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馨妍这辈子已经是上天厚德,再者,莫须有的承诺馨妍不会出口。她理智的明白,两人不该如此的举止,她是有夫之妇,亦不想给董国强错觉,耽误他的大好时光。于是,馨妍静静的听完,冷静道:

“国强,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没有再提起的必要,下辈子这么飘渺的无稽之事,更没有在意的必要。你的人生还有很长的时间,且行且珍惜,你会发现幸福一直在你身边。”

董国强低沉的嗓音笑出声来,良久才坚定中带着霸道,道:“原本我也以为只是虚无缥缈的事,但是我小姑却说了你跟国明没出意外的人生,或许会不可思议,但是我却相信她的话。且说前一世是国明幸运的娶了你,而这一世是那个老男人幸运的抢先,那下一世会娶到你的人就必须是我。”

馨妍无奈,不想再跟他继续这个没营养的话题,淡淡道:“从被绑架后就没怎么吃过东西,又不停的躲避逃命,现在肚子很饿也很累,不是要带我去安全的地方躲几天吗。”

董国强放开馨妍,虽然有些失望馨妍的转移话题,却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一路牵着馨妍的手,兜兜转转的到了杂乱无章的民房地带,熟门熟路的带馨妍去一家女性用品店,在馨妍羞涩沉默中,摩登女店主热情的说着港话,跟董国强叽里呱啦说了几句,见董国强点头同意后,女店主一脸的兴奋上下打量馨妍,那扫视的眼神让馨妍有些心惊胆战。

除了两套适合她穿的内衣外,还有一条纯白色无袖荷叶收腰连衣裙,一条大红色半袖蕾丝百褶连衣裙,以及一条粉色绸缎宽松睡裙。女店主拿着衣服,就在董国强含笑的视线中,笑着拉馨妍去试衣间,动手直接帮馨妍试衣服。馨妍本就力气小,此刻饥肠滚滚又不敢开口说话,哪里是女店主的对手。被赶鸭子上架脱了原本的衣服,穿上了轻薄款文胸,套上无袖纯白连衣裙后,就被女店主从试衣间给拉出来。

馨妍还是第一次穿这种对她而言暴露身体的衣服,纯白的裙子相应着白皙如脂玉的皮肤,脸上咬着唇双颊的红晕都快滴血,本就精致的容貌,此时更像是轻灵气质中,又带着特有妩媚和娇羞。上天厚爱加上馨妍后天保养,三十出头的年龄,看着跟二十的小姑娘一样,却又比小姑娘更加丰满引人垂涎。

就是见多识广的女店主都看直了眼,更何况是一旁目不转睛盯着馨妍的董国强。女店主跟没回神的董国强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末了还冲着董国强竖起大拇指。馨妍虽然听不懂,可从女店主的态度和神情就能猜出她误会了两人的关系,可眼下馨妍连开口解释的时机都没有,只恨她听不懂港语更不会说,只能静静的看着董国强付了钱,然后很自然的牵着自己的手离开。

绕过人群,董国强拉着她七走八转的,在几十户沿水而建的一栋二层小楼门前停下。馨妍见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锁,开了灯馨妍看清楚房子的布置,门口右边就是卫生间和通往二楼的木梯,木梯不远的墙边一张铺着凉席的大床,床头摆着一张小桌子,另外一边是一个不大的衣柜。

不大的小屋也只有一室一卫,厨房在靠水边的小阳台上,这样小巧奇怪的屋子馨妍也是第一次见到。董国强放下提着的衣服,推开卫生间的门,厕所跟浴室合理的占据着卫生间的空间。董国强拧了喷头,确定有热水后,才冲馨妍道:

“你先洗澡打理下,我出去给你买些吃的,屋里厨房用的东西都齐全,只要添些油盐米面就行,我不在时你也不用自己出门,可以在这里自己开火,以免不安全。”

馨妍冲他点点头,此刻心里的感激多过于尴尬,一直等董国强出门,馨妍把门反锁才彻底松了口气。想了想还是没好意思拿睡衣出了,身上的白色连衣裙穿着走了这么长时间,后背已经有了汗渍,洗澡后肯定要换下来,她只能穿那件红色的连衣裙,好歹比睡衣正式一些,不会太过于让气氛尴尬。

从头到脚洗的干干净净,温热的水洗去一身的浊气,洗不去一身的疲惫乏累,穿上衣服出来,头发只大概的擦拭,等待董国强回来的过程中,抵不住放松了身心后的疲惫,蜷缩在床位放心的昏昏睡去。毕竟有安全的地方可以落脚,馨妍自被绑架后紧绷的心神和身体,都终于能彻底放松休息。

第165章

金色的阳光带着暖洋洋的光晕, 笼罩着欢声笑语的院子上,馨妍眼底的温柔笑意快要溢出来, 给带着老花镜坐门口乐呵呵的爹爹递了被温水, 而后双手捧着下巴坐在爹爹旁边, 两人一起看着院子里孙建国带着三个孩子练拳。父子四人都□□着上身,下身只穿着条短裤,哼哼哈哈的挥拳踢脚。

孙建国紧实的肌肉,都让他挥动的拳头和动作更显孔武有力。三个儿子中,除了顺之之外, 乐之康之的体型都随了他们爹一样, 一看就很结实有力,跟随着他们爹的招式,丝毫不差的练习。顺之体型跟兄弟们比起来虽然瘦弱, 可也肌肉匀称线条流畅, 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跟白斩鸡可打不上号。

他们父子四个一招一式都练的认真,馨妍捧着脸看的也不嫌烦,她儿子们怎么看都是帅的没边, 她男人怎么看都沉稳可靠再好不过。兴许是馨妍的眼神太直白, 院子里的父子四人一套拳练完,孙建国就回头挑眉冲馨妍咧嘴直笑,笑容太过灿烂,馨妍只觉得脸颊发烫浑身软绵绵的,羞得低头不在看他一嘴的白牙。

三个孩子也喘平了呼吸, 嬉闹着围过来,顺之伸着脸让馨妍给他擦脸,康之勾着脑袋凑过去喝他爷爷杯子里的温白开。已经很有大哥风范得乐之,抱着双臂哼哼两声,喊两个弟弟一起回屋拿衣服去洗洗身上的臭汗。馨妍收起手帕,推了推该想撒娇的顺之,温柔的让他们兄弟三个去洗澡。

