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伶牙俐齿。”黑夜之中,他的目光更多了一丝兴味,“你塞给本王这么一大串理由,本王还能说什么?”

“你是不会强迫我的,对吧?”

“不强迫你,只是想提醒你,人生几十载,你总不能一辈子做个孤家寡人,本王曾经也像你一样,觉得自己一个人过也挺好,可是人的心态总会变,如今本王就想,有个人陪着一起过日子,日子会更热闹有趣。”

“或许你说的有道理,可我目前对你并没有兴趣。”

“无妨。你的没兴趣,对本王来说也算是一个挑战,本王乐意接受这样的挑战。”

他说着,起了身,伸手扯过了自己的衣裳递给妙星冷,“本王的衣服对你来说会有些大,但是很暖和,快些穿上。”

妙星冷的肩膀上此刻披着的是席汹的衣服,眼见着卓离郁把衣服递了过来,没有伸手去接。

“我有衣服穿了,你的外衣留着自己穿吧。”

“你肩上披的那是席汹的衣服,本王跟你换一下,你穿本王的。”

“你何必这么麻烦?我知道你的衣服料子比较好,可我不嫌弃席汹的衣服。”

“这不是衣服料子好不好的问题。”卓离郁轻描淡写道,“就是不让你穿其他男人的衣服。”

妙星冷:“…”

她还真没想到这一层上去。

不等她接过衣服,卓离郁便把衣服朝着她身上一丢,紧接着,把她肩上那件席汹的外衣扯了过来。

妙星冷觉得后背一凉,连忙把卓离郁的外衣穿上,拢紧衣襟,扎好腰带。

卓离郁穿上了席汹的衣服,站起了身,低头瞅了一眼外衣的长度,道了一句,“原来他比本王矮这么多,平时没注意到。”

妙星冷也站起了身,望着拖在地上的衣摆。

这衣服她穿着都能当拖把了。

卓离郁高了她将近二十公分,身高直逼一米九,这样的个子做情郎带出去的确很有面子。

席汹与二人隔着一个水池的距离,听见卓离郁的话,无奈道:“殿下,我也没多矮啊,在暗卫里面,我算是高的了。”

“你只比阿星高了一点,还好意思说自己不矮?”

“…”

“这点我要澄清一下,我的个头在姑娘里算高挑的,否则我怎么扮男人?我这个子再加个厚底的鞋,伪装成男儿还是很简单的,我的个头要是矮了,我这鞋子得垫多高?怕是跑起来都会崴到脚,你别笑话你的属下了,他那身高够合格了,你不能因为自己的身高优秀,就去嘲讽人家标准的。”

“你这话是在夸奖本王吗?”卓离郁的心情,因着妙星冷这随意的一番话而愉悦起来,“你喜欢本王这样的高个子?”

“我喜欢高个子,不等于喜欢你,高个子的人还是挺多的。”

“谢子荆和你师父的个子,似乎没有超过本王?”

“那又怎么样?他俩也挺高的。”

“你连本王都看不上,比本王矮的也都不要考虑了,不合格。”

“你这是什么逻辑啊?哪里有看人只看身高的?”

“不说身高也行,就说说长相。”卓离郁继续比较,“他们二人从外貌上看,也并没有胜过本王。”

“人与人之间的比较,不能太过表面!”

“不说表面,那就说些实质的东西。比如钱,这是最实用的东西了,要比钱多,他们也比不上…”

“你能别比了吗?”

