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说道:“通过试炼的受害者,他不放他们走,还把他们杀掉!”

我告诉老头,第一个受害者已经成功逃出,却被杀掉了,第二个受害者试炼中也被放了作弊的东西,故意让他失败。

老头愣了足有五秒,一字一句道:“你在诈我,拿出证据。”

我说道:“行,给你看证据!”

我拨了一个电话,我手机里除了黄小桃、王援朝以外还有二十几个警察的号码,都是平时经常合作的。我叫一个技术警把昨天那个法医解剖录像中的一个截图给我,就是死者露出后背的镜头。

一分钟后,一张图片发送到我手机上,我递给老头看:“这个男人明明已经靠自己的力量逃出来了,却被人从后面来了一下,所以凶手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地狱审判者。”

老头咬牙骂道:“妈了个巴子,我没有这种徒……”

说到这里,他自知失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我恍然大悟:“他是你徒弟!”

老头狡辩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他继承了我的事业,就跟徒弟差不多。”

我知道多说无益,起身说道:“您多保重,等抓住他,我给你寄一条中华。”

老头突然冲过来,把我吓了一跳,狱警的反应也是快,破门而入,把老头按着脑袋压在桌上,叫他老实点。老头声嘶力竭地喊道:“留他一条活路,留他一条活路!”

我没回答,径直走了出去,王大力在外面等了半天,问我有什么发现没,我说道:“我们现在去一所学校调查。”

老头以前是教授,学校里应该有学生档案,从他的反应可以看出,此人和他关系很亲密,应该不止于师徒,而是情同父子的关系。

监狱门口打不着车,等了半天有个小弟来接大哥出狱,我们只好一起拼车。路上那个刚出狱的社会大哥一直在眉飞色舞地大声说话,说出去要好好找几个女人爽爽,把当年的仇家打残,还在车上抽烟吐痰,车里的气氛真叫一个尴尬,王大力跟司机都吓得不敢吱声。

得到重要线索,我心情比较好,于是小声对王大力说道:“来,我给你演示一下怎么装比!”

我装作掏手机的样子,故意把证件掉在地上,然后对那个社会大哥说道:“劳驾,我东西掉了,帮我捡一下!”

社会大哥正跟小弟起劲地聊哪家夜总会的小姐粉嫩多汁,往下一瞥,突然愣住了,然后视线移向我,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小弟不知情,还在那喋喋不休地道:“大哥,我知道一家新开的,都是些学生妹,特别嫩,晚上给你找个小姑娘开-苞,好好爽爽……”

话没说完,社会大哥一巴掌呼在他脸上,瞪他一眼道:“胡说些什么,我出狱之后要好好改造,这才对得起政府!”

然后他把我的证件捧起来,双手递上,满脸堆笑地说道:“失敬失敬,我刚刚那些话就是过过嘴瘾,不当真的,不当真的。”

我接过证件,拍拍他的肩膀道:“你现在坐车从这里出去,别哪天再坐车回来,那就不好看了,对吧?”

社会大哥拼命点头:“是是,我一定重新做人,痛改前非!还没请教您怎么称呼?”

我没搭理他,而是说道:“我记住你的长相了,别让我在不合适的场合看见你,知道吗?”

社会大哥点头如啄米,跟刚刚完全判若两人。

接下来的路程里,这两人一句话也没说,比受罚的小学生还老实,王大力小声对我说道:“阳子,简直是教科书级的装比!”

我们来到老头原来教书的地方,机械工程学院,有我手上的顾问证,去档案处找档案,全过程一路绿灯。

档案处负责人是个中年妇女,她给抱来一整箱学生档案,王大力惊讶道:“这么多?”

负责人说道:“这不算多,一个教授一学期带五六个班,祁胜从教三十余年,你们自己算。”

这些学生挨个查无疑是巨大的工程,我说道:“档案我们先带走,一一筛选,过两天送还。”

负责人有些不情愿,看在我是警察的份上,还是勉强答应了。我道过谢,负责人问道:“祁胜不是已经判刑了吗?警方怎么还在调查他,是不是他又犯事了。”

我说道:“这个不便透露,我问一下,学校里哪些老师和祁胜关系比较好。”

她说道:“你们可以找他前妻,以前也是这学校的老师。”

我惊喜道:“去哪能找到她?”

她指指自己:“我就是!”

