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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后悔!”瞪着他,我冷冷的开口。

“后悔?”他怔了一下,接着,就哈哈大笑起来,“老子倒要看看会怎么个后悔法。”说完,可恶的臭脚,一脚就踢了上来,踢到我的小腿,剧烈的疼痛,让我不得不扭曲了脸,而他,牢门外,残忍的大笑。我像鬼了么!

一定像了,牢里的狱卒,打我,上了瘾,我的脸颊,肿的像水疱,小腿,不能灵活的走动,长发,乱七八糟的纠结在一起,遮盖了半边的脸,任何人见了,都会吓的尖叫吧。

好些天之后,外面,终于来了命令,带我出去。

双腿双手,被锁上了沉重的铁枷锁,我笑,对待一个女人,有必要吗?一瘸一拐的出了暗无天日的监牢,立即的,一注强烈的阳光,直面照下,分外刺眼,好一会儿,我的双眼,才又渐渐适应了外面的眩目。

“带你去刑场,抓到你的消息,早已经传到上头,很快,他们就有人该到了,真不知道你犯了什么滔天的大罪,连本官也无权审问!”

恍恍惚惚中,我蓬头垢面的被拖上了囚车,街道,满是围观的百姓,几乎将道路围的水泄不通,所有人,有咒骂的,有唾弃的,有扔菜叶的我不明白,我到底犯了什么事,何以这么的悲惨!

两个多时辰的缓慢游街,终于到达刑场,我始终在怀疑,我会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吗?

时间,在飞快的流逝,周围人群躁动,兴奋的等待,等待我罪名的公布,更等待,从皇都里派出来的某位大官员。抬眼,四处游离,无意间,瞥见府上的人,无奈的摇头,原本,我是感激他们的收留之恩的。

又一个时辰后,遥远的远处,阵阵尖叫突然袭来,一声高过一声,迅速向刑场周围蔓延而来,渐渐的,我听见,人群中,有人震惊的,不敢置信的欢呼。

“是王!”

“是王!”

“是王来了!”

****

我同样的诧异,抬头,四周的人群,忽然,极其快速的,让开一条道,先前欢呼的人群,瞬时安静下来,纷纷屈跪在地上,道上,两排整齐威严的铁骑军队中央,一骑黑骑,焦急的向刑场飞驰。

第三十章 天各一方(二)

(由为你手打制作 字数统计: 2573字)

(三)

是他!

挺拔修长的身体,威风凛凛的战骑,突然,仿佛从天而降,直直的,飞跃上刑场,稳稳的,落在我的面前。

目瞪口呆!

片刻,惊觉面前的状况,慌忙,低头,企图,别开脸,这样的我,这样的我,怎么能出现在他的面前,蓬头垢面,肮脏可怖,浑身酸臭这样的我,根本就是一具腐臭的尸体啊,可是,囚车内,无处可逃。

感受到他强烈绚眼的目光,忍不住,我再次抬头,对上他黑眸的一刹那,滚烫的泪,顿时倾泻。

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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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仰天一声长啸,“是谁这么对她?”震天动地,在寂静的上京城的天空里,久久回荡。

上京的官员走上来,小心翼翼的回答:“禀王,皇上,下官知道她是朝廷的重,重犯,特意把她,关押、收监,等候,等候上头”

“砰——”的一声,不等他说完,血粼粼的一颗人头,猛的蹦倒在刑场中央。

“还有谁?”

“”

人群中,鸦雀无声,无一不瑟缩着,将自己尽可能的隐没在人群中央,整个上京城,瞬间像一座死城,静的,连呼吸声,也听不见了。

“耶律德谨”我呢喃的轻唤。

他,提着沾满血的铁剑,缓缓的,走了过来,双眼,愤恨的等着囚禁我的囚车,片刻,忽然,手中的长剑在此凶猛挥出,“哐啷”几声,囚车,应声粉碎,残木碎片,落了一地。

又是四目相对,我的眼泪,已经像不值钱的流水,泛滥了,很想,飞奔过去,一把将他抱住,可是太久形成的生疏感,让我不敢,不敢往前走半步。

“温儿,是谁打你了?”他的眼里,逐渐,也有了泪一样的东西,“是谁打你了?本王的王妃,暴躁蛮横的温儿,怎么会任人打成这样?告诉本王,谁打你了?”

