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男人的声音更加地破碎。
也更加的冷。
这是今日第三次叫她走。
秦碧轻咬着唇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男人留下的温度,略略犹豫了一瞬,她鞠身告辞。
他的确不舒服,她要懂分寸、知进退,不能让他生厌。
秦碧一走,帝王就“嘭”的一声将内殿的门关上,然后靠在门后边,将手指伸入喉中,想要将酒呕出来。
可是根本没用。
他呕了许久都没能如愿。
忽然想起某人上次用瓷勺压他舌根引吐,他如法炮制,终于呕了出来。
然而,可能是时间已经过去太长,又或许是中楚的这酒酒性不同,虽然呕是呕了,可他的情况却并没有因此得到好转。
******
外殿,王德走来走去,走去走来。
也不知道内殿的男人情况怎么样?
刚才皇后红着眼睛离开,显然是哭过,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去将樊篱法师请过来的时候,内殿的门突然开了,动静之大吓了他一跳。
“皇上…”
他连忙迎了上去。
“速速传四王爷立即进宫!”
男人只哑声吩咐了一句,就又“嘭”的一声将门关上。
王德怔了怔,这个时候传四王爷?
虽不明所以,却也不敢怠慢,方才那一句话里,帝王就用了“速速”和“立即”两个词呢,可见事情之紧迫。
一刻都不敢耽搁,他拔腿就跑了出去。
******
郁墨夜一回府,顾词初就过来了解情况。
当得知扳指没有到手,顾词初也不意外。
“这件事的确不好办,我们也急不得,只有下次再找机会。”
“嗯。”郁墨夜应归应着,其实心里很不乐观。
下次是哪次?
再有机会是什么时候?
扳指的图案随时都有可能被打开。
所以不能等。
她得主动。
主动寻找机会和创造机会。
只是,好难啊。
就在她绞尽脑汁想,如何寻找机会,如何创造机会的时候,龙吟宫的大太监王德突然来了四王府。
说皇上有旨,让她进宫,立即马上。
她就纳闷了,她这不是刚从宫里回来的吗?
这屁股都还没坐热呢。
这么火急火燎地宣她进宫所为何事?
猛地想起自己着女装的事,她眉心一跳,哎呀,莫不是因为这个找她算账治她罪?
王德催得急,她也顾不上多想,反正想也没用,该来的总归要来。
也未做任何收拾,她就随王德进了宫。
一路上她想问问是何事,想探探口风,王德只说不知道。
她的心里就更加打起了鼓。
王德直接将她带到了龙吟宫。
龙吟宫里内殿的门是紧闭的,王德恭敬地扣了扣门,说:“皇上,四王爷来了。”
里面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王德抬手,准备再叩第二次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皇…”王德正欲开口,郁墨夜也打算行礼,还未鞠身,手臂就猛地一重,下一瞬她已经被拧起,直接扯进了内殿。
她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听到“嘭”的一声身后的门被大力关上,然后,她就被抵在了男人和门板之间。---题外话---更新毕~~另外说一下更新时间哈,免得孩纸们刷等,明天开始每天晚上十点更新(加更除外),孩纸们可根据自己的时间决定是当天看,还是第二
天看哈,么么哒~~
谢谢【暗夜星辰lxy123】亲的花花~~谢谢【louisede】【Bigthree】亲的月票~~爱你们,群么么~~
第六十八章 朕是皇上,有找任何人的权利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面前男人脸上的表情,男人已头一低,将她吻住。
啊!
郁墨夜彻底傻了佐。
这…这是…渤…
“唔…”她想张嘴说话,不想却被对方趁势而入,长舌卷上她的。
那夜的一幕再一次涌上脑海。
也是这样的一句话也没说,也是这样的强势霸道,也是这样的疯狂…
难道,难道他又隐疾犯了?
可是,那夜可以说是她的误闯误撞,这一次,为何专门宣她进宫?
