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堂堂莫苍国的皇帝陛下,居然连几坛酒、一桌菜都舍不得拿出来招待太一吗?
算了,在这种小事上,何必斤斤计较。
慕凌空又扯了扯他的袖口。
“娘子,等会他疯起来,为夫可不管。”帝俊决定先撇清责任。
酒可以乱喝,善后的事儿他可不乱接。
“这里是你的家,夫君不管谁管??”抱住手臂,慕凌空笑的好‘温柔’,“我现在可是平凡的女子呢,不会武功,也指挥不动宫人,心有余而力不足,您多担待。”
咳咳——
这是抱怨吗?
如果不是那天她又生出了离家出走的念头,他怎么会狠心如此对她。
现在要是撤掉了,又有些不放心。
稳妥起见,还是等慕凌空身怀有孕,他手中握了十足的把握后再说吧。
“娘子就是在捣乱。哪有帮着外人欺负自家夫君的。”抱怨归抱怨,帝俊还是挥了挥手,让宫人们按照皇后刚刚的吩咐去做。
当然,飙向太一的冷冽眼光绝不会少,这小子今晚上不请自到,明显就是憋着坏呢,他得多多提防才是。
免得不小心被钻到了空子,又要被他得意洋洋的笑很久了。
“嘶——哈——真爽,还是宫里边的酒好。”眯着眼,太一舒服的向后仰,咕咚咕咚往嘴里灌,很快一坛酒就见了底。
娃娃哥PK妖孽弟(七)
他的眼眸也随之越来越亮,两片薄唇,染了血般,鲜红惹眼。
而邪气,亦随着醉意,越染越浓。
白日里端庄慈悲的出家人,在摇曳的烛光下,气质尽失。
当年太一和帝俊两名皇子被送出宫抚养,也并非是灵帝完全听信术士之言,盲目为之。
两个孩子的表里不一,以及强大的杀伤力,给一代人的心目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他们说上天制造的杰作,好好引导,潜力无穷。
可他们也同样考验着皇室运筹帷幄的能力,在那一场宫廷血溅惨剧发生之前,两兄弟早就被灵帝远远的送走,是非之外,连凑近旁观的机会都没有。
而今兄弟齐聚,重返大都,熟悉的人早已不在,物是人非,只剩下了旧日宫舍,以及几许回忆。
“酒没了。我还要。”太一把空酒坛子放在脚下,稳稳站起,向帝俊而来,“九哥,我这次出山,是来奔丧的呦。可是为什么在栖凤宫里,我找不到一丁点痛失亲人的气氛??”
“你确定要现在谈这事儿?”帝俊用脚勾了把椅子过来,让他坐在身边。
“美酒佳人,花前月下,此时不谈,更待何时。”他笑意浓浓的望了慕凌空一眼,精致的五官,现出妖气浓浓。
“美酒是你的,佳人是我的,你小子再看我的媳妇儿,就算是亲弟弟,当哥的也不惯你这脾气。”帝俊不悦的掀了掀飞扬而起的浓眉。
不管太一心中藏的是什么想法,他都最好戛然而止,不要试图挑战他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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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要加衣服!~
娃娃哥PK妖孽弟(八)
“我想知道,父皇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你登基用了这么短的时间?还有,萧太后去了哪里?”他搓了搓手,压根就不管自己问的话会不会刺激人,直来直去。
帝俊饮下一杯酒,“你怎么想?”
“九哥怎么说,我就怎么想。”他耸耸肩,说的轻松,可眼神里却出了一股子煞气。
“呸,巧言令色,口是心非。”再踢一坛酒过去,既然让太一开了酒瘾,也就不在乎再多喝些。
“谢皇上赏。”宫人们都被赶了出去,太一亲自动手,拍开了泥封,依旧是豪迈式饮酒法,只是速度明显降低了不少,分出心来等着帝俊说话。
“父皇没死,下葬的是个假替身,本尊尚是下落不明。”提起这事儿,帝俊也火大,“我叫你回来,就是想让你代君监国,我要腾出空来,去办一件大事,把父皇和母后全都接回来。”
“我?”太一点住鼻尖,“九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就不怕我趁着你离开的时候,玩一手翻云覆雨,取而代之吗?”
