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荆为难的说不出话。我走到他面前说,大王,您可否考虑过那少女的身份?他说,这道没有,不就是一个自然族的丫头吗?我说,大王加考虑就会琢磨出些事情来。您看她的穿着,端庄华丽,再看她的灵力,可以击败您手下的一员大将。看她那种叼蛮的傲气,定是被宠坏了。这几点足以说明她大有来头,一定是寒岭帝国的显贵之后。

大王喝着酒慢慢听着。我接着说,大王,不知道您有没有注意,那少女的手腕处有种彩虹的图腾标记。自然族有种习俗,皇族和显赫的贵族习惯上给自己的子女在手腕上烙上各种具有特殊意义的图腾标记,标记的位置是严格规定的,在手腕处和食指呈一条线。我观察了那女子的标记,正是在这个位置。

难道她真的有来头?大王说着,从荆棘王座上站起来,在大殿上踱着步子,脚踩在了碎瓷片上,发出破碎的响声。

我说,大王,这事情就交给我去查吧。我们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好好对待那女子。

大王点点头,他说,如果她真是位贵人,那她就是一颗关键的棋子。有她在手上,寒岭帝国的人就不敢妄动。说便,大王下令把那女子安排在上等客房,精心伺候。他对我说,流觞,就交给你了。我双手抱拳说,大王,我现在就去。我看到火荆满意地点点头,微红的眼睛洒出瑰丽的光芒。

新的客房宽敞明亮,少女邪气的笑容开满大殿。她说,哥哥,可以给我解开手上的锁链吗?

为什么要给你解开?

因为你喜欢我。

你说什么?

她把眼睛一眨说,因为你喜欢我啊。要不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么好的一个房间来,不正说明你喜欢我吗?

我无奈地说,你这丫头可真自恋!她笑了笑,围着我走了两圈。她说,喜欢别人还不敢承认?还算什么勇士?还不如外面那些蛮人呢。其中一个老的像树皮一样的叫什么黄竹的老头就说喜欢上我了!

我哭笑不得,差一点跪到旁边的石椅上。还有这么一个可笑的女子,可笑的叫人感到那是一种可爱。她撒着娇说,哥哥,到底给我解不解?

解衣服可以,解多少层我都不嫌麻烦。

流氓!

她后退两步,眼神风情万种。

我说,你已经拣了一条命。要不是我和火荆暗中帮你,你早就被煮了。你还想得寸进尺?

她眉头隆起,那种神态让我突然想起了聆汐,太像了,聆汐皱眉的时候就那样,美丽的让人心疼。她说,我知道你为什么不给我解了。

我好奇地问,为什么?

因为你怕那个叫火荆的小姐知道后不高兴,你也喜欢她!

这一回我真的跪到了那张石头椅子上,真拿她没办法,我这一跪把她逗的大笑,笑声回荡在整个客房里,一圈一圈。

她说,怎么这么激动?是被我猜对了吧?

我站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看了我一眼,说,怎么老是盯着人家看?是不是想非礼我,我可喊人了。怪不得不给我解开锁链呢?原来心里有鬼。

我打了个喷嚏,又一个。我说,你……你……脸皮可真厚。好心好意救了你,反被你咬,早知如此干脆把你煮了。我终于明白才开始的时候,火棘为什么一定要煮你了?肯定是你的嘴惹的祸。

她嘴撅起来像个经不住诱惑的女,她说,你说那个蛮人老大啊?他可真是个大粗人,我就只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他就大发雷霆,一点也不懂得迁就美丽的女子!

你对他说了些什么吗?

她把头一扭,我不说。

我围着他转了一圈,她把头扭到另一边。

不说也没关系,不过你得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你问这个干什么?先把我放了再说。

我摇摇头,我朝门口走去。

她说,你要干什么去?

我稍微停住脚步,头都没有回,我说,我去叫火棘亲自来问你,看看他怎么对付你?他夫人可是离开很多天了,身边没有女人焚身,对你做什么很难想象。

她哇的叫了一声,回来!哥哥,回来,我可以告诉你我的身份。我偷着笑了笑,心想这一招还真管用。她彩色的睫毛皱起来如弯弯的月牙,她说,如果我说我是寒岭帝国的公主,你信吗?

