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邵寒顿时不知如何回答。慕容洁见状,心想邪邪确实输了血给冷钧,到时冷钧一醒来,太后肯定知道的,既然骗不了她,不如坦白跟她说,这样她或许不会怀疑,于是抢着答道:“回太后娘娘,皇上鸿福齐天,邪邪的血正好适合,昨天晚上邵大人已经把血让皇上饮用了。”
“真的?那皇上现在如何?是否已经醒来?”太后虽然有点纳闷回答的不是邵寒,而是慕容洁,但一听到这个好消息,也顾不得那么多,只想赶紧知道结果。
“回娘娘,皇上暂时还没醒来,不过臣已经帮他检查过,基本上没什么问题,可能昏睡太久,所以苏醒的时间慢了些,但臣相信皇上很快会醒来的。”邵寒回答着。
“哎!!!”太后欢喜的脸立刻涌上失望,然后朝冷钧寝房走去,临走之前还狐疑地看了一眼邪邪。
慕容洁见太后似乎还是对邪邪起了疑心,于是带她一进去后,便与邵寒告别,再次叮嘱他一定要对邪邪身份保密后,立刻带着邪邪离开皇宫。
回到随心苑,孙婆婆见邪邪完好无缺地回来,欢喜之余又再次感激慕容洁的守信用。在孙婆婆与邪邪的执意规劝下,慕容洁回房休息。她想反正现在太后在那里,自己也不方便呆在乾清宫,再加上这几天日夜的担心,每天才睡几个小时,于是躺下床,慢慢进入梦乡。
梦里,她发现冷钧一直在前面走着,而她在后面不停地追,可是无论她跑得多快还是追不上他,而且任凭她怎么大声呼唤,冷钧都不回头看她一眼。
“钧!等等我,不要扔下我…”咋醒过来,看到熟悉的蓝色被子,她才发现原来刚才惊险的一幕是梦境,擦擦满头的汗水,起身下床,来到大厅。孙婆婆刚从外面进来,看到她,关切地说:“公子,怎么不多睡一会?”
慕容洁朝她微微一笑,说:“睡不着。对了,婆婆,邪呢?他现在没事了吧?”
“恩,那孩子体力好,一下子就恢复了,现在后花园那里。”
“哦!!”慕容洁舒了一口气,再次真心诚意地对她说:“婆婆,谢谢您!”
孙婆婆立刻不自然起来,讷讷地说:“老身不敢当,既然能救到皇上,也算是邪邪这孩子的福气。”看到慕容洁依然愁眉苦脸地样子,她继续说,“公子,那…皇上醒了吧?”
慕容洁悲伤地摇了摇头,低声说:“还没。”
“公子,请不要担心,皇上吉人天相,有上天庇佑,一定很快好起来的。”孙婆婆立刻安慰着她。
晚膳的时候,慕容洁胡乱吃了点东西,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衫,坐上马车,来到皇宫。太后早已离开乾清宫,邵寒还是在偏厅候着,慕容洁与他打过招呼,便来到冷钧寝房,看着依然躺在床上毫无反应的人,慕容洁泪盈满眶,双手紧紧握住那只修长健壮的手,悲切地说:“钧,你为何还不醒来,我刚才梦到你不要我了,你是不是还在气我不听你的话?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任性了,只要你醒来,我以后都听你的,好吗?求求你醒来吧。”
第二天,慕容洁依然守在冷钧床前,又伤心地向他低诉着:“钧,你知道吗?池塘里的小钧病了,小洁瘦了很多,整天无精打采地游来游去,而我又不懂得怎么安慰它们,所以你赶紧醒来,帮小钧看看…”
第三天,“钧,你为何还不醒来?这段日子,我越来越讨厌这里,越来越讨厌这个时代,没有你的陪伴,这个时空对我毫无意义,我好想回去我的世界,只有回到那里,我才会把你忘记,才不会这么痛苦。”
第四天,“钧,你还没睡够吗?是否记得你曾经叫我辞去职务,到皇宫来做你的皇后?只要你醒来,我答应做你的皇后,所以你要赶紧苏醒。”
第五天,“钧,我发觉自己在这个时代的生命力越来越弱,如果你再不醒来,你可能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我,我要走了,我要回去我的世界,回到我爸爸妈妈的身边…”
冷钧发现自己正走在一条寂静的小道上,周围一片黑暗,只有前面有点曙光。他还看到很多人从四面八方走来,纷纷朝前面那个光亮处涌去,他也不由自主地加快速度,准备走向那里,突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嗓音:“钧,不要走,不要扔下我。”是洁儿!他欢喜地回头,小道上却一个人影也没有。他狐疑地朝周围看了一下,还是没看到熟悉的身影,于是转回身,继续朝前走去。
他刚迈了一步,又听到慕容洁在呼唤他,声音越来越清晰,“钧,你赶紧回来呀,你不是想我做你的皇后吗?你不回来我怎么做?”听到她终于答应“嫁”给自己,冷钧欣喜若狂,又急忙转回身,高兴地叫着:“洁儿,真的吗?你真的答应…”可惜还是看不到他想念的人。前面的人群越走越远,那里还隐约传来一个粗鲁的叫喊声:“要过河的速度快点,船不等人。”
冷钧一听,一边朝前奔跑一边呼喊着:“等等朕!”他到达桥头,看到人们过桥的时候,都从一位老婆婆手中接过一碗东西喝下,然后麻木地踏上桥。当他走到那位婆婆面前时,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也递了一碗汤给他,冷钧接过,正准备喝下的时候,身后又传来慕容洁凄厉的叫喊声:“钧,不要喝!不要忘记我,不要离开我。”
冷钧猛然停下,他看到后面不远处,慕容洁满脸悲哀地看着他,呼喊着他。他把汤递回给那位婆婆,立刻朝慕容洁奔去,惊喜地喊着:“洁儿,你怎么来了?这里是哪里?”