“你想要,现在就给你。”他正烦着呢,太一想要,他立马让贤。
“别别别,小弟就是开个玩笑。”谄笑着,十二皇子又变成了慕凌空刚见时的憨厚模样,锐利啊,棱角啊,全部缩回到体内,“不过,监国一事,还得重新斟酌,九哥,你是知道我的,规规矩矩的事儿,我做不来。”
代管两天还好。
时间长了,准出事儿。
“你不管谁管?”帝俊扬高了声音。
他能信任的人没有几个。
太一要是敢推诿,就打断了他的腿。
娃娃哥PK妖孽弟(九)
反正监国需要动脑子就成,走不了路,自然有人抬着他。
太一挠挠光头,“要不这样,你把情况给我说说,然后让我去救人,九哥现在是皇帝了,哪里还需要事事亲力亲为,天子稳居金銮殿,小将厮杀跑在前。”
“不必,跟你说了也不懂,乖乖的当监国王爷去。”帝俊早就计划好了,怎会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就改变主意,“此行如果顺利的话,半年你就可以恢复自由,到时候想回少室山当和尚由你,想在大都当个闲散王爷也由你,绝不会有人逼你去做不喜欢的事。”
他开出的条件够大了吧。
可惜,太一还是摇晃着他铮明瓦亮的脑袋,不愿妥协,“九哥,你这就是赶鸭子上架,大都有什么好玩的啊,要是我对金銮殿的那一套感兴趣,还会在少室山窝了十几年吗?算了吧,人各有志,强扭的瓜不甜。”
“那就是说,好言好语是劝不动你了??”指骨发出咯嘣咯嘣的脆响,帝俊活动身骨,决定找个更加直截了当的方式。
两兄弟相处的时间不算短,过去相依为命的岁月中,早就摸索出一套非常合适的方法来解决争端。
统一不了意见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得出了答案。
胜者为王,谁拳头硬就听谁的。
慕凌空嗅出了特别的气氛。
“你们要打架吗?”
她家夫君的娃娃脸上,全是暴戾之色,浓郁的几乎要凝结成实体的阴云弥漫,让他看起来有些恐怖。
太一大叫,“九嫂救命,九哥又要揍人了,他在少室山就没事捶我,回到大都还要欺负,呜呜呜,就欺负咱是个没有亲娘了。”
娃娃哥PK妖孽弟(十)
嚎着喊着,屁股也跟着离开了原位,奔着慕凌空而来。
张开手臂的样子,很像是要给她来个大大的拥抱。
在嫂子温暖的怀抱之中,抚慰那颗被亲哥哥刺的‘千疮百孔’的心。
帝俊比他更迅速的把慕凌空连人带椅子挪了个位置,“臭小子,滚开。”
“我找嫂子,关你屁事。”太一不甘示弱,瞪圆眼睛。
“滚出来,男人的事就用男人的方法来谈。”帝俊站起身,轻推着慕凌空进内室,已经小心眼到连面儿都不让看了。
刚才要是他动作慢点,娘子就给混小子抱住了。
凌空现在武功被封着,想躲都躲不开。
谁家弟弟会像他这么无耻,连嫂子都调戏。
要是他无动于衷,听之任之,下次没准还会做出更讨厌的行为。
不忍!
坚决不忍!
两个男人,斗牛一般,顶着就飙出去了。
慕凌空看了好半天热闹,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室内恢复成一片安静。
她倚着门框,捂住肚子滑下去。
小南在门口瞥见,脸色大变,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进来,“娘娘,您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慕凌空抬头,满是泪水的眼对上忧心忡忡的侍卫,“我只是想笑而已,小南,你不用管我,笑完了就好了。”
这两兄弟真的都是快要三十岁的大男人了吗???
皇家出产的金枝玉叶,私底下怎么不正经到了这种地步啊!
