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即使我们再少兵力,也不能让那些没用的女人出战场!”
一听到慕容洁说招募女兵,朝堂立刻传来种种抗议声。而冷钧也面带惊讶得看着她。
慕容洁气愤地看着他们,暗骂着这些老古董,竟然如此贬低女子,于是再也忍不住大声说出:“什么荒谬?难道女人就不如男人?你们是当真认为女子能力不足呢?还是惧怕她们超越你们,所以一直不敢给予她们发展的机会?“
然后满脸期盼地看向冷钧,乞求地说:“皇上,臣曾经见过几位武功不错,而且又胸怀大志,一心想为国为民出一份力的女子;但由于社会的成见,导致她们不能一展所长,皇上不妨考虑一下卑职的建议,现在我朝正是用人之际,不应该再存在有性别歧视!”
慕容荆知道她说的是十三妹这类的女子,于是也赞同地说:“皇上,侍郎大人说得无不有理,目前确实需要更多的兵力,皇朝这么大,或许真有此等女子,皇上不妨采纳侍郎大人的建议,尝试招募女兵。”
由于慕容洁的聪明才智,再加上她平时对人的友好态度,所以有不少官员也纷纷站出来为她说话,赞同与支持她的看法和建议。最后,冷钧便顺水推舟地下了指令:“朕现在宣布,这次的士兵招募由慕容侍郎主持,慕容将军作协助,兵部也极力配合他们!招募士兵为期半个月。具体要求由慕容侍郎列出。”
“臣等遵旨!”既然皇上都这么说,大家也都纷纷支持。就这样,慕容洁开始了她的新任务。
第四十四章 “爱你,所以我愿意”
接下来,便是火热的招兵买马时期,由于时间紧迫,慕容洁早已派人带队到各个城镇,大举着“抵抗敌国,保我奕都!”“保卫凤岛,人人有责!”的旗帜,到处宣传与鼓励着百姓参军。这次的选兵要求都需要具有功夫底子,所以刚开始,见效不大,头三天,总共参军人数才五百多,根据慕容荆所说,即使可以从其他地方调配出一部分军队,但这次的士兵招募人数起码要到十万。五百人距离这十万是何等的差异?时间又这么短,那些官员见状,都由刚开始的雄心勃勃慢慢转变为颓唐,泄气。
经过这几天的奔波与压力,慕容洁整个人憔悴,消瘦了好多,冷钧心疼不已,再也不肯让她继续,说会另外派人跟进。但慕容洁说什么也不肯,说做事不能半途而废,这个方法是她想出来的,一定要让她有始有终,最后,她再三保证一切会以身体为重,冷钧才答应了她。
接下来,她找到十三妹,跟她说明来意后,三十妹踊跃参加,原来这个护卫的工作并不是她真心喜欢的,因为京城太平安稳,那些有一人家请护卫也只是为了显示一下身份而已,根本没有大实际意义,十三妹大部分时间只能在府里呆着,有时还帮忙做打扫,搬运工作。如果不是那里工钱多,她早就不想干了。现在难得有这么一个好机会让她发挥自己所能,她当然毫不犹豫的参加了。
最后,十三妹还回到乡下,鼓动了几个儿时玩伴,一起投军,那些女孩子也都是十六七岁,自小飞武,心里也有那么一点抱负,但由于身处男权主义社会,所以只能把心中的梦想隐藏起来。现在难得可以为国为民,她们也欣然同意。
十三妹等人的加入,让慕容洁萌发了把目标重点转向乡村。因为城里人(特别是那些千金小姐,公子哥儿)过惯了舒适安稳的日子,他们肯定不会抛下这好日子转去打战,况且他们的家人也未必值得让他们去受苦。只要在那些穷乡僻野的地方,年轻人才需要这个岗位,才有体力去胜任这个岗位。
十三妹等人亲自下乡号召,很多女孩子也纷纷加入她们的团队,经过足足十五天的努力与坚持不懈,最后终于招到八万多人,其中女子就有八千多。所以说,不能小看女人的力量,古代的女子也并不都是“无才便是德”,她们当中有些还是胸怀大志,只不过被社会的风气埋没罢了。
