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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迟疑了一下,我说,其实他是我的前男友。

我的话音一落,莫春一口咖啡喷了出来,我整个人都浸在这场“咖啡雨”之中。莫春一边跟我道歉,一边手忙脚乱地用纸巾帮我擦衣服。

我叹了口气,说,你不相信是吧?这么个人中之龙的男人,怎么可能是我这种身份平凡的女人的前男友?

其实,这些年来,因为凉生,我游走在程家的边缘,人情冷暖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几乎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万事讲求门当户对。

所以,就算天佑待我如此情深,都不曾惊扰到程方正眼前。而程方正,早在五年前,明明知道凉生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却依然容不得我,就是因为门第关系。同样,凉生即使要娶未央,到现在都还瞒着程方正,大概也是因为“门第”二字。

道理谁都懂,可是无奈,爱情如猛兽,在你尚未回过来神儿时,便会吞噬掉你整个人,没有时间给你去思考衡量“门当户对”。

所以,情天恨海之中,才会有那么多挣扎的男男女女,几乎沉溺。

莫春愣了愣,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很沉重的往事、什么很沉重的人一样。半响之后,她笑,嘴唇轻启,说了三个字,我相信。

这三个字,像是一块儿石头,轻轻地落在我的心里,砸中了我心中最渴望的角落。

安稳如岁月。

【58.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开心农场”和叱咤商界有什么关系呢】

不被天雷劈,就永远不知道何谓天雷!

不过一个上午,我摇身一变,成了程天佑的“秘书”!

秘书啊!秘书!

我刚从咖啡间回到座位上,程天佑就冷着脸从我身边经过,敲了敲我的桌子,将我“喊”进了办公室。面相讨好的男人,就是冷着脸,也是有情摸样。他这幅冰冷,在外人眼里看来却是奸情四射的欲盖弥彰。

于是,我就硬着头皮在一群女人的不屑而又艳羡的目光里,跟着只夹着尾巴的狐狸精似的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程天佑并不跟我说话,冷着脸,很严肃的表情。

他安排给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帮他搞“开心农场”!

“开心农场”啊,有没有搞错!为什么不可以在低能一些!为什么不是“连连看”!为什么不是“大富翁”!为什么不是“蜘蛛纸牌”!

程天佑并不跟我说话,而是电话会议或者电话遥控着诸多事宜,一副工作忙碌之态,正人君子摸样。那严肃的表情,真正的是一个正在紧张有序地工作中的男人。

好在半小时后,他就将一些正常的工作丢给我,不说话,甚至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只是“嗯”、“啊”之类的语气词。

我的眼睛瞟向程天佑的时候,他直接无视我。

其实,在这间办公室里的所有时间,他都是无视我的。

然后,大约一个小时,他会摆摆手,将我赶出办公室,到门外的秘书席上。不久之后,他从办公室走出,居然是衣衫微微凌乱的样子!

其实,我真的很想扑上去痛哭流涕地问问他,为什么我刚刚出来之前还是板板正正的一人,怎么可以随后就衣衫凌乱地走出来呢?

然后,一群女同事仿佛看到了春天。

哎,没有想到少东家喜欢办公室激情啊?

少来!那是奸情!

有些女人啊,天生下作,什么事情在任何地方都做得出来!

。。。。

此刻,我就算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

他像一个恶作剧的孩子,却一副纯洁而严谨的表情。仿佛他真的是在工作,一副老子很忙,哪里有空找你这个不重要的人物的麻烦的模样。而我认为“他是在整我”的想法,都是我不自量力的自作多情。

钱助理对我笑,说,姜小姐,你别疑惑,程总的“开心农场”以前是我打理的。你千万别以为这是不重视你。要知道,老板的爱好,老板的心头好,更是我们这些秘书、助理们的头等大事。需要我们严整以待。让老板没有了这方面的后顾之忧,他们才能更好的开展工作、叱咤商界。

钱助理的话听得我只想吐血,我怎么就没感觉到“开心农场”和叱咤商界有什么关系呢?下班后,我在金陵面前胡乱的捣鼓着头发,我一边抓头发一边摇晃,我说,我怎么会去永安工作!我脑袋被踢了吗?彼时,她正在和柯小柔聊专栏的问题,八宝在一旁缠着北小武。

北小武依然没心没肺的活着,大口的吃肉,爽气地喝酒,八宝每天都对着他软趴趴的说,北小武,人家就爱你爷们儿的样子。

等我将头发捣成了鸟窝状,金陵才转头,问我,你这是怎么了?