慕容洁依然痛苦着:“你快点回来,你再不回来,我要回去我的世界,我要离开你,以后再也不要见你了。”说完就转身朝前面跑去。冷钧见状,心如刀割,一边追着她一边呼喊着:“洁儿,不要离开朕,不要回去!朕不能没有你。”
“洁儿怪,等等朕,不要离开,不要离开…”冷钧迅速睁开眼睛,看到周围熟悉的明黄色一片,然后看到慕容洁正伏在自己身上,睡着了,但满脸泪痕。冷钧心疼地摸上那张憔悴的娇容。突然起来的举动让浅眠的慕容洁迅速醒来,当她看到眼前那对熟悉的温柔黑眸,还有搁在自己脸上这只健壮的大手时,惊喜万分,她迟疑地喊着:“钧,是你吗?你真的醒了?我不是在发梦吧?”
冷钧见状,更加心疼,想起身,可是感到全身虚弱无力,于是嘶哑地说:“洁儿,是朕,朕回来了。洁儿,你憔悴了,消瘦了,朕好心痛。”
听到这久违的声音,慕容洁的眼泪立刻像泉水般涌了出来,激动地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哭着。而冷钧不停地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珠。
邵寒一推门进来,看到冷钧已经醒来,惊喜交加,迅速走到床前,激动地说:“皇上!你醒来了?你终于醒了!”
冷钧虚弱地冲他一笑。邵寒再次给他全身检查一遍,终于彻底放下心来,愉悦地说:“恭喜皇上,身体基本康复了,不过可能由于长时间昏迷,现在会感到全身乏力,经过慢慢调养,一切将会恢复正常的。”然后看了看依然痛哭流涕的慕容洁,他动容地说:“皇上,这段日子,她…真的太辛苦了!!”
冷钧明白他话中地意思,再次转眼看向慕容洁,单手紧紧搂住她纤细的腰身,内疚地低吟着:“洁儿,对不起,让你受惊受苦了,朕该死,对不起!!”
邵寒识趣地悄然离开,体贴地关上房门,把空间留给里面那对苦难情深的情侣。
第五十章 洁的情,钧的爱,就是情不自禁
幕容洁终于停止哭泣,贪婪地看着冷钧,看着那双令自己深深着迷的温柔眼眸。
喝过一杯温水后,冷钧的嗓子稍微好了一些,他也紧紧地凝视着幕容洁,看着这张仿佛久违了很长时间的娇容,满脸疼惜地说:“洁儿,朕睡着的时候,经常听到你在跟朕说话,朕想回答你,却发现说不出话来。”
“钧,你知道吗?你足足昏睡了半个月。这半个月,对我来说,就像半个世纪那么长,我从来没为一个人这么担忧过。而你,是第一个让我牵肠挂肚的男人,如果你再不醒来,我真的要离开你了。”想起那段痛不欲生的日子,幕容洁又轻啜起来。
冷钧用尽全力撑起身子,紧紧地把她搂进怀里,愧疚心疼地说:“对不起,朕太没用了,让你担惊受怕这么久。”接着又心慌意乱地说:“洁儿,请你不要再说离开朕这类的话,朕不能没有你。朕睡着的时候曾经也听你说过要离开这里,回去你的世界,什么意思?你想回去哪里?不如等朕完全康复后,陪你回去,好吗?还有,你要答应朕,永远陪在朕身边。恩?”