不信。

信不信由你!

你叫什么名字?

她坐在了那张石椅上,腿翘起来,绫罗绸缎凌空飞舞,她说,我叫苍穹依虹。

我好奇地说,你也姓苍穹,你认不认识苍穹聆汐?

你怎么知道苍穹聆汐的?

我还知道空谷足音!

你到底是什么人?

苍穹聆汐的朋友。

她想了想说,我不认识什么叫苍穹聆汐的,也不认识空谷足音。

一天,火棘召集部落里所有人到屠宰场说,要任命我一个要职。大王站在高高的看台上,我和火荆小姐站在他身旁。下面是十几万食人族勇士。他们手持兵器,立在飒飒的风中,血腥的气味穿梭在人群里,不远处的部落营地冒出的烟火袅袅上升。

火棘宣布,各位勇士,今天我要正式任命我们的朋友流觞为将军。不知各位有没有意见。其中几位长老走出来,跪在地上,他们说,大王,不过按照祖上的规矩,新任的将领要向族人证明自己的强大,必须经过族人的考验,否则将有很多人不服气。

全军举兵齐呼,考验!考验!考验!考验!

我说,考验什么内容?

火棘问道,几位长老想考验什么?

几位长老说,回大王,还需商议。

第二天,大王把我召集到大殿上,六位长老已经到齐,坐在殿下,火荆也在一旁。其中一位叫灵参的长老说,流觞公子,我们已经商议好,您将接受以下三项考验。第一项,寻找上古魔兽瘟蛇并铲除。瘟蛇和鬼熊、骷鸦、红狐齐名,并列为灵域四大噬血魔兽,这畜生在喋血森林戾气的激发下早已觉醒,煞气极重。瘟蛇是我们部落的大患,不知道有多少勇士在喋血森林死于它的爪下。近期忙于对付自然族所以一直没有机会铲除这祸害。完成第一项考验后,我们自然会告诉你第二项考验。

黄竹长老笑眯眯地补充道,可以找一个帮手,前提是那个帮手自愿。

其他长老对视一下,然后点点头。

我开玩笑地说,黄竹长老,在这部落里我和你还算熟悉,要不你陪着我去?他的笑容立即从脸上蒸发,像结了一层寒冰一样板在那里。随后又强颜微笑,不自然地推手,他说,不,不,老朽灵力耽,出去跑跑外交还可以,至于铲除妖怪什么的就不在行了。上一回在林中碰上瘟蛇,差一点把我这把老骨头吓散。

我一笑了之。

一阵悦耳的声音传过来,我同流觞一起去!众人一起盯住火荆小姐,火荆再次重复说,我同流觞一起去。几位长老说,女祭司,您可是金枝玉叶之身,万一有什么闪失,怎么向族人交代?

黄竹长老站起来,他说,女祭司可千万不能去,不能去。火荆眼睛一眨说,黄竹长老,要不你替我去?黄竹长老说不出话,只是嘀咕着,这……这……火荆郑重地说,我心意已决,谁也不要多言。

我们离开部落,部落的篝火袅袅上升,朝阳的光芒如雨水般洒下来。远处森林郁郁葱葱,不时地传来怪鸟的叫声撕破潮湿的苍穹。部落的许多人为我们送行,门楼上的旗帜随风飘扬。火棘说,多多保重。战士们举兵高呼,发出怪异的叫声。火荆说,那是我们食人族的祝福语。

我们走了,影子被我们抛在身后,我不时地回头望望,部落的轮廓渐渐模糊,最后只看到上空飘荡的几许烟火。走出没有多远,火荆突然拉了我一把,她指着前面不远处的桫椤花丛说,流觞,你看那边的花丛里是什么?