我晃着带伤的脑袋,颓败而焦躁,说,我怎么会要留在永安啊?我吃错药了,怎么可以顺着他的话就接下去了啊?

八宝说话很痛快,她说,姜生姐,你要是真不爱留在永安,你就辞职啊!

我抬头,看着八宝,她可真能戳人痛处,我怎么会不想辞职?可是人家程天佑开头就把我给架住了----辞职就是吸引他的注意力啊,我也上杆子,居然赌气说了句“不会从永安辞职”!

八宝的语音落了后,他们一群人都盯着我,看我的反应。

然后,他们见我嘴巴闭得紧紧的,互相交换了一下朋友间特有的鄙夷的眼神,仿佛说,哎,姜生,你这老实孩子,什么时候起,开始占了便宜还卖乖?

柯小柔冷笑了一下,兰花指拿捏得风情万种,他说,唉,姜生,做了程天佑的秘书,心理美得不行了吧?宫心计终于初战告捷了吧!巴不得我们都分享你的小甜蜜吧!还在这里缛头发做痛苦状!告诉你,你就是缛成秃瓢,我们也不买账!

【59.这农场的花儿,你想摘谁的就摘谁的吧就这样】

永安的日子,突然变得有些艰难。

钱助理每天会到我的座位前巡逻一番,很温和的笑,交代日常事务,在他的点拨下,我的业务水平进步的很快。当然,“开心农场”的水平依然会被程天佑这个怪胎所不齿。

程天佑每天的乐事就是冷着一张扑克脸,转到我身后,瞄一眼他的“开心农场”,然后,用他杀人不眨眼的眼神来嘲弄我的管理经验。

这种无声的嘲弄很让人背后发毛,恨不得将他的脸给塞到电脑里封存起来。

终于有一天,他出声了。

原因是有好友在他的菜地里放羊了一头野牛,然后我没有给他赶走。我哪能替他赶走啊,那头野牛是某某慈善会名媛的。

钱助理以前叮嘱过我,有几个女人的农场千万别去碰,她们时候程天佑这个钻石王老五避之不及的红粉冤家,其中就有这位名媛姑娘。我当时就想啊,既然菜地都不能去碰,那么她放养的野牛更不要去碰。当下,还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私下赞美过自己,哇塞,姜生,你果然是吃文秘这碗饭的!居然会这么触类旁通!

结果,今天就挨训了!

程天佑看到这头野牛的时候,那表情看起来恨不得将我扔进碎纸机里碎掉一样。他说,姜小姐,你怎么这么笨?你还能再笨一些吗?菜地不是只要浇水施肥捉虫除草的,还要赶野牛!

我一天看顶头上司、财神爷发火了,心里就是有一百个不愿意,也不能去顶撞人家,免得人家又来一句“姜生,你装腔作势的顶撞我,是不是就是为了让我对你产生兴趣的”!

算了,知错就改,程天佑一声怒起,我立刻就去“赶牛”,结果,手一抖,我就又做错了,居然将程天佑的野牛放到了那名媛氵农场里。

程天佑当下直接失去了语言,他直直地看着我,一声不吭。末了,他说,姜生,你故意的吧。

恰在这时,钱助理走了过来,我一看钱助理,就跟见了救星一样。我对程天佑解释,我说,钱助理说过这几个女人的菜地不能碰,他说,那些女人。。。那些女人和你关系不清不白。

说到这里,我小心的看了一眼程天佑,他的脸色越加难看起来,我却不在乎的继续阐述这个事实。我说,我就以为既然不清不白,菜地不能碰,那么她们放出来的牛也不能碰。不信,你问钱助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替你招蜂引蝶。

程天佑一定后面四个字,严重的神情越加阴晴不定,正常人谁愿意和“招蜂引蝶”这四个字联系在一起?

