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重复道:“哥哥啊。”
下一刻,他捏住她双手的手臂猛的往怀中一带,另一只手用力箍住她的头,低头凶猛而粗暴地咬住了她的嫩唇。
很快长驱直入,放肆地吸吮着她口中甜美的津液,几乎要将她的小香舌吞下去。
小姑娘惊得瞪大了双眸,纤长的睫毛颤抖着,小手动了动,却被他更加用力地捉紧。
他用了很大的力道,几乎要把她镶嵌入自己的身体。
夕夕挣扎了一会儿,便不动了。她不知道哥哥为什么忽然这样,不过没关系,哥哥亲她,她也很开心。
她的服从并没有让他停止掠夺。
这一刻,他深刻地感受到,自己对眼前这个女孩儿强盛到病态的占有欲。他想这是不对的,他虽然把她养大,但并没有权力去决定她的人生。但是,怎么办呢?他现在只想把她放到胸口里藏着,限制她的一切自由,让她的生活里只有他。
如今想来,当初想让她永久地待在青葙谷中,多多少少也有这样的因素在。青葙谷也是他的,夕夕在里面,不会有任何人来抢她。她一辈子不见外人最好,一辈子只属于他一个人。
可她顽皮地跑出来了…跑出了他给她画的圈里,终是引来了旁人的觊觎…
吻终于慢慢缓了些,但却愈发缠绵起来。
小姑娘稚嫩的喉间发出承受不住的嘤咛,双眸微微闭着,仰着的小脸在灯光下,艳若桃花。
元羲捉住她双手的那只手转而搂住她的腰,让她的姿势舒服一些,然后继续侵略着她…
“砰!”
窗子忽然被撞开,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剑直直朝元羲的后背刺过去!
元羲豁然侧过身,避开剑锋,双手将夕夕带到一边,然后抽出剑来,迎了上去。
这一连串动作,仿佛就是瞬间发生的。夕夕被带到一旁,站稳后抬头一看,却见许南垣已经和元羡打起来了。
打斗中,许南垣看了一眼夕夕,却见她被吻得红肿不堪的唇,心头跟针刺一样,愈发疯狂地朝元羲攻过去。
“兄妹?”他讽刺一笑,“好一个兄妹!”
两个人打得不可开交,却都默契地避开了夕夕所在的角落。
“你们别打啦!”她喊了一声,但没什么用。
夕夕实在不知道他们干嘛要打起来,无仇无怨的。虽然知道哥哥的剑法好,但刀剑无眼,夕夕还是怕哥哥会受伤。至于许南垣,正如他所说,毕竟有恩与她,她也是不想他受伤的。
小小的雅间不好施展,还要顾着站在一旁的夕夕。两个人很快从窗口跃下,打到了街上。
“哥哥!”夕夕朝窗下一望,急得也想跳下去,身后忽然传来敲门声。
“客官!您的酒菜到了!”
夕夕推开门,店小二正端着一个小桌子,桌上放了不少小菜,彩瓷蝶菊纹的小碟子,趁着色彩青嫩的菜肴,异常引人垂涎。
夕夕饿了许久,这会儿看见好吃的,差点两眼放光。
但哥哥还在打架呢…
她舔了舔唇角,“你先端进来吧!”
店小二应了一声,矮着身子将那桌子抬了进去,然后将桌上的菜肴一一摆上。
“客官,方才不是有两位的么,怎么只剩下您一位了?”那店小二笑着问道。
夕夕指了指窗外,“在外头打架呢。咦,”她看了那店小二一眼,“你不是刚才那个人啊!”
“店小二”忙躬身道:“客官莫怪,我师父家里忽然有急事,吩咐我来给两位贵客送菜。”
夕夕点点头,不以为意。她又站到窗口去观战,看了片刻后,发现那许南垣剑法明显是不如哥哥的,而哥哥,明显没有尽全力。
看来哥哥不会受伤了,而且哥哥也没有要杀许南垣的意思。
她稍稍放了心,想起当初在颍都时,从未见过许南垣用剑,约摸他尝使的兵器并不是剑吧。
“客观,敢问一句,不知您和那位公子,是什么关系啊?”那“店小二”问道。
夕夕诧异道:“你怎么还没走啊?”
“店小二”笑道:“今日小人就是伺候两位客观的,所以要留在这里。”
“哦。你们会英楼的小二哥都挺热情的嘛!”
“是是是!客官说的是!”“店小二”把一碟子干果送到夕夕跟前,“另一位客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如您先尝尝这个?”
夕夕瞧了那干果一眼,有点纳闷,“我有点这个菜吗?”
