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那些通道前看了看,说:“12条通道,只有一条是回家的路,大家选吧,就算瞎蒙,也有12分之1的几率。”
孟小帅说:“周老大,你给大家做主吧。”
没人说话,没人走上前,大家都在看我。
我也不想再耽搁,我随时都担心再出什么大事,比如这个大厅突然坍塌。我走近那些通道,仔细观察那些字…
阄,闯,阔,闽,闲,闼,间,闻,闪,闷,问,闹。
看来看去,我更倾向于“阔”、“闼”、“闪”、“闹”。
我对大家说了我的想法。从字面意义上说,一个门里含着“活”,也许象征“活命”;一个门里含着“达”,也许是到达的意思;一个门里含着“人”,也许是告诉我们,那是“人”的通道;一个门里含着“市”,也许是隐喻通往“闹市,市区”…
而且,有个很奇异的规律,这4个字之间,恰恰都是相隔两个字!
白欣欣又唧唧歪歪了,他说:“你说这些毫无意义,我们只需要一个正确的!”
我说:“好吧,我不确定。”
白欣欣说:“谁擅长猜字谜,赶紧!”
我说:“我有个提议——我们这些人分成4个组,从4条通道出去,只要其中一组走对了,就可以找来救援,把我们弄出去。”
大家互相看了看,都没有表态。
我说:“你们选啊。”
大家开始慢慢动了。从每个人的选择中,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智商与性格。
小5没有听我的建议,她大步走向了刻着“问”的那条通道。也许,她认为“问”里的“口”代表出口?
不知道。
丛真立刻跟过去了,小声问小5:“我们还是跟着别人走吧…”
小5任性地说:“我就走这条了!”
丛真就不再说什么,他站在了小5旁边。
小5忽然想起了碧碧,她走过去,把碧碧拉过来。
没想到,碧碧尖叫起来:“你干什么呀,拉拉扯扯的?你知不知道你侵犯了我的自由?粗俗!野蛮!放开我!”
他一边叫一边使劲掰小5的手指,小5被掰疼了,她叫了一声,最终放开了碧碧。
出人意料的是,碧碧竟然走到了刻着“闻”的那条通道前,很开心地说:“你们爱走哪儿走哪儿,反正我走这儿!”
闻?
在推理方面,我最信任的是碧碧,可是,现在他疯了,他的选择可靠吗?
我犹豫了。
我的性格有保守的一面,我犹豫来犹豫去,最后,并没有选择“阔”、“闼”、“闪”、“闹”任何一条通道,而是选择了刻着“间”的那条通道——“间”里是个“日”,日代表太阳,光明和希望。
季风和章回根本没考虑,他们直接走到了我旁边。郭美看了看他们,也走了过来。
白欣欣思量来思量去,终于选了刻着“闽”的那条通道。
我问他:“为什么?”
白欣欣说:“我家是福建的,这条通道肯定能把我送回家!”
他认为,“闽”是福建的简称。
我说:“亲,不是这个概念!”
白欣欣说:“所有这些字,只有‘闽’是个地名!”
我说:“你的脑袋被驴踢了…”
白欣欣看着那个“闽”字,眼里充满了向往:“在这个关键时刻,我必须相信我的直觉。你不要再啰嗦了,我后果自负。”
我更没想到,孟小帅竟然走到了刻着“闷”的那条通道前。
吴珉看了看她,很不理解地问:“小帅,你为什么选那个啊!”
孟小帅的脸上浮现出某种宗教的虔诚,她说:“心就是灵魂,就算走不出去,我也可以获得永生。”
吴珉叫了她一声:“小帅!”
孟小帅看都不看他。
我说:“孟小帅,你确定吗?”
孟小帅说:“多尝试一条通道,我们就多一个机会。我愿意。”
吴珉无奈地说:“得了,我跟小帅在一起吧…”
说完,他就走到了孟小帅的旁边。
白欣欣喊起来:“就我一个人吗!”
我看了看季风,说:“你跟着白欣欣吧。”
季风很坚定地说:“不。”
白欣欣看了看郭美,说:“郭美,你不跟着白哥吗?”