“不能不比。”卓离郁一本正经道,“本王是在教会你,如何选一段美满姻缘。”

妙星冷抽了抽唇角。

卓离郁再次开口,变得有些语重心长——

“个子、外貌、才艺、财富、居住环境、占地领域、仆人数量、吃穿用度,你嫁人要是不考虑这些,那还嫁什么?嫁个集矮、丑、穷、无才无能于一身,各方面劣质的人吗?你爹娘生你下来是享福的,不是让你去受罪的,择婿,你必须要将对方的条件考虑得样样周到,不高、不俊、不富裕、统统不要。”

妙星冷听着他的话,有些瞠目结舌。

这番话要是被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姑娘听了去,不知多少人会拍手叫好。

卓离郁这家伙,说起大道理来叫人无法反驳,给人洗脑的功夫必定很好。

“这些道理,你不需要跟我说,我自己会有分寸…”

“本王只是适当提醒你,有些人并不适合你。谢子荆长相还过得去,可他除了武功高强之外,并没有什么优异之处,才艺平平;你师父就更不用说了,又老又穷…”

“不许你说我师父!况且你也想得太多了,师父与我之间的相处,如同长辈和晚辈,他大我我十几岁,拿我当小孩看待,至于谢将军,本就是武将出身,何必要求他多才多艺?”

“如果你中意的夫婿各方面都及不上本王,本王是不会服气的。”

“感情的事,得看我高不高兴,管你服不服气。”妙星冷白了他一眼,“别在这跟我扯一堆道理了,你还是先想想,司空府那一桩命案你要怎么处理。”

“想诬赖本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我就等着看事情的结果了,告辞。”

妙星冷说完之后,转身走开,走出几步,脚下又顿了一顿,而后转头看了席汹一眼,“多谢你今日帮我引开追兵,辛苦了。”

她的这声道谢,让席汹有些受宠若惊。

“姑娘客气了,小事一桩。”

他没想到这脾气暴躁的姑娘会特意向他道谢。

妙星冷离开了之后,卓离郁目送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这才转头瞥了席汹一眼,开口的语调带着些许凉意,“你帮了她,本王也帮了她,可她只谢你,不谢本王。”

席汹头皮麻了麻,脑海中灵光一闪,连忙说道:“殿下,很多时候,对待不熟的人才会格外客气,她跟属下不熟悉,这才道谢,跟殿下是老熟人,道不道谢也无所谓,熟人之间,不在意这个‘谢’字。”

“你这么一说,也有几分道理。”卓离郁脸色缓和下来,“本王自然是希望,她跟本王越熟越好。”

“假以时日,殿下的愿望一定会实现。对了,方才她说,司空府的命案?司空府死了人跟殿下有什么关系?”

“阿星说,司空烈的二夫人被杀,凶手用的暗器,正是本王平时用的环形刀片,而且凶手是在齐王府的周围消失,凶手作案的时候,本王刚好就不在府里,能给本王当证人的只有你们这些亲信,你们的证词几乎无效。”

“怎么会这样?那个人一定是知道了殿下今夜不在府里,这才会去行凶杀人,如果殿下人在府里,哪能由他诬赖?”

“所以这个凶手还算有点头脑,他极有可能收集到了本王用的暗器。”

“殿下用的暗器,是王府里的铸剑师打造,这暗器不可能流入市场。”席汹蹙起眉头,“那几个铸剑师是殿下高价聘请,只为殿下效劳,所造的兵器和武器,未经殿下允许,是不会往外贩卖的罢?他们有那个胆子吗?”

“不往外贩卖,不代表外面就找不到,你想,这暗器,本王在外面也用过几次,要是刚好被人收集到了,岂不正好就能拿来栽赃嫁祸?所以,幕后黑手应该是相识的人。”卓离郁笑了笑,“这个人,应该挺密切关注着本王,本王挺期待他接下来还准备了什么招数。”

“殿下如今有了嫌疑,司空家的人不知会不会找上王府来质问。”

“本王毕竟是皇家的人,司空烈的火气就算是再大,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之下,也不敢公然上门找麻烦,他也不是个糊涂的人,想必会去找锦衣卫来帮忙查案,这幕后黑手没准会给锦衣卫制造些‘证据’,本王看他们能折腾到什么地步,回府。”

“老大饿了吧?来吃些东西。”

简陋的木屋内,盗贼们聚在一起,才从险境中逃脱,到达安全地域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坐下来好好填饱肚子,吃吃喝喝来压惊。

女贼趴在木桌边上,望着眼前的饭菜,却并没有多大胃口,脑海中浮现的是她带着弟兄们撤离之前的那幅画面——

九命猫对她说,让她带着弟兄们先走,他留下来继续僵持,给他们争取时间,等他们走远了,他再追上来。

可他们走远了之后,他并没有追上来。

也不知道他现在是怎样了?

