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想你弟弟吧。”沈归暮温声问道。
叶薰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其实不用担心,近期战事都是我们大周捷报。”沈归暮安慰道。
老兄,就算是打了胜仗也是要死人的啊。叶薰暗暗想着,只是这句话太不详了,也没有说出口,转而感叹道,“这几年边关的战事越来越多了。”
“突厥那边敦略可汗统一了东西突厥,最近又大败驽扬族。声威正盛,自然想要开疆扩土了。”沈归暮颔首说道。
“听说那位敦略可汗是个野心勃勃的人物,”叶薰有些担忧地说道。
“中原向来富庶,突厥人哪一代可汗不觊觎这块肥肉。再说他们在中原失利,被太祖和威帝驱除出去也不过几十年的时间,尚未忘记征战中原的威风,自然更不死心,时时刻刻想着挥兵南下。”提起边关的局势,沈归暮亦有一些忧愁,“其实当年若不是突厥自己闹内乱,大周也无法那么顺利地将突厥人赶出中原腹地…”
说着说着,发现叶薰脸上忧愁之色更甚,沈归暮连忙收住话语,转而安慰道:“不过边关和凉川城都是重病把守,而且听说朝廷最近也在商议向边关增兵,最迟今年冬天小宸他们就能够撤回来了。你也不必太担忧。”
叶薰心绪稍安,点了点头。此时别无他法,只能够等待着了。
视线转向窗外,桃花开得正好,深深浅浅的桃花瓣簇拥在枝头,仿佛少女脸颊上浓淡相宜的红晕,花落飘零,还要漫长的一年吗?
坐了一天的火车,终于返回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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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渔阳鼙鼓动地来 第六章 归来
六章
端详着她带着淡淡忧虑的表情,沈归暮禁不住有些失神。只是她弟弟而已,又何必这么介意?只是心中莫名其妙地隐约浮现着一丝忧虑,若有若无,却挥之不去。
闷了片刻,叶薰无精打采地回过头来。
沈归暮连忙错开目光,眼神不经意地扫过她的额头,顿时忍不住笑了。
“你先不要动。”沈归暮轻笑着说道。
“啊?”叶薰闻言一愣,然后惊诧地看着沈归暮的手伸到她面前。
额前的刘海儿被撩起,带着毛茸茸的刺挠感,紧接着额头上感到一点细微的凉意。
叶薰看着沈归暮指间那点粉红色的东西。是一片粉嫩的桃花瓣,刚刚从她头上捻起来的。
叶薰摸了摸额头,什么时候沾上的?
“古时候有寿阳公主醉卧含章殿,梅花飘落沾其额头不去,天下女子争相效仿,而成就梅花妆的佳话,”沈归暮含笑缓声道:“今次又要多一番桃花妆的典故了。”
“哪里有说的这么传奇浪漫,不过是刚刚装花球的时候不小心粘上了一片。”叶不屑地摆摆手,“再说了,我又不是什么公主,哪来的这个桃花妆,那个梅花妆的。”
说到这里叶薰又想到了什么,眼神一转调笑道,“该不会是你自己想起公主了吧。不用着急,等你也把公主娶进了门,每天在家里对着镜子,琴瑟和鸣,自然想要桃花就有桃花妆,想要梅花就有梅花妆。”
叶薰的打趣也不是毫无根据,根据小八卦陈卉儿的线报,京城清仪公主已经到了要议婚的年龄,未来的驸马爷多半就是如今权倾朝野的沈家的二位贵公子之一。比起二少爷沈归曦来,据说皇帝更加中意于沈归暮。这也得益于前几年沈归暮入京城时候,给京城社交圈留下的儒雅谦冲、文采斐然的印象。说不定过些日子就要有旨意征召动身去京城了呢。
听了叶薰的话,沈归暮却蹙起眉头,白皙修长的指间轻轻揉动着那一点粉红的桃花瓣。有意无意地叹道:“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缟衣巾,聊乐我员…”
