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岁不结婚,还需要通过变相相亲这种俗不可耐的方式,如果不是她同Susan说的那两种情况,那么他一定是个gay,还是承受的那一方。
正当她不知如何甩掉这只烫手山芋之际,口袋里的手机疯狂地震动了起来。
望着手机上Alex这四个字母,她第一次觉得那个冰山面瘫男也还是很可爱的!
“哈尼,又怎么了?”她放柔了声音,自己都被吓到了,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你又抽什么风?”修远想,她不是在玩角色扮演吧,怎么说话一次换一个风格。
“你又想我了呀,我才回家一小会儿哎!”
“路漫漫!”修远咬牙。
“好吧好吧,那我现在过去找你,你等一下哇,kiss you!”
“等等。”修远突然叫住她,怪异地笑了一声,“家里的杜蕾斯用完了,你买两盒回来。”
“好的亲爱的,我这就去买两盒杜蕾——”
作者有话要说:被盗文网萌哭了…
上一章明明捉虫了,怎么还是有…嘤嘤嘤 我继续我码字~
喜欢漫漫滴话就不要大意地戳包养吧~
PS:JJ严打…俺的文案黄暴咩?要怎么改…求意见
第 7 章
路漫漫开着她那辆宝蓝色的小宝马,加足了马力,一路风驰电掣地往公司赶。途中去了一趟超市,提着购物袋归来时车窗上贴着一张白色的小广告,她看也不看,撕下来直接丢进了风中。
晚上九点,WE的走廊上一片漆黑,高跟鞋踩在瓷砖上的声音在黑夜中被放大。不出她所料,设计部依旧灯火通明,五花八门的饭菜味混合着咖啡的味道扑鼻而来。
“需要帮你们烧洗脚水吗?”路漫漫唇角含笑,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二十几个人闻声转头,不论站着的还是坐着的,无一不发出一声惊叹,有人刚嘬了一口咖啡,一滴不剩地喷到了身前人的脸上。
修远揉着太阳穴从办公室走出来,声音里带着一丝暗哑,“修改好了没,都快十点了你们…你是谁?”
只见眼前之人穿着一身皮粉色的过膝大衣,驼色的小皮靴刚刚遮过脚踝,露出一截匀称纤细的小腿,往上是一头深棕色的齐胸长发,齐眉的刘海有一缕调皮地翘起,昭示着来人的匆忙。
修远傻眼了,这个人…怎么有几分眼熟,但要说,偏又记不起在哪儿见过。眉眼是熟悉的,脸蛋的轮廓也似曾相识,尤其是空气中淡淡漂浮着的熟悉味道味道,在五味杂乱的格子间里更轻易地被嗅出。
路漫漫面上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又镇定下来。穿过惊讶地面面相觑的人群,三两步走到修远的面前,举起了右手。
“亲爱的,我把杜蕾斯买回来了。”
“嘭——”有杯子滚落在地。
声音有些耳熟,难道是路漫漫?
修远从上到下打量她一圈,就差没把她的衣服下摆撩起来看。这双鞋的鞋跟顶多五厘米,以至于她的身高比平日矮了一截,但眉宇间显露出来的傲气,是路漫漫不假。
尽管亲眼所见,他心里还是质疑的。眼前的女人从妆容到着装,均是可爱俏皮的风格,是那如樱花般粉嫩的双唇,成了她瓷白的脸上画龙点睛的点缀。她不是热衷烈焰红唇、三寸高跟、中分大波浪的吗,今天闹这一出是哪儿根筋搭错了?
结合之前的电话,修远想,路漫漫该不是被谁附身了吧?
陷入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待他反应过来时,他的面前已经摆放了五颜六色的盒子总共十个。
“亲爱的,我实在没有印象你的尺寸是多少,就各种型号买了一盒。”她两指捏着一盒放到他眼前,故作无辜地咋了眨眼,“我想你应该不是小号…吧?”