哥哥说每样来一份,但…方才她看了许久的菜单,菜单里好像没这个菜啊…
那“店小二”忙道:“这个是我们会英楼额外给客官制的,味道甘甜可口,小姑娘们都喜欢吃。”
夕夕摇头道:“我不吃。哥哥还在打架呢。”
“店小二”的目中闪过异光,“姑娘是说,方才那位白衣公子,是姑娘的兄长?”
夕夕道:“不是真兄长,是…你一个店小二,打听这么多做什么?”
她说着,狐疑得看他一眼。
那“店小二”忙告罪道:“客官息怒,客官既然不喜欢小人,小人就先退下了!”
“店小二”推开门离开,脚步似乎有些匆忙。夕夕看着哐啷一声关上的门,这才眉峰一跳,顿悟过来!
想起方才那人冷光泠泠的视线,登时一阵毛骨悚然!他肯定不是这里的店小二!
她想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细思一番,还是安全为重,转而从窗口用轻功跳了下去,落到了街上。
楼下的大街上,早就没有了百姓的踪影,已经有人领着一队护城侍卫来了。
元羲猛的格开他的剑支,旋身飞跃到夕夕跟前,对许南垣道:“景陵侯,枉天下人都赞你聪明,你可知道在这里跟我打斗,会是什么后果?”
带侍卫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高渐。一众侍卫列成了整整齐齐的步伐,将街道围住,然后对着白衣男子纷纷跪下,高呼陛下万岁。
许南垣的脸色异常难看,他盯着元羲以及元羲旁边尚且天真懵懂的小姑娘,咬了咬牙,“原来…你就是楚王元羲。”
元羲把手里的剑随手往地上一扔,冷声道:“寡人现在只须一声令下,你顷刻间便会万箭穿心。”
话音一落,已经有无数箭支对准了许南垣。
许南垣大笑一声,“没想到我聪明一世,却因为一个小姑娘栽倒了。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美人窟,英雄冢。”他把手里的剑亦随意一扔,“楚王陛下这招美人计当真用得妙,便是现在,我也还是死心塌地想娶到你的这个小妹妹。”
他的视线落到夕夕身上,夕夕这会儿也正看着他,清澈无辜的模样。
真让人不忍心苛责。即便她真是美人计,他也不忍心怪她。
小姑娘被他看得,不知怎么就有点难受起来。她小手拉了拉一旁元羲的衣袖,低低唤了一声,“哥哥…别…”
别什么?别杀他?
她还没说出后面的话,因为被元羲骤然看过来的冰冷目光堵住了。
元羲不动声色地拉回了自己的衣袖,回头对许南垣道:“她不是我的妹妹,她是我的女人,是我大楚的王后。你若再敢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大楚百万精锐将士可不是摆着好看的。”
语气冷沉低缓,带着君王独有的威仪。
许南垣笑容未褪,声音懒懒的,“楚*队的勇猛我是早有耳闻,但楚王这样对待自己的王后,我却是头一次见识了。你可知道,她重伤时,是我给她换的衣裳,我早就把她看光了,若非念她年幼,说不定她已经是我的人——”
惩嘴上一时痛快,一支箭已经朝他的左肩射了过去,他险险避开,脖子侧边出现一条血痕。
“你瞎说什么啊!”夕夕急道。
许南垣:“夕夕,你当时是晕着的,又怎么会知道?”
“景陵侯!寡人本无意杀你,你不要再试图激怒寡人!”男子的声音冷冷的,一只手拉住了欲向前质问他的夕夕。
许南垣这回没再说话,只是目色深沉地看着夕夕,也不知在想什么。
元羲道:“今日,寡人会放了你,保你安全离开楚国。另外,待你离开边境时,还会送你一份大礼。”顿了顿,他续道:“这些,权当是还了当日你救了夕夕的一份恩情。往后,你们俩再无关系。”
许南垣目色陡变,戏谑道:“原来你们楚国王后的命也就值这些。”
元羲目光一冷,“或许景陵侯是更想今日就死在寡人手上?寡人虽不如唐王那般手段狠辣,但…元城的消息,还是能封锁得干干净净的。”
这一刻,许南垣终于知道,夕夕绝对不是什么美人计,他和夕夕的相遇纯属偶然。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楚王,当真是因为夕夕而放了他的。
当然,若非因为夕夕,他许南垣也不会傻兮兮地跑到这个鬼地方来。
许南垣笑了一下,似笑非笑道:“好吧,那还是请楚王陛下放我一条生路吧!”
许南垣走的时候,还是回头看了夕夕一眼,问了句,“喂,你们到底是不是兄妹啊?”
