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暴虐感伴随着疯狂的念头瞬间从心底最深处涌了上来,整个人也顿时处在一种紧绷的状态。
想杀人,想杀掉坐在盛欢对面的那个男人。
凭什么他能夺走盛欢所有的注意力,凭什么他能让盛欢笑得那么开心,凭什么…
盛欢的眼角微挑,大概是笑欢了,有些微微的水润,极具风情,刚想开口和江易打趣几句,不经意地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人。
他的目光直直地朝她这个方向看来,眼神愤怒中夹带着几分阴冷,不偏不倚地和她对视。
盛欢刚想对陆靳言笑笑,就看到他身后遮着的人露了出来,似乎有些不解陆靳言的动作,也跟着看了过来。
时瑶和陆靳言一起出现,照着他们之间的关系,约会吗?
想着,盛欢的眼神也冷了下来,原本已经有些弧度的唇角慢慢收起了笑容,从陆靳言身上转移了目光,落在了江易身上,“我们刚刚说到哪了?”
陆靳言的手紧握着,他没错过盛欢一瞬间收起的笑容,愤怒之余便觉得有些可悲失落。
盛欢还真是不喜欢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估计还十分地厌恶他。
不然怎么会看到他,就笑不出来了呢?
第16章
时瑶是出来和圈内朋友聚餐的,她没想到会在江南水榭门口遇到陆靳言,跟着他的目光就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盛欢,以为陆靳言是过来和盛欢一起吃饭的,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但陆靳言的状态明显有些不对,定睛一看才发现盛欢对面坐着的男人。
陆靳言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怒气,见盛欢的目光躲闪着,就是不看自己,和她对面坐着的男人一副相聊甚欢的样子,双手握拳紧紧地克制住,才没让自己冲上去。
盛欢和江易聊天,余光却是一直跟随着陆靳言,就见他往她这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抬脚走到距离门口较近的座位,然后时瑶也跟着坐在了他的对面。
江易自然没忽视盛欢的不自在,转头朝门口看了一眼,却没见到什么异常,忍不住开口询问,“怎么了吗?”
盛欢摇摇头,朝他笑了一下,“没事。”
江易看着盛欢的笑颜,放在膝盖上的手蜷缩着,好像有一道奇异的电流涌遍全身,激起一阵陌生的反应,他还未来得及消化这股情.潮,便觉得有股阴冷的视线紧紧地绞在自己的身上,像是毒蛇在黑暗中吐着蛇信,哧溜哧溜的,滑遍全身的寒凉。
江易环视了一下周围,猝不及防地就和陆靳言的视线对视上,黑黝黝的眸,透过镜片的反射泛着冷光,此刻正紧紧地盯着他,江易撑了几秒,也敌不过那幽幽的冷眸,别开了眼。
陆靳言唇角微挑,轻嗤了一声。
盛欢在陆靳言的注视下浑身不自在,见江易也吃得差不多了,便提议离开,江易虽然一头雾水,但也敏感地察觉到了盛欢突变的情绪,便也跟着起身。
盛欢跟在江易的身后离开,忍不住透过玻璃窗看了陆靳言一眼,却见他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去看时瑶,也没发现她的离开。
直到车身消失在视野里,陆靳言霍地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动作快得时瑶都来不及阻拦。
时瑶看着陆靳言的背影,有些疑惑,她刚刚没看错的话,陆靳言的双眼猩红着,翻涌着滚滚的暴戾感,令人胆颤。
江易本想直接送盛欢回去,拗不过盛欢执意要回医院提车,便在医院大门口的转角处把人放了下去。
华灯初上,街上一片热闹,来来往往成双成对的,盛欢孤身一人往医院的停车场走着,显得有些凄凉。
盛欢低着头,四周寂静得过分,身边经过的人越来越少。
待闻到一阵浓厚的男士香水味时,温热的躯体已经贴紧了她,从身后伸出的手抓着一片方布捂着她的嘴巴。