幕容洁沉重地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人,思索了好久,终于坦白地说:“钧,其实,其实我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
“什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你是指不是奕都皇朝的人吗?那你是哪国人?没关系的,过段日子朕康复后,多远都会带你回去。你不是答应当朕的皇后吗?朕理应去拜访你的家人,要好好答谢他们。”想到即将可以日夜跟她在一起,冷钧心驰神往,满脸愉悦。
“不是这样的,钧!我不属于你们这里任何一个国家,我不是这个时空,而是另外一个时空,距离你们起码有一千多年,你明白吗?”看着他越来越迷惑的脸,幕容洁继续说:“因为一次旅游,我被莫名其妙地带来这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丞相府,荆大哥跟我说我从树上跌下来,伤得很严重。后来在他府上休养了半个月,身体康复后,我就离开了他家,然后去了永州,最后为了救邪邪,才回到京城的。”
冷钧听完后,一方面为幕容荆的用心良苦而感叹,但他依然不能完全明白幕容洁所说的什么距离一千年的时空,所以还是很“好学”地追问着。幕容洁无奈地看着他,心想他的理解能力这么差,竟然也能当上皇帝,而且还可以混这么久,亏自己当初还多次夸奖他把这个皇朝管辖得井井有条呢。
不过她还是耐心地解释着:“举个例子,当你儿子二十岁的时候,那个时候距离现在就是二十年,对吧?如果你儿子二十岁成亲,然后第二年生下你孙子,那么当你孙子又二十岁的时候,距离现在就是四十一年了。如此类推下去,过了很多很多代,距离现在大约一千多年后,那时就是我所处的年代!总得来说,我是比你晚生一千多年的人。现在都明白了吗?”想不到她要把一个二十多岁的“皇帝”当成小学生来解说。
冷钧似懂非懂,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惊讶地说:“那你是朕的后代子孙?”
汗!!!幕容洁看到他那傻样,忍俊不禁,翻了一个白眼,恢复以往的俏皮,说:“至于是否是你的后代,我也不知道,但应该不是吧,毕竟我们都不同姓。”
“哦!!对了,洁儿,你说是‘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那你会不会又‘莫名其妙’地回去?”想到她有可能离开自己,冷钧又猛然惊慌起来。
“这个,我也不知道。经过这次穿越,我才发现世界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如果不是自己亲身经历,打死她也不相信以前那帮同学所说的“穿越时空”。
冷钧即刻慌了神,把她抱得更紧,惊恐万状地说:“洁儿,答应朕,不要离开朕,不要回去你所谓的那个年代,为朕留下,好吗?朕以后一定会竭尽全力去保护你,让你快乐,让你成为本皇朝最幸福的女人。好吗?”
幕容洁被他眼里的恐惧与深情紧紧摄住,看着他满脸哀求的样子,心里更是感动,不自觉地点了点头,说:“好,我答应你,以后即使有机会也不离开你,我不回去了,留在这里陪你,虽然这里很落后,但只要有你的爱,我就满足了。不过你也要答应我,绝对不能负我!好吗?”
她的话就像一颗定心丸,冷钧终于放下心来,也肯定地承诺着:“恩,朕宁愿负天下,也不会负你!”
接下来,他们继续诉说着这段日子的相思,直到幕容洁太过疲惫,昏昏欲睡的时候,冷钧才拥着她,一起躺下床。直到她沉睡过去,冷钧还是不舍得把眼睛从她脸上移开,依然深情地看着她,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只有对她深深的爱。
接下来,在邵寒的协助调养下,在幕容洁爱的滋润下,冷钧恢复得飞快,第二天就能下床行走自如,第三天几乎恢复正常。从邵寒的禀告中,他知道这次救他的是邪邪,而且还知道邪邪竟然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他总算明白为何每次见到邪邪就对他产生莫名的好感,原来这是兄弟天性。
不过有件事还是让他很郁闷。现在,他刚吃完幕容洁端来的“爱心粥”,便满脸妒忌地问:“洁儿,你怎么知道邪是朕的皇弟,你怎么知道他屁股上也有飞龙胎记?”