抬头看看暖金色的日头,已经可以煮饭了,等孩子洗了澡喝些甜汤就就能吃饭,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本来就是长个的年龄,运动量大饭量也更大,这会儿肚子早就该饿了。馨妍扶着爹爹先去堂屋里,让他老人家坐在东堂屋沙发上,看新买的彩色电视机播的节目,正打算去厨房就听到西屋里,孙建国找不到要换洗的衣服喊她。

馨妍摇头无奈,男人不论什么年纪,总是粗心大意的需要女人照顾。刚抬脚进入西屋的卧室,馨妍就被一个滚烫带着男人汗味的怀抱紧紧抱住,身后的门紧跟着被紧紧反锁,被拉上厚窗帘的卧室里一片昏暗,孙建国那张本就偏黑的脸,馨妍总觉得跟蒙了一层纱似的看的不真切。下巴被轻轻抬起,堵住了准备脱口的不解询问。

鼻息的亲昵交缠,密不透风的亲吻,带着茧子的抚摸,都让馨妍敏感的颤栗,思绪更是恍惚起来,脑海里如被泼水的面粉一片浆糊,迷迷糊糊跟随最原始的本能反应。结实的胸膛,最亲密的肌肤相贴,馨妍如一汪沸腾的水一般,瘫软在男人怀里抑制不住轻咬下唇溢出的□□声。

男人炽热的急喘在耳侧不断回响着,在听到馨妍的娇吟时,更去风箱一样,随即,馨妍无力的禁闭双眼,双颊一片醉人的嫣红,柔顺的承受着男人双手带来的颤栗。夫妻十多,馨妍从少女到成□□人,男欢女爱的床帷互动,也从最初的羞涩被动,到如今能顺着孙建国的引导,稍稍大胆一些的回应。

粗喘声剧烈的心跳声交杂在一起,冲击着馨妍的耳膜,感觉身体被一双有力的大掌轻松抱起,双腿被分开坐在男人腿上,隐忍的热吻怜惜的从唇角吻到耳边发髻,一只大手覆盖在馨妍闭着的双眸上,粗喘的呼吸在耳边一声声的说着他的渴望。馨妍想抬起双手拉开眼上覆盖着的大掌,被男人抱住搁在下巴的脑袋阻挡。

而后再次在懵懂间,被急切渴望的炙吻吻的只能瘫软在男人怀里,情到浓时自然水到渠成,最柔弱承受着最□□深入的那一刻,馨妍情不自禁扬起纤细脆弱的脖子,长发随着馨妍的动作而在身后舞动,轻咬的下唇娇喘出最动人的娇吟旋律。耳边隐隐的有人再说“馨妍,对不起…”?亦或者是“馨妍,我爱你…”?

在最原始的律动中,馨妍身心皆沉浸于男人的霸道中,浆糊一样的脑袋根本无法去思考。一次两次,亦如往日那般,男人一直不停的掌控着馨妍的□□声…极致的爱不断重复后,就是积累在一起的极致疲惫…连手指都无法动弹,被男人禁锢在滚烫起伏的胸口,陷入昏昏的沉睡之中…临昏睡那一刻,馨妍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什么事,可究竟是什么事她根本无瑕去思考。

昏昏沉沉忽冷忽热,迷糊中馨妍只觉得自己浑身都难受,睁开迷茫的大眼睛,人影闪动中叽叽咕咕的话如隔了一层在耳边响起,让她有种不知梦里身是客的模糊感,看的不真切听的一样不真切。有人动作轻柔小心的抱起她,靠在一个结实安全的怀里,干渴的唇边递来一杯带着余温的水。

本能的张嘴喝了不少水,听到耳边有人怜爱中带着心疼和悔恨的说着什么,馨妍睁着迷蒙水润的大眼,却怎么都看不真切眼前的人影,怎么都听不清楚耳边的呢喃。然后就没有然后,馨妍再次陷入沉沉道睡梦中。梦里,她依偎在孙建国怀里,两人笑看着打闹成一团的儿子,心里的暖意让她唇角止不住笑容。

孙建国搂着馨妍纤细的腰肢,在她耳边说等儿子们结婚时他就能退休,就天天在家里陪着她,两人一起照顾爹爹,一起照顾未来的孙子孙女。他们两个这辈子没有生闺女,希望三个儿子给他们多生两个孙女,娇娇软软的小孙女,光是看着就心里甜滋滋的。孙建国说将来有那个时间,趁着他身体健朗时,陪着自己到处去走走,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去旅游…被绑架…汽油味沉闷暗无天日的后备箱…摇摆不停的轮船…被当做货物一样的转卖…迷药…跟一群女人一起逃跑…电话亭爹爹激动的声音…垃圾中转站…还有…董国强…对了,馨妍想起来了,她现在并不在华国了,而是去旅游的路上被绑票卖到港城,之后遇到了董国强,跟他一起到了个安全的藏身地方…

馨妍的意识慢慢从梦境中清醒,睁开眼睛茫然的眨了眨眼,才扭头四处探看,她此刻正躺在木屋室内的床上,床尾的摇头扇悠悠地吹着风,透过开着窗户看向外面的天色,带着燥热的昏暗应该是阴天,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间点。馨妍想从床上坐起身,可身体像是被碾压过一样,浑身都瘫软无力,只轻微的动了动就又躺倒在床上。

仅仅带动床的轻微晃动,却让在床位地上打地铺睡着的董国强惊醒,发现馨妍醒过来时,董国强呆愣了片刻回神,眼中闪过惊喜激动和馨妍分辨不出的暗沉之色,赶忙上前蹲在床头,先伸手试了试馨妍额头的温度,发现还是有为微烫,不过见馨妍意志清醒了,低沉的声音带着心疼,却也如释重负松口气,道:

“可算是醒了,你到已经昏睡了四天…那天晚上我买东西回来后,见你头发都没干的就躺在床上睡着,喊你起床吃点东西时才发现你浑身滚烫起高热。找了退热的药给你喂下去,可你一会热一会冷的,高烧也退不下去…折腾了一夜,第二天天一亮就去请了医生给你看病。可开的药你仍旧压不下热度,最后只能连着打了两天的吊针。”