“你们说,九命猫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觉得,咱们也不用太焦虑,他可是飞天大盗,人送外号千里马附身,锦衣卫追个十几条街都追不上的人物,司空府的追兵,应该也追不上他的!”

“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为何他不来报个平安?咱们这个落脚点,之前是告诉了他的,咱们坐在这里已经不止半个时辰了,这么久了他都没来,会不会…”

女贼的眉眼间浮现些许愁绪,“如果他被司空府的人抓了,那就是被咱们拖累的,不,应该说是被我拖累的,他自己一个人原本可以逃的,可他让我们先走…”

“他可能是有事耽误了呢,又或者他记性不好迷路了,没找到咱们这里?要不然这样吧老大,明天一早我出去打听打听,司空家出了事,这街道上应该会传出点消息,飞天大盗要是真的落网了,茶楼酒馆一定都在传,他毕竟是个名人啊,关于他的小道消息一向不少。”

“唉。”女贼叹息了一声,“但愿像你说的那样,他可能办别的事去了,才迟迟不来会合,又或者他迷路了…”

“当家的,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啊。看你之前对他的态度,分明是不太顺眼,现在他下落不明,你却比我们任何人都要着急,他要是真回来了,你还给他摆脸色看吗?”

“我什么时候给他摆脸色看了?我只是不想被他收服,不想有人压在我头上,可我并不希望他有事啊,如果他真的被抓了,会不会掉脑袋?”

“会的吧?他作案无数,被抓到,朝廷一定会判他斩首示众。”

“那我们去劫狱?或者劫法场?!”

女贼的话音才落下,门外便响起了一道清朗悠闲的声音——

“劫狱?劫法场?这么刺激的事儿,你们有那胆子去做吗?”

妙星冷与卓离郁分别了之后,特意又去做回了男子的装扮,戴上了面具,前来约定的地点会合。

行动之前就商量好了落脚点,要是中途遇上个什么麻烦,就兵分几路,最终在此地集合。

她在郊外耽误了不少时间,这伙小贼八成觉得她落网了,她在心里猜测着,这伙人会是什么心境,他们看起来并不像是无情无义的,如果他们丝毫不关心她的死活,那就是她看走了眼,跟他们就此分道扬镳。

如果他们十分记挂着她,那她也很乐意跟他们混在一起。

事实证明她并没有看走眼,这女贼刀子嘴豆腐心,表面上看起来挺横,内心深处还是挺重情义的,连劫狱和劫法场的话都能说出来,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猫哥?真的是你?”

“原来你已经脱身了,幸好幸好,真是吓死我们哥几个了。”

“差点以为你落网了!话说回来,你怎么这么久才过来,老大念叨你许久了,你不出现,她连饭都吃不下…”

妙星冷接收到了来自众人的关心,笑着道:“司空府的那些追兵,的确难不倒我,原本想脱身之后就立即来与你们会合,中途却出了点小状况,这天不是挺黑的嘛,我不小心撞了个马蜂窝,为了躲避马蜂群,找了个水池藏了好一会儿,之后又去换了身衣服,可不就耽误了不少时间,大家见谅,我不是故意迟到。”

“原来是这么回事,没事就好,安全最重要嘛。”

“想不到大家这么记挂我,真是让你们担心了。”

“哪能不记挂?猫哥快坐,饿了吗?我去给你盛点饭菜来!”

