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二傻眼了:“象小山那么多的钱?”
宝儿求助的看向龙三,龙三只好代女出征:“宝儿是说元宝,她记得那个形状。”宝儿赶紧点头,总算想起来元宝这个词了。不过,她还得再问问:“爹爹,象小山那么多的钱好还是元宝好?”
这小小年纪就算计钱了?龙二粗声粗气地嚷:“宝儿,你过来。”
宝儿往龙三怀里一缩,龙三抚抚她头:“宝儿莫怕,二伯父唤你,你过去便是。”
宝儿听话的站了过去,龙二问:“你叫什么名字?”
宝儿乖乖的答:“龙宝儿。”
龙二点点头:“既是姓龙,那便是我龙家人了,你唤得我一声二伯父,我也不亏待你。”他从仆人那也拿了个红布小包,递给宝儿:“这是二伯父给你的。”
龙三可是提前交代好了不能让凤宁母女难看,过年得封大礼,龙二嘴上说着硬话,但还是照办了。
宝儿接了红布小包,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里头还有个小盒子。宝儿手一松,红布掉到地上,她又打开小盒子,里面是颗晶莹耀眼的蓝宝石,宝儿把宝石拿在手里,盒子又给掉地上去了,她小脸皱巴,很失望。
一旁的丫环赶紧过来把红布和盒子收拾起来,龙二精神紧张的盯着宝儿,生怕她也把宝石随手丢了,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好宝贝。要不是看他那个三弟的面上,他才舍不得给这么好的东西。
宝儿没丢宝石,但她仰着小脸看着龙二,可怜兮兮地说:“二伯父,给个元宝行吗?”
龙二脸都绿了,这宝石还不抵她一个破元宝?龙大在一旁都忍不住乐了,龙庆生左瞧瞧右看看,对宝儿说:“我瞧着这玩意也不错,比元宝强。”龙二心里把这两个小破孩儿训上百遍,太不识货了,啥叫这玩意?
“哥哥……”宝儿不知道该怎么说元宝对她的重要性,心里甚是难过。龙庆生看这嫩娃娃伤心,便对龙二道:“二叔,拿个元宝来嘛。”
龙二抿抿嘴,装听不见,坚决不愿干这等丢脸的事,给了宝石人看不上,反而管他要元宝,说出去他这龙二爷的脸往哪搁?
凤宁实在看不下去了,招手把宝儿唤回来。宝儿小脸堆满伤心,扑到凤宁怀里:“娘娘,宝儿没用,宝儿要不到元宝。”
龙大默不作声的从怀里掏了个元宝出来递给安若晨,安若晨柔声对宝儿道:“宝儿,大伯娘给你元宝。”
宝儿摇摇头,小声但坚定的说:“宝儿只要二伯父的。”
龙大龙二同时眼角一抽,一个是被嫌弃,一个是被盯上,全都不好受。
安若晨哈哈笑,招手让仆人把他家的礼物端过来,也是个红布包着小锦盒,她亲手一样样打开,拿出一块透绿水润的玉观音吊坠,问宝儿:“好不好看?”
宝儿点点头,安若晨温柔一笑,给宝儿挂在脖子上,替她打好结:“这是伯娘到庙里开过光的,带着福气,宝儿戴着,以后岁岁平安,健健康康的。”
宝儿宝贝的摸摸那玉坠子,奶声奶气的道:“谢谢大伯娘。”安若晨笑了,亲亲宝儿,龙庆生又评价:“嗯,这个挺漂亮。”
龙二气得脸都快歪了,心里那个后悔,他做什么失心疯的给个这么值钱贵重的,结果讨不得好,除了被嫌弃,连个谢也没捞着。
凤宁看着他的表情,心里觉得甚是过瘾,元宝不重要,太不重要了,最要紧就是要看到龙二这个受伤的表情,那可是千金难买啊,凤宁越想越开心,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龙三知她的调皮劲头又起来了,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暗示她收敛。
可凤宁着实是控制不住,她太开心了,龙二爷的这般表情,太让人欢喜了。龙二黑着脸,警告地清咳几声,没人理他,连安若晨和宝儿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是凤宁到现在为止唯一一次有印象的年夜饭,也是最开心的一次。不过到了夜里头散了席,她的苦恼来了,为什么她的房间变成了龙三的房?
