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神通,她彻底服了。

不过,对方说她的名字不行,会影响她的前程,最好换一个。

她原本叫池沁,对方说,沁不好,本就姓池,已是水,又叫沁,水太多,灭火阻金,不利于富贵。

而且,水自心发,寓意眼泪,也不好。

她问,那换个什么字好呢?

对方算了半晌,说“轻”字。

并说,天地万物,都是此消彼长,一头轻,一头便重,人名表面上,是指人的姓名、人的名字,深的上,又指人的名气、名利。

名字直接叫轻,名利一定会重。

她自是深信不疑,遂改了。

进宫后,她跟太后大概说了一下此事。

太后说,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改个名字而已,便改吧。

她记得,她当时还问过无大师,进宫多久,她能得盛宠?

对方说,一入宫便可得。

这些都被他算到了。

但,对方也说,盛极必衰,可能会有些波折,希望她能轻松化过。

她在想,现在是不是就是他口中的波折?

她不知道如何化解?

她需要他的指点迷津。

跟这种能看到过去未来的大师,她也不隐瞒,直接开门见山,道出自己来意。

这一次,男人问了她很多问题,并要求她如实回答。

其实,他不要求,她也会如实,毕竟,现在是她有求于人家。

“进宫后,给皇上侍寝的日子多吗?”

“多,自从我入宫后,皇上基本上都是翻的我的绿头牌,庄妃可能有过几次吧,其余的女人,皇上根本没有问津过。”

“皇上临幸你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习惯?”

“有,先喝我亲手泡的花茶,看我跳舞,然后才…”

“你跳舞后,会让你去沐浴吗?”

“当然,跳舞会出汗,皇上天生爱干净,而且,有汗味,我自己也不喜。”

“算算你入宫也有十来月了,腹中可有孩子?或者曾经可曾怀过孩子?”

池轻顿了顿,想起自己曾伪装有喜滑胎除掉了秦碧,虽说要如实回答,可毕竟这是个天大的秘密,她还是有些犹豫。

见她不做声,对方开口了。

“其实,所有事情我都能够算出,之所以现在问你,只是确认,只是跟你确认,不是真的等你回答。”

对方这样说,她便只能招了。

“没有,没有怀过孩子。”

对方还探了她的脉搏。

然后给了她一个小盆栽,是她不认识的一株草。

“回去吧,将这株仙草放在寝殿里面,你只需等,什么都不用做,很快便会柳暗花明,重拾盛宠。”

可把池轻给高兴坏了。

当晚就睡了一个好觉。

******

郁墨夜觉得以前大肚子的时候,一天一天都是掰着指头过的,那叫一个慢啊。

如今有了小家伙,一天一天过得快如流水。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小家伙长得也快,好像一天一个样儿。

这让她很欣喜,却也让她很头疼。

欣喜的,自然是看到了他的成长,而且,越长越好。

刚出生的时候,皮肤还有点红红的,现在皮肤白皙如瓷,嫩得拧得出水,五官也越长越好看。

然而,头疼的是,她发现,真的是越长越像郁临渊。

那眉眼,那五官…

虽然还没有长开,但是,他的影子越来越重,而她的影子,几乎没有了。

还有半个月就要办满月宴了,照这个长势长下去,只会更加像吧?

而郁临渊似乎从不为这件事烦恼。

当然,这种人,心思深,烦恼不烦恼,她从来是看不出的。

他基本上每夜来,除了有事,会提前跟她说。

他会亲手做很多事情。

比如,给六六把尿,给六六洗澡。

用他的话说,在这里,他只是六六的爹。

所有当爹的做的事,他都要做一次。

他说,他的父皇从来没有给他做过,他不希望六六也是。

她安慰他,至少,他跟他父皇生活在一个宫里,而她,在岳国为质,只能跟母亲相依为命,听说她十岁那年,母妃去世,她想,她的母妃又当爹又当娘的,一定是吃了很多苦。

结果,没想到,不仅没将他安慰到,反而让他一.夜都变得很沉默。

关于她做的那个梦,那个她看清楚男人是他的梦,她没有跟他说。

因为,她不确定,到底是梦,还是记忆。

她已被困扰,她不想他困于其中。

一切等她恢复记忆吧。

她不想捕风捉影,不想胡乱猜疑。

关于恢复对鱼腥味的厌恶,她对他说了。

她说,味觉、嗅觉在恢复,或许下一步,会恢复肢体上的,比如武功,再下一步,就会恢复记忆了。

大概是跟她最初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一样震惊激动,他当时手里拿的一片尿布都掉了,还被她取笑了很久。

******

凤翔宫

太后站在窗边,看着院子里的几株秋菊开得正欢,忽然想起郁墨夜。

“孔方,有没有听说四王爷的病怎么样了?当初不是说,只需等秋日的菊露吗?”

“回娘娘,奴才前几日有听太医院的人说,好像好了许多,一直在服药,大概再过些日子便可痊愈。”

太后勾了唇角冷笑。

“没想到人窝囊,命倒是大,死里逃生,也不是一次了,也好,他活着,后面才有戏看。”

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对了,池轻是不是有些日子没来凤翔宫给哀家请安了。”

“就这两日没来,听池才人的婢女腊梅说,好像身体不适。”

“身体不适?”太后怔了怔,旋即又冷冷一哼:“兴许是苦肉计,想博皇上的同

情,皇上去秋实宫了吗?”

孔方摇头,低叹,“自上次那件事之后,皇上再也没有踏过秋实宫半步,庄妃的牌子倒是翻过两次。”

太后眸光微敛。

“池轻也没去找过皇上?”

