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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光图案就已经多得眼花缭乱,还有的同一种图案,颜色不一样,有的图案颜色一样,样式又不同。

总之有无数种可能。

她在想,这还真不是一点点考验默契呢,若能两人寻到一对的两件,一定是老夫老妻很多年才行。

她在一排排衣袍间转来转去,转去转来,她见很多人也跟她一样,迷茫得很。

但是,有时间规定,所以,要不挑一件,要不弃权出去。

她最先是打算挑凤的,因为她觉得,黄三可能会挑鸾,因为或许会考虑她是皇家人。

可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返回去了,将那件凤的挂回了原地方。

因为她想到了一个更有可能的。

当她最后拿着衣袍走出厅堂的门,女子正好喊:“时辰到!”

好险,她吁了一口气。

外面,所有人都等在了那里,男人跟女人是分开站的。

黄三身形高大,又气质出众,站在一群男人之间一眼就能看到。

“好了,你们衣袍都已经挑了,现在都抖开,举在面前,你们自己看看,是否夫妻二人是一样的,一样的请站到我这边来!”

当男人手臂优雅往下一甩,一套白得纤尘不染的女式裙装自他手下抖开,上面用银丝绣的图案入眼,郁墨夜震惊在了当场。

她甚至忘了打开自己手上的袍子。

就那么傻站在那里,满脸满眼的难以置信。

直到男人喊她:“墨玉…”她才回过神来,然后也不抖开袍子了,就直接冲到他面前,开心地抓起他的手,旁若无人地又跳又叫:“我们两个挑的是一对的,一对的…”

男人似是也有些意外,随后便轻勾了唇角,低声吓唬她:“再跳,发髻歪了。”

啊!

郁墨夜一惊,连忙伸手去摸自己的飞天髻。

见好好的,知道自己上当了,朝他白白眼的同时也意识到,对,要矜持要矜持。

“是一对的就到我这边来!”女子笑着朝他们两人招手。

这时已经有几对了。

郁墨夜随男人一起走过去。

边走,郁墨夜依旧难掩激动,“知道我为何挑这件?”

“为何?”男人声音淡然,似是就随着她的话那么一问。

郁墨夜斜斜他,不满地嘟囔道:“你好像并不关心。”

“因为我似乎知道原因。”

“是吗?”郁墨夜睁大了眼睛,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你说说看。”

男人指了指她的头上。

郁墨夜就笑了。

看来,还算是有点默契的嘛。

不错,她挑的就是图案是蝶的衣袍。

是因为头上的这枚发簪。

发簪是他所买,当时,她让他可以多挑几个,他却依旧只是买了一枚回来。

发簪的样式是一对蝴蝶,可见他是喜欢双蝶的。

就算他不喜欢双蝶,她想,换位思考,站在他的角度,他会不会觉得她因为他送的这枚双蝶发簪而选带蝶图案的衣袍呢?

毕竟这是他们两人之间唯一的带纽带性质的物件。

所以,她挑了蝶袍。

至于颜色,那就很简单了,因为他一直穿白色,想必对白色情有独钟。

而且,说实在的,这一套真的很好很适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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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胜雪的白,图案虽是蝶,却用的是银线,白底银蝶,因为色调接近,不突兀不夸张,却又因为银线的亮泽和绣工的精致,彰显细节的用心和独特。

总之,低调的奢华,很符合他的气质。

她也很喜欢。

所以,她最终毫不犹豫地拿了这件。

没想到就拿对了哇啦啦。

然而,这只是第一关。

且第一关胜出的人竟然有十对。

虽然在几百对之中,十对已经是算是很少胜出了,但是,依旧还是超出了郁墨夜猜的范围。

她还觉得,这种难度,可能就三对人,然后因为最终就是选三对人,所以直接第二个活动不用搞了,直接胜出。

是她想得太美了。

主事的女子再度朗声开口。

“首先恭喜场上的这十对夫妻,可以进行我们的第二性活动。但是,没有胜出的夫妻也不要郁闷,毕竟这种男女一对的衣袍前所未有,你们也是第一见,只有我们江南成衣坊一家才有,且还没有放到店里去卖,一旦投入,势必会引起一股风潮。为了感谢各位今日的光临,你们有优先选择的机会,等会儿他们十对夫妻进行第二项时,你们就可以去厅堂里挑选。鸳鸯戏水、鸾凤和鸣、比翼双飞…总有一套适合你们夫妻二人。你们可以试想一下,夫妻两个同时穿着这身衣袍走在大街上,是何等的风光,也可以想象一下,两人就这样走在自己府里,又是怎样的甜蜜?”

郁墨夜摇摇头,她也真是服了。

原来每一项都有个坑呢,等着人跳。

这时,又听得女子道:“好了,现在先来说说我们接下来的第二项是什么。”---题外话---更新毕~~谢谢【1041671187】亲的璀钻和花花~~谢谢【zhaozixiji1984】亲的月票~~爱你们,狂么么~~~

第九十二章 她有一种感觉,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听闻此言,院中又再次寂下。

女子目光一扫全场之后,才讳莫如深地开口:“第二项就是,重新回到一生中最难忘的那日。”

最难忘的那日?

众人一怔,郁墨夜更是不明所以堕。

这关子卖得强。

睨着大家的反应,女子甚是满意地笑着继续:“你们莫要告诉我,你们不知道自己最难忘的是哪一日?当然是——”

拖长了腔调,也拖足了大家的胃口,然后,才道:“当然是大婚那日咯。”

众人恍悟,一片唏嘘。

郁墨夜心里却是打起了鼓。

压根就没大婚,如何回到那日?

