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欺骗,浑身的酒意都冲了出来,他翻身跃起,狠狠地,一把就抓住了她的头发:“你是谁?芳菲呢?芳菲呢?”
疼,狠狠地疼。
“陛下……放开奴婢……放开小怜……求你了……”
“芳菲呢?芳菲去了哪里?你怎么敢来立正殿?你是谁?”
他脚步踉跄,东倒西歪,仿佛她是一个纸鸢,手一松,她就倒下去,倒在冰冷的地毯上——并未摔着哪里,只是冷!浑身冰冷,从不知道,地毯也会冰冷成这样……
嘤嘤嗡嗡的哭声。这一次,是真正的哭泣,是一种恐惧和绝望的哭泣。是一个原本以为自己的魅力足以颠倒众生,却忽然发现身边的男人不过是个骗子的那种哭泣。
案几上,还放着那壶酒。
冰冷的酒。
罗迦顺手抓起,一股脑儿地就喝下去。
他喝得又快又急,整壶的酒喝完,自己也倒在地上,重重地躺着,急促地呼吸,仿佛一条烂醉不醒的野狗:“芳菲……朕要芳菲……芳菲去了哪里……”
闻讯赶来的高公公等打开门,“陛下,陛下……”
罗迦受伤5
两名宫女已经扶住了痛哭流涕的小怜,她头发凌乱,衣衫半裸。浑身上下都是完好无损,只是不知为什么会这样恸哭。
“娘娘……”
“快扶娘娘回昭阳殿……”
罗迦瘫倒在地上,闭着的眼睛,还是能感受到宫灯的光芒。眼前却有人影在晃过,一闪一闪——那是自己的儿子,是那个刚出生就窒息而死的孩子的面孔——青紫色的,带着深深的哀怨和死亡的气息——
自己害死了它!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害死儿子,逼走芳菲,到底为的是什么?
为什么?
“滚,你们都滚开……滚出去……我要芳菲……芳菲到那里去了……滚啊……”
小怜泪如雨下,一把就推开了搀扶自己的宫女。
高公公急忙低声吩咐:“快先送贵妃娘娘回昭阳殿……”
两名宫女追上去扶起她就往外走。
开着的门带进来一股冷风,罗迦骤然清醒,睁开眼睛,只看到朦胧里一个速速逃离的身影。就如她的背影。
她的背影。
总是在逃离的背影。
那许多年的背影,从小小的人儿,到挺着大大的肚子——那是芳菲,那是许多年的牵挂,仿佛自己的小女儿,自己最爱的人儿。
怎么又跑了?
心里无比恐惧,压抑了多时的恐惧,彻底地爆发出来,自己不愿意让她走,从不想她走,可是,因为帝王的尊严,因为自己的发怒,曾想,她走了又如何?
她走了又能怎样?她算得了什么?
自己缺少了她,照样逍遥快活。
现在方知,少了一个人,其实很久都不会快活。
打破了一种习惯,很久都是痛苦和不习惯。
那么多甜蜜的日子,抚摸着她的肚子等待孩子出世的日子。就算她怨恨,就算她不告诉自己迷迭香的事情——自己也不希望她走。
罗迦受伤6
那是想念,狠狠压抑的想念。
在内心的最深处,无论什么人都无法取代。
就算是小怜,也无法取代。
就算是酒精,就算是迷迭香,也不能取代!
那是一种情人的想念,一种父亲对女儿的想念,狠狠的,狠狠的想念,恨不得马上就看到她在身边,那样夸张地大笑,乌黑的眼珠子,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
甚至挺着大肚子,站在花树下,一直不停地追问:“陛下,你说孩子叫什么名字好?”
甚至悄然地附着耳边痒痒地说话:“陛下……我真的有一点点喜欢你耶……”
就像一个孩子,就像一个小小的,小小的肥猪仔,软腻腻的,躺在自己的怀里。
可是,那背影还在跑,却是慢慢的,那么袅娜。
他歇斯底里地就爬起来,狠命地追赶:“芳菲,你站住……你给我站住……芳菲……”
“陛下,那不是冯昭仪……”
“滚,你们都滚开……”
“陛下,那是贵妃娘娘……”
“滚开,什么贵妃娘娘,快去抓住,那是芳菲……不许走……”
他浑身都是酒意,不停地挣扎,不停地呕吐,一股的污秽就吐在两名搀扶他的宫人身上。二人被溅得一身都是,腥臭难闻,几欲作呕,可是,他是皇帝,是当今天子,二人又怎敢放开他?责怪他一言半句?