想到馨妍的病,董国强一脸心有余悸的后怕,手上倒了杯温水,在扶着浑身无力无法挣开的馨妍坐起来靠在他怀里,小心的喂她喝了水,才继续道:“你昏迷期间除了水什么都喂不下去,还反复的起热,要是再醒不过来,我都准备让医生给你打营养针了,不然,身体怎么能吃得消。医生说你太过劳累,又心力交瘁才会一放松就病倒。饿了没有,熬的有粥,先喝点粥等会在吃药。”

被扶着躺回床上,又给她盖上了被单,馨妍才看向他露出虚弱的笑容,声音透着无力,感激道:“谢谢你国强,还好有你在,不然,我现在都不知道会如何。我病了几天,也不知道建国哥有没有来港城找我。你还有任务在身,会不会影响你的任务?万一暴露了身份该怎么办…”

董国强的笑容有些勉强,道:“没关系,我跟的那条线主要人员还没出现,这几天我一直忙着照顾你,请医生开药挂点滴,忘了去打听他有没有来港城。我先给你盛一碗粥,这么久没吃饭该饿的厉害,等你吃了药以后,我就出去打听打听他有没有来。在港城你受了不少罪,回去京都也能安心的养身体。”

馨妍感激的冲他笑了笑,董国强只有些黯然的勾了勾嘴角,转身去阳台的小厨房盛粥。算起来馨妍好久都没吃过什么东西了,手脚无力坐都坐不起来,粥也是董国强坐在床边一勺一勺的喂她喝。一大碗粥董国强只喂了一半,馨妍肚子就已经吃饱了。董国强也没有勉强她继续吃,毕竟吃不下去硬吃反而影响身体恢复加重身体的负荷,循环渐进就可以了。

收了粥碗,过了半过小时后,他才拿了药准备好水喂馨妍喝了药。退烧药消炎药有四颗,馨妍喉头细,西药的苦涩可不同于中药汤剂的苦,吃的馨妍皱起消瘦的巴掌脸。董国强看的好笑,从床头的桌柜里拿了盒话梅递给馨妍,忍笑宠溺道:

“你昏睡时吃药更麻烦,要先把药碾碎后…捏着鼻子用汤勺一点一点的喂,喂完以后在喂点糖水去苦味。都已经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怕吃药。”

馨妍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垂起眼眸不去看董国强脸上的打趣,声音依旧透着软棉和无力,辩解了一句:“我身体很好,一般很少生病的,而且中药虽苦却不同于西药的怪异,黄连都比这味道好忍受。”

董国强笑着摇头,他是分不出中药汤黄连还有西药究竟哪个更难吃,在他看来西药更方便吞咽下去,可能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差别吧。说笑了两句,董国强抬手看了手腕上的手表。道:

“现在已经两点多了,你在家在好好休息休息。我出去打听打听,顺便再买些东西回来,你有什么需要我带的吗?”

馨妍躺在床上轻轻的摇头,她并没有什么需要买的,只想快些跟孙建国联系上,好快回家。长时间的奔波逃亡,真的让她身心俱备,否则也不会病得如此突然。孙建国是他的依靠,家是她心灵的归宿,只有回到家见着她牵挂的亲人,这样悬着的心才能安定下来。

冲董国强道:“没有,你自己在外面小心。”

第166章

董国强离开后, 馨妍躺到床上迷迷糊糊的再次睡着,再次醒来眼睛还没睁开, 就嗅到饭菜的浓香味。外面天色已经彻底黑透, 窗户能看到的范围里, 闪烁着点点的灯光。馨妍从床上吃力的坐起身,伸手扶着昏沉沉的额头,微微颦眉闭目适应,体力过于虚弱,现在她看什么都有虚影。以馨妍的经验, 她大病初愈身子虚, 看样子要将养几天才能过来。

听到动静的董国强,腰间围着一个格子围裙,手里端着一盘炒鸡蛋和炒青菜过来, 把菜放到床尾不远处的小饭桌上, 用毛巾擦了擦手,走到床边抬手摸了摸馨妍的额头,见馨妍扶着额头颦眉,苍白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血色, 心里不免一紧, 蹲在床边一脸的忧心,道:

“已经退烧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在去请医生过来看看。”

馨妍缓过来头晕目眩,睁开眸子冲董国强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气息不足, 小喘了了两息才轻声道:“我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我又睡了多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有没有打听到消息?打听不到消息的话,我想在给家里打个电话,他们找不到我肯定很担心。”

董国强眼底闪过暗沉,拿了个枕头让馨妍靠坐在床头,沉默片刻才沉声道:“我现在身份敏感,不敢过于明目张胆打听消息,你说的那个菜场我去了一趟,那家杂货铺关着门,我并没见到那对夫妻。放心吧,明日我在去打听消息,你在家里养身体不要太耗费心神,会找到孙建国的。”

馨妍不觉露出苦笑,柔声叹气,最终只是轻轻点头,并未在多说什么。这次的遇险能遇到董国强,对她而言已经是运气,目前她都是安全的。董国强有他自己的任务,说起来他现在还在任务中,一旦暴露了他卧底的身份,最坏可能有生命危险。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而牵连到他的安全,馨妍也会于心难安。

晚饭馨妍只喝了一小碗米粥就吃不下,病了几天嘴巴里跟含着黄连一样苦涩,根本没有吃饭的胃口。董国强担心的再三劝说,馨妍也只勉强多吃了几筷子鸡蛋,在继续吃她已经有想呕吐的欲望了。天气依旧是暴雨前的燥热,吃过饭头晕的症状轻一些,馨妍打算去浴室洗澡,是才发现她身上穿着的是宽松的睡裙。

馨妍心里一凸,垂下眼眸轻咬下唇,她记得刚来这个小屋时,她洗了澡换上的是七分袖镂空蕾丝的连衣裙…现在身上的衣服不是那一件…馨妍不想去细想。这个一夫一妻的时代,离婚也是有的,思想开放的女人,不少还会觉得坦胸露乳是时髦是潮流。可馨妍接受不了,受前世一生的定型观念,女人即便是不能从一而终,可身体依旧只能丈夫一个人外男看到。