“呃?”提起这事,幕容洁还真感到不好意思,毕竟那是她第一次看男生洗澡耶。但看到冷钧醋意横飞的样子,于是乖乖地把那天不经意碰到邪邪洗澡的情况告诉了他,然后还努力地澄清着:“那次我真的不是故意偷看的,我以为他昏迷了才跑近他的。”说完娇脸不禁涌上一丝丝红晕。
“哼!真是便宜了那小子,你呀,以后再也不准进去他房间了。对了,你答应过要做朕的皇后,看来朕要尽快安排你进宫,这样就不会有别的男人占你便宜了。”顺便可以杜绝幕容荆,宇轩等人,他心里暗暗欢喜着。
幕容洁想不到他还记着这事,当时为了唤醒他,才这样说的。她局促不安地看着他,说:“钧,真的要进宫?其实…随心苑满好的,我们在那里也很快乐啊,不如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最多我把那张‘性伴侣合约’撤掉,不再限制你,你喜欢几时来找我都可以,只要…只要你高兴,你想几时做都行。”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想困在这红墙内。
“不行!”冷钧立刻反驳,然后惊慌地说:“洁儿,你答应过朕的。你不能反悔!朕要天天见到你,只有在宫里,朕才能好好保护你。”说完紧紧搂住她。
见到他紧张得像小孩子一样,幕容洁不自觉得涌上一股心疼,经过这次的生离死别,她才发现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超出想象,才发现自己根本不能没有他。为了他,她宁愿永别自己的家人,留在这个落后的封建社会。
她何尝不想时刻跟他在一起,可是一旦进了宫,就要守皇宫的规矩。还有那些妃嫔呢,虽然自己是皇后,但还是要面对她们。即使冷钧对她们没有任何想法,可她们呢?身为皇帝的妃子,心里想着也就是皇帝一个男人,她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去讨好这个男人。在宫外,眼不见为净,但进到宫来,要她每天看着那些女人讨好自己的老公,即使她胸怀多广阔也断然不能忍受。
还有冷钧,不是她对自己没信心,而是她根本看不透男人的心,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就会胡思乱想。不可否认,冷钧现在很爱很爱她,为了她,甚至连性命都可以不要,这点令她确实很感动。但他的爱到底可以维持多久?他身为皇帝,最不缺的就是女人,现在他能独宠她,可是几年过后,当她风华不再的时候,他还会这样爱她吗?他会一直陪伴她终老吗?
她清楚明白,身为帝王,自然有他的无奈与可悲,为了朝堂,为了皇朝基业,他将来还会有更多的女人。如果她理智一点,就不应该惹上这摊祸水,可惜她已经深陷进去了。想不到在现代一直崇尚“一夫一妻”制度的她,来到这个时代竟然会爱上有众多老婆的男人,这到底是上天对她的玩弄呢?或是对她的惩罚?惩罚她以前不屑那些追求者?
冷钧也满腹心思地看着怀里的人,这个第一次让他尝到爱情滋味的女人,第一次让他用命去保护的女人,她的聪明才智,她的清丽脱俗,她的勇敢与坚强,还有她的特殊来历,无不让他感到压力与恐慌。活了二十五岁,从来没人让他产生这样患得患失的感觉。
她的出色,注定了很多男人被她吸引,而且个个都是人中之龙,连邵寒也对她刮目相看。她的思想更是异于常人,邵寒跟他说过,是她亲自冒险去独情峰采解药,是她极力劝服邪邪来为他补血,而且在他昏迷期间还日夜守着他,不停地呼唤着他回来。
经过这次的生离死别,让他知道她也是深深爱着自己,这让他欢喜之余,对她的爱更是加深一层。身为帝王,最忌就是爱上女人,如果他够理智,应该远离她,像以前对待女人那样只宠不爱,但他的心就是无法控制,他还是一头栽了进去,愿意为她生,为她死。
爱情就是这么一回事,让人心甘情愿的犯贱,让人心甘情愿的付出,而且还乐在其中,无怨无悔。
再过两天,冷钧完全康复,身子强壮得跟中箭前没两样。他吩咐宫人为幕容洁做了一套正式的宫装,然后吩咐宫女给她换上,带她来到慈宁宫拜见太后。
太后第一次见到幕容洁,还以为她是夕妃,当她知道眼前的人是幕容侍郎时,惊吓得目瞪口呆。更令她难以接受的是冷钧竟然跟她说要册封幕容洁为皇后!
虽然这次幕容强没帮她找到那孩子,但她心里还是认定了幕容夕,毕竟她无论长相还是家世,都够资格当皇后,幕容强权倾朝野,有了幕容一家的拥护与支持,奕都皇朝将会变得更加强大与安稳。所以一听到冷钧想封幕容洁为皇后时,她立刻出声反对。
冷钧见状,吩咐幕容洁在大殿坐一会,然后拉着太后走进她的寝房,把幕容洁如何代替幕容夕,还有流产后失忆的那段过往都如实告诉了她。太后一听,整个人呆住了,好久才结巴地说:“你说,她才是原来那个夕妃?流产是她?”
