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笑得越发开心,转头认真地在那堆里挑了个颜色,记得人家和他说这个色是什么斩男色,他倒想看看是怎么个斩法。

苏然然正要伸手去接,他的手却又收了回去,秦悦笑得有些贼,目光柔柔落在她脸上,说:“我帮你擦。”

苏然然叹了口气,认命地由他去折腾,于是秦悦扭开那支口红,沿着她的唇纹轻轻涂抹,带着橘色的红在她的唇上慢慢漾开,配着她白皙的脸颊,仿佛诱人的花瓣绽放,等待有心人的采摘。

秦悦的动作越来越慢,眸中渐渐聚起浓黑,然后他把那支口红放下,不怀好意地笑着说:“现在该你给我擦了。”

苏然然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勾住她的脖子往下压,微微仰头吻上了她的唇。

混着香气的湿润钻进口中,肆虐地挑动与纠缠,搅得舌尖一阵发麻,然后有电流窜入肌肤,烧得全身灼热起来。

苏然然也没有功夫再去思考健不健康的问题了,只觉得心跳得有些快,酥麻感倏地蔓延开来,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习惯他的吻了,这实在不算是个好现象。

过了许久,秦悦才满足地放开她,抵着她的额哑声说:“现在就算会死,我也陪你一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哎,好女怕缠郎╮(╯3╰)╭

话说昨天36章吻戏被人举报了,说□□尺度超标,明明就是亲亲而已,作者改文都要改哭了才通过,晋江现在的G点我是完全不懂了,现在也不知道后面有些情节该怎么把握尺度了55555

PS:等下10点半还是会放一章防盗章,明天上午10点替换。

第43章 20|12.21

忻城的城郊有一处海滩,海风习习,将闷热的6月吹得分外凉爽,许多人爱开车来这里小坐,疏解心中的烦闷。

秦慕选了一处游人较少的海岸把车停下,看了看表,又坐在长椅上点了根烟,听海浪逐声拍打着礁石,内心渐转安宁。

苏然然赶到时,天际已经蒙上层浅灰,她踏着被风吹得不断摇晃的树影走了一段,终于找到正靠在椅背上抽烟的秦慕。

秦慕向来规整的短发被风吹得有些乱,却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坐姿,看见她插着兜走过来,很贴心地熄了烟,又挂起笑容说:“你来了。”

苏然然在他身边的椅子坐下,开口就道:“你在电话里和我说会告诉我韩森的事,现在可以说了。”

秦慕把手搭上椅背,忍不住调侃道:“这么直接啊,都不试着寒暄几句吗?”

苏然然扭头直直看着他,表情认真而执拗,绝无半点玩笑之意。

秦慕终于也收起了笑,黑眸垂下,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没错,我想告诉你,关于当年那件事所有的真相。”

苏然然在接到电话时就有所预料,但仍是有些不解:“为什么要告诉我,而不是你的家人。”

秦慕的眸光黯了黯,“可能是…怕他们会失望吧。”

他斜斜瞥着椅背上木纹,一圈圈错综着缠绕,仿佛兜兜转转、无法望尽的人生。

然后,他才又看向苏然然,嘴角仍是浅浅勾着,眼底却有深深的悲凉,“怕他们知道,那个事事都要做到完美,一直代表秦家骄傲的秦慕,其实有一段怎么样阴暗的过去。甚至…他手上还欠着一条人命!”