第二百四二章 天才和魔鬼

我一阵惊喜,这倒省去了跑腿的功夫,我说道:“老师,出去请你喝杯茶吧。”

负责人答应了,我们在校外找了一个茶座,要了一壶毛峰。负责人姓高,我看她年龄不过四十岁左右,跟祁胜年龄差距有点大,便问道:“高阿姨,你和祁教授结婚多久了?”

高阿姨答道:“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其实我以前是他的学生,别看他现在是个糟老头子,年轻时候真是一表人材,风流倜傥。我跟他谈这场师生恋周围人都反对,可当时我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就是要嫁给他。唉!当初要是听家里一句劝就好了,这个人性格太偏执,一辈子混不出头,后来还搞出这种事情来,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也被他害惨喽!我是犯人家属,学校不让我再上讲台了,现在这份档案室的工作还是磨破嘴皮子求来的。”

说到这里,高阿姨一声长叹,抹了几滴泪,我开导几句:“祁教授有没有关系特别好的学生?”

高阿姨几乎不假思索地说道:“还真有一个!”

那个学生叫汪一舟,特别喜欢机械,经常跟祁胜一起讨论问题,祁胜只要上课他肯定来听,哪怕没选这门课。

汪一舟是个孤儿,身世挺可怜的,只要逢年过节祁胜就把他叫到家里来吃饭,两人一起摆弄一些小发明。高阿姨以前还打趣祁胜,这么喜欢这孩子,不如认个干儿子算了。

这孩子也挺有良心的,祁胜被警察带走的时候他站在学校门口,对着远去的警车跪了很久,后来工作了也常来看望高阿姨,一直持续到高阿姨后来和祁胜离婚改嫁为止。

听她说完,我顺手在一箱子学生档案里翻了翻,档案都是按字母排序的,一下子就找到了汪一舟。照片上是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孩,戴着眼镜,眼神有些抑郁,看见这张脸的瞬间,我有一种奇妙的直觉,觉得这个人就是凶手!

高阿姨问道:“警察同志,这案子都过去十年了,你为什么突然要调查这些,难道这孩子在外面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我说道:“为什么这么问?他像一个会干出过分的事情的人?”

高阿姨沉着脸道:“教师看人一向很准,我感觉这孩子和我前夫一样,都有点偏执。”

我说道:“八零后九零后里面,很多人都偏执,这不稀奇。”

高阿姨摇摇头:“他不是一般的偏执,怎么说呢,他有精神病史。”

闻听此言,我更加确认汪一舟的嫌疑,但我还是问了一下,他得的什么病。

高阿姨答道:“也不是精神分裂那么严重的问题,就是跟家里人闹了点矛盾,赌气拿脑袋撞墙,家里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在里面又是各种闹,不服管教,咬伤了好几名护工!精神病院这地方其实根本治不好人,跟监狱是一个性质,就是把这些头脑有问题的人隔离起来,在里面越不服从,被折磨得越厉害,他被医生弄去做电疗,搞什么行为疗法,强迫他吃镇定剂,呆了有半年多,出来之后我明显感觉他精神状态更加不稳定了。”

我说道:“家里人?你刚刚不是说他是孤儿吗?”

高阿姨解释道:“这孩子的情况有点复杂,小时候是孤儿,后来不知从哪冒出一个爹,把他领养了。”

我问汪一舟的父亲是干嘛的,高阿姨不太清楚,我记得祁胜当年杀掉的三个人分别是校长,虐待儿童的老师,还有一个制售假酒害的无良酒商。

我掏出一张纸,把三个被害人的名字写下来,问她:“这三个人你认识吗?”

她说道:“我听说过,当年祁胜开庭的时候我旁听了,是十年前的三名被害人,不过我只认识第一个,就是我们学校的前任校长。祁胜平时跟他就不对付,这校长就变着法折腾他,后来还剽窃了他一篇学术论文,我感觉祁胜会干出那种出格的事情,多半是这个人刺激的。”

其它的也问不出来什么情报了,我道过谢,学生档案我就不拿走了,只带走了汪一舟的这一份。

这时已经是中午,王大力嚷着肚子饿了。我光顾着查案都没意识到自己没吃午饭,于是随便找了家面馆要了两碗牛肉面,等餐的时候我给黄小桃打个电话,问她进展如何。

黄小桃的语气有点消沉:“不太顺利,三家屠宰场的所有员工,我们像筛子一样筛了一遍,也没找到符合特征的。”

我问道:“离职的呢?”