“是的,母后。不过她已经忘了那段过往,朕已经查过,她跟幕容一家并没任何关系,至于她是如何出现在幕容家,暂时还没查到,朕不想触动她那段记忆,故不敢问她。朕真的很爱她,而且一直为流掉孩子那件事深感内疚,所以朕一定要封她为皇后。”
“可是她来历不明,又没有强大的家世做后盾,朝中大臣如何服气?还有幕容丞相,他一直想着他女儿当皇后,如让他知道希望落空,他肯定不会罢休,万一他动了歪念,会影响到整个皇朝的,请皇上还是慎重考虑一下。”
“母后请放心,朕已经跟邵提刑谈过,到时洁儿会以他表妹的身份进宫,这几年,邵提刑在朝中地位也逄甚高,而且由于他的能干与谦虚,甚得一些大臣的敬重,所以大部分朝臣不会抱有微词的。至于幕容老贼那里,这几年来,朕已经慢慢瓦解了他的心腹,现在的他,对朕构不成多大威胁。”
“是吗?真是这样就好。”太后担忧的脸终于舒缓了一下。或许年少的时候,她曾经对幕容强有过特殊情愫,但自从踏入这深宫,她便再也不对他存有任何异念,她一心一意为自己的目标斗争着,生存着。她偶尔对幕容强好,是想借助他的能力帮自己完成某件事,为自己的皇儿将来的路清扫障碍。
如今,既然皇上不再受他牵制,她深感高兴与欣慰。说她冷血无情也罢,说她自私自利也罢,自从她踏进这红墙内,就注定了她与幕容强只是主与臣的关系,需要时可以对他好,不需要时就形如陌生人。现在的她,一切都以自己的儿子——皇上为中心,只要他高兴,只要不影响到皇朝的未来,封谁为皇后都无所谓。
当他们出到大殿时,太后对幕容洁的态度前后判若两人,她拉起幕容洁的手,满脸笑容地说:“孩子,难得皇上这么疼爱你,到时进到宫来,一定要好好服侍皇上,一切以皇上为主。”
幕容洁很纳闷为何短短时间内她从坚决反对到现在的欣然接受,但见她满脸慈祥的样子,也不跟她多计较,微笑地点头答应她。
太后这边已经搞定,冷钧打算在明天的早朝上就颁布册封昭书。
第五十一章 冷钧与宇轩的对决
冷钧在早朝上公布了慕容洁的真实身份,并且宣告要封她为皇后时,文武百官立刻一轮纷纷,有赞同的,有反对的,有猜疑的。其中反对最为激烈的数左丞相慕容强,右丞相裴怀与兵部尚书何冲等人。毕竟在他们眼中,无论家世或年资,他们的女儿才算最有资格登上这个凤座的人。
冷钧对他们的反对毫无理会,裴怀虽然很有才华,但一直以来胆小怕事,见冷钧执意施行,最后也只好无可奈何地接受了。
至于何尚书,上次在宇加斯赌场输了十万多两银子给慕容洁,那张欠据现还在冷钧手中。下了早朝后,冷钧把他宣到乾清宫,然后把那张欠据递到他眼前,佯装漫不经心地说:“何大人,这笔债筹到了吗?”
自从上次一时糊涂欠下这笔债后,何尚书日夜担心,现在见皇上突然提起,更是惶恐万分,结巴地说:“回皇上,这么大笔债,臣…臣暂时还没筹到。”
“哼,是筹不到呢?还是不敢还?这么多年来,皇朝军饷不断减少,至于个中原因,我想何尚书应该最清楚。朕以往不说但不代表朕不知道!”
“吓?”何尚书想不到自己贪污军饷的事竟然让他知道,心里又是一阵惊慌,他努力压住心中的惶恐,佯装镇定地说:“回皇上,臣…不知皇上所指何意。”
“何尚书,话说明白了就不好了!朕在指什么,何尚书心里应该清楚。”冷钧冷哼着。
“这个…皇上英明,臣保证以后会严加查办。”然后抬头看了看冷钧,讨好地说:“皇上,慕容侍郎又聪明又能干,被册封为皇后,是皇上英明的抉择,臣等一定会支持与拥护皇上的抉择。”
冷钧斜视着他,心里冷笑着,这何冲在打什么主意自己清楚得很很,不过现在不是追查他的时机,既然他能识趣地拥护洁儿为皇后,那么自己这次威胁他的目的也算达到了,至于他贪污军饷的事,不防让他再轻松一阵子,等时机已成熟,再把他们一窝打尽。于是一脸平静地说:“既然如此,何尚书先回去吧。”
终于可以脱身,何冲暗暗舒了一口气,再看看冷钧手中的纸张,讷讷地说:“皇上,那这个欠据…”
“慕容侍郎即将为朕的皇后,她的东西理所当然归朕保管,何尚书几时筹够银子,朕自然会把它给回你。”
“那…多谢皇上!臣…先告退了。”何冲无可奈何,只好低头退下。
何冲刚走不久,慕容强便怒气冲冲地走进来,照样没通报,照样盛气凌人。冷钧淡漠地看着他,哼,果然不出所料,不用他宣,这慕容老贼就心急地跑来了。冷钧轻轻扯开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说“丞相大人来所为何事?”
