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毛这章如此揪心。作者要黑化了有木有,欺负女主的都要死死死死死!!!(╯>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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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这天还热着呢你们就上山捡柴火啊?”
“可不是么,到了秋天天气一凉,指不定哪天就下雪了,到时候再去捡就来不及了。更何况你还指望外头的人今年能给咱们送柴火?”
“话是这么说,可也太早了。”
“我说你啊,也赶紧多捡点吧,实在不行咬咬牙拿点吃的给小太监,让他们帮你砍点。”
“那怎么行,这吃的我还要留着呢,尤其是不容易坏的…”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哦,也不知太子殿下…唔。”
“作死别带着我!还太子呢?这都一年过去了,你见着有太子的人来了么?我就见着原来管封地的人都走了,太子啊肯定是没了,你别做梦了。”
肃肃一直站在墙角听着两个宫女躲在墙后说话,春去夏来,人类真是一种随遇而安的物种,尤其是女人抗压能力令人惊叹,原虎刚来的时候加大了工作量,当时不少人反对,甚至好像活不下去一样,可看现在呢?宫女们双手粗了,面貌憔悴了,但依旧顽强的活着,还能顾及到去年冬天没有想到的事情。
冬天呢…肃肃抬起头看向刺眼的夏日太阳,真希望将这温度留到这个冬季,起码别再死人了。
走下土坡,前年的她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会有踩着泥巴路的时候,低头瞧着自己一双重紫的棉布鞋边缘带上了一层浅浅的灰土,肃肃只是随意的蹭了蹭又继续往前走,这双鞋鞋面的布料是她压箱底最不好的料子了,不过这双鞋却是她在这半年里做的最好的一双。也不过半年而已,织布裁衣做鞋,这些普通女儿很自然会做的活计,她这么个所谓高贵身份的公主似乎也没什么不能适应的,只要她想好好的活着。
再往前走,谢氏的大门开着,李秀如正端着一盆水皱着眉头泼了出来,接着一抬头就见挎着个篮子的肃肃。她垂下眸子,似乎顿了顿才笑道:“这是去摘野菜了?”
“恩,我认识的不多,都是她们教我的。”肃肃看她的笑容很淡,心里却没什么感觉,大家本来在宫里就都是逢场作戏,出来了,因为她得罪了原虎反而累的诸位姐姐妹妹缴纳棉布。这关系能好才怪,不过面上的情谊。
“那你快回去吧,这都到晌午了,我还要织布呢…”撇了肃肃一眼,李秀如还不忘刺她一句。
肃肃到没什么,只是看了看她的手指,笑得颇为讥讽道:“那就不打扰大姐‘织布’了!”
李秀如臊的脸皮发烫,转身端着盆走了进去,之后重重的关上大门。
肃肃提了提篮子,继续往家走。每个人身边的财物都是有限的,她就要看看这些看不清前路的高贵人儿到什么时候才会清醒。不是说她对于连累姐妹不愧疚,那些比她小的妹妹们,她也经常送些东西贴补,可事情都已经到了这地步,在她实在无路可退的时候,如果是真正的一家人,就该团结起来,放掉那些可笑的自傲,正视现在的地位。她们难道没有瞧见如今圈禁地里除了她们这些所谓的良悌以上位份的人,其他大多数都抗不过命运,开始自食其力了么?就连带着九姑娘的葛良媛,带着十姑娘的马承徽都开始亲手织布,她就亲眼看见自己站着还不稳的两个妹妹在母亲的身边帮着递棉花卷,收棉线。
难道良悌以上所出的姑娘就比其他的要尊贵多少么?李秀如今年都十岁了,她生日还比谷雨大,至今连纺车都没摸过,可谷雨已经在军营里挨过了最痛苦的时候,如今虽然依旧做着苦活,不过有安鑫的周旋,他也与军营里的兵痞相熟已经很少挨揍了。
