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靳言收拾好药品,透过窗外的月光坐在床边看着盛欢,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轻轻一吻,才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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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盛欢一起来就发现自己的眼睛有些红肿,不过昨天连哭牵扯到都疼的嘴唇却是没有那么地痛,除了在慢慢地结痂,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

下了楼,就看到陆靳言穿着白色衬衫,戴着眼镜,又是一副斯文到极致的模样,盛欢突然就有些分不清昨天那个将她压着亲,浑身气息肆虐的男人是怎么样的?

听到她下楼的动静,他连一分眼神都没分给她,受到突如其来的冷落,盛欢拉开椅子,椅脚滑过地板发出一阵尖锐的声音,陆靳言眉头微皱,朝她看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就是盛欢红通通犹如兔子般惹人怜爱的眼睛,应该是昨晚哭了所以今早起来还没消肿,如果不是唇角的伤口太过刺眼,陆靳言的视线凝在盛欢的唇上的伤口,眉眼里慢慢聚起一阵暴风雨。

明明他已经在时时刻刻地盯着她,是谁还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碰她?

第11章

盛欢直视上陆靳言的眼神,镜片下反射着极冷的温度,不带任何感情地盯着她。

这样子的陆靳言,对她冷漠淡漠到了极致,就如同昨晚的一切只是盛欢的想象,根本就没有发生过,盛欢抬手摸上自己的伤口,摸到了一小片结痂的痕迹,这才在心里暗示自己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盛欢轻哼了一声,眉眼都是娇艳,像是和陆靳言商量又像是撒娇一般的口气,“你以后亲我的时候能不能轻一点,昨天你亲得我很痛你知不知道啊?”

陆靳言拿着餐具的手骨节泛着隐隐的白,低垂着眉眼,唇角的弧度带着冷嘲,“盛欢,你昨天一整天不知道跑哪里去鬼混了,我见都没见过你,怎么亲你?”

盛欢原本喝着牛奶的动作瞬间顿住,抬头一副不可置信地看着陆靳言,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从他口中说出的话,“陆靳言,你说什么?你昨天没见过我,你他妈昨天还说喜欢我来着?”

虽然她不知道这喜欢里包含着多少真心实意,但他的确是开口承认说喜欢她了。

因为情绪激动的原因,盛欢的嘴里忍不住蹦出了一句粗话,陆靳言的目光明显地阴沉下去,隐藏在深处的阴暗情绪将要宣涌而出,却是被他紧紧压制住,放下餐具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盛欢,吐字清晰中夹带着森然的语气,“我没做过,我也不可能说喜欢你。”

话落,像是连和她处在同一空间一秒都嫌恶的样子,陆靳言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毫不犹豫地离开别墅,脚步是有些落荒而逃的局促,背影甚至带上了几分狼狈。

他想开口说喜欢她,想要吻她,但也只存在于想象,怎么也不可能会做出来。

有些事情,有些拒绝,经历过一次便就足够了,再一次的失望,换来的只会是自取其辱的自我毁灭。

盛欢面对着变故有些反应不过来,陆靳言看上去不像是敢做不敢当的人啊,可如果不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他说的那般信誓旦旦,连她都要差点相信了。

盛欢透过落地窗看着宾利驶出别墅大门,眼神慢慢地冷下去,陆靳言在对着她演戏的话,那她自然也当倾情演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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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六月的天气闷热不堪,街上的树木郁郁葱葱,蝉鸣阵阵,盛欢开着车,阳光透过车窗打下,让她不免有些烦躁。

除却陆靳言有些阴晴不定的情绪,他的办事效率是真的快,回国这才几天,就已经帮她处理好了驾照的事情。

等盛欢开车到了医院,无风的天气,倾盆大雨毫无预兆地下了起来。

幸好她临出门的时候看了眼天气预报,带了伞,不然停车场到医院大楼的那段距离,也足够将她淋成了个落汤鸡。

盛欢关好车门,撑开伞,刚想走出停车场,余光却是瞥到了一旁在屋檐底下站着的男人,他看着雨势发呆,微微皱起了眉,应该是没带雨伞,被困在了停车场里。

出现在医院的,无非就是几类人,盛欢迟疑了几秒,退回了停车场的屋檐底下,抬脚朝站在一旁的男人走去,“我有伞,要不要撑你一段?”