人数虽然离慕容荆所说的十万目标还差一万多,但由于这次参军的人无论是体格还是身手方面都很不错,最主要是他们都出身农家,不怕辛苦,而且大部分都是像十三妹那样怀有满腔热血的年轻人,故慕容荆说情况不算很乐观。
接下来,对这些新兵进行地狱式的训练。这方面,慕容洁不在行,所以都交由慕容荆与其他武将负责,不过她偶尔也会检阅一下。
经过整整一个月,一切总算圆满完成。幸亏奕都皇朝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国库充盈,否则短短一个月,要达成这样的效果谈何容易。
冷钧于十天前已经采纳慕容洁的建议,假意给祁国送去议和书,故祁国拖到现在还没动兵。但她知道祁枫也不是傻子,虽然这次的招兵买马计划很低调,很隐瞒,但祁枫肯定也略知一二,不过幸亏他这个人一向很自负,他一事实上想不到奕都皇朝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招到这么多兵马。
慕容荆已经按照冷钧的哈哈从各城调回部分人马,很快的,二十五万大军便集中在京城,只要冷钧一声令发,即可出发去奕都皇都的南边小城——皖城,出就是皇朝与祁国的边界城池。
傍晚,慕容洁与冷钧手牵着手在随心苑的后花园走着,观赏着周围美丽的景色,享受着迎面而来的徐徐晚风,心旷神怡。
他们在碎石路边的石凳里坐下,慕容洁看了看冷钧,终于说出:“钧,这次议和的使者不如让我来担任吧?”其实皇朝这次做了两手准备,首先是派使者去跟祁枫谈判,如果真能议和而又可以保住凤岛的话,那也不尝是一个好办法。毕竟战争对哪方都不好,不到最后时刻,都不想出动那二十五万兵力。
“不行!”冷钧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她。
“为什么?你信不过我的能力?”见他这么快就否决了自己,慕容洁有点气恼。
“这不是能力的问题,洁儿,我不想你去冒这个险,万一议和不成,那将会是一场残酷的战争。你知道战争有多恐怖吗?那些场面你根本无法想像!”十六岁那年,他一心想去锻炼自己,经过苦苦坚持与哀求,他父皇终于允许他参加革命了那次侵略战。
那一次,他看到人的生命比任何东西都脆弱,他看到皇朝的子民为了国家,在战场上不顾一切地挣扎着,支撑着,他永远都忘不了那血腥的场面,士兵纷纷倒地,整个战场充斥着呼喊声,哀求声,鲜血染红了贫瘠的山坡,染红了整片天空。那次战争,他们虽然取得最后胜利,却损失了足足十万兵将。
看着大坑里等待火化的堆积如山的尸体,他感到无比的哀愁与沉痛。从那时起,他知道了侵略是何等的可恶,何等的无人性,战争是何等的残酷与凶猛。所以自他登基后,皇朝从没主动出兵攻打过周边的小国。因为他深信,战争一旦发生,肯定有人牺牲,即使国力多强大,军队多勇猛,到最后还是会死伤无数。
一想到她一个弱质女子在那象征着地狱的战场上出现,他就心惊胆寒。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去。
“可是,钧,我真的很希望去,我希望能帮你除难解忧,我们彼此相爱,应该相互扶持,相互帮助。现在你的国家遇到困难,我一定要尽我最大能力去帮你。你要对我有信心,说不定那个祁枫会听从我的建议,跟我们议和呢。”
“反正朕不让你去自有道理,你没见过战争,你根本无法想像那是何等的残酷与悲壮。朕说过要好好保护你,所以你要留在朕身边,朕不能再失去你。”
“我当然知道战争的残酷,我知道它是血的象征。”在现代,看过的战争片数不胜数,每个战场都是血流成河,更加恐怖更加残酷的都看到,他她还是坚持着:“我答应你,万一议和失败,我会立刻退回城里,让慕容将军他们作战,我绝对不会出现在战场上,好吗?”