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正惴惴不安中,听到女子道:“请你们十对夫妻拿着双方给自己挑选的衣袍进去里厢更衣室换上,然后,会有人告诉你们第二步怎么做。”

就是换上挑好的夫妻装?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郁墨夜看向黄三。

“诸位请吧,请男子进方才男厅的更衣室,女子进女厅的更衣室。”

夫妻们纷纷依言照做,将手里的衣袍交换过来,然后进了厅堂。

郁墨夜也随大家一起。

还好,更衣室全部都是单独隔开的。

衣服也还算合身。

当郁墨夜穿好打开更衣室的门,眼前陡然一暗,一块大红色的布料兜头罩下来,她大惊,还以为怎么回事,手臂就被人轻搀住,同时有女人的声音响在身侧。

“夫人莫要紧张,我们只是让夫人的夫君再替夫人掀一次盖头而已。”

掀盖头?

郁墨夜怔了怔。

终于明白过来方才女子说的,换好衣袍会有人告诉她们第二步怎么做,原来指的是这个。

好吧,你们真会玩。

只是,她一个从未嫁过人的人,让一个相识不到十日的男人掀盖头,真的好吗?

被搀扶着缓缓而行中,身侧之人忽然想起什么,“夫人稍等一下,我去拿一下小秤。”

秤杆挑盖头,郁墨夜知道。

她只得等在那里。

头顶红盖,视线所及之处也就身前方寸之间,忽然,一双绣花鞋入眼,她还未反应过来,身前已是一重,那人直直撞在了她的身上。

她被撞得踉跄着后退一步,差点摔跤,对方惊慌失措的道歉声紧随而起:“对不起,对不起......”

听声音是个女人。

郁墨夜本打算扯了盖头看看,这时原本搀扶她的那人正好回来。

“哎呀,两位夫人怎么就撞上了呢?”

末了,又扶上她的手臂:“夫人没事吧?”

郁墨夜摇摇头。

“那我们出去吧。”

那人扶着她往外走。

她想着,可能哪个妻子也顶着盖头,所以才撞上了她,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然,当她一出厅堂的门就觉得不对了。

虽然她看不到,但是她能听得出来,原本闹哄哄的院中,瞬间寂静,然后,就是各种惊愕、唏嘘、窃笑、议论声响起。

“快看,快看那个女的。”

“你看她的胸口。”

“那是怎么回事?”

“好像是破了。”

“她自己不知道吗?”

她正想着是不是说自己,边上搀扶她的那个女子也蓦地发出一声惊呼:“啊,夫人,你胸口怎么回事?”

果然说的是她!

呼吸一滞,她一把扯掉头上的红盖,垂眸望去,赫然发现自己左胸口的衣袍破了一个洞。

那洞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主要是中衣她穿的是纪明珠的一件红

tang色的,一片白中露出一坨红,就显得特别显眼和突兀。

而且,而且,好巧不巧,破的地方正是女人敏感的部位。

虽然并未真露,还有里衣和中衣,但是,白与红的冲击,还有那个位置,还有那个形状,白中一点红…

所以….

啊!

她惊叫一声,连忙伸手捂住。

此时,郁临渊正好从男衣厅出来,闻见她的叫声,朝她看过来。

与此同时,脚下生风,快步来到近前,“怎么了?”

郁墨夜又羞又急,只手捂着自己的左胸,满脸涨得通红。

边上搀扶她的那个女人替她开了口:“夫人胸口的衣袍不知是不是在哪里钩挂了下,破了个洞。”

钩挂?

郁墨夜忽然想起什么,愕然转眸,朝其他几对夫妻看去。

怎么可能是钩挂?

又不是别的地方,就在自己的胸口,若是钩挂,她一定会有感觉。

所以…是那个撞上她的女人。

对,是她!

定是她所为。

当时盖着盖头,没看到是谁,只看到对方的绣花鞋。

她快速搜寻着那双鞋,终于,她瞳孔一敛。

越过面前的男人,径直走到那个女人的面前,一把拉下对方头顶的红盖,愤然道:“是你!”

对方女子一脸惊错和无辜:“什么?”

“是你故意撞上我,弄破了我的衣服!”郁墨夜口气灼灼。

女子脸上的表情就由惊错无辜变成了委屈:“原来撞上的是你,对不起。只是,当时我也盖着盖头,什么都看不到,我怎么可能弄破你的衣服?”

“不是你,还能有谁!”

女子就越发委屈了:“不能因为我不小心撞了你一下,你就说我故意弄坏你的衣服,你得有证据才能这样说,大家说对吧?”

郁墨夜气极,张嘴正欲理论,手臂忽的一重,被人握住。

她回头,看到是黄三。

“交给我!”男人凝着她。

郁墨夜怔了怔,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还以为他要替她出头,对付那个女人。

谁知,他却是握着她的手臂将她握在左胸上的手一点一点移开。

见她似乎意识过来了,脸色一白,欲再次将手捂上去,他又启唇,笃定逸出两字:“信我!”

就简单两字,郁墨夜就如中梦魇。

信他?

郁墨夜眼睫颤了颤,就任由着他将她的手拿开。

他垂目凝着那个洞,俊眉微拢,薄唇抿起。

片刻之后,侧首,对搀扶她的那个女人说:“劳驾姑娘取把剪刀来!”

剪刀?

那个女人怔了怔,反应了一会儿,点点头:“哦。”

便入了里厢去取。

郁墨夜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因为他的那句“交给我”和“信我”,她就觉得她无需问,只需等。

众人也不知道他是何意,一个一个都看着他们两个。

男人又环视了一圈全场,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目光在掠过那个撞郁墨夜的女子身上时,忽的一顿,之后又移开。

可是,那一顿,那只是瞬间的一顿,却是让女子脚下一软。

她从未见过一个人的眼神如此可怕,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