“我以为,以为你,你不会在乎我了!”我已经泣不成声了。

“温儿!”他伸手,轻轻的,抚开我的乱发,触上我的脸颊,顿时,一丝淹碎的疼痛,我下意识甩开头,脸颊,不自觉的抽搐。

“我会杀了他!”我的疼痛,令他深邃的长眸,突然再次变冷,迅速回归残忍的嗜血之气。

慌忙,我摇头,抽噎道:“不要,不准杀了,他们是你的百姓,你要是再随便,随便杀的话,我就不告诉你了他们打了我,就让我打回去,用力的打回去,好了,我可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无用女人。”我眦开嘴,故意,说的轻松。

半晌——

果然,我有些滑稽的表情,终于让他皱起眉头,先前眼里冷酷的唳气,也瞬间划成平静清澈的深邃。一会之后,不再看我,他蓦地转身,对着身后的贴身侍卫命道:

“立即找出所有对王妃无礼过的人!”高高的刑场中央,方正厚重的红木长椅,铺上华丽舒适的软毛毯,耶律德光居坐正中央,狂野的霸气,不经营的压迫到全上京跪拜的百姓,他的身边,是已经沐浴更衣过的我,人生的命运,常常变化无常,前一刻我是任人唾骂的囚犯,这一刻,我已经是百姓瞻仰的大辽国王妃。

刑场上,整整齐齐的跪着一张又一张半熟悉的脸,对我拳打脚踢过的我厌恶的丑陋的狱卒,把我送到官府的府上一家,上京的地方官员,以及一些监牢里,曾经也对我动过粗的人,他们现在,全都抖缩着身体,连头,也不敢轻抬一下。

(四)

唉,我叹了口气,指着府上一家,轻声道:“你们,都下去吧!”

“啊?”

府上的老爷,错愕的抬头,但双眼一瞥见我身边,耶律德光的黑眸,吓的,立即又猛低下头来,不敢回答半句。

“下去吧!”

他们,曾经给过我一个容身之处,我感激他们,当然,我也用自已的劳动伺候支付了报酬,因此我们,互不相欠,我挥手,抖抖瑟瑟中,一家人,慢悠悠的走下刑场,眼中,是畏惧的感激之情。

“你们,你们,也都下去。”我又指了指上京城的官员,他们满是细汗的额头,一听我的决定,立即大呼一口气,整个身体也差不多要瘫软下来,一声又一声的“谢娘娘不杀之恩”,跪在地上,磕头如蒜,我皱眉,谁要杀他们了?

最终,整个刑场,只剩下一个,肥壮的狱卒,高高坐在刑场中央,我甚至听得见他牙齿打颤的声音,吃软怕硬的东西,我愤恨的问:“还记得我的话吗?”

“什什么么话”他结结巴巴的,话不成句。

“你会后悔!”

“是是是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才后悔了,后悔了”

“那还要我动手吗?”我火大的吼。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他的头,一声又一声的猛烈磕在坚硬的地面上,渐渐磕出血来,我皱眉,厌恶的大喝:“谁要你磕头了?掌嘴,一直掌到全城的百姓散尽。”

“谢,谢娘娘,谢娘娘”

“啪——啪——啪——啪——”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瞬间在上京城的天空,久久回荡。

(五)

安德殿。

终于又回来了,回来了,思念了大半年的地方,还留着我离开时的味道,一路疲累的奔波回来,为的,就是这个,有他的家,一如既往的摆设,一如既往的淡香,连软塌罗帐,都是我离开时的鹅黄,窗外,落英又缤纷,清池里的夏莲,盛开了。

双手轻抚太师椅上的软枕头,去年,有孩子那会,我常常靠在上面,窗下,晒着暖洋洋的冬阳,如果不出宫,八月,我的孩子也该两个月大了,两个月大的孩子,会啃自己的小手指了吧,听说,还会咯咯咯的傻笑了,不高兴时,一个人,会乱发脾气的大叫

身上,被打的伤痕还没痊愈,述平端着太医煎熬的药汁走过来,温柔的开口:“娘娘,您睡一会吧,让奴婢替您上药。”

