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简默云走的时候,隋鸢又亲自送他到门口,她想起什么,嚣张地说:“关于我妈今晚说的糗事,我命令你全部给我忘掉!”

简默云一脸诧异:“这样真实的小隋鸢,我觉得很可爱啊。”

隋鸢攻气十足地说:“哪里有很可爱,哼。算啦你早点回家睡觉吧,晚安老婆。”

简默云笑道:“那好吧老公。”

这下她才开心了。

上飞机前,隋鸢在手机里和小姐妹们say goodbye。

她有一个八、九人的聊天群,是由宋铭的妹妹宋姿瑜牵头,慢慢加人进来组成的,后来也不知是谁,把群名改成了“魔仙堡”,特别符合她们的定位。

宋姿瑜在里面首当其冲:“等这次隋老板回来,就不再是以前的隋老板了…”

徐心同:“你这样说不怕你哥哭啊?”

宋姿瑜:“我现在很激动,管不了他这么多,隋老板终于要把金屋藏娇多日的牙医给睡了!”

“简医生身材是真的好,隋老板也不会输的,不知道这次带了几套公司的内衣过去,有空一起睡觉JPG”

“想想这画面也是很刺激啦。”

隋鸢随手发了一个“你们这么针对我是不是想睡我”的表情,对这次旅行拿下简默云也是势在必得。

飞机落地的时候,伦敦这边的气温还只有几度,阴湿寒冷,还在下雨,隋鸢连忙从包里掏出厚实的羊绒围上,把所有大衣的扣子系上,简默云替她买了一杯咖啡暖手。

乔斯达的府邸就在伦敦市,而简默云在剑桥郡还有一处自己的住所,所以他们会在这边先呆两天,再选择坐火车去他的私人公寓。

隋鸢从客房的窗台往外看,就能看见远处的泰晤士河,灯火骤然,缭绕着氤氲,这个古老浪漫的国度,就是简医生从小成长的地方。

简默云也有好一阵子没回英国,等着处理的事与物不少,他担心隋鸢路途劳累,第二天一早带她见过几位长辈,就让她乖乖在家睡觉。

等忙完琐事急忙回来,却发现女孩子并不在家中,他去找管家询问:“Lisa小姐呢?”

“她下午陪几位老爷、太太聊完天就出去了,说是让您回家了再联系她。”

简默云突然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这姑娘肯定做了什么明知道他会生气的事。

果然,他的电话打过去,隔了一会儿被接通,那边的声音很吵闹,还有刺激到扎耳朵的音乐,她大概在什么派对上面。

隋鸢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才和他说话:“亲爱的你回去了?”

“宝贝,你去哪里了?”

简默云的声线低醇,似春风春雨,但事实上他已经有些恼意,毕竟,她腿上的过敏才刚好不久,这种地方免不了要喝酒的,对她身体没有好处。

不过这事也不能全怪隋鸢,今天早上好歹雨停了,她在家里闷了大半天,乖巧地陪长辈们喝茶吃点心,没想到下午接到了这边一个熟人的电话,说在附近的别墅开派对,请来的都是时尚圈的宠儿,还有一些IT Girl(指经常会出现在主流媒体和聚会上的时尚女性)。

这种社交活动于公于私都不能错过,更不用说之后她还得来参加伦敦时装周,再何况,之前有好几个月深入简出,再不出现人家还以为“Roseland”要倒闭了,反正就是拿着鸡尾酒瞎扯几句,她还是欣然赴约了。

等简默云看时间差不多,赶去接她的时候,隋鸢一时兴奋还是喝的有些多,她把头扒在他的肩上,喃喃地说:“好难受,想吐…我以后再也不喝这么多了。”

不等他说话,她就已经推开自己,转身去人家别墅门口的地上坐着。

简默云沉默不语,看她坐在那边傻傻地愣了一会儿,无奈地用英文说:“先站起来,好不好?”

“好呀…”隋鸢嘴上说着,身体还是保持不动,脸颊泛着胭脂色,一双眼睛亮的出奇,可神色又混沌,“但是我坐不起来,不想坐起来了…”

他突然有点坏心眼,想等着看她酒醒之后,宿醉得到时候会不会后悔莫及。

但心里又舍不得,只能叹了一声气,把女孩子从地上抱起来,送到车子里。

简默云坐在后座,示意司机开车,侧身低头轻抚着女孩发烫的额头,“我们明天还要坐火车去剑桥,你忘了吗?”