“你是我媳妇,不住我的房住哪里?”
“以前住哪里,我还想住哪里。”没回龙家之前,有宝儿做挡箭牌,龙三除了小吻小摸,一直还算安份,这回了龙家,宝儿一下就被丫环奶娘给抱走了,那龙三会不会又对她这样那样?凤宁心里大羞,不敢跟他睡一屋。
龙三清清嗓子,看着凤宁的表情有点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只柔声道:“你重新过了门,是我正儿八经的娘子,之前又收了龙家媳妇礼了,你自己也是认的。我给大哥二哥说尽了好话才有今天,你若不与我同房,我今后如何在家里立足?哥哥嫂嫂岂不是看我的大笑话?”
凤宁被说得哑口无言,理亏得很,这会搬宝儿出来也不合适,她玩累了睡着了,被丫环抱到偏屋休息去了,凤宁没了办法,按捺着“呯呯”乱跳的心低了头。
龙三拉着她的手,引她进了屋:“我们是夫妻,合该住一起的,你也总得习惯习惯。”
凤宁嗫嚅着:“那……那……”
龙三没给她机会再犹豫,他低头用唇堵着她的嘴,堵住她结结巴巴的挣扎。屋子里的空气很快便热了起来,凤宁的外衫被扒掉,龙三的亦然,唇舌缠濡,神志快要融化。凤宁只觉得自己软乎乎轻飘飘,被龙三的气息包围着,快要把她拉沉到一个满是甜腻的世界里。
两个人滚到了床上,龙三有些急切,撕开了凤宁的中衣,大掌握住她胸前的柔软,凤宁软软娇吟,配合的仰高了脖子,让他的吻印在上面。龙三拨开她肩头的衣衫,吮出一个红印子。
两个人正渐入佳境,待更进一步,忽得听到一阵孩童的啼哭,凤宁与龙三同时一震,待反应过来,一个无奈,一个慌乱。
龙三一脸的挫败正待说话,已被紧张的凤宁一把推开。娃娃的哭音越发明显了,宝儿的声音传来进来:“娘娘,娘娘……”一个丫环的哄声隐隐可闻,可宝儿哭得厉害,声音压也压不住。
凤宁心虚的一把拉过被子掩着自己没有什么衣物遮挡的身体,然后用脚踹了踹龙三。龙三“嗯?”了一声,没动,凤宁又踹了一脚,道:“宝儿哭了,你去看看。”
龙三无奈起身下床,披了件外袍开了门,门外宝儿一见他,在丫环怀里哭得一脸泪涟涟的伸手就要龙三抱,嘴里还喊着:“娘娘,娘娘……”
那丫环一脸慌张:“三爷,宝小姐醒了找不到夫人就哭,奴婢没办法想抱她哄哄,谁知越哭越厉害……”
“好了,好了。”龙三打断她的话,把宝儿抱了过来,宝儿委屈的抱着龙三的脖子哭得更响了:“娘娘,娘娘……”
龙三遣退了丫环,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人儿抱进屋,哄着:“娘娘在呢,娘娘没丢,宝儿有娘娘有爹爹,别哭了……”
他把宝儿放进凤宁怀里,宝儿一下便紧紧抱住,再不肯松手,嘴里没完没了的喊:“娘娘……”
凤宁心疼得不行,给宝儿抹了泪,亲亲小脸:“宝儿乖,宝儿不哭,娘陪你睡,娘在呢。”宝儿拼命点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子,却很快抱着凤宁的胳膊睡着了。
龙三恨得牙痒痒的,伸手去轻掐宝儿的小脸蛋,被凤宁凶狠的拍掉了,龙三一把拉过她,在她唇上轻咬一口,道:“我也陪宝儿睡。”
一家三口真的挤在一张床上睡去,凤宁抱着宝儿,手被龙三握着,这夜里睡得香甜。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她迷迷糊糊的被惊醒了,回过神来,发现弄醒她的是龙三。
他们两个人身上都没了衣裳,龙三吻着她,抵着她的身体磨蹭,凤宁又是火热又是酥绵湿软,可心里却惦记着宝儿,她勉强推拒着:“不行,宝儿还在呢……”话没说完,却发现床上哪有宝儿的影子?