盛欢一惊,下意识挣扎,那人却捂得更紧,用双手压制着她的反抗,她意识清醒着,四肢却是渐渐无力,眼皮也慢慢地合上。
恢复意识的时候,盛欢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束缚住,手脚被人用绳子绑住了,嘴巴似乎也被人用东西堵住了。
她下意识地手脚并用想要挣脱开,察觉到男人气息的接近时动作一僵,接着便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别动。”
那声音太陌生了,陌生到她差点忘了这个声音的存在,可他还是用那样的魔力,她噩梦般的回忆瞬间回潮。
她去国外留学的一半原因,便是因为这个人。
盛欢的身体因害怕而颤抖着,身下的柔软告诉她现在是躺在,床上。
嘴上的东西被人取下来,盛欢扭头躲避男人的触碰,那人也不介意,从身前半拢住她,大掌抬起她的手腕。
男人摩挲着她因挣扎而被麻绳挂出的红痕,盛欢下意识抗拒,他一使力,盛欢便觉得痛感从手腕处弥漫开,传至全身的痛。
她下意识地抽气,男人轻笑了一声,“欢欢,别反抗我,最后受伤的还是你。”
明明是带着威胁性的话语,却仿佛有着若有若无的缱绻。
“你到底想干嘛,你放开我,放开。”盛欢明显情绪有些激动,无怪她,只因那天发生的一切仍让她心悸。
“你对我永远只有这些话吗?滚开,放开,走开,那陆靳言呢,你不是也不喜欢他,你怎么不让他从你身边滚开呢?”他的语气淡淡的,却有一股莫名的森冷,从深渊深处携带而来般的阴冷。
“欢欢,这不公平。”
床面因为男人坐下的重量而塌了一角,接着,盛欢便感觉到自己脱离床面,被抱到了男人腿上。
他解开了捆绑着盛欢的麻绳,语气低柔带着威胁,“欢欢,我解开绳子你最好别乱动,不然我不知道会不会把你杀了做成标本,这样你就能永远安静地陪在我身边。”
恐惧感不断蔓延,如同被海水包围喘不过气,无孔不入,盛欢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抱着盛欢的手在不断收紧,密密麻麻的吻接连不断落在她的脖颈上,模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欢欢你可真狠心啊,去美国一待就待那么久,你知不知道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你?”
不断有晶莹的泪水从盛欢的眼角滑落,下巴在被捏住被迫地往右转,沙哑的声音带着心疼,“哭什么?”
明明是温柔的语气,却让盛欢仿佛置身寒冬腊月。
接着是粗砺的指腹温柔地擦去她的眼泪,说出来的话却是盛欢瞬间失去了血色,“每次看你在我面前哭,就像一只惹人怜爱的小猫,总让我心里涌起一股冲动,想狠狠地占有你。”
“不要,不要…”盛欢到底是怕了,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太诡异了,摇着头想逃脱他的控制。
男人掐住她的下巴,盛欢吃痛张开了嘴,便感觉口腔进入了异物,是他的手指。
卷发凌乱地披散在肩上,一头长发垂落腰间,脸上梨花带泪,染上了娇媚,要多动人就有多动人,男人的眼神里暗色渐浓,呼吸也有些粗重。
盛欢的嘴被他的手指堵着,唔唔叫着说不出话,甚至唾液顺着嘴角流出来。
感官在寂静的空间被放大,盛欢感觉身体被他抱起来换了个方向,有大掌贴上她的后脑勺,她便不受控制往前倾,灼热的舌舔着她的下巴,“欢欢真是哪里都甜。”
她泛起了恶心感,胃里翻滚着,脸色也有些苍白。
盛欢坐在他的腿上,和他面对面,但她的眼睛被遮着,看不到任何东西。
一旁放着的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在安静的空间里异常清晰。
盛欢仿佛看到了希望,有人找她了,是不是就会发现她不见了?
那人将手机从衣袋拿出来,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备注,“江易的电话,要不要接呢?”
