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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是太快了。”

瞿瑾铖只好改变策略安抚道,“我只是正式上门拜访,不是立刻就要结婚。”

褚湘这才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好不容易存了三章稿,可能有需要修改的地方,但为了大家阅读顺畅,我就先把三章一起发了,白天再作修改。

第21章

婚姻是什么, 不过是两人三餐,闲时与你立黄昏, 灶前笑问粥可温。

对瞿瑾铖而言,这就是他心中幸福的简单模样。

爱了, 就会期待跟她一起生活, 期待她成为自己的妻子, 期待着两人共筑一个小家, 而后, 余生相伴,不离不弃。

瞿瑾铖把褚湘送到楼下就离开了,又刚好被陈瑛从窗户口看见。

褚湘回到家她妈就问, “瑾铖来了?”

褚湘随口应了一声,应了之后才答应过来她妈问了什么。

“嗯?哦, 是啊,他还有工作, 就先回去了。”

陈瑛一脸“我可不是好欺负”的表情,特别开明的说,“谈对象嘛, 我也不是不懂,跟妈还有什么好瞒的。”

说完, 她又转身回了厨房。

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啊。

这天付主任给瞿瑾铖来了电话。

“瞿同志,听说你跟小褚最近谈的挺好。”

付主任可一直关注着两人的相亲后续呢,就跟销售卖产品一样,还得提供售后服务。

“是, 我们已经正式交往了,感谢付主任一直以来的关心。”

付主任非常有成就感,对喜好做媒的人而言,没有什么比做媒做成功了更让他们感到高兴。

“这真是太好了,总理交代给我的工作啊,我总算是完成了。”

瞿瑾铖的信寄出去十天后,远在M国的父母接到了他的信,读信的是杜韵仪。

“父亲母亲敬启,国内已是深秋,M国天气如何?

我一切安好,很惦念你们的身体,请多注意保养,不要过度操劳,瑾逸已经大了,可以帮你们分担,只是我不在身边,不能孝敬,深感歉疚。

另有一件事,我正处于恋爱中,她是一位善良可爱的姑娘,足够美好也足够温和,不张扬,喜安静,有着数也数不完的优点,是我决心要共度一生的爱人……

我知道父亲母亲一定会为我感到高兴,这是你们一直盼望的。”

杜韵仪把整封信看完,就像瞿瑾铖说的那样,她看到心里的内容确实很高兴。

瑾铖今年三十二了,家里对他的婚姻一直都挺着急,可他就是心里只有工作觉得找对象浪费时间,他们做父母的离得远,心里着急也没办法,而瑾逸呢,今年二十七,比他哥小几岁,对象是谈了无数个,就是不肯稳定下来。

她就一直愁一直愁,这两个儿子性格差的太多,要是能中和一下就好了。

现在瑾铖终于有了对象,还是他自己中意的,杜韵仪能不高兴嘛?

中午瞿长儒跟瞿瑾逸一块回来了,杜韵仪笑着把信拿给丈夫看。

“我倒是挺想见见那姑娘,看看什么样的姑娘能让瑾铖这么满意,我还从没见过他这么夸一个人的。”

杜韵仪对那位叫褚湘的姑娘特别好奇,看了信就像见见,可惜两地隔着汪洋大海,不是相见就能见的。

瞿长儒看完信点了点头,“瑾铖自己选的,肯定是好的。”

大儿子做事一向靠谱,瞿长儒相信儿子的眼光。

“那咱们怎么回信?”

瞿长儒对这点是毫不犹豫,“自然是同意,咱们家本就是婚姻自主。另外还得问问,需要咱们做长辈的回去咱们就回去一趟。”

杜韵仪点头,“行,只能这样了。”

只是心里叹了口气,她已经三年没见儿子了。

十多年漂泊他乡,在M国没有归属感,故乡也不能轻而易举的回去,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娘家还有亲戚在,真不知道这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上他们一面。

时间很快到了十二月份,首都的冬天异常寒冷,瞿瑾铖已经出差了半个月,褚湘每天一封信,计算着他离开的时间。

这天半夜下起了大雪,天亮后褚湘起床看向窗外,地面上已经积起了好厚一层。

大院的孩子们穿着厚厚的棉袄,带着毛毡帽子,在楼下打起了雪仗。

屋外传来陈瑛的声音。

“卫东,赶紧出来吃饭了,再不出来你上学就要迟到了。”

