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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为了回答我的问题,大厅中央正在翩翩起舞的人群忽然分开个圆圈来,乐曲也嘎然而止。那圆圈中走出一个着大红色长袍,戴着华贵教士冠的男子,满面笑容的高举双手,大声说:“赞美主~~~”念起经来。
我当即傻眼:“罗伯特?”绝对是罗伯特,一摸一样啊,最多是老一点而已。
我隐约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通过时间旷野,我一定来到了某个中世纪的古堡,而那个时间旷野和眼前的罗伯特,必然有不可分割的关系。正要趋前细看,我竟然又瞥到了另一位熟人,里奇太太正从侧门走入,她穿着修女服侍,头巾却没有盖上,身后跟着十四个壮汉,每两个人手里都抬着一个架子,架子上赫然绑着一位位容貌极美的赤裸少女。长发批垂,脸上带着极度惊恐的神色,嘴巴翕动,却没有声音。这行人走入,罗伯特神色转为激奋,紧接着我听到他说:“以纯洁少女的血,洗礼我们尊贵皇族的罪,使光荣永生吧,我们的庆典要开始了。”欢呼立刻从周围人群中爆发出来。
他说的是拉丁文,我好歹还是听懂了一点,这要归功于修猎人修行的时候考外语,免得看不懂古代流传下来的非人资料。
听他的口气好似要杀人,看样子也是真的要,因为壮汉们在里奇这个死老太婆的指挥下,将架子在大厅中央一字派开,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在每个架子底下放上了银色的盆子,多半是拿来接取血液。我周围的人情绪极为激动,争先涌上去,嘴脸因为渴望而扭曲,连杂一个我这样的土人在中间也没注意。而我这个土人可就给气坏了。这叫什么,这叫暴殄天珍啊。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可以去当电影明星,可以去当槟榔西施,可以去做超级模特,我也绝不反对其中一个当我老婆,可是拿来放血,你们这些没文化的!
乘着罗波特又在祈祷,我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身后不远处有个侧门,我看到有一些仆人进出,可能是通向古堡上层的,烛台均匀分布在大厅四周的半空和地面。好,罗伯特喊阿门了,就在他阿门一出口的时候,我奋起神威大喝一声:“滚你妈的臭鸭蛋!”舌尖上一口血喷出去,施展出的,乃是我最强的神魂藏顿诀,连上次遇到精蓝要保护辟尘我都没使过。满场烛台一促而灭,黑如永夜,大风四起,满场惊呼中我合身向中央扑去,拼出老命,一口气设了七个防护罩。抢在烛光再亮之前,倒翻丈许,再翻,隐入了侧门。
门内是楼梯,上了两层,竟然一个人都没有遇到,可能都在下面看热闹。空空荡荡的中世纪建筑中,安静十分诡异。
在第二层,许多硕大的门的门都关着。雕花包金,沉沉的背后仿佛都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我随手推开其中一扇,差点哇的一声叫起来。只见一个高鼻子的老妇人正怒冲冲的瞪住我,绿眼睛,一脸鸡皮,全副盛装,头戴珠冠,好像立刻就要扑过来咬我一口。定了一下,我才发现这其实是一架画,不过这画也未免太大了,又放在门口,存心吓死人吗?
我忿忿不平把这个金属底框的大画架移到一边,移的过程里,不小心多看了几眼画里的老女人,虽然首先的念头是感叹她皮肤实在差劲,化妆技术也不过关,两条眉毛有我们家鸡毛单子那么粗,后来就看到了画幅下的名字:厄斯特拉。厄斯特拉,厄斯特拉,名字很熟啊,灵光一闪,啊我想起来了,欧洲历史上最著名的女吸血鬼啊,十六世纪匈牙利伯爵夫人厄斯特拉,十年中杀害超过六百少女取血以供应洗澡水。她在这里?
所谓人生忧患识字始啊,我要是知识没这么渊博,这会还可以沉浸在刚刚英雄救一大群美的壮举中沾沾自喜,现在不行了,我得打起精神来。虽然不知道她老人家到底是不是在,或者也未必看得起我美容功效不佳的血,我还是要万分谨慎,免得一时失手就没法子回去送小破上学了。
我正在嘀嘀咕咕自我激励,从另一扇门忽然进来四个身高六英尺,满面黑胡子的彪形大汉,看到我也受惊不浅。一怔之后,也不问话,拔出了刀子就冲上来抓我的胳膊,喂,我怕怕吸血鬼而已啦,你们是什么品种的葱,也来?顺腿一扫,当头那个倒在一边,身子狼炕,砸到厄斯特拉夫人那副画,歪在一边了。他大吃一惊,如丧考妣,抱着画架,哇哇大叫起来,其他三个人居然把我扔在一边不管了,一起上去叫,最后四个人围成一圈,竟然哭起来。几个大男人,胡子又多,鼻涕滴滴答答的,别提多难看。
我正想跑路,他们回过头来眼露凶光,这种表情大家都明白,意思就是:我倒大霉了,你也别想闲着!
