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释怀

如今,杜天泽选择了和夏静在一起,她也有了深爱的人,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多想呢,没有意义。

不过能想起那么多的往事,那么多愁善感,她肯定已经喝醉了,君不见她看人都已经重影了吗?金秋换了个姿势发呆,觉得头有点沉重。

杜天泽喝了更多,却还记得过来问问她:“你还好吧,要唱歌吗,我给你点。”

“头晕。”金秋摆摆手,“不唱了。”她只会唱上个世纪的歌这种事情难道她会乱说?她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准备去洗手间洗把脸。

就好像所有狗血的电视连续剧一样,她刚从隔间里出来,就看见夏静把女厕的门一关,把她给堵在里头了,金秋觉得从天上飞过去几只乌鸦:“大姐,你有何贵干?”

“我就直说了吧,”夏静摘掉了从前不离身的眼镜,今天看起来更漂亮的同时也显得咄咄逼人,“看起来你对天泽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正如你所说,我对你还是不放心,所以能不能麻烦你以后离他远点儿?”

金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夏静看她没有反应,冷笑连连:“怎么,这会儿就不肯答应了。”

“有病。”金秋心道,自己的感情问题非要扯上别人,不是有病是什么,夏静又不是她老板,她没有义务要帮她处理这问题吧。她酒意上来,也没有平时那么好说话了:“走开,我要出去。”

夏静拦着她不让走:“你不敢答应了?”

“我干嘛要答应你这种无理取闹的要求啊,我是你妈还是你男人啊?”金秋拍开她的手,夏静约莫也是喝多了,直接伸手一推把金秋推得跌了一跤,她额头直接磕在了水池的边角,金秋瞬间就清醒了:“夏静你有病啊?”

她嘶嘶倒吸口气,勉强站起来到水池边一看,血都流出来了,和拍鬼片似的,甭提多吓人了,而她一回头就发现夏静蹬蹬倒退两步,夺门而出,竟然是落荒而逃了。

“…我又不会吃了她,至于吗?”金秋又囧又无语的,扯了张纸巾擦掉了血迹,捂着额头出去了,正好和来找夏静的杜天泽碰了个正着,他看见她这样狼狈意外极了:“你怎么了?”

金秋清醒了,想着自己还是别挑拨离间了,因此大发慈悲放了夏静一马:“摔了一跤。”

杜天泽噢了声:“这么不当心啊,你还走得动吗?”

虽然膝盖上也有块乌青,但是没有之前遇见郭琼那么倒霉还崴了脚,金秋表示:“没问题。”

“我送你回去吧。”杜天泽看了她会儿,不大放心,“你那么高的高跟鞋,还喝了酒,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金秋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打车回去。”

杜天泽皱着眉头看了她会儿:“那你打电话让你男朋友来接你吧,其他人都是有人来接的,大晚上的坐出租车也不安全。”

金秋一哆嗦,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就想起来自己被拐卖的那一次,真的是天降横祸,这么倒霉的事情都能让她给碰上了,何况是出租车打劫这种经常被报导的新闻呢。

面子重要还是小命重要?“我男朋友有事不能来。”和男朋友在一起就是都市怪谈了,金秋脑补了一下出租车司机准备打劫她但是却被鬼吓跑了的情节,感觉实在够恶趣味的。

杜天泽看了看表:“这样,我送你回去,反正我和夏静还有其他过来的人都是住附近的酒店,她们会一起回去的。”

安全第一。金秋想想,怪歉疚的:“不好意思啊。”

“没事,一日夫妻百日恩,做不成情侣还能做朋友。”杜天泽扶着她,“你走慢点,当心啊。”

做朋友,我怎么老在和人做朋友?徐哲做了朋友,前男友还是朋友。想不到她人缘居然那么好。金秋自嘲着,有点提不起兴致来。

杜天泽招手拦了辆出租车:“你家住哪儿?”

“荔枝小区。”金秋觉得酒劲还没退下去,脑袋晕乎乎的,“杜天泽,你这样送我不怕夏静吃醋吗?”

