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故事?”
解决纠结7
“从前有一个皇帝,他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宠妃。某一天,他宴请战功赫赫的将领们,就带了宠妃一起出席。宴席之间,蜡烛忽然熄灭了。这时,那个宠妃忽然尖叫,原来是有人在黑暗里非礼她。她慌乱之下,抓掉了那个将领帽子上的一个装饰……她要求皇帝马上点燃蜡烛检查每一个将领的帽子,这样,就可以捉住谁是胆大包天的人了。可是,这个皇帝并不想惩罚将领,他哈哈大笑,反而要求所有将领都脱下帽子,远远地仍开,然后,才吩咐点亮蜡烛。那个将领逃过一劫,自然非常非常感激皇帝,皇帝心里其实也是有数的,干脆大方地把这个宠妃赏赐给了那个将领,一时之间,传为美谈……”
“小东西,你到底想说明什么?”
“陛下,人家皇帝的宠妃都舍得送人。我的意思是说,这个……嗯……你明白啦……”
罗迦纵然再是郁闷,此时也一扫而光,哈哈大笑:“小东西,说来说去,你就是要朕把新雅许配他人,对吧?”
她理直气壮:“反正你又不会喜欢她们,为什么要留着她们?哼,我想,你连她们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楚了呢……”
罗迦简直无语。
她托着下巴,想得十分认真:“我是说真的。我自己多次想,若是我是新雅,我会怎么办?我为什么非要赖着一个不喜欢我的男人?我为什么非要眼巴巴地跑到这个男人身边摇尾乞怜,而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如果能够嫁给其他男人,又还能待我不错,那何不嫁给其他男人?新雅,她是没法……她是没有其他办法了……”
“小东西,你胡说什么?”
“我是说,假如我是新雅啦……新雅,她是没有选择,她怕你不同意……她以为你根本就不会同意……”
罗迦几乎要内伤了——无关乎女人,这是皇帝的架子好不好?
解决纠结8
她一伸手,抱住罗迦的脖子,“陛下,你答应我好不好?你学学那个古代的皇帝嘛……你何苦耽误新雅的青春?她就算生了儿子,现在儿子也没了……还有,洁雅,也允许她另嫁好不好?反正将领那么多,你随便替她们找一个踏实的人家,能够做正妻,能够有正常的家庭生活,有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家,她们肯定巴不得,今后就再也不会跟我做对了,否则,我一直烦恼,天天这样缠着我,也不是办法……陛下,你答应我好不好……以后,我又给你做苹果干炖肉……不,我明天就给你炖……”
“不行,今晚就炖。”
“好嘛好嘛,今晚就炖……我马上就去……”
罗迦凝视着她转为喜悦的面容,这一次的小产之后,她的身子弱了一大截,一直都很憔悴,也不知为何,一点也不想再看到她有任何的不开心。别说放了新雅等,就算她再提千百件的事情,他也都是会答应的。
他呵呵笑起来,一把揪住她的耳朵:“小东西,唉,真是拿你没法。”
“讨厌,最烦人家揪我耳朵拉,又不是小孩子……”
“好好好,朕明日就叫兵部的陆丽想想办法,让他去找人选,朕可做不了什么媒人。”
芳菲简直是心花怒放,今日的所有郁闷,一扫而光,扑在他怀里,狠狠地就在他的脸上亲一口:“陛下,我好喜欢你。”
罗迦哑然失笑,“你个小东西,每次求朕就说喜欢朕,不求的时候,就很拽的样子。”
“嘻嘻,以后我都乖乖听话了。陛下,我帮你看奏折好不好?”
“好好好。我们去御书房。”
二人来到御书房,案头上堆满了这几天的紧急公文。
当然,最大的两件事情,一是五天后的平城大祭;二是齐国大军压境。据探子回报,齐帝亲自带了小怜,御驾亲征。
解决纠结9
当然,最大的两件事情,一是五天后的平城大祭;二是齐国大军压境。据探子回报,齐帝亲自带了小怜,御驾亲征。
芳菲先看了祭祀的事情,又看齐国的军情,不无担忧:“陛下,你看,齐帝号称率了八十万人马攻打我们。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罗迦轻描淡写:“当然是吹牛的。齐国总兵力不过八十万上下,而且一半没什么战斗力,都是老弱病残。齐帝能率领三十万大军,算是不错了。”
可是,就是三十万大军,也不可小觑啊。
她拿了地图,“陛下,你看,他们从这里过来,如果和南朝的军队形成联合包围,后果不堪设想。”
这倒是,当今天下,小国林立。北国第一大,南朝第二,齐国第三。其他小国,都是各自的附属国。如果南朝和齐国联手,的确会构成很大的麻烦。
“陛下,他们指明要张婕妤……我们,要不要把张婕妤交给他们?”
