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哎呀

哎呀呀

开始甜了

一直想说其实这本不虐啊,是甜文!

香港

两人一路牵着手一直到了表演厅。

检票的时候也没松开,工作人员笑看着他们揣在兜里的姿势,然后把票根递给徐司熠,还附赠了一句“观赏愉快”。

徐司熠的心情似乎不错,两人一直走到厅里,寻到了两人的位置,简单微赧,轻唤了他一声:“手。”

因为要脱外套,徐司熠也低头一笑,默默把她的手松开了。两人同时脱下外套坐下,这是很中间的位置,既不会太近也不会太远,视野刚刚好,简单还来不及称赞一下,手就又被牵住了。

……他是牵上瘾了么。简单心底吐槽。

只是,他的一些小习惯实在是有些撩人,在昏暗的空间里,感知度更加高,简单能感觉到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手背,偶尔其他手指也会轻抚手心,带来一阵瘙痒感,这个男人是无意还是有意,让她一再心痒难耐。

过了一会儿,舞台开始了。

先是黑暗一片,然后一束强光打到正中央,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少年蜷曲着身子,在光束下,开始慢慢收紧脚尖,然后像是天鹅一样,开始舒展身体。

隔得不远,能看清楚少年的脸,十八九岁的样子,稚气未脱,然而眼神沉静,眉峰透出一股犀利。

他的姿态动作都十分优美,带着柔似刚的力道,仍在慢慢舒展着,简单渐渐看入神了。

突然,音乐一响,犹如一个重音,几乎是同时,舞台上又出现了两道光束,以少年站着的位置为交汇点,形成了两道交叉的光线,一男一女分别站在光束的两头,有力地舞动着。

很多人都不明白现代舞的美,因为它与主流的舞蹈有太多不同,带给人力量的感受也不是别的舞蹈能够媲美的。然而简单却是懂的,她发现自己不仅懂,而且身体像是有记忆般,居然难得地因为音乐而振奋起来。

《梦伤》,是今天这场表演的名字。

到了中段,音乐渐渐变得忧郁,却又透出一股勃发的狠劲,几位舞者表情皆是一样的,而每一个舞蹈动作,都没有因为歌曲所透露出来的隐隐哀伤而变得缓慢哀沉,恰恰相反,简单看到最后,居然也如同其他人一样,看湿了眼眶。

几个小时的表演,结束之后大家都显得意犹未尽。退场的时候大家都安静地往外走,也有一些人还坐在原位等待人都快要离开之后才起身,徐司熠拿着票根,念了一遍表演的名字,简单却从他手里拿过,默默看了一会儿,然后说:“这名字的意思应该是——即便连做梦也会受伤,但是也要勇敢向前。”她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忽然笑了起来。

“你是在用这场表演暗示我吗?”简单晃了晃手里的票,难得地开起了玩笑。

而徐司熠看了她一眼,伸手把票拿了回来,淡淡地说:“不是。”

简单笑了,对他说:“谢谢你。”他放好票之后看向她,简单看着他的眼睛,眼底笑意盈盈,“今天这场表演我很喜欢,谢谢。”

自从他从北京过来,她要不就是在躲避,要不就是害羞,要不就是在照顾他,已经很久,两人都没有四目相对过了,此刻昏暗之中盈盈灯光,她的目光灿若星辰,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毫无防备,没有羞赧,是发自真心的。

徐司熠觉得喉头微紧,突然之间,就有一种冲动,想去亲吻她。

紧紧圈在怀里,用力去吻她,此刻男人内心的冲动,明显得让人不能忽视。

然而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她好不容易,开始适应他的节奏,他并不想把人给吓跑了,还得再等等,等她真的适应,他再进一步也不迟。

两人回到酒店已经挺晚的了,在简单的房间门口分别,徐司熠依旧克制得,在她额头上留下一个温和的吻,这一次简单只是微微低头,脸红着接受了,在他微微退开跟她说“晚安”的时候,她还回了他一句晚安。

有时候,心理真的能决定很多事情,她感觉到他正在慢慢让她适应,而她也明白,自己也正在慢慢习惯,这种成年人的交往。

第二天两人不约而同起得很早,虽然对于平常工作时间来说稍微晚了一些,可是假期来说还是九点多就起了,实在就是工作习惯引起的了。

在酒店吃完早饭,简单就拿着欣怡给的清单开始搜刮了,还有若莬的一张单子,徐司熠全程并没有什么抱怨,一直都是默默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在各种货架中穿梭着。

结账的时候简单掏出卡,见徐司熠正看向别处,心底有些小高兴。

只是拿着一大袋购物袋出门之后,徐司熠直接拿过她手中的袋子,牵着她慢慢走到对面的一家女装店里了。

原来他刚才一直看着门口,是在看衣服吗?

