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革命军在清扫战场显然是革命军胜了,只是不知道这支部队是不是绍隽的。”乔霏叹了口气,突然有些情怯,生怕在知晓答案的那一刻心里所有的希望全部破灭,那种煎熬是最可怕的。
“小弟弟,你不用担心,我们不是坏人,我们都是革命党,这次是奉了总统密令来这里寻人的。”乔霏和颜悦色地说,“我们既不是奸细也不会对你不利,只是问你几个问题,待会儿我们便把你送回去可好?”
那小兵昂首冷哼,一脸不相信,还有些视死如归的气势。
“小姐,这小兵不会说的还是我再去打探一番吧。”谢英是个急性子-早就按捺不住了·也不管杨天凡Ml尴幺接就冲了出去。
不多久谢英就一脸喜色地回来了,“这附近已经没有兵士了,估摸这儿已经被清扫过了,放开这小子吧,任他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他了。”
那小兵一听就急了,没想到自己竟然被撇下了,杨天凡幸灾乐祸哈哈大笑地扯下他嘴里的破布,却被这小兵连啐了好几口,“奸贼!奸贼!”
“你这小子!”杨天凡怒从心头起就要一个巴掌扇过去。
“别和小孩子计较。”乔霏一把拦下他,扭过头急不可耐地问,“你是第一师的么?”
小兵抿唇不语,依旧戒备地望着她。
“若你是第一师的,可否速速带我们去见你们师长,我们有急事。”乔霏的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小姐,”梁叔摇着头拦下了她,果然是关心则乱,一向冷静的乔霏竟然也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估计从这子身上也问不出什么他不过是个小兵怎么可能会接触到军?他知道自己的排长,了不起知道团长,未必会知道师长。”
“谁说我不知道了?”那小兵一受激,竟然脱口而出,“我们师长是顶天立地的一条好汉,全天下有谁不知道?”
“哦?好大的口气,你们师长可有什么英雄事迹,竟会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洪梅含笑开口。
“他身先士卒直闯敌营,在战中右腿中弹仍然咬牙不退,每次攻坚战他总是自告奋勇担任主攻,他能将生死置之度外,在攻城战中,他敢带头冒着弹雨爬云梯登上枪头,以集束手榴弹猛轰守军······”小兵说得十分兴奋。
谢英却发出了嗤笑,“你蒙人的吧,堂堂一个师长怎么可能亲自闯敌营爬云梯?编故事也不编得像一些。”
“我说的是师长当连长时候的事儿。”小兵红着脸不服气道。
“你们师长当连长那会儿你恐怕还没出生呢,小小年纪净会扯谎。”谢英一副打死不信的样子,把小兵气得不轻。
“我没扯谎!我们师长今年才二十七岁,他做连长的时候我已经十二岁了,怎么会没出生?这些不是我编的!”小兵气极,虽然不是亲眼目睹,可这些故事常听军中老人说起,全师对于这位和神一样的师长无不是敬慕依赖。
当听到“二十七岁”四个字的时候,所有人都长长舒了一口气,乔霏更是身子一软,无力地瘫靠在石头上,脸上悲喜难辨,二十七岁的师长莫说是革命军了,就是整个华夏也仅此一位。
“你个臭小子,真把我们吓死了!”谢英嗔道,脸上挂着得逞的笑意。
那小兵一脸不明所以,梁叔却笑道,“臭小子,还不快带我们去见你们师长?你可知道眼前这位是谁?这位就是你们的师长夫人啊!”
