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我就是和张碧睡在一起也无所谓,反正他是同性恋嘛!

正想着,张碧扯了扯我的袖子。

我回过头去,询问地看着他,他只是看着我没说话。

我于是转过身来。

张碧又看了我一会儿,终于满意地闭上眼睛。

诶,难道一定要跟我脸对脸他才能睡觉?

看着这么一张像凌风的脸,唉,这么帅的男人居然是同性恋,不知道趁着他现在像孩子一样,能不能把他掰直。

我想什么呢,他现在就是小孩儿,懂的什么叫弯,什么叫直。

这是蓝玉走以后,我第一次跟别人同床共枕。想到蓝玉,心里又酸酸的,蓝玉,你一定要等着我。

早上醒来的时候,看见张碧的脸,我忽然有一种回到现代的感觉。

酷像凌风的家伙,红艳艳的嘴唇紧抿着,跟滴了血一样,害得我几乎下意识地扑过去亲,多亏惨案没有发生前,我刹了闸。

下次坚决不能跟这家伙脸对脸睡,万一哪天我睡癔症了,半夜起来饿虎扑食,后果不堪设想。

吃过早饭,没过一会儿船就靠了岸

一票人收拾好东西准备下船,我领着张碧走在最后面。

慢慢腾腾双脚刚着陆,就看见不远处有一个趾高气昂的公子哥扬着眉毛,嘻嘻哈哈,“五弟啊,听说你去了南国,这么快就返航了啊,快让三哥看看你带回什么货物了。”

颜回背佝偻着,就像一只鸵鸟。

颜静说:“用不着你管,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时间还没到呢,你干什么在这指手画脚的。”扯扯颜回,“哥,我们走。”

那公子哥好像对他的妹妹也无可奈何,“刷”地一声把扇子一收,吊儿郎当的,“好啊,到时候我就看看,你们能挣多少钱。”

我从他身边走过,一股子浓浓的脂粉味,难闻死了,赶紧拉紧了张碧,躲他远远的。

上了马车,还听那人吵吵,“二十个姑娘怎么够,再去给我叫十个来。”

我翻了个白眼,也不怕得病,三十个,一夜三十郎我还没听过,显摆吧你。

张碧好奇地看着我的表情。

坐在我对面的春桥也在掩嘴笑,我的面目表情有那么生动吗?

到了颜回的宅子,马上有一个婆婆迎了上来,一看就是地位很高,剩下的人都站在她身后,规规矩矩的。

见到颜回马上说:“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

我下了马车,本来想回头接下张碧,谁知道他看见我跳下来,他也学着跳下来。

只不过我们本质不同是,我就像只蚂蚱,他一撩袍子,姿势别提有多帅了,动作还是那么优雅。

连春桥这个丫头都看的发愣。

春桥盯着他看,他没理会,歪头冲我笑笑。

第二卷 第六十二章 人不风流妄年少

我顿时失神,我发誓我是为凌风失神,谁叫他们长的那么像,张碧这小子撞坏脑袋以后,眼睛里只有我一个,其他人都被排除在外。

“呦,我看看,这是哪位姑娘。”气势汹汹外加讽刺的尖锐声音传过来。让我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我和凌风在外面手拉手往家走的时候,碰见的戴红袖标的老大妈,她不待见地看着我俩,指指点点说早恋。

姑娘这个词本来很中性,从她嘴里说出来就有点讽刺的味道。妓院的老鸹不也说,姑娘们下来接客了。

我不禁要低头看我的着装,除了手、脸、脖子,没有一处暴露。

她那尖利的眼睛把我从头扫视到脚,好像我有多不正经。

光天化日之下拉着男人的手,是有点…,我狠狠捏了一下张碧的手,他是什么时候把手悄悄递到我手心里来的。

“就是救了这位姑娘啊。”话锋一转,奔去颜回那里,“我就知道,我不跟着你就不行,你就是心肠太好,从小就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家里捡。”

颜回也听出这话的讽刺意味,慌忙看我了一眼,低声说:“苏嬷嬷。”

老嬷嬷叫唤地更欢了,“你这算长大了,我也说不得了。”一拍大腿,抹抹眼泪,“你爹那边你怎么交代。”

