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忍耐了一会儿,她骤然脸色一变。
媚.药?!
她还被下了媚.药?
“请问有水吗?我口渴。”她看着铜镜里女子冰冷淡漠的脸,微微喘息地开口。
肉香四溢、酒气熏天。
人声鼎沸、嘈杂喧嚣,男人猜拳的吼声、瓷碗碰撞的脆响,充斥着整个大厅。
今日是他们大王宠幸村民新送来的女子的日子,对他们来说,就是大日子,值得庆祝的日子。
这种日子每三个月一次,也就是每三个月村民就会送一个女人给河神,然后,他们的大王在这个大厅里当着众人的面宠幸那个女人。
有美酒佳肴,还有让人血脉喷张的活色生香可看,怎会不让人愉悦?
一个络腮胡子、虎背熊腰的粗犷男人坐在厅中最上方的虎头椅上,一只手痞痞地撑在自己的大腿上,一只手端着酒碗,跟众人喝得起劲。
不知谁喊了句:“大王,良辰到了。”
男人将手中大碗猛地往地下一砸,随着瓷碗碎裂的脆响,男人声音如洪:“好,带美人!”
两名男子得令而去。
只片刻功夫,一名女子就在两人半搀半扶半拖半拉地状态下带了进来。
女子一身粉红,粉袍、粉裙、粉纱轻挽臂间,就连小脸都微微染着粉色的酡红。
秀眉如黛、眼眸如星、朱唇如樱,美得就像降落凡尘的仙子。
顿时,喧嚣的大厅四寂。
在场的每个人见的女人不在少数,可是,如此倾城之姿,还真是第一次看到,就连坐在高座上的大王亦是一时看痴了。
好半响才回过神,唇角一勾,他快步跨下高座,上前直接将女子的身子打横抱起,复又迫不及待地回到高座上。
众人开始起哄。
“美人,今日就让本大王好好疼你!”男人将女子搂在怀里,大手轻佻地探进女子的衣襟里,狂肆地揉.捏。
众人口哨声、尖叫声又响做一团。
男人突然朝场下扬手。
全场寂下。
男人又垂眸看向怀中女子,满脸的络腮胡子在女子的脸上轻蹭:“告诉本大王,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盯着他,没有吭声,却又似乎想要跟他说什么。
这时,场下有人开了口:“大王,她是个哑巴。”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之人是今日去岸边将此女带回来的其中一人。
只是,这么漂亮的女人,竟然是个哑巴,可惜了。
高座上的男人亦是怔了怔,不过旋即,却又淫.淫笑开:“哑巴好啊,哑巴更有情.趣不是?难道你们不想看一个哑巴是如何在本大王身下哼哼唧唧叫.唤的吗?”
“想,想!”
“当然想!”
“哦哦哦….”
众人又开始起哄。
男人兴头更烈,在众人的哄闹声中,两手一扯,拉开了女子的外袍,粉色的肚兜在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肚兜被一对高耸撑得满满的,随着女子的呼吸,微微起伏着,惹人遐思。
场下男人许多已经呼吸粗重,高座上的男人更是迫不及待地大手一挥,随着“嘶”的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粉丝的肚兜瞬间变成两半,女子莹白高耸的酥.胸如脱兔一般跳弹在众人的眸底。
浑圆、高耸、白皙如玉、顶端粉嫩樱桃挺立。
众人血脉喷张。
高座上的男人抬手,覆上她的高耸,一手一个揉.捏。
场下众人被刺激得不行,皆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对酥.胸,一个一个喉结滚动、吞咽着口水,恨不得也能上前蹂.躏一把。
很快,女子亦是微微粗.噶了呼吸,只是眸子依旧死死盯着男人,唇瓣微动,似乎想要说什么。
男人此时哪有心思理会这些,低头,他一口咬住女子一侧的乳.尖,空下来的那只手,开始褪着女子裙裾下的亵裤。
甜蜜:结尽百年月【011】
男人此时哪有心思理会这些,低头,他一口咬住女子一侧的乳.尖,空下来的那只手,开始褪着女子裙裾下的亵裤。爱睍莼璩
不知是不是太过急切,还是一只手不方便,腰间的罗带竟是半天解不开,男人恼怒,索性大手野蛮一撕,粉色亵裤顿时撕裂开来,场下众人只听得那布帛的声音,就觉得似是从心头划过一般,销.魂得不行,一个一个睁着充血的眼睛朝女子身下望过去。
无奈,亵裤虽破,裙裾却还在,只能看到一截白皙的大腿,却看不到真正想看的幽园,众人口干舌燥,而高座上的男人也像是想自己独享,故意不让场下的男人如愿一般,也不像曾经那样掀开女子的裙裾,只大手伸进女子的裙裾下,动作了起来。
高耸的酥.胸,白皙的大腿,中间裙裾粉红,一侧的高耸在男人大手的揉捏下变化着各种形状,裙裾下的手亦是来回流连。
香.艳如斯轹。
随着女子喉中逸出的一声闷哼,众人看到男人裙裾下的大手蓦地一僵。
虽然没有看到,但是此番模样,是发生了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手指.插.进去了,是么羲。
就在所有人等着男人的进一步动作的时候,男人却是骤然将手抽了出来。
中指直直竖着,脸色铁青,满眼怒气地看着怀里的女人。
众人不明所以。
男人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竟然给本王送个破鞋!”