明明是问句,却没有给她回答的时间,“怎么办?我不太想接。”下一秒,她听到手机被扔在地上的声音,“那就让它响着好了。”
男人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你在我怀里,看着别的男人担心焦急的样子,好像还不错。虽然他不值一提。”
这个男人是个疯子,魔鬼,盛欢想要远离,那声音却是不远不近地响起,“江易的电话好像响个不停呢,他是不是喜欢你,你呢,喜欢他吗?嗯?”
盛欢此刻说不出的后悔,如果让江易送她,她早就可以安全到家,怎么会和这个疯子共处一室。
有手指在摩挲着她的唇,她能感受到那道灼热的视线,大手顺着衣角往上,薄唇贴着她的耳骨,“可是欢欢,我爱你啊,你怎么可以喜欢别人呢,你是我的。”
手掌带着丝丝凉气,触感明显,盛欢战栗着,从他身上滚落地下,惊声尖叫,“滚,别碰我,滚…”
盛欢来不及吃痛,几乎是连滚带爬不断后退,她感觉那人的气息在逐渐地接近,黑暗中靠着感觉抬脚便想去踹他,却落在了空气中,接着,脚裸落在了他的手掌心,从下往上印下一片柔软,盛欢下意识就想解开蒙在眼睛上方的布,手腕却是瞬间被握住,动弹不得。
男人的气息瞬间覆盖下来,狂风暴雨般的吻,似乎带上了不死不休的意味。
“原来欢欢喜欢在地上。”那人低低的笑着,仿佛盛欢刚刚的动作在他眼里如同玩闹一般。
盛欢脑中的神经早已绷断,只记得尖叫,“滚,滚啊,别碰我,别碰我…”
男人唇角勾起宠溺的笑容,语气温和,“欢欢你真傻,我爱你怎么会不碰你呢?”
掠夺的吻骤风疾驰地落在盛欢的脸颊和腮帮处,那双手灵巧地解开背扣,大有探进的趋势。
盛欢不断挣扎着,尖叫声变得有些断断续续。
“滚…”
“滚开…”
“别碰我…”
“滚…”到最后,盛欢已经是接近精神崩溃的状态,有些口不择言起来,“你别碰我,恶心,滚啊…”
所有的话语在害怕的环境下,一瞬间也只剩下不断重复的恶心和滚。
男人目眦欲裂,听到盛欢口中的某个字眼时,一张英俊的脸有些扭曲,声音失去伪装的温柔,冷漠而阴鸷,“欢欢,我让你恶心?我那么爱你你说我恶心,谁让你不恶心,陆靳言吗?还是江易?嗯?”见盛欢不回答,他慢条斯理地笑着,如同欣赏着猎物的挣扎,“我忘了,你和江易吃饭吃得挺开心的吧,对陆靳言还是谁你也没笑得那样开心,很喜欢他吗?”