“知道的啦。”

隋鸢嘟哝几句,依偎在他身边,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隔天,宿醉的隋老板被简默云喊起来坐火车,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捂着发胀的脑袋,痛不欲生。

简默云沉着脸,让管家把早就准备好的醒酒茶送上来,还忍不住地说她:“隋老板,我拜托你,以后不要在街上耍赖了。”

“什么?我耍赖了吗?是不是太丑了?我是不是毁形象了?我做了什么怎么都不记得了,我难道当众强吻你了吗?还是我脱衣服了?”

简默云听完她的一长串猜测,一脸正经地说:“是啊,你真应该看看自己的样子,连喝醉酒了耍酒疯都这么可爱,用中文的形容词就是‘该死的’可爱,要是让别人看见了怎么办?”

隋鸢:“…”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回答,输了输了。

两人去到火车站的时候,尽管简默云也没怎么表示,但隋鸢看得出来,这位绅士还是在气头上。

她忍着头疼,扯了扯他的胳膊,对方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隋鸢绞尽脑汁,想起一句话,尝试着开口:“简医生,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事不能床上解决吗?”

简默云闻言,捏了捏眉心,浅浅地勾起唇角:“现在不行,至少等你酒醒吧。”

第43章 相恋

虽说两人还没正式谈婚论嫁,但见过双方家长, 也就差不多了。

简默云的父亲去了法国出差还没回来, 所以他们会在回国之前再去一趟伦敦市,与乔斯达先生见上一面,顺便举办一个宴会, 好正式向全家介绍她。

火车向前行驶的速度不急不缓, 英国的天气还是阴冷, 湿气浅浅的, 有大团阴沉的乌云, 零星的雨水还挂在玻璃上,隋鸢闻到简默云身上有茶香, 周身都是茶的儒雅。

她的太阳穴还在隐隐作痛,推了推挺翘鼻梁上的大墨镜, 说:“简医生,我是不是问题很大?”

简默云伸手探一探她的皮肤, “嗯, 你总是喜欢做一些折腾自己的事, 还惹我生气, 这样就是美成天仙也不管用了。”

隋鸢哈哈哈笑起来, 简默云陪她看了一会儿风景, 就听小姑娘说:“之前在美国念书的时候,我放假还和楠楠来玩过几天,没想到现在…”

几乎是连话也不说的关系了。

“你和叔叔阿姨几时来过?”

隋鸢想了想,“大概好几年了吧。”

“你十七岁的时候。”简默云突然说。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他竟然卖了个关子。

隋鸢用胳膊肘碰了碰他,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呀。”

话音刚落,男人突然俯下/身来,毫不迟疑地吻住她。

在火车上重重地,没有退缩,没有犹豫地…

吻住她。

隋鸢被吻的脸红心热,一时也忘了追问下去。

“你、你…”

“突然就想这样罚你。”简默云摸一摸她的头发,语气不容置疑,“先睡一会儿,早上就在家休息,下午我再带你去剑桥逛逛。”

简默云在剑桥这边的住所,不管从格局还是风格,都和他在s市的地方如出一辙,许久不住但始终有人按时打扫。

冬天的时候,那个客厅的大壁炉就能衬托出特别的气氛,隋鸢不禁幻想着,特别是当整个剑桥郡都下着雪的时候,当温暖的红光闪烁,拥有这个男人和不曾拥有的他的人生,就像是两个样貌。

原先,简默云是想等她宿醉过去,才带她去游玩,还可以就着一路灯火去游泰晤士河,没想到隋鸢过于兴奋,精神头上来了,非要去外面吃午饭。

下午,他们找了一家咖啡馆,要了一份炸鱿鱼圈,一份松饼,老式建筑充满英伦风味,要是天气好一点,她真想坐在街边享受这份安宁。

等到外出逛的差不多,再次回到公寓,隋鸢的倦意突然来袭,想要睡一会儿,这么一睡,就睡到了外面的天色彻底暗下来。

她真的睡得很熟,醒来的一瞬间还有点儿迷茫,四周望了望,睡眼惺忪地怔了须臾,才想起来自己在哪里。

起身走到楼下找简默云,却不曾想,发现他竟然在…

在抽烟。

隋鸢印象中是没有见过他抽烟的,更何况他是牙医,应该比谁都注重口腔卫生,这种事情与平日里的简医生实在不太相符…

简默云这些日子唯一一次抽烟,也是在金沙海滩的时候,他从来不是这样的男人,却为了她能变得多疑、犹豫,当时他抽完一支烟,就做出了向这个女孩子告白的准备。

房里很暖和,男人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线衫,领口也低,此刻,他就着指尖的烟吸了一口,胸口微微颤动,鼻唇间的白烟笼着他的眉眼,更显得荷尔蒙浓重。