慕容强狐疑地看着他,然后肆无忌惮地说:“皇上,慕容侍郎女扮男装,戏弄朝臣,本应处置,但皇上还打算册封她为皇后,这叫臣等如何服气?”
“慕容卿家,朕在早朝上不是说过,她这样做是朕授意的吗?慕容洁聪明睿智,才华出众,人中之凤,除了她,朕不觉得这后宫有谁更适合母仪天下。”
“那夕妃娘娘呢?老臣一家自问对皇朝的奉献无人能比,而且夕妃娘娘无论容貌,人品,还是性格都属上等,哪点不能母仪天下?”持着自己在皇朝的地位,慕容强大言不惭地说。
“哼!根据皇朝规定,后宫嫔妃最基本的条件就是身子清白,但夕妃初夜没落红,试问一个毫无贞洁观念的女子如何能母仪天下?左丞相大人!”
“什么?”慕容强震惊第看着他,难以置信地嚷着:“不可能,皇上是否搞错了?夕儿进宫前可是黄花闺女,怎么可能没…没落红?”
“这就要丞相大人问问你的好‘闺女’了!第一次派人顶替,第二次安排了一个残花败柳给朕,慕容丞相对朕可真是京中,对奕都皇朝可真是中心呐!”冷钧讥笑着说。
慕容强老脸顿时变得一块红一块青,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突然想起当时慕容夕与赵强私奔的事,心想难道她已经与那贱徒苟合了?想到这里,他惊恐地看了一下冷钧,而他正一脸冷漠地看着自己,于是又心虚地低下头。从来没出现过的混乱与无措顿时袭向他,于是,他便借机跟冷钧告退,然后悻悻地走出殿外。
冷钧看着他那颓唐的身影,心里诵上无比的痛快与得意,脑海即刻闪现出一张法丽的娇容,愉忧的脸上更显柔和,吩咐李公公帮他林上一袭黑色便服后,便骑马离开皇宫,朝随心苑方向驱去。
艳阳高照,暖风轻吹。六角亭里,慕容洁坐在干净的石凳上,上半身伏靠在栏杆上,静静地看着池搪里的着花,满脸沉思。冷钧在今天早朝上提出册封她为皇后,支特与反对的大巨各占一半。反对的那些都乏后宫嫔妃的家属,他们当然不赞同自己成为后宫之首,其实做不做皇后都无所谓,和果可以,她宁愿全部文武百官都持反对票。
但冷钧却不这样认为,她知道他会用尽所有方法去解除他们的反对,她相信他一定会成功,因为如没十成把握,他不会这样贸然提出。虽然皇后这个头衔对自己来说,不算什么,但在冷钧这个古人的眼中,皇后是权霸后宫的象征,它代表他对自己的爱护与疼惜。想到他为自己所做的努力,慕容洁心里不自觉地又涌上一股感动。
突然,她发觉身后传来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她不禁惊喜她转回头,正准备喊出心中所爱的名宇时,却看到一身白衣的宇轩正住视着她,满脸的复杂表情。明亮的小脸不禁夫望小许,然后惊讶地说:“宇轩,你怎么来了?怎么下人都不跟我通知一声?要你跑来这里找我。”
“我不是从正门进来,而是翻墙偷偷进来的。”
“什么?翻墙?又是用轻功那种?你不是生意人吗?怎么也懂轻功?”慕容洁顿时充满好奇与疑惑。
“越是生意人,更应该懂得轻功,否则怎么行遍天下?”宇杆自嘲着说,“上次你说来我我,可我等了好多天,还是不见你出现。你…很忙吗?”