我朝她指的方向看去,花丛剧烈地翻腾,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火荆已经祭起了神兵烈焰叉,火光铺天,映红了我们的脸。从桫椤花丛里跳出一只大如战马的狼,它欢快地摇着尾巴像只狗。我说,是我的通灵狼。昨天我叫它到山林打探,没想到迷恋上了这片花丛。

火荆看到狼鼻子上,耳朵上以及尾巴上都粘满了桫椤花瓣,再看狼那洋洋得意的样子,不禁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把狼身上的桫椤花瓣吹落,悠忽地飘落下来。狼仰天长啸,花枝摇晃,头顶落下纷纷扬扬的枯叶,落满了我们的头发和衣服。我们朝天望瞭望,吹零的枯树叶坠落如大片大片死去的蝴蝶,颓败而空灵。

我们跟着狼一直往前走,树枝婆娑,树干粗如瓮,比泊山鹤山的树都要粗,可见这片喋血森林年代的久远。树的影子铺展在淡红色的土地上显的阴森恐怖,朝阳的光辉割在树阴上像留下的刀痕。我们来到一条小溪旁,小溪蜿蜒如飘带,水声哗哗,溪底的鹅卵石清晰可见,轮廓分明,让我想起了童年在泊山的溪边戏水的一幕幕。

火荆看了我一眼,她说,是不是想起了童年?我回过头来,忧伤地笑笑说,对,你怎么看出来的?她没有说话,蹲下来,用手捧了溪水,然后又向远处抛去。水帘在空中划出一道明丽的弧,然后落在溪水里,她咯咯的笑声如潺潺的水流,奔跑在突兀的石间。

不知不觉中,夕阳西下,暮色四合,我找来一堆柴火,火荆轻轻扣动无名指,一团红色的火苗如花朵一样盛开在她的指间,她温柔地吹开去,火苗落在柴堆上,我们的瞳仁里跳跃起火光。通灵狼叼来一只野兽,我把它拨了皮,火荆用烈焰叉横穿野兽的躯体然后递给了我。我把它放在火焰之上,均匀地翻滚,香气扑面而来。

烤着烤着,我想到半年前自己和聆汐在生死崖下的那段经历。那个时候,我也是这样地烤着野味,聆汐安静地看着,火光映红了她的白皙的脸,明澈的眼睛,还有波光粼粼的长发。想到这里,我竟然如针扎般心痛起来,也不知道现在的她是否依然好好地活着,活着。

火荆折断一根柴火,然后轻轻地抛到火堆里,溅起的火焰晃在眼前,就如她火红的秀发。她问我,是不是想起了她?不多时候,野味做熟,火焰却依然旺盛。我撕下一只腿给火荆,另一只给自己,剩下的全部抛给了通灵狼。眼前是黑色的天,闪烁如笑容的星辰,阴森的古林,还有我们的影子。

那一夜很快就过去了。阳光爬在我们的袍子上,随着我们的袍子不停地翩跹。走了很长一段路,渐渐地我们眼前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尸骨,不知道是人的还是动物的,火荆提醒我,要小心。

突然从森林深处冒出无数的小蛇,朝着我们扑来。通灵狼的毛发已经树立起来,笔挺如一根根的刺,它对着那群小蛇,发狂地吼叫,锐利的牙齿洒出白色的亮光,刺破头顶的那片云。

我祭起了黝骨神剑,黑色的剑身如夜幕笼罩着这片古老森林,而火荆也在同时祭起了食人族的上古神器,烈焰叉。黝骨神剑挥下,大片的蛇瞬间化做黑色的烟影消散,而被烈焰叉击中的蛇被一团火紧紧包裹住,挣扎而死。

整个森林突然摇晃起来,像发生了地震。火荆退了几步,脸色苍白,她看了我一眼说,瘟蛇。

第1卷 第二卷 花城篇(04)