罗迦哈哈大笑起来:“小东西,你怕了?”
她老老实实地点头:“三十万大军耶,我岂能不怕?”
“朕可不怕!”罗迦傲然一笑,“朕早就在期待这一天了。芳菲,你看这一片,这就是我们北国,你看,领土疆域虽然比南朝和齐国相加的总和还要大,可是,一大片都是荒漠,沙滩……真正水草丰茂的地方,就这么一片。北国真正想有所作为,就必须走出去。要走出去,首先,就必须消灭齐国……你看这里,我们要进发的要冲,正好被齐国阻挡了……”
芳菲顺着他的手指一看,陛下所指,竟然是洛阳。
要到达洛阳,齐国就是拦路虎。
她忽然想起安特烈告诉自己的那番话。安特烈的目标也在洛阳。
又想起安特烈当初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几句话。
心里浮起一丝淡淡的悲哀。
可是,她却丝毫也没有表露出来。
解决纠结10
她久久地盯着那块地方,好奇地问:“陛下,你为什么要选择洛阳啊?”
“因为洛阳是中原腹地,也是王气之地。这里交通发达,土地肥沃,工商业聚集,是天下商旅必到的地方。如果我们占据了洛阳,才能真正得到天下。”
芳菲喃喃自语:“难怪,大家都盯着洛阳。”
“大家?还有哪些人也盯着洛阳?”
芳菲嗫嚅着,当然不能对安特烈背信弃义。
罗迦却笑起来:“芳菲,是不是还有安特烈?”
芳菲心里:安特烈,抱歉了,这可不是我说出去的,是陛下自己猜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那小子?那小子继位以来,野心勃勃,不停地东奔西走,到处筹划大动作,而且带领他们柔然的确打了好几次胜仗,吞并了沙漠上的几个小部落。从此,这小子野心就开始膨胀了。以前,他的父祖辈还老是盯着北国,虎视眈眈,觊觎了好几代人我们的大草原。现在,他小子出息了,对我们不屑一顾了,他瞄准洛阳了……”
芳菲好生惊讶:“陛下,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如果天下大事,朕一点都不知道,那还做什么皇帝?”
芳菲咯咯地笑起来,眉毛稍稍往上扬起:“陛下,那我们是不是要赶在安特烈之前?”
罗迦注意到她说的是“我们”——他对这一微妙的称谓而开心,一直是不喜安特烈那小子的,尤其是每次芳菲一怀孕,就送什么红宝石啊,蓝宝石项链啊;第一次非要送红色的项链,结果自己因为那项链和芳菲争吵,翻脸,一时失控,足月的儿子也死了;第二次,他非不识趣,又送个什么红色的项链,结果,弄得自己两个孩子都没了。
他心里早已发誓,以后再看到安特烈送芳菲任何东西,一定要马上消灭掉——不,一定要打断这个不识趣的小子的腿!
解决纠结11
他对安特烈,一直都是提防的。
从神殿开始,这小子,从来就不曾安分过。
现在,听得芳菲说“我们”,那当然是指,她跟自己是一伙的,安特烈是一伙的。
他非常开心:她跟自己是一伙的。
他眉飞色舞:“当然不用赶了。安特烈不过是说说而已。他们柔然地处浩瀚的荒漠,常年风沙。所有人全是牧民,不像北国,有固定的都城,有大量农耕的人民。他们的帐篷、牧马,岂能一朝一夕,就迁徙到洛阳去了?这是不可能的。”
“那,我们消灭了齐国,是不是就能迁徙去洛阳了?”
“哪有那么简单?别说还没消灭齐国,就算消灭了,一个国家要迁徙都城,也是千头万绪,绝无可能一蹴而就。”
芳菲仔细地听着,就如一个勤奋的小学生,不停地点头。
“陛下,这一次,齐帝攻打我们,派谁去迎战?”