看着她满脸期盼与坚决,想到她的抱负,冷钧终于投降,但最后他还是说:“让朕陪你一起去。反正朕是皇帝,为了皇朝与百姓,朕也应该亲自去。”
慕容洁立刻阻止他说:“不行!除非必要,皇上绝对不能离开京城。你走了谁来主持大局?整个奕都皇朝不单是皖城与凤岛需要保护,还有其他更多城镇需要你的抉择与管理,所以你一定要留在京城,看管好整个天下。”
是啊,她说的很对,自己确实不能离开京城。虽然他一路解决过不少庸官,但怀有异心的某些大臣依然存在,邵寒目前又不在洋城,如果他真离开,如何放心把朝政交给别人?想不到她考虑得这么周全,想不到她一个切都已经帮他想好,看着眼前的可人儿,冷钧感动万分,紧紧拥她入怀。接下来,他们相互拥抱着,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聆听着对方的心跳声。
京城原本就在奕都皇朝的东南边,如果快马加鞭,从京城出发,只需两天半便可到达皖城。但如果是大军一起过去,要顾及徒步的士兵,还要中途休息,所以最快也要七天才能到达。
为了不让祁枫起疑心,慕容洁打算先带小部分人马过去跟他议和。这天早止,在皇宫门口,在慕容荆等人的陪伴下,在冷钧依依不舍的目送与千遍叮嘱下,在大臣们的衷心祝福与恭送下,慕容洁坐上马车,潇然离开京城。
三天后,慕容洁等人抵达皖城,这里的百姓可能已经获知祁国即将出兵攻打的消息吧,则踏进城内,所见之处笼罩着一股低沉,紧张,恐慌的气氛,街上的行人神色匆慌。当他们知道慕容洁等人是朝廷派来与祁国议和后,都纷纷跪在地上,乞求着朝廷一定要拯救他们,免受战争这苦。
抵达皖城的第二天,在慕容荆与十三妹的陪伴下,慕容洁来到皖城城外,踏出这个坚固的城门,就属于祁国的国圭,不远处的空地了出现一个大帐篷,应该是临时搭的。在祁国一位官员的引进下,他们来到帐篷里面,只见虎皮大椅上坐着一个深蓝色便服的男人,年纪很轻,应该不超过二十五岁,五官俊秀,气质冷魅,他就是祁国国王祁枫,他正在暗暗打量着慕容洁。
慕容洁今天身着袭白色长衫,头发依然高高束起,但由于这段日子爱情的滋润,现在她虽然男装打扮,整个人还原剂是显露出浓浓的妩媚与娇柔,配合着那一身打扮,简直是男人与女人的综合体。
看着看着,祁枫细长的单凤眼慢慢涌上一种情愫,这种情愫让正在打量着他的慕容洁心里颤了一下,她记得冷钧还没发觉她是女儿身之前也经常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如今素面未谋的祁枫竟然也这样看她,难道他是同性恋?或许他看破了自己的身份?慕容洁压住心底那股恐慌,朝祁枫礼貌地行了一个礼,不卑不亢地说:“奕都皇朝使者慕容杰拜见祁王!”
祁枫继续盯着她,好久,才傲慢地说:“我以为奕都皇朝的国王会亲自来呢,想不到竟然派一个小小官员过来。”
“陛下,我们皇上日理万机,公务繁忙,故不能亲自来见您,他吩咐下官向陛下您表达他的歉意,说下次一定找机会亲自到贵国拜访。”
“哼,本皇看他根本没诚意,根本不想来议和。”祁枫突然气愤起来。
“陛下请息怒,怎么会呢?皇上派下官来传达他的意旨,说从今以后,凡是贵国从我国运出的渔产品,纺织业等所有商品,都可免税。而且为了进一步表达我国友好之意,贵国以往每年向我国进贡的一千匹马,十万两白银也将免除。至于我国凤岛,请陛下保证以后不再打它主意。从今以后,贵敝两国将会平等相处,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哼!这些条件本是奕都皇朝的强势行为,本就不该存在,早应除去。但这次本皇一次要凤岛!”
“祁王陛下,凤岛是我国国土,您这样的要求请恕我国难以答应!”
“既然这样,那只好战场上见了。”祁枫大言不惭地说。
慕容洁看他势在必得的样子,心想这场战争无可避免了,但皇朝那二十五万大军要到三天后才能抵达,看来要先拖延时间,于是佯装讨好地说:“陛下请先别冲动,毕竟战争对双方来说都不是一个好的解决方法,不如让下官先修书禀报我们皇上,看他有何决定?”
祁枫定定地注视着她,最后说:“好!本皇再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如果还是收不到凤岛那张转让书,我们战场上见!”
慕容洁恭敬地说:“好!三天后,我国一定会给陛下一会交代!”然后便带着慕容荆等人回到城内。
一回到驿馆,慕容洁立刻招集同来的几位将领商讨,跟他们表明议和失败,战争即将开始,现在她尽量拖延时间,等那二十五万大军的到来。
接下来的两天,慕容洁并没有让自己闲下来,她与慕容荆到处视察着皖城的地理环境,希望对迎战有所帮助。这就样,三天过去,大军终于在这天傍晚抵达皖城,慕容洁哈哈他们赶紧好好休息,要养好精力对付明天的应战。
乾清宫,冷钧看着书信上娟秀的字,这是今天刚快马加鞭送到的,慕容洁在上面写着议和失败,战争即将开始,她还说暂时继续留在那里,等战争结束再回来。自从收到这封书信,冷钧就心神不定,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邵寒一踏进殿,就看到冷钧满脸焦虑的样子,于是快步走这去,说:“皇上!”