夕夕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而且她也不敢回答他,她觉得哥哥今日好像要发大火了。
第47章 千灯嚣,佳人笑(三)
她料得不错,今日楚王陛下的确发了大火,还不止一次。真正的怒火并非对她,而是对着负责王都安全的护卫队。
元羡出现在会英楼,并且趁他不在的时候如此轻易地接近了夕夕。当太医在逢春轩中的彩瓷碟子中检查出剧毒时,元羲的目光简直可以杀死人。这已经是半夜的事情了。
时间倒退到许南垣刚走的时候。夕夕瞧着哥哥脸色冷极了,便有点怵,小小的身影立在那里,也不敢说话。
其实她从来都是不怕他的,过去在青葙谷,他一边冷着脸,她还一边撩老虎胡须的时候也不是没有。现在在王宫里,她也没有多怕他,前几日不还跟他轰轰烈烈闹了一回么?但现下不一样。
在将士面前,这个男人大约是天生有着震慑人心的气势。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夕夕下意识地便有些怕。
元羲早就叫来了马车。他把她一把抱起来,放到马车上,掀开帘子的动作很粗暴,将她放下的动作却不自觉得轻柔。
他这会儿脸色不好,心里跟泡在酸水中一样,他想,这回让她抛头露面这么久,已经足够了,她还是乖乖留在他的怀抱里,只见他一个人比较好。
到哪里去找一个隐秘的空间将她藏起来呢?只有他可以进入,不会有任何人看见她。不管他和她在里面待多久,做什么,都没有人来打扰。
“哥哥,我们还没吃饭呢。”夕夕瞧着马车已经开始往王宫的方向走了,低声糯糯道。
元羲这次权当没听见,自己坐到马车后,便吩咐他们走得快些。
夕夕往旁边挪了挪。元羲把她用力拉进怀里,然后低头吻她。
“哥哥!”她被他抱疼了,娇呼出声。她的唇早在逢春轩时就被吻得肿了,他这次肆虐的时间倒也不长。
“夕夕,”他低声说着,“你总是唤我哥哥,那你知道,你是我的什么人吗?”
想起许南垣看她的目光,他心头一阵痛苦,大掌捉住她的小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然后忍不住地将她娇嫩可爱的手指放进口中,时重时轻地咬着。
她的手缩了缩,但更被他用力咬了一下。
原本想要回答他问题的夕夕,这会儿疼的眼泪花花都出来了,嘴上自然是八分疼也要喊成十分的,娇弱又绵软地唤着,好疼,哥哥。
元羲的目光变得有些阴翳,他放开她的手,低头瞧了下那咬痕,但他心头却愈发空虚,总觉得还有更多更深入地方式来表达内心这份濒临狂暴的占有欲。
怀里的小姑娘此刻可怜兮兮的,想离开他怀里,但却不能动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张娇俏的小脸上,已经习惯性地带着可怜无辜委屈求饶的神情。
他咬的其实没多深,比起她咬他的,着实不算什么。是她习惯了撒娇,所以显得格外委屈。元羲是努力控制自己不要一口将她吃了,心头长久的怜爱和柔软总算让他手下留情。然而他现在实在太难受了,难受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小乖,回答我。”他低声道。视线看着她艳若朝霞的容颜,眸中翻涌着骇人的光。
既然唤了你哥哥,我自然是你妹妹。然而夕夕知道答案并不是这样。她想,她若是回答不好这个问题,哥哥真的会很生气很生气的,说不定一口咬死她。
她回想起哥哥对许南垣说的话,灵机一动,“我是哥哥的女人。”
声音娇脆甜软,带着一点她独特的柔弱。说完后她不自觉地脸红了,目光愈发水润。唯一能动的纤细的脖子往后面退了退。
元羲心头一震,视线幽暗无比,大掌一把托住她的后脑勺,近距离看着她的眼睛,“再说一遍,我的宝贝。”
夕夕咬住唇,抵抗着少女内心自然而来地娇羞,“我是哥哥的…哥哥的女…女人。”
连女人两个字都陌生得说不清楚。这个小姑娘…
元羲却忽然满足地笑了,视线落在她细巧的脖子上,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嫩得出奇,那里已经泛着樱花瓣的粉色。
他低头吻住了那里,牙齿不满足地咬着,手指控制不住,附上了她胸口的衣带子…
满以为回答对了问题,哥哥会放过她,没想到还是咬她。夕夕的身子被他固定得死死的,这会儿连转个头都做不到,感受到哥哥的动作,心里没来由地害怕。
这个时候,他只要一用力,真的就能咬死她。
“哥哥…哥哥…”她啜泣地唤着,虽然根本不疼,可她不自主地就要闪出泪花,声音娇弱地像小动物呜咽。
…不知过了多久。元羲终是抬起头,大掌将她后仰的脑袋扶起来,低声道:“小乖,你是我的女人,记住了。不许让任何人对你有觊觎之心。”
夕夕委屈地靠在他怀里,原本想说,人家怎么想她怎么管得上呢?但她现在不敢这么说,便很乖顺地点点头。
元羲觉得稍稍满意了,含住她的嫩唇轻轻抚慰着,“夕夕真乖…”
小姑娘这会儿就是不想乖也得无限装乖。她才不要再被咬。这会儿她的脖子肯定已经有一大片的痕迹了…
元羲的心情平复了些,抬起头,看见小姑娘乖顺无比的样子,心里余下的怒气也散了几分。
说白了,许南垣这件事,根本就不是夕夕的错。是他的错才对,谁叫他没有将她好好护住呢?让她一个人在外那样久。
她这么单纯,根本不懂她这样的清澈美好,对于男人是怎样的诱惑。特别是越被权势争夺污染了双眼的男人,对她便越欲罢不能。
他根本没有权利对她发火。
他沉默片刻,语气尽量松缓,“夕夕,饿不饿?还是带你去吃饭吧?”