龙三低沉着嗓音笑,凤宁还是不愿从,又问:“宝儿呢?她在哪?她好不好?”
龙三抱着她温柔哄诱,答道:“你放心吧,宝儿很好,可你相公我很不好。”他说着,腰下一挺将自己与她结合在一起,凤宁轻轻“啊”了一声,随即被龙三吻住。凤宁紧紧攀着他的肩,腿被架在他的肩膊上,很快被他拖进魂消神迷的旋涡里。
热辣的交缠之中,凤宁回想着这段日子,觉得自己真是再幸福没有了,可她没想到,平静与安稳原来只是假象,人太幸福就容易忘记险恶,她忘了还有自己父母的问题没解决,忘了那个骗她说她不是龙夫人的男人想杀她,忘了那个说她多管闲事的方脸大汉的迷团还没有解,忘了宝儿的生父问题,忘了所有的不愉快……
可该发生的事情总是会发生,在凤宁在龙家过了三个多月的好日子后,凤家夫妇又找上门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终于回来了,大搬迁比我想象的还要麻烦,除了长途火车让我病倒之外,这几日的早出晚归满城奔波也让脚磨出了水泡,我果然不是干革命的料,拖着伤脚走路那叫一个痛不欲生。这样的日子估计还能持续一段,想想就害怕啊。这章总算是更上了,因为这段日子还很忙,所以还是不能日更,我尽力双日更吧,幸好我的手指还没事,不过脑子累得很木就是了。求虎摸求安慰,求我的伤脚快点好,不要再起新水泡,阿门!
欲理还乱的龙三夫妇
凤家夫妇到的那天,是三月二十六,再过两日便是宝儿三岁的生辰。
凤宁张罗着要给宝贝女儿过生日,可宝儿念念不忘还没从二伯父手里拿到元宝,她悄悄问龙三:“爹爹,你说过生日能要礼物,那是不是跟过年一般,可以跟二伯父要元宝?”
龙三亲亲宝儿,想起龙二这几个月看到宝儿便绕道走的模样便好笑,谁让宝儿那哀怨加着虎视眈眈的眼神太吓人,绕是在外头名声显赫的龙二爷也架不住。龙三柔声应着宝儿:“生日可以要礼物,爹爹替宝儿讨去,好不好?”
宝儿咬咬唇,小小声道:“哥哥也说帮宝儿讨,可是宝儿不要。宝儿答应过娘娘的,宝儿想自己讨。”
龙三无语了,心疼的抱着宝儿,这娃娃又害羞又固执,偏偏龙二也是个面子大过天的主,坚决不肯掏元宝,说丢不起这人。龙三想着,定要想个办法让龙二从了,让女儿开心开心。
凤宁自然也是知道女儿的心思,这娃娃有时很好哄,有时却又特别有主意,凤宁是没想到龙二能这么大方给颗宝石,可讨元宝这事宝儿是印在了心里,但龙二死活不愿给,于是凤宁琢磨半天,终于有了行动。
她抱着宝儿,悄悄潜进了龙二的院子,龙二没在,凤宁嘱咐了宝儿噤声,抱着她左躲右闪避开了院中的仆役守卫,最后潜进了龙二的书房。
进了屋,宝儿实在忍不住了,悄声道:“娘娘也会飞,好厉害。”
“那当然。”凤宁亲她一记,得意洋洋。
“那是娘娘厉害还是爹爹厉害?”
“当然是娘厉害?”
“为什么?”宝儿好奇得不行。
“因为我是娘啊,娘总是要比爹厉害的。”凤宁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宝儿受教了,用力点头。
凤宁把她放在地上,伸手去开龙二的柜子,她仗着宝儿个子矮看不到,把一块元宝和一封信放到柜子里,然后佯装翻了翻,说道:“哎呀,宝儿,快来看。”
宝儿仰着小脑袋着急:“娘娘,我看不到。”
凤宁把她抱起来,指着那元宝和信道:“宝儿,二伯父给你留了个元宝和信。”
宝儿惊喜的咧开嘴笑了,娃娃音调扬得高高的:“元宝?”
“对的,你看,这可不是元宝吗?”凤宁哄着宝儿:“我们看看二伯父留给你的信上说什么,好不好?”