根本顾不上思考,属于这个男人特有的气息铺天盖地一般将她席卷。
灼热、炽烈、有着淡淡龙涎的香气,还有…
她感觉到了酒味。
原来,他饮酒了。
难怪。
只是,明知道不能饮酒为何还饮?就算迫不得已饮了也可以像上次一样自己呕出来不是?
而且,他自己也说过,他是一国之君,几时还轮到需要旁人施以援手。
心中甚是委屈,而男人却越发吻得凶猛。
高大的身形倾覆下来,将她整个人裹压在门板上,两人身形相贴,无一丝缝隙。
虽然穿着不薄的衣衫,但是他灼热的体温还是透衫而出,贴在她的身上,让她心惊。
她觉得自己快要被挤扁了,而且口中呼吸又被他夺去,强烈的窒息感一阵紧似一阵。
她开始挣扎,双手推拒着他。
可对方身形如山,纹丝不动,不仅如此,男人甚至直接捉了她乱动的双手,五指穿过她的指缝,两手与她的两手指指相扣,握住,并带着她张开双臂,同样压在门板上。
如此一来,她就像是一个双手张开被绑缚在十字木上的羔羊,这个姿势让她感觉到了屈辱。
她开始用脚。
可只踢了一下,就被对方双腿夹住,再也动弹不得。
男人吻得热烈、吻得急切,却只是吻她,很用力地在吻她,似吸.吮着她唇齿间的芬芳,又似只是汲取她口中的气息。
******
来仪宫里,秦碧一脸愁绪,矮榻上坐坐又起身,走到窗前站站又回来。
婢女柳红看着她如此反复了多次,终于忍不住问:“皇后娘娘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秦碧没有理她。
她是不舒服,只不过,不舒服的不是身子,而是心。
她从龙吟宫回来后想了想,觉得帝王不是龙体抱恙。
看他的样子,满面潮红,连眼睛都是红的,还有他的举措,倒像是中了媚.药。
而且,如果是龙体不适,为何不传太医,不想被别人所知?
是了,肯定是中了那药。
让她受伤的是,通常中了那药不应该是要通过男女交.欢得到纾解吗?
可是他却让她走,很凶很冷地让她走,甚至已经开了头都没继续下去。
他变了。
近段时间变了很多。
以前就算有宠妃华妃在,可她毕竟端着皇后的头衔,他对她还算是宠爱有加的。
可是今日却这样吼她,几次让她出去,只差没让她滚了。
他一国之君,怎么会中那种药呢?
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了?
不行,她得想办法看看去。
******
龙吟宫的内殿里,依旧如火如荼。
静谧的空间里只能听到唇舌相厮的声音,很响。
这声音让郁墨夜羞愧,也让她心悸,原本已经结痂的唇再次传来凌厉痛意,她被迫承受着他的侵袭。
可是,不知是因为他口中的酒味太浓郁,还是因为男人的动作太熟练技巧
tang,她悲哀地发现,她竟也有了一些微醺醉意。
脚下发软,身子也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所幸前面是他结实如磐石一般的胸膛,后面是冷硬的门板,两人的手还紧紧十指相扣,以致于她再软也跌不下去。
她羞愤,她恼怒,她无助,她害怕,一颗心也慌乱到了极致。
她颤抖着闭上眼。
******
外殿,王德看了看更漏里的时辰,又侧首看了看内殿紧闭的大门,又是担心又是疑惑,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今日宫宴之前,这个男人让他去准备一个装双酒的酒壶。
所谓装双酒就是壶腹中有两格,可以一格装一种酒,通过壶盖上的按钮来决定倒哪一格里面的酒。
深宫为奴多年,别的东西没见过,这种东西他见得多。只是他不知道,这个男人要这个东西做什么。
直到男人吩咐他,让他一格装酒,一格装水,宫宴斟酒时给他斟水,他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男人不想饮酒。
印象中,这个男人虽不酗酒贪杯,却也不至于滴酒不沾,甚至酒量还不错,以前偶尔得闲,不是也会跟太后皇后嫔妃们小酌几杯吗?