没一会儿,褚卫东顶着个鸡毛头从房里出来,睡眼惺忪,走路也摇摇晃晃的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你赶紧的吧,今天还想站门外头啊。”

有次褚卫东上学迟到,老师让他站门外反省,这家伙可好,在门外站了会儿就跑了,拿了地瓜火柴去树林子里烤,几个巡逻的士兵看到树林里冒烟,以为着火了,冲进去看,褚卫东正优哉游哉的吃着烤地瓜呢。

士兵们把他送回学校,老师听到后更加生气,打电话喊了家长,为这,褚卫东回家后被他爸抽了两鞭子,还踹了一脚。

“这是你爸不在家,要是在啊,你这么晚起来非被他揍不可。”

褚卫东从卫生间出来后,陈瑛把早饭从厨房端来给他放在餐桌上。

“就是我爸不在我才睡的,要不我早就起来了。”

“你的机灵都用在躲你爸上了。”

褚卫东嘿嘿一笑,背上书包,豆浆不喝,咬了个包子就往门外走。

“哎,你带个帽子啊,外面下雪呢。”

“不用,我跑过去就行了。”

…………

“雪下的太大,火车停运了,咱们要多等几天。”

一个戴着毛帽子,衣服上落了很多雪的工作人员进来,屋里,瞿瑾铖正跟罗铭盛一起坐着烤火,听到火车停运,瞿瑾铖心里有些失望,虽然他早就知道,这么大的雪多半是要封路的。

从前不管他在哪里工作什么时候回去,他丝毫不会在意,一个人,哪怕四海为家又有何惧,但现在,心里有了惦念的人,他也开始归心似箭了起来。

这种情绪的波动竟然被罗铭盛察觉了。

“瑾铖这是盼着回去?”

瞿瑾铖笑着摇头否认,“没有。”

“瑾铖谈对象了,心情跟以往不同了。”

“是吗,瑾铖终于谈对象了?真是不容易。”

瞿瑾铖可是他们研究所最优质的钻石王老五,那模样长得,连男人看了都要多看两眼,更别提那些个女同志了。

所里的单身汉们开玩笑,说他们之所以单身,就是因为瞿瑾铖一直没找对象,女同志们都等着他呢。

火车一停运就停了五天,第六天早晨太阳出来,冰雪开化后火车才启动了。

这一开路上又是两天时间。

“瑾铖又在写信呢?”

现在大家都知道,瞿瑾铖每天都要给对象写封信,不管什么内容,多少字,风雨无阻。

“是,闲着没事,跟她说说这一路上的风光。”

特别是大学后的林海雪原,别有一番意趣。

绵延的山脉被大雪覆盖,树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在太阳的照射下,折射出白茫茫的亮光,有种冷艳的萧条的美。

瞿瑾铖风尘仆仆回到首都,这次回来短时间内不会出差,再去就要等到年后了,西北方气温低下,已经不适宜进行科研工作。

平安夜是周四,虽然这不是中国的节日,但曾经过惯了平安夜的褚湘还是给自己买了苹果。

“姐,今天为什么要吃苹果?”

“因为苹果可以保平安啊。”

“苹果,平安,恩,挺有道理的。”

褚卫东张开嘴,咯嘣一声,苹果直接缺了三分之一的口。

褚湘撑着下巴看着弟弟,心里思念起了瞿瑾铖,他已经离开好多天了,这阵子下大雪,信件传递不易,她也已经好多天没有收到他的来信了。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褚湘趿着棉鞋过去看门,原本当是哪个邻居,打开门,一个穿着军大衣,脸颊冻得的男人站在她面前,褚湘定眼一看,那个对着她笑的男人赫然是瞿瑾铖啊。

她惊喜的看着他,声音都哽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握起了他的手,心疼的眼泪往下掉,屋里的褚卫东探头往门外看,就看到未来姐夫正把他姐抱在怀里呢,他呲的一声,又赶紧缩回了头。

“你的脸怎么冻成这样了?是刚回来吗?”

