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有忠说道:“等有机会我们也会让楚家请我们帮忙的,咱们娶了人家的女儿,以后对他们的女儿更好,让大郎好好照顾他媳妇,这也是楚家应有的意思。”
姻亲之间,能帮忙的帮忙,既然已经和楚家结为姻亲,那么杜有忠也没有客气,帮助都是相互的,他这边请楚院长找人当训导,到时候也是给锦溪书院扬名,毕竟这两个人都是锦溪书院出来的。
不过杜有忠还是说道:“大郎都要当爹了,这些事儿你交给他,让他自己去办,以后这家他也要撑起来。”
胡氏听了点点头。而随后,胡氏带着杜榆还去了朱大户家,朱大户的大老婆过五十岁的寿,胡氏作为县令太太也是出席,给朱大户面子的。
当然,这是朱大户的大老婆,胡氏是可以给人撑面子的,要是朱大户的小老婆之类的,那她肯定不会过来捧场,毕竟胡氏可是正房太太呢,她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虽然她家没有小老婆。
朱太太长得珠圆玉润,虽然五十岁了,可是脸上的皱纹却很少,看起来跟四十来岁一样。
朱太太有子有女,有孙子,有孙女,现在外孙子都成了秀才了,所以在朱家,她是个相比较很幸福的女人。
虽然朱大户的小妾和姨娘很多,但是朱大户对这个大老婆那是很尊重的,小老婆就是供他玩乐的,真正能和自己地位对等的,那就是大老婆了。
而且朱太太的儿子们现在也已经接手了朱大户手里的大部分差事了,朱太太也不愁以后没有人奉养。
杜榆看着朱太太身后站了一排的梳着妇人头的女子,从四五十到十几岁的都有,这些应该都是朱大户的小老婆。
真是多啊,这一排都有六个,据说这还是在朱太太身边说的了话的,所以才在今天带他们出来见客,或者帮着招待客人。
那些没有出来的,估计也不少。
朱大户真的是小老婆多。有钱人家的生活,不是杜榆能理解的。
因为胡氏是有七品孺人的诰命,而朱太太不过是商户家的主母,所以要给胡氏行礼的,她这一行礼,她身后的那一排都得跟着行礼,胡氏免了这朱太太行礼,被朱太太迎到了上座。
胡氏是县令太太,也是彭泽县的一把手,所以虽然是朱太太的生辰,也得是这些官太太们在上首,这次来的还说有县丞太太秦太太。
堂客们自然是在一起聚着,因为是朱太太的寿辰,所以一般是女眷来的多。
167 有情况
朱太太是第一次见到杜榆,所以让丫鬟们拿了匣子,给了见面礼。
从自家爹当官,杜榆已经收过很多次见面礼了,所以早就已经习惯了。谢过了朱太太,让小墨给收了起来。
而朱太太这边也带着一个自己喜欢的孙女,胡氏这边也把自己戴的一个手镯取了下来,说是送给小姑娘戴着玩。
朱家有钱,不缺好东西,难得的是县太太能给面子,给了见面礼,哪怕就是一般的东西,对他们来说,也是让面子上有光。
朱太太这嫡出庶出的孙女也多,能在朱太太面前出现,并且讨她欢心的,也不是傻的或者笨的,直接很高兴的收了胡氏给的镯子。
朱太太的女儿朱氏也过来给自家娘拜寿了,她现在在朱家,那是地位提高很多,因为现在她是秀才的娘了,朱大户一提到那个外孙,就高兴的不行,还给了海文很多东西呢。
就是朱氏的哥哥和弟弟们也不吝啬这些东西了,毕竟,他们有钱嘛,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朱氏见到胡氏,也很恭敬,杜榆发觉朱氏对他们的态度,跟对待尊敬的长辈一个态度了。
朱家还有专门的戏楼,有二层楼高,这次朱太太过寿辰,说是从省城请来了戏班子来,要唱五天五夜呢。
杜榆由朱家的小姑娘陪着,还有秦婉娘,几个小姑娘都听得很投入,就是杜榆听着,也觉得特别好听,有些像黄梅戏的音调,但是又完全不同,听朱家的小姑娘说,这是省城出来的德庆班,里面有好几个名角,什么小凤仙,小百灵,轻易的不出来唱戏。
这次他们朱家也是花了大价钱才把人请来的。
“杜小姐,您要是觉得闷了,就告诉我,我带着您去我们家的花园子逛逛。”
朱家因为有钱,府上占地面积也大,花园子修的也特别好。
杜榆摇头笑道:“我就还是看看戏吧,这戏班子唱的真不错。”
既然客人都不出去走了,朱小姐也不会还非要拉着人家去花园子里逛一逛。
杜榆想的是,朱家朱大户小老婆多生的孩子也多,到时候在花园子里遇上几个,到时候出点事儿就不好了,所以还是老实的在这里呆着吧,一般安静的人,比那些喜欢看热闹的人,发生事故的几率就少一些。
胡氏带着杜榆吃了一顿午饭就离开了,这也算是给了朱家面子了。
而朱太太这边听了自己心腹婆子来汇报的事儿,心里已经是怒火冲天了!