软言细语,脑海深处的怀念,看着述平,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面前述评平的身影,渐渐模糊。

“述平,谢谢你。”

“娘娘,您快到软塌上睡一觉,醒了,就什么都好了。”

“恩!”我点头,真的有点累了,上床,述平轻轻褪去我的衣衫,细心的,替我擦拭红肿发炎的伤痕,很柔很柔,像是母亲的抚摩。

很快,睡意袭来,长久以来第一次,真正的,进入了梦乡。

半夜,一阵突如其来的暖意,忽然缠绕上我的双腿,我的双臂,直至,我的全身,我不安的,扭动着身体,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意识,却不能立即清醒过来,我摇头,使劲的摇头,喉咙口像是被火燃烧了一般,痛苦的,发不出一点声音,许久——

“啊!”

一声惊叫,我蓦地推开那股异样的暖意,声音找到突破,双眼猛的张开,惊醒。

“温儿!”

耶律德光焦虑的唤声突然在耳边响起,我忽然清醒,哦,刚才那股暖意,原来是他的怀抱,太久了,生疏了啊,我抱歉的看着他,刚才竟,竟下意识的将他一把推开了。

“对对不起”

“是本王不对!”他又重新拉我入怀,躺下,很温柔的,很温柔的,轻拍我的后背,“本王不对,温儿,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

“恩!”

我也不会,离开了。

寂寞的黑衣,璀璨的星空下,两颗曾经分离的心,再次紧密相依,因心中,各有彼此,蹉跎岁月过后,洗去铅华,落花有意,流水没有无情,惟有真爱,尘埃落定。

古圣湖的温水,轻轻流淌。

清池里的夏莲,娇羞怒放。

遥远的神诋啊,请为我祝福。

第三十一章 幸福

(由为你手打制作 字数统计:2426字)

(一)

两年后——

王宫后花园内,一阵欢声笑语,花丛中央,一抹矮小的身影,晃晃悠悠的跟在一群宫女身后,奋力追逐花丛里嬉戏的美丽蝴蝶,我的目光,始终追逐着走起路来磕磕拌拌的小家伙,无限的向往。

“我说杨芝,你真的不打算把女儿给我?”我郁闷的转身,盯着她再度隆起的小腹,无限的,羡慕,妒忌。

杨芝漂亮的大眼睛在我的身上转啊转,笑道 “若是将军同意,我也没意见了。”

“他?那个萧横肉?”我冷哼,“他要是同意,太阳都要打西面出来了,拽的从来没把我放在眼里,哼,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囚禁在王宫,生个漂亮的小子给我。”

“姐姐,总有一天,你也会有的。”

“会吗?”我起身,背对着她,目光,越过簇簇花丛,飘向远方,忽然,一抹高大挺拨的身影印入视线里,我笑,是耶律德光,早朝回来了。

转过一条长廊,穿过百花怒放的花丛,他到了我的面前,杨芝连忙弯腰行礼,他摆了摆手,淡漠的目光,却早已经越过她,飘向她的身后,定定的落在那抹矮小的,摇摇晃晃的身影上,久久收不回来。

“德谨!”我悄悄的,握住他的手,牙齿,紧紧的咬在一起。

“温儿,我们去围场!”

突然,他反抓住我的手,急速,向花园的另一边走去,我点头,默默任他牵着,快速跟上他的步子,我明白,每一次,他心里不高兴,烦闷暴躁时,就想去围场奔驰,当然那里的猛兽,早已经被放养出去。围场内,草原上,树林间,两匹高大的烈马,一前一后,飞速奔跑,风在耳边呼呼而过,两个同时烦躁不安的人,两颗紧靠却又寂寞的心,像发泄似的,拼了命的,奔跑,汗,浸湿了浑身的衣衫。

直到太阳落山,直到黑夜来临,马儿也累了,跑不动了,风,静止了,两个人,才一同勒住缰绳,下马,坐在草地上,看天空,相依为拌。

平静之后——

“呕——”