修远的目光从她的身上转移到离他的双眼不足一拳距离的盒子上,小小的封面上印着五个蓝色的字母,在红色的底色衬托下分外显眼。
自从修远来了之后,杨束已经被创意部的同事们从危险人员名单中剔除,要说狠,面前的这两个才是难伺候的主。
一个嘴上不饶人,一个事事挑剔。
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他们已经得出经验,凡碰见这两人聚在一起或有可能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一定要快速远离,否则天外星火将飞到你这无辜的稻草身上。
眼下两大危险人物无声地拉锯着,剩下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屏息等待着战火结束。
修远微不可查地冷哼一声,俯身凑到她的耳边,对着她的耳朵呵气,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说:“想要知道我的尺寸,跟我来办公室。”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一脸吃惊呆愣的众人。
路漫漫玩味一笑,动作迅速地将桌上的盒子装回购物袋里,紧随其后进了他的办公室。
他听着身后鞋跟有规律地敲打地板的声音,每当她的左脚落地时,他的心刚好跳动了一下。刚开始他认为是巧合,好奇地又多听了几下,果真如此。
不对,他怎么会这么想,她不可能控制他的心跳。
“Mandy,你…sorry!”听得她跟了进来,他立马转身将门落锁,收回手时不小心触碰到了她的前胸,那柔软的触感清楚地告诉他那是什么地方。
路漫漫看似胆大泼辣,但内心里同样住着个小女孩儿,自己除了洗澡、穿内衣外都不会碰的地方,更妄谈其他人,竟然被他给摸到了!
“色狼!”事发突然,她霎时词穷。
他盯着她看了三秒,蓦地笑了。
他的笑声和说话不太一样,若将他说话的声音比作一月的冰天雪地,那么他的笑容就是从层层云朵里泄出的那抹暖阳。
“海狸先生,广告代言费不够吗,你竟然还需要来WE做兼职?”
“海狸先生?”
她白了他一眼:“忘了你是半个外国人了,有时间去补一补国内的广告。”
“你的方案呢?”
她摊手,不语。
他唇角抿起,眉峰轻皱。室内只开着桌上一盏台灯,暗淡的光线中他的表情看不太清,情绪难辨。
沉默片刻,他说:“身为创意总监,我想你应该明白你的工作。”
“当然明白,所以我回来给你送…”她故意在这停住,拖长了尾音意味深长地笑。
他不自在地别开眼,轻咳了一声:“请你言行自重。”
“我是回来给你送U盘的,这都不行吗?”她不知从哪儿变出了个黑色的U盘,小巧的身躯躺在她的手心里。
他冷冷地瞥她一眼,像是无声斥责她不合时宜的玩笑。
在他查阅U盘里的文件时,她也在打量着他的办公室。这间是新辟出来的,曾是设计部的临时仓库,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装盒,甚至还有顾客送的花篮。现下这十几平的空间里,除了这张黑色大理石桌面的办工作和同色的简易书柜外,再无其他。
真是浪费空间啊,她的办公室比他的小那么一点点,同样是一张桌子一排书架,不过多放了一盆富贵竹,看起来却拥挤不堪,不似他这儿宽敞。
“咚咚——”他敲了两下桌子。
她收回目光,挑眉作无声地询问。
“这是你做的?”
“难道我拿错U盘了?”她自信满满的语气让人相信她只是在调侃,但事实上,她心里也没底。她包里有两个一模一样的U盘,里面的内容却是天差地别,一个是她连夜赶的文案,一个是她新入手的艺术照。
他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盯着屏幕。淡蓝色的光芒照在他的脸上,镜片反射出的白色光芒中夹杂着几分绿色。过了一会儿,他又看了她一眼。如此翻来覆去几次之后,她坐不住了,莫非她真拿错了?
他眉心揪起的弧度越大,她心里的紧张越甚。艺术照是真不能见人,那照片可不比一般的,那可是她找朋友帮拍的,大部分都是穿着比基尼照的。要是让他看见那还得了,她的胸本来就不大,要是让他看了去…哎哎哎!她怎么放错重点了!
“Mandy,你的创意非常好!”过了许久,他终于如释重负地长叹了一声。
“嗯哼!”她得意地打了个响指。万幸万幸,二分之一的几缕也蒙对了!
“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是文案和设计双出身的,我抽空看了你过去的作品,文案要比设计出众得多。拿这次的公益广告来看,‘爱他就要接受他所有的过去’,一语双关。往深处说,更是发人深省,很符合这次‘预防艾滋’的主题。但有一点不足,设计里要求女主角裸背出境,或许这不太适合公益广告,你设想一下在新闻之后播出这么一则广告,首先印入眼帘的是女人的后背,观众会是怎样的感想?”
路漫漫愣住。
设计之时她忘了这点,公益广告肯定会在各大电视台播出,虽然这样的镜头更能凸显出广告的警告意味,但与电视台严谨的作风似乎格格不入。
“你有什么想法?”
