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的话,那我必死无疑。

我看着她,他脸上笑容越来越深邃,缓声道:“如果大皇子的死,能够让他爹爹也来陪葬,这似乎也值了。”

“爹爹?”我惊异的睁大眼,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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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宫倾

“带上来。.”他高声唤道,门外静候的士兵随即从外进来,当看到他们押上来的人时,我就绝望了。

“皇上…”我惊诧叫出声,本能的扑过去。

他伸手,在我起步之前,苍劲有力的大手牢牢将我控制在身边。

“看来皇后娘娘对皇上感情很深哪!”他疯刺的道。

“如果你敢动皇上分毫,我敢保证你不会有好下场。”如果我的眼神能杀人的话,他早已千疮百孔,

“哦?你拿什么保证?”他轻笑,并不把我的威胁放在眼里。

我看着他,恨不得一掌打碎他脸上轻薄笑意,然而我确实没有任何把握让他不得好死,我忍气不说话,转身看着狼狈的太子。

他就那么呆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笑也不语,如果他刚才就在门外的话,那我们的话他也一定听到了,亲耳听到自己深爱的女人背叛自己,视为亲子的儿子一朝之间变成了别人的儿子,而这个人,还是夺了他江山的人,这种打击,是他无论如何都承受不了的。

他心里只有太平盛世,只有善良,他看不到这些罪恶。

“皇上…”我又叫了一声,这一次,他终于有了点反应,慢慢抬起头,“倾城,对不起,朕误会你了。”

“不要紧,皇上。”我勉强挤出笑容,此刻,说什么都晚了。

他苦笑,抬头看着四周狼藉,感慨的道:“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

他到此时仍旧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是因为罪恶的欲、望与掠夺,仍要逼自己以为这是天意,听到这里,我不禁笑了,冷笑,心中怨恨也在这一刻全部迸发,“皇上认为输了女人孩子,输了江山这一切都是天意吗?”

我怒力挣脱睿王的控制,走到他面前,“太皇太后因为救你不惜调养七年的英才全部死在这一夕之间也是天意吗?”我指着门外堆积成山的尸体,

那些曾经为我效命的女官。

“倾城…”他看着我。

“你是个懦夫,所以你输了女人孩子和江山,还有我——这个你不爱的人。”这些话积压在心底太久,终于一口气说完,让我感到十分的淋漓畅快。

当懦夫二字说出口,我终于看到了他眸中的泪光。

他仰起头,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我是懦夫。”

他换了称谓,不再自称朕。

“所以当初才不敢面对自己犯下的错,执意出家。”他转头看向睿王,“睿王爷,当初因为我错手毁了你容貌,这十几年来,想必你也十分痛苦…”

睿王不语,蓝色的眸子沉了沉。

“可是我比你更痛苦,一直内疚,甚至想出家,把这太子之位还给你,可

是母后就是那么执迷不悟,我不能让她伤心,所以,直到今天…往日欠你的…”他接着道,说到这里又停下。

我以为他会说一笔钩销之类,没想到他话峰一转,眸光也突然变得锋锐起来,“就由云湖和大皇子做代价,一并还清,从今往后我不再欠你的,而是你欠我,这份债,下辈子我也一定会要讨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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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交换条件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突然觉得有点不认识了,这是我从前认识的那个太子吗,懦弱的皇上吗?怎么我突然觉得他十分有气魄呢?

意识到这里的同时,我也开始遗憾,因为我们都得死了,太子即便重生了也必需死了,

睿王爷看着他,仰头发出一声笑,“皇上终于变得成熟了呢?真让人激动万分啊,可是…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他玩味的目光不住在我们两人中间游移,手指轻抚上脸上那道疤痕,“你以为毁容之仇只这样就能偿还了吗?”