为了让他们死心,我干脆起手一式拳打南山,卡拉一声,把那副画像连人带架子,打了个稀烂。那底架是青铜的哦,打得我手好痛~~而且出手太重,搞得那些人惊叫一声,居然轰的全跑了。
我追在后面叫:“别走,别走,这是哪里”。
那四个人跑得越发快,当头那个冲去开门,刚一拉开,突然一声长长的呼啸声,一条黑亮的鞭子啪啦闪过,打在那几个人身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从脸上流下来。
说来我这烂好人的脾气就是要不得,刚刚他们还跟我拗呢,这会我就忘记了,反而雄纠纠上去打抱不平,人还没看清,鞭子又来了,好家伙,上面还带着尖锐的倒刺,当人家是稻子打吗,稻子还要顺势拔呢。我迎上去两指一夹,往后一拉一送,掌心吐力,那个拿鞭子的人尖叫一声,当当当一头载了进来。载到我面前我就不客气了,揪住先给他脸上两耳光。这一招我学到南美的,说声色两全,又打不死人又让人痛,最关键的是能把脸上打出两坨红潮,看上去皮肤好,南美这方面是很专业的,扁人家还照顾视觉效果。
是个很矮小的男人,穿的衣服质料比刚才那四位好很多,一脸迷惑,一脸红肿的看着我,我喝问他:“这是哪里?”
他擦了一把鼻血,锐声叫喊起来,语速很快,只依稀听到几个单词,好像是:巴托里古堡,死亡,惩罚~~。有点创意好不好啊,现在是兄弟我当家作主啊,你威胁我?带路,去你们主子那里。
《猎物者》第二部:悬神引
第七章
暴力偶尔是很有效的,半个小时以后,我在这栋古堡最高层最东端的一间巨大卧室里,亲眼看见了历史上最混蛋的化妆品制造者,厄斯特拉巴切里夫人,看来她的先锋护肤法是失败的,因为她脸上褶子成堆,五官都带着青灰色。一对狭长的三角眼睛里闪动着歇斯底里的光。
这位老太婆在巨大的卧室里转来转去,穿着十六世纪贵族的官服,裙子极为蓬松,坎肩斜搭着,无数串珠宝妆饰垂在她脖子上。她仿佛在等待什么,不断向门外张望,嘴里发出神经质的嘟囔声。
我早已把矮子用他自己的裤子绑在了楼梯下面,一时半会该不会有人理的了。现在我舒舒服服的躲在卧室落地窗户垂帘的后面,看事态如何发展。
厄斯特拉等得心烦,突然怒气冲冲向大门走去,立刻又好像被什么东西刺到一样,踉踉跄跄退了回来。原来那门上有硕大纯银的十字架交叉镇守,传说因为这位伯爵夫人是吸血鬼而被软禁看来是真的。
就在她马上就要抓狂的时候,罗伯特进来了,他除下了教士冠,怒气冲冲,厄斯特拉迎上去迫不及待的问:“血呢?可以开始最后的仪式了吗?”
罗伯特极为懊恼的伸手号叫起来:“三十七年,三十七年的等待!落空了,落空了,祭品不见了,在我眼前消失了,难道是上帝惩罚我,天哪。”
厄斯特拉整张脸皱成一个苦瓜,嘴巴张开,那是一种疯狂的失望和怨恨所交织的表情,她嘶叫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安诺斯祭司,你骗我,说实话吧,我们要成功了对吗?一切都在今夜,一切都在今夜。”
罗伯特,好像叫什么安诺斯祭司机,绝望的摇摇头,有气无力的念叨:“在我的面前,不见了。我,安诺斯,是欧洲最伟大的祭司啊,一定是上帝,上帝~~”
我藏在帘子后面要笑死了,上帝你个头啊,我哪里长得像上帝了?