瘟蛇的身躯庞大的令人恐慌,树林在它脚下像极了单薄的草,它全身血红色,布满玄妙的纹络和坚硬的荆棘甲。我和火荆面面相觑,然后把灵力燃烧的极限,灵光蔓延到森林的尽头。火荆把烈焰叉高高举在头顶,绵延数丈的火舌朝瘟蛇庞大的身躯涌去,在瘟蛇眼中,烈焰叉发出的火舌只不过如萤火一样微不足道。它口中喷吐出红色的液体把火舌强行地压制住,然后舌头迅速地卷来,我们只好闪烁到一旁的树下。瘟蛇紧追不舍,身躯虽然大如山但是却灵活自如,它的头部比古树还要高,它的眼神中洒出藐视的神情。

我们驾御着轻灵的幻术漂移在林间,阳光碎片抖落在我们身边,树叶纷纷扬扬地凋零,被瘟蛇的舌头卷过的地方呈现出血红色,花草树木全部枯萎死亡。我示意火荆攻击瘟蛇的眼睛,火荆对着我挤了一下右眼表示没问题。在我们被怪物追逐的时候,我们猛然转身,腾在空中,灵光从我们的兵刃中犀利地射出,正好击中了最中间那蛇头的双眼,红色的血液从它的眼睛中飞溅而出,我和火荆都捏了一把汗,因为我们发现瘟蛇真的愤怒了,连天际的浮云都变的血红欲滴,大风卷起来,周围的树木连根拔起,凌乱地躺在地上。

经过无数回合的较量,我和火荆都受了伤,浑身酥软,无力地依偎在一起,没有了阳光,天阴沉沉的。瘟蛇露出凶残的目光,朝我们走来,它的脚步声如五雷轰顶,我们畏缩在他的身躯阴影之下。它浑身燃烧起血红色的光芒,瞬间把整片森林笼罩,血光冲天,树木坍塌枯萎。

瘟蛇伸出舌头朝我们舔来,火荆用尽浑身的灵力把我推出去,然后我听到了她凄烈的,还有兵刃落地的声音。火荆体内的精血朝外翻涌,收进瘟蛇的嘴中。烈焰叉杂乱地插在地上,燃烧的烈火奄奄一息。

我奔过去,跪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我大声呼喊,火荆!火荆!你醒醒!她无力地睁开眼睛,然后笑容满面地说,我睡过去后,你可以像照顾聆汐那样照顾我吗?为我生火,夜里为我加柴火,照顾我整整一个黑夜。可以吗?

我点点头,她的笑容渐渐消失,随后泪流满面。狼也过来亲吻火荆的手,亲吻的时候痛苦地吼叫。瘟蛇没有停止报复,它低下头来,再次用舌头朝我们舔来,我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把火荆抱起来,躲闪到一旁,但是还是被它的舌头卷起来着朝它的口中送去。我一手扶着火荆,另一手愤怒地挥舞黝骨神剑,重重地砍下去,它的舌头被斩断了,血液疯狂地喷洒到周围的树木上,然后我们坠落,火荆阂分开,朝地面摔落,我喊了一声,火荆!但是还是没有抓住她的胳膊,她就那样坠落下去,一位快要死的人如果再来上这么一摔,后果……我流出了眼泪,洒在空中,和她在一起的美好回忆瞬间灌满大脑。

奇迹终究还是出现了,通灵狼飞蹿过去,用狼身驮住火荆,落在地上,却气喘吁吁。瘟蛇的舌头被割断,更加恼怒,疯狂的咆哮着,大地开出了无数道裂痕。火荆也被震的从高大的通灵狼上摔下来,口吐了大口大口的鲜血,通灵狼眼光突然血红,浑身燃烧着血光,难道神狼要觉醒吗?