按照她的性子,应该会主动找去龙吟宫的。

“也没有。”

太后一怔,“那倒是奇了,这次怎么那么沉得住?哀家不理她,皇上也不理她,她就按兵不动?”

说完,转身。

“走,去秋实宫看看,看看她有什么新花样玩出来?”

******

池轻是掩着面纱出来迎接的。

太后发现,这才数日不见,她整个人至少瘦了一圈,又加上鼻子以下掩着面纱,原本灵动的一双眸子,深深地凹陷下去,更加显得人清瘦和憔悴。

“这段时间哀家身子不舒服,一直卧榻休息,这两日才稍稍见好,便听说了你身子不适,哀家遂赶来了秋实宫,你这是怎么了?有宣太医看吗?”

大概是许久没有听到这样关心的话语,池轻当即就哭了。

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珠子一样,扑簌扑簌往下滚。

太后微微蹙眉:“到底怎么了?”

池轻屏退了所有宫人,只留下她跟太后。

然后,伸手,揭掉脸上的面纱。---题外话---现在开始,会将前面所有的伏笔一个一个解出来哈,么么哒~~~谢谢【h-5x90sjndl】、【落芯-160409】亲的荷包~~谢谢【xibuxiaoxue】、【沉寂0000】亲的花花~~谢谢【h-51cbajj3】、【xibuxiaoxue】、【bbc03907203】、【lylsh93】、【fuey】、【暗夜星辰lxy123】、【13835643175】亲的月票~~爱你们,群么么~~~

第二百七十九章 狠心起来,一样的冷酷,一样的无情!

当面纱下的脸进入视线,太后惊错地睁大了眼睛。

天。

在池轻的朱唇周围,赫然长着黑黑的…胡须?

是胡须吗惧?

虽然没有男人的浓密,只是类似汗毛,但是,颜色是黑的…

原本是多么美的一张脸,可谓倾城的一张脸,此刻…

要多不协调有多不协调。

要多丑有多丑。

“怎么会这样?”太后难以置信。

池轻摇头,眼泪更加肆意地流出来,她将面纱再次戴在脸上。

“我也不知道…就这两天长出来的,我也不敢刮…怕会像男人的胡须那样,越刮越盛,越刮越硬…”

池轻哽噎着,一副崩溃的样子。

太后蹙眉:“有没有宣个太医看看?”

池轻又是摇头。

她不敢。

这种病不同于其他的病,这幅男不男女不女的鬼样子,让她如何见人?

如果传出去,别说再重拾帝王宠爱了,她自己都没脸在宫里面呆下去。

她昨日又出宫去青云寺了,她想找无大师看看是怎么回事?

但是,无大师不在。

住持方丈说,又云游去了,估计三个月、半年的样子回来。

三个月、半年?

她三天都不能等了。

可是,她又没有办法。

她准备明日再严重了,就出宫偷偷找个外面的大夫看看。

曾经她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帝王能来她的秋实宫,可这两日,她都提心吊胆,生怕帝王来了。

如果帝王看到她这个样子,还不得恶心死。

“姨母,你说轻儿该怎么办?轻儿都不想活了…”

太后伸出带着长长玳瑁指套的手指,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眼底却是掠过一抹嫌恶。

“没事,哀家先替你宣个太医看看…”

“别,不要!”池轻当即惊慌起来,摇头拒绝。

“放心,孙太医是哀家的人,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说完,便侧首大声唤了门外的孔方,“去宣孙太医来秋实宫!”

不多时,孙太医就来了。

池轻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将脸上的面纱接下来给孙太医看。

孙太医看第一眼也惊住了。

“先看看是不是身体上出了什么问题?怎么长出了男人的胡须?如果不是,那就肯定是有邪祟了。”太后在边上的软椅上坐了下来。

孙太医先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然后给池轻诊脉。

然后,又检查了瞳孔、舌苔等一些部位。

最后,起身,在内殿里找了起来。

太后跟池轻皆莫名。

“你在找什么?”

“找罪魁祸首。”

很快,他就发现了那盆放在床头柜上的仙草。

然后,找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找到摆在窗台上的那盆水仙。

将两盆东西都搬了过来,放在桌案上,孙太医躬身回太后:“就是它们,因为它们,池才人才长出男子的胡须。”

太后愕然。

池轻更是难以置信。

她拿起那株草,“这是无大师给我的,是可以辟邪,可是给我带来好运,让我时来运转的仙草。而那一盆水仙则是老早就在这殿里,我住进秋实宫的第一天,尚花局就送过来的。”

当时送过来很多花,摆在各种地方,这盆水仙就摆在窗台上,这么长时间,她也没有移动过。

怎么会?

孙太医指着无大师给她的那株草,徐徐道:“这种草叫逆阴草,并不多见,最早用于江湖武林上的高手提高内力

tang,据说,食用此草者,可以瞬间增强几倍几十倍的功力,但是,与此同时,副作用也很大,男子极易走火入魔,而女子则会变得像男子,比如长胡须、喉结变大、声音变粗等症状。”

“可我并没有食用。”池轻激动地将他的话打断。

孙太医点头,“嗯,微臣知道,微臣还没有说完,再后来,有人发现,就算不食用,此草跟避子香、或者绝子香一起,久置卧室,同样会让女子发生上述变化。”

“你说什么?”池轻身子一晃,所幸就站在桌边,伸手扶了桌案,才稳住自己,“避子香?绝子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