她这个人看起来做什么都漫不经心的,但那不过是她想让别人看见的罢了,事实上她是个非常认真的人,工作上对自己的要求十分严格,她只是喜欢有人管着她。现下她能明白事态的严重性,翌日下午就要交稿,最迟天亮方案就要出来。
“改掉,将原来的场面换掉,做/爱的场景即使再隐晦也不适合出现在公益广告中。改成一对久未见面的恋人,女人在家乡等待男人多年,男人归来时两人深情相拥,拥抱时从男人身后伸出许多只虚幻的手臂抱住女人,此时就可以打出那句话了。”
她边听边想象着那副场景,到最后不禁吹了声口哨:“Cool!”
“叫他们收工吧,我修改完就走。”
“你不走呀?”
他拉低台灯对准键盘,无声地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
白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他的脸色竟比灯光还要苍白,眼睑下方隐约可见一层淡淡的青色,她这才发现他的脸上疲倦姿态尽显。
她想起来那次深夜妞妞窜入他家时,他似乎也是带着眼镜,难道他都工作到那么晚?也太拼命了吧!
鬼使神差地,她坐回了椅子上,托着下巴,轻笑道:“我喝酒了不能酒驾,你顺路送我回家吧!”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猜猜会是谁先扑了谁?
PS:看了下学期的课表,满满当当就周二晚上没课,所以目测一周只能五更了,是周一到周五还是一三五加周末?【不要打脸
PPS:收藏上100双更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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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路漫漫没说大话,她的确喝酒了。
她的车还在躺在修理厂里,从家里溜出来前她抢了墨圳的弟弟墨轩的车钥匙,红字打头的车牌压根没人敢查,踩足了油门一路风雨无阻。
她胆子大是大,但还没那个胆量酒气熏天的就去开车。宴席上她只喝了两小杯红酒,酒劲还没上来人就已经到公司了。她的酒量很浅,往柔软的车座里一靠,倦意便层层袭来。
修远单手握着方向盘,趁着红灯的空当腾出另一只手去揉发胀的太阳穴。前一晚他只有短短两个小时的睡眠,今天又对着电脑工作了一整天,眼睛酸涩不已,身体也疲惫不堪。
昏黄的灯光从挡风玻璃外投射进来,她浓密的睫毛遮挡住了两缕幽光,眼睑下方隐约可见两团浅浅的灰色阴影。
“把衣服脱了。”一天抽了大半包烟,他的嗓子已经哑了,他剧烈地咳嗽了好一会儿才把这几个字完整地说出来。
她迷迷糊糊地刚睡着,他一开口,她就被惊醒了。
“你喜欢在车里?”
嘿,这女人。不论你说什么话,她都有本事把你往歪了带。俗话说,打不起总躲得起吧,她咄咄逼人,他退让不争就得了。
口舌之争,没意思。
他淡淡地瞥她一眼,食指在面板上点了几下。
酒意上来,她的反应较为迟缓,等绿灯亮起,车子再次驶入夜色中后,她才明白过来他的话。
“哦。”她点了点头,动手脱衣服。
喝晕了之后人都是头重脚轻,她点头的幅度很大,齐顺的刘海像是被风拂起的柳条,欢快地跳动了两下。
余光中他看见她脱掉厚重的外套,露出内里米白色的羊绒衫。他偏头看她一眼,竟发现她的双颊爬上了两抹绯云,不是腮红的效果,而是从皮肤本身带着的颜色,粉粉嫩嫩的,跟她的唇瓣一样可爱。
可爱?