通灵神狼的身体突然暴长,长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大到毫蛇一样大。它的脚掌和牙齿突然长出锐利的弯刀,血腥的味道弥漫着整片森林。狼用爪子扒着地,愤怒的表情胜过了瘟蛇,瘟蛇竟然颤抖一下朝后退了一步。

不久后,森林里遍地都是血液,黝骨浸泡在血中,突然觉醒,剑身扩大数十倍,变成血红色,我挥起神剑,朝着瘟蛇劈下去,果决的劈下去。然后瘟蛇开始消融,精魂向着九霄飞散,躯体化做了大片大片的血液,蔓延在森林中间。黝骨神剑,见魔就噬,见魔就会觉醒,我惊动地捧着神剑,无比心酸。

狼的吼声震倒了周围的大树,它恢复了原来的大小,俯身去添火荆毫无血色的手。我温柔地把火荆抱起来,抱着她朝远方走去,抬起头望望天,无语。无数的蝴蝶从森林远方飞来,围绕着我们盘旋,有的落在了火荆的身上犹如像美丽的花朵。

夜晚,我们找了一个溶洞,其实就是瘟蛇的洞穴,洞穴高大的几乎望不到顶,洞中到处是尸骨和骷髅,有的地方还有新鲜的血液。墙壁上雕刻着无数凶猛的蛇,记录着许多抽象的符号,真有些像红河血渊的那处溶洞。还清晰地记得火荆在昏迷之前问我,我睡过去后,你可以像照顾聆汐那样照顾我吗?为我生火,夜里为我加柴火,照顾我整整一个黑夜。可以吗?

我轻微地把她放在用鲜花铺展的地面上,我对她说,火荆,我会像照顾聆汐那样照顾你。为你点火,为你加柴,我会为了照顾你而彻夜不眠,一直守护着你,一直,一直,直到你醒来,直到你看到温暖的阳光落满大地。

我在她身边点起了篝火,把火燃烧的很旺,我还是担心她会冷。狼趴在火荆的身旁,不停地。就这样守护着火荆,一直到天亮。我抱着火荆回到了部落的营地,火棘看到他妹妹的样子,把她安顿在女祭司房间,立即宣部落里的灵参长老,灵参长老是食人族有名的神医。

火荆安静地趟在床上,原来微红的脸变的苍白如蜡,没有一丝血色。我围在她的床前,关切地注视着她。火棘不耐烦地在房间里踱步,却没有发出声音。他不时地朝灵参长老看去,灵参长老从身上取出一根金色的细丝,把一头系在火荆的手腕上,另一头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然后他看着那根微微荡漾的金丝,嘴上念着复杂的咒语。

不久后,金丝泛出微弱的亮光,亮光一点一点飞飘到房间里,灵参长老摇了摇头,沉重如山崖上伫立的岩石。整个房间里静的让人窒息。长老说,诊命丝上显示,火荆女祭司的命数不多了……火棘突然暴跳如雷,他深出巨手,正想一手扯断那根金色的诊命丝,可是他犹豫片刻后停住了,手颤抖着收回去。夕阳的光辉洒了进来,打在了那根诊命丝上,诊命丝颠簸了一下,像被风吹过一样。

我站起来,我说,长老,你告诉我火荆到底还有没有救?长老深情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了看伤心至极的火棘,他点点头,他说,还有一丝希望……火棘立即转过身来,他对灵参长老说,快说,到底怎么才能救我妹妹?

长老眼神忧伤而深邃,他收拾好了那根诊命丝后,慢慢地说,火荆女祭司是中了瘟蛇的煞气而伤,全身的血液正在慢慢消逝,能治愈女祭司的只有血饮参,补充精灵之血。

火棘说立即问,血饮参生长在哪?

灵参长老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口中喷出的气体朦胧如冬天里经久不散的大雾。我慢慢说,我知道,听父王说过,血饮参生长在神域般的寒岭之颠,那是自然族的圣地。

长老吃了一惊,然后闭上眼睛,缓缓地点点头说,不错。

火棘愤怒地朝天大吼,他说,难道是命运?我们食人族与自然族是不共戴天的仇敌!现在小妹又生死未卜,难道想让我们跪下来去求我们的仇敌不成?他把拳头攥的紧紧的,汗水从他拳头的缝隙里一滴一滴地淌下来。

我跪下来,坚定地说,大王,火荆是为了救我而伤,我愿意为了她去取血饮参。

大王看着我说,那可是自然族所支配的地方,你不知道有多么危险!

大王,我是巫族人,而不是食人族,自然族的人能把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