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西在浑身酥软之前把脑袋搁到他的肩膀上,柔软着语气轻声说:“其实你就是挺爱我的,对吧?”
江承莫微一偏头,亲了亲她的下巴,掐着她的腰肢把她扶起来,然后用牙齿把她领口的第一颗扣子咬开。
宋小西以前不知道江承莫的手指和舌尖可以有这么灵活。他的手从下面探到她的上衣里,滚烫的肌肤贴上微凉的指尖,宋小西呜咽了一声,很快勾住了他的脖子。她的上衣半解开,江承莫侧着头亲她的锁骨,薄薄的嘴唇在上面一抿,宋小西立即拧着眉毛往后缩,被他抓住后腰又强行提到跟前。
宋小西的脑子一阵阵发昏,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滑到了地板上,江承莫压住她,她伸手去扯他的休闲衬衫,扣子都被她扯到了地板上。江承莫俯下身,鼻尖贴住她的鼻尖,垂着眼,声音有一点儿不稳,并且沙哑:“…该去卧室。”
宋小西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嘴唇,小声说:“卧室里我换了张单人床。”
“…”
又长又宽又厚的地毯稍稍缓解了地板的硬度和温度,江承莫用指尖按照她的唇形摩挲了两遍,然后捏住她的下巴轻轻吻了上去,过了一会儿放开一些距离,低下眉眼看着她,低声说:“你真的想好了?”
宋小西的回应是仰起头,瞅准他那张好看的脸使劲亲了上去。
江承莫俯身下来,抱着她一寸一寸亲吻。两个人从舌尖到脚趾密密相贴,紧得一丝风都透不过去。江承莫在她的嘴角停留半晌,微微抬起脸,声音难得十分温柔:“据说会有点儿疼。”
第三十六章
他的声音低低的,绕在耳边,宋小西觉得浑身就像是被泡酥了骨头一般发热发软。江承莫抿了抿她的耳垂,宋小西呜咽一声,想要蜷成一团,却发觉他的手指已经沿着她的形状探到了下面,很快异样的感觉便传递了上来,并且越来越强烈。
宋小西想皱眉又想发笑,舔了舔已经热得发干的嘴唇,手臂环上他的脖子,然后用舌尖碰了碰他的喉咙。
她还没来得及撤退,下面就是结结实实的一记。宋小西“咝”地倒吸一口凉气,睁大眼睛,还来不及开口说话,眼泪就已经迸了出来。
她总算体会到了江承莫所谓“有点儿疼”的具体感觉。那句浓缩就是精华用在此时大抵也很恰当,这一丁点的疼痛不是什么一滴清水的级别,而绝对是一滴精炼TNT的威力。江承莫尝试进入的时候,宋小西觉得自己的脑海就像是炸开了花,余下的只剩一片空白。
江承莫停下来,宋小西还在低低地吸气,他摸了摸她的脸颊,把她眼角的几滴泪抹掉,宋小西抓住他的手指,泪眼迷蒙,带着哭腔:“你说,板上钉钉的时候,木板是不是也得这么疼?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就是那个钉,我就是那个木板呢…”
江承莫抿着唇在黑暗里瞧了她片刻,低下头,扶住她的后颈一点点亲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分开,然后开口:“…我只知道力都是相互的。”
他这一次要比方才更有耐心。两人粗粗浅浅的呼吸弥漫在寂静的房间里,江承莫掐住她的腰肢,一点一点缓慢进入,再一点一点缓慢抽^出。宋小西皱着眉想躲闪,被他圈在固定位置难以挣脱。后来她掐着他的手腕传递疼痛,他弄痛她一点,她就以相同的力道还回去,再后来他的力道大了一些,宋小西回以的力道也相应大了一些,江承莫闷哼了一声,反手抓住她的手指叼在嘴中,从指尖到指根再到手掌心,像是春水荡漾一般温柔亲吻。
很快宋小西全身都软下来。尽管空调开启,她仍觉得燥热难当。江承莫的额头亦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有一滴慢慢凝结成大颗,然后掉落到她胸前。