徐司熠似乎已经看中,一进门就对导购指了指进门就能看到的一条玫红色长裙。

那条裙子并不是鲜艳的玫红,而是像漂过之后的淡淡的玫瑰红,里层是绸缎一样的质地,只长到膝盖,可是细看衣服上的绣工却十分精细,因此显得一点都不俗气,反而很少女;从腰开始还有一层薄薄的雪纺,若有似无得包裹着大腿到膝盖的部分。

简单也忍不住眼前一亮,然后徐司熠把她带到试衣间,这时候导购正好把新的一件拿下来,他把裙子交到她手上,说:“去试试。”

不懂他为何忽然来了兴致,简单歪了歪头,可见他情绪很像挺高的,所以还是乖乖拿着衣服进了试衣间。

十分钟之后,简单不大好意思得打开试衣间的门,一打开门,徐司熠就看向她,眸中似有光华流转,看着她的眼睛,凝神而专注。

他走过来,嘴角竟然有微微笑意,简单看着他嘴角那抹笑意,更不好意思了,低头摆弄着裙摆,说:“我都好多年没穿过这样的裙子了。”

“很好看。”他伸手,把她的头发全部都拨到后面去了,然后目光停留在她光滑的脖间半晌,就握住她的肩把她带到试衣镜前。

其实这个样子在试衣间里简单已经看过了,但是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身后的男人还目光灼灼地看着,简单不禁说:“你别这样看着啊。”

徐司熠低笑出声。

“我喜欢看。”他往后看,招来一直等待着没有上前打扰的导购,把卡掏出来交给她,对方恭敬地接过卡,就默默离开了,简单一直看着,然后问:“多少钱啊?”

她刚才试穿的时候都忘记看价格了。

“你没有一套比较正式的晚宴服。”他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这件就刚刚好,收下吧。”

简单挑起眉:“这是于公?还是于私送的?”

她难得调皮,但是却愿意收下,徐司熠微笑,右手若有似无地握住她的细腰,说:“你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你是公,还是私。”

到底是他级别更高,简单白了他一眼,然后红着脸跑回去试衣间把衣服换下来了,换下来的时候还刻意看了一下价格,不是太震惊的价格,但不是简单会买的衣服,这好歹也有她三个月的工资,但是既然收下了,再说不要就矫情了。

出来后导购已经结完账回来了,接过简单的衣服帮她打包好,两人又继续逛了。

“还有多少?”徐司熠看着她手上的清单。

“还有一些护肤品。”简单看了看。

“你呢?”徐司熠问。

“我?”简单想了想,“我护肤不大在行,有基本的就够了。”不过香港的护肤品那么便宜,简单自然也打算囤点货,要不是徐司熠说起她都没想起来。

就这样停停走走买了一天,累了的时候就去星巴克坐坐,或者去港式茶餐厅,两个人就像是普通的白领情侣一样,混迹在人群中,等清单上的东西都买完了,也已经晚上了。

战斗成果全都放回酒店了,夜晚,两人沿着河堤慢慢在散步,两人都换了一套休闲的衣服,保暖又舒服,简单边走边锤着自己的脚说:“真是罪恶的城市,东西真的不是一般便宜,累死了。”

徐司熠上前扶住她有些不平衡的身体,然后顺势又捉住了她的手牵着,说:“没来过香港吗?”

“没有。”简单耸耸肩,“大江南北都去过,但是没走出过大陆。”

“例如呢?都去过哪些地方?”徐司熠的声音,慢条斯理地,让简单忽然也有想闲聊的冲动了。

她伸出手一点一点细数着:“好像除了哈尔滨,东北三省没去过,哦还有新疆,别的都走过吧,去的地方太多了,也没数过。”

徐司熠一边听着,等她说完,才继续:“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他淡淡地说,“去过那么多地方,就没遇见什么感兴趣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香港之行,是心渐渐接近的契机

不过不代表以后就顺利了啊

虽说是甜文

最近在做结课作业,6月了啊

忙碌的结课月

那年

这句话的意思?简单挑眉看向他,可是后者却十分自然地接受她的眼神,仿佛自己询问的是再正常不过的问题。

简单笑了。

“没有。”她转过头去,风把她的长发吹乱了一点,她伸出另外一只手把它挽到耳朵后面,“那几年什么都没想,更没有精力去关注一些什么人,只是要生活已经很费劲了。”