宝儿点点头,凤宁装模作样的让宝儿把信拆了,展开,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小声念给宝儿听:“宝儿乖娃……”这个称呼让宝儿害羞的笑了,把头埋进凤宁的肩窝,凤宁抚抚她的小脑袋继续念:“二伯父将元宝放在屋子里,若宝儿聪明,定能自己找到。若是找到,元宝归你,此事隐秘,切勿张扬。”
宝儿眨巴着眼睛,信里的内容她听得一头雾水,问凤宁:“娘娘,二伯父说的是什么意思?”
凤宁道:“二伯父是说,他把元宝藏在这了,想送给宝儿,宝儿找到后,这元宝就归宝儿了。不过这个事是秘密,让宝儿别跟别人说。”
“为什么是秘密?”宝儿对这事很不明白。
凤宁愣了愣,想半天答:“因为二伯父害羞。”
宝儿皱起小眉头认真想了想,点点头应:“原来二伯父会害羞。”
“对,对,就是二伯父会害羞,所以一直不好意思当面给宝儿,要藏起来让宝儿自己找。不过他告诉了娘,所以娘带宝儿来看。”
宝儿盯着那个元宝,问:“那现在这个元宝二伯父算是给了宝儿了吗?”
“当然了。”凤宁对宝儿笑,对她说:“你快拿上。”
宝儿伸出胖乎乎的小嫩手,把元宝拿起递给凤宁:“娘娘,宝儿终于讨来了,给娘娘。”
凤宁哈哈笑,使劲亲了亲宝儿的小脸蛋:“娘谢谢你。那我们现在再悄悄的离开,宝儿别忘了二伯父会害羞,这事不能告诉他哦。”
宝儿点头答应了,凤宁便又带着她悄悄地退出了龙二的院子。可一回到自家院落,就见丫环火急火燎的迎了上来:“夫人,凤老爷和凤夫人来了,眼下在主厅候着呢,三爷遣了人到处找你……”
凤宁一听,心里的兴奋劲不知怎的消了大半,她竟是把这娘家全给忘了,如今他们来,不知是不是又该闹了。
凤宁抱着宝儿去了主厅,龙家三兄弟与凤家夫妇各坐了一边,气氛有些紧张。凤宁立在门口,忽然感觉尴尬,宝儿小小声道:“娘娘,是外公外婆。”
凤宁定了定神,看了一眼龙三,他坐在那,并没有起身接她,只给了她一个眼神。凤宁抱着宝儿进去,对凤家夫妇行了礼:“爹,娘。”宝儿乖巧的跟着凤宁也唤:“外公,外婆。”
凤卓君看到宝儿和凤宁显得很高兴,他连声应了,起身把宝儿接了过去,抱在自己膝上坐下了,问:“宝儿长高了呢,想不想外公?”
宝儿答着:“想。”这让凤卓君笑开了颜。他接着又问:“宝儿跟娘到哪里玩去了?”
“去二伯父院里了。”宝儿此言一出,一屋子人脸色都很难看。乔俐狠狠瞪了凤宁一眼,凤卓君则一脸尴尬,小心瞄了瞄龙家兄弟。
龙三招了招手,唤道:“宝儿,到爹爹这来。”
宝儿听话的迈着小短腿过去了,偎进龙三怀里小小声报喜:“爹爹,宝儿拿到元宝了。二伯父害羞不给宝儿,放在屋里等宝儿自己去拿呢,还给宝儿留信了。”
宝儿声音虽小,龙二却还是听到了,他一下被呛着,狂咳了好几声。他害羞?他放了元宝等宝儿去拿?还留了信?他狠狠瞪向凤宁,凤宁眼神飘向另一边,完全看不到他。
龙三有些想笑,他这媳妇真是行动派,他还在想办法,她却已经把事情办完了,可惜宝儿这个小傻蛋露了馅。宝儿还悄声跟他道:“爹爹,这事我不能跟二伯父说,只跟你说。”
龙二忽地探头过来,冲宝儿清清楚楚地说:“宝儿,我听见了。”
宝儿小身子一震,紧张地发了好一会呆,小嘴张了又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也没闹明白明明只告诉了外公和爹爹,怎么二伯父又说他知道了?她想了又想,小脸一皱,差点哭了。
凤宁过来把宝儿抱进怀里哄着,又狠狠剐了龙二一眼,龙二扬扬眉,若无其事的坐正了。一旁的乔俐冷眼旁观这许久,忽地道:“凤凤,这次爹娘赶过来,一是想赶着给宝儿过个生辰,二来嘛,你打扰龙家很久了,既是下堂之妇,还是不要叨扰人家太久,娘来接你们回家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均是一愣,乔俐面无表情的坐着,似在等着龙家人接招。可凤宁却是率先有了行动,她走到门口,招手唤来个丫环,把宝儿交给她:“带宝小姐玩会去。”又对宝儿道:“爹娘和外公外婆有事谈,宝儿乖,跟姐姐去玩一会。”宝儿不想走,可被凤宁严肃的表情唬住了,于是乖乖地跟着丫环姐姐离开。
凤宁转回头来,直截了当地问乔俐:“娘,当初你百般用心,想让我能做龙家妇,如今龙家接纳我了,你又说这样的话,是意欲何为?”