破鞋?!
众人一震,不过很快就明白了过来,是说这个女人不是处.子是吗?
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会不是处.子呢?
可是,看他们大王依旧还未放下的手指,上面水光薄薄,却的确没有一丝殷红。
当做祭品送过来的女人不是都是未嫁的黄花大闺女吗?怎么会这样?她的第一次又是给了哪个男人?那个男人定是很销.魂吧?
就在众人纷纷羡慕那个不知是谁的男人时,他们的大王就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般,猛地一巴掌甩在女子的脸上,嘶吼出声:“你这个贱.人,竟然已经被男人上过!”
女子眸色痛苦,像是很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
大厅里的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起来。
忽的“哐当”一声巨响,是大厅的门骤然洞开的声音,一阵冷风从外吹入,夹杂着蚀骨的杀气,众人酒碗碰撞的声音停了,低低议论的声音停了,就连脑子里的浮想联翩也停了,所有的声息都在大门被踢开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看向门口,包括高座上那个被众人称为大王的男人,亦包括他怀里的女人。
门口,一身白衣的男子,随着大门洞开翩然而入,墨发轻扬、衣袂掀飞,就像是一个杀神一般从天而降。
男人容貌倾城,眉眼之间却尽是杀戮之气,此时正是傍晚时分,火红的晚霞斜斜铺入,将其周身笼上一层血色红光,更是让人看得心惊。
众人大骇,还没有做出反应,就只见男人双臂猛地一甩、数枚银针漫天飞出。
动作快如闪电,等众人意识过来,想闪躲,却已然来不及。
随着痛苦闷哼的声音、瓷碗碎裂的声音、身体委地的声音,那闪着幽蓝寒光的银针已深深刺入很多人的喉间。
众人惊呼,随着一些人倒下,另一些人连忙亮出武器戒备,白衣男子却看也不看他们,目光紧紧锁在高座之上。
高座上,女子的美好的身子在男人的怀里横陈,一大片腻白的肌肤晃痛了他的眸眼。
难以置信、沉痛、怜惜、后悔、不甘、恨意,狂怒,各种激烈的情绪一一掠过男人沉戾的眸底。
滔天恨意翻涌、猩红爬上眸眼,衣发翻飞间,他突然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嚎叫了起来:“啊——”
紧接着,白衣飘飘、双臂骤展,强大的内力排山倒海,毁天灭地一般向四周倾散,顿时,桌椅横飞、碗碟乱撞、那些举着大刀试图逼近的男人也都被震得四仰八翻。
厅中乱作一团。
白衣男子步履如风、直直往高座的方向而去。
“别过来,不然,本大王就杀了她!”高座上的男人终于明白过来,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疯男人目标是他怀里的女人。
大手掐在女子的颈脖处,他起身站起。
白衣男子的眸色红得能滴出血来,脚步不停,蓦地抬手,布帛撕裂的声音走过,头顶挂在横梁上的帷幔被扯了下来,扬手一抛,彩色帷幔在空中跌宕,直直飞向高座。
高座上的男人以为是兵器,本能地伸手去挡,却发现,那鼓风而来的帷幔只轻轻垂落在自己怀里的女人身上,将女子赤.裸的身子尽数盖住。
他一怔,可下一瞬,又蓦地眸色一痛,他难以置信地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自己落在女人颈脖处的手。
手背上赫然一枚银针深刺。
动作竟是如此之快,他甚至连对方出手都没有发现,看来是跟帷幔先后发出的。
终究是他大意了。
吃痛,一股酥.麻瞬间从手背蔓延开来。
银针上有毒。
大手无力松开,他正欲伸出另一手钳制住女子,却只见眼前白影一晃,他又不得不出那一手去防卫,电光火石之间,怀里一空,等他反应过来,白衣男子已经将女子深裹入怀。
“对不起,苏月,我来晚了。”
无视周围一切的危险,商慕炎将女子紧紧地裹在怀里,手在颤、唇在颤、连嘶哑如锯木一般的声音都在颤,轻轻吻上女子的额头,他只觉得一颗心就像是被千万只手狠狠地揪着,痛得他连呼吸都呼吸不过来。
他们侵犯了她。
他们竟然敢侵犯了她。
在门口,他听得真切,那个不知死活的男人说“你这个贱.人,竟然已经被男人上过!”
那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一定侵犯过她。
他死死地抱着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心中巨痛、脑中纷乱,甚至忘了要解开她的穴道。
他尚且如此痛,那么,她的痛呢?