这人的路都是自己闯出来的,多说无益,肃肃到觉着指不定自己在这帮子贵女眼里就是自甘堕落,甚至难听点就是有娘生没娘养,成了个野丫头。
看着自家墙砖上冒出的野草,肃肃忍不住露出笑意,推门就走了进去,刚进二门就听得里头有位女子说道:“真是劳烦谷公公了。”
“不过举手之劳,到是承徽看的起奴才。”谷雨的声音很柔和,平静的说道。
肃肃快步进了门,先冲着一旁坐着的女子点点头,然后将篮子递给谷雨道:“你今儿回来到早。”
“下午似乎要操练,就让奴才们先回来了。”谷雨说完带着篮子去了厨房。
“殿下。”那女子站了起来行了个礼道。
“别多礼了,十妹妹如何?”肃肃自己很熟练的翻开一个杯子,喝了口水坐到一旁道。
“多亏谷公公,这是最后一幅药了。”马承徽感激的笑道。
“你不嫌弃他半吊子就好,不过学了半年医还早着呢,更何况十妹妹也不算得了什么病,不过苦夏罢了。”肃肃觉着马承徽这人还算不错,虽然她在宫里没什么存在感,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这人也算很安分。她对女儿极为疼爱,又不似其他人那样溺爱,十姑娘今年一岁半,在圈禁地里已经度过了一年的时间,现在哪怕走路不利索也常常在母亲身边帮忙,母女两个都没有娇娇女的脾气,肃肃偶尔到愿意举手之劳帮一帮。
马承徽没有多留,十姑娘还让同宅子的人帮忙看着呢。
“这次的药又是找的金子送来的?”肃肃见人走了,便跑去厨房,谷雨正在洗着野菜,碧绿的野菜修长的手指,哪怕正太还没长成少年,也可以预期将来的手指绝对不会难看。
“不过一点山楂片而已,不是什么药。”谷雨将菜沥干放在旁边的笸箩里。
“那到对了小丫头的胃口了。”肃肃嬉笑道。
谷雨却抬起头,看了肃肃一眼后又觉逾越,便重新低头道:“姑娘年纪也小呢。”
肃肃愣住,随即干笑。别说她上辈子到什么年纪,就说这辈子如此环境下磋磨一年,也称不得小了。
两人午膳极为简单,这已经是种习惯。在缺乏物资的情况下,肃肃甚至中午不吃,因为只有晚上吃饱了,晚上才能好好睡觉。
下午的时光有些悠闲,肃肃没有织布而是缩在桌子上写大字,太子留下的东西还是挺多的,尤其是纸张他都没有带走,恐怕也是想着带进圈禁地可以多用几年。谷雨站在肃肃身后,脸上很是严肃,握着肃肃的手用心的临着字帖,生怕写的不好再教坏了公主。待到临好一张,他才坐到一旁拿出本医术默默看了起来。
肃肃沉住气,一连写了几张,直到手酸了才转头道:“这是上次金子从外头给你找的书。”
“恩,比上次那边深一些,到不难懂,只是有些东西光看了不成,奴才还要多问问鑫哥儿。”谷雨放下书珍惜的摸着封面道。
自从那次谷雨被打到昏迷,他就有意识的接触医术,尤其是知晓安鑫有些功底,便经常缠着他想要学些皮毛。在这次受伤中,他体会到没有大夫后果会有多严重,哪怕药材很难得,也可以通过银两换得,可若是没有大夫,以原虎狠毒的劲儿怕是宁愿看着他们自生自灭也不会找人过来的。谷雨最怕自己或者公主生病,他病了,公主身边就没有人照应,如果他死了,公主小小年纪还能亲近谁?而若是公主病了呢?他简直想都不敢想…
“真不知道那家伙从哪里找来那么多书的。”肃肃舔饱了笔继续写了起来。
“哐哐哐!”
外头这会子居然会有人敲锣,肃肃放下笔站了起来。话说这有事的时候敲锣还是吴氏搞出来的,生怕别人不停她指挥。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谷雨也将书放好,接着便去了大门口。
肃肃在屋里等了一会儿,谷雨去而复返,表情有点古怪。
“怎么了?”
谷雨哭笑不得道:“两个奉仪因为一捧野菜居然在土坡上打起来了。”
“什么?”肃肃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女人不都立求高大上的形象么?居然会和个山野村妇一样为了捧菜大打出手?她们的修养呢?她们的家教呢?还记得半年前她们连织布都嫌伤了体面,这会子为了菜连节操都不要了?