郭美看了看我和季风,支支吾吾地说:“好吧…”
然后,她就走到了白欣欣旁边。
章回突然说:“周老大,我也跟着白欣欣吧。”
我看了看他,一时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他探询地看着我。
我说:“大家选择自由。”
章回点点头,然后就走到了白欣欣旁边。
小5和丛真父女俩站在“问”通道前。
碧碧站在“闻”通道前。
我和季风站在“间”通道前。
孟小帅和吴珉站在“闷”通道前。
白欣欣、章回和郭美站在“闽”通道前。
我对大家说:“不管哪条通道是对的,或者都是错的,走出去之后,我们4组人肯定见不到了,各位保重吧!”
10个生死与共的队友,各自站在4条黑洞洞的通道前,互相挥手,场面悲怆。
除了碧碧,他站在他那条黑洞洞的通道前,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微笑,一言不发。
我说:“好了,我们出发。”
我的话音刚落,整个大厅猛地摇晃起来,罗布泊像个巨人一样,突然开始抽搐!我们10个人被巨大的力量推搡着,完全身不由己了,七倒八歪。四面八方发出一声声闷响,土块“噼里啪啦”掉落,大厅内灰尘滚滚,我们很快就互相看不见了…
回复 630楼2014-02-24 13:15举报 |来自手机贴吧
十匿
富有美誉9
第175章 命运之手
古墓坍塌了,没人会来救我们。
我们10个人,必将被活埋。
挣扎,思考,拼杀,奔走…统统过去了。
一切都结束了。
其他队友分别死在了罗布泊的各个角落,剩下我们10个幸存者,坚持走到了太阳墓,谁都没想到,这里正是我们的终点。
地震过后,罗布泊恢复了平静。
一只鸟,它正是曾在湖边出现后来又消失的那只鸟,它盘旋在半空中,替我们看到了另一幅俯瞰画面——
万里盐壳之地,呈现着死亡的灰褐色。太阳正对着太阳墓,熊熊地燃烧。
太阳墓凹陷了,一条条木桩摆出来的光芒,七扭八歪。一辆军绿色卡车侧翻了,不过它并没有躺下,而是斜靠在一辆越野车上,把越野车砸憋了。
那只鸟看了一会儿,飞走了。
它朝着太阳飞去,一直飞,一直飞,一直飞,终于不见了。罗布泊没有生命,它根本不属于这片辽阔的死亡区域…
回到兰城。
回到当初。
看看,我是怎么被人一步步推进罗布泊的?
首先,我发现了我的心脏异常。本来,我从来不体检的,那天季风却非逼着我去。
我经常耍小孩子脾气,只要是生活的事儿,无关工作,季风向来都依着我。
那天,她却很坚持,一定要带我去体检中心。
那么,她来到我身边工作,其实就是一个伏笔。
2007年的一天晚上,有个商人请我吃饭。本来我不喜欢跟这些人打交道,只是对此人有些歉疚,具体就不细说了,于是我就答应了。
赴宴之前,我都下楼了,忽然发现我的手机落在办公室了。也不是我自己发现的,我在楼下遇到一个女人,她大约30多岁,头发却是白的,她很急切地说:“先生,能用一下您的手机吗?我有急事儿!”
我一边掏手机一边说:“当然可以。你的头发不是急白的吧?”
她似乎真有急事儿,勉强笑了笑,说:“我染的。”
我掏遍了所有口袋,都没有找到手机,我说:“对不起,我落楼上了,你等下,我去取。”
白头发女人说:“不麻烦了,我去找个公共电话吧,谢谢!”
然后,她就急匆匆离开了。
我不能不带手机啊。我返身上楼,走进办公室,东翻西找,终于在电脑桌的抽屉里看到了它,赶紧装进了口袋里。
我发现我的电脑没关,有人在跟我说话。
我随手点开,是一个女读者的留言,这个女读者就是季风,她说:周老大,我去年就来了兰城,一直不顺利,我已经买好了火车票,明天就回四川老家了。在兰城的这一年,尽管很艰难,但是一直有你的故事陪伴,让我的日子不再平凡,谢谢你!…
我给她回道:不顺利?跟我混!来,我们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