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温温重重的点头,说,“可能还得喝点,一醉解千愁啊…”
说的好像她这样没心没肺的人真有千愁可解似得。
连嘉说,“晚上我请你们吃饭K歌。”
何兮说,“你发财了?”
“我过生日。”
何兮跟温温一起摇头,“那不去,还要送礼。”
连嘉还是坚持请她们海吃胡喝,还有全店的姐姐妹妹女王屌丝也一并宴请。
何兮想,这人才应该和温温是一对,太懂得什么叫及时行乐。
晚上她要摆摊,赚钱比一切都重要,连嘉只好带着温温和其他同事先去吃饭,等何兮把带去的货甩完,再来找他们汇合。
十点半,连嘉独身一人出现在何兮的地摊前,何兮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来了?大家呢?”
“大家在嗨,我来接你。”
“我这还没卖完呢…”
连嘉把她从椅子上拉下来,拍着巴掌扯开嗓门大声叫卖,有女孩子来挑选款式,他马上拿出两件连衣裙,“靓女,这件爆款最适合你这种身材好皮肤白的女孩子,穿在身上绝对有效果,显得你腿特长…”
连嘉着急,最后都快强买强卖了,对一个态度模棱两可的女孩子说,“靓女,你不如两条都买了吧,卖不完我女朋友不跟我约会。”
何兮一边在整理裙子,一边抬头瞪他,等到客人走后,连嘉拿着两条裙子钱甩给她,“情势所逼,不要介意,这都是演戏啊,演戏。”
“我看你分明是想占我便宜…”
十点半多,最后几件衣服被连嘉每件便宜十块钱甩掉,何兮很是不高兴,连嘉却答应免费为她打工陪她摆地摊补偿,就这样匆忙忙的,两个人开始折叠货架准备离开。
连嘉嫌她动作慢,连嘉嫌她动作慢,离开时故意握住她的手腕,扯着她走的飞快。
MIO二楼,靳轩的司机转头恭敬的询问,“少爷,要不要跟去看一看?”
“去看看吧。”他说。
这个男孩他没见过,何兮的朋友不多,连温温也是工作以后才结交到的,他有些不放心。
司机跑出去开车,开向公交车站,见到还在等车的两人,等到他们上车后,跟着公车一起开走。
MIO店里一片黑暗,店员们早就下班,是他一直在黑暗里默默看着何兮。
二十分钟后,司机来电话,告诉他何兮跟朋友走进一家KTV,靳轩便让司机回来接自己。
现在,他更加不放心了。
没有朋友会为她担心,有了朋友又担心她在这物欲横流的城里学坏。
何来打电话来问他什么时候回家,靳轩哄他几句,让他跟大美女一起睡,等他睡醒了就能看见自己。
司机回来MIO将他接到KTV。
司机告诉他,何兮跟那个男人去了309包房, 靳轩下车后,轻抿衣襟,低头径直走进KTV 的大门,乘电梯直奔三楼。
包房的门上有大块透明玻璃,走廊的灯光不够明亮,包房里面也昏昏暗暗,七彩流光在众人脸上扫过,他看到坐在角落里的何兮,正在捧着一大块蛋糕吃,刚刚带她离开的男人,坐在另一边,中间隔着好几个女孩子。
靳轩这才放心,转身离开,去楼下的车里等着。
他白天有些忙,没有午休,这会有些发困,就在车里小睡了一会,盯梢这种沉重的工作,自然是交给别人。
温温不仅能喝,还是麦霸,五音不全,胆量不小,何兮被她的噪音折磨着,忍不住发笑。
连嘉凑到她身边,让她也唱歌,她说不会,只顾着低头吃。
“这么好吃?”连嘉问。
何兮笑米米的点头,“嗯,好吃,第一次吃真正的生日蛋糕。”
“你不过生日?”