说的好,有志气!这年头还能够坚持婚姻自由的人不多,叶薰赞叹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她带点同情地看着他,“大少爷,皇家的赐婚,可不是由得你想推辞就推辞的。这就叫做…‘君要臣娶,臣不得不娶’,哈。不过还好了,清仪公主可是个绝色的美人哦,娶了也不算亏的。”
“我既然不喜欢她,她是生的国色天香,还是丑如无盐,都与我没有一点关系。”.垂,赌气一样说道,被叶薰拍着的肩膀却不易察觉地一颤。
“不要说的这么肯定嘛,其实她的性情倒是和你正相配,你们两个在一起也不错的。”叶真心实意地说道,清仪公主在她还是萧若岚的时候见过一面,印象中确实是个静默温婉的女孩。思量起来,与沈归暮倒是颇为般配。
手上的力气在不知不觉间逐渐加大,花瓣中秘藏的水分在指端力量的挤压下溢出来,花汁清醇带着苦涩的味道在空气中慢慢弥散。
叶薰继续笑道:“说不定过些日子皇后娘娘的赐婚旨意就要…”
猛地听到叶薰提起沈皇后,沈归暮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地泛白。
叶薰也察觉到自己失言,赶紧停下话语。沈归暮对自己这位姑姑似乎不是很待见,连听到名字都会不高兴。相处久了,叶薰她们知道到这一点,自然不会在他面前提起了。
两人之间沉默了片刻,沈归暮沉闷地低下头,闷声问道:“什么绝色美人,说的这么肯定,难不成你见过?”
“呃,这个…因为大家都这么说嘛。全京城谁不知道清仪公主的芳名。”叶语气一滞,有点小小的心虚,赶紧转移话题道。
“反正我不喜欢公主,也不会去喜欢她。”没有察觉叶薰的不自然,沈归暮神色坚定地将素未谋面的公主一票否决。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叶薰随意地脱口问道。兰蔷园这一年多来差不多把整个凉川城的贵侯淑女看了个遍,也没见过有哪一个沈归暮稍有兴趣的。
“我喜欢的人…”沈归暮轻声说着,似乎是在重复叶薰的话语一般,眼神亦自然而然地投到叶薰身上,
也许是叶薰的视线太过于明亮,甚至有一种任何心情都无所遁形的错觉,沈归暮脸上不可抑制地浮起一线红晕。
叶薰感受到书案对面沈归暮带着莫名热度的视线,也禁不住一愣。
窗外的桃花长得枝繁叶茂,几枝花枝顶着粉嫩的花骨朵,恣意妄为地穿过窗子,伸进廊下,一阵风吹来,花枝隐隐震颤,晃动殷红的剪影。
隔着震颤的花枝,仿佛他的表情也模糊起来。
叶薰忽然就有点心跳加速的感觉。似乎又有一片随风轻动的殷红落到了她的额头上,点进了她的心里头。然后沿着某
的心情,那一点红色蔓延开来。
两人之间诡异的沉默对视究竟持续了多久,是短短的几秒钟?还是更长时间?叶薰说不清楚,只是在瞬间的迷茫之后她迅速清醒过来,
“啊,…对了,雁秋还叫我去小厨房帮她端点心呢。”她双手一拍,恍然大悟地想到。
一边说着叶薰匆匆转身,就要逃离着莫名凝滞的气氛。却不慎被脚后的软凳一绊,身体顿时失去平衡。
“小心。”沈归暮一声轻呼,连忙扶住她的腰,缓住了叶薰倒下的力道,却也跟着倒退了数步,依靠在书案上。
痛死了!绊到椅子角上的小腿肚子肯定撞青了,叶薰呲牙咧嘴地抬起一只腿踢了踢,舒缓痛感。
沈归暮扶住她的肩膀帮她保持平衡,“你没事吧?”
“没事…”叶薰话还没有说完,门口意外地传来一声欢呼,“叶,好消息!你看谁回来了!”是雁秋满面喜色地推门而入。
刚跑进入门就见到了叶薰两人的动作,雁秋禁不住愣住了。
叶薰这才发觉,沈归暮扶住自己的姿势有些暧昧,远看似乎是倚在他怀里一样。
不在意地打掉沈归暮的手,站稳了身子,叶薰问道:“怎么了?”