这个解释不但遭遇到我的嘲笑,而且显然也难以取信于厄斯特拉,她焦躁的喘气,突然走近罗伯特,阴沉的说:“安诺斯祭司,我知道你恨我,你和你的那条母狗里奇都恨我,是不是?”罗伯特惊跳起来,脸色立刻转成青色:“不,不,夫人,你要相信我。我不会背叛你的。”
这番表白没什么说服力,厄斯特拉不等他说完,即刻放声尖叫起来:“叛徒,叛徒,我要惩罚你。”
她向罗伯特扑了过去。罗伯特架住他,气急败坏的喊道:“你疯了吗?厄斯特拉,你瞒着我做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厄斯特拉,厄斯特拉,啊。”
想跟女人讲道理证明没有丝毫作用,也许打赢以后还可以争取一点发言权。这一场好打,看得我好有意思,两个人的法力或许都相当,所以抵消等于没有,也或许彼此都极为熟悉,各自都占不到什么便宜,所以一个宫廷大教士和一个资深吸血鬼之间的打斗,毫无美感可言,基本上和街头流氓的搏击类似。随着战况深入,君子怕流氓,流氓怕泼妇这句俗话逐渐得到更多的应证,几个回合过后,罗伯特一身红袍已经给扯得稀烂,而且一着不慎,亮出了自己的命门,脖子上猛然就遭了个致命伤:被吸血鬼母夜叉给狠狠咬了一口,微黑的血液先是滴滴冒出皮肤,很快如破开水管一样,凶猛汹涌的流出来。罗伯特护住自己的头,惊恐的退后退后,突然大叫一声,脚下一踉跄,倒在地上,仿佛死去了,可是倒地的瞬间,地上冒出一阵青色烟雾,他整个人也就消失在烟雾中。只留下一阵隐约的痛苦呻吟和诅咒,大意无非是我还会回来之类的。
伯爵夫人模样也甚狼狈,喘着气站在屋子中间,良久,好似下了什么决心,自言自语的说:“我要试试看,我要试试看,即使没有血,我不甘心就此终结在这个鬼地方。”
她盘腿坐下来,闭上眼睛,双手举起向天,摆出了一个非常古怪的手势形状,同时口中喃喃念叨什么,须臾过后,她身上战后残存的衣服突然间化为尘灰,反而升腾起一圈鲜艳的血色光芒,我心里惨叫一声,我的妈,倒霉啊,这种太婆身材看了好伤眼睛的。
不想看,还是要看,免得错过什么,我骂骂咧咧,注意到她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了,仿佛全身血肉都在正离她而去,而那血色从外围融和进入她的皮肤,变化为无数在她筋肉中飞快窜动的红色线条,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就是拉斯维加斯摆成一排的老虎机,除了窜来窜去的不是数字而是悬神引,悬神引以外。她在做什么呢?
目前为止,我已经插手搞了一场破坏,窝里斗我也看了,可是始终还是不明白我破坏了什么,他们又在搞什么。这种被卷在漩涡中喝水的感觉实在不就好,现在悬神引再次现形,事态似乎开始十分不妙起来。等多无益,反正我的信念就是她要做什么,我做反的大概就对了。反正她总不会是在作法为黎民求雨吧。一拉窗帘,我精神抖擞的跳了出去,准备使出浑身解数,今天不把这个恶棍老太婆敲出一头包来,我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厄斯特拉的运法好像已经到了关键时候,悬神引的活动速度慢慢迟缓了下来,我发现她的整个模样起一种奇特的变化,仿佛正在穿越时间隧道,脸上的褶子如被人抚摩般变平,肌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散发出鲜嫩的光泽,而本来十分下垂的部位,也打起了精神抵抗地心引力,骄傲的耸立起来。就在我的面前,一个烂茶渣一般的老太婆缓缓的逐渐要重新变回一朵花的少女时代去了。而且越来越清楚的呈现出来,那也是史密斯太太的少女时代。我甚至猜想她大功告成以后,一定会跳起来高唱一曲:“青春,最可爱是青春,白天踏春,晚上嬉春”什么的。
不行,不能让她那么得意。我冲上前去,病急乱投医,随手抓了个金属烛台想砸她一烛台看看。欲砸未砸的当儿,耳边传来轻轻的一声“啪啦”,然后厄斯特拉猛然睁大眼睛,整个人的神态透露出一种发自内心的震惊。我往后一跳,严阵以待,以为她是发现我来了。而事实上她却根本没有注意到我这个大活人,而是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身后,流露出极为复杂的神色,并且就在她睁眼的瞬间,刚才所有的回春变化都中止,继而消失了。仍然是一个死老太婆坐在那里,不知廉耻啊,穿点什么行不行?
追随着她失神的眼光我暗自凝神缓缓转向自己身后,多少有点惴惴不安。这样把后背露给人家,乃是人世间所有混偏门者的大忌讳。无数黑手党老大进餐厅从来没有享受到过靠窗的待遇,统统直奔三面是墙的那种座位,以策安全。想想此时随便哪个法术平常的菜鸟在我身后施一个长生变形咒,我立马就可能将自己的下辈子活在狗身上。即使今天能够以全狗之身从此地逃出生天,回到家多半也只有一个无法善终的下场。因为辟尘不知出于什么理由,就是对狗不感冒,而他发泄恨狗心肠的终极手段,乃是做韩式香肉锅!