徐司熠沉默了。

简单却像是没有察觉,眼睛的焦点像是落在了平静的水面,但是又好像不是,她继续说了下去:“那个时候家里的父母刚过世不久,学也才刚刚上完,父亲去世之后母亲也倒下了,而且要照顾母亲所以大四的实习也错过了,最后毕业证也是舅舅帮拿的,可后来舅舅就因为急事出了国,所以没有立刻拿回毕业证,之后找工作就更难了,靠着父母留下的一些钱去了很多地方,因为母亲临终前让我出去走走,那时候的自己也实在彷徨,也就听母亲的话,处理好身后事之后就启程了。”

“现在想想当年的自己真是了不得呢,拿着一箱行李,说走就走了,放在现在根本就不能想象。还是之后过去了一年半,舅舅才回来找到了我,然后把证件也帮我办齐了,生活才算好过了一点,不然我大概连Zaid也进不了吧。”

简单倚着栏杆,苦笑着,眼底有水和夜月的倒影。

徐司熠看着她的侧脸,忽然就想起那天晚上自己生病,几乎是一动她就醒了。

大概,是因为当年也是这样照顾着母亲,也是这样又紧张又害怕,寸步不离地守在病床前吧,不然怎么会敏感到那个地步。

二十二岁左右的少女,要一个人面对父亲去世,母亲病重,之后还得面对只剩下一个人的残局,只身出了社会,没有依靠,甚至没有学历,找不到一份好工作,就这样颠颠簸簸了好几年。

徐司熠此时此刻,无比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底一片刺痛。

是心疼,还有怜爱。

她本应过得更好。

他知道她以前在大学的时候成绩一向名列前茅,这样的学生,要是考研绝对会有很好的导师想要,这样出来社会后肯定大把的机遇;即便不考研,毕业之后也能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她的工作能力他比谁都清楚,兴许进公司不久就会被赏识提拔,生活地有滋有味,根本不需要像她说的那样,吃那么多苦头。

“你以后,会过得很好。”徐司熠伸出手去,抚摸她的头顶,轻轻揉着。

简单转头看着他:“徐司熠,你真的,是认真的吗?”她的眼神,忽然变的很认真,“现在还来得及,要是现在你说你不是认真的,我还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要是……”

她还没说话,徐司熠已经抬手,手指轻轻点在她嘴唇上。

简单的话顿时戛然而止。

“就这样,试着走到我身边来。”徐司熠眼眸微深,简单居然能在他如墨一样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影子,“简单,我要什么,你再清楚不过。”

他的手指很烫,说完之后,两人都安静了下来,他却看着她的嘴唇,手指动了动,然后缓缓滑下,却揽住她的后颈,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他的怀抱也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简单缓缓闭上眼,感觉到他紧实的手臂牢牢圈着自己,是他一贯给她的感觉,冷静自持,给人的温柔也是无声无息的。

他打断了她最后的犹豫。

那么她也要努力,走到他身边。

半晌,简单的手也抬了起来,抱住了他的腰。

月夜静好,无声相拥。

香港之行,快得仿佛只是一瞬间,而简单,也玩的很尽兴,感觉好多年没有过这样舒服自在的时候,不用担心生计,不用担心工作,真的是无忧无虑得玩了四天。

若莬来接机,看到徐司熠和简单并肩走出来,稍稍愣了愣,但是很快就抬起手向他们挥了挥。

“顺道”说来接徐司熠的顾子煜站在她侧后方,看着秦若莬的背影半晌,才把目光落在前方。

看着好友的表情神态,顾子煜微微挑眉,看起来这几天日子过的很不错,眉目都柔和得不像是往常他所认识的徐司熠。

“顾总也来了啊?”简单和若莬牵着手,看着她身后的顾子煜,笑着说。

“这不顺路?”顾子煜笑着说,“私底下,别再酸我是这个总那个总的了,你喊司熠可不是喊徐总,不公平啊小简单。”

他打趣她,简单脸一热,但是她的决心还没和若莬说,所以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见若莬眼底有疑惑,她扯了扯若莬的手,对顾子煜说:“我打趣你一句你打趣我两句,是我输了,赢不过你。”

顾子煜绅士得接过简单手里的行李,然后两个男人一左一右走在她们身侧,对简单说:“你行李箱怎么那么沉?真是去疯狂购物的啊?”