“怎么,睿王还不满足吗?”太子反问,脸上有一种我所陌生的阴险之色。

“不满足。”他道,转身看着太子,“世间无双的倾城公主,美貌与智慧并存,这样的女人你居然不爱,既然如此,那就把她留在世上供我享用,我想你没意见罢?”他倾身问他,高大的身子带来压迫感。

我本能的后退。

无法想像自己落入这样一个阴险的人手里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太子紧紧咬着牙不语,良久才道:“你想干什么。”

睿王冷笑,“很显然,我要让她做我的女人,而你…就跟你那执迷不悟的母妃,一起陪葬去罢。”

说到陪葬,他眸中闪过一道凛人的杀气。

“或者,陪葬的还有无辜可爱的大皇子。”我不缓不淡的语声在此时插、入。

睿王缓缓转身看着我,“姒倾城,你胆敢威胁我第二次。”

“或者,还有第三次,第四次,直到睿王爷答应放皇上回太白山与你的母后团聚。”我故意说母后,而不是太皇太后。

他闻言轻笑,不语。

“她虽不是睿王生母,但她身为太后,您叫她一声母后不为过罢?”我看着沉默不语的他,接着道:“你应该知道太皇太后娘娘对你的恩情,虽然她什么都没做,可是…正是因为她没做,所以睿王爷才会有今天的成绩,如果她老人家稍动一动手指,你早就不会活到现在。”

他脸上划过一道讽刺笑容,“怎么,让我感谢她吗?”

“只是让你认清楚现实。”

“我已经认得很清,用不着你来提醒。”他冷冷的转过身。

“如果真看得清,就不会亲手杀了同胞兄弟,你已经杀了那么多人,得到了你想要的,从前大家欠你的也都还了,皇阿奶至今都仍然承认你是她的孙子,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漠视让你长大。”

“你不要试图说服我。”他转过身,一字一句的道,紧紧扣住我下巴。

我皱着眉,觉得下颌快要被他捏碎,“如果你想变成一个孤儿,就尽管杀了所有人,包括仁爱的皇阿奶,你知道,如果皇上死了,她也不会活太久。”

睿王对太皇太后仅存的一点亲情,是我现在唯一的法码,我知道自己此时没有多少优势,可冥冥中,我仍是觉得睿王不像表面上那么冷血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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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贱妃

他不说话,冷冷的与自己抗争的同时仍不忘折磨我,手下力道越来越重。

我能感觉到他情绪的强烈波动。

“七少,或许倾城公主说的是对的,皇阿奶至少还是爱着您的。”此时,一道陌生的男声介入,睿王终于放了手,我感激的看向那人。

一个副官模样的将领走上来,看上去有三分熟悉,他亦看着我,脸上有种说不出的神情。

我睇给他一个感谢的眼神。

他不好意思的别过眸,接着道:“七少,皇…太子也是皇上的亲侄子啊。”

“闭嘴冷珏。”睿王爷半晌才震怒的吼出声,转身向里走去。

听到他叫冷珏,我才想起来,怪不得觉得他熟,原来之前也是见过的,只是因为睿王的蓝眸给你印像太深,所以才会让我忽略掉他。

我看着他,再次对他报以感激的微笑。

在看到睿王转身离去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赢了。

我转身看着太子,“皇上,你曾说过皇阿奶是世上最聪明的女人,跟着她,你会学到很多东西。”

他苦笑的看着我,“倾城,或许你比皇阿奶更聪明。”

“不可能的皇上。”

我一口一个皇上在此时听来或许有点讽刺,他低下头,苦笑着道:“不要再叫皇上,我已不是皇上了,叫我南宫月。

我口里喃喃叫着这个名字,突然意识到自己从前竟然不知道他叫什么。

“南宫月?”

“对,南宫月。”他微笑,笑得很温柔,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他时的笑容。

“二皇子,走罢。”冷珏上前请道,礼貌的行了个军礼。

太子最后看我一眼,转身跟着他出去。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一首古老的歌谣断断续续的传进耳中,这熟悉的语声已不似七年前那样无暇,他临走之前唱着这首歌,是想要对我说什么吗?