“依旧是李大将军为主。高闾做他的副手。”
“他们能战胜么?”
这一下,罗迦的面色也凝重起来:“光是齐帝那个昏庸小儿倒还好;但是,这次是高焕亲自出马。齐帝再昏庸,只要他肯重用高焕,就太不好办了。”
芳菲紧张道:“是不是我们就很危险了?”
“当然不是。”罗迦白她一眼,“你就知道高焕厉害,难道就不知道罗迦陛下也很厉害?”
芳菲咯咯地笑着抱住他的脖子:“陛下,人家是担心嘛。”
“高焕这厮,这次是来送死的。只要除掉了高焕,北国几乎可以一马平川地踏过去,彻底消灭齐国,扫清进驻洛阳的道路。必要的时候,朕会御驾亲征。”
她又紧张起来:“陛下,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还不一定会去呢!再说,你去的话,就得先锻炼身子………………………………”
解决纠结12
“还不一定会去呢!再说,你去的话,就得先锻炼身子……”
她忙不迭地:“我有在练习哦,天天早上都有练习,骑马射箭也很有进步了……”她想起骑马射箭,又想起惨死的李玉屏,心里一酸。慢慢转移了话题:“殿下,他近日如何了?”
罗迦好生苦恼:“朕近日也在操心此事。朕许诺将李将军的小女儿许配给他,可是,看样子,他竟然不太乐意。芳菲,要不,你找个时间跟他谈谈?”
他跟儿子,实在不是那么太好沟通,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
芳菲犹豫一下。
自从那次在太子府跟太子翻脸后,两人之间,几乎从未再说过一句话了。她也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太子的。
罗迦一直不明白二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见芳菲跟儿子之间,仿佛滋生了很大的芥蒂,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他有些不安:“芳菲,你是不是因为玉屏之死,怪责皇儿?”
她勉强摇摇头,无法回答他。
那些无情的辱骂:宣姜!
你就是个宣姜!
你亡国灭家,父王一个皇后头衔就收买了你!
自己是不知羞辱的宣姜。
而陛下呢!
他就是扒灰的,更不知羞耻的卫宣公?
在太子的心目里,已经将自己定位成了这样的一个女人,他根本就看不起自己,自己如何能劝说她呢?
她的内心深处,压根就不再愿意接受这个“说客”的任务。太子要续弦谁,也是自己根本管不了,也不想管的。
因为,她其实隐隐地,已经猜测到了,这些年来,太子的独立意识越来越强烈,是很反感别人对自己的事情指手画脚的。
要是陛下出面,还没什么。
要是自己出面,自己就是再一个——宣姜了!
现在,自己的任何作为,只怕,都会被解释为威胁他的地位。
解决纠结13
而且,她的内心深处,也是不愿意太子再一次有政治联姻——
尽管李将军的千金不错,对于稳固太子的地位也大有好处——亲上加亲,也不错!
娶李将军的千金,的确对太子本人更有好处。
可是,联想起新雅,洁雅!
谁说李玉屏的妹妹,就真的那么合乎太子的审美?
谁能保证,太子又能再一次和她的妹妹日久生情?
这对太子来说,是何其不公的?
难道太子真的就那么甘愿?
可是,罗迦显然不是这样看的。他心里也很是不安。经历了神殿的惨变,尤其是猜测到幕后的黑手是谁,就更是惶恐:如今,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就只有芳菲,只有太子。这两个都是自己最最重要的人,无论哪一个有了闪失,都是经不起的。如果他们二人之间滋生了芥蒂,不能和解,岂不是很遗憾的事情?
他试着:“芳菲,那晚遇到刺客,只是一个意外……是皇儿,是他奋不顾身地救了你……后来,他好几次要来探望你,你都在熟睡中……”
她知道,其实,都知道;是故意不见他的。
她根本就不想再见到太子。
只要见到他,就会莫名其妙地觉得一种羞愧。仿佛自己亏欠了他许多东西。
她强笑着:“陛下,我试着去看看吧……”
罗迦更是不安:“芳菲,朕不是要你一定要去劝说皇儿。你根本就可以不去。……朕,只是不想让你误会了皇儿,他对你,其实,并没有什么芥蒂……不然,也不会那样救你了。芳菲,你要知道,如果一个人真的恨另一个人,是绝不会不顾一切救护她的……”
芳菲哑口无言。
是么?