“好些个人都去了,奴才没过去瞧,终归是…不太好。”谷雨很委婉的说道。
“别去。她们打架我们去看什么,到时候回过神来还记恨咱们。”肃肃赞同的点点头,只不过心里还在感叹环境造就人呐。
原只以为不过是个小插曲,来到这里一年了,人总会变,尤其在食物短缺的情况下,再温柔的姑娘都能成长为女暴龙,只不过这两位转变的比较夸张就是了,但也说不得这两位在家里的时候说不准就很泼辣呢?这事儿肃肃真没放在心上。
却没想到,时间不过到了半夜,肃肃窝在谷雨温暖的怀里,正梦见前世坐公交车回家,怎么坐都坐错站,明明知晓是哪辆车就是偏偏上错,心里烦躁的要命,可还没等她准备干脆步行回家的时候,就听得外头有人怪叫,她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不满的嘟起嘴唇。
谷雨拍了拍肃肃的后背,想让她继续睡,可外头的叫声越来越大,到让人睡不着了。
〒▽〒不敢再欺负男主。 不过现在人心开始浮躁了。
再声明:这不是虐文,各位大人冤枉啊。
第二十章
肃肃软软的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一滴眼泪,昨晚上实在太闹腾了,直到快天亮才停歇。
谷雨从外头回来,脸色就不大好,平时很少见到他露出这样不满的神色。
“本来这事儿不应和姑娘说的。”谷雨皱起眉头道:“只是想必待会原虎会过来,姑娘总要先知道前因后果。”
“说吧。”除了自家人的安危,也没什么能让她惊着了。
谷雨继续道:“昨儿个有两个奉仪因为一捧菜在土坡上打了起来,岂料半夜有人发现其中一位奉仪死在自己床上,被人捅了几刀。”
“杀人了?”肃肃预料到会有大事,却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大的事。在她看来哪怕冻死,饿死,那也是生活所迫的结果,可如果是杀人的话这个性质就不同了,大家都生活在圈禁地里,里头突然冒出个杀人犯,谁还能安心的生活,也难怪昨儿个夜里闹腾成那个样子。更何况,对于这些嫔妃们,哪怕她们手上沾满了血,也是背后借刀杀人或是派人动手,这种潜入房间直接用刀的法子实在太过激烈了。
“是,据说凶手就是那个与死者有冲突的奉仪,现在已经被吴氏拘起来了。”谷雨在宫里也没见过如此粗鲁直接的杀人方法,大家大多都会默认一些所谓自杀的表象,比如跳井,再比如失足落水之类的。
“这不是好兆头啊。”肃肃轻叹道:“我还以为相对平衡的状态可以再保持一年,却没想到原虎对她们的影响那么大。”
“姑娘?”谷雨半是疑惑半是理解的说道。
肃肃站起慢慢走向屋里准备换衣,她敢肯定原虎会来,也许换上刘刺史这事儿指不定就私下处理了。可变成原虎那个深井冰指不定还想看自己这个公主被吓得痛哭流涕呢。想必他还能带着所谓的犯人在一众嫔妃跟前耀武扬威,真是个病态的人。
“以后,除了以前特别相熟的宫女和太监,不要和旁人多亲近了。”肃肃想了想,还是自私的说道:“我想,应该大部分人都接受了我爹已经死了的消息,也许去年大家还对此抱有希望,再加上刘刺史对我们还算照顾。人一旦还有希望就不会乱,可现在希望熄灭了,留下的只有活着而已…这样的时候人性很可怕。”
在宫里有宫规皇权制约着,再加上自身的教养还有对未来的期盼,哪怕致死人命也会留一层遮羞布。可如果没有希望甚至是活不下去了呢?那疯狂起来也是很自然的阶段,冷宫里疯了杀死宫女的也不是没有。这一天迟早会来,只是原虎做了催化剂而已。
“姑娘…”谷雨看着那个坐在矮凳上落寞的小身影,突然想起家里的小妹妹,年纪明明都差不多可他的妹妹想必已经远离京城,过着不太富裕却安乐的生活,那个小丫头有爹娘疼爱,天真活泼。但他的小公主呢?不过一年已经想的越来越多,越不像是个孩子了。
“姑娘,奴才逾越了。”谷雨忍不住从后面抱住那个小小身影,酸涩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这么懂事乖巧的孩子,太子和太子妃怎么舍得丢下她。
肃肃眨眨眼,有点莫名其妙。她不过分析了现在的情形,怎么搞得谷雨都阴郁起来,莫非是吓着了?不过也难怪,谷雨十一岁的生日在年底,在前世算是上小学呢,虚岁上他比自己大四岁,实际上自己的生日在三月,他在十二月,也不过就三岁的距离,更别说她内心住着个成年人。也就是这孩子太早熟,她才经常忽略了他的年纪,果然是孩子不好养?