她的声音在一片安静中显得太过突兀,男人顿了顿,扭头朝盛欢看来,也让盛欢将他的样貌看得更加清楚。

刚刚她只是注意到了他的侧脸和垂落在裤缝边的手,侧脸清隽,手掌宽厚,手指根根骨节方明,她作为学医的在学校和医院看过的人太多,明显就是骨科医生的手,就连他身上携带着的气息,也向她透露着这信息。

不同于陆靳言常年阴沉着脸的样子,眼前的人一脸文质彬彬,就让人说不出的有好感。

江易看了一眼突然出现在身边的人,在看了一眼盛欢拿在手中的伞,是明显足以容纳两个人的大伞,他朝盛欢微微地笑了一下,“谢谢。”

“不用,走吧。”盛欢说着,将伞撑到他的头顶上,一同踏入雨中。

距离太近,雨天泥土的清新味道,和她身上飘来的若有若无的清香,搅得他的心有些乱。

医院大楼不算太远,但因为雨势颇大的原因,还是让盛欢湿了大半边肩膀,江易有些抱歉,“不好意思,害你淋湿了。”

盛欢收起伞,听到他的话有些意外,还挺有礼貌的,她无所谓地笑了笑,“没事,就当降降温。”

江易刚想说些什么,盛欢的电话却是响了起来,接通的时候盛欢的脸色变了变,顾不得和江易打声招呼,便急忙忙地朝楼梯走去,甚至连电梯都来不及等候。

三床待产的产妇在今早出现了大出血的情况,母子安全都受到了极大的威胁。

江易凝神看着盛欢的背影,嘴角微弯,刚刚距离太近了,他听到了她电话中的内容,里面的人叫她盛医生,并且听话语判断应该是妇产科的医生。

他之前对于其他科室的人一向没去怎么留意,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谁,但同一家医院,来日方长,总有机会认识的。

这样想着,江易便放下心来,转身朝相反的方向离开。

MK娱乐的总部,陆靳言铁青着脸,看着手机里实时传来的照片。

屏幕上眉眼精致的脸,此刻对着另外一个男人笑魇如花,刺眼得很。

气质温和的男人,扭头看着女人的眼里,敛着的是毫不掩饰的惊艳。

她总是有那样一副本事,让人为她臣服,却从来不肯交付自己的真心。

当喜欢被轻视,被毫不犹豫地践踏,便是暗无天日的深渊。

她的目光,她的喜欢,于他来说便是极致的天堂,可盛欢,永远只会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不会朝他伸出拯救的手,因为她不曾参与,因为与她无关。

他的感情,在她眼里,从来便与她无关。

迎新晚会那晚上,盛欢强吻陆靳言的那一幕被有心人拍到并放到了学校论坛上,几乎所有人都认为,盛欢和陆靳言是一对。

但是,只有陆靳言清楚,自那晚后,盛欢再也没有出现在他面前,她将他的心撩拨得蠢蠢欲动后,自己却是消失得无声无息。

所有人都在说盛欢喜欢陆靳言,可她只是亲吻他,玩笑性地对他说一见钟情,眼底沉浮的却是极为冷淡的情绪。

亲吻一向不代表什么,仿佛在她眼里,这只是一场游戏。

但他必须承认自己心动了,当她在舞台上跳着舞蹈满脸自信的时候,他的心就可耻地快速跳动起来,胸腔震动的频率过于.迅速不正常,仿佛要跳出嗓子眼,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情绪。