宋小西眼皮一跳,他抓住她开始缓缓冲撞。再后来的过程漫长而短暂,宋小西觉得自己就像是条被拧了又拧的湿毛巾,翻来覆去不得安宁;又像是连着线的风筝,飘忽晃荡,全程都由江承莫主导大局。她明明喊着疼,双腿却又不由自主地环上他的腰;到头来两人都湿漉漉,宋小西躺在地毯上看着头顶上那双清朗的眉眼,手指忍不住抚摸上去,并且一路沿下,最后停在他紧实又平滑的胸前,按了又按,再然后被江承莫突然握住指尖,低声说:“停手。”
之后宋小西晕晕乎乎地被江承莫抱去冲洗,她几乎在浴室中睡过去的时候又被他抱到床上,紧接着床的右侧凹下去,江承莫跟着躺下来,双手一拢,把她密密地贴在怀中。
他的手掌在她的后腰上一寸寸揉按,然后他亲了亲她的鼻尖,又亲了亲她的眼睛,低声说:“…明天换张双人床。”
宋小西很想回句什么,但她已经累得连说话都懒得,眼睛挣扎着眨了两下后,很快还是睡了过去。
宋小西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浑身难受,有种骨头被拆开再组合的酸痛,她扭头看看枕边,空无一人,而有通电话的声音隐隐约约透过门板传进来:“我今天不去公司。你让王树新代我一趟。”
“后天。”
“明天不行。我没空。”
宋小西张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胶着,无法出声,并且很快打了个喷嚏。
下一刻房门就被推开,穿着浅灰色家居服的江承莫捏着手机出现在门口,看了她一眼,稍稍顿了一下,抿了抿唇,很快又转身离开,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只纸巾盒。
“…”
在接下来的一整天里,宋小西都在喷嚏和鼻涕的交错中痛苦度过。
她原本没想过自己的第二天会如此悲催。在她原本的预计里,第二天的走向本应该是外头艳阳高照屋里笑意融融,她将会饱餐一顿香气四溢的早饭和一顿精心烹制的午饭,江承莫指不定还会在她的耍赖下端来热水毛巾服侍她在床上洗漱刷牙,然后她再喊一喊腰酸背痛,八成还可以再享受一番指法独特力道温柔的江氏按摩。
可如今这些臆想的情调都被她接连不断的鼻涕和喷嚏破坏殆尽。宋小西满心郁闷,腰酸背痛之余又添头昏脑胀,鼻尖通红有气无力地靠在江承莫肩膀上,咽下最后一口他喂过来的小米粥,带着嗡嗡鼻音说:“一点味道都没有。”
“感冒要吃清淡的东西。”
“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不用。”
“我想吃火锅…”
“现在不能吃那个。”
“那你总不能一天三顿都让我吃小米粥吧?”
江承莫平静回答:“中午可以炒青菜。”
“…”宋小西小声说,“我想吃肉…”
“不行。”
宋小西磨了磨牙齿,嘴巴凑过来,在距离脸颊一公分处被江承莫偏头避了开,然后他用被单更加紧地裹住她,没什么表情地开口:“好好睡觉。”
宋小西睁着一双泪汪汪的红眼睛,又打了个喷嚏,可怜巴巴地说:“我浑身都难受。”
江承莫站在床前跟她对视片刻,然后脱掉拖鞋躺到她身边,把她拖到怀里,调整了姿势,掌心摸索到她的后背,从腰际开始缓缓揉按。
他的掌心温暖,只贴上去便有舒缓的效果。宋小西枕着他的一只胳膊,又想要凑上去亲他,结果再次被他躲开。
“你干嘛老躲着我?是怕我传染吗?难道我的感冒就跟你没关系吗?我肯定是昨天晚上在客厅里着凉的。地板那么凉,贴在上面的是我,你当然不感冒了。”宋小西从被单中伸出手指,揪住他的前襟,语气哀怨,声音沙哑,眼神可怜,“你果然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江承莫衔住。唇齿纠缠了不知多久,一直到江承莫忽然后退半米,别开脸深深吸了一口气。
很快她的手被他塞回了被子里,江承莫简单开口:“睡觉。”
“我睡不着…”宋小西细细地哼声,“你给我讲故事听好吧?”
“没故事好讲。”江承莫又重申了一遍,“闭眼,睡觉。”
“江承莫…”
“你今年二十二了。”
“安徒生写童话的时候都三十多了呢。”
“可你是安徒生么?”