她苦笑道:“你以为我没想到吗?我连二十年前的下岗职工名单都翻了一遍,都没有!”

我想了想说道:“不是屠宰场,难道是菜市场卖肉的个体户?”

黄小桃叹了口气:“这范围就太大了,唉,又有的忙了!”

我说道:“我这边倒是摸出了一些东西,能不能帮我查一个人的户籍资料。”

黄小桃问道:“有身份证号码吗?告诉我,我待会发到你邮箱里。”

吃完面,黄小桃把汪一舟的户籍信息发给我,母亲一栏填的是去世,父亲一栏填的也是去世。我本以为高阿姨说的‘突然冒出来的爹’是养父,一看父亲的去世时间竟然是十年前。

我一看父亲的名字,惊叫道:“怎么会这么巧!”

王大力诧异的道:“干嘛一惊一乍的,这不像平时成熟冷静的你啊。”

我激动地说道:“有一个重大发现,十年前被杀的第三个死者是汪一舟的亲生父亲!”

王大力拿过我手机看了看道:“这对父子的姓怎么不一样。”

我说道:“汪一舟是随母亲姓的,大概是母子二人当年被父亲抛弃,后来又回来认养。”

王大力咂舌道:“这小子真够没心没肺的,自己老师杀了自己父亲,他还对着老师磕头感谢?”

我摇了摇头:“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第一个死者是校长,第二个死者是虐待儿童的孤儿院老师,第三个死者是汪一舟的生父,这三人都跟汪一舟有交集。当年是祁胜自己认罪的,王援朝一开始就说过,他感觉祁胜不像凶手。

至此,真相已经呼之欲出,祁胜根本没有杀人,那三个人是汪一舟杀的,祁胜替爱徒背锅!

十年前的三名受害者是汪一舟的试验品,十年后他摇身一变成了刑者疾风,手法更加成熟精妙。

听我说完,王大力惊讶道:“这老头还挺无私的,他干嘛要保护一个杀人凶手?”

我说道:“也许是不希望自己的爱徒前途被毁,这些都只是我的推测,想证明也不难,抓住汪一舟就知道真相了!走,我们去探索一下这个杀人魔的心路历程吧。”

第二百四三章 机械天王(加更)

这一下午,我和王大力跑了四个地方,分别是汪一舟小时候呆过的孤儿院、精神病院、和父亲住过的房子,还有他短暂呆过半年的一家公司。

因为收集到的线索比较琐碎,我就总结一下,汪一舟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被孤儿院抚养长大。他是个特别孤僻的孩子,但是对机械表示极大的兴趣,每次有汽车开起来就目不转睛地盯着看,有时候能蹲在院子里看司机修一下午车,问这问那,司机都躲着他,他还经常把孤儿院的钟表、玩具、电器拆开研究,被老师发现就是一顿毒打。

十三岁这年,他被自己生父领养回去,有家的日子也并不幸福,父亲是个脾气特别暴躁的人,汪一舟便是他年轻时候花天酒地搞出来的儿子。

有一次汪一舟别出心裁地弄了一个小机关捉弄邻居家孩子,一推门就有一桶水从上面倒下来,邻居家大人过来告状,父亲不由分说,一脚把汪一舟踢倒,后脑磕在窗台上,浑身抽搐,不停地流鼻血。父亲一边喝酒一边说他在装,不要管他,还是邻居看不下去把他送到医院去的,差点小命不保。

据邻居反映,汪一舟小时候身上隔三岔五就会添一些伤,脸色总是透着病态的苍白,从来不笑。

有一次,他花了三个月时间做了一台遥控机器人,父亲以他不务正业为由把机器人踩烂了,那天晚上汪一舟哭得撕心裂肺。

公司的同事也反应,汪一舟就是个怪人!平时沉默寡言,人际关系等同于零,就喜欢看一些机械方面的书。有一次自己的宝马坏了,连4S店都找不出故障,他只动动耳朵听了下发动机的声音,就知道坏的是哪个部件。

可惜因为汪一舟处不好公司关系,干了半年就离职了。

听完这些人的讲述,我对汪一舟反而有些同情,他从小就表现出机械方面的超强天赋,但是周围的环境一直在打压他,除了祁胜这个有慧眼的恩师,没有任何人给过他半句肯定和鼓励的话!