“不然呢?”简单白了他一眼,既然他说这是私底下,简单也自然是把他当作朋友的,“去香港难道还去挤迪士尼啊,我老了,玩不来那些,而且姐妹们给的清单那——么长,我要是不买齐肯定连办公室都不让我进了。”

若莬轻笑:“别冤枉我,我只让你给我带了几根唇膏。”

“是欣怡啦。”简单苦着一张脸,然后挽着若莬的手撒娇得晃了晃,“我的好若莬心疼我,只让我带了两根好贵的唇膏。”

若莬失笑:“你还逗趣我是吧?”

两闺蜜好多天不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题,徐司熠一直静静地听着,这时候转过头,正好看到顾子煜正用玩味的眼神打量他。

他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然后对她们说:“今晚一起去吃个饭?子煜定好位置了吧?”

知道他肯定是报复,往常这些时候哪是他负责定位置的?徐司熠的品味他可不敢给他定餐厅。心底腹诽了一下,顾子煜还是十分淡定地说:“是啊,就去我和司熠经常去的中餐厅吧?环境好,大家聊天也自在一些。”

简单也没多想,点点头,说:“好啊。”

他们四人这样一起吃饭,并不是很少有的事情,之前大多是顾子煜为了和若莬一起吃饭,总是会借他们两个人然后说一起去吃饭,而且简单一直觉得他们两个挺配的,虽然顾子煜看起来一肚子的花花肠子,但是对若莬真的是坚持了挺久,一直被拒绝态度也未曾改变,她便想着顺水推舟看看他们有没有可能,所以四人一起出去吃饭的次数也挺多。

当然,之前还不明白为什么徐司熠会对顾子煜这样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在想想他对自己……也顿时就明白了,这个男人真是够沉稳的,顺水推舟起来也是无声无息。

余光扫到一直走在自己身旁的他,他这时也正好看着自己,两人目光居然相对了,她抿了抿唇,假装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又扭过去和若莬说话,徐司熠看着她的后脑勺,淡淡地笑了,无声无息地。

然而顾子煜却把这样的徐司熠,也看在了眼底。

顾子煜开车先送两位女士回家,帮着把行李都放回去,然后再开去吃饭的地方。

果然如顾子煜所说,是一家气氛很好的中餐厅,装修高档,但是看起来古色古香,没有太俗气的味道,木色调的装饰也让人看得十分舒服。

包间是顾子煜在出机场的时候临时定的,但因为是常客,所以订到房间也不难,虽然这家饭馆每天最起码要提前一天订座位,要不然顾子煜怎么能说徐司熠是个腹黑呢。

若莬今天有点安静,不知道她是不是看出来了些什么,原本打算下飞机后回家就和她说,但是现在两位男士在,也只好等晚上了。

照旧是女士点餐,然后徐司熠和顾子煜又补了几个这里必吃的特色菜,这家餐厅上菜上的迅速且有序,一个下午都没吃饭的简单早就饿了,一桌人边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边吃着饭,氛围十分好,过了大半个小时,简单觉得已经差不多,就拿起啤酒小口喝着解解渴。

若莬也喝了酒,她皮肤薄,这时候脸已经红了,但还是清醒着的,四人聊了简单在深圳遇到的一些事情,在说到应酬的时候若莬明显有些担心,但是知道这是躲不过的事情,也只能握着简单的手不说话,简单拍拍她,说:“后来那个陈勇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在我们庆功宴上忽然出现了,然后给我们赔了不是,还顺带把帐结了。”这件事还是事后听林辉说的。

只可惜那一天她不在,不过也幸亏不在,像陈勇这种人,她也不想再见到了。

“大概,是忽然意识到自己禽兽不如,有眼无珠,居然敢吃咱们简大美女的便宜,所以特来谢罪的吧。”顾子煜这么说着,视线却放在一直静静听着的徐司熠身上,笑着喝了一杯。

“大概是吧。”简单“嘻嘻”地笑了。

徐司熠敛眸,手指轻轻碰着空酒杯。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要开始了

不过不会太虐也不会虐很久的,放心昂

比哈特,隔一天更一章真不是我本意,等我熬完这个月

冷却

吃了一半,徐司熠去了洗手间,坐了一会儿,若莬也起身去洗手间,简单看到她走路有点摇晃,问:“要我陪你去吗?”

若莬摆摆手:“不用。”

若莬离开后,包间就只剩下顾子煜和简单了。

“怎么了?”简单忽然笑着问,顾子煜的注视明显得简单怀疑他根本就没有故意要掩饰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