他这般阴暗的人,从来欣赏的,便是她那样活泼开朗的女生,是一种占有摧毁并得到的情绪变化。

忍了大半个月,陆靳言终于向旁人打听盛欢的消息,得知的却是盛欢将要留学美国的消息,并且各种证明已经被批准下来了,也就是说,她几乎立马就可以启程去美国。

只有一件事情或者是人,让她存在于一种挑战欲,才会引起她的注意和重视,所以陆靳言一直在控制自己主动向盛欢坦明心迹,主动得来的东西太过容易让人轻视,盛欢不仅不会接受,甚至不会施舍下一分目光。

因为,那是她所不屑的东西,她想要的,便是征服与臣服的过程。

那天晚上,是他第一次醉酒,在酒精的驱使下,他向盛欢发了一条信息。

她的号码,他偷偷地保存着,拿起手机一次次地看着,数字都快烂记于心,却从没有一次的来往记录。

将手机屏幕每分每秒地掐亮,等着她的回复,能够让他第一眼就见到。

甚至他也做了最坏的被拒绝的打算,可他怎么也想不到,盛欢的拒绝,来得太过地快,也太过的残酷,连一丝幻想的余地都不留给他。

“我有喜欢的人了,请你以后别纠缠我了,死心吧。”

到底是不甘心,陆靳言拨通了盛欢的电话,紧张之余,是满满的愤怒与黯淡。

凭什么,她一句话就能把他给打发了,凭什么,在她主动地靠近后,他的真心在她眼底一文不值。

电话怎么也打不出去,他没想到,盛欢在那条短信之后,将他拉入了黑名单。

呵,她对他还真是不屑一顾,毫不留情。

在她在美国留学的那四年,他在国内浑浑噩噩地等了四年,终于用一件事让她主动地回来。

第12章

夏季的傍晚,天色没有那么快地暗淡下来,地平线上还残留着些许的暖光,但当盛欢走出医院大楼时,道路两旁的街灯已经差不多亮了起来,光线很是柔和。

不夜城的夜晚生活才刚刚开始。

今晚没有安排到她值夜班,盛欢开着车,走的却是和东湖别墅区相反的路,本是想给陆靳言打个电话,又想到他早上的举动,应该也是不在意她有没有回去,又去了哪里,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回国快一个礼拜了,因为父亲在国外的原因,昨天才回国,她也就拖到了今天才回家。

盛家的别墅在市区,盛欢一路开车过去,尽是一片车水马龙的拥挤。

等行驶到了主大道,尽头处盛家铁门的轮廓已经隐隐展现,黑色的油漆在皎洁的月光下泛着淡淡的柔光,往里是一片亮堂,盛欢将车停在了大门口,等门被人从里面推开,才将车开了进去。

知道盛欢要回家来,盛和一大早就让人准备下去,白天来回走动怎么也坐不住,好不容易到了饭点,佣人安排好晚餐之后,他便坐在餐桌旁等着盛欢。

盛欢在美国待了那么些年,他平时虽然也会抽空飞美国去看她,但大部分时间还是通过电话保持联络,这么久没见了,自然是想念得紧。

“爸,”盛欢将手里的包放在椅子上,对着坐在主位上的盛和打了声招呼。

看着盛欢,盛和的眼底是满满的慈爱,妻子留给他的不多,也就只有这个孩子,自小便是被当成宝贝疙瘩地宠着,盛欢当初提出要去美国留学的时候,他还担心她一个人在异国会受到欺负,最终拗不过她,才让她去了美国。

盛和对于盛欢的教育便是食不言寝不语,加上多年来一直只有两个人的缘故,这顿饭吃得很安静,只能听到客厅钟摆传来报时的声音。

盛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着水果,随意地转着台,耳边是她父亲有些沧桑的声音,“欢欢,你这次应该是不走了吧?”

