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
耶律彦拓眸光变得瞬间凛冽,他大声喝到。
他堂堂一个大皇子给自己请安,而且穿成这个样子,还叫什么白萧然?
这像什么话?
“哦!”
耶律倍漾上迷人的微笑,如冬日的旭光般温暖。
他明白耶律彦拓问这句话的意思,却故意扭曲原意地回答:
“今天白某是为秦姑娘送上一座古琴而来!”
紧接着,他朝林间拍一下手。
一个下人手抬一座精致的古琴也出现在林间。
当这个下人将古琴抬到秦落衣面前时,她有些意外:
“白公子,我这是?”
秦落衣如秋水般的娥眉疑惑地微蹙着,如琉璃般的眸光也柔光点点。
“白某一直对那天在竹林发生的事耿耿于怀,因白某的鲁莽,令秦姑娘损失一座古琴,实在过意不去,因此,今天特意登门谢罪!”
耶律倍上前一步,看着秦落衣绝美的空颜说道。
秦落衣盈盈微笑,如晨雾般的一抹阳光般,她上前一步,微微欠身:
“白公子客气了,如此贵重的礼物,小女子着实受不起,还请白公子——”
秦姑娘,你又何必跟在下客气,还是秦姑娘嫌弃这座古琴不够精致?”
耶律倍急忙打断秦落衣的话。
“这——白公子言重了,只是小女子认为这个古琴实在太过贵重,所以——”
秦落衣有些为难。
耶律彦拓上前一步,扯过耶律倍的前襟,便将他拽到远离秦落衣的地方。
“你竟然在本王面前搞鬼?”
耶律彦拓没想到这个族弟能挖自己的墙角,他的一双厉眸霎时添上阴霾。
耶律倍不紧不慢地笑着,他将一张俊脸朝向耶律彦拓:
“王兄,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我都对秦落衣动了心,何不如就让我俩公平竞争呢?”
“公平竞争?哼!实在可笑!”
耶律彦拓唇间撩起讥讽的笑意。
厉眸发出冷冽的光芒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下:
“这就是你大皇子想出来的办法?”
“嘘——”
耶律倍听见他这般称呼自己,吓得连忙打住耶律彦拓的话。
“咱们可说好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白萧然!”
“白萧然?哈哈——”
耶律彦拓狂妄的笑声扬起来。
紧接着,他陡然收回笑容,冰冷的眼眸就像能将人侵入寒湖一样:
“本王不妨告诉你,衣儿本王要定了,皇子想跟我争,下辈子吧!”
耶律倍身子微微一怔,随即,优雅的笑容漾在唇边,说道:
“我猜你那天被我父皇召进宫,应该就是让你迎娶萧公主的事宜吧,那位秦姑娘可否知道?”
“你现在是在威胁本王?”
耶律彦拓冷哼一声,他不屑一顾地说道。
耶律倍望向耶律彦拓的眸子:
“秦姑娘对你心存多少芥蒂你应该很清楚,就算她情倾于你又如何,你们根本就不可能,你的王妃只能是萧氏家族的女子,即使你想纳秦姑娘为妃妾也晃可能的事!这点你应该很清楚。”
“这是本王的事,皇子太操心了,反倒是皇子你,难道穿着一件汉服,换个汉人的名字,就能骗取芳心?”
耶律彦拓一声冷哼。
“所以我们来个君子协议,你替我保密,我也不向秦姑娘说出你与萧公主的事情,何如?”
耶律倍看着耶律彦拓,眼中有丝恳求的神色。
耶律彦拓冷然一笑,他欺近耶律倍的脸,说道:
“你以为你拿的这些筹码能够吓到本王吗?”
耶律倍眼中也升起高傲的光芒“
“只要东临王一日没迎娶秦姑娘,本皇子就有一日的机会!”
“好!本王可以不拆穿你的身份,但是,本王可以明确告诉你,本王要定了衣儿,必要时,本王可以放弃一切!”
一句话气势滂沱,惊愣了耶律倍。
时间就像凝固一样。
直到一阵流水般的琴声将这个凝固的气氛打破。
两人同时回过头。
只见秦落衣翩然坐在古琴前,纤纤玉指抚过琴弦,显然在调试琴声。
耶律倍嘴角微微一勾,走了上前。
“这座古琴不知是否合乎姑娘心意?”
他同样一袭白衣地站在秦落衣面前,如一对仙侣般。
然而这一幕看在耶律彦拓眼中却格外刺眼,他眸光一冷也上前去。
秦落衣红艳的棱唇漾起一抹柔笑,她抬起头,看着耶律倍:
“白公子真是太客气了,贵重之物,小女小不能接受!”
耶律倍急忙说道:“难道姑娘想令白某人一生内疚吗?”
98 卷七:倾国动·第二节 公然夺爱(2)
“哼!区区一座琴而已,也不见得如何珍贵!”
耶律彦拓在一旁酸酸地说道。
秦落衣眼中眸光闪闪,她轻轻摇了摇头:
“《太古遣音》中有云:‘举则轻,击则松,折则脆,抚则滑’,这座琴恰恰就是这般!”
说完,指尖又扫过琴弦,如丝竹般的声响回荡在整个竹林。
耶律倍眼中闪过赞许的光芒:
“难得遇见秦姑娘这般知己,不像有些人不识风趣!”
他将目光转向耶律彦拓。
耶律彦拓狂佞的脸上都快凝成冰了。
“啊!”一声惊叹从秦落衣口中逸出。
“怎么了?”