女人的名节,是一个女人立足的根本,这个时代或许不像古代那般封建保守到苛刻,可流言和舆论对女人而言依旧是一把利刃。她被人绑架的事,无论对错与她的名声就已经有妨碍,抱有善意的人还好一些。可馨妍不是人民币,不是人人喜欢人人爱,那些对她抱有恶意的人呢,会因为她绑架的事件,不论经过和缘由,恶意的猜测着她遭绑架后的遭遇。

思想龌龊的言论和流言,会给她的家庭带来很多麻烦,他们夫妻之间造成矛盾的隐患,也会让他的儿子们接受异样眼光,给他们的成长带来阴霾…才稍稍深想,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馨妍就觉得眼前发黑,腰肢一软撑坐不住软倒在床。眼睛酸酸难耐,紧咬唇角不让眼中的泪水滑落。

眼泪解决不了任何事,她眼下要做的是赶紧恢复身体,以最快到时间跟孙建国联系上,而后营救出其她女人后,其她女人的口供能隐晦的证明不少事情,还有阮梅香,她们两人一起逃走,之后馨妍就碰到了董国强。军人的信誉加上其她女人的证明,馨妍的清白就已经没什么好怀疑的了。对,眼下她要赶紧跟孙建国联系上。

吃力的支撑起身体坐起身,下意识的忽略睡衣的事,望向厨房快洗完碗的董国强,馨妍等他洗干净手回屋里,这才开口询问道:“国强,这里有没有电话亭?我想给爹爹打个电话,他那边要是能联系到建国哥,能省去不少的麻烦,也免得暴露你的身份。”

董国强脸上闪过一抹挣扎,眼神复杂沉默的看着馨妍片刻,似有千言万语,可最终仍旧归于平静。馨妍坐在床边仰头望着他,董国强走到她跟前,在馨妍没反应过来时,伸手环抱住她的肩膀。突然的动作和亲密接触,让馨妍下意识的伸手想推开董国强,手刚推到他的腹部,听到董国强暗哑着嗓音说的话突然顿住。

“馨妍,我并没有你印象中的正直无私,我是军人没错,可军人也一样是人,一样的有着人的七情六欲,会爱会恨。小时候第一眼见到你时,只觉得这个妹妹好乖好漂亮,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种单纯的喜欢变了质。想天天都看到你,想看你对我笑,只对我一个人笑,想给你一切最好的,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可世事总不如人意,我只想单纯的跟你在一起,娶你做我最宝贝的媳妇,一辈子看着你守着你过日子,可却是那么难得一件事。爱上你是我自己的感情,可这份感情却让我无法割舍去,这么多年已经成了一种执念,除了你任何其她女人都不行的执念。我不知道国明怎么做到放下,在另娶其她女人,可是我做不到。”

“…能在港城遇到你,可能真的是上天对我的恩赐。我不想骗你,我并没有去找孙建国,我卑鄙的想隐瞒你的行踪,让孙建国找不到你,把你一辈子都禁锢在我身边,永远都不能离开…可我也一样知道,如果真的那样做了,你会恨我一辈子,会伤心难过一辈子…馨妍,我真的很想这样做,这种念头就像一头凶恶的猛兽,无时无刻不在我脑海里叫嚣着,蛊惑着我这样做。可是,我爱你…”

因为爱你,才会更惧怕你的恨,因为爱你,所以不愿意看到你痛苦难过,那样他只会更痛苦…咽下未出口的话,董国强紧紧抱着馨妍纤瘦柔弱轻颤的肩,仰头红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良久才决绝的松开对馨妍的禁锢,紧握着拳头隐忍着心头的不舍,背过身大步朝门口走去,拉开了门在即将出去那一刻,沙哑着声音留下一句话,就直接关好门离开。

“在家里好好休息,我去通知他来接你回家。”

馨妍好半晌才回神,抬起右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可眼泪依旧从指缝中顺着脸颊滑落。她何德何能…从小除了爹娘以外,其他人在她眼里不过是熟悉的和不熟悉的过客…她冷漠自私,并没有他们所想象的那般美好善良,她根本不值得他如此多的喜欢。现在她有自己的家庭和生活,就算知道他的感情又如何,他依旧只是她生命里的过客,不过是在偶尔想起时叹息一声罢了。

每个人都是自己世界里的主角,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应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而不是一味的追忆着过往的回忆。馨妍更希望董国强能如潘国明一样,走出自己给自己画的圈,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你一辈子很长,一个人走会太孤单,找到能风雨同舟携手共济的人陪伴,喜怒哀乐时有人陪着,悲欢离合有人一起承担。

馨妍的心很小,给不了所有人幸福,可她一样希望所有人都能好好的,都能有自己的幸福。董国强和潘国明的爱,对馨妍来说都是一种变相的负担,她太自私,承受不起别人的感情。如果把人生分三个阶段,最初是父母无私的疼宠,中间有对她疼宠又加的丈夫三个聪明懂事的儿子,最后的阶段,和丈夫相伴到老儿孙满堂。

董国强也好,潘国明也罢,他们两个都只是过去的回忆,一辈子都会思及感慨的过客。

从柜子里找到她当初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被洗的干干净净,跟那两条都只穿过一次的连衣裙整齐的叠好放在柜子里。馨妍的视线从两条连衣裙上一扫而过,拿起最下面压着的衣服,小心的扶着家具去卫生间,调整好花洒的水温,褪去身上的睡衣,闭上双眸仰着脸,任由热水撒落在脸上,打湿披散在身后的长发…

拉开被急促敲响的房门,在看到门外胡子拉碴消瘦不少的孙建国,馨妍的眼泪再次滑落,被孙建国紧紧抱在怀里,馨妍双手紧紧握住他胸口的衣服,痛哭失声的发泄着这段时间的恐惧和压抑。孙建国紧紧搂着馨妍,布满血丝的眼睛也湿润起来,下巴在馨妍鬓角落下一连串的深吻,嘶哑着嗓音内疚道:

“妍儿不怕,建国哥来了,乖,不怕了。都是我的错,这么晚才找到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今后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去哪我都跟着一起,我发誓在也不会让你面对这种危险。走,我带你回家,爹跟孩子都在家里等你呢,咱们回家去。”

馨妍含泪笑着点头,回家,她现在终于能安心的回家了。被孙建国打横抱在怀里,安心的靠在他肩膀上,孙建国才走几步,馨妍的视线不经意看到他鬓角花白了大半。伸手轻轻抚摸着他花白的鬓角,眼里闪着浓浓的心疼。这些年馨妍都很注意家人的保养,孙建国长年的锻炼体格很健硕,年轻时皮肤黑还显老,真到了年龄反而跟以前没多少变化,白头发也只是有点点的参杂。