钱助理一下子扑来上来,他说,程。。程总,我真。。。真没说你招蜂引蝶!

我点点头,说,钱助理没说这四个字,是我意会到的。

钱助理的脸直接白了,估计这时他真想把我给毁尸灭迹掉。

半响之后,程天佑很不在意的看了看我,冷哼了一下,说,男未婚,女未嫁,我有什么不可招惹的人!这农场的花儿,你想摘谁的就摘谁的吧!

说完,他就转身走人。

陈总和林经理不久挤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问钱助理,说,小姜做错啥事了?顶上发了这么大脾气?

钱助理很体面的笑笑,编造了一句很体面的谎话,说,新人,公司事务拎不清,犯错难免。

是啊,他要敢说程总是为了“开心农场”发飙的话,估计程天佑就成了全公司的“开心农场”了。

【60.别人给了你一根鸡毛,你却拿它做了令箭】

世界上最悲凉的事情,莫过于别人给了你一根鸡毛,你却拿着它做了令箭。

程天佑一句赌气的话,我却当了真。

其实,我早就对那些禁区中女人的农场里载的那些昂贵的七色玫瑰什么的动过无数次邪念了,每次我都想冲进去糟蹋那些花儿。

现在好了,他自己都说,你想摘谁的就摘谁的吧,那我何必客气呢?

我一边摘,一边想啊,生活太美好了,虽然我在永安被这个作威作福的人给欺压着,但我也无辜的兴风作浪了一下。一想到这些女人发觉自己的玫瑰被程天佑给宅走后,就会兴冲冲的一起去找程大少纠缠,不是幽怨,就是暗恨,我想总有他挠头的时候。

就这样,我一边恶念萌生,一边去祸害这些女人的花草。

当时,我就给忘记了,程天佑这丫就是一腹黑的货!当他忍下了气,漫不经心的对我说那句“你想摘谁的就摘谁的吧”时,就等于已经赐了我三尺白绫,就等着我自己扯着白绫玩儿的不亦乐乎,知道玩儿死自己为止。当天下午,就在我幻想着程天佑被一群女人围攻的是,灾难降临了。

灾难降临之前,我推门给程天佑送文件,他正在接一个电话,男的笑容满面,说,我就在永安,你过来就是。嗯,好的,再见,沈小姐。

我识趣地把文件放在他桌旁,小心翼翼的推门出去。

我的屁股刚落座,程天佑的电话就拨了过来。我看了看他办公室的们,心里嘀咕这,有什么事情刚刚不交代,还要用电话?

电话一接起,我就微笑而有礼貌的说,程总,你好,有什么交代?

程天佑似乎很享受这一称呼,他笑,说,一会儿沈小姐要来,你替我拦住了!要是拦不住就扣你工资!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我直接愣了,刚刚明明是他邀请人家过来的,现在又要让我给拦住,拦不住还要扣我工资?这个万恶的资本家!哎。。。他。。。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

我还来不及索索,只见一位年轻的女子,已穿过整个格子间,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衣着光鲜、仪态万方的模样。我下意识的想到,这大概就是沈小姐吧。

果然,她走了过来,声音里带着疏离的温柔,我找程先生。

我也打起来职业性的微笑,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我说,程先生他不在。

话音刚落我就发现自己智障了,连忙补充说,啊,是沈小姐吧。。程先生不在,刚刚出门了,交代让沈小姐改天再约时间。

沈小姐眉头微微一皱,疑惑的看着我,说,不在?

我很虔诚的点点头,说,真的抱歉,沈小姐。

在场,我已经发现了,做人家秘书的第一要领就是要会撒谎,而且要撒谎到理直气壮,泰山压顶不弯腰。

沈小姐有些悻悻,转身,走了几步,似乎不甘心,就拨打了程天佑的电话,有些娇嗔的抱怨说,对淑女失约,可不是绅士啊。

程天佑在电话里似乎笑得春风得意,说,怎么会,我就在办公室等你啊!