“芳菲……朕要芳菲……你们快去找她……”
“陛下,陛下,你醒醒,快扶陛下躺在床上……”
“滚啊,你们都给我滚……芳菲……你好狠的心肠,知道对朕有危害的事情,也不会告诉朕……你为什么要恨朕?为什么?滚开,你们都和冯昭仪一起滚……你们都不是好东西,朕叫你们都去冷宫,你们当时为什么不和她一起去?为什么?……”
众人手忙脚乱,完全不知道陛下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罗迦受伤7
可是,陛下醉酒之后,忽然又变得力大无穷,三四个人都扶不住他,竟然生生地推开众人就往外冲:“滚……这里,朕也不住了……都不住了……朕也不稀罕……滚啊,谁爱住谁去住……芳菲……可恶的芳菲……你们马上把她赶走,再也不许她回来了……”
这时,小怜已经上了轿子,背后,是陛下发疯一般的喊声。她本是要停下来的,可是,却觉得害怕,又伤心,陛下在追赶——但她追赶的并非是自己,是芳菲,是那个死肥球,是那个冯昭仪。
身上的痛楚还在继续,她根本就不敢停下来,马上上了轿子,大声喝令:“快,快去昭阳殿……”
仿佛罗迦是一种疯狗,马上就要扑上来咬自己一口。
宫女们,太监们都看着她,当时她进来,何等的风光,连她们都不好意思看,现在离去,却如此狼狈。
小怜得势之时,何等嚣张,现在不料被一群奴才看了好戏,更是心慌意乱,拼命地喝喊:“走,快走,快……你们这些狗奴才……快点……”
身后,罗迦还在酒疯里,一个劲地喊:“不许走……芳菲……你不许出宫……”
他边跑边骂,踉踉跄跄,迎面而来的宫女躲闪不及,他一头就撞在她的灯笼上,身影一趔趄就扑倒在地,只剩下嘴里的嘶喊:“你们快去找芳菲……去找她回来……我要她,要她回来……芳菲,快点回来……朕再也不责骂你了,也不发怒了,你要怎样就怎样……朕谁都不要了,只要你,只要你一个……你回来……”
灯笼破裂,火苗哧地一声就窜到他的头发上,脸上。
顿觉眼前一黑,就栽倒在雪地上。
众人吓得魂不附体,匆忙围上来。
“陛下,陛下……”
高公公已经老迈,经此折腾,气急败坏:“你们这些奴才,愣着干嘛?赶紧扶陛下回去,快……快扶陛下回去……”
罗迦受伤8
众人七手八脚,总算扶着早已彻底醉晕过去的陛下大人回到了寝殿。
寝殿一大股腥味的呕吐物。
众人七手八脚打扫好了。
“蠢材,你们这些偷懒的奴才,火炉怎么熄灭了?想被砍头?”
“是谁当值?”
……
众人又七手八脚,将一切都布置好。
众人退下,只剩下罗迦一人仰八叉地躺在龙床上。额头上,还有一块大大的黑印,是刚才碰在宫灯上的,鲜血淋漓,痛入骨髓。他几乎是扑在宫灯上,眉骨差点被刺穿,幸好御医紧急处理,才没有酿成大患。
众人退下,高公公背负着手,看着一走廊的宫女太监,这一晚,谁人还敢去睡觉?
他唉声叹气,自言自语,陛下这些日子,狂喝狂饮,再这么下去,只怕人也要废了。真没想到,直到此刻,陛下还惦记着冯昭仪。
也活该小怜贵妃自取其辱,跑到立正殿来干什么?这不是找刺激陛下么?
此时,才开始后悔,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劝陛下去什么广施雨露。只有一个冯昭仪的日子,岂不是天下太平?
幸好陛下回了立政殿,一直住在立政殿,看能不能正常一点。
他尖细了嗓子:“你们这些奴婢听清楚了,以后没事不要怂恿陛下去昭阳殿了……”
红云和红霞二人低眉顺眼,心想,你不怂恿,谁会去怂恿?