“呃,不好意思,我确实忘了,最近真的有点忙。”
“是吗?忙公务?忙着陪皇上?还是忙着准备做皇后娘娘?”宇轩的声音不自觉地充满妒忌。
“吓?你怎么知道?”慕容洁面带惊讶他看着他。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皇朝最尊贵景伟大的人一一一皇上要册封皇后这件大事呢?而且大家都对这位未来皇后津津乐道,什么女扮男装,什么少卿侍郎,什么皇上的贤内助,哼,你可是老百姓心目中的第二个神呢。慕容大人!”想到她的蒙骗,想到她对自己的不屑一顾,想到第一次爱上一个女人,还没来得及表白她却要成为别人的皇后时,宇轩就忍不住对她发出愤怒与嘲讽。
慕容洁则如被雷电击中,愣在那里,想不到自己的事迹在整个京城传得如处沸腾,想不到宇轩表现出如此强烈的反应,从他眼中,她真切地看到妒忌与不甘,还有悲痛。她敢肯定他不是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女儿身,她敢肯定他对自己存有男女之情,而且这份情意很不简单。
不可否认,她非常他欣赏他,欣赏他的生意手段,欣赏他的直爽豪迈,欣赏他的桀骜不驯,最令她满意的是他与自己的合拍。她一心只想把他当成拍档,或者知己看待,从来没想过对他产生其他暧昧情愫,也从来没奢望过他对自己产生爱意。可老天爷就走这么顽皮,偏偏让他喜欢上自己。
她慕容洁真有那么优秀吗?在现代,追求她的人一大卡车;来到古代,也备受欢迎,先是慕容荆,弄到冷钧,然后是宇轩,就连邵提刑也对她显露过某种若隐若现的感觉。他自问没那个能耐,也没那个心思去接受这么多男人的爱,她内心只认定冷钧一个,其他人对她来说,相较于爱人,她更希望是朋发与知己。
宇轩见她不答话,以为她心虚,不禁更加气恼地说:“不管你心中想法如何,但我必须把我的感觉告诉你。慕容洁,你听好,我——宇轩,自懂性以来,一直觉得女人只不过是男人的附属品,比粪土还低贱。但你不同,不知何时开始,我已深深被你吸引,而且陷得不可自拔。从来没人让我牵肠挂肚,我从来没尝过妒忌的滋味,而你,是第一个。我爱你,慕容洁!”
慕容洁目瞪口呆她看着满脸激动的他,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的宇轩,一直认为,他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唯利是图的商人,是一个鄙视女人的大男人。但现在的他,像头受困的猛兽,深陷雇无奈的情感里,努力挣扎着。对于他波涛汹涌,突和其来的爱,她受不起,也不想去受。因为她只有一颗心,而那颗心已经给了另外一个男人。所以对他,她只能说抱歉。
“你原名叫慕容洁,纯洁的洁,是吗?可你是否知道,一旦踏进那尔虞我诈的皇宫,一旦坐上那高高的位置,你将不再纯洁,那里是一个大染缸,你一定会被改变。皇上有什么好?三宫六院,女人多不胜数,你就那么愿意与众多女人分享他?
慕容洁心里又是一震,他说得对极了,皇宫,女人的战场,一旦进去,她将会改变,但自从爱上冷钧那一刻开始,她就改变了,她就注定要踏进那高高的红墙内,明知道是飞蛾扑火,但她无怨无悔。于是她肯定地说:“宇轩,我爱他,所以我愿意。”
“不要,聪明的女人,就不要爱上皇帝,或许他现在爱你,但你能保证未来吗?当你青春不再的时候,他还会爱你如斯吗?听我说,不要当什么皇后,或许我的爱让你感到太突然,但没关系,我愿意等,等你慢慢接受我。”
“宇轩,这不是快与慢,先与后的问题。我只爱皇上,现在是,将来也是,我这辈子只会爱他一个,所以对你,我只能说抱歉。”
“可皇后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好,你觉得你会得到真正的幸福吗?”
“她会!朕以天子的身份来保证她绝对会得到幸福,而这个幸福会一直维持到永远!至于你,喜欢上朕的女人,已经是大罪,还故意在她面前说朕坏话,更加是罪不可赦。”欢天喜地地过来看心上人,想不到碰上情敌,而这个情敌还在努力地破坏着自己的好事,这叫贵为帝王的冷钧如何不生气?
对于他的突然来临,慕容洁高兴异常,但见他满脸怒气,恨不得要立刻斩了宇轩的样子,又惊慌不已,立刻走到他面前,娇声说:“钧,先别生气,宇轩只不过在跟我开玩笑而已。”
“不!我不是跟她开玩笑,我把事实告诉她而已,即使你是皇上,也不配拥有她!”看到慕容洁满脸欢喜地迎接着冷钧的到来,宇轩妒忌得发狂,再也顾不得他说话的对象是主宰万物的皇上。
冷钧一听,更加怒火中烧,凛冽地瞪视着他,说:“想要活命,就赶紧在朕想杀你之前离开,否则休怪朕无情。”
“哼,凭什么?不就是因为你命好,生在帝王家吗?凭能力,凭手段,你哪点胜过我宇轩?有本事就抛开帝王的头衔,用一个普通男人的身份跟我较量一次。”天之娇子,极其自负的宇轩哪受得住这样的威胁?所以说话也不顾一切起来。
慕容洁想不到宇轩会发狂到这种地步,心想如果再继续下去,身为皇帝的冷钧肯定不容再受这样的挑衅与侮辱,到时受罪的就是宇轩。于是走到他身边,哀求地说:“宇轩,求求你不要这样,我答应你,我会认真考虑再做决定,好吗?”