自己过寿的时候,出现了这种丑事儿,真的是太打她的脸了。
原来这朱大户的小妾很多,现在最宠幸的就是年纪小的,十六七岁的这一类的,这其中有个叫香巧的,是才进门没有多久,她原来是一个渔民的女儿,因为长得好,被朱大户看上了,就带了回来,很是宠爱了一番。
朱太太对这种事儿已经习以为常,反正不过朱大户带回来多少女人,自己都是正妻,谁也不能撼动,老爷不过是贪新鲜,对谁也不长久。
可是这个香巧,竟然利用朱太太过生的日子,家里都忙着前面的事儿,她和别人私会。
还被另外一个小妾发现了,然后直接就要捅到朱大户那边去,还是朱太太的大儿媳妇当机立断的把消息给隐瞒了下来,不然真的丢人丢到外面去了。
这些小妾,只晓得勾心斗角,一点儿也不在乎朱家的颜面,而且今天还是朱太太过寿呢,真要是让朱大户那边知道了,到时候说不定就要传出去,到时候自己几个在县学读书的孙子,还有已经成了秀才的外孙子,都会被人耻笑的!
所以她让人把香巧和另一个撞见人想要告状的小妾都给看管了起来,原谅朱太太,她并不知道那个告状的小妾叫什么,实在是太多了,她哪里能一个个的记起来,反正老爷养得起,一个月不过是花钱银子,只要不麻烦到她头上就行!
“争风吃醋,都要闹到外人面前了,老爷,你平时要宠谁,我说过什么没有?可是朱家人的脸面,不能丢!好不容易把孩子们送到县学了,都有那个指望了,现在被这些玩意儿给毁了,你说怎么办吧。”
朱大户说道:“这还用说,直接给卖了呗。不省心的玩意儿。”
朱太太说道:“卖什么卖?咱家只有买人的,没有卖人的,我看那,一人打发一点银子,送回各家算了,就是香巧,我也问了,那个人是她的表哥,以前还说过亲,咱们现在要厚道,你就退让一步,不过是个玩意儿,让人回去,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你的一个功德。”
朱大户说道:“太太你看着办,我这里是没有啥意见的,只是万一他们说图鲁了嘴,那咱们家可不就是被人说了?”
朱太太道:“咱们都这样对他们了,他们要是还说,那就是他们不厚道,那时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女人,咱们朱家还没有法子对待他们?”
“也是,还是太太有见识。那就这样吧。”
女人这个去了,还有那个,他又不是非要那一个不可。男人到了他这个年纪,就不讲究情情爱爱了,他只是觉得这年轻的小姑娘看着就很有活泛劲儿,他也自觉的年轻了。
那个叫香巧的渔家女,本来是有青梅竹马的表哥的,可是后来她家的渔船被暴风雨给弄没有了,家里再买一艘船的钱也没有了,眼看着就已经不能维持生计了,所以她爹狠了狠心,就把她送给了朱大户,朱大户在这群渔民心里,那可是很大很大的老板,他们打渔的东西,基本上都是朱大户家收了,香巧本人也长得不错,也年轻,朱大户就收下来了,然后香巧家里就有了新的渔船。
这次表哥过来见自己,也是香巧听说了家里的娘生病了,表哥是来给自己送信的,谁知道早就被人盯上了。
她被关着的时候,还心里怕的要死,把自己被浸猪笼了,或者直接送给海龙王了。
但是现在别人告诉她,她不仅没有事儿,现在主家还给了她一些钱财,放了她自由,让她和她表哥一块儿走。
这,这真的是真的吗?香巧真的不敢相信。
“大娘,我真的可以走了?”香巧不敢相信的问道。
“让你走你就走,咱们老爷和太太才不是那种小鸡肚肠的人呢,再说,不心甘情愿的人,留在这里也没有意思,我们太太说了,他们朱家可不是什么恶人,就当是做了善事吧。”
香巧被告知,她表哥也被放出来了,正在后门等着他一起回家去,香巧小心翼翼的拿着朱家给的包裹,去了后门,果然见到了自己的表哥。
两个人一对情况,然后把包裹打开,果然还有银子,这才知道是真的,两个人抱头痛哭,觉得这也真是遇到厚道人了。
香巧的表哥一直在等着香巧呢,这下子美梦成真,能不激动吗?