此时怕是比他痛上百倍千倍。
他怎么可以让她承受这些?
她怎么能承受得了?她如何能承受得了?
眼梢徐徐一抬,商慕炎凝眸看向那个自称大王的男人,男人被他眼中吞吐的紫气吓住,见形势不妙,连忙伺机逃跑。
商慕炎瞳孔一敛,一手抱着怀里的女子,一手拔了腰间软剑,飞身上前,翩然落在男人的前面。
男人脚步一顿,望着直直指着自己咽喉的剑尖,脸色煞白。
刚欲跪地求饶,却只见眼前猛地冷光一闪,刺痛瞬间从腕上传来,他一震,垂眸,就看到一只带血的手滚落在地上。
是他的手。
他惊惧痛苦地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断臂,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竟然砍了他的手。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森冷的长剑再次落下,如法炮制,他的另一只手也同样被砍了下来,他痛苦地嚎叫。
男人却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手腕翻转,长剑挽出一个剑花后第三次朝他落下来。
只是这一次…
直直刺穿了他的胸膛。
前胸刺入,后背出来,殷红的鲜血四溅,溅在他的身上、商慕炎的白袍上、女人的帷幔上。
男人睁着大大的眸子,僵直着身子、鲜血自口角逸出。
商慕炎又蓦地瞳孔一敛,拔剑而出,血光再次弥漫。
与此同时,他的另一手将女子的头扣在自己怀里,不让她看到这血腥的场面。
男人的身体重重倒在地上。
其余残余的人见他们的大王死了,顿时乱了阵脚,一个一个举着大刀,不知道是该杀上来,还是该逃跑。
“所有的人都得死!”
男人森冷的声音如同从地狱传来,众人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眼前白影快速晃动、风驰电掣、速度惊人得如同幽灵一般,长剑如银龙带出幽兰的寒芒,在眼前走过,等一切归于寂静,所有人的脖子上已是划过细细长长的血痕。
片刻的静谧之后,是一个一个身体相继委地的声音。
再之后,又恢复一片死静。
女子睁着惊恐的眸子看着紧紧抱住他的男人,那杀红了眼、鲜血染红了脸的男人。
“别怕,都过去了,我带你离开。”眸中肃杀隐去,柔意一点一点氤氲出来,商慕炎抬手,正欲解开女子的穴道,骤然,瞳孔一敛:“你不是苏月!”
甜蜜:结尽百年月【012】
岸边,篝火嗞嗞。
浑身湿透的女子又往篝火旁边挪了挪,轻轻抬起眼梢,看了看正低头将树枝添在篝火上面的男人,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叫张安?”
她记得刚才那个白衣翩跹、貌若谪仙、却狠似修罗一般的男人是这样唤他的。
张安没有理她,只低垂着眉眼,脸色微冷,手中的树枝将篝火下面拨空,火势很快熊熊起来。
此时的他亦是浑身没有一处干爽,湿透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练武之人魁梧的身材轹。
女子透过火光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开口:“谢谢你刚才救我。”
方才,那个白衣男子要杀了她,是这个男人替她求情,那人才放过了她。
张安的手微微一顿,眼梢依旧未抬,沉声道:“你不用谢我,我没有救你,我只是陈述事实。粝”
陈述事实?
女子怔了怔,回想起刚才这个男人求情时跟那个白衣男人说的话来,他说:“属下斗胆,爷暂时不能杀这个女人,她说的话是真是假还不一定,而且她是最后一个见到夫人的人,如今救夫人要紧,等救回夫人再杀她也不迟。”
站在他们的角度想,的确是事实。
女子弯了弯唇,不知为何,心里竟莫名划过丝丝失落:“你那么怕那位爷,见到他都吓得跌进了水里,是因为我穿着他女人的衣服,你怕他误会对不对?看来,你的确喜欢那个女人。”
“咔嚓”一声,张安手中的树枝断成两截,他蓦地抬起头,厉声道:“你若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女子一震,被他的样子吓住,连忙噤了声,心中却更加确定。
反应如此激烈,分明此地无银。
许久,两人都不再说话,各自烤着自己身上的衣衫,张安不时给篝火上添着树枝。
商慕炎让他在这里等,自己一个人寻去了,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如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如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又是不知过了多久,女子幽幽的声音骤然响起:“你说,你们爷等会儿回来,会不会真的杀了我?”
会!
张安眼梢轻抬,睇了女子一眼,没有吭声。
“哐当”一声,商慕炎踢开厢房的门。
方才那个戴着苏月面皮的女人跟他说,苏月就在这间房里。
心头狂跳,他试着唤了一声:“苏月。”
没有人应。
眉心微拢,他走了进去,时值傍晚,屋里没有掌灯,光线有些暗,却勉强可以辩物。
快速环视了一圈,屋里并没有人。
刚刚安定下来的心又瞬间被提起,他再次唤了几声:“苏月,是我,我来了。”
可回答他的除了依然不变的静谧,就剩自己微微变得有些急促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