在怨我吗?

我不知道,只是看着太子的背影出神。

不…是南宫月。

而南秦的天下,在这一天,也正式的成为睿王的天下,一如云湖成为新朝的皇后,大皇子成为新朝的大皇子,景太妃成了新朝的景太后,太皇太后仍旧是太皇太后,一切看似没什么改变,变的只有我而已,由母仪天下的皇后直接降为最卑贱的妃。

他南诺天的妃。

南诺天,我将自己泡进温水中,狠狠的咀嚼着这个名字。

“公主,再不出来,就要憋死了。”静担忧的道,将我从水里拉上来。

我用手拂掉脸上的水,睁开眼,“静,好像是我输了。”

静漠明奇妙的看着我,“公主明明赢了啊,太子成功获救,一如太皇太后娘娘的初衷,公主,你是南秦的恩人呢?”

我轻笑,“我是南秦的贱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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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宫可能会改名为《南秦贱妃》

书名。

也是“大势所趋”,希望亲们能体谅,没办法,五六万字点才七万。

作品相关第五十二章夜

第五十二章夜

贱妃,这两个字如同孽种一个犀利,扎得人无处可逃。

静怯懦的看着我,“公主…”

“静,你觉得我傻吗?”我问,随手拨着沐桶里的水。

“奴婢没觉得公主傻,只觉得公主是个有情有意的的人,太后娘娘也没给公主多少恩典,但公主却可以为她舍上性命。”

“这就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笑着道,转身看着她,“如果是仇,也会加倍奉还。”

薇静脸上露出惊吓表情,“公主…”

我轻笑不语,缓缓站起身,静取了一件浴袍为我披上。

我回到寝宫,坐到妆镜前,她用干布为我揩干头发,再以角梳蘸了香油细细梳透,一股淡淡的香扫过鼻间。

“这是什么香?”我问,脸上已有不悦之色,我只用兰香,她跟我这么多年,这个规矩是知道的。

“是檀香。”静回答,眼神有意无意的闪躲着。

我从镜子里看着她,同时看着自己苍白的脸,“静…”

她终于在我的目光下低下了头,声若蚊咛的道:“皇上喜欢檀香。”

一时间,静了许多,我不再说话,静也不再说话,我们相照不宣的选择了

沉默,窗外吹来淡淡夜风,暮春三月,却让我觉得冷。

我浑身打了个战,突然笑了。

这一年,离我离开北齐已经整整过了八年。

这一年,南秦帝国继位不到半年的明帝自行让位,追随孝文太后隐居深山,由拥军众多的睿王登基,明帝爱妃姒云湖携子改嫁新帝,封为孝善皇后。

北齐公主荣登后位,北齐特地来函恭贺,书上却只字不提我,仿佛我早已被他们遗忘,抛弃。

亦或者,他们不愿意跟我这个卑贱的人再有任何瓜葛。

寂静漆黑的夜,没有月。

我独自躺在床上,感受香味弥漫的房间里慢慢被一种凉意渗透。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冷?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无知?

对侍寝的无知。

初夜对每个女人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都是一个不可说的秘密,玄妙而神

圣。

可是我不觉得它珍贵,我知道我总有一天会失去它,这不能顺从我的意见,因为我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我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知道自己等下就会成为他的人,内心恐慌,无法遏止。

直到外面更漏声起,我才听到房里有了一些动静,我紧张的崩直身子。

“你这么冷静让朕很意外。”他的声音透过鸾帐传进来,我睁开眼,刚好看到他伸进来的手,明黄腾龙的衣袖,干净,散发香味。

他用手捂住我的眼睛,“闭上眼。”

“干什么?”我本能的问,心中戒备已起。

他轻笑,缓身坐到床边,另一只手熟练的将我用来蔽体的红稠解开,抛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