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穿了条米白色的及膝裙子,那料子浅薄,他的手便清晰的感受到她膝上的温暖,还有那柔腻的。

发是及肩的长度,头微微垂下,便露出脖子姣好的弧线,还有肩背一大片。几缕发从耳后滑下,拂过脸颊,落到胸前,发梢撩拨处便是小背心内若隐若现的乳线。

顾夜白只觉喉间一紧,身上划过莫名的躁动,这浅浅的灼热随之也在心头渗过。放在她膝上的手,长指不觉微弯。

身体竟熟捻地记起那年那些夜里抚摩过她的腿部内侧的每一寸,乃至她身/子每一处私密的地方,她微嗔的神态,细碎的申吟仿佛便在耳边流淌而过。

隐怒漫过心头,为这突如其来的情生。手一用力,便从她的圈围间抽出。

悠言一愣,怔怔看向他,满脸的惑。

“车子后座应该放有衣服,你拿过来。”稍冷了声音。

悠言乖巧的点点头,身/子往后俯,便够长了手去找。

捞拨了好会儿,拿了件衣服出来,轻声道:“小——,呃,只有这个。”

顾夜白瞥了一眼,水蓝色的套装外套,却是怀安的。

“穿上。”他道。

悠言这才看了自己身上一下,微红了脸。刚想套上,眸光落在外套上,心里一黯,只道:“我不穿。”

想了想,觉得不妥,又胡乱搪塞了个借口。

“不冷。”说完,笑笑,便把那衣服叠了,放回后座。

小脸微侧,习惯性的,两手扒到窗上,去看窗外景致。

她眼底晃动着的浅浅的,蜇痛了他。

漠视这份悸动,他锐眸微眯,安静地看向前方。

一会,她好像坐不住了,又返身过来,眼睛骨碌的转,悄悄去看他的手。

“你好像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试探地问他。

看她模样可憨,顾夜白心里一动,眸光些许促狭,反问:“你惹了他们,却不知他们是什么人?”

悠言摇摇头,“昨晚他们便来过,好在教老板和小二打跑了。”

想了想,她道:“老板身手很好,不比你差。”

她说这话时,眼里闪过孩子献宝般开心的神态。

老板?龙城章家当初的主事人章一?顾夜白眸光一沉。

“下车。”车子倏地停下。

悠言赶紧望了出去,啊。这里便是小白的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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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话值得

下了车,凝神看他的住所。

G城的高级别墅区,错落有致,临了海。曲径通幽,小路尽头,便是一片滩岸。有风吹来,想来该散落了海风的信息。

动了心弦的却是房子后面不远,便是荧山。那里承载了太多他与她的回忆。

他的房子,三层。瓦,棕红,墙,琉璃白。

思绪飘远,冷不防肩上一暖,一件外套已罩下,悠言心里顿时窒闷。

把他也拱手了,何逞她的一件外套,这样的自己,难怪许晴讨厌,矫情得也自厌了。突然又觉不对,捏了捏肩上的外套,淡灰,是他的!

“不嫌脏就先披上。”他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打斗时,衣服被他扔落地上,沾了泥尘。悠言心里却一甜,绽了浅浅的笑。

笑意没有落入他的眸,他迳自往前。大门前,二道人影卓立。

悠言也没多想,只是攥紧外套,身心便是他的气息。

还没临近,唐璜已迎了上来,他淡淡看了悠言一眼,视线落在顾夜白身上。

“不碍事。”后者道。

悠言低了低头,唐璜心里该是怪她的,如果没她,他要全身而退,不难。

那二人已走在前方。悠言正要跟上,林子晏却凑了过来。

掂了一眼顾夜白的伤,林子晏便去逗悠言,“怎么眼圈红通通的?是不是他那个那个你了?”

悠言小脸顿红,瞪了他一眼。

“还是说他不愿意那个那个你?”看着悠言急急的样子,林子晏的恶趣味彻底爆发。

“明天瑞典的会议,子晏,你代我去一趟。”前头,落了他的声音。

林子晏一下懵了,再也不敢惹悠言,一溜烟奔到他老板身旁。

“收回?!”与他打商量。

“不好。”

林子晏泪奔:“那会议是你的责任。”

“我不便,嗯,工伤。”

林子晏怒,心里咒道你哪里工伤了,却也敢怒,不敢言。

往往,反抗的后果是更悲惨的待遇。

进了屋,悠言环了屋子一眼,大,精雅,摆设,配搭得体,只是那安静的灰色系,却隐隐藏了隐而漠的感觉。这个想法,让心里瑟缩了下。

怀安,会常到这里来吗。突然生出的想法。

赶紧甩了脑袋,跟了过去。

唐璜携了急救箱过来,刚要打开,顾夜白止了他。

“进我房间。子晏,你也来。”

悠言跟着,又移动了脚步。

“可以的话,你在这里等一下。”没看她,只搁了话,他便和唐林二人往厅中梯去。

悠言愣住,跨出的步子便慢慢顿住。

直至他们的背影消失在二楼的房间,悠言低声道:““可不可以——不可以啊。”

坐到沙发上,脑中晃动过的是他鲜血直流的掌心,两手紧紧捏了他的外套。

“怎么回事。”唐璜动手清理顾夜白身上的伤,林子晏凝了神色,道。

“有人要动她。”顾夜白眯了眸,声音低沉。

“谁。”唐璜与林子晏互视一眼,道。

“进义。”

“是楚可?!她可是进义的大小姐。”林子晏冷笑:“这丫头果真不安份。”

“子晏,帮我传个信给老爷子。”