沈小姐一天,直接冲我怒了,讲电话凑到我耳朵边儿上,说,你听听!

程天佑的声音不咸不淡,只两个字,哈罗~

我一听就生气了,此刻我多么想自己忘记了万恶的房贷,忘记了程天佑这个万恶的资本家了,直接踢开他办公室的们,冲他高喊一句,去死吧!然后对沈小姐说,你要找的那货就在里面,你去代表月亮灭了他吧。

但是我不能,我只好对沈小姐很尴尬的笑笑,很有职业素养的道歉,我说,对不起,是我记混了。

此刻,程天佑的就推门而出,笑意淡淡,对沈小姐说,你来了。要不,我们出去,找个咖啡厅做一下吧,办公室里总有些煞风景的东西。

沈小姐就笑,说,好吧。

程天佑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轻轻一笑,说了三个字,弄得我只想把工作台给掀翻。他说,扣工资。

【61、人世间,最需要骨气的不是做忠烈也不是做义士,而是做人家的前度。】

第一场灾难过去不久,无数的灾难就来临了。

从此之后,办公室前,赵钱李孙各位不明来历的美貌女士们,就接二连三的到访,我应接不暇却又不得不负隅抵抗。

钱助理看着我焦头烂额的模样,不禁感叹,说,要你不要摘那些玫瑰花儿,你乱摘!出事了吧!那些女儿的花儿啊,就是种给咱家BOSS的!BOSS千叮咛万嘱咐过我,不能摘!瞧,到你这里,就出乱子了!我就说嘛,花儿这东西,是不能乱摘的!

我看了钱助理一眼,这些时日我们已熟悉,也大概是我被折腾得没力气去约束自己的思维,所以有些口无遮拦。我说,你最后这句话,最好说给采花大王程听!

我说完这话后,发现钱助理的脸已经僵硬了,他的眼睛拼命地闪,我奇怪地戳了戳他,怎么了?灰尘调眼睛里了?我帮你看看。

说着,我就起身,一边帮钱助理看他的眼睛,一遍嘟哝,“你该不会不知道咱们BOSS的桃花运超级旺吧!一堆烂桃花!迟早把他给埋了!玩几个‘开心农场’吧,还会玩出风月来,这真是… ”

“你说够了没?”

背后响起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话,我猛然回头,直接惊得一身冷汗,程天佑已经站在我身后不知道多久了,他看着我,脸色阴阴的,就跟被人踩过一样。

我“啊”地尖叫了一声,那一刻我又想起了他的三字箴言“扣工资”。此刻,我多么想扑到他的脚边,高呼程总万岁,程总英明,程总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啊,你所有听到的话,都是幻觉。

但是我不能啊,我好歹还是人家一前女友啊,前女友要有前女友的骨气啊。抛弃了人家的前度,还是被人家抛弃的前度。

只要你是别人的前度,你就算过得跟一棵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狗尾巴草似的,当那人出现的时候,你也一定要站得跟棵欺风傲霜的小白杨一样!你就算落魄街头摇尾乞怜,当那人出现的时候,你也得一副老子穷得只剩下钱了,所以精神空虚出来体验生活!你就算生了一白痴儿子,当真那人的面,你也得摆出一副老子就是个性,生个白痴玩儿怎么着!你能怎么着!