雁秋迅速回过神来,脸上一片笑意:“叶薰,你回头看看就知道了。”
叶薰依言转过头去,就看到了桃花飘落的尽头静静伫立的修长身影。
和煦的春风中桃花瓣纷纷扬扬,满天飘洒,少年就站在花海的那一端,脸上还带着掩饰不去的疲倦尘土,但任何的风尘疲惫也消减不了他一丝一毫的摄人风光。
他眸中璀璨的亮光之下,千妍丽百的满庭芬芳都失去了色彩。一瞬间叶有些炫目,仿佛整个兰蔷园的光彩都被他熟悉又陌生的容颜同化了。
叶薰呆呆地愣在那里,简直难以置信自己看到的。
“姐。我回来了。”直到萧若宸爽朗的笑声打破了虚幻的沉寂,叶才终于回过神来,飞快地跑出书房。
他的手温暖而真实,叶薰这才相信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而是实实在在的人。
“小宸,你怎么这个时候…”她一边满心狂喜地询问着,一边上下打量着久别不见的亲人。
“不到两年的时间,身材拔高了不少啊,个子已经比我高了。”叶伸手比划着两人的头顶。不仅个子长高了,连气度也不同于以往,过分文雅的秀气不见了,更多的是一种蓄势待发的轩昂凌厉。
“因为军务路过这里,就回来看看了。”萧若宸温和地低声说道,含笑握住叶薰比划着的手。
身后沈归暮和雁秋相继走了出来。
雁秋笑道,“看叶薰整天担心得不得了,如今见到真人,可算是放心了。”沈归暮亦颔首轻笑。
萧若宸眼神在沈归暮身上转了一圈,似笑非笑地眨了眨眼,似乎有锋锐的光芒一闪而逝,转眼间神色却已经平和有礼,微微躬身道:“归暮少爷。”
以他眼下的身份来讲,这样的礼仪有些失礼了。只是沈归暮也不是计较凡俗礼节的人,含笑点了点头,道:“小宸长高了不少啊。”说着又转头向叶薰道,“如此叶薰你今天就不用过来了,先与小宸团聚一下吧。”
“好。今天的工作就先拜托雁秋了。”叶冲雁秋点了点头,拉着萧若宸兴冲冲地走了。
待两人走远了,沈归暮方回过头来向屋里走去,神色之间带着淡淡的落寞。
“少爷,这幅画要放到那里?是要裱起来,还是…”雁秋手里拿里正是叶薰的那一副。
视线落到上面,沈归暮眸中浮现出爽朗的笑意,轻声道:“你先放着,这幅画我自己弄就好。”说着上前从她手中拿过画。
“少爷的画画得越来越好了。”雁秋凑近了看着画,满心赞叹地说道,“难怪城里有见识的名家们都在夸奖,还有那么多的人来求画。”
“好吗?这幅图…”沈归暮忍不住感觉有些好笑。
“少爷画的,当然好了。”雁秋满脸诚挚地说道,“再说又有诗,又有画,诗画相宜,当然是不同凡响。”
倒真是诗画相宜。沈归暮含笑打量着画中张牙舞爪的菊花,却也并未点破,只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既然少爷也中意,奴婢去请丹青坊的人过来装裱吧?”雁秋看到沈归暮这么喜欢这幅画,体贴地问道。
沈归暮的注意力全在画上,听了雁秋的话,只是淡淡地说道:“不必了,我自己来就好。还有这里的书画也不用收拾了,你又不认识字,还是等叶薰有空过来再说吧。”
雁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淡,随即又勉强笑道:“那我去给少爷端点心过来吧,奴婢刚刚烤好的。”“嗯。”沈归暮随意地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第四卷 渔阳鼙鼓动地来 第七章 信笺
七章
叶薰走过廊下,远远就看见陈卉儿和另一个亲兵打扮的少年站在一起。少年正手舞足蹈地向她讲述着什么。走得近了,声音逐渐传入叶耳中。
“…当时敌人有几十个人呢。我想,完了,完了,这下子死定了,别说自家老娘,只怕卉儿姑娘也断断见不着了,想到这个,我忽然浑身来了使也使不完的力气,一刀劈出去…”