“你——”唐璜微微吃惊。

“是。当日,我只接过艺询社,他的养的人,今日,我也一并要过。”顾夜白眯眸,望向窗外,那方是黑寂的海。

“你有什么计划?”难得的,林子晏的脸色越发凝重。

“一天内,挑了进义。”长指搁落唇边,顾夜白嘴角轻勾。

唐璜看了子晏一下,却见子晏的吃惊不在他之下。

“值得?”为他手上也系上绷带,唐璜略沉了声音。

顾夜白没有回答,眸光却扬落在不远处的那团宛如破布皱褶的东西上。

“承了老爷子的情,这样一来,艺询社便不是你想放下就能放下了。”林子晏道。

“以物易物,算得公平。”

“那楚可这丫头——”

“子晏,人事科销了她的档。”男子的声音,很冷。

林子晏点点头。

“楚可,你要动?”唐璜问。

薄唇浅抿,重瞳却越发魅冷。

“这个城市,再没有楚可。”

子晏冷笑道:“流逐?也罢。那丫头该庆幸你这次看在了那人的份上。”

明亮的眼,鼻子小巧灵秀,樱唇绯红。一个女子绝美的笑脸凝聚,在顾夜白的脑中成了形,带着久违的味道。

楚可很美,但于这人,也只传了七分。

出了房间,林子晏犹自和唐璜笑侃着什么,顾夜白却顿了脚步,目光,就此胶结。

林子晏与唐璜微觉奇怪,也看了过去,却见阶梯上依了个小小身子。头靠在墙上,眸闭上,似乎已然睡熟,只那手中紧握着男子的灰色外套。

顾夜白慢慢走过去,俯下身/子,去看眼前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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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话大灰狼vs小红帽(1)

顾夜白慢慢走过去,俯下身/子,去看眼前的女子。

下巴俏尖,柳眉,蹙。

身上颤了一下,意识漫入疲倦的悠言像突然有了什么感应,睫毛一抖,已睁开了眸。

俊美的脸,便在咫尺。

他重瞳湛亮,静静凝着她。

临近反怯了情。拥着他的衣服,悠言站了起来,走到唐璜身边,道:“唐大哥,他怎样?”

林子晏瞪着顾夜白,笑翻,道:“敢情这丫头也知道问专家来着。老板,你被无视了。”

顾夜白站了起来,也不动怒,气度沉稳。

那边,唐璜淡淡道:“不好。”

悠言顿时苍白了脸色。

唐璜道:“借一步说话,可好?”

悠言一愣,点点头。

“这唐阿,和悠言说什么悄悄话啊。你便不好奇?”林子晏笑道,眼睛不住望向阳台的方向。

两手闲适的插在口袋里,高大的身子倚在墙上,顾夜白神色几分轻淡,道:“好奇心害死猫。”

如果就此眺望,那方,便是静敛在黑夜的海。

无心,听海。

悠言急红了一双眸。

“唐大哥,你怎么不说话,他怎样了?手上的伤有没有伤了筋骨,会影响到画画吗?”

“悠言,这次回来,你想要什么?”唐璜望向她,淡淡道。

不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这类似的话。悠言怔住。

“因为白,我们认识了你,我想,我们总算得朋友一场。”

“那是自然。”悠言苦笑。

“因为是朋友,所以想说,好好想想。如果无法给,那么,今日你的回来,确是失去了意义。”唐璜微叹了口气。

“说实在,往日,我很喜欢你。在心中,是把你当作妹妹看待。也衷心祝福你和白。可是,这几年,目睹怀安为白做的,我想,也许她,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她是很好。”悠言扯了个笑,有点维力。

“悠言,也许和你说这话,很矫情。只是,你所做的,不算爱。爱,该是唯一。”唐璜微微一笑,语气却有了疏离。

昔日这位哥哥一样的朋友。悠言知道,她失去了。

她抿紧唇,不去理会心里的难过。

“你最爱的不是迟濮,也不是白,而是你自己。”唐璜看了她一眼,搁了话,有点狠。

“他不是你的救生圈,不是你累了的时候的依靠。”唐璜道:“重逢是美好的事情,但这样下去,你会毁掉三人。你,他,还有怀安。”

扬了目,看海无声。悠言眸光闪烁,星子般的美丽。有一瞬,唐璜被摄了心神。

“不只三人,还有,一个。”悠言低笑:“还有你。”

悠言轻声道:“你爱着她。”

唐璜一震,良久,敛眉,也笑了,眉间是温柔的落寞。

他道:“悠言,谁说你笨了?”

“有一段时间,我常常在想,只懂得守望别人幸福的人,他们最终是否也能得到幸福。唐大哥,你委屈吗?”她的声音在海风的纹动中传来。

唐璜再次,失了神,随即笑道:“你对一个男人说委屈,我想,他不爱听,”

“请放心,唐大哥,你说的话,我懂。”

唐璜看向她,眼前的女子脸色很白。心下不觉叹了口气。

悠言伸出手,唇边绽开浅浅的弧,“我的朋友不多,可不可以,还是朋友?”

唐璜大手与她交握。

“如果,今日的悠言,做回那年心思简单的悠言。”

不必做回。每个人都在往前走,只有她,还在原地眺望。她还是她,一直没变。她的时间,是逆回的钟,停在了四年前,伴着她的白,不变不改。

“他的手,幸好没有伤到筋骨,应该没什么大碍,但一切也须得过一阵子才好下定论。”

悠言咬咬唇,点头。

回到大厅前,她擦了擦眼角的泪。

唐璜道:“子晏,我们走吧。”

林子晏一脸促狭,瞪瞪悠言,看看他老板,就是脚步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