小兵惊疑不定地看着乔霏,似乎很难想象眼前这个形容憔悴·衣衫粗陋的女子就是传说中的师长夫人,虽然没有见过,可听人说师长夫人是华夏最美的女子,这样英雄美人的段子,让军中兄弟乐了好几天,“师长不是娶了个天仙吗?怎么会…”
怎么会是这样的村姑?虽然没有说出口,可是那小兵的言下之意却让乔霏难堪了起来。
乔霏有些尴尬地看着自己这身村姑打扮,只顾着出来方便,现在才发现自己这副模样实在称不上好看,女为悦己者容,顿时一股羞赧蹿上心头。
“咳咳,”梁叔轻咳了两声,难得小姐也会有害羞的时候,“小姐莫听这小子胡言乱语。”
“就是,千里迢迢赶过来谁不是满面风霜?”杨天凡也附和道,“沈将军如今恐怕也是满面硝烟,衣裳不整。”
“胡说!”小兵立马反驳道,“我们师长英伟不凡,便是在战场上也总是制服笔挺,干干净净的。”
“哈哈哈哈,你们师长是不是身骑白马,喜着白衣,打起仗来依旧白衣不染尘,是个风度翩翩的白衣小将啊?”杨天凡在这小兵身上吃了亏,就偏要和他对着干。
气得着小兵恨不得扑上前咬下他一块肉来。
“好了,还磨蹭什么?还是先去见沈将军要紧。”梁叔到底老成持重,打断他们的胡闹。
“你们得先送我回去报告班长才行。”小兵就是有一股执拗的劲
杨天凡嘴角微抽,“不会是要从你们班长到排长、连长、营长、团长,这么一路报上去吧?”
“那是自然!”小兵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军中规矩如此,我们也不必苛责,小弟弟劳烦你了,”乔霏笑了笑,“你务必报告上级,我有紧要事务必要尽快见到你们师长。”
那小兵对乔霏态度倒是不错,一来她态度好,二来说不定她真是师长夫人,也不敢怠慢,立刻点了点头,朝军营跑去。
不一会儿就出来两个低阶军官,朝乔霏行了个礼,便带她去见了营长,只是眼前这个灰头土脸的女人很难让他们把她和报上那个明艳照人的名媛乔五小姐联系在一块儿,甚至在心底不地道地怀疑是他们师长在哪儿惹上的风流债,又或是老家里还有个童养媳?
其实不管乔霏有没有紧要军情,“沈夫人”三个字就如烫手山芋,有谁敢耽误,巴不得立刻就把她送到沈绍隽面前,只是沈绍隽的驻地离这儿实在有一段距离,他们不得不坐上车一路颠簸而去。
第二百零五章 怒
小别胜新婧,何况是新婧第二天便被迫分离的爱侣,喜欢看小说的谢英一路上在心里幻想过许多乔霏和沈绍隽别后重逢的场景。
场景一。
欣喜若狂的沈绍隽飞奔而出,将乔霏一把拥入怀中,捧着她的脸细细描摹,一遍又一遍狂热地念着她的名字。
场景二。
一对有情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一切犹如在梦中,千言万语化作泪两行,痴痴凝望了片刻,方才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永不分离。
无论是哪个场景都美得十分动人心弦,更能够满足英雄美人的结局。
可就是没有想到那个在乔霏面前一向温柔的沈绍隽,竟然会以这样一种姿态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一身笔挺的军服勾勒出他修长俊挺的身材,身上弥漫的杀气人心惊,清俊的脸上有着他们从未见过的凌厉,那样凛冽的声音更是他们所陌生的,乔霏尚未回答,他便连续追问道,“谁准你们来这里的?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道么?你且动脑想一想,这种地方是你这种千金小姐能来的么?······”
他的责问一声比一声严厉,连梁叔这样的持重之人都被他的怒气慑住,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来。
其他三人更是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他们历经艰险一路来找他,到头来却换来这么一顿臭骂?
乔霏低着头任由他骂了个痛快,直到他停了嘴不悦地抿唇望着她时,才轻轻地叹了口气,开口却不是为自己辩解,“你的密电码因为被唐峙暴露了,所以无法联系总统是么?”
沈绍隽依然拧眉望着她不答话。
“胡杰捏造了你的死讯,陇海线如今一片混乱,革命军完全居于劣势,而你们恐怕也已经粮草不继了·再不和总统联络就算帮第十一师解了围,你们也会被困死在这里,用我和姑姑的密电码发电报吧。”乔霏的声音有些倦,面对他怒气冲冲的指责·一句辩解也没有,反倒像是公事公办。
“总统派你来的么?”沈绍隽的心里有着压抑的怒气,怎么可以让她这样柔弱的女孩子深入险地?!