“恩,下大雪,等雪停了火车才发。”

褚湘吸着鼻子,心疼的。

“你吃饭了没?”

瞿瑾铖笑着说,“我想吃你做的酸汤面。”

意思也就是没吃呗。

褚湘擦了擦眼泪,从他怀里抬起头,拉着他进了屋。

“姐夫好。”

褚卫东挥着苹果核跟瞿瑾铖打招呼,瞿瑾铖应了,伸手在他头上揉了揉。

室内有暖气,不过温度不高,大约二十来度,瞿瑾铖脱了外套坐在沙发上。

“姐夫,吃苹果,我姐说今天是平安夜,吃苹果保平安。”

瞿瑾铖结果苹果,在手里转了转,意外于褚湘竟然还知道平安夜,可平安夜吃苹果的习俗他还真没听说过。

当然,这个习俗是国外的节日,穿到国内后演化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过节方式,人家国外正宗的平安夜是装饰圣诞树,向儿童派发礼物的时间。

瞿瑾铖说的酸汤面是用泡菜做的,家里没有卷面,褚湘得自己擀面条。

瞿瑾铖走到厨房,看着正在和面的褚湘,穿着米咖色的羊绒衫,卷起衣袖,脖子上套着围裙,低着头认真和面的模样,令他怦然心动。

“不用擀面条了,我吃面片汤也行。”

褚湘笑着回头看他,“行啊,那我就给你做面片汤。”

一个是怕对方辛苦,一个是怕对方饿狠了。

“我再给你热包子,包子馅儿是我自己调的,等会儿你吃吃看。”

北方人爱吃馒头,浙江一带爱吃包子,褚湘做包子不是为了别人,正是为了瞿瑾铖,没想到做好后瞿瑾铖还没有吃上,褚卫东倒是吃了大半。

瞿瑾铖怎么能不知道褚湘的心呢,这寒冬腊月,一路辛劳,在她的关怀体贴下化成了一滩温泉在他心中流淌。

“伯父伯母不在家?”

“他们出去吃饭了,有个战友的孩子结婚。”

瞿瑾铖恩了一声,舒朗着眉眼对她说,“结婚?”

褚湘睨了他一眼,不肯接他的话茬。

上次他就说等父母的回信到就要上门提亲,后来就出差了,提亲的事儿就这么放下,他这会儿就是拐着弯跟她提呢。

“年前还去西北吗?”

瞿瑾铖摇头,“不去,年后再说。”

褚湘跟他说着话,手里的动作也没停。

“那你在哪过年,回M国?”

“不回,研究所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完成。”

还有一个原因他没有提,以他现在的身份,轻易是不能出国的,何况去的还是M国,特别是现在正处于研制导弹的关键时期。

等水烧烤,蒸笼里的包子热好了,褚湘关了火要给瞿瑾铖拿包子,瞿瑾铖轻轻推开了褚湘的手,自己上手开了蒸笼盖。

“我觉得以后我得学着做饭,不能总让你在厨房里忙活。”

从小到大他都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现在心疼起了褚湘。

他可是保证过,结婚后要好好照顾她的,这个照顾,自然得体现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家务活儿。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的支持哦,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更新时间就定在9点钟。

摩拳擦掌的准备存稿,结果去单位发现没带眼镜,郁卒(*?︶?*)

100小红包已发放,比心么么哒~

第22章

瞿瑾铖捧着面碗, 吸溜溜的喝着面片汤。

褚湘看他吃饭的速度比往常快,就知道他肯定饿狠了。

瞿瑾铖抬眼, 就见褚湘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己,有些失笑, “怎么这么看着我?”