宋小西见他仍是僵着脸,又轻声慢气地唤了一句:“承莫…”
“承莫哥哥…”
江承莫抿着唇跟她对峙半晌,最后还是站起来,转身出了房门。
片刻后他又回来,手里拎着一本她书柜里的安徒生童话。重新坐回床边,淡声开口:“从前有一位王子,他想找一位公主结婚,但他必须是一位真正的公主…”
虽然是已经俗套的故事,但由江承莫念出来就别有一番风味。他讲故事就如同念演讲稿,字正腔圆抑扬顿挫,还带着成年男子所独有的低沉和慵懒,尾音微微挑起,悦耳动听,十分具有舒缓镇痛的功效。宋小西合目当做催眠曲来听,不一会儿竟然真的拽着他的手指睡了过去。
她再醒过来已是傍晚时分。略一歪头,江承莫也合目睡在她身边,单手撑着额角,另一只手则搭在她的腰上,毛毯随意搭住一角,微微抿着唇,侧脸的线条如同精雕细琢的手工艺品,每一处都经得住一瞧再瞧。
第三十七章
宋小西微微一动,江承莫也跟着睁开眼。只是似乎仍旧有些睡意,抬眼看看窗外夕阳,伸手摸摸她的脸,声音有点儿模糊:“…饿了没有?我去做晚饭。”
接下来的时间里,宋小西无意间享受到了来自于江承莫的高规格超常待遇。
她连以前生病的时候都没这么被对待过,以至于她如今简直有点儿受宠若惊。
比如说,她只要稍微哼哼两声,江承莫就会从厨房里出来,走到她面前试探她的额头,然后询问她是否不舒服;在听到她的回答为否后,又会询问她想要些什么。并且动作绝对温柔,话语绝对温和。
然后,无论宋小西如何狮子大开口,从翻他的手机钱包到让他背着从卧室到客厅,江承莫即便初时皱眉,到头来也都能一一应允。
宋小西从未看过他如此好商量的一面,蓦然不知怎么就想到了以前阮丹青和她说过的一句话,好男人都是需要慢慢调^教的。
宋小西在江承莫的手机和钱包里没有翻出任何可疑的东西,不过同时也没有翻出任何让她欣喜的东西。
他的钱包里照片处是一张极妥帖的全家福,手机里则连张美女图片都没有;短信箱内除了垃圾广告便是她之前发过来的寥寥几条信息,而手机通讯录里就更是无趣,名字全部都是诸如王总监张三李四赵叔之类的正经八百,后来总算让她翻出一个有嫌疑的“沈”字,点进去才发现那是沈奕的电话号码。宋小西带着预料心情往下翻,又翻到一个“西”字,点进去,果然不出所料是她的号码。
宋小西托下巴瞅着那个“西”字一会儿,然后敲了几下把她的备注修改成了“宝贝”,修改完后自己都觉得酸,又删掉,修改成了“西妹妹”,还是觉得酸,又删掉,修改成了“亲爱的”,然后仍旧觉得酸,但是这回她酸完了还是闭着眼大义凛然地按了确定键。
其实关于后来江承莫抱着她去客厅看电视,完全是出于宋小西的死皮赖脸。她抱着被子说要去客厅看电视,江承莫给她摆好拖鞋,但宋小西刚下床便开始扮林黛玉弱柳扶风状,抚着额头哼哼头晕,江承莫双手抱臂冷眼看着她表演,不动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宋小西开始自动自发柔弱无骨地蹭过来,一手还抱住了腰。
江承莫撇下她转身要走,但宋小西趁机窜上他的后背。他下意识捉住她往上爬的小腿,说:“你这是吹了风?分明是抽了风。”
宋小西抱住他的脖子,爪子从他的衣襟探进去,声音还很委屈无辜:“这难道不是情侣间的正常举动吗?你不主动,我再不主动的话,咱俩要相敬如宾下去吗?你见过一开始交往就相敬如宾的情侣吗?现在就相敬如宾了,以后该怎么办啊?”
江承莫自动跳过她的一堆废话:“你见过已经认识了二十多年还能突然能热恋起来的情侣吗?”