不过,在走之前,香巧表哥却对香巧说:“朱家对我们有大恩,我也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我有事儿要和朱老爷讲。”
“要见我?这是给我绿帽子戴的还不够啊,想着要见我?”朱大户气愤的说道,虽然已经大度的把人放走了,乐事也不是还要见这人吧,他又不是真正的不食人间烟火的。
朱太太却道:“你能想到这一点儿,人家就想不到了,肯定是有事儿和你说,不然冒着被你责骂的风险还过来见你,这人又不是傻子,你就看看,到底有啥事儿,说不定还是对我们有利的呢。”
朱大户听了太太的话,就说道:“成,那就见一见他,我看他说个啥。”
香巧的表哥过来,也没有含糊,把自己知道的事儿告诉了朱大户,朱大户听了不动声色,说道:“你说的这些我怎么能相信?”
“朱老爷,我骗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只是不说,我于心不安,你们赶紧准备吧,也算是我报恩了!”
原来香巧的表哥出去打渔的时候,碰巧在一个附近的岛上看到了一群人,那些人一看就是海盗,说是最近要上岸上来捞一票呢,还说到了朱大户家里,说他家有钱。
香巧的表哥因为担心香巧受到牵连,所以才会急忙忙的赶过来见自己的表妹,如果不是朱大户这样饶过了他们,他也不会这样说,毕竟那些人是海盗。他没事儿说他们干什么?
完全可以埋藏在心里。朱大户听了,表示自己知道了,不过香巧的表哥可以带着人走了,以后也不要提这个事儿,免得给自己招祸!
“这事儿我看十有八、九是真的,老爷,咱们要防备着,不过这海盗一般都是在海上抢劫的,则们突然要上岸了?咱们这个彭泽,就是抢了,也没有什么吧。”
朱大户道:“也许不是在彭泽,是在我那挨近海边的库房呢。”朱大户道。
“那些库房里也不过是些海鲜,抢了也没有用。”海盗还缺这个?
“不行,我得找人商量去,这事儿可不能马虎了,不然咱们朱家要栽一个大跟头。”朱大户急着要走。
朱太太忙道:“依我说,还不如找县令大人,求县令大人庇佑呢,咱们这处极少有海盗能过来的,这么几年都没有过了,现在突然出现了,我不是说,刚才那人说的是假话,我总觉得这事儿,说不定是有人给咱们下套呢。
再说,真的有海盗了,我们请县太爷给剿灭了,那么这功劳不就是县太爷得了,这对县太爷也好。”
168 有□□
“那到时候海盗要过来报复怎么办?总不能害了县太爷吧。”朱大户担心的说大,换个县令,这县里不知道又是个什么光景了。
“你说说,咱们这彭泽县,啥时候出现过大量的海盗?又不是主动去剿灭这海盗,不过是他们上门了,难道还不允许人反抗反抗?”
“太太你的意思是,引着海盗上门,然后再灭了他们?”朱大户理解了这个意思。
朱太太点头,“官府出面,比咱们自己家要好的多了,这要是真有海盗过来报复,那么难道朝廷就不会管了?那是和朝廷做对,我们不过是损失一点儿钱财,县衙可是立了大功了。这对朱家,对杜大人家,都是有好处的。你想一想吧,想好了,和杜大人那边说去,想不好了,就等着那海盗真的上门来打劫咱家吧。”
也看杜大人有没有那个胆量了。
“只是杜大人要是立了功,这说不定就往上调了,咱们彭泽县岂不是就少了一个好县令了?”朱大户还有儿子和孙子在县学里读书呢,总不能就这么没有了吧。
“海文不是已经读出来了?都和杜大人是师徒了,这就是一辈子的事儿,你还担心个啥?再说,你看看那样一个人都能听到他们的谈话,肯定就没有啥本事,我猜也就是才做海盗没有多久,不然也不会靠岸边这么近的。”
真正的海盗,那得是在离岸很远很远,基本都是在海中央了,在海上称王称霸的,而且人家打劫的船只,都是大船只,就香巧表哥的渔船,能走多远呢,还能听到人谈话,那基本上就是乌合之众,没有啥本事的。
不用这样的人来捞政绩,还真的白白的浪费了?