苏然然的双手骤然收紧,看着他的目光也多了浓浓的警惕。

秦慕似是早知道她有这种反应,语气又转轻松,说:“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他望着远方的,长吐出一口气,“其实,这些年我自己也想不明白,到底需不需要为这件事赎罪。我想说给你听,是因为觉得,你也许能告诉我答案。”

然后他开始讲起当年实验室那场火的真相…

那天秦慕听见julia在电话里求救,说韩森要杀了她,于是毫不犹豫地赶去了她所说的那个实验室。

彼时已经到了晚上,整间实验室被掩在重重浓黑中,看不见一丝光亮。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门口,警惕地握紧拳一把推开门:昏暗的光线中,他看见julia被绑在椅子上,闭着眼好似已经奄奄一息。

他心里顿时慌乱起来,连忙跑去想解开绳子,谁知却被人从背后打晕。

当他再度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坐在地上,双手被两个铁箍紧紧拷在桌脚,无论怎么挣扎都是动弹不得。

他又慌着去找julia,发现她的双眼半睁着,精神却显得昏昏沉沉,好像被人下了药。

然后,他看见一个黑影慢慢朝他走来,直到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韩森在他面前蹲下,咧开嘴笑着说:“wele,Frank!”

秦慕愤怒地瞪着他,大喊着:“Hanson,你要干什么!你这么做是犯法的,我会报警抓你!”

韩森冲他摆了摆手指,依旧保持着饶有兴致的笑容说:“NO,Frank,我是不会被抓到的。我今天不过想玩个游戏,来试一试…”

他慢慢朝他靠近,一字一句说:“你到底有没有资格当我的同伴!”

秦慕皱起眉,莫名感觉有些寒意,怔怔问:“什么意思?”

韩森站起来找了张凳子坐下,翘起脚说:“Frank,你不觉得我们很像吗?家世好,够聪明,而且懂得人心,知道怎样让所有人都喜欢你。所以我开始就选中你来做我的同伴,接近你和你成为朋友也是有意为之。只可惜你的你的心还不够狠,我故意告诉你Marco是怎么死的,居然让你吓得不敢再和我接近。我很失望,但是我相信,你的内心一定也潜伏着一头有趣的怪兽,你所需要做的,就是唤醒它,接纳它。所以我故意让Julia打电话叫你过来,就是想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秦慕越听越觉得不安,他咬牙使劲拽着手腕,可直到被那铁箍磨破皮肤,也依旧无法撼动。

韩森露出愉快的表情,说:“你不用徒劳了,这个机关我试过很多次,它非常牢固,除非电路被烧毁,不然连我都没法帮你解开。”

秦慕此刻已经如同被逼到绝路的困兽,忍不住大喊着:“你到底想做什么!”

韩森笑了笑,走到依旧昏沉的Julia身边,一把拽住她的头发,又温柔摸着她的脸说:“她被我灌了□□,会在一个小时后死去,不过如果能把她送到医院,也许还有救。她的命,现在就在你的手上。”

他又指着秦慕头上的桌子,扬起下巴说,“你看看那是什么?”

秦慕连忙抬头,然后发现那里放着一个平衡装置,靠近他的一边的器皿里有淡黄色的液体正一滴滴朝上面落着。

他莫名感到畏惧,忍不住朝后缩了缩,可手腕被那铁箍固定,根本无法移动。

韩森十分满意地欣赏着他的表情:“那是强酸,估计还有半个小时这边的容器就会被装满失去平衡,然后你猜会发生什么事。”他的眼神变得兴奋:“然后,它们会流到你的眼睛、鼻子、嘴巴里…你会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连一张漂亮的皮相都保持不了。”

秦慕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精神终于被逼到崩溃,他忍不住疯狂地挣着手臂,直到手腕被磨出深深的血痕,浑身都被汗湿…

可无论他怎么做都是徒劳,这个铁箍就如同韩森说得一样,坚固到谁也无法解开。

韩森用手捏住Julia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又笑着说:“不过你放心,我舍不得这么对你。你还有一个选择,就是按动你身边的按钮。然后就能启动另一个实验装置,它会起火烧断你手上那个机关的电路,这样你就能轻松逃走。不过很可惜…”他低头舔了舔Julia的耳朵,“她就会被烧死在这个实验室里。但是你放心,我会替你做好收尾,所有人都会觉得这是一场实验意外,你什么事都不会有。”

秦慕惊恐地瞪大了眼,他终于明白这个人要做什么。

他要逼他面对自己内心的邪恶:为了自保,他必须亲手毁掉一条人命。当最后的底线被突破,他就会被内心的恶魔折磨,一步步向黑暗妥协,成为韩森所说的同伴。

就于是他咬牙抬起头,狠狠地说:“不!”