所以,在程天佑面前,虽然有很多难看,我还是退却了刚刚的惊意,保持了一下作为前度的风度,矜持而礼貌的喊了一句,程总。

钱助理一看气氛不对,立刻随手拿起一份资料,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离去,说我有事先…我先去找陈总商量去。

程天佑看了看我,没说话。

其实这几天,程天佑也被那几个莺莺燕燕给搞疯了。其实他最初的目的是搞疯我,可是很显然,结果超出了他的预期,他也难免遭祸害。

他看了看我,说,以后不要乱摘花儿了,农场里的。

我偷瞄了他一眼,有些幸灾乐祸起来,但还是点点头,毕竟,我也没少受这些洪水猛兽一样的女人的祸害。

突然这时,沈小姐再次春风满面般而来,她笑意盈盈,半是抱怨,半是暧昧地说,天佑,我打不通你电话呢。

我当下美得不行了,只想脚底抹油,躲得远远地看一场好戏。

突然程天佑一把拉着我,他神情有些倦,对沈小姐笑了笑,说,一直都忘记给你介绍了,这是我的女朋友,姜生。

就在这一刻,我还未来得及躲到一边去幸灾乐祸,就被程天佑一把抓住,当做了挡箭牌。

我小声的抗议,说,前。 是的,前女友。

程天佑就低头笑笑,说,什么钱不钱的!真是个小财迷啊!只是介绍一下你给我的朋友,又不是说咱们结婚,需要沈小姐封红包!

说着,他就狠狠的掐了一把我的腰,意思是,姜生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将你扔出去!

我只好诡异而尴尬的冲沈小姐笑笑,此刻,我挺害怕,要是她性格激烈一点,估计手中的爱马仕包就砸我脑袋上了,骂一句,妖精,然后扬长而去。

被这么贵重的包砸破脑袋,也是一件幸事。

我一向都不知道慈善会的人,都是如此衣着过线,不是香奈儿就是爱马仕或者宝缇嘉;我还以为他们过得都跟苦行僧似的。

沈小姐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缓过神来,末了,程天佑笑了笑,说,要不,我和姜生请你喝咖啡?

她笑了笑,周身打量了我一番,大概是给我全身估一下GDP,看看我到底是不是能嫁进程门的那颗葱,然后再确立下一步的战略目标。

不知道估价几何,反正她体面的笑了笑,说,要不,我们改天吧,我正好还要参加一次筹款活动,要是程先生有兴趣,倒可以再联系。

说完,她就腰肢款摆的走出了办公室。 程天佑一把将我放开,不带任何的温度和迟疑。

我低头,手臂上是他握起的红白印,我知道,不久之后,它们就会消失,就像曾经的很多往事一样,悄然消失。

就这样,我变成了程天佑抵御外侮的“女友”。

他对每个女人都是这副说辞,什么?你要来找我?不行!我女朋友在做我的秘书呢!对!就是看着我不要我接触别的女人!小女人,难免醋罐子!

那时,我恰好进去给他送咖啡,恨不能将咖啡全倒在他脑袋上。

他收住电话,对我说,我这些日子不想被人打扰到,该怎么做,你知道! 然后,他端起咖啡,不忘火上浇油来一句,做不好,是会被扣工资的。

程天佑一定不知道,因为他每日每刻对我说“扣工资”这三个字,导致我无数次做梦,不是梦见自己中了几个亿的彩票大奖,就是梦见自己嫁给了一亿万富豪的糟老头,总之两种不劳而获满足了我的全部虚荣,然后我就对他颐指气使,直接拿钱甩他脸,我说,扣工资吧!这个我不想做!扣工资吧!那个我也不想做!老子有钱!你扣吧!扣吧!

然而,幻想是抵不住现实的残酷,从此,程天佑连手机也全部转进了秘书台,所有的电话几乎都通过我这里转接。

我每天要对着电话说的就是,你好!非常抱歉,程总现在不在,你有什么事情,改日再行联系。

而且自打程天佑“假托”我是他女朋友之后,我就生怕自己被那些不明来历的女人给报复掉,要是泼我硫酸,毁了容我还怎么去嫁亿万富豪糟老头呢。

此后的日子,我有些像惊弓之鸟,总觉得四周的人手提袋里都装满了硫酸,不知道何时就会拿出来泼我一脸。

我把这种担心,跟金陵说起过,金陵不以为意,说,说不定放的是砍刀呢! 于是,此后,我就梦到自己被人砍了,然后又用硫酸给毁尸灭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