突如其来的,一阵干呕,很猛烈的,只片刻时间,几乎就呕尽了我这两天所有的进食,呕吐完毕,力气耗光,半趴在草地上,动作狼狈,意识,却分外混乱。

身边,耶律德光,呆滞的僵直身休,瞪大了狭长的眼,木木的,盯着满地的狼籍,没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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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谨”我欲站起身,谁知,他忽然伸手,一把按住我的肩膀,急道:“别动,温儿,别动。”说完,径自站起身,在我错愕的目光中,弯腰,小心翼翼的,把我打横抱起,轻轻的,轻轻的抱着,走出围场。

出了围场,他立即对身边的侍卫命道:“传太医,去安德殿。”

我的心,有点颤抖,忐忑不安的被他抱着,充满期待,上一次,也是这样,也是剧烈的骑马之后,大口的呕吐,这一次,这一次会吗?

天,请你为我祝福吧!

(二)

太医匆忙来了,寝宫内,一片寂静,没人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所有人,都盯着为我把脉的太医,年迈的老太医,一手搭着我的脉搏,一手轻轻抚摸自己的山羊胡须,动作出奇的缓慢。

耶律德光侧立在床畔,神情,跟我一样的焦急。

许久——

老太医气定神游的收回手,摇头晃脑的闭眼,思索,我的耐心,几乎被耗光,终于忍不住,大声问:“怎么样?太医?”

“禀王妃,是喜脉!”

“啊!”

喜脉!喜脉!喜脉啊!激动振奋的人啊,永不止我一个,寝宫内,不知是谁,惊呼一声,其他人都屏住呼吸,静听太医细说。

“不过,脉象跳动激烈,王妃不可太过激动,影响了胎星。”

“依脉象来看,胎星已经两个月大,王妃这两个月的胃口可能会有稍许不适,待老夫开些开胃的方子,王妃记得每天服用。”

“王妃要保持开朗的性格,多出去散步。”

“王妃要多食天然水果,忌食辛辣,过甜过油食品。”

“王妃不可太过紧张,不可情绪波动而大,不可进补太多。”

“王妃”

“太医!”一直默不作声的耶律德光,突然皱眉,沉声打断,“这些事情,只需吩咐宫女,你们都下去。”

“是!”

寝宫内的人,应声鱼贯走出,一会之后,偌大的寝宫,又只剩下两个人,我愣愣的看着耶律德光,神情还有些恍惚,他倒是沉着脸,在我身边坐下。

“李温!”他表情严肃。

“恩!”

“从现在开始,你不得出安德殿半步。”

“太医说要多出去,多散步。”我反驳。

“安德殿足够你散步!”他的眼神可怖,“不要再惹我生气,否则,本王把你锁在寝宫内殿。”

我的下巴,开始抽搐,理解他吧,为了孩子,不能再出任何闪失。时间飞逝。

幸福来的太迅猛,虽然局限于安德殿内,可是眼看着自己的小腹一天天隆起,那种无法言语的美妙,常常会在半夜让我笑醒,耶律德光越来越空,有时,也不上朝,也不出宫,在安德殿内,一待就是几天。

中秋,在辽国也是大节,也叫篝火节,这一天晚上寻常百姓们会举家聚集在一起,到空旷的草地上举行盛大的篝火品酒望月,有点像是祭祀,祭祀圆月,我从来没有幸看过,听说晚上,皇都城外的篝火,会照亮大片夜空,所有人围聚在一起唱歌,喝酒,跳舞,欢乐的笑声,会响彻云霄,一直持续到天亮。

我满怀羡慕的听述平讲,在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安德殿,一待就是数月,我都快要疯了,中秋宫里自然也会放那些年纪大点的宫女侍卫们回家团聚,所以今日,殿内,显得更是格外的冷清。

下午的时候,耶律德光回宫了,貂裘锦帽,星眸薄唇,高大挺拨,英姿勃发,虽然看惯了他的俊美爽朗,但每次他乍一出现,我还是不禁有些惊艳。

走进寝宫,他瞥了眼我的小腹,然后在暖塌边坐下,拿起案上的奏折,随意翻阅起来,我轻轻靠过去,尝试着开口。

“德谨,今天中秋,你们大辽很慎重的节日吧?”

“恩!”他点头,目光并未从奏折上移开。

“听说百姓们都会聚集到城外欢庆祭祀月亮?”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