韩森挑了挑眉,好像早有预料他会拒绝,看了眼墙上的钟,说:“没事,我可以等…你还有20分钟考虑。”

实验室里突然静得出奇,只剩时钟滴答作响,每走一格,就意味着他离死亡更近一步。

秦慕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能抬头,可还是忍不住,每当那液体滴到容器上发出的轻颤,都好像一把刀剜着他的心脏。

这时,Julia却好似突然清醒了过来,她歇斯底里地挣扎,五官痛苦扭曲,大喊着:“救我…我好痛…救命啊!”

韩森十分怜惜地摸着她的脸,又对着秦慕说:“她现在很痛苦,你为什么不救她,只要按下那个钮,她和你都能得到解脱。”

秦慕全身都在发抖,极度的紧张和恐惧,让他忍不住想要呕吐。女人痛苦的嚎叫几乎要戳破耳膜,眼睛不由自主地盯上那个按钮,按下去…按下去一切都结束了。

在这种反复的折磨和煎熬中,他的所有理智都被击溃,突然生出个侥幸的想法:也许来得及,按下按钮脱身后,再冲进火场去救Julia,他只需要争取时间,要在韩森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做到这一切。

于是,他装作崩溃状把头往地上撞,偷偷伸脚过去触动那个按钮,火光迅速升起,瞬间就烧毁了搭在那边的电路。

韩森一见到起火,立即开心地大笑了起来,他看着狼狈脱身的秦慕,好像正握紧拳头准备冲进来,妄想做最后的反抗,真是天真…

于是韩森趁火势未大,正准备踏出去把他一拳打倒,谁知身后的Julia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带着椅子猛地压倒在他身上,然后,张嘴狠狠咬住他的耳朵。

韩森一时不防,竟然被她攻击地乱了分寸。秦慕眼看时机正好,连忙想要冲进去救人,谁知道那火舌已经卷到旁边堆积的化学物质,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大火伴着爆炸把两人的身影瞬间吞噬,如果他贸然闯进去,自己也会葬身火场。

这时,他看见韩森拼命撑起身子,咬着牙说:“你等着,我会回来找你,一定会回来!”

火光把韩森的脸衬得无比狰狞,浓烟一点点灼烧着气管,于是秦慕什么也不顾地跑了出去,然后他眼睁睁那间实验室烧毁,Julia被证实烧死,韩森却不知所踪…

苏然然听完了整件事,搓了搓被海风吹得冰凉的手指,终于明白自己要面对的是怎样的敌人。

秦慕把脸埋在手里,似是强行让自己从那场噩梦中抽离出来,然后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她说:“事情就是这样,如果你觉得我有罪,现在可以就逮捕我。”

苏然然沉默了一会儿,斩钉截铁地说:“你没有罪,有罪的是韩森。”

简单而坚定的一句话,却让秦慕觉得心头一松,连眼角有些发涩。

这些年他一直被困在深深的负罪感中,现在终于能有人能告诉他:他没有罪,这不是他的错。

凉凉海风吹在身上,让秦慕顿时有了如释重负的畅快感,于是真心地对苏然然说:“谢谢你。”

苏然然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前方说:“这件事我会向上级汇报,不过你放心,我们会为你保密,知道的人不会超过5个。”

秦慕笑了笑:“我如果不信你,就根本不会选择告诉你。”

苏然然点点头,然后看了表说:“既然事情都说完了,我该回去了。”

秦慕忍不住又想调侃:“这么着急,怕某人以为你被拐走了吗?”