听到这熟悉的嗓音,冷钧迅速抬起头,惊喜地说:“寒,你回来正好!朕要出宫几天,接下来的政务你替朕处理。”
“什么?皇上要出宫?去哪里?”一回来就接到这样的重任,邵寒惊讶万分。
“皖城战争即将开始,慕容侍郎还在那,朕不放心她,要去把她带回来。”想到那恐怖的战争,冷钧更加心急如焚。
“那也不用皇上您亲自去接他啊,皇上下个旨意宣他回来就行了。”祁国即将出兵攻打皖城,这个消息他也知道,所以才急着赶回京城,但想不到皇上竟然有这样的决定。
“哎!!”冷钧见他不弄清楚不罢休的样子,于是便把慕容洁是女儿身,还有这段日子他们在一起的事情都告诉了他,然后说:“其他的,朕回来再慢慢跟你谈,反正朕也早想找你说了,现在你要答应朕,好好替朕管理朝政。”
邵寒听完一切,如遭雷电击中,愣在那里久久无法回过神来。天啊,原来他们之间有这样的关系,这也解释了皇上第一次见到慕容洁时所表现的异常反应。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他们的情路会很坎坷,不过这个骨节子上,他不敢向冷钧说出他的想法,只在心里暗暗祈祷着他们能平安无事的在一起。
最后,一切安排妥当,冷钧坐上他的千里神驹,迅速离开皇宫,朝皖城驱去。
第四十五章 洁与钧的生死诀别
三天后,祁枫没收到慕容洁的任何答复,又听到哨兵回报说奕都皇朝已经派了二十五万大军于今天晚上抵达皖城,他才知道上了慕容洁的当,顿时气得抓狂。
他立刻招集各大将军,咬牙切齿地下了旨令:“奕都皇朝竟敢无视我国的要求,简直不把我国放在眼里,朕现在正式宣布,明天出动三十万大军,攻打皖城,把他们的二十五万大军杀个片甲不留!还有,活捉慕容洁!”
顿时,整个祁国大殿都充满着激奋地附和声:“打倒奕都,活捉慕容洁!打倒奕都,活捉慕容洁!…”
正在驿馆大院里静坐的慕容洁猛然打了一个喷嚏,刚好走进大院的慕容荆见状,赶紧走近她,关切地说:“小洁,怎么了?赶紧回屋里去吧,染了风寒就麻烦了。”
慕容洁一边从椅子上坐直身子,一边惊喜地说:“荆大哥,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明天你要指挥战役,今晚一定要养足精神啊。”
“呃,我已经习惯了。比起这个更紧张更严重的战役我都经历过。”慕容荆一脸平静地说,“反而是你,明天就在驿馆里等我们的消息吧,不要去城楼了,那里也很危险的。”
“荆大哥不必担心,我会注意的,城楼那么高,他们即使射箭都未必射得过来的。”慕容洁看着那张黝黑的脸,迟疑地说,“荆大哥,你喜欢战争吗?国与国之间,是否只有战争才是唯一的解决方法?”虽说早已有了准备,但一想到无数人即将面临一场恐怖的战争,她就胆战心惊。
慕容荆注视着她,然后坚定地说:“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战争,但为了保卫我们的国家,我一定会义无反顾地参战杀敌。”
慕容洁崇拜地看着他,眼前这个木讷、稳重的男人,忠心耿耿,凭着满腔情怀血战沙场。以前住在慕容府的时候,她曾经有一次无意中看到赤着上身的他,健硕的身躯上布满各种伤痕,这些都是他精忠报国的印记。
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有很多很多为国效命,为国奉献的伟大人士。就像这次的征兵,让她看到了无数青年的伟大与使命感,即使知道战争的无情,但他们还是踊跃参加。但愿老天爷保佑,能把这次战争的伤害降到最低。
突然,她脑海里浮现出另外一个修长的身影,那张俊美绝伦的面容,那双深情款款的黑眸,总是宠溺地看着她,耳边还回响着那个低沉浑厚的嗓音。足足七天了,见不到他,她心里某个地方总觉得被掏空了,原来只有分别了才真正体会到思念的滋味,第一次,她对一个男人产生了牵肠挂肚的念头。
其实议和失败后,她完全可以先回京城的,但她并没这样做,她想留在这里,与那些“伟大人士”共进退,即使不能与他们并肩战斗,她也要留下来,用自己的方法给他们助威。
慕容荆也暗暗打量着她,最近,她总是满面春风,他总觉得她与皇上之间有种微妙的关系,而朝堂上也传出他们的暧昧。他很想亲自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但他不敢,他 不确定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问她。
她的聪明才智,她的深思熟虑,她的独特见解,无不让他着迷,但他还是没有勇气向她表白,好几次,他想大胆地把心里话说出来,但每当对上她天真无邪的娇容,他便把快要说出口的话硬吞下去,只能静静地看著她,暗暗想着她。
一阵秋风吹来,让慕容洁打了一个冷颤,看着眼前满脸沉思的人,再看看天上慢慢穿行的月亮,说:“荆大哥,夜了,我们都回房休息吧。还有,答应我,一定要保重!”说到最后,她呜咽出声。
慕容荆认真地向她承诺着:“恩!我一定会!你…也要万事小心!”