“试试看呀。”宋小西像条章鱼一样吸在他身上,说,“说不定能行呢。难道我跟你在一块儿就必须得跳过恋爱状态直接进入老夫老妻模式啊?就因为我跟你之前认识了二十多年吗?可之前二十多年我们是情侣吗?不是吧?我们要拿兄妹之情抵消掉美好的情侣之情吗?你不觉得亏,我还觉得亏呢。”
然后她咬着他的耳朵,呵着气说:“其实你也觉得亏对不对?你就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罢了。”
“我没有。”
“你有。”
“没有。”
“你有。”
“没有。”
“得了吧。”宋小西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都认识你二十二年了,你肚子里的蛔虫也没我活得久啊。你以为两个汉字一个词就能骗得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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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西得偿所愿,终究由江承莫背着去了客厅。
其实她本来私心想让他抱着过去,然而她细细回想起来,似乎她从小到大除了一次扭伤脚后被江承莫以公主抱的形式抱下了楼外,其他时候再也没能享受过此等待遇。
鉴于这一项难度系数属高级,她便只能从初级一级级练起。
宋小西在客厅中也并不老实。江承莫端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宋小西托着下巴嚼了几颗樱桃,看了他一眼,一寸寸蹭过去,然后伸手,从他家居服的下摆中偷偷探了进去。
只是还没有挨到他腰间光滑的皮肤就被抓住,然后被江承莫面无表情地拎了出来。
“不是你说要看电视吗?”
“可是新闻没什么好看的呀。”
“那你想看什么?”
宋小西厚着脸皮,眼睛也不眨,顺嘴就把甜言蜜语溜了出来:“我想看你呀。”
她的话音落下,似乎看到江承莫的面皮可疑地一红,然而还没等她看清,就被他扔过来的抱枕遮住了视线。等她扔开抱枕,江承莫已经又恢复成岿然不动的雕塑形象,目不斜视淡淡开口:“你又皮痒了?”
宋小西抱住他,手指沿着他的胳膊一点一点爬上去,一直爬到他的脖子,勾住,然后瞅准了他的侧脸,亲上去。
“…”
这个新法子十分有效。江承莫被转移话题的时间越来越短,宋小西被他掌住后颈,先是被沿着唇形浅浅地磨,等她忍不住要咬上来的时候又后退,然后在她露出不满眼神之前又挨近,如此循环几次后,才灵活地探进去,就像是温柔的湖水一样逗弄着她的舌尖。
最后真正分开的时候宋小西已经意识朦胧,只听到江承莫咬着她的嘴唇,低声说:“明天去民政局,好不好?”
他的声音带着低低的磁性,还带着几分淡淡的温柔,有点儿性感,有点儿诱惑,还有点儿哄慰的意味。宋小西甚至都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只知道他这样的声音实在太难得,便迷迷糊糊顺着他的话尾“嗯”了一声。
过了五秒钟,她蓦地睁大眼,推开他坐直了身体:“你说什么?民政局?!”
江承莫慢悠悠地“嗯”了一声,淡淡地说:“你已经答应了。”
“我没答应!我才不去什么民政局呢!”宋小西像是被烫到了尾巴,“唰”地从他腿上跳了下来,“我才二十二岁!二十二岁!我才不要这么早结婚呢!”
江承莫像是早就预料她这种反应,手指搭在沙发扶手下,依旧慢条斯理,连语气都是古井无波:“宋小西,说话要算话。”
“我什么都没说!我是被骗的!这样的话算数才怪呢!”宋小西抓过一只抱枕扔到他的身上,又抓过一只抱枕扔到他的身上,“我还没毕业呢!”
“可以先登记。”江承莫开口,“等你毕业以后再举行婚礼。”
“不行。说不行就是不行。”宋小西横眉怒目瞪着他,“有你这样的吗?”
江承莫的眉毛一挑,语气降下来:“那你想怎样?”
“…”宋小西梗了梗脖子,又梗了梗脖子,“你给我个理由。”
“后天我得出差。”
“这算哪门子理由啊?!”宋小西嗤了一声,“我还今天中午没吃饭呢!”
江承莫交叠起双腿,慢慢地说:“宋小西,你之前婚都求了。是你说要结婚的。”
“我那只是…”宋小西在他的眼神底下,把“权宜之计”四个字生生地吞回肚子里,再度梗脖子,“反正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宋小西,”江承莫面无表情地说,“昨天我们没做措施。”
“…”
宋小西张张嘴,再张张嘴,发现这个问题真正戳中了她的死穴。她看看江承莫,再看看自己的脚趾,再看看江承莫,发现后者还是在不紧不慢地等待她的回答,咬了咬唇,小声说:“一次而已。昨天应该是我的安全期吧?”