盛欢什么都听不到了,头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个名字。
“救我…”
“陆靳言,陆靳言…”
“救我…”
“…”
第017章
盛欢总觉得睡梦中,似乎有什么紧紧地压在她的身上,沉重得她几乎有些喘不过气,盛欢努力挣扎着,无意识地睁开眼睛,入目便是头顶上白色的天花板,她疲惫地闭上了眼睛,随即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意识已经跟着动作在脑海中逐渐地回笼,记忆全数涌来的那一刻,盛欢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被单,窗帘,衣镜,是她熟悉的卧室,但这并不能使她放下自己的担心,恐惧反而更加密密麻麻地无孔不入。
关于昨晚的记忆她记得不清,只记得那个男人的气息和话语,甚至一早就是在卧室醒来,太轻易地让她以为昨晚就只是一场梦。
然而她又清楚地知道这不是梦,盛欢站在浴室中,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身体从上往下分布着新鲜而细密的吻痕,甚至每一寸嫩白的肌肤,都留下了他的痕迹。
毫无预兆的出现,无缘无故地吻她,然后第二天她在熟悉的环境中清醒了过来,一如几年前的那天晚上。
盛欢到底是松了一口气,没经历过那种事情但她也是知道的,她的身体没有任何的不适,只有内里的一阵反胃,所以到最后,他还是没有侵犯她。
六年前的那一次,她记得清清楚楚,也是一样柔软的大床,她被剥得干干净净的,冰凉的手指和滚烫的唇舌四处游走,哪怕她挣扎躲避,仍是不偏不倚准确无误地落在她的身上,她的尖叫只会是他的助兴剂,在明白之后她便咬着嘴唇承受,任由它变成一场无声的博弈。
不,在一开始她便是处于弱势的一方,任他拿捏,在双腿被人强制性掰开的时候,盛欢到底是忍不住害怕地发出一声又一声尖锐的喊叫,而后,她的脖颈像是从身后受到了一股外力,接着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便是在自己的家中,如同此刻,他了解她的所有,就好像是在暗处窥探着她的一切,她的所有举动悉数落入他的眼中,被随时的监控着,盛欢不想让盛和替她担心,但也不想默默地承受下去,因为那个人出现地无声无息毫无预兆,她无法知道什么时候那种事情又会出现在她的身上,所以,她提出了要去美国留学的要求。
逃离到国外,躲得远远的,这样,她就不信那个人会跟着她去美国,并且到美国之初,她便私底下委托人雇佣了一名私家侦探,在安市那个人太过狡猾,没有留下任何有迹可循的踪迹,但在美国,只要他一出现,跟在她周围的侦探就会留下证据。
事实证明她这步棋走对了,在来到美国的三个月里,那个人一直没出现,盛欢便结束了对侦探的雇佣,并且,在她留美的那几年里,他也不曾出现过。
盛欢早已将那段记忆封存在脑海深处,久得她都已经快要忘记了,谁知道他又会突然的出现。她在此之前甚至没有任何的感觉,也不知道他在她身边又待了多久。
想着,盛欢的一颗心变得拔凉起来,她不知道今后那个人还会对她做些什么,他处于黑暗之中,所作所为让她根本就无法有任何的防备。
盛欢放好水,将自己全身浸泡在浴缸里,使劲地往自己的身上搓满泡泡,想要把那人残留的气息给洗干净。
两次她都是被蒙住眼睛的,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但视线漆黑一片的同时所有额外的感官也变得更加灵敏起来,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清冽的男士香水味道,香水本身清新,使用在他身上的味道却异常浓厚,倒像是为了遮掩其本身的味道一般,而且那香水没有掺杂其他,明显价位不俗。甚至他将她整个人抱起来,也异常的轻松,她躲避间不经意地触碰,都能感觉到他衣料的柔软和肌肉的纹理走状。
除却她本身对他的恐惧厌恶,盛欢承认,他的声音极富磁性,身材高大健硕,在社会可能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才能支撑得起那一身行头行当,并且,极有可能是她认识的人,更甚者,是生活在她周围的人。
他对她太了解了,知道她对陆靳言之前的感情状态,在出事之前,他也知道她和江易去吃饭,甚至在短短时间内就将江易和与她吃饭的人对上了号,他的心思,真的太过深沉了。
但同时,他也应该是在顾忌着什么,每一次出现,都挑在她独自一人的时候,但这便是目前能够暂时缓解的最好办法了。
盛欢洗完澡便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将换下的衣物丢进了一旁的衣物娄,身上的红痕遍布,就连细白的手臂都无可避免,盛欢想了想,往上抹了些粉遮挡明显的痕迹。
等觉得差不多看不出来的时候,盛欢才走出房间,下楼找了几圈却是没有看到陆靳言的身影,餐桌也没有往常摆着齐全的食物,已经出去的话也不太可能,院子里还停放着他最近常开的宾利,难不成是还没睡醒?