说完,相互凝视了一会,他们才往各自的房间走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皖城外便传来响亮的号角声,祁国宣战了。皇朝大军也早已集合,慕容荆严肃指挥着,一切妥当后,高喊着口号,轰轰烈烈地出发了。
由于是自卫战,所以战场定在皖城城墙外的大广场上。随着大军踏出城门,慕容洁也来到城楼上,俯瞰着下面的情景。现在,两军对峙,祁枫亲自带兵上阵,而奕都皇朝这边带领将军是慕容荆。
祁枫一身军装,还是那副傲慢的样子,嚣张地说:“本皇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现在弃械投降,即刻把凤岛供让祁国,本皇立刻退兵。否则你们等着替这些人收尸!”说完鄙视地看著慕容荆身后的兵马。
如此狂妄的语气,慕容荆身后的士兵都义愤填膺,高声呼喊着要冲过去。慕容荆也怒发冲冠,愤声说:“哼!我慕容荆纵横沙场多年,汝等狂徒,本将军也是第一次见,想我奕都皇朝泱泱大国,我军也是铿锵铁将,岂容你如此威胁?兄弟们,此等耻辱我们能否接受?”
他身后立刻传来洪亮整齐的呼喊:“绝对不能!”
突然,高耸的城楼上传来一阵阵鼓声,夹杂着激动人心的呼喊声:“驱逐祁兵,保我凤岛!”原来是慕容洁在上面带头助威。皇朝大军一看,更加激昂,也纷纷跟着高声呼出:“驱逐祁兵,保我凤岛!驱逐祁兵,保我皇朝!”
祁枫紧紧地盯视着高处的慕容洁,再看看前面激愤异常的奕都大军,冷笑一声,然后高高举起手中的长矛,大声施发号令:“杀!”
慕容荆一看,也立刻高声呼喊着:“兄弟们,上!”
接着,整个广场一片慌乱,喧哗声四起。不停地有人倒下,又不停地有人跟上。慕容洁忍住心底的恶心感与心痛,指挥着鼓手大力敲打着 一排排战鼓,然后走到城墙边,对着下面的大军高声呼喊着:“奕都铁军,加油!奕都皇朝,必胜!”后来,城里很多百姓也自动申请来到城楼上,跟着慕容洁大声呼喊着助威口号。
奕都大军听到激动人心的口号,越战越勇。很快,倒地的多是祁国的蓝衣兵,而广场上象征奕都皇朝的绿衣兵越来越多。太阳当空照,半天过去,双方军队还在拼命厮杀着,广场上依然充斥着呼喊声,偶尔还夹杂着哭嚎声,倒下的人越来越多。
慕容洁继续激动地高声呐喊着,突然,她看到一支长箭快速朝自己飞来,那速度与威力让她措手不及,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箭尖,她呆呆地站在那里,不懂如何闪开。就在她以为那只长箭会刺入她身体的时候,她身后蓦然传来一股急促、恐惧的叫喊声:“洁儿,小心!”