杜天泽转头盯着她看了会儿,突然笑了:“你这是在关心我还是在幸灾乐祸。”

“我只是怕人家说我和前男友不清不楚,藕断丝连。”金秋扯扯嘴角,“其实我不明白,我以前难道做的不够好吗,为什么你的朋友们都不喜欢我呢?”

她酒后失言,问出了真心话,而杜天泽想起往事,竟然苦笑了一声:“秋秋,你是不是到今天还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分手?”

“是啊。”她坦白道,“我觉得我做得很好了,从来不吃醋,从来不无理取闹,在你的朋友面前,我处处以你为重,在我的朋友面前,为你说尽好话,我做得还不够好吗?”

杜天泽却问:“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当初我说分手,你伤心吗?”

“当然!”金秋气着了,“我和你谈了两年的恋爱,你是我第一个男朋友,你问我无缘无故被分手会不会伤心,我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

杜天泽道:“如果你伤心,你为什么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我等你回头,我等你拒绝,我等你哭,我等你说‘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如果你这么说,我会说好,我不是不喜欢你,但是我真没有想到你那么心狠,说了分手,头也不回就走了。”

“你有病啊。”金秋气急,口不择言道,“你和我说分手,你还期望我苦苦哀求你不要分,我有那么贱吗?”

杜天泽沉默了良久,自嘲道:“看,我就说这一招不管用…我根本不想和你分手,我只是,只是希望你更在乎我一点,我希望你能感觉到我的重要性,因为大家都说你不够在乎我,你甚至没有像夏静那样喜欢我,他们都觉得我是巴巴送上门去,而你只是不拒绝罢了。”

金秋觉得简直在听天方夜谭:“什么?”她怀疑耳朵出了毛病,“你是要告诉我,当初你是拿分手开玩笑,有没有搞错,我是女生,我都没有用分手来威胁过你吧?”

杜天泽叹了口气:“是,所以我很快就后悔了,我想找你求和,但是后来我却放弃了,你知道为什么吗,我这么做,是觉得你不在乎我,我对你来说不够重要,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是一种很挫败的感觉,而且当初我们面临找工作毕业很多事情,很多人都分手了,我也受了影响,我觉得我们这段感情不够稳定,没有基础,所以我和你提了分手,这更多的是像一个试探,我想知道你有多在乎我,但是结果令我失望了。”

金秋难以置信,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他还在说:“和你分手以后我很痛苦,但是有人和我说,既然如此,早分了也好,至少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去北京,而不是考虑为了你留在海城。”

这句话让金秋的心里微微刺痛了一下,毕业季原本也是充斥着各式各样的分手,有些人要回老家,有些人要留下,情侣之间的矛盾会很大,大家都有压力,她当时也想过是留在海城还是回家,唯一没有想过的就是去北京,太远了,当北漂何其辛苦。

分手后杜天泽义无反顾去了北京,她也曾以为他是想去寻找更好的前程,故此也没有任何的挽留,只是心里总归是有那么一点不舒服的,只是时间一久,她还以为自己忘了。

“你曾经想过和我留在海城?”她的语气有些奇怪,“我当初还以为你是为了前途所以和我分的手,我觉得没有必要阻拦你去投奔光明大道,何况当时你的工作真的很不错,我完全理解你的选择,因为如果是我,或许我也会这么选。”

杜天泽静静看着她,笑了:“是的,我想过,但是就在你二话不说答应分手之后,我死心了,我认为我们的感情毫无基础,无法经历风雨,离开了校园的温床后根本没办法继续。”

金秋觉得释怀了:“或许你说得对。”

“我认为两个人的感情要坚固牢靠,单靠一个人是没有用的,而且毕业后我们要考虑的事情就更多了,我后来想想,其实觉得庆幸,秋秋,我们的感情断在了最让人留恋的地方。”杜天泽慢慢道,“如果我为了你留在了海城,或许我会后悔一辈子,当初为什么没有去接受那份难得一遇的工作,可是如果我去了北京,你留在了海城,那么异地恋注定也不会长久,我们两个人必然会为了对方牺牲。”