“不是,我自己偷跑来的,”乔霏淡淡地笑了笑,“我以为你死了,又不相信你死了·便想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的语气中带着淡笑,似乎在说什么笑话一般,沈绍隽的心却锐利一抽,她不顾己身地来找他,换做寻常男人恐怕已经感动得无以复加了,可是他更多的却是怒气,气她莽撞·气她不把自己安危挂在心上,一路上兵荒马乱,世道有多艰险他是知道的·她一个长于闺阁中的大小姐,就算有亲随相护,这一路也未必太平,若她有个万一,他甚至都不敢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你们先下去休息吧,”乔霏转身对梁叔四人说,又抬起头望着沈绍隽的副官,“劳烦你找个地方让他们歇会儿,再带我去打电报出去。”
副官望向沈绍隽,见他紧绷着下巴微微颔首·便放下心来带着乔霏几人出去了。
望着乔霏的背影,沈绍隽张口欲唤,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垂下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他是知道乔霏的,他的妻子素来冷静镇定,行事缜密·根本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刁蛮千金,更不是行事不经大脑的俗妇,在他的世界里,她甚至曾经是自己的一盏明灯,是自己需要仰望崇拜的对象。
就是这样一个人,新婚之夜他还曾许诺要爱护她一生一世,可是今日他却对她恶言相向,虽然她不曾开口,但终究是伤了心罢。
“沈将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直到走出门,没有了沈绍隽慑人的压迫感,谢英才反应过来,一开口便怒打抱不平,“小姐不顾一切地来找他,一路上历经多少艰险,他非但不感动,还发脾气,这也太不识好歹了吧。”
换做平日梁叔定会斥她一句,让她闭嘴,可今日就连梁叔都隐隐动了怒气,竟是任凭她说下去,心里还有些快意。乔霏这样情深意重的女子换做哪个男人都会将她呵护得如珠似宝。他是看着乔霏长大的,无论是卢林、戴国瑛还是乔绍曾,这些手握重权的男人,都从未对乔霏说过一句重话,沈绍隽一个少年得志的将军就仗着自己是乔霏的夫君,便能对她这般大呼小叫,他自然会为乔霏不值。
洪梅一向沉默,杨天凡却冷哼一声,“咱们这一遭还真是热脸贴上了冷屁股。”
“这形容也太难听了,”谢英笑捶了他一记。
“小姐不必难过,”洪梅终于开口了,却难得带着一丝轻嘲,“沈将军既然安然无恙那我们也就放心了否则见你那几日魂不守舍甚至心伤鲆的样子,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副官有些感慨地看了乔霏一眼,心里不免觉得内疚,对于这样有情有义的女子,他们这些行伍之人一向是十分敬服的,心里也觉得沈绍隽方才怒斥有些过分了。
乔霏依旧面无表情,“这一路你们辛苦了,好好歇一晚,明天我们就回去。”
“好,早点回去好。”梁叔频频颔首,他们谁也不愿意在这儿多待讨人嫌。
副官找人安顿梁叔四人,乔霏则和他一起向乔星诃发去了求救电报,乔霏怔怔地站了一会儿,旋即回过神来对副官笑了笑,“有劳了,带我去我那几个随从那儿吧。”
“呃,”副官顿了顿,一脸纠结地望着乔霏,“我送夫人回师座那里吧。”
“不必了,他忙我不好再给他添乱。”乔霏拒绝得有礼有节。
可是你们是夫妻啊,副官看着她沉静的模样,心想夫人被师座方才一顿痛骂,如今必定心生怨怼。
“夫人,师座最在乎的就是夫人,卑职跟随师座多年,他的性格我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夫人今天以身涉险,在我们寻常人眼中只有敬服之意,可是师座对夫人十分爱重,战场又是危险之地,夫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千金贸然闯入,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师座今生都不会饶恕自己的,所谓关心则乱,师座今日的话说的虽然重,却是没有恶意的。”
“你放心,我不会误会他的。”乔霏微微一笑,她是不会误会,但不代表她不会生气,虽然明白他的心思,可心底还是会不高兴的。
副官见她如此,明白她是不会轻易原谅的·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微微一叹。
两人刚走没多远,就发现沈绍隽负手站在道旁,副官是极有眼色的,一望便知他是在等她,心中大喜,原本正愁怎么把夫人拐过去的,这会儿可不用担心了,当下对乔霏行了个礼,“夫人定有要事与师座说,卑职先行告退了。”说完便溜得比兔子还快。
“电报已经发出去了?”沈绍隽踱到她身边。
“嗯,”乔霏轻轻应了一声,“围攻第十一师的是刘恩的部队么?”