听到这个熟悉的,日夜挂念的嗓音,慕容洁心里涌上一股欢喜,但想到那支即将射入自己身体的飞箭,她又感到无比恐慌。就在一刹那间,她的身体被推向 一边,她还来不及站稳身子,左边便传来一身闷哼。
她瞪大眼眸看着眼前的情景,那支飞箭直插在冷钧胸前,他身上浅黄色的衣衫立刻被鲜红的血染成一大片。慕容洁即刻感到一股撕心裂肺的痛,仿佛那支箭射在自己身上,看到眼前的人越来越黑的脸,她疾步走近他,伸手抱住他,凄厉地喊出:“钧!不要!你怎么了。”
冷钧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移上慕容洁由于恐慌而变绿的脸,欣慰地说:“幸亏来得及,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说完呼吸变得困难起来,大力喘着气。
慕容洁晶莹的泪珠如珍珠般从眼眶涌出,滚落在两颊边,不停地叫着:“钧,你怎么那么傻,你干吗要替我挡住那支箭。”
冷钧虚弱地朝她笑了一下,说:“傻洁儿,不要哭,朕不是跟你说过,要一辈子保护你吗?朕怎么会眼睁睁地看著你陷入危险。”说完大力咳了一下,鲜血喷口而出。
慕容洁泪水化成雨,不停地往下坠,拍打在冷钧苍白的脸上,一边大嚷着传大夫,一边继续悲痛哭喊着:“钧,你一定要撑住,你说过要保护我一辈子,无论如何你都要撑住。”
冷钧看着眼前的泪人,心疼无比,比胸口这支箭带给他的痛还要严重,他想继续伸手去拭掉她的眼泪,他想继续深情地看著她,但他觉得自己越来越乏力,眼睛越来越累,累得他只想闭上。
慕容洁见状,立刻恐惧起来,更加奋力呼喊着:“钧!不要闭上眼睛,我不准你闭上眼睛,你不能丢下我,在这个孤独的时空,没有你我怎么活下去,你答应过我,会一直陪着我的,你不能食言。否则,我会恨你,我生生世世都不会原谅你!”
听到她说恨他,冷钧努力地睁开快要闭上的双眸,困难地说:“洁儿,不要恨朕,朕最怕的就是洁儿的恨,朕已经错过一次了,不想再有机会让洁儿恨。那样,朕会比死还难受。”
“那你一定要撑住,还有,不准你说死,你的命是我的,你不能随意决定,所以你绝对不能闭上眼睛,不能不经我允许就离我而去。”然后她抬起头,正想看看大夫来了没有,却发现满脸惊讶与哀痛的慕容荆站在不远处。她好像在大海中抓到浮木一样,立刻无助地嚷道:“荆大哥,快来救救钧,他中箭了,他替我挡住那支箭,他要离我而去。”
慕容荆迅速走到他们面前,看着冷钧身上流出的血越来越黑,还有他苍白的脸色逐渐变绿,立刻惊喊出来:“箭上有毒!皇上,你怎么了?请撑住,大夫很快就来。”
冷钧用尽全力,支撑起身,深情地看了一眼慕容洁,然后转脸看向慕容荆,肯定地说:“慕容将军,你听好,万一朕出什么意外,你宣朕旨意,奕都皇朝的皇帝就是慕容侍郎,你保证一直追随与保护她,你现在就要答应朕!”自己的身体,他最清楚,他觉得他快要离她而去,但他不想她在世上受到任何欺负,于是拼着最后一口气,说出这个指令。
慕容荆难以置信地看著他,想不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事,他终于明白皇上与慕容洁之间的关系,原来他们早就好在一起,原来失去记忆的慕容洁还是爱上了他。
而慕容洁一听,立刻激动地说:“不要!不要把我推给别人,其他人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我不要做皇帝,给我玉皇大帝我也不要,我只要你,钧,你不能抛下我,没有你,我在这个时空毫无意义,你知道吗?”