也许是吧。
可是,难道就不会是另一种结果么?
当时,太子救了自己,也许是因为他觉得骂自己骂得太狠了吧。
解决纠结14
心里,对太子竟然是真的存了芥蒂的,就如在太子府的时候,他的出卖;就如他那一次发病发疯时,说出的内心话。
这是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的——甚至比对刺客的记忆更加鲜明。
太子,那个时候,他的内心已经表露无余。
他反感自己!
他提防着自己可能造成的威胁。
——
芳菲,你也不过只是个宫廷女人而已了……你忘了自己的国仇家恨,你忘了自己的身份……父皇一个皇后的头衔就把你收买了,让你无原则地跟着他,不辨是非地为他叫好。
可是,芳菲你记住:这皇宫里,只有永远的皇帝,没有永远的皇后!就算是你,地位也未必牢固一辈子。
…………
这些,才是太子的真心话!
当初一声声,一句句地驱赶自己,让自己一生都不许踏入太子府半步。
太子,谁说他不也是恨自己的?
她曾在心里发誓,有生之年,绝不会再踏入太子府半步!
绝不!
这些,陛下是不知道的。
而自己,也永远不会告诉他。
罗迦没有再说什么,芳菲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这时,正好御膳送来,二人立即吃了起来。
幸好,吃饭时,芳菲又说又笑,罗迦内心还是有点安慰,这个小东西,就算对其他人再不满,但是对自己还是挺满意的。
只要她对自己满意,那就差不多了。
芳菲见到太子,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因为再过两天,就是大祭之日了。所以,太子特意进宫向父皇请安问候。恰巧罗迦去了军机处商议要事还没回来,在等候的时候,他见到的就是芳菲。
双脚再次踏入立政殿门口,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那么复杂。到高公公通报了,皇后出来的时候,二人面对,彼此的眼神竟然都是慌慌张张的。
解决纠结15
还是太子先开口,躬身行礼,态度非常温和:“皇后,你身子好些没有?”
“嗯,还行。”
两人淡淡地对答。完全是宫廷的规矩行礼。
她只是个皇后而已。
他只是个太子而已。
仿佛二人昔日的友好,昔日所有的情谊,已经彻底荡然无存。
太子仔细地看她的脸色,很苍白,显然这一次的小产,对她的身子的影响,并不是那么轻描淡写的。一个女人,经历了两次这样的事情,是绝无可能短时间内就生龙活虎的。
就算是滋养得很好,她的眼眶也微微地陷落,身子较之以前,单薄了不少。
好在精神还不错。
可是,二人之间,几乎隔了一层漩涡,深深的——那是一种无形之间的距离,那么疏离。
本来,不是这样的。
两人之间,有太多的回忆,神殿时候的相处、逃亡;太子府那么几个月的朝夕相对,同寝同食,她在冷宫时候的哭泣倾诉……可是,这一切,都敌不过那一次的争吵。
“殿下,我不来了……以后,永远也不来了,不跟你见面了……”
他想起她当时慌慌张张的额声音,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低下头,声音低低的:“皇后,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自己什么呢?
是当时不该那么骂自己么?
芳菲低下头,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说对不起。
那自己呢?是不是要说谢谢他?
谢谢他当初的救命之恩?
“芳菲……对不起……”
非常低的一声,他好久才从喉头里发出来。
芳菲心里一震:“殿下……那一日,你救我……是你救我……”也不知为何,心里忽然那么潮湿,太子,他骂自己,他恨自己。可也正是他,舍命救护自己。
PS:晚安:))周末愉快,明晚继续更:)
娥皇女英1
芳菲心里一震:“殿下……那一日,你救我……是你救我……”也不知为何,心里忽然那么潮湿,太子,他骂自己,他恨自己。可也正是他,舍命救护自己。
回想自己这一生,几曾有过被人如此舍命相护的时刻?