盛欢想了想,转身复又上楼,却是越过她自己的房间,径直朝二楼尽头处,也就是陆靳言的房间走去。
房门紧闭着,盛欢在门外迟疑了一会儿,俯身贴耳到门板上,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好,她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她抬手敲了敲门。
等了一会儿,就在她猜想陆靳言是不是已经离开了,想要推门去证实一下自己猜想的时候,房门却是被人从里面拉开了,陆靳言的眼神十分平淡,然而这无波无澜的平淡下又藏着一丝隐隐可见的诧异,似乎没有想到盛欢会来敲他的房门。
毕竟,在这栋别墅里,她对他一向是能避就避的状态,这么主动来找他的行为,极其地少见。
盛欢的手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猝不及防地就直视上陆靳言的眼睛,如一汪深蓝的大海,仿佛酝酿着极深的风暴情绪,但又不明显。
“有什么事?”陆靳言开口问道,边转身往回走,在镜子前整理着自己的领带。
以往英俊淡漠的脸上弥漫着重重的疲惫,整个人更显阴沉,盛欢却是硬是从他短短的一句问话中读得一丝似有若无的温和。
盛欢也没走进去,就站在门口看着陆靳言,神色认真,“你知道我昨晚几点回来的吗?”
陆靳言的动作顿了顿,眸底是旁人难解的深沉,“你和别人吃饭后去了哪里,几点回来,我怎么知道?”
听着他的话,盛欢唇角微扬,她可不可以自恋地以为,陆靳言在吃醋?
也不知道陆靳言是本身心情烦躁,心思不在上面还是怎么回事,领带打了几遍总觉得不合适,动作有些粗暴地将已经打好的领带解了下来,抬头看着镜子刚想重新打一遍,镜子上却是呈现着一个高挑的背影。
盛欢几乎是没有用什么力气就拿过陆靳言手里的领带,哪怕她的身高在女生当中已属高挑,头顶却也堪堪到陆靳言的下巴,距离太近,他的鼻息喷洒在她饱满光洁的额头上,来自他身上男人强烈的气息也窜进了她的鼻尖,激起一阵滚烫的热意。
盛欢忽视来自上方炙热的注视,踮脚,纤细的手指灵巧地给陆靳言打了个十字结,打好后她仍是保持着踮脚的姿势,抬头直视着陆靳言,明亮的眼睛弯如月牙,很是直白地夸赞道,“很好看。”
十字结好看,人也好看。
陆靳言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下,漆黑的瞳孔紧紧地盯着盛欢,竟是忘了移开了眼睛,呼吸停滞的片刻伴随着心跳的错拍,在密闭而又太近的距离里快得有些可怖。
看着盛欢这样在他面前美目盼兮,一脸真诚的模样,陆靳言有几秒的迷茫,在将要迷失中却是陡然回过神来,真诚,说出来大概连盛欢自己都不相信,照着盛欢对他以往的态度,怎么可能会不带任何目的地靠近他。
她从来都是怀有不纯的目的来诱惑他,而他对此甘之如饴,不想拒绝,也不舍得拒绝她的靠近。
可到底心里还是留有几丝幻想的余地的,会不会哪一刻,盛欢对他,有着分毫的真心。
陆靳言往后退了一步,和盛欢拉开了容易令人遐想的距离,太近了,他只要微微低头便能抱她,再过几秒,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克制得住。
毕竟,他的理智,在盛欢面前,在多年的求而不得面前,不堪一击的脆弱。
看着陆靳言的动作,盛欢的神色没有多大的变化,朝向他跟着上前一步,就向他张开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身,然后整个人都往他怀里靠,仰着头去看他,“昨天你和时瑶一起吃饭吗?吃完饭去了哪里?”
她做不到陆靳言的假装和大度,她所在乎的,那必然就要得到,必须清清白白地属于她。
陆靳言浑身僵硬着,之前对于每次盛欢的靠近,他还能装出一副厌恶反感无动于衷的模样,可随着她亲近的动作越来越多,逐日的朝夕相处之下,他越来越没法控制真实情感的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