冷钧没有回答她,只是定定地看着慕容荆,直到他肯定地朝他点了点头后,他终于放下心,再次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慕容洁,然后欣慰地闭上眼睛,一直握住慕容洁双手的那只大手也往下垂去。
慕容洁失控地大喊着:“冷钧,你不能死,你给我睁开眼睛,不要以为这样安排我就原谅你,我恨你!我恨你!”可惜眼前的人依然双眼紧闭,毫无生气。城楼上的百姓都纷纷跪在地上,痛哭出来。
慕容荆也黯然泪下。刚才,他在战场上正杀得凶猛,突然听到慕容洁那声凄厉的叫喊声,然后看到她身边的皇上和他胸前那只箭,他便吩咐先锋将军指挥着大军,自己快速回城内,冲上城楼,竟然让他看到这感人肺腑的一幕。
第四十六章 解毒
突然,两个士兵带着一位五十来岁的老从匆忙走上城楼,大声嚷着“让开,请让开”,然后直奔到冷钧等人面前。
慕容洁反射性地抓住老人的手,满脸乞求地说:“大夫,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活他。”老大夫朝她点了点头,然后在冷钧面前蹲下,翻翻他的眼睛,再认真检查着他的胸口,然后对着地上那滩黑色的污色仔细看了好久,面色凝重地说:“皇上中的箭虽没伤及身体要害,但箭上涂有剧毒,刚才又失血过多,所以才会导致昏迷不醒。”
“那查到是什么毒吗?大人。”慕容荆急切地问,刚才士兵回报说这个李大夫是城里最好的大夫,况且擅长解毒,现在大家的期望都记在他身上。
大夫捻了捻下巴的长须,思索了一会,一本正经地说:“这毒是由三大毒草混合磨制而成,分别是断肠草,番木鳖,乌头,其毒性异常剧烈,一旦中了此毒的人,在极短时间内便会出现全身乏力,直想昏睡,涌出来的血由红变黑。此毒虽然不会立刻夺取性命,但七天内内如果无法解除,中毒之人便会出现肌肤腐烂,全身犹如刀割般疼痛,最后痛苦而死。”
想到他要随那种椎心的痛,慕容洁好不容易停止的眼泪又猛然涌了出来,心想如果在现代就好了,现代医学那么昌明,肯定可以解去毒的。她急迫地问:“大夫,那些毒是否有解药。”
“有!但目前暂没出现过,不过老夫相信研制此毒的人肯定拥有解药。”
刚刚涌上希望的娇脸立刻又黯淡下来。祁枫既然射这箭出来,肯定不可能轻易给出解药,况且让他知道中毒的是冷钧的话,他更回不会给。现两国现在打战,要得到解药比登天还难。
突然她想到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通常生长毒药的地方一定会有解药,于是期盼地看着大夫,问:“大夫,那我们是否可以研制解药?你懂得如果研制吗?需要哪些材料?多久可以制成?”
李大夫双眼闪过一丝惊讶,然后立刻点头说:“可以,其实此毒解药也就是利用这三种毒草的解药放在一起,研磨调配而成。只要找齐这三种药,六个时辰便可制成。”
“真的?那这三种毒草的解药分别是什么?从哪里可以找到?”
“断肠草,番木鳖,乌头此三种毒草皆长在极寒,极阴湿的地方,通常在比较高的山峰上,非常难寻。听说皖城郊外那座独情山顶就长这三味药,但由于地形险恶,峰顶气候极差,故一直没人寻到它们。”
虽然如此,但慕容洁还是决定去独情峰试试。他们先把冷钧送回驿馆,李大夫帮他拔了箭,但他不审昏迷不醒,李大夫先让他服下绿豆、金银花和甘草等药,控制主毒气的散发。
当天的战役,祁国伤亡惨重,故他们暂时撤兵。不知从哪里得来消息,祁枫竟然得知中箭的是冷钧,而且还没清醒,于是他利用解药来威胁皇朝大军投降,威胁皇朝答应他的种种要求。
人一理伤心至及,便会六神无主,而且无法用常理思考事情,慕容洁也不例外。她一看到祁枫送来的书信,立刻叫慕容荆答应他的要求,但最后在慕容荆的讲解下,才领悟过来。如果一个凤岛真的可以换回冷钧的性命,那也无曾不可,但问题是像祁枫这样的人,他的贪欲远远不只这些,难得有机会,他肯定会索取更多。
所以只好继续须作另外一个方法,就是去独情峰把那几味药采回来调配解药。第二天,交代其他几位将军守护着冷钧,慕容洁与慕容荆,还有十三妹等人,带着一小队人马,朝三里外的独情峰出发。他们不敢带太多人,以免惊动到祁枫那边,途中遭到祁国的埋伏或阻挡。
原本慕容荆不让慕容洁去的,但她坚决要去,她在现代有爬山经验,而且是电视里也看过各种攀山技巧,所以她觉得自己去一定有益处。
大约一个时辰后,他们来到独情峰山脚,抬头仰望上去,峰顶烟雾迷茫,所以根本看不到顶端。上山的路又窄又陡,马车再也不能上去,于是她们吩咐几个人在山下看着,然后徒步沿着小山路往上爬。
地势越来越险峻,越接近山顶,气温越低,到处笼罩着迷雾,已经开始有人受不止这独特的气候而半途停下,慕容洁有几次也感到非常难受,但想起躲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冷钧,她都拼命坚持着,一边往上爬,一边不停地调息呼吸,最后到达峰顶时,只剩下慕容荆,十三妹与慕容洁。
峰顶一片荒芜,光秃的地面寸草无生,根本没有李大夫所描述的那三种花。他们稍微歇了一会,然后分头到处寻找着。突然,十三妹大叫出声,慕容荆与慕容洁立刻走近她,沿着她手指方向,看到悬崖壁那边长有几株花草,跟李大夫描述的一模一样。大家都立刻欢呼起来,可是当他们靠近那里后,兴奋的脸又立刻露出失望,因为他们发现前面已经无路可走,根本够不着那些花。
慕容洁定定的注视着那险峻的悬崖峭壁,离山顶地面大约十米深,间中无任何东西可攀,看来只有用绳子把人掉下去,于是转头问慕容荆:“荆大哥,如果有东西让你攀着,你能否下去?”