“没事,我喜欢你这样。”肃肃只好拿出哄侄子的口气说道,小孩子撒撒娇都是正常,太独立了才显得关爱不够。
谷雨却认为公主这是向他示弱了,本来公主就喜欢别人抱抱她,只是后来大家都忙于生计,他和她最多晚上睡在一张床上,恐怕公主有心亲近自己,自己也没那么多时间安慰她,现在想想他这个贴身太监太不称职了,公主太懂事,他居然想不到公主会寂寞。这按照宫里的规矩,必然会再找个宫女或者太监过来陪伴公主,可是想想真有个人代替自己…谷雨不自然的蹙起眉头,总觉的什么东西会被人抢走了。
“奴才会好好守着姑娘的…”想象着公主身边还围着别人,谷雨忍不住珍惜的将额头压了压她的顶发,丝缎般的黑发直直垂过她的腰际,漂亮安静的令人心头丝丝隐痛。
什么情况?肃肃感觉头顶被什么触碰了一下,刚要询问,就听得外头老远就传来敲门声。
谷雨好似没有听见,仔细的给肃肃换了身衣服,又将她的长发梳起,直到外头的人已经叫喊出声,他才慢慢走了出去。肃肃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抬起下巴,她人虽小可绝不能在原虎这种人跟前露怯。
原虎见宅门打开,里头一个勉强能称作少年的小太监正静静的看着自己,少年五官清俊,两腮微微圆润,虽是个太监气质到像是个读书人。原虎不满的搓搓鞋底,他最不耐烦就是看到那些读书的穷酸,太监就是太监一个个跟个娘们似的。
“将军有事?”谷雨故意不去看他身后带着的守卫还有众多圈禁地里的女子们。
“公主可起身了?”原虎散漫的笑着,眼神放肆。
谷雨也不恼,只道:“你若有事禀报,我自会为将军通传。”
“还通传,德行,以为自己还在皇宫里呢?”原虎没说话,他身后带来的兵到喧闹起来。
“哎?那既然如此,就劳烦小公公代为通报一声了。”原虎笑眯眯的一抬手,他身后的人顿时不敢出声了。
谷雨心知定然拦不住了,也不过在门口卡上一卡,让原虎等人知晓自己的身份,省得忘乎所以进了大门再给公主难堪。
原虎看着谷雨进门,玩味的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茬,真没想到太子居然会将这么个忠心的小太监放在公主身边。
当原虎带着人跟着谷雨进来的时候,肃肃已然坐在屋前空地的木椅上,她一直盯着原虎,也不说话,直到原虎带头给她行礼后,她才淡然道:“有事么?”
原虎心里一阵不满,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个成了阶下囚的十六皇子,还记得当年他才二十不到,已经被皇上任命为卫郡的西大营四品将军,当初皇上刚刚登基没有多久,他深知皇上对于十六皇子的痛恨,便大胆了一把将十六皇子一家全部烧死。当然,这里头除了想要讨好皇上外,十六皇子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也让他实在看不爽。不是小看他么?不是想让他下跪么?他到要看看一个成了阶下囚的皇子在大火中还能如何嚣张。这些皇族世家在原虎眼里,只要被皇帝厌弃了,那就是白吃粮食的废物,还不如早死早干净。
“本也不想来打扰公主殿下,只是昨儿夜里圈禁地里闹了人命,总不好下官随随便便就将人弄走了,也不跟您打声招呼吧。”原虎慢慢直起身看向肃肃,不过一个黄口小儿,摆什么公主架子,只要皇上那边下旨废了她,他一只手就能摁死她。
“哦?死者何人,何人又是凶手?”肃肃毫不避讳原虎的眼睛,想让她害怕,没门!