“不过。”她说。
连嘉不动声色的看着她说,“兮兮,每次看到你这样,我都会觉得自己不舍得欺负你。”
“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何兮笑着说。
连嘉给她倒了一杯洋酒,“尝尝这个,比啤酒好喝。”
何兮有些犹豫,“两种 一起喝会醉的吧?温温说会醉的,不能一起喝。”
“尝尝味道而已,这是瑶姐送的,不是KTV的。”
何兮端起来喝一大口,甜甜的,没有太多酒味,稍微有一些涩,“好喝。”
一杯洋酒干尽,她起身去洗手间,走廊里的灯光一闪,她忽然开始头晕,险些一脚踩空摔倒,紧忙扶住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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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擒我愿 50: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封无法送达的情书10
她真应该听温温的话,两种酒果然不能一起喝,尤其是她这种本来就不会喝酒的人,一瓶啤酒且能将她放倒,别说再加一杯洋酒。
洗手间在走廊的最尽头,何兮头重脚轻的晃进去,出来前用冰水洗了把脸,脸颊滚烫,好像高烧一样。
自己在镜子里的影像已经变成重影,无论怎么往脸上泼冷水都没用,明明看准了洗手间的门,伸手去拉开时,额头却和手掌同时撞在了门上,撞得很大声,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等她准确的找到门把手,拉开洗手间的大门,看到连嘉在外面等她。
“你怎么了?”连嘉看起来有些紧张。
何兮摇摇头,“晕…”
“吹吹风吧,你真的一点酒量都没有,饭量倒是不小。”
他把何兮扶到二楼的一处平台上,这里有几张藤椅和圆桌,专门供人休息。
何兮伏在桌子上大口大口的呼吸,指着远处的高楼大厦说,“晕的我看那些东西跟看烟花似的。”
“你怎么知道那些不是烟花呢?万一就是呢。”
“看你像个蘑菇。”
“我就是个蘑菇。”连嘉去给她倒了一杯果汁,何兮一口闷掉,长长的舒坦。
何兮在牛仔裤的口袋里费劲的掏了半天,掏出一个扁扁的透明小袋子,她自己反正是看不清什么东西,直接递给连嘉,“生日快乐。”
连嘉接过来看了看,“钥匙包?你买的?”
“我织的。”
他惊讶不已,“你会织这些?”
“我会的多着呢,我会织毛衣,织帽子,织手套,我姑姑以前给别人做手工赚钱养我,我就偷偷跟她学,学会了我就帮她织。”她将自己的双手举向空中,看见了二十个手指头。
她说,“我这双手呢,在地里挖过红薯,在工地捡过钢筋,扛过锄头喂过鸡鸭,织过毛衣做过手工,还偷过东西,在坟地里偷别人上供的烧鸡苹果,在超市里偷过奶粉,干过这多么不上台面的事情,它居然,拿过笔。”
她转头看向两个脑袋的连嘉,说,“我从来都是学校前十名,从来。可是我哥哥学习比我好,又没有我能吃苦,所以,我这双手,现在就用来开货单,摆地摊。”
她问,“你喜欢生日礼物吗?”
连嘉点头,“喜欢。”
“那还喜欢别的不,我可以给你织,但是你来买毛线,你给我付手工钱。”
“我不用你织什么,工钱可以照付给你。”
“屁!”何兮说,“我才不是你可以用钱收买的女人,你才有多少钱,比你有钱的多的男人想买我我都不卖。”
她又举起自己的20根手指头,一字一顿,却又含糊不清的说,“我呀,我呢,只要这双手还能有一天的用处,我就不会脱掉自己的衣服。”
她笑了笑,“只要我妈不再来坑我,我很快就能缓过来了。”
她拍拍连嘉的肩膀,说,“我离幸福,只有半步。”
连嘉笑笑,低头,把身上唯一仅有的一把钥匙装进钥匙包,“有没有人对你说过,生活在你身边,感觉整个世界都是有朝气的,你的努力可以感染很多人,只要看到你,我就会很有力气。”
何兮挥挥手,“没人说过,有人说我像个豆芽。”
连嘉哈哈大笑出声,何兮从领子里捞出一条项链,低头看了半天,愣是什么都没看到,“一颗豆芽,身上带着一头怪兽,我也算半个有钱人,随身携带高级宠物和保镖呢…”
连嘉问,“你好点了吗?”
何兮仔细的感受一番,说,“不行,我还要去洗手间,啤酒利尿啊,喝一瓶尿三瓶。”
连嘉把她扶进走廊,踩在柔软的地摊上,恍若云端。
从隔间出来,她靠在洗手间内一株绿植旁边,使劲儿的揪着绿色的大叶子。
口干舌燥,匈口发烫,她没醉过几次,但也不是第一次喝酒,这跟前几次喝醉的感觉很不一样。
她趴到陶瓷水盆下拼命的洗脸,身体还是冒火一般难受。
隐约间,她感觉身边的洗手间门被人推开一条缝隙,她看不清,却能感觉到风。
“何兮,需要帮助吗?”