慕容荆满且严肃地度量着地势,然后朝她点了点头,说:“应该可以,我试一下。”
慕容洁立刻从背包里拿出一捆绳子,递给慕容荆。慕容荆惊讶地看着她,一路上爬上来,就算多辛苦多艰难她也没丢度过背上这个小布包,原来里面装着这么重要的东西,他欢喜地接过绳子,试了一下它的韧性,然后把绳子绑在自己腰身上,另一端递给十三妹,跟她交代几声,就小心地朝悬崖走去。
慕容洁与十三妹站在岸口几米处,紧紧抓住手中的绳子,看着慕容荆慢慢消失在断岸口。她们大气都不敢喘,又不能走到岸口那边去看,只能静静聆听着,希望即使下面的慕容弄发生任何意外也能获悉。
经过一柱香时间,终于看到慕容荆棘的头慢慢露出地面,慕容洁与十三妹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平稳下来,定定地看着他慢慢爬上来,直到他整个人站在她们面前,手中捧着那几束花后,她们才扔下手中的绳子,相互拥抱在一起,激动地笑着跳着。
最后,他们收好东西,开始下山。由于地势异常陡峭,下山比上山更加艰难。他们相互支撑,相互扶掺着,一步步地往山下走去,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山脚,与等候在那的人会合,坐上马四,快速朝皖城城内奔去。
李大夫见到他们平安回来,还带着那几株花回来,惊喜之余,立刻从他们手中接过花,然后走进屋里,关上大门,调配起解药来。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走出来,守在冷钧床前,彻底不眠的慕容洁立刻迎上去,问:“李大夫,研制成功了吗?”
李大夫高兴地朝她点了点头,然后吩咐侍从拿来一碗清水,混合物着风研制出来的解药,走到床前,掰开冷钧的嘴唇,灌了进去。大约半个时辰后,冷钧脸上的黑色慢慢消散,但依然很苍白,慕容洁担忧地问李大夫:“大夫,他的毒全部解了吗?可为何还不醒来?”
李大夫又仔细观察了下冷钧,满脸疑惑,说:“皇上身上的毒已经完全解除,照理他应该很快醒来的,我们不如再多等一会。”
然后,大家都半惊半喜地等着冷钧醒来,可是一直到天黑,冷钧还是昏迷着,如果不是他均匀的呼吸声,大家都认为他已经去了。李大夫又彻底给他检查一次,还是弄不明白他为何还没醒来。
就在大家都束手无措的时候,风尘仆仆的邵寒终于出现在大家面前。原来他一获悉冷钧中箭昏迷的消息,便日夜加鞭赶来,他认真听过李大夫的报告,再仔细给冷钧检查一番后,最后遣散其他人,只留下慕容洁与慕容荆,忧心忡忡地说:“皇上身上的毒虽然已经解除,但由于之前失血过多,故还原剂是昏迷不醒。目前需要的是给皇上补血,但皇上身体独特,一定要找到适合的血才能进补,否则还是无补于事。”
“那我们赶紧护送皇上回宫,皇宫里什么药材都有,肯定有一种适合皇上的。”慕容荆立刻发言。
“不,皇上需要的不是药材,而是血,确确实实的血。”邵寒立刻解释道。
慕容洁大概听懂他意思,于是脱口说出:“邵大人,你指的是输血?用真血输进皇上体内,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