原虎暗啐一口,表面却只得恭敬道:“昨儿死的是赵氏,据说杀了她的是昨儿个和她起了冲突的梁氏,两人原在宫中都是奉仪。”
这和谷雨之前打听的一样,只是这两人肃肃都没见过,实在是她老爹的后宫人太多了。
原虎刚说完,就有个大汉走上前来,手里提着个全身狼狈的女子。之前肃肃一直没听到叫喊的愿意是这女子被大汉捂住了嘴,只露出一双恐惧的大眼,不停的落泪。
“妾身冤枉啊,昨儿个夜里妾身只是出去上了茅房,并没有杀人啊,殿下救命啊,救命啊!”梁氏被人扔在地上,头发散乱,似乎刚刚受了不小的惊吓,整个人疯了似的哭喊,看向肃肃的眼神里满是最后的希望。
肃肃撇开眼,不想与她对视。且不说她自己都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就说她真的没杀人,她能指望自己一个孩子为她做主?真是天真,她连自己身边的太监都看护不好,被人欺凌了那么久,更何况她一个素不相识不知好坏的人,她还没圣母到这个地步。
原虎看戏似的看着肃肃,却见这个孩子非但没有惊慌尴尬,反而平静的像什么都不在乎一样。他也听过下头兵丁的回报,公主身边的小太监几次被打的都很惨,可是他等了许久也没见公主前来问罪,可见这么小的女孩子就是个铁石心肠之辈,恐怕她只要身边有人服侍压根都不会在乎身边是谁吧?原虎再转头看向谷雨,惋惜的撇撇嘴,真是白瞎了那颗忠心,到让他没心思针对这么个小小的太监了。
“我不是断案的,原将军是想我做什么?”肃肃说完,又看看旁边围观不敢多言的女人们再道:“还是说你们认为她是冤枉的。”
众女子集体往后退了一步,连小声细语都没有了,低头缩得像只鹌鹑。
肃肃垂目,人性就是如此,大家都一样。
“等…等一下…”一个细弱的声音突然从人群里传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好沮丧,居然掉收了…大家难道不爱四心了么〒▽〒
第二十一章
肃肃看着那个突然站出来的女人,年纪大概二十出头,只是面色泛黄,嘴唇发白还带着灰色,一看就很不健康。然而就这么个看起来消瘦体弱的女子居然站了出来,全身颤抖的梗着嗓子道:“妾…妾身昨日半夜确实瞧见了梁氏出门上了茅房,然后直接就回房去了。”
梁氏原还是浑身瘫软,听得这话后,一下子直起了脖子,尖声道:“正是,正是,妾身上完了茅房后就回房去了,妾身真的是冤枉的啊,请殿下、大人明鉴啊。”
肃肃没理地上的梁氏,反而盯着出来的那个女人看了好几眼,总觉的有点眼熟。
“你添什么乱啊,管你什么事儿!”
肃肃微睁双眸,恍然大悟,看着那个女人被姜氏拉到后头人群里,她突然想到那天姜氏在她这里呛声的时候,到是这个女人将她拉住,却没想到到了今日竟然是姜氏拉住这个女人。不过这个女人实在没什么存在感,也不知道是怎么选入宫里的,到是她能与姜氏做朋友让肃肃有些惊讶。
“可是我看见就是看见了啊,总不能忍着不说吧。”那个女人一看就没什么力气,被姜氏拉到一旁还咳嗽了几声,只是那脸上的坚持一分没减。
“那说也说了,咱们别管其他的好不?”姜氏咬着牙,挤出声音道。
原虎先还有点兴趣,可一瞧姜氏身旁的女人长的干瘪枯瘦,就撇撇嘴不耐烦道:“你说你晚上看见她出去上茅房了,可是你知道赵氏是几时被杀的么?”