“还真的有点饿了…”

妙星冷坐了下来,此刻确实觉得有些饥肠辘辘。

忙着的时候没感觉饿,一闲下来就有感觉了。

“老大,你惦记的猫哥都回来了,这下子你可以吃饭了吧?”坐在边上的汉子冲女贼笑着,打趣了一句。

“吃你的饭,话怎么就那么多!”女贼呵斥了一声,转头看向妙星冷,脸色有些不自然,“那个…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心里还挺过意不去的。”

“我发现,你这个人就是嘴硬心软。”妙星冷淡淡一笑,“你之前对我的态度可不友善啊。”

“我…”女贼一时语塞。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以后大家都是朋友,吃饭。”

妙星冷说话间,接过了旁边一人递来的饭碗。

她吃饭时也并不需要摘下面具,她当初很明智地选择了半脸面具,面具之遮到唇部以上的部位,脸颊与鼻子都被覆盖,既让人看不清长相,又不影响自己吃东西。

“你都说了是朋友,能让我们看看你的样貌吗?”女贼试探般地问了一句。

“这个…抱歉,虽然是朋友,但我们也并没有那么熟,小妹妹,不看脸,应该也不影响咱们做朋友吧?”

“真是小气。”对面的女子撇了撇嘴,“那等以后混熟了,给不给看?”

“那我会考虑的。”妙星冷说到这里,忽然低笑一声,“怎么着,以后要跟我一起混了吗?我还以为这次行动之后,咱们就要分道扬镳了,你之前可是连名字都不愿意说的。”

“现在告诉你也不迟啊。”女贼道,“墨宝,墨水的墨,宝物的宝。之前呢,我对你是有些不服气,但现在服气了。可就算如此,我也不认你做老大,你自己手底下应该也有不少人了吧?不差我们这一伙。”

“其实,我一直以来都是单枪匹马,没有与人合伙行动,你觉得我手底下有很多人?根本没有。”

妙星冷此话一出,众人都有些诧异。

“不会吧?”

“飞天大盗身边都没几个跟班吗?”

“从前的确没有,但是这今后…可以有,我已经准备找一些跟班了,我一个人能搬的东西终究有限,给我个金库我也抬不走啊,所以我需要同伴,并且愿意听我指挥的。”

妙星冷如此说着,冲对面的墨宝挑了挑眉,“我知道你不服管束,我只不过把心中的想法跟你说说而已,我不怕找不到跟班,怕的是找不到有情义之人,天底下这么多贼,想做我跟班的绝对不少,可我挑跟班,要看质量,薄情寡义之人,有多远滚多远。”

墨宝低头吃饭,不语。

习惯了做老大,怎么能适应做跟班?

“老大,咱们今夜有惊无险,收获还挺不小,偷了六株人参,两株灵芝,这可都是值钱货,明天我就拿上街去卖了,大伙平分,有钱了就不怕这个年过不好。”

说话之人是个瘦竹竿,这话看似随意,却似乎在提醒着墨宝,今夜之所以有惊无险还能有收获,全靠飞天大盗。

妙星冷听着这话,心中暗笑。

看来她今天夜里仗义的举动,已经有些打动这伙人了。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靠的是‘情义’二字,没有情义,怎能留住人心?

又塞下了几口饭菜,她起身道:“我吃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就不久留了,你们以后要是有事想找我,随时联络我,联络方法你们还记得吧?我就不重复了,告辞。”

说完之后,她转身离开。

妙星冷有七八成的信心,墨宝会开口挽留。

虽然那姑娘刚才沉默了许久,可眉眼间分明浮现出了动摇,她心中想必很清楚,他们这一大帮人光靠着她来带领,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发达。

妙星冷的脚步没有任何停留,眼见着就要跨出门槛,身后传来了预料之中的女音——

“等等。”

妙星冷脚下的步子一顿,转过了头。

墨宝正注视着她,迟疑了一会儿,开口道:“我们想跟着你,但是…我这个人一向不服管束,你看这样可好,我们一起当老大,你是大当家,我是二当家,以后要是有什么行动,你得跟我商议。”

“这样啊…也成。”妙星冷勾唇一笑,“你的这个决定,其他人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

“我们没意见!”