金秋假设了一下条件,发现他说的没错:“然后天长日久,肯定会心生怨气,哪怕是再相爱的情侣都有可能在生活中磨掉了情分,最后相看两相厌,你说得对,我们至少没有反目成仇。”

看看卫天行和郭琼就知道了,他们在一起后,相爱过,热恋过,但是也彼此折磨过,现在卫天行换了新欢,郭琼改了金主,未必不是对彼此的解脱。

“我也这么想。”杜天泽颔首,“秋秋,你看起来脾气很好,但是实际上却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旁人没有办法改变你的主意,你是一个很傲的人,你不计较的时候肯定是因为你不在乎,但是你在乎了,谁也不能把你拉回来。”

“是吗?”金秋微微笑道,“原来我是这样的人啊。”

杜天泽承认道:“是的,你和夏静不一样,夏静喜欢我,她当初知道我去了北京,竟然也跟了过来,说实话我很感动,虽然感动和爱情不一样,但是之后我发现,我也是一个挺骄傲的人吧,不大愿意为对方妥协牺牲,我有我的追求,夏静一直在追我,我们在一起以后我觉得…很有安全感,因为这个女人是我能够征服的,你大概不会喜欢这个词吧?”

不得不说,相恋两年,他们对彼此有足够的了解,金秋点点头:“男人好像总喜欢征服女人。”

“女人如烈马,男人忍不住就会想要去降服,这是挑战欲的问题。”杜天泽三言两语带过,说回正题,“如果我和夏静组织了家庭,她会愿意为我做出牺牲,大概这种想法很自私吧,但是我是在认真考虑和她结婚的想法,虽然夏静也有很多毛病,今天她针对你,真的对不起。”

金秋笑了笑:“两个人之间,关键是需要彼此包容吧,她为你牺牲,你也要包容她的小心眼,我明白了,我们当初分手还真的是对的,我们不适合。”

谁知杜天泽却摇了摇头:“其实我真的很后悔。”

金秋糊涂了:“你刚刚还说过…”杜天泽打断她:“不一样,当初提分手是一时之气,后来没有复合也有很多的缘故,工作,未来,性格,尤其是当初你实在是没有给我足够多的安全感让我坚持这段感情,后来…后来大概就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吧,但是真的,我现在想想觉得很遗憾很后悔,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做,或者说是马上找你复合了,虽然我们之间还有很多的问题,但是未必不能够走下去。”

金秋轻声道:“但是没有这个如果了。”

“对,没有这个如果了。”杜天泽惨然一笑,再多的假设,也只是假设而已,现实已经不再有这样的可能性,他们的缘分已经尽了,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又或者是心绪不宁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做出这样的假设来。

如果,如果当初自己没有赌了口气做了那样的一个决定,那么是不是结果会不一样呢?

这个答案没有人知道,但是杜天泽明白,这个遗憾就好像是那白月光那朱砂痣,总是会折磨他一下,给他留下无穷无尽的遐想,和深深怅然的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我认为,少年时代的爱情,总是有遗憾的,金秋和杜天泽也不例外,但是年轻气盛的他们并不知道如何去对待一段真挚的感情,终究就这样错过了

错过了也好,至少下一次可以好好珍惜

嗯,这几章交代了该交代的,下一章吃肉,我预告一下

第40章 初夜

杜天泽送金秋到了小区门口,有些担忧地问:“你还好吧?”

“头晕。”金秋一方面觉得脑袋沉得异常,一方面又觉得思路很清醒,她刚刚在车上和卫天行说得话那么条理分明,哪里像是醉酒的人,但是如果没有醉,她怎么会主动提起往事来呢?