可以说,只要让汪一舟发展起来,他就是下一个歼二十战斗机,甚至是辽宁号航母的总工程师。

我记得以前在哪看过一句话,中国的社会体制是天才的枷锁,放在他身上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可以说他异化的内心正是他小时候经历的毒打、漠视和侮辱造就出来的,但我不是心理医生,我所能做的只有把这个异类清除掉,防止他再用机械伤害无辜的人。

调查完回学校,已经是晚上七点多,王大力累得整个人都快瘫了,他说道:“阳子,你精力咋怎么旺盛,跑一下午都不累吗?”

我问道:“你知道女人逛街为什么不累吗?”

王大力惊讶地叫道:“卧槽,自比女人,你承受自己是个受了。”

我一阵懊悔,早知道说乐此不疲了,打什么比方,我白了他一眼道:“你小子现在怎么跟老幺一个德性,动不动就占我便宜?”

我虽然心理上不累,但两腿也跟灌了铅似的,简单对付了一顿,回宿舍泡个脚,真叫一个畅快,我深刻体会到警察生活的不易。

一觉睡到天亮,黄小桃嘀嘀嘀打来电话:“有时间过来一趟吗,我们找来案发现场了!”

我说道:“就来!”

我叫上王大力,来到黄小桃说的地址,远远就看见几辆警车停在一栋三层小楼下面。我来到楼下,孙冰心从里面跑出来迎接:“欢迎欢迎!欢迎宋大神探携助手来现场莅临指导。”

我笑道:“你瞧你,不愧是局长女儿,说场面话不用打草稿的。”

孙冰心拽着我的胳膊使劲摇晃:“宋阳哥哥,你们太过分了,王叔刚刚告诉我,前天你们看了一些超刺激的视频,也不叫上我!”

我笑道:“就你这胆子,看了肯定睡不着觉,还是别看了。”

她说道:“瞧不起人,我又不是小时候了,我现在胆子可大了……”

我岔开话题:“现场在哪呢?”

她带我们来到一间宽敞的地下室,黄小桃、王援朝还有其它警察都在里面,这里正是第一名死者呆的地方,房间内空空如也,技术组在地上洒了一些鲁米诺试剂,检测出大量血迹。

我问黄小桃:“怎么找到的?”

她笑道:“多亏你那个主意,去供电局一查就查到了。”

刑者疾风打造的机关已经被转移,警察闯入的时候,现场就是这个状态。

地下室的主人刚刚被带来问话,他说这间地下室是对外出租的,当个仓库什么的,前段时间刚刚腾空,一直没租出去,他完全不知道里面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情。

门锁有被撬过的痕迹,应该是刑者疾风偷溜进来搞的,他不会傻到自己出面租房子暴露身份。

黄小桃叹息一声:“现场被消毒水仔细清洗过,连根头发也没留下,找到这里意义也不大。”

我问道:“最强皮皮虾找到了吗?”

黄小桃苦笑:“找到他我们还会在这儿?你那边呢?”

我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她,黄小桃称赞道:“你一个人顶我们一个队,一天功夫就查到这么重要的线索,佩服佩服!”

王大力悠悠地说道:“还有我呢。”

我感觉在这里调查不出名堂,建议收队吧,黄小桃同意了,从地下室出来,我盯着电线杆上的小广告发呆,孙冰心笑道:“瞧什么呢,你的病又有救了?”

我责备道:“胡说八道,我在看上面的招租小广告。”

电线杆上有一堆通下水道、专业开锁、重金求子的广告,我看见其中有一个地下室招租的启事,下面有联系方式,我说道:“凶手怎么知道这里有空置的地下室的?”

黄小桃灵机一动:“你的意思是,他就住在附近?”

我环顾四周,然后点点头:“是的,他一定对这一带的环境十分熟悉,知道是谁家贴出的广告,甚至有可能就在我们视野以内的某个房间。”

黄小桃拍了下巴掌:“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了凶手的身份,那就地毯式搜索,挨家挨户询问!”

这个活就交给警察们去干,孙冰心带了些小点心,我们在一辆车上一边吃东西一边闲聊。九点多的时候,黄小桃打电话给我,语气里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宋阳,快过来,我们找到凶手的住处了!”