他是不同的,和其他人都不同。
但是,也正是因为他的不同,所以,对他的期待才更高,更大。就如新雅洁雅等,那样地辱骂自己,就如张婕妤等如此地暗算,都可以不放在心上,要么翻脸对付,要么根本不足挂怀。但是,唯有他,哪怕来自于再少的一点伤害,都觉得无比伤心。
太子见她神色终于有了缓和,低声道:“上次你受伤了,我来看你……”
那几次,他都被拒之门外。
“芳菲……我只是想向你道歉……向你说声对不起,我那天……唉,玉屏死了,我六神无主,又服用了大祭司的圣水,所以,看到你,只好拿你出气……”他的声音十分软弱,“因为,除了你之外,我也不敢拿其他人出气了……”
芳菲不由得低下头去。
那是一种无端的怜悯和喜悦——他最无奈的时候,只能拿自己出气。
就如我们在生活里,遇到许多不顺心的时候,只能拿自己的家人、亲人撒气——而太子,他更加不敢,他的一言一行,都事关重大,许多人都盯着他,他必须做出表率,永远是最强的一面——永远没有肆无忌惮的时候,唯有在自己面前,他才敢稍微的表露一些真实的情绪……
她眼珠子转动一下,抬起来,看着他,微微别过脸,并不面对他的目光:“殿下,我知道,我都知道。”
其实,也不是太知道,那种微妙的情绪,那是很难体会的。
一杯清茶,太子缓缓坐下去,芳菲此时要开口,倒颇费了一番踌躇:“殿下,你对于李将军的小女儿……”
娥皇女英2
太子的眼神有些飘忽,神情也是淡淡的:“你说李银屏么?她是玉屏的小妹妹。父皇替我考虑,这样的决定也都是为了我好,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那就这样吧。”
芳菲听出了他的冷淡,急忙道:“殿下,其实陛下不是这个意思……如果,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你可以提出来的……”
“我还能提什么?父皇都和李将军商量好了。再提出来又算什么?”
芳菲张口结舌,这才想起,那次招待李将军的盛宴上,的确,陛下是亲口许婚的。君无戏言,陛下其实已经替儿子做了主了。太子,又怎好再忤逆于他?
再说,李将军如今在外率军浴血奋战,而家里,太子竟然悔婚,这也是不可能的——无论是陛下还是太子本人,都绝不会如此。
“再说,我也没什么好提的。事实上,再娶哪个女人都一样。李银屏也好,其他人也罢。都是女人,当然是谁对我最有利,就娶谁呗。”
他的态度实在太过无所谓了。
芳菲心里颇不是滋味。可是,自己又能如何安慰他呢?
而且,的确也是,如果没有明确爱慕的对象,那么,娶哪一个女人不是娶?再说,李银屏还才貌双全,家境没得说。
此时,方感觉到宫廷深深,半点不由人。就算再是父子情深,在某些事情上,也是无能为力的。
太子反而笑起来:“皇后,你就不用替我操心了。纵观其他人选,李银屏倒是最好的。总不成叫我娶乙浑的女儿?”
乙浑也还有两个未嫁的女儿,但都是妾室所生。乙浑多次想方设法,希望把女儿嫁给太子,但是,罗迦都婉言谢绝了。
这一声“皇后”,芳菲心里好生失落,一切,都回到了陌生的原点——身在皇宫,娶谁,不娶谁,无关乎爱情,那是一门学问。
也许,男人,在现实或者事业面前,是不太那么看重爱情的。
娥皇女英3
因为,他们可以三妻四妾。
妻子管家,娶进门来是为了一种身份,一种名誉,一种利益,绝非为了情感。
自己喜欢的女人做妾。
反正男人是可以兼得的。
带来好处的女人,或者是能够愉悦自己的女人——他们一个都不会错过,可以兼得。
身为太子,更是如此。
就算李玉屏在世的时候,他也是有几房侧室的。
今后,他要是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子,自然也可以随意娶了进门。
到时,要宠谁多一点,谁又管得了呢?
她没有再问下去,忽然想起那个米妃。李玉屏死后,她非常积极地抛头露面,非常主动地在太子面前邀功请赏,把持了内政外交,甚至为了取悦太子,不惜让他和神殿的客人大行方便。
米妃做了这么多女主人该做的事情,难道为的不是争取正妃的位置?
可惜,要扶正,又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