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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叶南的秘书立刻送你来公司,我在办公室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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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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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你已经签了,不要做出些让大家都不愉快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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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钱请你拍片,这是交易,你引以为豪的那些个才华资本对我而言,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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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很多法子可以让你身败名裂,譬如,你当年那段始乱终弃,譬如,你那名气如日中天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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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谁打电话?林兵?”
他点头,把手机丢回桌上,“刚才想什么呢?傻乎乎的坐那儿一动不动。”
“想你呢。”实话。
“你跟楚尘定的一点半来公司开会?”
“嗯,”我看表,过的真快,已经十二点半了,“对了,你刚才说什么私生子?”
“林兵的私生子。”
“是展夜?”我倒不很惊讶,在医院就已隐隐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单纯。
“没错,把女人的肚子搞大之后拍屁股走人的传统套路,那女人生下孩子的当晚就自杀了,女人的姐姐收养了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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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姓林的就是一典型的衣冠禽兽!人模人样儿的还挺像个人物,败类中的败类!我当时真是鬼迷心窍了,竟然找这么一人来执导!更可恨的是,我竟然还得忍气吞声的对这种败类笑脸相迎!早知道就采纳小白的意见,直接暴力收编。”阳阳骂的对,当时我真不该拦着他,这种人怎么骂都不为过。
修月靠在椅子上,手支下巴,盯着我一劲儿的乐,“看你激动那样儿,跟十年前一样,挺好,青春永驻。”
“少在那说风凉话,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嚣张!那拽样儿活脱脱一只秃毛孔雀。”我边说边走到他身边,塞了个软垫儿在他背后,减轻腰的负担。
“海天的地盘儿上,还轮不到他指手画脚。”
“你找他干嘛?”
“谈人生谈理想。”
我“噗嗤”一笑,“行,那你好好跟他谈,我下去买点吃的,一会儿让人给你送上来。”
开拍前的碰头会,各路人员齐聚,楚尘的出现,引起了不小骚动。记者闻风而至,无所不用其极的试图混进公司,以便获得第一手消息。二十七楼大会议室,楚尘修长俊伟的身影蓦然闯入眼中,小白肆无忌惮的盯着他上下猛瞧,完全不若其他女职员的含蓄。
“来了,”我起身迎上去,面露微笑,“方菲没跟你一起?”
“她临时有事儿。”楚尘愣了下,摘下墨镜,眼睛有点红,没休息好的样子。
“进来坐,林导演来了就可以开始了。”我引他走到小白身旁,他们认识。礼貌的打过招呼,各自坐下。
时间差不多了,我正准备给修月打电话问问他跟林兵谈完了没,会议室突然出现一个不速之客,周希。他笑眯眯的跟众人问好,大咧咧的坐在我对面,“小叶,我来旁听,顺便体察民情,方不方便?”
“周副总说笑呢,大半个公司都是您的,有什么不方便的?”
他一听,哈哈大笑,“小叶同志,可千万别这么说,万一传到修总耳朵里,引起什么误会你可就成罪人了。”
“我已经听见了,”懒洋洋的声音,不温不火的调调,会议室倏然鸦雀无声。
未几,修月缓缓步入会议室,林兵面无表情的尾随其后。
“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周希神色自若的起身迎接。
“这么热闹,你小子不给我好好盯着那几个在建工程,跑这儿偷懒来了。”
“我刚回来,总得找机会熟悉熟悉环境。”周希拉着他在自己身边坐下,动作挺大,只见他轻轻皱眉,手下意识的在腰上按了按。
我看了特心疼,瞬间诅咒了周希八百多次,敛敛神儿,公事化的口吻,“好了,我们可以开始了。”
第一天的拍摄挺顺利,我一直在现场盯着,楚尘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很专业,也很敬业,说起来,这竟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摩他的拍片过程。从下午三点一直到晚上十点,做艺人真的很辛苦。收工的时候,他累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方菲一直没来,我猜她大概去帮着处理展夜车祸的事儿了。
看楚尘晃晃荡荡的独自驾车离开,我实在放心不下,悄悄尾随其后。他车速不快,我跟的倒也轻松。四十分钟后,终于目送他惊无险的到达目的地。舒了口气,远远的把车停在一个不起眼的僻静角落,静静望着那道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身影,心里默默的跟他告别。
告别那些不该记住的。
告别那些难以忘记的。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我揉揉眼睛,打着火儿,准备离开。
谁知,就在这时,雨水模糊的车窗上突然现出张人脸,缓缓裂开嘴,绽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一瞬间,我汗毛齐集,周身泛寒…
嗯?!
这张脸?!楚-建-国!
此念一出,恐惧骤散。
我紧盯车窗,跟他对视,他笑我也笑,还是特灿烂那种。他被我弄得有点糊涂,分神儿寻思的当口,我猛推车门,力道极大,效果明显,硬生生把他撞出去一米多,捂着肚子翻滚在地。
“黑灯瞎火,你装神弄鬼吓唬谁呢?”我冷笑,靠在车边语带不屑。
“有点意思,够味儿!”未曾想,楚建国竟不怒反笑,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步步向我逼近。
我皱起眉头,双手交握,活动着手指,不屑一顾的盯着他。
“你就是我宝贝儿子的前妻?长的不赖嘛,就是身材单薄了点,不好生养。做我们楚家的媳妇儿,好生养是关键,生的越多越好,生越多男孩儿越好…”
…
我没搭话,总觉得他精神有点问题,言语间神色举止怎么看都不像个正常人,疯子?
“媳妇儿,乖,跟我回家,跟我宝贝儿子圆房,这样才能生男孩儿,好多好多男孩儿…”
…
我哭笑不得,此时已完全肯定,楚建国,疯了。
“走走走,跟我回家,圆房,生男孩儿,好多好多男孩儿…”颠三倒四的叨叨中,他伸手要抓我胳膊,我身子一侧,轻松避过。他顿了顿,神色古怪,接着伸手又抓,又被我避开。他僵在原地,低头盯着自己的手,半天没动静儿。我正琢磨着该怎么处理,眼前忽然黑影一闪,脖子上顿时火辣辣的疼。顾不上察看,闪身抬脚,条件反射般把他狠狠踹翻在地,只见他面部肌肉僵硬扭曲,目露骇人凶光,跟刚才的迷糊疯癫判若两人。
“你这个臭婊子,竟敢背着我偷男人,背着我偷男人!我要掐死你!”
…
看他那架势,不弄死我恐怕不会不罢休。
我边躲边从包里翻腾手机,神经病杀人不犯法,我杀神经病可犯法。而且,我始终顾忌一点,再怎么说他也是楚尘的父亲,就算再疯我也不想伤害他,就算再危险我也不想报警。
摸到手机,我迫不及待掀开,按下快捷拨号2,楚尘的号码,匆匆发送,这么会儿功夫,我已经绕着车连跑加闪的七八圈了,有点喘。楚建国似乎越来越亢奋,张牙舞爪的跟在我身后,一圈圈的绕。
接通了,内心一阵狂喜,“楚尘,我在你公寓对街那座仓库边的小巷子里,还有,楚建国也在,你…”
“你碰上楚建国了?!”
“是…”嗯?!电话里,修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