虽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多问,人家是天子,做奴才的听命行事是本份。
所以,那个中楚国的使臣过来敬酒他才担心,他以为这个男人会用什么托词推掉,他却出乎意料地喝了。
那后来这些反常的表现,是因为酒吗?可这些跟四王爷又有什么关系?为何要那么紧急将人给召进宫里?
正站在那里百思不得其解着,一个抬头就看到太后和秦碧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王德一惊,连忙迎了过去。
“奴才见过太…”
太后根本没有看他,径直朝内殿走,后面的皇后倒是瞥了他一眼,却也什么都没说,跟在后面,脚步不停。
王德想起内殿中的两人,虽不知在发生着什么,却深知帝王肯定不想人知。
心中一急,本想上前阻止,可对方是太后,且阻止也来不及,所以,便扯了嗓子,准备喊一声“太后娘娘驾到”,可嘴巴刚张开,那边“嘭”的一声,门已经被太后推开了。
王德呼吸一滞,张开的嘴甚至来不及合拢,他就先迫不及待顺着洞开的大门朝内殿里面看过去。
千万别撞见什么不该发生的…
当他看到帝王龙章凤姿、气定神闲地坐在龙案前,而四王爷郁墨夜也正襟危坐在另一方的软凳上,两人似在谈论什么事情时,他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也是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刚才门开的那一下腿都软了。
帝王跟郁墨夜似是也被骤然开门的动静所惊,两人都扭头看向门口。
见到是太后,帝王从座位上起身,迎了过来:“母后怎么突然来了?”
郁墨夜亦是站起身,却只是低眉顺目站在那里。
太后瞥了身侧的皇后秦碧一眼,朝帝王微微一笑:“哀家听说皇上龙体不适,哀家担心,所以过来瞧瞧。”
“哦,”帝王眸光微闪,眼梢一掠,同样轻瞥了秦碧一眼,然后虚扶上太后的手臂,温声道:“没事,可能是中楚国的那酒里含有些许蛇胆吧,方才是有些不舒服,可早已经好了。”
边说边张臂扬了扬广袖,“母后看朕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的确不像!”太后慈祥地笑,再次眼角冷扫了秦碧一记。
秦碧轻抿了唇瓣,真是说不出来的苦。
是的,太后是她搬过来的,她只是担心这个男人,却又惧怕这个男人,所以才不得不扯了太后的衣角。
她并不是不懂分寸之人,不该说的她也没有跟太后多说,她只是说感觉到他似乎龙体不适而已。
谁知道,这才多长时间,这个男人又恢复了平素的绰约英姿,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像不久前那个满面满眼赤红、撑在桌案上大口喘息的男人只不过是她的一场梦。
而她反而落个被他看轻。
方才那一眼,那
极淡极快的一瞥,那不带任何情绪,连责怪都没有的轻轻一眼…
是失望吧?
她很难过,却不得解释。
太后眼梢一扬,睨向垂眸颔首站在那里的郁墨夜,“你们在谈事情?”
郁墨夜没有回答,帝王已经先出了声:“嗯。”
太后本并不看好郁墨夜这个刚刚返朝的质子王爷,不过,想起午宴时,也算是立了一功,遂唇角一弯道:“那哀家跟皇后就不打扰了,你们继续。”
秦碧跟帝王躬身行礼:“臣妾告退。”
帝王没有理她,朝太后鞠身:“儿臣恭送母后。”
秦碧小脸白了白,起身,跟在太后后面。
两人离开后,王德偷偷睨了睨两人,也退了出去,并顺手带上了内殿的门。
内殿一下子死一样的寂静。
郁墨夜依旧保持着低着脑袋站在那里的姿势,自始至终,她都未曾讲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