到底是喝醉了,因为人醉了以后,才会说出平时不敢说的话,做出平时不敢做的事情。

“你额头上还在流血。”杜天泽酒量不错,这会儿已经醒的差不多了,看金秋东倒西歪的,扶着她进了便利店,“有没有创口贴?”

他给她买了创口贴,细心给她贴上:“你住哪里,我送你上去吧。”

“呃,好想吐。”金秋捂着嘴,觉得胃里难受,摇摇晃晃站起来想吐,却吐不出来,于是更难受了,她揉了揉太阳穴,又去拿了瓶矿泉水,结账的时候目光却落到了旁边贩卖的避孕~套上,她翻检了会儿,拿了一盒一起结账。

杜天泽一脸复杂,想当初金秋和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仅限于牵手和拥抱,连吻都是纯洁的嘴对嘴,这一年多不见,她就奔放到可以上床了吗?

真的是谁都在变化。

楼下的路灯不知怎么的坏掉了,杜天泽不放心:“我送你上去。”

“也好。”金秋这一次没有矫情地拒绝,“我有东西要给你。”楼道里到是有盏灯,但是昏黄模糊,她越来越觉得头晕,眼睛看出来都是花的,心里不禁暗暗后悔不该喝那杯酒。

她低头在包里翻找钥匙,但是怎么找都找不到,她都怀疑是不是出门的时候落在家里了。

结果门吱呀一声开了,白瑄站在那里,开心地迎接她:“老婆你回来…了。”他的目光和杜天泽对了个正着,两个人都有些错愕。

还是杜天泽先反应了过来:“你男朋友回来了啊。”原来都已经同居了吗,他突然觉得在车上那番推心置腹的话好笑极了。

他这句话一出,金秋和白瑄不约而同地用见了鬼的表情看着他,弄得杜天泽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呃,”金秋压下心中的震惊,换了拖鞋进屋,“进来吧。”她伸手拉住白瑄的胳膊,他像只小狗一样在她颈窝里嗅了嗅,恍然:“老婆你喝酒了。”

金秋白他一眼:“别废话了,扶我一把,头晕死了。”

“噢。”他小心翼翼扶着她的肩,让她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下,然后急急忙忙去厨房倒水,杜天泽不动声色地打量白瑄,发现他比他高比他帅比他温柔比他体贴,于是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前任和现任之间永远有一道过不去的坎儿。

金秋接了水杯,摸索着杯沿:“我书桌最下面一层有个盒子,你帮我去拿出来。”

白瑄再度乖乖听话去拿东西了,只听金秋平静地对杜天泽道:“我本来还在想要不要给你,今天和你聊过之后就想,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该还给你了。”

杜天泽微微一皱眉,有点想不通她会还什么东西给他。

白瑄拿了个包装好的盒子出来,放在了杜天泽面前,金秋捧着一杯水,神情也十分复杂:“这个…是我当初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他的生日在五月,但是四月里金秋就已经预定好了礼物,没想到会分手,东西又不能退,只能自己保存了下来。

杜天泽打开了盒子,里面竟然是一个他Q版造型的粘土小人,这样类似手办的礼物是需要其他很长时间预定的,而且价格也不会便宜,但是金秋当时就是觉得可爱地不得了,拿了杜天泽的照片,提前了大半年去准备这份礼物。

根本没有想到会送不出去。

一看见这个,杜天泽心情复杂了,白瑄醋得都要泛酸水了:“老婆…”他居然没有,他肿么能没有呢?!这是偏心,是□裸的偏心啊!