盛和知道盛欢已经处理好了一切交接,但没得到盛欢的保证,心里还是不敢确定,他的女儿,在他的宠溺下一向离经叛道惯了,行为习惯不受任何拘束,心里一起什么念头那立马就去做,不容片刻的迟缓,但有一点却是分明的,盛欢一说出口的话,那是怎么都会去完成的,包括承诺,也必然遵守。

“不走啊。”盛欢说着,按着遥控器的手顿住了,液晶电视屏幕上,帅得惨绝人寰堪比一线偶像的脸,正是陆靳言。

是今年颁奖典礼现场的重播,他穿着一身黑色手工西装,坐在席位上,极致矜贵淡漠,摄像机时不时地就特写到他那张脸上,明明周身的气场透露着生人勿近,但隔着屏幕,盛欢还是看到了好多偷偷打量着他的目光。

捧出无数知名影星的MK集团掌权者,拥有着地位名誉钱财,何况还顶着那张足以媲美流行小生的俊脸,比起一般的青年才俊更加地具有令人心动的男人味,难怪现场其他男明星的粉丝看到陆靳言出现会失控地尖叫连连。

他生来就拥有让人心悦诚服的资本。

盛欢抿着唇看着屏幕,眼里慢慢地染上一丝嘲讽,她不知道颁奖典礼的座位是怎么安排的,但时瑶作为一个女明星,于情于理都不可能会被主办方安排到和陆靳言坐在一起,她穿着黑色的抹胸长裙,坐在陆靳言一旁的座位上,眼神不时地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盛欢唇角的弧度有些嘲讽,已经是毫不犹豫地转台,同一时间,手机便响了起来。

她之前换了把手机,却一直有将陆靳言的号码备注在通讯录里,但她也没想到,陆靳言会给她打电话。

盛欢扭头看了一眼盛和,见他在泡着茶,才拿着手机走到落地窗边,接通了电话。

因为担心父亲多想,她特地压低了声音,“怎么了?”

听着盛欢的声音,陆靳言微微皱了皱眉,有些不悦,他下午早早地就回到家,等了许久也没见她回来,当然这事他是不会告诉盛欢的,就是盛欢此刻刻意放低的音量,就让人莫名地觉得她是在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再联想到上午的那几张照片,陆靳言的眸底浮现出重重的阴冷,嗓音生硬,夹带着质问的语气,“你在哪?”

盛欢的心里正不待见陆靳言,再加上此时他对着她的态度,盛欢就有些不耐烦,“关你什么事?对我收一收你那质问的语气,我不是你员工。”说完,也不等陆靳言再多说些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讨厌时瑶,连带着对陆靳言也有些埋怨。

哪怕盛欢极力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盛和还是听到了一星半点,足以他联想到这件事情,待盛欢坐到了座位上,盛和才试探性地开口,“陆靳言打来的?”

他的女儿他知道,从小被当成公主捧在手心,却没有被养成骄纵的习性,待人有礼,处事温良,在整个安市,能让她失去情绪控制,口不择言厌恶的,除了时瑶,也就只有陆靳言了,是以,他轻易地便猜到了打电话的人是陆靳言。

盛欢没承认但也没反驳,拿起桌上的清茶一饮而尽,整个人还是有些烦躁,特别是好死不死地,刚转的台在播放着时瑶拍摄的广告。

当着盛和的面,盛欢怎么也忍不住,将手里的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杯底摩擦桌面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呼吸也是重了几分,拿起遥控器便一阵乱按。

按照盛欢的脾气,没把电视机砸了都算好的,盛和知道她只是当着他的面在忍着,想转移盛欢注意力地开口,“那你和陆靳言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盛欢拨弄了下自己的头发,心生烦闷,她当初只想着稳定住陆靳言,根本没去想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摇了摇头,“不知道。”

盛和叹了一口气,“欢欢,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没必要为此赔上自己一生的幸福,爸爸希望你嫁的是一个你喜欢又真心喜欢你的人,婚后和和美美的,而不是把婚姻当做一个赌气打压的工具。”