褚湘叹了口气说, “我在想你这几天是不是没能好好吃饭。”

瞿瑾铖拿手背擦了擦嘴, 解释道, “我没有挨饿, 火车上有饭菜供应,是你煮的面汤太香,我才忍不住狼吞虎咽。”

“你就骗人吧, 没一句真话。”

之前他已经吃了两个酸菜肉包了,不是饿狠了, 怎么可能吃得下那一大碗面汤啊。

她又不是没跟他一起吃过饭,他的饭量根本就没那么大。

说完, 褚湘的情绪突然上来,眼睛跟着就红了。

“我知道你是怕我担心,不想跟我提自己受的苦, 可我又不是傻子,你骗我我能看不出来吗?我不想听你说谎话, 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也不行,要苦咱们得苦在一起,我就是要心疼你。”

这一刻的褚湘在瞿瑾铖眼里美的惊人,甚至灼眼, 他的心仿佛被一层蜜糖紧紧的包裹住,温暖甜蜜,疲惫顿消。

他起身将褚湘拥在怀里,托着她的后脑,低头亲吻着她的发顶。

他是多么幸运,能拥有这样的爱人呐。

永远坚强,永远有信念,再苦再痛从无畏惧的瞿瑾铖,那颗坚硬的心脏,被一个人,一句话,一个眼神轻易戳中了柔软,心里盛满了星光。

“以后不会这样,我什么都跟你说,绝对不会瞒你。”

褚湘在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鼻子发酸的“嗯”了一声。

“你要是敢骗我,我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隔着衣服,褚湘的声音都变了形,听在瞿瑾铖耳里却是异常可爱,他暖着一颗心笑了,轻轻抚弄着她的发丝,呵护着稀世珍宝般。

“那我绝对不敢,我是甘愿当‘耙耳朵’的。”

耙耳朵是川话里怕媳妇的意思,研究所的男人们常开玩笑说某某是个耙耳朵,他听多了自然就记住了。

褚湘正想说什么,突然门口响起了开门声,是陈瑛跟褚国成吃完晚饭回来了。

两人刚刚还抱在一起,褚湘赶忙松开手,跟瞿瑾铖拉开距离,跟他对视一眼,脸也不自觉的红透了。

陈瑛先进的门,看到瞿瑾铖她特别惊喜。

“小瞿,你啥时候来的啊?”

她边说着边把帽子围巾摘下挂在门后,后头进门的褚国成看到瞿瑾铖也挺意外。

“小瞿,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之前知道瞿瑾铖出差去了西北,除了褚湘说,他也能通过部队的一些物资调拨判断。

“叔叔,阿姨,我今天刚回来。”

陈瑛看他确实是风尘仆仆的样子,知道他工作辛苦,再看桌上的面碗,知道他是刚吃的晚饭,立刻心疼了。

“哎呦,你晚上就吃这啊,怎么没让湘湘给你炒两个菜。”

瞿瑾铖赶忙解释,“这就挺好,我出差的时候一直想着这个味道。”

出差前褚湘给他腌了一罐泡菜带着,让他没胃口的时候就着吃,他连吃了十天,还分了小半给罗铭盛。

当然,想念这个味道是假,想念做泡菜的人才是真。

陈瑛听他这么说也笑了,“行,你爱吃就好。”

她哪能不知道瞿瑾铖的言外之意啊,但他们两本就是在处对象,关注越好她自然就越高兴。

她不是那种不开明,看不得女儿谈恋爱的家长,现在新社会,讲究什么自由恋爱,做家长也得跟着与时俱进不是?

“小瞿,不急着回去就陪我下盘棋。”

褚国成是个象棋爱好者,这个爱好是行军打仗时有的。

部队生活枯燥,总的找点乐趣打发时间,他跟当时部队的指导员学,学了十多年还是个臭棋篓子,但这并不影响他对象棋的热爱。

从他知道瞿瑾铖会下象棋后,瞿瑾铖每次来褚国成都要跟他对战两回合,偶尔还能赢一回。

瞿瑾铖笑着应下,岳父的要求不敢不从,只是下棋过程中不动声色的让子有些吃力。

但作为一名合格的女婿,讨好岳父也是婚姻的必修课之一。

陈瑛看着丈夫跟小瞿下棋,笑着啐了口,跟褚湘吐槽道,“你爸可真是,人家小瞿是来看你的,你爸还总拉着人家下棋。”

褚湘听到这话就笑了。

“妈,你可真是……”

思想够前卫。

过了十二月份就进了腊月,家家户户开始准备过年了,学校也进入了最后的备考阶段。

“同学们,这学期就快结束了,我知道大家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过年,但是呢,咱们还是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在期末考试中考出一个好成绩,这样回去是不是年也会过的好点儿呢?”