第二百四四章 炸弹倒计时

我们三人火速赶过去,那个房间位于一栋单元楼的一楼,一进门我就闻到一股骚臭味。屋子里陈设简陋,有两间卧室,风格完全不同,原来这两人是合租的室友。

虽说屋子比较简陋,可是烟灰缸里的中华烟头、桌上没喝完的威士忌、垃圾桶里的高档外卖饭盒还有冰箱里塞满的零食、饮料都透露出一个信息,住在这里的人原本很穷,后来突然发财了!

阳台是全封闭式的,我看见地上扔了一些杀猪的刀子、砧板、磨刀棒,最强皮皮虾果然是个杀猪的,当上主播之后就不干这行了,工具随随便便扔在家里。

离这小区不远就是一个菜市场,黄小桃已经派人过去打听,很快就能确认他的身份。

我们走进其中一间卧室,这间卧室收拾得特别整洁利落,放了一台电脑,架子上全是主人自己组装的汽车模型和无线电,桌上还有一台拆开的遥控小汽车。

我在没放电视的电视柜上看见一套复杂机关,拿手一碰,只见一个小球从起点滴溜溜地滚出来,沿途不断触发各种机关,最后掉进一个盒子里,特别有趣。

王大力惊叫一声扑到床上,用枕头捂着脑袋:“宋阳你别乱动,万一触发了什么毒气、炸弹之类的怎么办?”

我说道:“真没见识,这个叫作鲁布·戈德堡机械,是种益智玩具。”

王大力叫道:“那你也别乱碰啊,留下指纹怎么办?”

黄小桃板着脸说道:“你还有脸说别人,从床上滚下来!”

这个房间不用说,正是刑者疾风的,这里的线索实在太多了,技术组全进来忙活了,屋里都站不下了,我们几个就先到隔壁看看。

最强皮皮虾的房间就显得特别凌乱,一看就知道这个人平时生活作风豪迈,不拘小节。床上放的全是脏衣服,地上全是烟头,床头两侧呈辐射状全是痰渍,他大概平时躺在床上,一甩头就把痰吐在墙上。

床边摆满了饮料瓶,里面装着黄澄澄的液体,宛如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估计是晚上太冷不想上厕所,用饮料瓶解决……

靠窗的位置是一台电脑,键盘里面全是烟灰,旁边扔着吃剩的烤串签子,纸篓里面有一些可疑的纸团。墙上是两张脏兮兮的海报,可能是作为一个爆炸狂魔最崇拜的两个人——发明炸药的诺贝尔,以及《火影忍者》里的迪达拉。

孙冰心厌恶至极地骂道:“太恶心了!一个人怎么能过成这样,应该订条法律把这种懒鬼都抓起来教育。”

黄小桃也说道:“真恶心,一秒也不想多呆,这个嫌疑人站我面前我都得戴上手套才肯抓他!”

我不禁想,性格截然相反的两个人是怎么成为室友的?因为都是主播所以住在一起,还是因为住在一起之后,意外发现对方也是主播。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咀嚼的动静,回头一看,王大力正在吃刚刚孙冰心给他的一袋泡芙,我说道:“别在这里吃东西好吧!”

黄小桃喝斥一声:“收起来!”

王大力吓了一跳,一颗泡芙滚到床下去了,他立即趴在地上捡,然后一直保持着撅屁股的姿势不动,我朝他屁股踢一脚骂道:“干嘛呢?练瑜伽啊。”

王大力拼命地示意我:“嘘,不要说话,床下有东西!”

闻听此言,我们一起趴下来往床下看,只见床底装着一样东西,上面缠着许多电线,有一个用黑色塑料袋包起来的方块,还有一个电子表改装的显示器,上面的数值一直在变动。

这是一颗炸弹!

黄小桃神色一变:“赶紧退出去,请求拆弹专家紧急支援!”

她说话的时候,数值又变了几下,从零上升到二十,然后又变回零,我瞬间明白过来:“别说话,这是震动感应炸弹!”

这炸弹的本体和其它炸弹是一样的,只是触发器是震动感应装置,只要周围的震动达到一定值就会引爆。这不是什么高科技,我们平时接触的声控灯就是这个原理,最强皮皮虾是个DIY炸弹的行家,刚刚我们进楼的时候就发现一楼的声控灯坏了,估计是被他拆走了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