乔俐脸一板:“你这话可以问问龙家人,当初百般不愿给你半点好脸色,如今你拖着个女儿,他们却是费尽周折接你回来,又是意欲何为?”
龙三皱眉,龙二一笑,二人正待说话,凤宁却冲他们一摆手:“相公,你的真心我若不信,定不会与你回来,所以你的话由我来说。二伯,你笑得这般假,想来没好话,所以不说也罢。”
龙二龙三同时一扬眉毛,相似的脸表情出奇的一致。龙大在一旁默不作声,伸手端了茶碗喝了口茶,但身为武将的那种威严气势已然弥漫开来,凤宁咽咽口水,觉得龙大颇有几分你们随便谈,谈不拢老子一刀狠劈来解决的意思。她定定神,转向乔俐道:“娘,莫说别人,你且明白说说打算,我们龙凤两家既是有这许多渊源,我与龙三又经历数年波折才有今天,大家何不把话摊开了说,以诚相待,方有可能解决。”
乔俐一拍身旁案几,怒道:“你这是胳膊往外拐吗?莫忘了谁才是你的生身父母长辈。”
凤宁用胳膊比划了两下,答道:“娘此话就差矣,你看,胳膊本来就是可灵活行动,那不能内外皆拐的胳膊是废的。娘若是觉得有些话不好说,或许可以与女儿私下聊聊?我们商议商议?”
“哼,你当你拐了个男人便是有靠山了?傻丫头,你带着个不知是谁的种的孩子,是男人都不会再接受你,他们定是居心叵测。讲感情讲真心那都是假的,只有娘爹才会为你好。”
“既是如此,爹娘为何在龙三找我的时候不来阻止,为何在我回到龙家后不来找我,这么长的时间,你们口中居心叵测的龙家人能够杀我千百遍,能够挟持宝儿逼我做任何我不乐意做的事,你们如今再来,可不得是见得我们母女的尸骨,或是面目全非的惨状。这般才来说会为我好,能改变什么?”
凤卓君一听这个急了:“凤凤,他们当真是对你不好吗?”
“爹,其实你们心里是能猜到他们对我好的,正因为如此,你们才会这样以退为进,说是要带我走,等着龙家着急上火,然后再好谈条件,是也不是?”
“凤凤……”凤卓君欲言又止,乔俐在一旁暴跳如雷:“凤宁,这龙家给你灌的什么迷汤,你居然胆敢这般编排父母的不是。我们白生你白养你了!”
“娘,正是因为你们是我父母,我才会希望你们能与龙家化解仇怨,如若换了别家,我才不会这样费口舌。”换了外人,她看这般叽叽歪歪的绕肠子拐着弯斗的,早一脚踢出门去。凤宁心里头甚烦,她实在理解不了把话藏在肠子里有什么用?