何兮转过头,在一片白茫茫的视线里搜寻人影,她知道叫她的人是连嘉,她笑了笑,扶着墙壁慢慢走过去,越来越靠近,直到她能摸到门把手。
连嘉正要推开门把她接过来,就在此时,何兮突然猛的用身体去撞击门面,硬生生的将他关在门外,并且迅速上锁。
连嘉在外面不断的拍门,她置若罔闻。
身体贴着冷冰冰的门板,一分钟都不想离开。
不是她多疑,是她不得不怀疑,她吃过的喝过的东西都是连嘉亲自递给她,那么多人一起吃喝玩乐都没有问题,怎么就她感觉到不对呢?
并且是越来的越不对,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
是连嘉给她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他看起来很阳光和随和,就像温温一样,与孤孤单单的 她围成一个小小的团体,就像真正的朋友。
何兮的内心又忍不住冷笑,真正的朋友?
她没有朋友,不知道如何交朋友,不知怎样区分好坏朋友,她也不相信别人轻易的誓言与恭维,她只看到哪些人愿意对她真的伸出援手。
和她一起拼命的工作,陪她一起在湿冷的街头叫卖,愿意给她一杯热茶跟她谈谈家人与不幸,这样的人,难道不该称作为朋友?
可又是为什么呢?
是有多强烈的喜欢和占有欲,才会让他做出这样的事情。
也许,是她误会了连嘉,其实他什么都没做,是她自己误食某些奇怪的东西,可她不敢开门,外面站着的毕竟是一个男人,一个陌生男人。
何兮趴在门上说,“你叫温温来,连嘉,帮帮我,叫温温来…”
连嘉没有离开,没有帮她叫一个女孩子来,还在不停的拍打着门,在她身后发出振聋发聩的惊悚声响,像要活活把她砸死在这门下。
眼前天旋地转,她闭上眼睛,从兜里摸出手机,努力的想看清屏幕上的小字却发现自己连屏幕都看不清。
只好凭着感觉摸索找到电话薄,不知道点在谁的名字上,反正拨了出去,对方已关机。
她再翻再打,一直没有人接。
接着翻,接着打,这一次,只响一声就被迅速的接起,对方的声音有些低哑,似乎刚刚睡醒,“喂?”
“我是何兮,你是谁…”
“我是靳轩。”
何兮松了口气,靠在门上扯开自己的衣领,“靳叔叔…我回不去家了,我走不了路…我不知道自己在哪,这家…”
她努力的回忆着自己来时看到的霓虹招牌,“叫百乐行还是…行百乐…”
“喂…靳叔叔?”
靳轩没有回应,外面的连嘉还在拍门,大声喊她的名字,可是她不会再相信他,她不相信连嘉会带她安全的回家。
“何兮!你在哪?”靳轩沉稳的问话声从听筒里传来。
何兮以为他不会理自己,又能听到他的声音格外令她安心,她说,“我在三楼,洗手间…靳叔叔,你来接我吗,我看不清东西…你不想来,就告诉我哥…”
听筒里只剩急促的喘息声,何兮甚至没有办法分清这呼吸声是自己的还是靳轩的。
“靳叔叔…”
“你等着我!”
就像,沉船后抓到浮木,劫后余生令人悲喜交加,何兮费力的支撑着身体爬起来,手脚软的好像不是自己的,打开水龙头洗脸,冰冷的水流让她有片刻轻微的清醒,她用冷水拍自己的脖颈,拍自己的匈口,甚至撩开已经被她扯得凌乱的衬衫拍打自己的小腹。
门外有剧烈的砸门声传来,靳轩焦急紧迫的呼喊传入她的耳朵里,“何兮!开门!我是靳轩!兮兮!”
何兮扑到门上,扒拉半天才打开门锁,大门被人从外面撞开,听到她熟悉的声音,闻到令她安心的味道,她失去了支撑身体最后的一点力量,整个人软绵绵的向前扑倒,靠在一双值得她信赖依靠的长腿上。
她的衣衫凌乱让靳轩大吃一惊,这不仅仅是喝醉,更像被人侵/犯,他脱下自己的大衣给何兮包住抱进怀里,轻轻在她沾满冷水的脸颊上轻拍,“兮兮?”