“好像不是。”
“…”
“反正我就是不去民政局。”宋小西开始做出泫然欲泣的表情,带着哭腔说道,“等跟你登记了,肯定就有一堆人开始催着我举行婚礼了。我还没玩够呢,我才不这么早跟你结婚呢。你见过几个人二十二岁就结婚的?你二十二岁的时候也没结婚呀,你不能要求我这时候结婚。”
“你可以等玩够了再举行婚礼。”江承莫修长的手指点点扶手,说,“他们那边我来负责。但必须先登记。”
“鬼才会信你!你今天就是耍诈要阴我,谁能保证你哪天不会突然改了主意想结婚了,再弄个什么花花肠子骗我去举行婚礼!”
江承莫微微歪了头,用一根手指抵住下颌看了她半晌,才慢慢地开口:“宋小西,什么时候你的脑袋升级到windowsxp系统了?”
宋小西鄙视地看着他:“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不对,我的脑袋一直都是windowsxp系统!随便你说什么去吧,反正我不去,不去就是不去。你要是敢逼迫我我就去跳楼!不信的话你试试看?”
第二天宋小西在阳台上吹了一天的风。
除去吃饭时间,她都在阳台的躺椅上躺着,江承莫一旦出现在她方圆五米以内,她就蹦起来凑到阳台边上,打开窗户,做出跃跃欲试要往外跳的态度。江承莫每次都是鄙视地看她一眼,弯腰取了放在阳台的核桃或者牛奶,然后转身就走。
最后傍晚时分,宋小西吃完江承莫做的晚饭又跑去阳台上吹风,吹了没一会儿,忽然听到门关处传来声响,她跑出去一看,才发现江承莫已经换好了鞋子,正打算离开。
“…你去哪儿?”
江承莫看她一眼,说:“明天上午出差,回去收拾行李。”
宋小西“哦”了一声,拿手指卷了卷头发,看看时间,慢慢走过去,一边说:“现在民政局关门了吧?”
江承莫看她一眼,嗤了一声。
“那…你出差多长时间?”
“两周。”
宋小西又“哦”了一声,终于蹭到他身边,仰着头看他,说:“那…你会想我的吧?”
江承莫低头看看她,“唔”了一声:“说不定。”
“那我让你确定一下。”宋小西说完,一把把他按在墙上,踮起脚环住他的脖子,两条腿顺着他腿部的线条攀了上去。
“…”
终究江承莫刚刚换好的衣服又褪了下来,并且当天再没有拧开公寓的门。
江承莫出差第一日,宋小西在客厅沙发里滚了两圈,然后摸出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上面只写了三个字:“第一天。”
第二日,宋小西又给江承莫发了条短信,上面还是只有三个字:“第二天。”
然后在还没到第三天的时候,宋小西再次给江承莫发了条短信,上面写着:“第二点五天。”
然而对于她的短信,江承莫都报以无视态度。以往他出差,总还是会隔天或者隔几天与她通一次电话,叮嘱一些事宜,再不济也总会拨个电话报平安,但这一回宋小西的短信发过去却是泥牛入海,江承莫一次电话都没有拨回来。
宋小西也不以为意,继续气定神闲地给他定时定点发过去:“第三天。”
“第三点五天。”
“第三点七五天。”
“第四天。”
“第四点二五天。”
“第四点五天。”
江承莫出差的第四天,宋小西和阮丹青一起吃了晚饭。她回到家已经八点半,刚刚反手关了门,就被突如其来的一股力道按在了墙边。她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嘴唇就被衔住,叼开,很快有舌尖伴着某种清爽熟悉的气息一同铺天盖地地袭上来。
宋小西手里的钥匙和包袋都掉到了地上,双手环住对方的脖子,两条腿被架在来人的腰际,两人贴得紧紧密密,房间太过安静,暧昧的气息萦绕在两人身边,深深浅浅,高高低低。
过了很久,宋小西才被稍稍松开。黑暗里江承莫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贴着她的鼻尖,手掌依旧捞住她的大腿,她听到他低声问:“去哪里了?”
“…你出差回来了?怎么这么快?”
“没有。”他顿了一下,说,“明天上午再回去。”
“就一个晚上吗?”宋小西努力抑制住想往上弯的嘴角,故作惊讶,“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