可现在才半个月没见,他鬓角竟然花白了大半,就是不问原因馨妍心里也是清楚的,忍不住鼻头又开始酸涩起来,眼泪又慢慢凝聚起来。反而是孙建国感觉馨妍的触碰,低头眼神带着失而复得的激动和温柔,见馨妍眼泪开始滑落,心疼的亲了亲她眼角,不太在意道:

“就是白了几根头发嘛,快别哭了仔细伤了眼睛,你的病才刚刚好,在复发了可怎么办。乖,咱不哭了,我抱着你睡会,等会咱们直接坐直升飞机回去,要不了多久就能见到儿子跟咱爹了。”

馨妍轻轻恩了一声,想到其她女人,靠在孙建国怀里,声音软绵绵的问道:“其她一起被卖到港城的姑娘呢?他们现在都怎么样了?有没有救出来?还有我跟爹爹提到过的邢家夫妇,他们能伸援手帮我就是大人情。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他们家在港城生活不容易,不知道能不能帮他们在港城开药店,本钱我们给他们出,还邢嫂子雪中送炭的情。”

孙建国点头,有两辆轿车在邻水木房不远的路口等着他们,孙建国抱着馨妍冲敬礼后拉开车后门的警卫员点了点头上了车,车子发动后,孙建国给馨妍调整了舒服的姿势躺靠在他怀里,才开口道:

“这些事你不用费心,那些被买卖的妇女已经救出来,夜总会也被踹了窝点,邢家夫妇那边的事已经让人去安排了,要不是有他们的帮助,你还不知道要多遭多少罪,应该好好感谢他们家的。”

馨妍闻言也就放心了,也不在追问细节,靠在孙建国怀里闭上眼睛,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开始闭目养神。董国强的事馨妍没问,有些不可能的事,并不需要去追根究底的问明白,他们既然不想让自己知道,馨妍索性就不管不问,难得糊涂。

第166章

董国强离开后,馨妍躺到床上迷迷糊糊的再次睡着,再次醒来眼睛还没睁开,就嗅到饭菜的浓香味。外面天色已经彻底黑透,窗户能看到的范围里,闪烁着点点的灯光。馨妍从床上吃力的坐起身,伸手扶着昏沉沉的额头,微微颦眉闭目适应,体力过于虚弱,现在她看什么都有虚影。以馨妍的经验,她大病初愈身子虚,看样子要将养几天才能过来。

听到动静的董国强,腰间围着一个格子围裙,手里端着一盘炒鸡蛋和炒青菜过来,把菜放到床尾不远处的小饭桌上,用毛巾擦了擦手,走到床边抬手摸了摸馨妍的额头,见馨妍扶着额头颦眉,苍白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血色,心里不免一紧,蹲在床边一脸的忧心,道:

“已经退烧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在去请医生过来看看。”

馨妍缓过来头晕目眩,睁开眸子冲董国强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气息不足,小喘了了两息才轻声道:“我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我又睡了多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有没有打听到消息?打听不到消息的话,我想在给家里打个电话,他们找不到我肯定很担心。”

董国强眼底闪过暗沉,拿了个枕头让馨妍靠坐在床头,沉默片刻才沉声道:“我现在身份敏感,不敢过于明目张胆打听消息,你说的那个菜场我去了一趟,那家杂货铺关着门,我并没见到那对夫妻。放心吧,明日我在去打听消息,你在家里养身体不要太耗费心神,会找到孙建国的。”

馨妍不觉露出苦笑,柔声叹气,最终只是轻轻点头,并未在多说什么。这次的遇险能遇到董国强,对她而言已经是运气,目前她都是安全的。董国强有他自己的任务,说起来他现在还在任务中,一旦暴露了他卧底的身份,最坏可能有生命危险。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而牵连到他的安全,馨妍也会于心难安。

晚饭馨妍只喝了一小碗米粥就吃不下,病了几天嘴巴里跟含着黄连一样苦涩,根本没有吃饭的胃口。董国强担心的再三劝说,馨妍也只勉强多吃了几筷子鸡蛋,在继续吃她已经有想呕吐的**了。天气依旧是暴雨前的燥热,吃过饭头晕的症状轻一些,馨妍打算去浴室洗澡,是才发现她身上穿着的是宽松的睡裙。

馨妍心里一凸,垂下眼眸轻咬下唇,她记得刚来这个小屋时,她洗了澡换上的是七分袖镂空蕾丝的连衣裙。。。。现在身上的衣服不是那一件。。。。馨妍不想去细想。这个一夫一妻的时代,离婚也是有的,思想开放的女人,不少还会觉得坦胸露乳是时髦是潮流。可馨妍接受不了,受前世一生的定型观念,女人即便是不能从一而终,可身体依旧只能丈夫一个人外男看到。

女人的名节,是一个女人立足的根本,这个时代或许不像古代那般封建保守到苛刻,可流言和舆论对女人而言依旧是一把利刃。她被人绑架的事,无论对错与她的名声就已经有妨碍,抱有善意的人还好一些。可馨妍不是人民币,不是人人喜欢人人爱,那些对她抱有恶意的人呢,会因为她绑架的事件,不论经过和缘由,恶意的猜测着她遭绑架后的遭遇。

思想龌龊的言论和流言,会给她的家庭带来很多麻烦,他们夫妻之间造成矛盾的隐患,也会让他的儿子们接受异样眼光,给他们的成长带来阴霾。。。。才稍稍深想,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馨妍就觉得眼前发黑,腰肢一软撑坐不住软倒在床。眼睛酸酸难耐,紧咬唇角不让眼中的泪水滑落。

眼泪解决不了任何事,她眼下要做的是赶紧恢复身体,以最快到时间跟孙建国联系上,而后营救出其她女人后,其她女人的口供能隐晦的证明不少事情,还有阮梅香,她们两人一起逃走,之后馨妍就碰到了董国强。军人的信誉加上其她女人的证明,馨妍的清白就已经没什么好怀疑的了。对,眼下她要赶紧跟孙建国联系上。