四年二班,褚湘的话说完,同学们都笑了。

过年考不好,回家少不得要被抽几皮带子。

“这是我给大家刻的试卷,大家抓紧时间做,所有的考试重点都已经给大家罗列出来了。”

三张卷子,涵盖了这学期的所有知识点,只要认真练习期末考试肯定不会有问题。

“啊,试卷啊。”

“好多卷子。”

不管任何时候,爱学习的孩子毕竟是少数,看到几张卷子,张嘴就开始哀嚎。

“不要抱怨哦,好好做题目,想想看,期末考试考得好,过年的红包也会多两分,整个寒假都能开开心心的过,这样的回报率大家不想要吗?”

“想要!”

孩子们被红包激励,挥着试卷喊了起来,褚湘看到同学们快乐的笑脸,自己也跟着笑了。

周克学放学回家就开始写作业,数学老师的三张试卷,语文老师抄写课文,秦红英做完了饭他还在那写作业呢。

“儿子,吃饭了,吃完了再写。”

“我还有几道题就写完了,你们先吃。”

秦红英没法子,不能影响孩子写作业啊,只好等周克学把作业写完。

可周克敏的肚子饿了,不愿意等弟弟,先去厨房盛了一碗粥,就着菜吃。

“你等等不行吗,你弟弟还在写作业呢。”

周克敏翻了个白眼,“妈,你看他在那装腔,我倒要看看他这次期末考试能考多好。”

周克学期中考试数学不错,但语文只考了85分,这成绩于他自己是进步了,但放在全班看,并不是尖子生,语文拉了后腿。

秦红英拍了下女儿的背,这几个孩子,整天闹老闹去,让她头疼。

“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嘛,就不能让着点弟弟。”

“妈,你拍我干什么啊,还让不让我吃饭。”

周克敏跟弟弟关系不好,一方面是周克学以前太淘气太气人,另一方面她也是觉得父母偏心,她跟大哥总要无条件的让着弟弟,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紧着他来,要是他乖巧听话就算了,偏偏是这样的,就是亲弟弟也喜欢不起来。

周克学在屋里听到他妈跟他姐的话,放下手里的笔,留下最后几道没做完的题目出了房间。

“妈,吃饭吧。”

看到小儿子出来,秦红英哎的一声应了,准备开饭。

“行了,出去吃吧。”

周克敏顿时觉得委屈,她饿了提前吃饭被说,周克学一说吃饭她妈就忙不急的要把菜端出去。

“我吃好了,你们自己吃吧。”

周克敏放下碗筷出了厨房,经过周克学时,对着他狠狠瞪了一眼,周克学看到了,但他没说什么,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会发脾气,但现在,他已经知道,发脾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使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褚老师说过,性格决定命运,他要变成更好的人。

从放学回来到现在,他已经做好了两张数学试卷,自从遇到褚老师,他就特别喜欢数学。

腊月十二,期末考试结束,学生们开始放假,两天后回校拿成绩单。

各年级的试卷是交换阅卷的,一年级阅二年级试卷,二年级阅三年级试卷,这样依次叠加。

“这个班的数学考得不错,已经有五个一百了,基本都是九十五分以上。”

五年级的一个男老师已经看了一半的试卷,喝了口茶在办公室说。

“你看的是四年级的试卷,不是一班就是二班。”

“我估摸着是二班吧,褚老师教学质量挺好,他们班的学生数学学的不错。”

“那也不一定,褚老师毕竟是新来的,朱老师已经教了十来年了。”

“人家褚老师怎么也是名牌大学出来的,学的还是理科,教个小学数学还不是小菜一碟。”

学校有三个办公室,一二年级,三四年纪,另外一个就是五六年级,他们在办公室里说这些自然是因为跟别人不是一个办公室的,但世界上所有的事总是遵循着“无巧不成书”的规律,朱老师刚好经过,听了个正着。