颜回硬着头皮说:“我会想办法。”总算让这老嬷嬷止住了嚎哭,她手帕一展对着后面的下人吩咐,眼睛却看着我,“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少爷的东西搬进去,长的再漂亮也是一个奴才,甭妄想着攀高枝。”

这话是说给我听的。

颜静俏皮地冲我吐吐舌头,老嬷嬷面前她也话少起来。

我倒是无所谓,大摇大摆地往里走,路过老嬷嬷的时候,斜眼瞄了她一下,脸气得青紫,正恶狠狠地盯着我。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她说。

于是就着她这生气的劲儿,我要了一间房,准备和张碧合住。

我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听颜回解释,他说:“这位张公子伤还没有好,需要人照顾,所以…”

张碧坐我身边,规规矩矩,但是很自然,老嬷嬷看向他,正好逢上他抬眼看我。

老嬷嬷本来想接着发飙,

扫到张碧,又看了他半天,“这位公子不像寻常人家的公子,那坐像比刘公子还好看。前几日刘公子来…”

颜回抬起头忽然惊喜地问,“勉之来过吗?什么时候?”

老嬷嬷想了想,“你走的第三日,刘公子来求画…”忽然得意起来,“我家少爷就是厉害,刘公子已经是一方县令了,为了你一幅画不惜进商家,这可是莫大的荣誉啊,我本来想留他多住几日,可是他看少爷不在,也就回去了。”本来想到官老爷露出美丽的表情,扫到我和张碧,又鄙视起来。

这老嬷嬷真是势力眼。当官的就是荣耀,我和张碧就是阿猫阿狗。

“那刘公子还说,要论才学,少爷不输于北国四公子,可惜就是出身商家。”

颜回听了顿时颓废起来,想了想,忽然笑了一声,“这世上人都太迂腐。惟独…唉…”

听话要听音,虽然颜回没说出来,我也知道,他又在夸那人妖四。

分房间前,那嬷嬷总在张碧周围晃悠,直到听说张碧磕坏了脑子,才决定把一个阴暗的小屋分给我们。

结果还没搬进去,颜回就帮我调换了一个朝阳的大屋。老嬷嬷气的鼻翼抽哒抽哒,跟中风了一样。

在海上奔波了数日,总算见着陆地了,赶紧张罗淡水洗澡,我舒舒服服洗了一个多小时才溜达出来。

看见了被颜回派来给张碧洗澡的小厮,他捏着手急得四处乱转,看见了我,就跟见到亲人一样,立即跑上来,“公子他说什么也不洗,我们劝了半天也没办法。”

张碧不洗澡?那可不行,都臭了那么多天了。

我慌忙进屋,看见张碧正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热腾腾的澡盆摆在他面前,形同虚设。

难道是因为落海,所以怕水?

我走过去,他看见我,咧嘴一笑,总算有了表情。我指指浴桶,“让他们帮你洗澡。”

黑色的眼睛看着我,没有太大的反应。

这要怎么教?洗澡,不能我脱光了演示一下吧!我又过去搅搅水,“洗澡。”

唉,他也听不懂。

我想出去叫小厮进来,刚一动腿,张碧立即抓住我。

不会洗澡也让我帮忙洗吧!那不是要看光光,我咽口吐沫,想了想,他这样还不全是因为我,我怎么也该负责任的。何况他那样看着我,我就也不忍心把他硬塞给谁。

我就当没看见好了。

我任他拉着,关上门,挡好屏风。

这么大的人在我面前,我还没不会摆弄。好不容易找到他的衣带子,一扯,马上又去找翻找另一条衣带。

衣服剥开一层又一层,到了最后一层,我的手都抖了。

抬头,张碧还在看我,从我进来到现在,他的表情一点都没变。他没有了心智,是像小孩一样,可我毕竟是成人啊。

我忍不住想放弃,心里矛盾挣扎了半天,终于要去脱他最后一件衣服。

衣服一拉开,露出古铜色的胸膛,有点瘦,但是瘦的好看,我的手尽量避开他的皮肤,可是慌张之下总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腰。

我马上去看他的反应,还好,没有表情。

那身上全是疤痕,虽然隐在麦色的皮肤里,看上去还是那么触目惊心。

第二卷 第六十三章 养眼记

这些伤看起来都是以前的了,没有什么新伤,证明近几年已经没有能欺负他了,想起以前他无人能近的模样,忍不住伸出手狠狠地捏了他一下。

“啊…”

沙哑地声音,嗓子好像好久没用来发声了,猛然一出音,就像在捅窗户纸,忽然卡了一下,但是瞬间通畅起来。

我忽然愣了,张碧他不是一个哑巴吗?怎么能出声?