苏然然扭头瞅了他一眼,还是那副硬邦邦的表情,答:“不是。”

秦慕又被她噎住,只得悻悻转了个话题:“我送你回去吧。”

两人上了车,秦慕随意打开了音乐,虽然还不知道韩森藏在何处,但他已经解开困扰多年的枷锁,这一刻只觉得轻松。

谁知变故就在这一刻发生,他撞见红灯踩了脚刹车,可车的速度并没减缓,他心中猛地一突,连忙多踩几脚,可车还是急速朝前冲着。

苏然然皱起眉,大声道:“是红灯,你为什么不停下!”

秦慕满头都是汗,瞪着眼说:“刹车…刹车被他动了手脚。”

苏然然也紧张了起来,眼看他们的车险险擦过一个行人闯过红灯,又在公路上飞驰,再往前开就要回到市区,如果不把能车停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苏然然攥着衣角,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她瞥见路中央的绿化带,这时两边的车辆都不多,于是她当机立断,大声说:“往绿化带上开,继续踩刹车,看能不能把速度降下来!”

秦慕顿时也领悟过来,只有这种方法能把损失减到最低,于是缓缓朝那边打着方向盘,同时拼命踩着刹车,终于,在他们撞上绿化带的那一刻,刹车有了反应,车速降了下来,却还是把车头撞得深深凹陷进去。

车里两人被这撞击震得晕在安全气囊上,就在这时,秦慕的手机亮了起来:HI,Frank。下次,可不止这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变态写得好HIGH啊(捂脸)

另外,大家都是去考试了吗,求评论啊求评论嘤嘤嘤

谢谢乌冬嘿瓶瓶罐罐的地雷包养,很感动你们对作者的鼓励和建议,放心吧,我会按自己的设定和主线写下去,不会随便偏移的,么么哒(づ ̄ 3 ̄)づ

第44章 20|12.21

“你说什么!你撞车了!伤着没?”秦悦的声音激动地好像要从手机里蹦出来。

苏然然赶紧把手机拿远一些,几乎能脑补出秦悦现在的表情,上下起伏了一整晚的心,便无由地吹进一丝暖风。

她背靠着墙壁平静地说:“你小点声音,我没什么事。就是额头擦伤,还有左手手肘关节有轻微骨裂,不会影响工作。”

电话那头传来大大的抽气声,然后继续咆哮:“这还叫没事!你还准备去上班!”

苏然然无奈地按着太阳穴,“总之你不要和我爸爸说,我待会儿就回去。”

这次那边的语气倒是变得强硬起来,“你在哪家医院?我去接你!”

苏然然犹豫了一下,报出一个地址,然后瞅了眼坐在医院大厅里刚做完笔录的秦慕说:“不用了,你大哥也在,他会送我回去。”

电话那边静了静,然后杀伤力更足的声音冲了出来:“我大哥?你们怎么在一起?”

苏然然叹了口气,正准备解释,他却已经等不及,直接抢着说:“算了,你给我老实等着!我不来你不许走!”

苏然然盯着眼前暗下的屏幕,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握着电话走了回去。

秦慕刚从自助贩卖机处回来,也弯腰坐下,朝她递过去一瓶饮料,说:“很抱歉,都怪我我连累了你。”

苏然然打开易拉罐的拉环,让冰凉的液体滑进喉咙,然后摇了摇头,说:“我说过,这不怪你,韩森才是加害者。不过…”她的眼神中透出凛意,“这个韩森能知道你的所有行程,能不着痕迹地弄坏你的车,所以,他很可能是你身边较为亲近的人,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秦慕的表情也冷了下来,他又怎么会想不通这点,可是身边的人…那究竟会是谁,他把自己在公司较为亲信的人全理了一遍,却怎么也想不到任何端倪。

这时,有伤者被急救车送了进来,周围顿时变得忙碌而嘈杂,秦慕看了看时间,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你的伤还得好好养养。”

苏然然瞅了眼大门处,说:“你先走吧,我等人。”

秦慕立即领会过来,冲她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说:“怎么,他连我送你回去都不放心吗。”

苏然然突然生出些赧意,低头不自在地捋了捋头发,秦慕没料到会看到她害羞的模样,心里顿时又明白了几分。

他于是弯起唇角笑起来,然后握着易拉罐靠上椅背,突然说:“其实,我有时候挺羡慕秦悦的。”