但是,二人也不知,陛下变成这个样子,到底是好是坏,陛下,如此惦记着娘娘,惦记着立政殿的一切,连小怜贵妃都赶走了,这是不是表示要去接冯昭仪回来了?
二人心内暗爽,贵妃娘娘嚣张这么久,如今,却如此狼狈地离开。她以为,立政殿是她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的地方?
可是,却不敢笑得太明显,一直憋着,神情十分古怪。
红云终于忍不住,怯生生地问:“高公公,陛下如此惦记冯昭仪,会不会接她回来?”
高公公双眼一瞪:“小丫头不要多嘴。再多嘴,掌嘴20下。”
红云什么都不敢说了。
PS:明日早上再更几个;晚安
宠美战败1
琉璃殿。
张婕妤懒懒地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却辗转难眠。思虑着小怜这一去,到底是不是真的就能说动陛下,登上皇后的宝座。心里也隐隐的不安,仿佛既希望小怜得偿所愿,又非常不希望她真的能够一登顶峰。所谓的荣华共享,其实,有时不过是一句空话而已。真到了顶端,谁人愿意叫别人分享?
小翠匆匆进来,神色慌张:“娘娘,贵妃娘娘来了……”
“啊?怎么回事?”
“贵妃娘娘哭得很厉害。”
张婕妤立即起床,来到外间。
人未到,先听到低声的抽泣。
她大惊,几步抢出去,只见华丽的地毯上,小怜披头散发地躺着,泪流满面,一见了她,立即扑了上来:“姐姐,姐姐……你要帮我……”
“小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陛下呢?”
“陛下……陛下……”她泣不成声,“陛下喝醉了……”
张婕妤松一口,陛下喝醉了有什么关系?陛下不是常常喝醉么?
“你怎么独自离开了立正殿?”
“陛下他……”她恨得咬牙切齿,“他惦记着那个狐狸精,那个死肥球……”
张婕妤刚松下去的一口气又提了上来:“到底怎么回事?”
一个男人在你身上叫着其他女人的名字,然后把你赶出去。这样的羞辱,小怜就算是对着张婕妤也说不出来,她哭了半晌,心里万般的不情不愿。张婕妤安慰她许久,她才擦干了眼泪,咬牙切齿:“姐姐,我总觉得那个狐狸精的魂魄笼罩在立正殿。那里真不是个好地方,去不得。”
张婕妤察言观色,慢慢地,心底有了几分底。也说不出是幸灾乐祸还是同情,但是,此时此地,自己和小怜是同在一张船上的,可不希望这船就这么翻了。
“小怜,你别急,陛下只是喝醉了,没什么大不了。来人,先给贵妃娘娘弄一杯参茶。”
宠美战败2
一杯热茶下肚,小怜已经慢慢镇定下来,满是忧虑:“姐姐,陛下并未忘情于那个死肥球,到底该怎么办?”
“再不忘情又能如何?她早已被废黜了!”
“可是,要是陛下哪一天心血来潮,再去把她给接回来……你也知道,陛下怎么也不肯下令宣布废黜她……”
这便是二人的一个死穴,只要陛下一天不正式下令废黜冯昭仪,这个鬼魂就时刻会东山再起。就算是林贤妃,当初被废黜,也是天下皆知的。为什么偏偏到了这个冯昭仪,陛下就变得如此优柔寡断?
就连张婕妤,也有些慌乱起来。
明明是稳固的江山,为什么忽然会变成这样?
而且,她比小怜更加担心。如果有朝一日,冯昭仪真能回宫,那岂不是第一个就要找自己算账?
“姐姐,你说该怎么办?”
“小怜,我们先别乱了方寸……”她毕竟在宫里多年,怎能凭陛下一番醉话,就六神无主?
“小怜,你先别自己吓唬自己。这几日,你且好好打扮着,也许陛下明日醒来就好了。”
小怜松了一口气,“也罢,就等陛下醒来再说。”
这些日子,陛下还没有一日不曾到昭阳殿呢。
“我还准备了一支上好的曲子,正是陛下喜欢的风格,小怜,明日我们在昭阳殿设宴,请陛下和各位妃嫔来赴宴……”
“好的,小怜一切听姐姐的安排。”
“小怜,你现在先去立正殿。”
“啊?姐姐,我现在怎能去?”