传到民间,不知要笑掉了多少人的大牙呢。
简直比个穿开裆裤的孩子都不如。
寻到点话题就吵个不可开交。
笑死个人了。
赶赴大雪山(一)
出了栖凤宫。
太一立即收了张牙舞爪,帝俊也没了怒容满面,两兄弟沉默的并排而行。
一路来到演武场,新皇安排了两队侍卫守在外,闲杂人等不准靠近,这才寻了间最靠里的房子,关起门来商议。
“九哥,小弟如此牺牲形象,够意思吧。”
帝俊没搭理他,娃娃脸上一片肃穆,“我媳妇儿聪明的很,用不了多久,大概就能想通猫腻儿,这事儿还是得抓紧来办。”
“九嫂是大雪山的人,有她带路,也好过绕远,你干嘛非得处心积虑的把她留在大都呢。”太一越来越觉得他的皇兄古里古怪,做出的事儿让人猜不透。
“就是因为她是,我才更不能带她去,你九嫂是我一个人的,永远都是。”帝俊赌咒发誓一样重复,不想说太多。
太一看着他的脸上不大好,也就闭上了嘴。
。
某一个晚上,帝俊像疯了似的,不知疲倦的耕耘。
慕凌空软的像一滩烂泥,最后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能被动的承受着他一次次入侵,大口喘着粗气,仿佛浑身上下所有的精力都被抽干了一般。
到最后一次,他足足等她满足了三次,才允许自己释放,瘫软在她身上,“娘子,你要记得哦,为夫最最最爱的人就是你。”
“唔。”慕凌空阖上眼,昏昏欲睡,已经没办法集中精神听帝俊说话了。
后来仿佛还听见他在她耳边喃喃致歉,说着醉人的甜言蜜语,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
她心有疑惑,可终究敌不过体力流失,晕晕乎乎的睡了过去。
赶赴大雪山(二)
后来呢——是的,当然还有后来。
只不过,这一晃,就过去了二个月有余。
北地。
阿都城是最后一站。
穿越过了这里,便能无限接近雪枫森林的边缘。
慕凌空一袭黑衣,俏脸蒙着人皮面具,再用一块黑布遮个严严实实,窈窕的身侧,亦藏在厚重的斗篷之下,看上去略显臃肿,但也成功的隐藏住了她本来的样子。
阿都城已经在大雪山的统辖范围内,此处眼线极多,慕凌空不想招惹别人的注意,小心的掩藏起行迹。
她追踪帝俊而行,二个月来,一路向北而行。
凭借蛛丝马迹来寻找一个人并不容易,可慕凌空的执着还是让她最终准确的判断出他离开的方向。
大雪山。
果然是大雪山。
她早该猜到,帝俊不声不吭的离开京城,把她一个人抛下,最终的目的地就该与她曾有过关联的地方。
可她又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为了算玄冥的旧账?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他特意跑来,专程报仇,是不是太过隆重了些。
雪枫森林,她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虽说闭着眼也能来去自如,可进入之前,还是要准备些必要的东西。
帝俊那个家伙,千万别是冒冒失失的就进了山,万一少带了东西,迷失在里边,就算他武功再高,也支撑不了多久。
慕凌空一路上生气。
到了阿都城反而不气了,就只剩下担心和着急,碰巧打听到了一天前,有个十五、六岁的冷面少年仔单骑进入了森林,她就更不敢再多耽搁一点时间。
赶赴大雪山(三)
触目远望,一片苍白,时近秋凉,雪枫森林却已经先一步进入了寒冬,萧索之气,扑面而来。
帝俊,你究竟在哪里?
按照原定计划,慕凌空本来在筹备好必要用物之后,就立即出发。
若不是在盘点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两坛烈酒,而这酒碰巧是将来要用上大用场的必要道具,她不会走到一半的时候,中途折返。
而如果不折返,她大概就又要追索错了方向,与那个人失之交臂,多些日子见不上面。
可惜,事与愿违,不受人的意志约束。
这种情况下的重逢,慕凌空也不见得会心情愉悦到哪里去。
醉梦坊——阿都城,乃至方圆三百里最大的酒坊,盛产一种烈酒,独门配方。
许多有经验的浪客想去雪枫森林,都会来到此处,买上几斤酒,放在背囊里,做好准备。
慕凌空没有再想到她还会在一天内第二次光顾,可是她来了。
她也没预测到会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再看到那个人,可是他看到了。
由此可见,命运其实完全就是上天的安排,并不是按照某个人的意愿而改变。
一霎那的激动,在看到他身侧坐着的高挑冰美人之后,落回到了尘埃的最深处。
真是巧合到令人咬牙切齿、悲愤莫名,那女人刚好也是她认识,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熟识的‘故’人。
唯一令人想不通的是这两个人怎么会凑到了一起。
还貌似亲热的坐在一张桌子上,身旁坐了几个阿谀谄媚的狗腿子,不时夸耀郎才女貌之类的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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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睡到半夜才起来,脑筋清醒了很多。
我慢慢写着,你们好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