这疑虑之心延续了十秒钟,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这是谁在奶声奶气的叫我:“猪哥,你在这里睡觉吗?你还没给我讲故事呢”
我拉拉自己耳朵,今天到目前为止,我没给人打过啊,怎么幻听了呢?难道我老了?紧接着就看到了小破穿着他的乖花花睡衣,吃着手指站在我身边,四处打量。
我蹲下来抱住小破:“你怎么来的?辟尘呢?”
他看起来很打瞌睡,靠在我怀里狂打哈欠:“辟尘睡觉了。你不给我讲故事,我来找你。”
我指指自己,再指指周围:“你知道我在这里?”
他很不耐烦的摇头:“我要睡觉了,你快点带我去睡觉吧。”
我把他又搂又摇:“乖哦,马上就讲故事,马上就睡觉,不过小破可不可以先告诉我,你怎么来的?”这个问题不解决,我下辈子恐怕都睡不着觉了。
他带着一副意思是你这个白痴真难搞的表情看着我,说:“我想看你在哪里,我看见了,我就来找你了。”
我做了一个从床上翻身下来的动作:“就这样?”
再做一个含手指东张西望的动作:“然后就在这里?”
看来表演技巧不过关,没把他模仿到位,小破耸耸肩膀,活像辟尘平日跟我纠缠不清买菜帐目最后表示俺投降,俺怕了你的表情,非常忍气吞声的说:“啊。”
我那个兴高采烈啊,达旦就是达旦,我这个基金买得好,回报率高,成长空间无限,时时有分红惊喜,业绩还稳定。最起码,想去哪都不用找光行了,找光行还得让它冒着违反规定的危险,而且据说最近搞起市场运作来了,说不定还收钱,太划不来不说,空间旅行怎么都不好受。以后我再想要点什么杨贵妃的沐浴液啊,曹操的大砍刀啊,兰陵笑笑生的金瓶梅原始版啊,就让小破想想就行了。
正笑得我见牙不见眼,另一个冷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猪哥,你想得美啊,居然想带坏小破,哼,不怕遭天谴么。”
我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翻出好几米,摆了个虚步撤掌的姿势护住小破,仔细一看,哎呀,说曹操曹操到,那就是光行啊。说到神出鬼没四字,它绝对是个中鼻祖。看来对舞蹈的我无限热爱仍然在它身上挥之不去,犹自跳着西班牙斗牛舞,滴滴答答的交错脚步,其乐无穷,它笑眯眯的看着我,说:“我承包了破魂的空间旅行业务哦,这位小达旦自出生起即刻享受即时特快服务,基本上脑子里一想哪,就去哪,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运它。嘿,怎么样,猪哥要不要加入我的客户行列,给你八折!”
光行在,就有件事情大为不妙。我背过身遮住小破,再拉过来一看, 难怪刚刚一晃眼觉得小子皮肤就白了不少,不行,得和光行隔离起来,别又有样学样,这迷藏捉起来我的麻烦就大了。
叙旧多愉快,伯爵夫人的想法却多少有点不同。望着小破,她的恐惧溢于言表。跪倒在地浑身筛糠一般,头都伏到了膝盖中间,一把年纪柔韧性还那么好,我真还有点佩服。她怕小破我不算太惊讶,破魂以万物中的至强者为牧羊,本来就是魔界生物链中最高的级别。但是为什么我有点奇怪的感觉,就是她的恐惧之中,还有一股极为强烈的贪婪渴望呢?
本来昏昏欲睡的小破这时好似发现了新玩意,挣脱我,摇摇摆摆走到她前面蹲下,厄斯特拉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小破不满意的逼进两步,研究了半天,发出惊喜的叫声:“好多虫虫,好多虫虫哦。”
他笑嘻嘻的张开两只小胖手,一把一把向厄斯特拉身上虚抓,跟捉鱼一样,很快掌心里出现了许多条悬神引,都在蠕蠕而动。还对我欢叫:“虫虫哦,可不可以吃?可不可以吃?”我摇头摇得跟一把风扇一样:“不能吃啊,吃了要拉肚子的。”
厄斯特拉现在的样子,好比一个灯泡给人抽掉了丝,慢慢通体黯淡下去了。我又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身上重重的皱纹和沟峦了。伯爵夫人抬起头来,失神的望着小破的手,眼神里闪现出无比深邃的绝望,痛恨,后悔,以及深深的渴望之色。渴望?我可以确定是。但她这是渴望谁来着?我?不可能吧,虽然我也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过,可是过了三年彻底完全的家居生活以后,曾经完美的体形上,居然已经有了一个小肚子!毁灭了我猎人时期多少崇拜者的梦想啊!
光行?那位翘起脚来正做软体芭蕾动作的兄弟,怎么看怎么像只宠物,我看厄斯特拉的爱心不至于爆棚到这个程度,要去渴望它。那么只有俺的心肝宝贝小破了!她想干什么?吃掉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