蹙着眉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把隋鸢迷得整个人心口跳动,勾起了心底最深处的一处,心间一片酥麻,而他发现了她的动静,手里仍然举着烟,星火迅速低燃烧着,就像男人眼底一簇深邃的火苗。

“睡醒了吗?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准备了一点英国这边的小吃,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简默云早就备好了晚饭,屋子里也飘着香浓的黄油香味,他说话的语调很简单,柔缓随性,因为吸烟的关系,还多了一份慵懒。

隋鸢走到他身边,眉眼微垂,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的所有细节。

简默云被她看得不太对劲,眼底漆黑,翻着涌动的情绪,瞬息之间,就像有什么化学反应,带着几分诱惑,几分偶然,轰然爆炸。

他掐灭烟头。

“你十七岁那年和家人来英国,是为了庆生,不过没想到…突然长了智齿,疼的没办法,只好来这边的牙医诊所消炎、拔牙,是吗?”

简默云也发现了,他内心堵着的感情实在有点多了,迫切想要抒发出来,想要告知于她。

“你怎么会知道的?难道你在吗…?”

“我正好在那家医院实习,所以见到你了。”他似乎只是很随意地提起,但事实并非如此,“可惜你没能发现是我。”

也许,不止是当时的隋鸢,就连当时的简默云也不知道,自那次相见,他就一直在等他们重逢的一天。

隋鸢抿了抿唇,心尖像有猫的爪子揉过。

“我还记得那天你穿着格子短裙,白色的卫衣,挽着长发,束成了一个马尾,还露出小腿肚…”简默云的眸色也随之暗了几分。

她弯下腰揽住他的双肩,满室都是暧昧的气息,“那你还想看我穿这套衣服吗?”

男人灼热的视线缠住她,也跟着凑近她,清冽独特的男性气息让人格外熟悉,他俯/身的时候,鼻尖擦过她的肌肤,让大脑里的意识都在颤抖。

“我现在…更想看你另一种样子。”

他在隋鸢的耳畔低声,让她的感官都变的无比灵敏,“隋老板公司的款式我一向钟意,颜色我也很喜欢,更何况我一直听你们介绍,说它的质量究竟有多好,我也想亲手鉴定一下。”

他在心底勾勒她的美好,她也同样不止一次想象过他们更亲密,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他们见过彼此家长,不满足于亲吻和拥抱,在英国剑桥的古老浪漫和学术氛围中,有雨后湿漉漉的清冷,也有暖炉的温暖。

她在他眼前就像大英博物馆里的一幅画,美的无与伦比。

隋鸢从小也是占有欲强烈的,父母把她捧在手心,哪怕老来得子也没有减弱半分对她的宠爱,而现在她又多了一个能享受到爱意的对象,她知道自己自私,想要把他据为己有,但慢慢地也学会找到了一些均衡点。

爱一个人不应该只是彻底满足占有欲,好在简默云总是无条件地给予她,就像不求任何实质性的回报,甚至配合地消除她的这些顾虑。

隋鸢感觉到手指在游离,热气一团团地喷到彼此脸上,她轻声笑说:“这是肩带。”

简默云将整个人压在了沙发上,缠着她的甜蜜,又要听她说话,两人的发音都是含糊不清。

“继续啊。”

“内衣的设计最讲究美感和舒适,比如这是鸡心位,通常可以分高位、中高、低位以及零鸡心四种…这套是偏艳丽的蜜桃色,用的是很富弹性的材料…就算没有钢圈、胸垫,也能塑造出女性的胸/型…”

她说到这里,因为他的动作轻轻地皱着眉头,总觉得被一个硬硬的东西硌到了。

“简默云…”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早知道我们会这样,我应该当时就想尽办法出现在你面前。”

这样一句话,被他缓慢地叙述着,幽深地蔓延热意。

男人不由分说地吻住了她。

他按照她的指示,吻得极其用力,猛烈地进攻,带着一些蛮横地掠夺。

她的后脑勺后面是柔软的沙发,也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躲,简默云钳制住她的一只手腕。

“还有哪里不懂的,我可以教你…”

“还有很多不懂,想要隋老板指教。”他的视线已经暗沉下来,好像除了她,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

隋鸢的双目盈盈,唇上鲜红欲滴,此时此刻,他已经沾着她的shi-run。

“这样继续好吗?”