听着众人一致的认可,妙星冷道:“那就这样罢,回头我去置办一个大点的宅子,住起来更舒适,我还有点别的事情,先走一步,等闲下来了,再来找你们谈笑。”

“好勒,大当家慢走。”

跟众人道别了之后,妙星冷并未回将军府,而是朝着司空府的方向去了。

司空家的人应该不会想到,被他们追丢了的人,会再一次返回司空府内的吧?

独自一人潜入司空府,可比带着人潜入简单多了,不用顾前顾后。

在距离司空府不远处的街角停了下来,打开了司空夏给她的地图,地图上大大小小的房屋都有标注,其中自然也包括司空夏的卧房。

妙星冷记住了大概位置,一路绕到了司空府的后门。

这后门的墙高了不少,墙角上竖着的尖刺在月色照耀下泛着冰冷的色泽。

大户人家住的宅子,靠近后门的院子通常较为偏僻,很少会浪费人力去看门,因此就会在墙上多花些功夫,把墙做高了,嵌上密密麻麻的尖刺或者碎玻璃渣子,防贼。

没点真本事还真翻不过去,这也是她不带墨宝等人走后门的原因,那群人里恐怕有一半以上都翻不上来。

她仰头望着墙头的尖刺,提着一口气,往上一跳——

鞋底精准地踏在尖刺的缝隙之间,没有半刻停留,便朝下一跃。

距离司空夏的住处,还得再翻一个院子的墙。

她按照地图上的指示走,又翻了个墙头,翻墙时远处正好有火把的光芒闪烁,她就地一滚,滚到了一株大树后隐匿起来。

她悄悄探出了头,望着远处举着火把的那些人。

她的视力极好,能看清远处的人是清一色的蔚蓝色锦衣,那是…锦衣卫!

领头的人正是谢骁夜与谢查楠两兄弟。

司空家的人竟然大半夜就把锦衣卫请过来了,可见那司空大人对于二夫人的死亡十分耿耿于怀。

他会因此而记恨卓离郁吗?

司空家在朝堂的势力不一般,如果卓离郁因为这桩命案而得罪了司空家,实在是挺冤枉。

此时此刻,司空烈与谢家两兄弟正在庭院里交谈,她便在暗处移动,渐渐与他们拉远了距离,去找司空夏的住处。

找到了大概的位置,望着眼前的一排房屋,第一间灯火还未熄灭,似乎就是地图上标注的位置。为了确定自己没有弄错,妙星冷从地上拾起了一颗石子,朝着房门投掷了过去。

石子击打在房门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谁!”屋子里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很快的,房门被打开了,司空夏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妙星冷从暗处走出,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是我!”

“是你?快进屋,别让人看见了。”

司空夏看见妙星冷的那一刻,自然是十分惊讶,没有想到她逃走了之后还会回来,回过神之后就连忙把她往屋子里领,迅速关上了门。

“你怎么又回来了?刚才来了好多锦衣卫,要是一不留神被发现,可就别指望我帮你脱身了。”

“我是那么容易就被抓住的吗?”妙星冷坐了下来,笑道,“比你们家更危险的地方我都去过了,锦衣卫那帮人,还不至于让我担惊受怕,我之所以回来,就是想从你这里获取消息。”

“你想知道什么消息?”

“关于你二娘的案子…”

“这个啊,你就不用特意来解释了,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不瞒你说,现在嫌疑最大的人是齐王殿下,他们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齐王府,你飞天大盗的名声不会受到影响。”

飞天大盗从来只犯盗窃案,不犯命案,再加上散财救济穷人的行为,民间对其做法褒贬不一,夸的人还是比骂的人多。

司空夏只以为九命猫是担心名声有损,才特意前来解释。

“我来找你,不是来跟你解释的,清者自清,我只是想要关注一下这件案子。”

“你为何要关注这件案子?这事好像跟你没多大关系吧?莫非你也认识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