乔俐冷笑:“你也知道你费口舌,可你净是帮龙家说话。”
“我是为了爹娘说话。”凤宁道:“我虽没了记性,可我不是傻子。这世上没有真傻子,人人心里都揣着明白,只是大家在意的事不同,这明白也就分了地方。其实你们与龙家人一样,都知道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大家装模做样能熬到今天,摆明了就是一路人。既是同道中人,更该容易谈开才好。”
凤宁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龙三,又转回来对着凤卓君与乔俐道:“我是龙家妇,也是凤家女,这是任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我既是这身份,今日便说个大实话,我看着你们虚伪应对就累得慌,你们平白浪费了这些年,连话都没讲明白,暗里查来查去,斗来斗去,明明不欢喜,偏偏还要嫁女娶媳做亲家,以为对方是傻子,其实自己才傻。”
凤宁一席话,把两家人全骂了进去,大家一时愣在那,竟不知如何反驳,一屋子里撞坏脑子的只有一人,这人却骂别人都是傻子,可这些别人们认真一想,其实还真是挺傻气。
凤宁左看看右看看,又道:“你们看,我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多痛快。”
一向少言的凤卓君忽然道:“真心以待这事,是要分人的。凤凤,你说的话没错,可也有错,许多事不是这么简单。”
“既是不简单了,大家又何苦把它弄得更复杂呢?爹,都说快意恩仇,有仇有怨就说出来,我是你女儿,定不会看着龙家人欺负你们。”
凤卓君还在犹豫,乔俐却终是忍不住对凤宁道:“龙家当年害死我公公,就是你的爷爷,他们将我们凤家赶到穷乡僻壤,欲不露声色的赶尽杀绝。我与你爹受尽苦难才将凤家支撑下来,龙家不但恶毒还虚伪至极,对当年之事只字不担,只装做不知。”
龙家三兄弟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想着果然是为这事。龙大开口问:“你说龙家害了凤家,有何证据?”
“你们那张家传宝物地图,便是证据。”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没什么说的了,我眼睛快睁不开,得快睡去,明天还得早起,大家晚安了
待查真相的龙三夫妇
“那地图如何是证据?”这是龙大自见到凤家夫妇后说的第一句话。
乔俐与凤卓君对视一眼,凤卓君道:“当年我爹与你们祖父一起闯荡天下,投奔军营,为国建下汗马功勋,这想必你们都是知晓的。他们不但一起经历生死,还共同发现了一件惊天宝藏,他们一起将宝藏埋藏起来,约定这是二人的秘密,并绘制成地图,且将地图上最重要的一部分分刻在两个印章内,一人持一枚。”
龙家三兄弟均不露声色,但心里头都反应过来,京城里老人们的神秘传言,怕是凤家也如是想。果然凤卓君接下来道:“这宝物原本该是两个兄弟共有,可惜其中一人心生贪念,设下毒计诬陷另一人。”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似在压制怒气,然后又道:“自那件事,我爹捡回一条命,带着我娘和我狼狈的逃到了乡下,什么都没能带。我们的日子过得奇苦,我爹这么一条铮铮汉子,生生被悲痛冤屈熬没了命。可无论我与我娘怎么问他,他都不愿说发生了什么事。”
凤宁忍不住问:“爷爷既是没说事情缘由,爹又为何肯定他是被龙家害死的?”
凤卓君道:“我当时确是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我爹临终前把我唤到床前,与我说莫要在心里有仇恨。可我们凤家莫名没落至此,爹爹又为此丧命,我如何能不恨?于是我再次认真的问他,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我永远都记得,他最后奄奄一息撑着一口气把印章交给我,告诉我:一切都是为了那件稀世珍宝,答案就在那里。”
屋子里静悄悄的,凤宁有些明白了:“所以爹娘才会让我嫁到龙家来,希望能探听此事真相?或者找到那宝物的地图,查出事实?”
乔俐点点头:“我们凤家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含冤,我公公婆婆不能这样到死都背负罪名。我与你爹那几年暗中探访,百般推敲,终是明白过来,这都是有人见财忘义,一切皆是个贪字惹的祸端,我们试探了一下龙家,果然他们听得凤家人就异常警惕……”
龙二听到这板着声音应道:“凤夫人此话差矣,我们龙家那几年可没少遭人算计,每个人都端着善良捧着慈祥暗地里给刀子,只是我们龙家三兄弟有点好运气,熬了过来,凤夫人这会子说我们异常警惕,怎地不说你们自己一上来就不怀好意,被我们察觉了。”
“不怀好意?”乔俐冷冷一笑:“我们凤家吃了多少苦,遭到多少罪才能走到今天,我们可没有你们龙家三兄弟的好运气。”
凤宁双臂抱胸,皱着眉头很不耐烦:“现在是要比一比谁家更可怜吗?更可怜的那家人就是对的,是吗?接下来是不是要谈到谁被逼婚谁被强娶,谁受冷落谁受委屈?大家能不能回到正题上?我看你们个个都挺精神的,装可怜会不会太没劲了点?”