盛欢敛了敛神,没再开口说话,不多时便是离开了盛家。

她只告诉盛和自己是住在医院附近的公寓里,没敢让他知道自己住到了陆靳言家里,她父亲,是怎么也由不得她第二次胡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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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欢到了美国,一周几次地和盛和保持着电话联络,对国内的其他人和事一向是漠不关心的态度,她记得,是到了美国的第四年,临近毕业的时候,她从盛和的口中听到了关于时瑶的消息。

商业联姻,对方不知从何得知盛家的第二个女儿,直接跳过她,点名要见时瑶。

几乎是一挂断电话,盛欢立马就打开手机浏览器搜索关于她父亲口中提到的那个人,上位者对于这类与私生活有关的消息一向重视,关于他的信息不是很多,但好歹是让盛欢找到了一张他的照片。

她对于人的长相一向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几乎是一眼,她就认出了照片上的男人,就是当初她在迎新晚会后强吻的那个人,也是时瑶告白的那个人。

那天晚上,她撞破了时瑶的表白,才会有之后的举动。

没想到兜兜转转,他们又碰上了一起,还真是郎有情妾有意的,怎么也分不开,盛欢出于对时瑶的憎恨与厌恶,自然不可能让她如愿以偿地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从盛和口中套不出其他的信息,她便雇了私家侦探,终于知道了他们见面的餐厅地点和时间。

她到达餐厅的时候,时瑶正被堵在路上,安市悉数常见的堵车现象,只不过堵车的时间更长,任谁也想象不到会是她的所作所为,毕竟,她当天刚回国。

格调优雅,装修精致的西餐厅里,空气中尽是清香的因子,四周很是安静,明显是被人包场了,她慢慢地朝背对着她坐着的男人走去,在他身边站定,而后,在他抬眼看向她的瞬间,坐到了他的腿上去。

一双玉白的手已经自觉地搂住他的脖颈,娇艳欲滴的红唇凑到他的耳边,不轻不重地吻着,吹着气,“我不是说对你一见钟情了吗?你怎么背着我和别人勾三搭四?”

她的语气极为得诚恳,勾三搭四被她咬得很重,仿佛他真的背着她做出了什么不道德的事情。

陆靳言的手放在了她的手臂上,明显是想把她拉开,盛欢眼尖地就看到玻璃窗外疾步赶来的人,唇角便勾起一抹讥诮的冷嘲,呵,还真是够喜欢这男人。

几乎没有迟疑,盛欢捧着陆靳言的脸便吻了下去,旁人看上去是深吻,实则不过是唇贴着唇的亲密接触。

哪怕在怎么热情开放,她也没法接受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唾沫相交。

余光瞥到时瑶震惊的眉眼,盛欢唇角的笑容越发的肆意,脑海里又闪过雨天墓地里,女孩快意狰狞的脸,和她口中毫不留情的话语,“她早该去死了,她死的罪有应得,”想着,盛欢将陆靳言搂得更紧了。

她整个人都压着陆靳言,几乎是用尽吃奶的力气使劲地压制住他,她也没去仔细注意,陆靳言那样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会被她轻易克制住,待她觉得可以了,才从陆靳言身上起来,朝一脸震惊,呆楞在原地的时瑶挑衅地笑着,“不好意思啊,妹妹,他是我的男人。”

第13章

盛欢开着车,还没驶进东湖别墅区的区域,远远地就看到一个挺拔的模糊人影站在大门口,门口的站台旁还立着别墅区的保安,近了,还能瞧清楚他们脸上的表情,有些战战兢兢的。

陆靳言周身的确有那种让人不自觉惧怕的气息所在,特别是当他抿着唇不说话的时候,气场外放,太过凌厉冷漠。

当然,她也并不认为陆靳言站在小区门口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全,怎么说呢,他那样冷静自持的人,不太像是会为了一个女人劳心伤神,特别是那个女人还是她的时候。

毕竟,她吻他的时候,他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对她说的喜欢,态度也太过随意,成年男女,逢场作戏,仅此而已。

盛欢在陆靳言的跟前停下车,降下车窗,似笑非笑地看着窗外一脸阴沉的人,“您在这赏月呢?不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