“呸!谁让你见不见了!”陈卉儿不耐烦的打断了眼前少年唾沫横飞的描述,提高声音说道,“我问的是小宸哥哥的事情,谁问你了。”
一脸机灵的少年讪笑着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是、是,这不讲着讲着就跑题了嘛。”
萧若宸今次回凉川是负责催促押运粮草。停留三五天左右,等筹全了粮草就得走。今天一大早,得到消息的陈卉儿就轻车熟路地跑来了兰蔷园。可惜萧若宸已经前去城西戊己尉所办理公务了。见不到人的她干脆拉住了萧若宸身边跟随的亲兵打听情况。
眼前这个少年叫方苇,也是沈家下属庄子里面出身的子弟兵,以前曾经在沈府马车房服侍过,与沈家的下人大多相熟,人颇为机灵。此时被卉儿拉住询问起来,不免洋洋自得。口上滔滔不绝起来,话题从边关如何险要,蛮人如何凶残,不自觉地转到吹嘘自己如何英勇杀敌,以一当十上。
陈卉儿哪里有兴趣听他唠叨这些,干脆利落地打断了他的话,继续追问道,“快说小宸哥挡了那个身高十丈的突厥人一刀之后怎么样了?”
“什么身高十丈?”叶薰走过来,笑着插嘴问道。
“是方苇刚刚说的,他们去突袭突厥人营地,结果反而中了埋伏…”陈卉儿小麻雀一样将刚刚听到的故事口齿伶俐地描述出来。
“一听就是瞎编乱造,盲目夸大的。哪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叶瞪了方苇一眼,训斥道:“突厥人也是人,就算被我们叫做蛮子,难不成还真当他们是茹毛饮血、生吃人肉的野人吗?更不可能身高十丈、眼似铜铃之类的了。”
方苇心虚地吐了吐舌头,不敢回话。
叶薰又继续问道:“我也正想问你呢,你们刚刚抵达边关的时候怎么样?”
知道叶薰是他顶头上司的姐姐,方苇自然不敢再信口胡诌,赶紧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还好,就是一开始习惯不了那里的天气,又冷又燥,地势也太高。还有饭菜也吃不习惯,不少人都生病呕吐不止…”
“那小宸他…他怎么样?有没有生病?”叶薰赶紧追问道。
“叶大人啊。他倒是没有生病,就是…”
“就是什么?”叶薰追问道。
“就是有些烦人的老兵油子老是想要欺负他。”方苇挠了挠头,说道。
叶薰心里一沉。
“不过…叶大人是怎么样的人物啊。”方苇转而说道,提起萧若宸来,他面上闪过一丝得色,仿佛说起什么骄傲的事情一样,“他那么厉害,就算想欺负他,也得看自己的本事啊。记得一开始刚到了军营里,有些老兵油子看着大人长得斯斯文文,像个姑娘,我们自己的士兵里头也有不少看他不顺眼的,嫌他长的娘娘腔,结果,啧啧…结果敢冲着大人花花口口人被他狠揍地满地找牙,而到了战场上冲锋陷阵、杀敌立功,全营里没有人比他更强、更狠、更厉害,几次之后就再也没人敢小看他了。”
“后来大人立下大功劳,升了官职,还有一些人看大人不顺眼,说他只是运气好而已,还有故意为难大人的,结果都被大人给摆平了。反正现在全军营里面,没有不佩服他的。”方苇总结一样说道。
“真的吗?”陈卉儿双眼冒光地追问道,“我就知道小宸哥哥是最厉害的。”
“大人当然厉害了,不仅武功好,眼光也准,又胆大心细,好几次都救了兄弟们的性命呢。”说起萧若宸,方苇一脸崇拜的表情,“记得有一次快要过年的时候,天气正下大雪,谁都不想出去,那帮人竟然指派大人去去北地突厥人背后刺探军情去,最可恶的是还故意拖着不发给棉衣整备。一没粮,二没衣,又不能延误了军机,就是这样,大人还是硬是带着几个兄弟去了,听几个回来的兄弟说起那一路啊,
真惊险…当时一片天寒地冻,突厥人又狡诈,在冰几天,他们手脚冻得都快掉了,几乎连刀都没法握…偏偏还遇见了突厥兵,几次交击下来,连叶大人都受了不轻的伤…”