凤宁这话说得,让龙二与乔俐齐齐瞪了她一眼。凤宁似没看见,对凤卓君道:“爹,你们判定龙家可疑,于是派了我来,可我不中用,最后什么也没查到。那现在你们来此,是何打算?”
凤卓君看了乔俐一眼,张了张嘴,没说话。凤宁见状,便明白这家里其实做主掌事的是乔俐,于是她转向乔俐道:“娘,事已至此,不如说说打算,我们一起商议商议,想办法解决了。”
“商议?”乔俐道:“你倒是问问他们龙家愿不愿意商议?现在很简单,我们也把话挑明了,只要龙家把地图和印章交出来,我们取得宝物,这事才有了结的可能,最起码要让我们明白,我们凤家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被人所害。”
她这话一出,龙二冷哼:“想得美。”龙大也哼:“有本事自己拿。”龙三叹气道:“凤夫人,你既知道那是我们龙家家传宝物,提这样的要求,难道不觉得过份?”
乔俐不理会他们,只对凤宁道:“瞧瞧,他们龙家人真是好商议。”
凤宁皱着眉忍耐着心中的烦躁,她没答话,龙二这时却是浅浅一笑,说道:“凤夫人,我们龙家确是好商议的,不如这样吧,你们把你们手上的印章交出来,我们龙家吃点亏,出人出钱出力去寻这宝物,待查出事实真相了,再转告你们。你们什么都不必做,只要安安稳稳的坐着等我们的消息便好,如何?”
“不如何。”乔俐道:“龙二爷倒是会打算盘,东西给了你,我们便是一点筹码都没有了,待你们寻了宝物,毁了证据,我们到何处申冤去?”
龙二冷笑:“凤夫人心思真是多,你顾虑这个顾虑那个,别人家到你这全是打着坏心眼。按你说的,我是不是也能测想你们并非什么要报仇找真相,而是根本为了夺财而来。至于我们嘛,你也不想想,我们若是对这所谓宝藏有兴趣,又怎会等到今天都没动手去寻过?这是爷爷留给我们龙家后人的宝物,他说那是他此生最珍贵的东西……”
“我爹也说过,那是他此生最珍贵的东西。”凤卓君激动插话,他心中大恨,老父心中的最珍贵,却因挚友的贪念而被独占,父亲弃官丢命,一家人从此艰难度日,这些全是因为龙家。
乔俐也道:“这合该是两家共有的,你们龙家若是不在意这宝物,为何当初龙老头要对我们凤家下毒手?若是不在意这宝物,那你们把东西交出来,让我们去寻宝,又为何不行?”
一直留心着凤宁而没有说话的龙三这时忽地道:“我不说宝物不宝物,我只说一样,我爷爷为人忠肝义胆,铁血丹心,绝不会做背信弃义之事。”
“哼,你空口白牙,怎么说都行。可我父亲因此事被害,我们举家迁逃却是事实。”凤卓君表现出少有的严厉语气。
龙二严肃道:“凤老爷子当年被赵大人举告,是我爷爷以命相保,你们才有机会举家迁逃。我爷爷对此事耿耿于怀,之后逮着了赵大人的把柄,将他举罪问斩,也算为你们凤家讨了公道,我爷爷嘱咐,此宝要一代传一代,绝不能损坏遗失,他至死都没有动过什么取出宝物的念头,又何来贪念之嫌?”
“这事便是找了个替罪羊出面行凶,龙老爷子假仁假义的做好人罢了,之后还杀人灭口,有什么可称英雄的。他是没动过取宝的念头,还是因为另一枚印章在我们凤家,他有念头也无济于事?”乔俐口齿伶俐的反驳。
“既是二人一起刻的印章,又怎会不知内里的内容?况且若是真有心要取宝物,能把你们撵走了,要拿个印章又有何难?”
“难不难也不是你说了算,我公公也不是傻子,护着个印章又有何难?”乔俐与龙二针锋相对,竟是吵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