苏然然抬眸看着他,却没有接话。

秦慕把手里的空易拉罐隔空抛进垃圾桶,继续说:“你可能不懂,从小背负着所有人的期许和赞扬长大,那是种骄傲,也是种压力。他们都觉得我应该是最优秀的,于是我尽力做到他们想要的样子,慢慢得也就忘了自己真的想要什么,好像永远被困在一个设定好的圈子里。相反,我弟弟虽然被认为顽劣叛逆,不太招人喜欢,可他能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那种自由和肆意,是我根本不可能得到的。”

苏然然想了想,轻声说:“可是,你也不懂他。”

秦慕怔了怔,扭过头看着她,两人一时间都陷入沉默。

选择做主流认可的胜者,或是离经叛道的异类,都会经历着不为人知的挣扎和矛盾,并没有哪一种人生会比较容易。

这时,秦慕的余光瞥向大门处,笑容变得狡黠起来,突然贴近她的耳朵,语气暧昧地说:“这是我的另一个秘密,你可不能告诉他。”

苏然然这种突如起来的亲昵弄得很不舒服,刚皱起眉头,就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大吼:“你们在干什么!”

她连忙转过头,看见秦悦绷着脸,浑身戾气地走了过来,眼里罩着沉沉的阴霾。

秦慕忍住笑,无辜地抬头说:“没什么…我和她说句话…”

秦悦根本不想听下去,只警告似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拉住苏然然的手,说:“我们回去。”

苏然然点了点头,突然又想起什么,转头刚要对秦慕开口,秦悦已经跨步过去,直接把她横抱起来往外走。

这里还是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里,许多道或好奇、或兴奋或鄙夷的目光立即投了过来。

苏然然有些愠怒,沉下脸说:“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秦悦一脸理所当然:“你不是受伤了嘛。”

苏然然无语:“我伤的是胳膊,不是腿!”

秦悦只当作没听见:“这么走会比较快!”

秦慕在背后撑着头看他们,眼里透着浓浓的兴趣。

于是,苏然然在数次反抗无效后,只得任由他抱着回了苏家。苏林庭今天留宿实验室,所以秦悦有恃无恐地把她直接抱到上楼,直到放进软软的床榻上,说:“今天晚上我来照顾你。”

苏然然还在生气,翻个身不想看他,只丢过一句:“我这是轻伤,不需要人照顾。”

可她还是低估了那人的厚颜无耻,秦悦根本就不需要她允许,直接脱了外衣上了床,说:“轻伤也要人照顾。”他撑着身子凑过去看她,又别有意味地补充一句:“要贴身照顾。”

苏然然气得随手捞起个枕头往他那边扔,谁知却触动了手肘的伤,痛得“嘶”地叫出声。

秦悦吓了一跳,紧张地跳起来问:“哪里疼?疼得厉害吗?要不要再去医院!”

苏然然见他这副模样又有些心软,却还是板着脸背过身去,说:“没事,你出去,让我睡觉。”

秦悦却执拗地把她搂进怀里,伸手按在她的手肘上,不轻不重地替她按揉着。

苏然然被迫依着他的胸膛,感觉铺天盖地都是他的呼吸和心跳,手肘处有热热的温度散开,柔柔地替她驱散着不适,于是语气也渐渐软了下来:“真的没事,不用揉,过段时间就能好。”

秦悦看见她额头上的纱布,心愈发疼起来,于是俯身在那处亲了亲,柔声说:“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然然犹豫了一会儿,想着秦慕毕竟是他的家人,他必须知道自己哥哥的处境,于是把今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熏然的橘色灯光下,她软软的身子就靠在自己怀里,声音如同暖暖的泉水拍在脸颊,可从她口中说出的那些事,却让他觉得不寒而栗。

他怎么也想不到,像他大哥那样的人,居然会有一个如此可怕的敌人。

苏然然讲完了一切,两人都有了一刻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