“你刚刚是打算送我秋天的菠菜吗?记得顺便捎一瓶香醋外加包邮哦亲,我喜欢将菠菜滚过热水后拌着吃。”她吃吃地笑,小女人姿态尽显。
他将她的话视作醉后的胡言乱语,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路况上,手指跟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敲打着方向盘。
“抽烟吗?”她从包里掏出一包烟,取出一支放到嘴里。
他古怪地看她一眼,收回目光,不点头也不摇头,过了几秒才说:“我在开车。”
路漫漫乐了,她拉开烟灰缸将嘴里的那支烟丢进去,打了个响指,“你知道吗,我初恋男友见到我嘴里含着烟,立马和我分手;我外公见到我嘴里含着眼,当即甩了我一耳光。其他人也都骂我,女孩子好好的抽什么烟。只有你,当我是六娃呢。哦,对了,你没看过葫芦娃吧,蓝色的六娃是会隐身的,哎,没有童年的人真可怜。”
他抓住重点,沉声道:“女孩子还是不要抽烟的好。”
“我话还没说完呢。初恋男友喝醉后把我闺蜜的肚子搞大了,其实早有人给我看了他们进酒店的照片,所以他来找我的时候我就抽了人生中的第一支烟,他骂我是不三不四的女人,我就送了他一杯长岛冰茶洗头,哦不,是洗脸,他当时的发型是周立波同款,据说后来他的抬头纹没了,估计是那杯酒的功效。”她用食指点点他的额头,“长岛冰茶,去皱专家,你也值得拥有。”
他哑然失笑:“说相声更适合你。”
“如果可以不穿那身单调的大褂子,兴许我会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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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难得暖阳,修远一觉睡到中午,直到肚子抗议地唱起了空城计,他才从周公那恋恋不舍的离开。
搬进来到现在他没在家里开过火,冰箱里只有一瓶玉米汁,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他把玉米汁放进微波炉里加热,拿起手机叫外卖。
这栋公寓是早先年修临南帮他买下的,那时的他并不打算回国,一是已经习惯那个国度的生活方式,二是不想再同这边有多少联系。
他的亲生母亲孟若兰在他两岁就去世了,两年后修临南再娶,同谭明芳结了婚。他远在美国的舅舅孟若诚恐他被后母欺负,也怕以后修家再添人丁,他会遭到排挤,便将他带到身边,所以说他是孟若诚一手带大的。
孟若诚虽然时刻提防着修家,但还是要求每年的假期修远都必须回国探亲,同修临南住上一阵子。尽管如此,他们父子还是生疏得很。修筱彤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调皮鬼一个,反倒成了每次回家的乐趣。
下定决定回国,只为修临南的四个字:叶落归根。
手机响起,是一条短信。
“下午两点,小区游泳馆见。Mandy。”
临近十二月的天气,竟然会想到去游泳。恒温的水池也罢,泡在里面总会觉得身体不太舒爽。他大学时去游过几次,实在是不能适应。真不知路漫漫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频频做出令他惊讶又惊喜的事,现下还邀约他去游泳,真是个妙人。
在跑步机上慢跑半个小时后外卖送到,他不紧不慢地吃着,细嚼慢咽地将两菜一汤吃完,才进房间换衣服。
这个小区住的大多是年轻人,周末大好时光自然是窝在家里刷副本、看电视剧,能够想出游泳这种运动的,估计只有路漫漫了吧。
“两点零五分,Alex你迟到了。”她从远处游过来,抬起下巴指了指墙上的钟。
他站在游泳池边,居高临下地看她,问:“叫我来做什么。”
“约你。”她很坦然。
她趴在池边,前胸压在池壁上,从他的角度看不仅能看见她白皙的美背,她胸前的春光也一览无余。他喉结一动,不作声色地别开眼。
她观察着他的神色变化,没注意到自己的动作有何不妥,“Susan有没有告诉你,Mandy的话只能信百分之五十,刚刚那句正好处在不能信的范围之中。”
“Susan?”他疑惑,他并不记得认识这么个人,从前他倒是有三个女同学叫Susan,显然路漫漫说的不是她们。
“就是周二在电梯里跟你打招呼,还弄了你一身咖啡的那个。”
“所以呢?”他对那件事印象深刻,不是为那个人,而是为那件有纪念意义的外套。
“来比一场,从这头到那头,二十五米。”
他望着她志在必得的笑容,心里某个沉寂许久的地方再次跳动了起来。她的长发包裹在黑色的泳帽之中,一直藏在黑发下的耳朵终于露了出来,两片小小的耳垂上还挂着水珠。他的唇角不自知地弯了起来,点头说:“好。”
几个来回后她双腿酸软,趴在池边上喘着粗气。
“Alex,虽然我们是私人较量,但是服用兴奋性药物也是不允许的。”
修远在水中翻了个身,双脚用力一蹬池壁,完美地转换方向游了出去,身后留下一道水痕。
她是彻底没力气了,算起来她的体力也是不错的,两千米随随便便跑下来气都不带喘的。虽说没这么和别人比过游泳,可应该同跑步大同小异呀,都是体力运动,照搬到游泳上来怎么就不行了,几个来回就累得气喘吁吁。
他从水中潜泳过来,到得她身旁时猛地跳出水面,将她吓得手上一滑,毫无防备地向后倒去。她大力地蹬着腿,双手毫无章法地乱划着,被呛了好几口水才被他拉起来。
她用力地咳着,眼眶都红了。
“要谋财害命之前也不问我银行卡密码,看来你是第一次。”她睁着一双泛红的眼睛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