注意力吧。”
他想了想开始说:“从前有个小男孩,他从小就在一个小女孩前走S型路线,结果那女孩子只当他在耍宝。”
我:“噗。”
“你别笑啊,真人真事呢,回头肯定让你感动。”他接着认真说,“有一回那女孩子家里有事,请了假。放学的时候老师就问,谁离某某某家近点啊?就是那女孩子家,帮她把作业拿回去。那男孩子一听马上举手说,我来我来!全班都笑了,呵呵…”
我提出疑问:“你家跟我家不是一个南一个北吗?”
徐微雨瞪我一眼说:“说故事呢。”
“呃…噢,然后呢?”
徐微雨继续说:“那男孩子到那女孩子家的时候去敲了门,来开门的是她妈妈。那小男孩特紧张,叫了‘阿姨’,说‘我是来给某某某送作业的’,她妈妈说,小女孩的太奶奶病了,要她陪着,所以在乡下呢。她妈妈又问他要不要进去坐坐,说小女孩应该快回来了。男孩子有点犹豫,他想见她吧,可又不好意思。最后他还是进去了,在她家客厅里坐着。她妈妈给他倒了杯果汁。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她妈妈拿的陶瓷杯上印着那女孩子的名字,上面还有一个卡通的女娃娃,这是她用的。那男孩子发现之后面红耳赤,之后捧着那杯子喝一口脸就红一分。很快那女孩回来了。她是亲戚送回来的,面上很忧伤,她没有看见他,可能看见了,但没花心思,一声不吭就上楼了。小男孩呆呆地站在那里,眼里落寞得跟什么似的——”
我说:“怎么我不记得了?”
“你记得才有鬼了!”某人已经忘了自己是在讲故事。
我笑着问他:“那么后来呢?“
徐微雨恨恨道:“后来他就伤心欲绝地回了家呗!”
我说:“就这样?”
他跳起来,“你还想怎么样?对于一个纯洁如白雪的男孩子,这样的伤害已经是多么残忍了啊…”抱怨为主,求安慰为辅。
我觉得我的腿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