他的声音温柔得滴水,可又像沙漠里的微尘那样粗粝,隋鸢心头微微一颤,没有说话,但用回吻来温软地回应。

简默云明明已经得到了答案,但非要将她逼到没有退路,吻来到下面一些的地方,“这样可以吗?”

隋鸢感觉都身体被什么点燃,无数道电流从心脏蔓延到四肢。

紧密,纠缠,温柔,厮磨。

男人的手缓缓地扶住,引导她放松身体,在深处来回摸索摩挲的触觉细密,惹得她不住地喘/息。

起初极尽温柔,但感觉到她似不满足般地皱起秀眉,笑着加快了速度。

只是这样都可以让人快乐。

终于是等不及她的回答了。

隋鸢被他抱起来,又放下去,亲吻伴随着其他。

一路走到卧室,衣服散落四周,简默云的吻少许缓慢了一些,手指在她的脖颈处,指腹的温度一下下地,缓解了女孩的不安。

第44章 原形

隋鸢还是会有一些害怕,不是怕简默云, 而是那个他们彼此都不太熟悉的自己, 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受控制地出现了。

简默云的主卧很宽敞,肌肤一下子暴露在空气里,还能感觉到几分湿漉的冷意。

两侧肩带挂在胳膊上, 隋鸢抱住他, 后面的扣子被解开了。

他永远是沉静、干练又从容的状态, 唯独这一个当下, 一双黑色的眸子里有浓到化不开的yu-wang。

一室安静, 他轻轻舔去她唇角的水。

隋鸢躺下来,不自觉地弓起背部, 简默云再次与她接吻,带一点命令地说:“看着我。”

她困难地睁眼, 看向他迷人的双眸,身子不断地颤抖, 紧紧地锁着眉头, 也说不出别的话, 只能喊他的名字, “简默云…”

脚背绷直, 不知该往哪里放, 细细的指尖就像要掐进他肩头。

“继续喊我的名字,这样会好一点…”

隋鸢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好,只是也没有其他选择,她就像溺水的人需要抓到浮木, 他明明是施加的一方,但又是唯一的庇护。

这真是要命的矛盾。

“简默云,不要了,不要了…”

她低低地重复着,与他十指紧紧扣着。

腹处热的饱胀,双眸一片水雾,小手凑过去胡乱地摸索。

结实的腰腹肌肉,再往下是同样高烫的区域…

简默云也低出一声,按住了她的手,将人完全压到身下。

他知道她准备好了,一点一点、柔情又强势的占有。

忍住初时野蛮天性带来的疼痛,隋鸢垂头抱紧了男人,不住地喘气。

简默云额头的汗水不知何时挂在额角,顺着棱角滑落,他将牙齿紧紧咬住,暂时退出这场快乐,让她能有时间接受这份变化…

要不是真的体会过了,简默云也不敢相信,他真的会沉沦在这样浓烈又疯狂的感受中。

有时也会奇怪,为什么就这样一次又一次、不断地重新爱上同一个人。

也许,这爱也会有平淡的一刻,但它们一定会在下一秒,又重新燃起最热烈的火花。

只因他爱着的是她,这爱会是长久又忠诚的,还会永远好过昨日。

等到感觉好上一些,简默云才再次俯身,让隋鸢感觉到另一种截然不同的体验。

风暴一般把她送上半空,他知道她受不住,滚烫的唇抵住她薄薄的眼皮,沙哑地低喃:“好了没事了,放松下来,慢慢享受…”

隋鸢根本不知道着男人说的是什么,她只能听见他的声音,性感又热辣,让她全身软下来,软成一滩水,不由自主地像抬高腿,没有章法地摆动,只想去迎合他。

简默云被取/悦到头脑炸开一般,重重地喘气,他狂热地吻住她的娇唇。

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慢慢”的享受,这个男人就是骗子!

原先静谧的空间里,响起令人血脉喷张的撞击与水声,隋鸢快要被羞死,自己还克制不住地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