朱大户也想明白了,他也不是蠢的,只是刚才还在气头上,经过老婆这么一说,还想着,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那么既然这几个软脚虾想要劫自己朱家的东西,他可就是不客气了。
所以朱大户急忙去县衙里,找了杜有忠商量这事儿。
后来杜有忠把捕快,还有陈典史也都找来了,几个人商量了事儿。
杜榆和胡氏被杜有忠告诫,这些天都不要随便外出,呆在家里。
胡氏自然是听自己丈夫的话,连带的杜榆也不能出门一步,而杜榆本来就出门不多的,现在直接窝在家里了,她娘还说,现在就要开始绣嫁衣了,到时候穿上自己做的嫁衣嫁人,那才是女人一辈子最风光的时候。
当杜榆听到外面的消息的时候,也已经是五天后了,彭泽县竟然出现了海盗,还准备袭击朱大户家的库房。
结果被在那边巡逻的差役给逮个正着,双方经过‘激烈的斗争’,以县衙差役压倒性的胜利结束了战争,把那伙海盗直接就拿下来了。
现在已经被关在县衙大牢,知府那边也已经上报,陈州知府觉得这是个大事儿,就要把海盗给押解到陈州去,就是要处置也是他知府说了算。
不过这事儿竟然被省城的官员知道了,直接下公文表扬了彭泽县衙,而且听说省城的官员还要把这个事儿上报到京城里去,陈州知府想要从中间劫胡,也没有成,气得想要骂娘,也不知道是谁捅给省城那边知道的。
对杜有忠就有些不满,觉得他这是翅膀硬了,想要单独飞了,不把自己这个上官放在眼里了。
不过现在处置他,也没有任何理由,毕竟人家现在抓住了海盗,算是立了功,现在就要给他小鞋穿,也找不到借口,而且省城的上官还表扬了他,这个时候,和杜有忠做对,那就是和上官做对。
所以陈州知府强忍着心里的不快,让人打听杜有忠究竟是怎样把这事儿捅到上头去。
结果这一查,竟然是省城海家搞的鬼,省城海家和彭泽县的朱家是姻亲关系,这次这伙子海盗主要目标就是对准了这朱家,所以朱家倒霉了,这次海家就知道了。
“这么说,不是那杜有忠自己捅上去的?既然这样就好办了。”陈州知府亲自给杜有忠写了一封信,那信里的意思是,到时候朝廷真的要给他这个县令什么奖励,杜有忠得多提提他这个上官的功劳。
毕竟嘛,如果不是他这个上官罩着,杜有忠也不可能是这么快的就能立功呢。
杜有忠看了这信,有些哭笑不得,这都还没有什么呢,就有来抢功劳的,还是自己的上官。他也毫不客气的回话了,要是真的有朝廷表扬,他一定要多提提知府大人的提携之恩。
总之,没有大人的知遇之恩,没有大人的英明指点,他是不可能有什么功劳的,把陈州知府的马屁狠狠的拍了一下子。
只不过,杜有忠知道,他这功劳,顶多是考绩的时候,能记上优,有什么也是自己任期满了之后的,现在也不可能调到别处去。
王师爷道:“若是以后陈州知府还是这位,咱们这个地方不好做啊。”上官是这种什么功劳都要捞的,别人只能是喝口汤。或者还会成为替罪羔羊。
杜有忠道:“陈州好几个县,他盯着我一个也没有办法,我这边做的好,对他也是有好处的,但是别的县里不好,他作为这一带的知府,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所以当多大的官,就要承担多大的责任,只是这陈州知府的心眼也太小了一些。
而彭泽县衙内宅这边,陈太太正在声泪雨下的跟胡氏求情,原来这次的海盗事件,还涉及到了陈典史!
“我家相公肯定是冤枉的,杜太太,您帮我求求情,跟杜大人说说,我家相公肯定没有这么大的胆子的!他怎么和那群海盗有关系呢?”
陈太太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句,可是胡氏也不好掺合这些事儿,对陈太太说道:“外头男人们的事儿,我们女人不应该掺合,何况,这事儿这么大,你让我求情,我家老爷都不能做主,陈太太,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这个事儿,我帮不了!”
陈太太也明白这个理儿,不过她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办法了,以前都对丈夫巴结的人现在呢,都跟躲瘟疫一样,丈夫如今还关在牢里呢,谁能知道那群海盗中间还咬出了自己的丈夫的?