方苇说的津津有味。叶心里却一阵抽紧,只觉得口里有说不出的干涩。记得昨晚拉住他的手,修长依旧的手指已经不再是两年前的温润细腻如玉,在他的掌心感受到的是以前不曾感受到过的细微凸起,那是长年军旅生活磨出的茧子。她知道,军营之中的生活必定很辛苦,而他也一定比所有人都更辛苦。
陈卉儿心惊胆颤地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就是顺利返回了。”身后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方苇的讲述。
叶薰回头一看,竟然是萧若宸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
萧若宸漫步走入廊下,清浅明利的眸子冷冷地瞟了方苇一眼,淡淡地问道:“谁让你在这里瞎说了。不就是几次出兵侦查吗?听你夸成什么样子了。”
方苇被他清淡如流水般的眼神看的遍体生寒,不敢再说,赶紧告了个罪就溜走了。
“小宸…”叶薰轻声问道。
“姐,这小子就喜欢胡诌八扯,你不用相信。边关要真是那么惊险,我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如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萧若宸转身温和地笑道。
叶薰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担心,也只好强压下愁绪,错开话题,笑着点点头,又问道:“怎么这个时候就回来了?戌所那边顺利吗?”
“还好,凉川城中储粮丰沛,粮草不过两三日就能够筹集齐全了…”萧若宸说着,兰蔷园门口伸进一个脑袋,探头探脑地向这边望过来。
叶薰打量着来人,“你找谁?”
来人是个小厮,看起来有些面善。目光在几个人身上转了一圈,立刻停在萧若宸身上,“请问是叶宸大人吗?”
萧若宸点了点头。
小厮赶紧跑进来,点头哈腰地笑道:“这封信…”说着双手递上一封封存完好的信笺。
萧若宸一脸莫名其妙地接过来,打开信笺看了两眼,竟然难得的愣住了,脸上现出一种不知道改用何种表情的神色,半响才抬头看向来人,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了。”
“那小人就先告退了。”小厮躬身告退离开了。
“什么信笺?”叶薰好奇地问道。
“一些公务上的问题而已。”萧若宸掩饰地回答,随手将信笺折起。
叶薰并未多疑,笑道,“要吃午饭了。卉儿也一起过来吧。”
“好…”陈卉儿正要高兴的点头,萧若宸却转头看了她一眼。陈卉儿到嘴边的话语立刻咽了回去,改口道:“呃…算了。老夫人那里还有工作呢,我得赶紧回去了。”
走在前面的叶薰并未察觉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回头笑道:“也好,有空再过来玩。”
待陈卉儿走远了,萧若宸加快几步赶上叶薰的身影,笑道:“是你亲手做的吗?我可一直想着你做的饭菜呢。”
“我做的饭菜又不好吃,还不如你的手艺呢。”叶薰无奈地笑道。两人一起流亡的那些日子,窘迫的时候不得不自力更生。俗话说的好,环境是最好的老师。那段时间,两人做饭洗衣之类的活计都学会了。说起做饭,叶薰一直耿耿于怀的就是自己苦心磨练之后的手艺,竟然一直不如萧若宸。难道真是聪明的人做什么都比别人高一等吗?
“那就由我来做好了。最近我的手艺可是又有长进了哦。”萧若宸笑道。
“好啊。好久没有尝到你做的菜了。”
两人说笑着回了房间。
欢欣快乐的一天过的飞快,眨眼就到了晚上,知道萧若宸明天还有公务要处理,叶薰早早地打发他去睡觉了。
叶薰回屋躺在床上,似睡非睡的时候,忽然想起,中午来兰蔷园的那个小厮为什么面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