看着这张左右为难,满是哀求的娇脸,宇轩猛然从愤怒中清醒过来,为自己刚才的鲁莽举动捏了一把汗。哎,想不到一碰上情爱,他所有的理智与定性都抛得无影无踪,对方是皇帝,再这样僵持下去,对自己很不利,还是先离开再做打算。于是朝慕容洁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经过冷钧时还是不忿气地斜视了他一眼。
第五十二章 “女人比男人更可怕”
宇轩走后,冷钧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心里的怒气久久无法消除慕容洁见状,走近他,故作轻松地说:"钧,你不用忙公务吗?怎么有空过来?用膳没有?
冷钧抬眼看了看她,心里依然为她刚才与宇轩说的话而赌气,她竟然跟那小子说"会认真考虑再做决定",有必要那样跟他解释吗?
慕容洁很不喜欢这样凝重的气氛,耳边又不停回响着宇轩刚才对她所说的那番话,顿时觉得很大委屈,于是撇了冷钧一眼,便移步走出亭子,准备回房午休.
冷钧原本想慕容洁哄他的,想不到她竟然不再理会自己而径直离开,顿时慌了神,赶紧起身追上慕容洁,说:"洁儿,怎么了?"
慕容洁定定地看了他一会,淡淡地说了一句:"没事,我有点累,想回房休息了."
冷钧知道绝对不是这么简单,心想难道是停了宇轩那小子的话才这样,不禁更加惊恐,拉住她,脸对着自己,郑重地说:"不要管那小子的话,朕会一直爱你到永远,即使你风华不再,朕也不会遗弃你."
慕容洁看着他眼中的浓浓情意,心底那丝犹豫彻底去掉,淡定地说:"钧,将来某一天,如果你对我厌倦了,喜欢上别的女人,请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不希望从别人口中知道.还有,如果有那么一天,请放我走,放我离开皇宫,没有你,那里宛如地狱."
冷钧紧紧抱住她,低头吻上那红艳的娇唇,急切表达着自己的爱意,慕容洁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震住,也自然地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迫切地回应着他.
直到好久好久,冷钧才停止,捧着她的脸,深情款款地说:"洁儿,不会有那么一天,除了你,朕不会再喜欢上其他女人.否则,天打雷劈,奕都皇朝到朕这代将结束!"
够了!慕容洁感动万分,眼眶里蓄满泪水,心想即使将来真的被遗弃,有现在这个过程也够了!
接下来,慕容洁才知道冷钧亲自到随心苑,是接她进宫量身制作册封圣典时所穿的礼服.于是用过午膳后,跟邪邪交代一声,就跟着冷钧一起进宫.
孙婆婆前几天已经回永家村去了,在她的再三要求下,慕容洁答应帮她保密,故邪邪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对冷钧的态度依然像以往那样敬重与惧怕.冷钧早已知道他是自己的皇弟,所以对他的态度亲切很多,邪邪以为是由于他救醒了皇上而得到的对待,也不想其他.
夕华宫,慕容强愤怒地看着眼前的慕容夕,为了让自己死心,皇上才允许他来拜访她,当他亲耳听到她承认把清白给了赵强后,气得几乎想立刻掐死她.枉费他处心积累地安排她进宫,想方设法帮她争取后位,好维持慕容一家在皇朝的强大地位,可她不但没帮到他,反而让他颜面扫地.这叫他如何不气?
更另他吃惊的是,慕容洁原来就是以前代替夕儿进宫的女子,想到自己辛苦抚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也瞒着他,他更加怒发冲冠.
慕容夕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表情,颤抖地跪在他面前,哭喊着说:"父亲,对不起,女儿不孝,让父亲失望了.可是,女儿还有一个要求,父亲可否央求皇上放了女儿?宫里日子真难熬,皇上心里根本没女儿.刚开始,女儿还为父更加不允许!可以借着冀望与幻想,等待他的到来,可是他从来没正眼看过女儿,而且听说,他即将册封另外一个女人为皇后,那个女人,是他唯一放在心上的.但我呢?原本什么也不是,以后更加什么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