陈太太在胡氏这里也没有得到承诺,只能是失败而归。
胡氏觉得很烦躁,这陈太太吧,以前关系还挺好的,现在陈典史自己做了那样的事儿,让一个女人在外面替他奔跑,真的是世事无常了。
可是外面的事儿,她真的插不上手,而且就算是她说了,这也不成啊,怎么能女人随便说说话,就能把事情给了了呢?
那样不是对丈夫做官就不好了?相比较起来,当然是自己丈夫更重要一些。
杜榆则是直接对小绿和小紫道:“以后把门看住了,陈太太过来,就不要让她找我娘了。”
这事儿是这两个丫头没有拦住,不然陈太太也进不过来。
从陈典史被关到大牢里后,陈典史在县衙里的住处都已经给封了,陈太太自然是不再住在县衙里了。
而且陈典史确实做出了那种事儿,只不过他本意是想从朱大户那边捞点好处,所以和那几个二流子暗地里勾结,就想让朱大户出出血。
上次朱大户过来说这个事儿,陈典史知道了,这后来悄悄的就准备去通知这些人,但是杜有忠早有准备,就让人盯着这陈典史,在他让人去报信的时候,把人给拦住了,然后暗地里把陈典史也给控制了。
如今把那伙人给抓住了,也就供出了,这事儿和陈典史有关系了。
朱大户当时把情况一说,杜有忠就想着了,朱大户家里肯定有内奸,不然不会这么清楚他们家的情况。
朱大户开始还不信,结果他们只做了一个小小的试探,就试探出来了,朱大户故意把一些贵重的东西,像珍珠之类的,转移到其中一个仓库里,这事儿也就是朱大户信任的人知道,但是后来表
明,他故意放东西的那个仓库,就是这次海盗袭击的那一个。
如果不是有内奸,这临时改动的地方,别人也不会知道,朱大户随后就怒了,把那几个人都狠狠的查了一遍,发现其中一个掌柜的,果然是有问题,而且还是和陈典史有关联,这几个方面都表明,陈典史和这伙人是有密切的关系。
所以陈太太不敢相信,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娘,下次陈太太要是再求情,你就让她直接去县牢里去看陈典史吧,相信他会和她说出实情的。”
“这,会不会太不好了?陈太太也没有做错啥事儿。”胡氏有些不忍心。
杜榆道:“娘,您应该这样想,如果陈典史这次和那伙人成功了,爹管辖的范围内,就出现了这种抢劫人家产的事儿,到时候上头只会怪罪爹,爹的官位都可能不保,这样的结果,陈典史不知道吗?他也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典史了,明明知道爹会有这种后果,可是他却做了,那么就是丝毫没有把爹放在眼里,既然他不把爹放在眼里,还做着祸害爹的事儿,咱们为什么要给他求情呢?”
胡氏听了杜榆这一番话,这才醒过神来,说道:“你这话说的对,我想岔了。这事儿本来就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我以后也不管了。”
陈典史是没有品级的,不属于朝廷编制的官,所以陈典史做出了个事儿,直接就把他典史的职位给撸了。
169 陈太太
而陈典史在稍后也会被押送到省城里去。
杜有忠听说陈典史要见他,想了想,还是去了,陈典史已经不复原来的那种潇洒威猛的样子,而是显得很落魄,见到杜有忠,他不由的就讽刺的笑道:“大人,你可真厉害!是不是从一开始来,就想着把我打压下去?
大人的心可真是比针眼还要小,我自认为从大人过来,大人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尽力而作,现在不过是这种小事儿,大人就要不我赶尽杀绝,大人也不怕以后遭报应吗?”
陈典史觉得自己真是小看了杜有忠了,这人原本以为就是在教书上有点本事,像收税这些,还不是自己给他收回来的,结果现在这人却要卸磨杀驴,简直太混账了。
杜有忠神色和平常一样,对陈典史说道:“陈典史,虽然你平时也会贪一点,我就当没有看见,可是你不该和这些海盗勾结,来我所管辖的彭泽县来做这种事儿,你自己监守自盗,被人识破了,也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如果你今天让我过来,就是想和我说这些话的话,那我也只好离开了。”
他没有时间听这些废话,他也不是不留情面的人,这个陈典史,有着这样那样的毛病,还喜欢敲诈勒索,可是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对他这种挖墙脚的行为,杜有忠是绝对不允许的。
人可以背叛别人一次,就可以背叛第二次,这种事儿是绝对一次就给打压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