那女人顿了顿,又看了眼梁氏无奈的摇摇头。
肃肃眼见梁氏重新绝望,捂住双眼哭得凄惨。这也正是肃肃没法子相帮的原因之一,这个时代大家都只能看天色算时辰,没有手表不能精确到小时和分钟,死者与梁氏住的又近,谁也不能保证她是不是在上茅房的时间点上进屋杀人,然后又从茅房出来直接回屋,再加上有枯瘦女子的证词,要碰上个不讲究的很难说定不定罪。可若是真算在梁氏头上却又显得太武断了。左右想来肃肃根本没有立场为谁挺身而出,她既不能证明梁氏无罪,又与梁氏没熟悉到敢拍胸脯保证人不是她杀的,说到底她没有那种瞧见弱势就觉着是好人的“同情心”,更没有一定要抓住真凶的正义感。
“如果就是这事儿,原将军可以将人带走了。”肃肃没兴致再看他借题发挥。
“下官只是想来劝告殿下一句。”原虎也有点意兴阑珊,可还是假意关心道:“这只是第一起,不论凶手是不是她,既然起了争执就很难说手里干净。殿下,怕只怕这只是个开始…”
“将军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软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屑道。
原虎收起笑容,目光陡然变得锐利道:“殿下年幼,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宅子里的好,旁的事都是大人的事,公主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肃肃眨眨眼睛,直视原虎的眼睛。肃肃的黑瞳孔比较常人来说较大,如果平常的时候只觉着可爱,可一旦她冷冷清清死死盯着对方的时候,总让人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如现在的原虎。
原虎暗骂一声邪门,也不再多待,让人压着已经崩溃了的梁氏,粗鲁的推拉出门,连一句告辞都没有。
一行人刚出了门,其中一个守卫道:“大人,咱们这么吓唬孩子,是不是不好啊?”
原虎一肚子火,上脚就踹,随后低声啐道:“什么孩子,根本就是个妖孽。”
“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另外一个那天与原虎一同跪过公主的册封圣旨,在一旁听的心惊肉跳,那可是皇室的公主。
原虎左想右想都觉着今儿在个女娃子面前矮了半截,可要说报复他还真没敢做。他活到将近四十出头的年纪,大约十岁就在军营里讨生活,皇上刚一登基他就仗着自己的猛劲入了皇上的眼,可若是他有半分眼力不好,他也不可能活过皇上登基后的这二十多年。太子那里,皇上是绝对容不下的,换了他过来也不过是探探太子的底,毕竟太子的小妾女儿都在这里,若是有个什么地下联系,他也能摸个清楚。然而他敢动其他的嫔妃,哪怕是曾经的侧妃,他也暂时不敢伸手到有封号的公主头上,毕竟她虽在圈禁地里,但皇上至今没有废她,也就是说皇上还认她这个孙女,宝寿公主依旧是她的亲姑姑。他要是想撒气简单,她再是公主,也不过是个小屁孩,只是后果…原虎压下心头的火气,再等等好了,等到皇上废了她,他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你们不走?”肃肃要转身进去前,看着留下的众人不解道。
“得意什么,还不是给人欺到头上,这当娘的可真够狠心的。”这话不用说,也知道是嘴贱的那位姜氏。
肃肃好笑,刚刚原虎在的时候,她拼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连身边的朋友仗义执言她也拦着。这会子到又蹦跶起来,看来她是觉着自己这个公主没什么威信了。
“殿下,其实…”崔氏站在最后头,见宋氏与谢氏不说话,便僵笑着走出来说道:“原将军说的未必没有道理,那样的人还是抓走的好,谁知道她是不是真冤枉,咱们这里可是孩子多呢。”
姜氏身边的女人嘴唇微开,就被姜氏拽住了。
“这样的事儿不是应该和吴氏说么?”肃肃漫不经心的说道,好像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刚刚就发现了,原将军进来的时候吴氏并不在,也就说吴氏很有可能正在做别的事情,比如善后尸体之类的。
“吴氏哪里配和殿下比。”崔氏干笑的看看周围,庄氏赶紧也走上来道:“殿下您是不知道,吴氏仗着自己的亲戚在军营里,都要闹翻了天了。现在谁敢不听她的?现在连圈禁地里发丧都归她管,那以后岂不是连衣食住行都是她的管辖?她凭什么身份。”
肃肃丝毫不为所动,边走边对着谷雨道:“我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