张婕妤深思熟虑多时,才说:“小怜,昨夜人人皆知你去了立正殿,如果今日陛下醒来,你却不在。这宫里,要守一点秘密,其实难如登天,如果传了出去,岂不叫其他狐狸精笑话?”
小怜恨恨地,这也是她最担心的,从没这么灰头土脸过。
“妹妹,你当时真不该离开的。”
宠美战败3
她委屈地蹙眉:“当时陛下那样……那么可怕……”
“你马上回去,高淼会安排的。”
“陛下会不会发怒??”
“怎会?陛下那么疼你,他要是醒了见不到你,才要失望呢。”
小怜又笑了起来,张婕妤的话便是一颗定心丸。
“姐姐,我马上去立正殿。”
“你记住,先别提什么皇后之事,只好好服侍陛下既可,其他的一概不要提起。”
“是,妹妹自有分寸。”
一顶暖轿,装饰得异常华丽,抬着小怜贵妃,重新来到立正殿。此时,天都快亮了。
门口守着两名宫女,急忙跪下:“参见娘娘。”
“免礼。陛下情况如何?”
“陛下已经睡着了。”
“本宫进去看看。”
两名宫女面露难色:“高公公吩咐了,谁也不能去打扰陛下……”
小怜生起怒意,高淼一个奴才,怎敢管着陛下的动静?自己是贵妃,难道不能去看看陛下?可是,她牢记张婕妤的教诲,万万不能在此时得罪陛下身边的亲信红人,强行忍住:“那,本宫就在这里等陛下醒来。”
高淼闻声出来,语气惺忪:“参见贵妃娘娘……”
“高公公,本宫要去看看陛下……”
好一个贵妃娘娘,竟然又折回来。再也没有任何人比高淼更熟知陛下的性子了,这种时候,陛下醒来,要是再在立政殿见到小怜,肯定心里不是滋味。高公公情知她是得了张婕妤的指点,却皮笑肉不笑:“娘娘最好请回。”
“为什么?”
高淼压低了声音:“老奴这可是真正为了娘娘着想。这立正殿,有一点不同……”
“哪一点不同?”
“陛下只要在这里,难免会想到冯昭仪……”
冯昭仪,又是冯昭仪!小怜怒不可遏,竟然连宫人都说得如此直白。看来,每一个人都是清楚的。这立政殿,真的不是自己的福地。
宠美战败4
她真恨不得一耳光掴在这个老奴的面上,可是,此时此刻,怎好大发雌威?
“娘娘,您不如先回去……否则,陛下若是醒来在这里看到您,你何必破坏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好印象呢?你回了昭阳殿,陛下自然会来寻你……”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小怜无奈,只好又坐了轿子回去。
罗迦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中午了。
又是一个暴风雪的日子,风雪呼呼地刮着窗户,仿佛无数的妖魔一起在空旷的世界里跳舞。
宿醉的疼痛,被烧伤的疼痛,他捂着头,茫然地四处看看,自己到底在何处?这是什么地方?
立正殿!
自己竟然独宿在立正殿。
手习惯性地伸出去,想要放在一个温热的身子上,那是久违的一种熟悉的感觉:
小东西,小东西!
他心里一震,下意识地四处看,以为出现了奇迹——可是,龙床空空的,房间空空的,连一丝她的影子都没有。
她不在这里,早就走了。
一切的美好的记忆仿佛在瞬间复苏,仿佛站在这里,整个人就忽然变了一种纯洁的心情。却更是痛苦悔恨,芳菲,芳菲!
自己当时怎能让她离开?!
根本就不该答应让她出宫!!