他幽怨的气场太强大,导致金秋和杜天泽都朝他看了一眼,白瑄默默地走回房里去了,杜天泽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心想这个礼物他到是没有办法拒绝:“多少钱,我还给你吧。”

“不必了。”金秋挥了挥手,“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事,我本来想扔的,想想看太浪费了。”

杜天泽尴尬地站起来:“那下次我补你一份生日礼物好了。”

“你太客气了。”金秋平静道,“当初约会都是你买票你请我吃的饭,难不成都要我还你,真的不用计较了。”就算学生时代是如何省吃俭用买了这份礼物,现在也已经没有意义了。

杜天泽沉默了半晌,终于道:“那谢谢你,我回去了。”

“慢走,不送。”金秋静静目送他离开,觉得心头的一个结随着今天的谈话和会面悄然解开了,不是她的错,也不是他的错,两个人虽然在最好的年纪遇见了彼此,但是终归没有缘分,想明白了这一点,她觉得浑身轻松。

君且慢走,我且不送,此后相忘江湖,彼此珍重。

杜天泽一走,金秋懒洋洋在沙发里窝了会儿,然后喊白瑄:“还不打算出来吗?”

白瑄开了道门缝,怏怏不乐走了出来,金秋看了觉得好笑:“又吃醋了?”

“我生日你都没有送我礼物。”白瑄干巴巴地说出缘由,“我也想要礼物。”

金秋莞尔:“还有明年,明年送你不好吗?”

“那还有好长的一段时间啊。”白瑄哀怨透了,扑过去搂住她,金秋好笑,在他脸上亲了口:“乖。”

白瑄不说话,过了会儿问她:“老婆你洗澡吗?”

金秋明白他的意思,顺着他的话说:“洗的,但是我头晕。”

他果然精神一震,把刚刚的不快抛之脑后,乐颠颠地抱了她去浴室洗澡,金秋什么都不用做,懒洋洋靠在他怀里享受就好了,当然,这样放任他为所欲为的结果就是等到洗完澡,她整个人的感觉都已经被调动起来了。

酒精带来的恶心感已经悄然退去,她好像清醒了过来,又好像是醉得更厉害,白瑄不住亲吻她,她觉得自己似是化为了一波春水,暖洋洋的,微微荡漾着。

好不容易一个长吻结束,他吸吮着她的脖颈,软软的头发扫过她的脸上痒痒的:“还不要吗?”

说来也真是奇了,白瑄这样一个无肉不欢每天恨不得趴在她身上打滚的小流氓,偏偏能一直忍着不走最后一步,金秋是真的看不懂他了,如果说没有自制力,他看着她的腿她的胸会流口水,但是如果说没有自制力,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迟迟止步于此。

还不止这点让人纳闷,他聪明的时候简直让人怀疑他的智商,但是笨的时候,呃,一样让人怀疑他的智商。

白瑄埋在她胸前哼哼,磨蹭着她的大腿,金秋实在看不下去了,把他往旁边一推,直接翻身下了床,白瑄一惊,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做错了,呆愣愣地看着她,金秋出去把自己的包拿进来,把刚刚在便利店里脑袋一热买的套套拍在了他面前:“要不要,不要就从我的床上滚下去。”

“…”白瑄被这个从天而降的馅饼砸晕了,觉得好像是他喝了酒,“啊?”

还啊。金秋心道,你再啊也没用,每次这样把她弄得情不自禁又不管善后的,浅尝辄止根本不够,想她好端端一个矜持的姑娘,短短几个月被他弄得多开放似的。

她都要不认得自己了,这么豪放说这句话的人是她没错吗?她以前的害羞和矜持都去哪儿了!

今天肯定是喝多了,喝醉了,俗话说酒后乱性么。金秋给自己找着借口,微微挑了挑眉梢。

白瑄噌一下弹跳起来,劈手夺过她手里的小盒子,紧张地都拆不开了,金秋本来很紧张,被他那么一闹反倒是笑了:“你会不会啊?”

“有说明书!”白瑄好像怕她反悔似的,匆匆一看就拆了,感觉很新奇:“这样就好了吗?”

金秋又紧张起来:“你要轻点,我会很痛的。”

她这么说,白瑄神经高度紧绷起来,磕磕巴巴道:“我、我会轻轻的。”他觉得又是刺激又是紧张,趴在她身上吞了吞口水,不大敢确定:“真的可以吗?”