我看向他,张碧看着我,眼睛里有些不知所措,捂着自己的嘴巴,嗡动了一下嘴唇又试着发出一个单音。

依依呀呀,好像婴儿学语。

我看着他,他对自己的声音很好奇。

我说:“张碧,张碧。”

张碧盯着我的嘴唇,张开嘴又合上,没有学出来。

难道张碧以前嗓子并没有坏,而是受过什么打击变成了功能性障碍?现在变成了孩童般的智商,障碍反而没有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该高兴。

该脱裤子了,张碧乖乖站着等着我。

我迅速瞄了一眼他裤子里隐隐约约修长的双腿。

这男人身材不能太好,不然就是祸害,我闭上眼睛拉着他的裤腰把裤子给他扒下来,他的身体好像柔韧度很好,体温比我的烫。

皮肤就像渡了层余辉,发着诱人的光亮。

我撇开脸,拉着他的手,把他领到浴桶旁,手放进水里,“进来,”我说了几遍,他才试探着迈进桶里,然后仰着头看着我。

我解开他系着头发的带子,长发顿时流泻下来。

帅也不是好事,我再次骂,我的脸在发烧,在发烧。

切,我家蓝玉比他好看。

张碧乖乖地伏在桶壁上,我把毛巾沾了水,帮他擦后背,身体上有水珠滑下来,蓝玉的是很好看,但是好像他比蓝玉的…

胡思乱想。

他扭头看我,淡淡一笑,就像天边的浮云,撩拨的人心痒。

我终于看不下去了,使劲搓了两下。

终于洗的差不多了,腰一下实在没办法洗,泡了很长时间,估计也可以了,给他擦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就算完活了。

可是擦身好像是一个很难完成的任务。

好不容易硬着头皮把张碧从桶里弄出来,胡乱擦了一下,留出了中段,给他套上干净的中衣。

抬头一看,这男人皱着眉头,原来身体上还有水迹,衣服部分沾在身体上,让他觉得不舒服。

我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笑容,“一会儿,就好了,”根本就是在欺骗幼童。

我让他坐在床上,连忙开门叫人进来整理,那小厮领着几个丫鬟进来,一进屋,丫鬟往床上一瞥,脸顿时红起来。

张碧的裤子松松垮垮挂在腰上,上衣大敞着,露着精致的锁骨,有些别扭地扯着自己的衣服,脸上却有刚刚洗完澡的满足,微勾着嘴唇,还嫌不够,扬起头舒服地闭起眼睛,这画面淫秽极了。

我咳嗽几声,那丫鬟顿时移开视线。

不是为别的,是为了自己小命着想,等张碧好了以后,要是知道自己的部分身体被人瞻仰过,那还不杀我一百次。

我走过去帮他整理衣服,整理到一半,春桥进来了,冲我施了个礼,“少爷让我问小姐,是到前厅吃饭,还是让下人把饭送到这里来。”

我回过头,手上还在帮张碧系衣带,“前面去吧,我正好有事和你家少爷说。还有,以后不要叫我小姐了,就叫我若若吧!”

“那怎么行,奴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那称呼怪怪的,我不爱听,都把人叫生分了。叫小名的才是自家人,春桥你说是不是?只有家里人和亲近的人才叫你小名吧!”

春桥点了点头,“小姐说的是。”

我笑着问:“叫我什么?”

“若若,”春桥半天才挣扎着肯说。

我说:“对了,若若。”眼睛对上张碧,嘴唇慢慢开合,“若若,”我指了指我自己,“我的名字。”

张碧嗡动着嘴唇,努力在学,于是我又说了一遍,“若若。”我不指望他能学会,只是随便教两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