他捂着头,坐起身,正要唤人服侍,只听得急促的声音:“殿下……你不能进去,陛下还在休息……陛下昨夜受伤了……”
“父皇怎会受伤?出了什么事情?我要见父皇!有紧急军情……”
“殿下,你不能进去……”
罗迦大喝一声:“什么事情?皇儿进来。”
太子几乎是冲进来的,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父皇,李大将军传来急报,由于粮草不能及时到达,我军已经开始溃退,和南朝一战,牺牲二十万人……”
罗迦惊呆了,连衣服都没披,只着一身单衣就跳下床。风雪从开着的门里吹进来,扑入面孔,方发现,这个世界仿佛都变了个模样。
“快,急报在哪里?呈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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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天下1
太子立即递过去。
李大将军不仅是北国的重臣,也是他的岳父。太子监国,再也没有人比他更急迫地关注着前线的军事了。尤其是父皇这几个月来,完全沉溺于酒色之中,根本不理朝政,他便只好咬牙顶上,承受着一切的压力。
对于北国的将士来说,早已习惯了寒冷的他们,最喜欢的便是秋冬季节出征,往往取得大胜的关键便是因为风雪天气。而到了酷暑天气,反而畏暑热,根本就无法出立战功。
这一次和南朝军队的交手,李大将军做了精心准备,按照往年他和朝廷的熟练的配合,根本就不会出问题。不料,他的绝对的信任变成了绝对的大意,因为他不知道,今日的陛下已非昔日的陛下——许多紧急军情,他根本就没有看。
尤其是监军张浩的误事,以至于粮草不继。将士们在前线饿着肚子,这么寒冷的天气,还打什么仗?
20万牺牲啊!
要收编多少南朝的户籍才能获得20万军队?
罗迦气急败坏,一把就将急报抓在手里:“快,上朝,马上上朝……”
太子爬起来,这才看清楚父皇的面孔,额上老大一块白巾包着,还有隐隐的红痕,惊道:“父皇,你受伤了?怎么受的伤?什么时候?”
“不妨事,一点擦伤,快上朝……”
两名宫人服侍着他手忙脚乱地穿衣服,他嫌弃麻烦,三两下,如行军的人一般,立刻就穿好了,一身龙袍,一丝不苟,完全是上朝的正式朝服。太子在一边看着他,父皇,多久没有这样精神过了?又是那种雷厉风行的感觉回来了!
高公公小声提醒他:“陛下,您还饿着肚子,反正大臣们再快也得半个时辰才能到齐,您不如先吃点东西……”
“马上传膳,朕随便吃点……皇儿,你吃了没有?一起吃吧。”
PS:刚看完电视,哈哈哈哈,来更几个哈:))))大家久等了,乖,亲三下:)
君临天下2
太子心里一酸,这还是父皇宠幸小怜以来,这么几个月,第一次召自己吃饭呢。
“谢父皇。”
罗迦见儿子仔细地凝视自己,以为他是看着自己的伤痕,就喟叹一声:“皇儿,朕昨夜喝醉了,摔了一跤……”
“父皇,您应该少喝一点。你的身子这些日子以来,很不好了……”
他自嘲一笑,淡淡道:“安特烈昔日骂朕迟早要亡国灭家,朕要再继续喝下去,就真要亡国灭家了,20万大军啊!我北国号称100万大军,但总数不到60万,这一下就损失了1/3,唉……”
太子喟叹一声:“父皇,这之前,儿臣一直很焦虑。现在,见了您……”
“如何?”
“儿臣许久没有见到父皇如此清醒了。只要您清醒了,就算是一场败仗也不可怕!”
罗迦一怔。
脸上随即露出了笑容。那是一种真正的欣慰,许久不曾有过的亲昵的感觉,被信任的感觉!本来,他以为,在自己和儿子之间,一直隔着一层冰山——一种无形的冰山,很久就存在了,越积越厚,无法化解。
真没想到,就是一顿饭,瞬间便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他伸手拍拍儿子的肩膀,“皇儿,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那是男人,是父亲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就算是轻轻拍一下肩头,也充满了力量。太子低下头,就这一刻,心里对父皇的曾有过的轻微的抱怨,忽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父皇,依旧是自己昔日崇拜的神袛,是那个在神殿为了自己的病情,操碎了心的慈祥的父亲。
“皇儿,朕现在真有点后悔了……”
“?”
“唉,朕在这立政殿里,就总是会想起芳菲,朕真是对不起她。”
太子急忙道:“父皇,你要相信,芳菲真的是关心你的,她都临走了,还要专门叮嘱儿臣提醒你,绝非是怨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