吃力的支撑起身体坐起身,下意识的忽略睡衣的事,望向厨房快洗完碗的董国强,馨妍等他洗干净手回屋里,这才开口询问道:“国强,这里有没有电话亭?我想给爹爹打个电话,他那边要是能联系到建国哥,能省去不少的麻烦,也免得暴露你的身份。”

董国强脸上闪过一抹挣扎,眼神复杂沉默的看着馨妍片刻,似有千言万语,可最终仍旧归于平静。馨妍坐在床边仰头望着他,董国强走到她跟前,在馨妍没反应过来时,伸手环抱住她的肩膀。突然的动作和亲密接触,让馨妍下意识的伸手想推开董国强,手刚推到他的腹部,听到董国强暗哑着嗓音说的话突然顿住。

“馨妍,我并没有你印象中的正直无私,我是军人没错,可军人也一样是人,一样的有着人的七情六欲,会爱会恨。小时候第一眼见到你时,只觉得这个妹妹好乖好漂亮,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种单纯的喜欢变了质。想天天都看到你,想看你对我笑,只对我一个人笑,想给你一切最好的,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可世事总不如人意,我只想单纯的跟你在一起,娶你做我最宝贝的媳妇,一辈子看着你守着你过日子,可却是那么难得一件事。爱上你是我自己的感情,可这份感情却让我无法割舍去,这么多年已经成了一种执念,除了你任何其她女人都不行的执念。我不知道国明怎么做到放下,在另娶其她女人,可是我做不到。”

“。。。。能在港城遇到你,可能真的是上天对我的恩赐。我不想骗你,我并没有去找孙建国,我卑鄙的想隐瞒你的行踪,让孙建国找不到你,把你一辈子都禁锢在我身边,永远都不能离开。。。。可我也一样知道,如果真的那样做了,你会恨我一辈子,会伤心难过一辈子。。。。馨妍,我真的很想这样做,这种念头就像一头凶恶的猛兽,无时无刻不在我脑海里叫嚣着,蛊惑着我这样做。可是,我爱你。。。。”

因为爱你,才会更惧怕你的恨,因为爱你,所以不愿意看到你痛苦难过,那样他只会更痛苦。。。。咽下未出口的话,董国强紧紧抱着馨妍纤瘦柔弱轻颤的肩,仰头红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良久才决绝的松开对馨妍的禁锢,紧握着拳头隐忍着心头的不舍,背过身大步朝门口走去,拉开了门在即将出去那一刻,沙哑着声音留下一句话,就直接关好门离开。

“在家里好好休息,我去通知他来接你回家。”

馨妍好半晌才回神,抬起右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可眼泪依旧从指缝中顺着脸颊滑落。她何德何能。。。从小除了爹娘以外,其他人在她眼里不过是熟悉的和不熟悉的过客。。。她冷漠自私,并没有他们所想象的那般美好善良,她根本不值得他如此多的喜欢。现在她有自己的家庭和生活,就算知道他的感情又如何,他依旧只是她生命里的过客,不过是在偶尔想起时叹息一声罢了。

每个人都是自己世界里的主角,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应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而不是一味的追忆着过往的回忆。馨妍更希望董国强能如潘国明一样,走出自己给自己画的圈,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你一辈子很长,一个人走会太孤单,找到能风雨同舟携手共济的人陪伴,喜怒哀乐时有人陪着,悲欢离合有人一起承担。

馨妍的心很小,给不了所有人幸福,可她一样希望所有人都能好好的,都能有自己的幸福。董国强和潘国明的爱,对馨妍来说都是一种变相的负担,她太自私,承受不起别人的感情。如果把人生分三个阶段,最初是父母无私的疼宠,中间有对她疼宠又加的丈夫三个聪明懂事的儿子,最后的阶段,和丈夫相伴到老儿孙满堂。

董国强也好,潘国明也罢,他们两个都只是过去的回忆,一辈子都会思及感慨的过客。

从柜子里找到她当初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被洗的干干净净,跟那两条都只穿过一次的连衣裙整齐的叠好放在柜子里。馨妍的视线从两条连衣裙上一扫而过,拿起最下面压着的衣服,小心的扶着家具去卫生间,调整好花洒的水温,褪去身上的睡衣,闭上双眸仰着脸,任由热水撒落在脸上,打湿披散在身后的长发。。。。

拉开被急促敲响的房门,在看到门外胡子拉碴消瘦不少的孙建国,馨妍的眼泪再次滑落,被孙建国紧紧抱在怀里,馨妍双手紧紧握住他胸口的衣服,痛哭失声的发泄着这段时间的恐惧和压抑。孙建国紧紧搂着馨妍,布满血丝的眼睛也湿润起来,下巴在馨妍鬓角落下一连串的深吻,嘶哑着嗓音内疚道:

“妍儿不怕,建国哥来了,乖,不怕了。都是我的错,这么晚才找到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今后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去哪我都跟着一起,我发誓在也不会让你面对这种危险。走,我带你回家,爹跟孩子都在家里等你呢,咱们回家去。”

馨妍含泪笑着点头,回家,她现在终于能安心的回家了。被孙建国打横抱在怀里,安心的靠在他肩膀上,孙建国才走几步,馨妍的视线不经意看到他鬓角花白了大半。伸手轻轻抚摸着他花白的鬓角,眼里闪着浓浓的心疼。这些年馨妍都很注意家人的保养,孙建国长年的锻炼体格很健硕,年轻时皮肤黑还显老,真到了年龄反而跟以前没多少变化,白头发也只是有点点的参杂。

可现在才半个月没见,他鬓角竟然花白了大半,就是不问原因馨妍心里也是清楚的,忍不住鼻头又开始酸涩起来,眼泪又慢慢凝聚起来。反而是孙建国感觉馨妍的触碰,低头眼神带着失而复得的激动和温柔,见馨妍眼泪开始滑落,心疼的亲了亲她眼角,不太在意道:

“就是白了几根头发嘛,快别哭了仔细伤了眼睛,你的病才刚刚好,在复发了可怎么办。乖,咱不哭了,我抱着你睡会,等会咱们直接坐直升飞机回去,要不了多久就能见到儿子跟咱爹了。”