夕夕立刻笑了。
“哥哥!我饿了!”小丫头就爱撒娇,这会儿顺杆儿爬,抱着他的那只手摇啊摇的,笑得极甜。
元羲侧身理了理她有点凌乱的鬓发,“哥哥并没有生你的气。”
要生,也是生自己的气。她是一颗水晶心,在某些方面太懵懂了。大约她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打一架。
其实他真真切切地应该感谢许南垣。他的的确确是对夕夕有恩的。所以…即便付出这样大的代价,他也要替夕夕还了这份恩情。
马车又返回去会英楼。两个人上楼梯准备回逢春轩,夕夕才猛的回想起来。
她拉住元羲道:“哥哥!别去那儿了,那里刚才进来了一个坏人!”
元羲:“什么?”
小姑娘朝四周望了望,经此一闹,楼里哪里还有人?都跑光了。只剩下店老板和店伙计,恭恭敬敬立在那儿,就等着伺候他们楚国最尊贵的客人了。
“已经不见了。”夕夕道,“刚才你们在下面打架,我在逢春轩里,就有一个人假冒店小二来给我送菜了,还故意打探我的身份。后来他听到官兵来了,就匆忙跑了。”
元羲眸色一利,大步走到逢春轩,果然看到桌上一桌子小菜,那些菜色都十分粗糙,并非出自会英楼,更像是随便准备的。
会英楼的人也十分确认,这菜不是出自会英楼,这些碗碟也不是出自会英楼。
“夕夕,你可记得那人长得是何模样?”元羲问道。
夕夕认真想了想,然后苦恼道:“我不记得了。哥哥,你知道我脸盲的嘛…”就见过一回,而且也没什么很明显的特色,她真的记不住。
元羲心头绞得厉害,他总觉得,这个莫名出现的人,非常麻烦。而且他是直接找的夕夕,很有可能是知道他们的关系,所以盯上夕夕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元羲的眼皮一直在跳,他耐心道:“小乖,你仔细想想,不只是脸,别的地方呢?比如身材声音,都没有什么特征吗?”
夕夕道:“他一直勾着背,看不出有多高。”小姑娘很努力地想着,忽然灵机一动,道:“哦,他好像是驼背的,因为我就没见他直起身子过。”
不止是元羲,就连旁边站得的高渐等人,也都瞬间脸色变了。
他最怕的,就是一直在外逃窜的元羡找上了夕夕。这个人,是恨透了元羲的,而且心肠歹毒,狠辣凶残。
怕什么来什么,这个人果真是元羡。
这时,在一旁检查食物的几个太医也是目色陡变,跪地回道:“陛下,这彩瓷碟子上涂了剧毒,名七日采魂散。此毒无色无味,一旦服下,初始时没有丝毫症状,第七日会忽然发作,性命不保!”
元羲忽然双手掰过夕夕的双肩,让她面对着自己,手掌那么用力,仿佛要把她的骨头捏碎了。
“宝贝,你刚才吃了那些东西没有?”他急促问道。
小姑娘懵了。她当时心神都系在楼下打架的哥哥身上了,她记得那个假冒的店小二端了一碟子干果送到她跟前了,但她不记得自己吃没吃。
太医是说那碟子有毒,吃了便活不过七日。
元羲的心都快被什么东西绞碎了,“宝贝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夕夕从没见过哥哥如此焦躁过,她吓得都快哭了,“我…我不记得,我想不起来了…呜呜…”
男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把她吓到了。他连忙放开她,搂着她,柔声抚慰道:“是我不好,宝贝别怕,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