她非常生气,可再气也不能冲出去,还得装作不知道,否则尴尬的是她自己。

她回到办公室,看到褚湘正低着头专心阅卷,头发乌黑,皮肤白的发光,手指纤纤翻阅着试卷,不停的打钩画叉。

朱老师看了一眼气闷的转过头,谁让人家不仅比自己年轻,还比自己好看。

所有的试卷阅完后,四年二班四十个学生,八个一百,十五个九十五分以上,九十分以上的二十六个,没有一个不及格。

而四年一班呢,只有三个一百,九十分以上的学生十八个,有两个学生不及格,两个半一下子拉开了差距。

“这次期末考试你的进步很大,老师很高兴。”

周克学两门课,数学一百,语文九十六,班级第二,一跃进入优等生行列。

“放假回家也不能松懈,要继续努力知道吗?其实呢,你可以提前预习之后的课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小红包继续,爱你们,么么哒比心~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最近实在挺忙,想多更也是力不从心,只能在保证更新的同时尽量多更。

第23章

周克学拿着成绩单跟奖状回家, 把他妈乐坏了,这可是破天荒头一次, 虽然得的仅是个“进步奖”不是“三好学生”,也好过之前什么都没有。

“老周, 你小儿子这次可出息了。”

周贵和也挺高兴, 终于不用担心这小子长成歪脖子树了。

他对小儿子从来没什么过多的要求, 不求闻达, 但求成人, 只是周克学之前的表现让他这个当爹的非常失望,总觉得这样长下去以后会是个社会败类,这学期总算像点样子。

“对了, 你这学期的老师叫什么来着?”

他隐约记得儿子学好是因为换了个什么老师,但具体的一下子想不起来。

“褚部长的女儿, 跟科研所的瞿同志处上对象的那个,我不是跟你说过嘛, 怎么一学期都结束了你还没记住!”

男人在外头忙事业确实辛苦,家里的事女人家多担待些无妨,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就是“男主外, 女主内”,但说过不止一次两次的事他还是记不住, 秦红英心里就挺不乐意,他到底有没有把孩子的事放心上?

孩子考得差他回来吹胡子瞪眼耍当爹的威风,平常时候又撂下不管,他就是这么当爹的?

经媳妇这么一提醒, 周和贵这下终于记起来了,“哦,对,褚部长的女儿,我想起来了。”

周克敏的成绩今天也出来了,依然是三好生,往年都是自己受表扬,今年被弟弟抢了风头,但她也没那么不高兴,说到底周克学都是她的亲弟弟,以往看不惯他也有着“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在,这学期周克学确实进步了,她对弟弟的感官稍稍比之前好了些,但她还是说不出什么软乎的话,故意怼着说,“一次考试成绩算什么,你们看他能不能一直保持。”

秦红英的头又开始疼了,“行了,一天到晚的家里就数你最能。”

这性子随谁啊,嘴巴就没能饶人的时候。

…………

腊月二十三北方小年,从腊月二十三开始,每天都是忙碌的。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炸豆腐,二十六炖羊肉,二十七杀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小年这天,传说是灶王爷上天之日。

每到这一天,各家各户还要烙些包芝麻糖的烧饼,祭灶火烧。

传说是因为灶王爷要在这个时间上天,去向天皇人帝汇报工作。给灶王爷吃了嘴甜甜的,“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

瞿瑾铖拎着一堆年礼来了褚家,鸡鸭鱼肉,水果糕点,还有烟酒茶叶,褚卫东帮着他一块儿搬,从车里搬了两次才搬完。

“小瞿,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啥呢!”

陈瑛就看到对面那栋房子里好些人伸着头在看呢。

“过年了,给家里准备点东西。”

一句“家里”,说的忒亲,陈瑛听了自然高兴,她从一开始对瞿瑾铖就特别满意,有句话叫“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早就把瞿瑾铖当准女婿对待了。

“哎呦,你看看你这孩子,买这么些,过年我们啥都不用买了。”

长辈一般是心疼晚辈花钱,但瞿瑾铖这样的科学家,待遇绝对是全国顶级的,买这些绝对不会构成他经济上的压力,更多的就是一份心意。

今天褚湘跟陈瑛两人做了不少菜,吃过饭后大家一块儿坐在沙发上喝茶说话,瞿瑾铖拿了一封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