“你再拖就不可以了。”金秋深吸口气,试图放松自己,她觉得害怕多过于期待,但是心里并不后悔,她掐着他的胳膊,“好吧,我准备好了。”

白瑄是闭着眼睛进去的,一听见她的闷哼就停下来了:“疼不疼啊,要不我出去算了。”

金秋刚开始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她脑袋里唯一的想法就是——痛死了,真的痛死了,痛得感觉要死了。她牢牢抓着他的胳膊,指甲都嵌到肉里去了,白瑄不敢动,只能保持那个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见她说:“你要出去我更痛,快点。”

然后…悲剧发生了,她说快点那真的是很快,快到她都没反应过来,白瑄更是懵了,两个人默默对视了一会儿,金秋虽然痛感还没过去,但是实在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起来,白瑄如梦初醒,飞快退了出来,面红耳赤,几乎是以光速丢掉了废弃的套套,然后钻进被窝把被子蒙住脑袋,不肯出来了。

金秋笑得前俯后仰,肚子都笑疼了,一不小心就扯到了痛处,又是笑又是倒吸冷气的,喜感地不得了。

白瑄羞愧欲死,愈发不肯出来,像是要把自己活生生蒙死算了,觉得无颜见人。

金秋笑岔了气,咳嗽了几声,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初夜搞笑到了一种境界,她拍了拍旁边的球:“行了,出来吧,闷不闷啊。”

“不出来。”白瑄把自己蜷缩地更紧了,金秋安慰他:“这没什么的,很正常,你也是第一次么,大家都是这样的…我不笑话你,真的。”

白瑄瓮声瓮气道:“你不要管我,让我自生自灭吧。”

“咳,这个么,”金秋绞尽脑汁安慰他,“没事的,你要是再久一点我还会更痛呢,嘶,真的很痛,快起来帮我收拾一下,我动不了了。”

她这么说,白瑄才磨磨蹭蹭出来,去浴室绞了热毛巾给她擦拭,但是就是躲躲闪闪不敢看她的眼睛,替她弄完,金秋的酒已经醒得不能再醒,但是让她回味一下刚刚的感觉,那真的是…不堪回首。

但是她真没有后悔过,从前她以为初夜会是在新婚之夜,再不济也是两个人准备结婚以后,万万没有想到既然如此轻易的就交付了出去,她根本没有想太多。

没有去思考值不值得,没有去想过如果分手,以后的男朋友会不会介意,真的,到了那一刻她发现自己如此深爱他,心甘情愿走到这一步,如果日后分手了,她不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想,我写得够真实吗…哈哈哈哈,初夜的象征意义其实挺大的,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但是真的情到深处,我觉得不会想那么多

那些*过的妹纸不是不自爱,而是当时真的会以为和那个男人白头偕老吧~

一家之言,随便说说,因为严打所以只能这样了,大家都懂得哟~

第41章 事后

都说女孩变成女人是一夜之间的事情,但是男孩变成男人却是很漫长的一个过程。

这句话说得挺对的,金秋觉得自己一夜之间好像更成熟了,对待爱情有了更深的感触,她想的其实并不是两个人做的时候会有什么欢愉,甚至于这个过程是痛苦的,她更看重的实际上是这背后所代表的涵义。

但是白瑄就不一样了,寻常二十四五岁的男人也有不够成熟的,白瑄是不成熟中的不成熟,他的心性与其说是少年人,不如说是孩童,纯澈无垢的同时,伴随而来的必然是不够稳重和成熟,但是又不能说是幼稚,就是会让她时不时就觉得哭笑不得。

就好比是今天晚上的事情,就让他觉得羞愧,根本不敢看她,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他就好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媳妇似的,趁着她不注意偷偷看她一眼,然后飞快低下头去,再过一段时间,又偷偷瞄她一眼。

金秋当做没看见,这是她假期的最后一天了,她要好好歇一会儿,所以就搬了把椅子坐在阳台上晒太阳,一不留神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盖了件薄毯,金秋打了个哈欠站起来,好像瞥见白瑄正在她的电脑面前偷偷摸摸做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