馨妍轻轻恩了一声,想到其她女人,靠在孙建国怀里,声音软绵绵的问道:“其她一起被卖到港城的姑娘呢?他们现在都怎么样了?有没有救出来?还有我跟爹爹提到过的邢家夫妇,他们能伸援手帮我就是大人情。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他们家在港城生活不容易,不知道能不能帮他们在港城开药店,本钱我们给他们出,还邢嫂子雪中送炭的情。”

孙建国点头,有两辆轿车在邻水木房不远的路口等着他们,孙建国抱着馨妍冲敬礼后拉开车后门的警卫员点了点头上了车,车子发动后,孙建国给馨妍调整了舒服的姿势躺靠在他怀里,才开口道:

“这些事你不用费心,那些被买卖的妇女已经救出来,夜总会也被踹了窝点,邢家夫妇那边的事已经让人去安排了,要不是有他们的帮助,你还不知道要多遭多少罪,应该好好感谢他们家的。”

馨妍闻言也就放心了,也不在追问细节,靠在孙建国怀里闭上眼睛,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开始闭目养神。董国强的事馨妍没问,有些不可能的事,并不需要去追根究底的问明白,他们既然不想让自己知道,馨妍索性就不管不问,难得糊涂。

第167章 后记一

京都城最近这段时间不太平, 普通百姓都没察觉这些波动的机会,但京都的军政高层, 对这次的事心知肚明, 尤其是警卫公安部门, 都分别接到上面的电话。要不惜一切代价,不放过任何一点的蛛丝马迹,必须要把凤天药厂创办人凤馨妍安全的营救回来。如果只是一个药厂的老板身份,还没有如此大张旗鼓的份量。

问题在于,凤天药厂的老板, 跟军部有很亲密关系, 不仅仅有生意上的合作往来,凤天药厂的员工都是退伍兵和家属,更重要的是, 凤天药厂的老板, 其丈夫是京都特种尖兵队的实战指挥官,位居少将。不仅如此,其次子更是武器设计天才,在凤馨妍被绑架后的第三天, 让人上交给国家两张武器图纸, 并且一同地上却还有一句话,“平安把我娘救回来,还会有其他精密改良武器。”。

国家缺人才,最缺的是顶尖的人才,跟欧美大国比起来, 华国的机器设备要落后了不止一步,而武器对国家的重要性不用言说。更何况,凤天药厂的知名度遍及全国,生产药物就带动了不少地区的经济发展。种种原因加在一起,国家都非常重视对凤馨妍的营救问题。

在国家的力量面前,一切私人力量都是纸老虎。既然是有目的性的绑架,最先被严格调查的就是孙凤两家周围的亲朋圈子,只半天时间,就抽丝剥茧的调查到报社去凤家采访的记者。当专门去采访凤馨妍的两名记者,被直接带到军部,被孙建国亲自调查。肃穆庄严的审讯室里,比起中年男记者的配合,年轻女记者眼神言语就带着躲躲闪闪。

如果是在公安厅,凭着年轻女记者家里的那点关系,或许还能对她客气一些,只是在军部的尖兵队里审讯,在孙建国自己的地盘上,一切有疑点之处都会被严厉审讯。甚至于在尖兵队队员看来,这次他们领导夫人被绑票,同行的还有两个因伤退伍的前尖兵队员,这简直就是在往他们尖兵队脸上甩耳挂瓜子,这脸被打的啪啪响,叔可忍婶子不能忍。

有了疑点就不怕找不到突破口,年轻女记者当初拍的那张照片,她给了认识的一个朋友,因为他那个朋友是个艺术家,最喜欢手里漂亮的人和风景照片,来寻找他的创作灵感。后面在继续审问,女记者精神崩溃哭的涕泪横流,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了,追凶这条线也有了新一步的进展。

逮捕了以艺术家为名字的年轻英俊的男人,调查后才发现不过是学过两年绘画的签约艺人,签约的是红枫影视公司,照片也被几经转手,而最大的嫌疑人就是红枫影视公司的总经理,王秀红。在得知绑架事件跟王秀红有关,孙建国就脸上青筋暴露,表情狰狞的直接派人去逮捕王秀红。

如果嫌疑犯是旁人,孙建国还会理智的调查,但这个人是王秀红,想到往年的那些莫名其妙纠缠,连调查都不需要,孙建国就坚信一定跟她有关。妻子被有目的性的惯犯绑架,军部的高层对孙建国狠厉到疯狂的做派,下面的管不到他,上面的那几位因为种种原因,都一致的保持了沉默,反正也没有牵连到无辜百姓。

搞政治的人,最懂得权衡利弊,只要把握在一个尺度内,其中的取舍根本不必要去细说。王秀红名下的产业不少,如底下又经营着影视公司,在京都里都是数得着的有钱人。只自古以来有句警示名言,有权就有钱,但有钱未必就有钱,在权力面前,王秀红的产业根本不堪一击。

尤其是王秀红名下的红楼,来来往往的人黑白两道的人都有,有钱有势的名流也不少,私底下的灰色财色交易不知凡几,动便牵动全身。可那又怎样,孙建国冷厉的看着戴上手铐仍旧一脸趾高气扬表情的女人,根本就不给她回旋的余地,直接上狠手的逼问。不怕死的人孙建国遇到过,而王秀红显然没有不怕死的精神。

孙建国甚至于亲自动手,冰冷的看着那个女人从最初的诅咒,到最后的惧怕。只要知道怕,那么就能问出他想要的信息。可让孙建国暴怒的是,王秀红是找了绑匪,可绑架人之后的事情,她只让绑匪把人绑架后,用他们自己的方式把人处理掉,要是能身败名裂就最好不过。

所以说,王秀红并不清楚那伙绑匪去了哪里,他们间交易的尾款也是直接转账的,凤馨妍究竟是生是死,王秀红并不知道。孙建国心中怒急,反而面上更无一丝情绪跟表情,一拳把王秀红打的人事不知昏死过去,继续加派人手去追踪绑匪。孙建国不相信馨妍会这么。。。。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无声无息死去,他的妍儿最聪明,就算是遇险也一样能化险为夷。

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流逝,都让孙建国备受煎熬,甚至于只要一合眼,就出现馨妍各种遇险的幻觉,让他恨不得按下暂停键,把时间定格在一瞬间之内,争分夺秒的本事,去救回等着他的妍儿。可三天时间过去了,孙建国发动了所有能动用上的力量,汽车必需要用到的加油站,高速路口关卡,可除了疑似目标之外,仍旧是一无所获。