两个男子异口同声地问道。
秦落衣将指尖轻轻抚过古琴上的断纹,这是代表古琴年代久远的标志。
这个古琴上的断纹竟然是——梅花断!
耶律倍上前一步,低沉的嗓音中透着一股高贵的气势:
“秦姑娘精通琴书,应该晓得古琴以断纹为证,不历数百年不断。有梅花断,其纹如梅花,此为最古;有牛毛断,其纹如发千百条者;有蛇腹断,其纹横截琴面;有龙纹断,其纹圆大;有龟纹,冰裂纹。其中,古琴历来以蛇腹断和梅花断最为名贵,就是秦姑娘现在使用的这座了!”
秦落衣眼中也闪过赞许:
“白公子果真是精通琴书之人,见识广博着实令小女子钦佩!当日小女子落水承蒙公子想救,还未当面致谢,今天公子又送得如此价值连城之物,小女子愧不敢当!”
“唉,姑娘着实言重了,如果姑娘不嫌弃再下一介莽夫,还望与姑娘成为知己!”
耶律倍眼中柔情泛滥,优雅至极地说道。
“不行!”
耶律彦拓冷冽的声音扬起。
他目露寒光地看着耶律倍。
当他不存在吗?
竟然对着衣儿诌媚成这样!
耶律兄,我与你是知己,自然也可与秦姑娘成为挚交,难不成以后见到秦姑娘还要姑娘前姑娘后这般生疏吗?“
耶律倍无视耶律彦拓的怒火,故意说道。
秦落衣微微一笑”
“能够结交白公子这位知己是小女子的神气!白公子是汉人?”
一句话问得耶律倍有些发怔,随即,他噙着盈盈的笑意:
“在下原本中原之人!”
“哦”
秦落衣微微点了一下头,顿时对耶律倍更有些亲切感了。
耶律彦拓眼中的怒火都可以将整片竹林燃烧了。
耶律倍强忍住想笑的***,轻轻对秦蒎衣说道:
“秦姑娘可以试一下这座古琴,看看琴音是否已经达到姑娘心中所想!”
秦落衣唇间勾出一抹如花的微笑。
随即,她牵动一袭白衣而坐,怀抱那一座清雅古琴。
手如柔荑,轻拂琴弦…
晨雾缭绕在竹林中,氤氤氲氲,飘飘渺渺,随着清雅之音变得如仙境般。
秦落衣秀丽典雅,静静的一身白衣。
苍白而秀美绝俗的面容,肌肤若冰雪,清纯可人,清丽出尖,美若天仙。
只见她低头眉俯首,便成了在河之洲肤如凝脂的伊人。
悠悠的古琴如怨如诉,守候着如昙花般惊艳的思念,丝丝缕缕的忧伤便从一声声自叹息里跌落。
轻袖拂过,如一掬清泉之上,缓缓飘落的尘花般,迷煞了在她身边的两位男子。
“秦筝吐绝调,玉柱扬清曲。弦依高张断,声随妙指续。徒闻音绕梁,宁知颜如玉。”
不知为何,耶律彦拓突然想起这首诗词,来形容秦落衣再恰当不过了。
他的眼眸惊艳间升起柔情和宠爱。
这个女子,就像他寻得一生的宝贝般,令他疼进心坎之中。
耶律彦拓炽热的眼眸紧紧锁着秦落衣如梦幻般的身影。
像是感觉到那份炽热般,秦落衣猛间抬头,一眼跌入了耶律彦拓的黑眸之中。
耶律彦拓不躲不闪,就那样伟岸地站在那里,目光中充满着对她的宠溺和爱意,甚至还有——独占的***。
秦落衣心中一悸,赶忙敛眸,掩住闪过眸中的那抹惊慌。
正所谓心一乱琴声便乱,原本流畅如水的琴声陡然变得些许章乱。
他的眼神太过大胆,让她有一种难以逃脱的感觉。
耶律彦拓低低的笑声传出,她的可爱让自己窝心。
耶律倍显然也看到了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再加上秦落衣的琴声出现一丝杂乱,所以他低叹一声,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对耶律彦拓说道:
“你要知道你的爱会带给她灾难的!”
耶律彦拓嘴角一勾,双手休闲地环抱在一起,语气坚定地说道:
“本王情系衣儿,如果真要是有那么一天,本王宁愿——放、弃、一、切、权、势!”
他将头转向耶律倍,一字一句地对他说道。
耶律倍目光一怔,这样的东临王是他从未见过的!
但从耶律彦拓坚定的眼神中,他知道,他刚刚说得这席话是真的!
99 卷七:倾国动·第三节 偷入水牢医治宁妃(1)
淡淡的午后,有一丝静宁的味道。
然而,在这个东临王府的午后,秦落衣繁忙的身影却打乱了这份宁静。
“主子,咱们还是别去了,一旦让王上知道,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采南一脸焦急地跟在秦落衣身后,随着她的动作转来转去的。
秦落衣没有说话,她只是将访准备的一一放在精致的盒子中。
有上好的纱带,止血疗伤用的药材。
片刻后,秦落衣稍稍停顿了一下,她将目光转向采南:
“采南,水牢是怎样的一个地方?”
采南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说道:
“我以前听一些侍卫大哥们说,那个地方又黑又暗,而且比一般的牢房还要潮湿,所以那里才叫做水牢,在那里死去的人多得数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