沈绍隽点了点头。
“昨日战况如何?”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得不辨喜怒。
“刘军大败,被灭了一个师,正在等待援军。”沈绍隽皱眉。
“等的是万长山么?若万长山真的来了,第一师必然腹背受敌,到时候不但救不了第十一师还会把自己搭进去。”乔霏冷静地说。
“我赌的就是时间,我会尽快剿灭刘军在这里的残部,若能在万长山赶来之前与第十一师会师,就未必会败于万长山。”打战就像是赌博,很多时候拼的也是运气。
“但愿万长山不会来。”乔霏望着远处,唇角微勾。
沈绍隽看了她一眼,忽然低声问道,“霏霏,你恼我了么?”
“怎么会呢。”乔霏淡淡地笑了笑,“你说的不错,错的是我。”
乔霏自己也知道自己此次有多鲁莽,甚至一路上也萌生过悔意,仓促出来凭的就是自己一腔冲动,完全没有考虑到后果,若是真遇到什么事,伤到了梁叔他们,恐怕她要内疚一辈子,她暗暗警告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凭着私心冲动行事,今后绝不能有这样意气用事的时候,君子不立gk墙之下·是她从小就被灌输的观念如今lk的战还未到来,她不应该这样肆无忌惮地挥霍自己。
沈绍隽看着她淡淡的神色,心中一沉,“你果然恼我了。”
乔霏也懒得多加解释,何况他说的的确不错,虽然理智告诉她这样不对,可作为一个女人,得知他死讯时心灰意冷,知道他有难时不顾一切地来找他,她自认爱他甚深,不求他感激涕零,可也不必那样声色俱厉吧,弄得她好像是通敌的奸细,阄事的祸水一般。
“霏霏,方才是我态度不好,可是…”沈绍隽拉着她的手想要解释,却被她轻轻挣开。
“我明白,你都是关心我。”乔霏截断了他的话,“而且我也没有恼你,大敌当前,不是谈论儿女私情的时候,如果顺利的话,姑父的援军大概这几日便会到了,我明日一早便启程回去,一切等战后再说吧。”
沈绍隽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握着她的手腕,眼中蕴着黑色的暴风雨,乔霏依旧平静地和他对视,没有半点惧色。
第二百零六章 吵
内疚还掺了一丝暗红,低头不停地轻吻着她的小脸见她似的一丝力气也无了,才讨好地低语,“我去打热水。”
乔霏被安置在他的床上,熟悉清新的男人味道还带了硝烟的味道,让她的意识有些昏沉,颠簸了这么多天,又刚经过一场耗费体力的大战,她不由自主地昏昏睡去。
再有意识的时候,他正拿了热毛巾给自己清理下面,她很敏感地一触就醒,对他怒目而视,他却不以为意地朝她笑笑,十分坚定地固定住她的身体,以专注的态度为她擦拭。
“沈绍隽,你混账!”她眼睛红红地怒骂,她怎么就这么识人不清,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他竟然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果然书上全是骗人的,什么洁身自好,什么刚正不阿,历史经验主义犯不得!
“是,我混账。”他竟然十分从善如流地朝她笑了笑,俯身轻吻了她一口,转身又拧了把毛巾。
“你神经病!你变态!你无耻!你下流!······”乔霏怒极,嘴里不停地冒出一连串怒骂。
她一向认为泼妇骂街式的谩骂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也一向不屑用这样粗俗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怒气和不满,这些粗话她听得多了,却是两辈子头一次骂,因为不这么做不足以发泄自己的憋屈,原来骂人也是可以这么爽的。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被自己的丈夫强暴,最可耻的是自己竟然还十分享受,就算她再不甘心也得承认,方才的自己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欲仙欲死,想到刚才那荒淫无耻的场景,她就恨不得找个洞钻起来。
沈绍隽偏头想了想,不是很理解“神经病”、“变态”的意思,但见她的脸色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霏霏,下次疼的话就咬我,不要咬伤了自己。”他心疼地俯身以吻止伤。
“滚!”乔霏一把推开了他,气哼哼地看着他·“你以为我是为什么疼?”
“是我不好。”沈绍隽似乎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在她面前低眉顺眼,伏低做小,仿佛刚才的粗暴只是一场梦,或是上身?