内心的恐惧,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增添,陈建国除了神情冰冷阴郁的对王秀红逼供外,再难有一丝的进展。这个年代没有电子眼,没有监控,甚至于还没有实名制,茫茫人海想要找到绑架惯犯很难。当初馨妍被绑架时,小王他们车子坏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公路上,中间耽搁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我只这两个小时就已经足够绑匪伪装并逃跑。

悔恨暴躁的情绪淹没孙建国,十几年的夫妻,当年那个柔弱无助看向他的美丽少女,早在不知何时,已经融入他的骨血之中,成为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存在。孙建国甚至不敢想象,没了妍儿的自己会成了什么样。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他跟妍儿说好的誓言,没有了另外一只手牵着并肩,他又该如何去面对。。。

如果从来没有得到过,没有感受过令他上瘾的蚀骨温柔,或许还不会如此患得患失的暴躁,孙建国每每想到馨妍在他看不到的角落里,生命虚渺没有保障,甚至于各种折磨,心就痛得让他无法呼吸,对王秀红的恨就更深恶几分。要不是被身边的警卫员时刻随从拦着,孙建国早就把王秀红大卸八块。

自馨妍被绑架后,孙建国一直就没合过眼,无时无刻不处在恐惧之中,没日没夜的找线索,往下面一层层跟进。孙建国从十六岁当兵开始,手上就染血了不知凡几,亲手了解的性命他自己都不记得有多少。就算起因是战争和打击罪犯,那了结人命的满身罪孽,要报应也应该报应在他自己身上,为什么要诛加在馨妍身上,让她一个柔弱的女人承受这些。

甚至于,孙建国能够体会到反社会份子的心态,那种无论做的再多,也挽不回最想要守护的珍贵,那种愤怒和暴躁,恨不得毁灭所有的一切陪葬。孙建国自己也知道他现在的心态很危险,可他控制不住心底的暴躁野兽,如果最终等来的是馨妍遇难的噩耗。。。孙建国自己都不知道,那时他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绝望和无法平复的悲怒。

隐忍的阴冷和疯狂,让人除了该案子有关的事报告,都不敢靠近他。这种低气压状态,直到馨妍失踪第五天给家里打了电话后,在接到爹激动到语无伦次的电话时,孙建国的心在听到消息那一瞬间,如同枯木逢春瞬间活了过来。他很理解妍儿为什么不直接给他打电话,因为两人彼此都很了解对方,妍儿肯定能想到他此刻正四处找她,不一定能接到电话,打到家里是最稳妥的办法。

再三确认了馨妍说的地址,孙建国一刻都等不得,让副手提交了去港城的交备文件,直接带人坐直升机以最快的速度去沿海。在临行前,孙建国接到顺之打来的电话,这个最聪明的儿子,自生下来就一直最依恋他母亲,眷恋着他母亲的关怀和疼宠。妍儿的生死难测,对他们一家人都是最不能饶恕的逆鳞。顺之声音冷冽,带着让人不容反驳的霸道和狂傲,无一丝的顾忌直言:

“爹,以前因为我们太弱,才会让娘亲遇到危险,要不了多久我会变得很强大,强大到任何人都不敢碰触软肋。把娘亲平安的接回来,但凡娘亲有个意外,我要让港岛那个弹丸之地夷为平地,所有人都去地下跟娘亲赔罪。”

孙建国扫视身边脸有惊色的警备员,欣慰于儿子的的聪慧,叹息他这个做父亲的失败,本来是他这个父亲的责任,却让儿子来担心,叹道:“在家里好好照顾爷爷,听从国家的安排,不要浪费你在武器方面的天赋,不能冲动行事。爹会把你娘亲平安接回来,不用担心。”

仅仅用了五个小时,陈建国就从京都飞到沿海关卡,跟沿海军方的人碰头后,立刻马不停蹄的直接去港城,深怕在拖延了时间出现无法预知的事端,只有看到人平安无事,孙建国才能彻底放下悬着的心。从最近的距离走水路,三个小时的时间,晚上七点多就从一路马不停蹄的到了港城,找到馨妍电话中所说的菜场。

三辆军用车停摆在菜场口,孙建国紧握着拳头忍耐着激动的情绪,下车快步朝菜场里走去。七点多菜场不少铺子已经关门,港城随从警官的带领下找到了那间铺子,却见杂货铺子紧锁着大门。孙建国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让港城的警官去打听杂货铺老板的事,问清楚今天一天发生过什么事。

那个跟随的港城警官也没耽搁时间,直接去杂货铺斜对面的的水果摊子去打听,孙建国紧跟其后进了水果铺子。馨妍听不懂港城话,孙建国因为任务能听懂一些,水果店的中年女老板,在警官的询问一下一惊一乍的说了杂货铺那边的事儿。当孙建国听到,两个北妹…一个很靓妹…扑街仔的老混混…靓妹仔没回来…杂货铺两夫妇跟老混混闹翻。。。。

孙建国的脸色青黑阴沉,冷眼直盯得那港城警官一头冷汗,打听到杂货铺老板家大概位置,直接坐车在警官的指引下朝那边开去。杂货铺两夫妻租住的出租民房离菜场并不远,开着车不用十分钟就到了,孙建国和带来的人都穿着笔挺的军装,外加一个港城警官,从到了出租民房下车后,就引起不少的关注,一路很容易就打听着找到目的地。

孙建国连着敲了十多声的门,房门才从里面被打开一条缝隙,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透过门缝,谨慎的打量着他们,小心翼翼的用港话问道:“你好,请问找谁?”

孙建国上前一步,并没有多说废话,直接开口询问道:“你好,我刚从内陆赶来,我的妻子被你父母好心搭救施予援手,请问你父母在家吗?我想现在就见到我妻子和你父母,确认我妻子是否安全。”

少年毕竟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不懂孙建国话里的意思,扭头冲着屋里喊父母:“爸妈,是几个穿军装不认识的陌生人,来找人的。”

少年的话落音,房内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旧门被从里面陡然拉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脸上带着青紫拉着门,紧张局促不安的看着穿军装的孙建国,看到孙建国的年岁和花白了一半的鬓角,神色有些迟疑的在判断之前是谁说的话。孙建国见状,看向门内杂乱狭小的空间,果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