乔霏气不打一处来,转身背对他,“我不想见到你。”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的脸皮变得奇厚无比,竟然笑着一把把她揽了回来,“可我想见到你。”
“你真的是沈绍隽?”乔霏狐疑地看着他,这性格反差太大了,她都怀疑他是不是人假扮的了,又或是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不信你摸摸。”他竟然调笑地看着她,她倒抽一口凉气,频频摇头,这货不是沈绍隽,不是沈绍隽,他那样严肃刚正的人怎么会是这副流氓德性?
而他似乎对她这样如小猫炸毛一般的反应乐在其中,卯足了力气逗她,看着她惊喘更是笑弯了眉眼。
他爱她,已经不满足于将她作为女神捧着供着,他要她走下神坛,每一寸都属于他,她不在是理智冷静,高高在上的乔五小姐,而是这个蜷在他怀里轻颤发抖的霏霏。
他承认自己方才失控了,可却沉迷于自己亲手扯下她理智外衣时的满足,这种征服感和满足感不亚于他在沙场上的每一次拼死战斗。
他要看的是她最真实的一面,耍赖也好,撒娇也罢,甚至是刁蛮任性发脾气,他都甘之如饴,就是不想看她一脸冷静地拿出公事公办的样子对他,过去也许还能忍受,自从结了婚,得到了她的人之后,他就变得越来越贪心。
“霏霏,今后想发脾气就冲着我发,别用那样态度和我说话?”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旋,一脸柔情蜜意。
“哪样的态窟?”乔霏发现自己的脾气bs来bs糟糕竟如受起他随口一句的撩拨。
“就是那样冷冷淡淡地说,‘你的密电码暴露了,用我的吧,,你当时那样说我心里可难受了。”他的声音又恢复了从前的清越,柔得像一汪清泉。
乔霏却瞪大双眼,“你难受?我才难受呢!我当时要不那样说,难道当着大家的面和你吵啊?”
“你难受就告诉我,或者骂我,和我吵都可以,为什么要抑着自己什么都不和我说呢?”
“难道你喜欢和人吵架?”她觉得他简直是受虐狂。
“我只是想听你心里的话,不是那些场面话,不管你是怎么说出来的,吵也好,闹也好,只要是你真实的想法,我都愿意听,我是你的丈夫,我不想我听到的话和你与同僚们说的话一样。”
第二百零七章 粮
乔霏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这种莫名其事发脾气,莫非她不和他争执便是没有个性的体现?果然是红玫瑰和白玫瑰情结。
当下便气笑了,“你们男人不都想要一个乖顺又识大体的妻子么?又或者说是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沈绍隽第一次听乔霏这样尖酸刻薄地说话,不但没有生气,眼底反倒全是笑意,只觉得她是小猫炸毛可爱得不得了,反倒愈加喜欢逗她生气了,“我已经得到最好的了。”
乔霏翻了个白眼,这个男人现在简直是喜怒无常,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了,果然还是她识人不清,太低估他了,本想再和他好好理论一番,可是刚才耗费了过多的体力,已经让她没有力气再也和这个男人争执,只得愤愤地把头埋进枕头不想理他。
沈绍隽凝视了她片刻,才俯身吻了吻她的头发,如过去一样温柔,正想为自己的怒气和失控道歉,“方才是我不好······”
话音刚落,就只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她竟然已经累得睡着了。
他轻轻扯了一抹笑,为她掖了掖被角。
乔霏本来并不需要太多睡眠,就能保持一天充沛的精力,但这段时间心力交瘁,又因为沈绍隽的事提心吊胆,睡不安枕,方才又被他往死里折腾,纵使有再强的自制力,也耐不住昏沉的睡意。
这一觉睡得很沉,一觉醒来懵懵懂懂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只见边上的书桌上已经点了灯,沈绍隽正趴在书桌写着些什么。
昏黄的灯光勾勒得他整个人变得柔和起来,少了白天的戾气,十分沉静,仿佛睡前那个对她肆意凌虐的男人完全是她的幻觉,一时间竟然让她看痴了。
察觉到她的眼神,沈绍隽立刻起身走到她的身边清俊温柔地望着她,“醒了?”
她茫然地看着他走近坐在自己的身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他抱了起来,靠在他的怀里。
“吃点东西好不好?”他柔声问道。
她点点头他将旁边小炉子一直温热的饭菜拿了过来,一口一口细心地喂着她。
“不吃了。”才吃了不到五分之一,她就扭过头一口也不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