何兮喷了他一脸微醺的热气,双眼迷离的寻找着他的眼睛,小小的红唇微微开启,“靳叔叔…”
“对,是我,我们回家。”他抱着何兮站起来,大步离开。
等他走到一楼,司机和温温也跟过来,温温是司机一脚踹开包房门想要拎出连嘉时招来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如果连嘉安然的坐在包房里倒还好说,现在连嘉逃跑,那么自然被认定是畏罪潜逃。
温温走上前,想要看看何兮,被靳轩的司机挡住,靳轩问她,“刚刚跑掉的那个男人是谁?’
温温摇头,“我不知道,跟她在一起的不是我们的朋友吗?”
“朋友?”靳轩冷冷的反问,“那他跑什么?”
“兮兮姐!”温温再次靠近,声音渐小,小心翼翼的问,“靳叔叔,兮兮姐怎么了?”
靳轩看了看他,冷然道,“你别跟过来了,我要带她回家。”
他抱着何兮坐进后座,司机为他们关上门,温温的影子,在汽车启动的一瞬间,慢慢向后移去,最终不见。
“开窗…”何兮伸手去拍车门,靳轩让司机把四面车窗都放下,她仍在不停的扯衣服,给她盖一点东西她都不肯。
“靳轩,你给我开窗,好热…”
“开窗了,已经全开了。”他已经被冷风吹透了冻透了,她还热的不行,他将被风吹得微凉的手背放进她的颈窝,何兮突然像一只撒娇的小猫,捧着他的手腕蹭啊蹭,等到蹭热了,就狠狠推开,他的毛衣袖子上和匈口有几块拼接的小羊皮,吹过冷风之后也变得冰凉,何兮找不到凉快的东西,就使劲的往他怀里拱,拼命的用脸颊耳朵去蹭他。
靳轩默默的收拢手臂,将她拢的更紧。
到达靳轩的私人别墅后,他迅速将何兮抱上二楼卧室,抱她进浴缸,打开冷水,尽可能轻柔的按住她挣扎的身体,“兮兮,你听我说,你身边有坏人,给你喝了不该喝的东西,乖乖的洗一个冷水澡,很快就好了,嗯?”
“我不要!”她受惊挣扎,试图打断空中落下的水流,更不想身下有水蔓延。
“何兮!”
她感觉不到冷,可是靳轩可以感觉得到,他是正常的,这样陪她泡在冷水里,在一月的南方,简直快要了他的命。
他抱住何兮,被她按在自己身上,温柔安抚,“你乖一点,就一会,嗯?忍一忍行不行?”
“不行不行…”何兮难受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攀着他的肩膀往上爬,被水沾湿的乱发,几近透明的又岌岌可危的白衬衣,女孩含苞待放的曼妙身体。
如同黎明未达却被已露水覆满的花朵,摇曳在他眼前。
心跳骤然加快,他从没料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何兮用这样亲密的方式置身在同一房间,不是他想要得到什么,而是她想要,她需要。
“何兮…”他的声音开始充满男人渴望后所展露的极具蛊惑力的性感喑哑,握着她纤细的小腰,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她的肌肤,换来她更主动的厮磨。
靳轩将她按回水里,用冷水一遍一遍轻拍她的脸颊,“你乖乖待一会好不好?”
他冷的不住发抖,她却像一团火焰一样靠上来。
水滴流在她的嘴角,何兮便伸出尖尖的小she忝进嘴里,好似什么美味的东西,靳轩伸到她脸颊旁边的手指上周沾着水珠,她便馋猫一样的忝过去。
靳轩一把将她按在怀里,重重的吻上去。
他没有让她的火焰熄灭,反倒惹火烧身,让他把自己点燃。
他在何兮的耳边压抑的急喘道,“兮兮,跟我吧,我会很疼你很宠你,江南不能给你的我可以给你,他能给你的,我也一样可以,当我的女人,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他们急切的拥吻,在溢满冷水的浴缸里翻滚,他解除掉了她身上的岌岌可危。
何兮仿佛知道自己在做违心的事情,她找回最后一点点理智,却是极度的恐慌和失望,如果是这样,她现在所依靠的靳轩又与意图摧毁她的男人有什么不一样。
她蹭到他的颈窝趴在他的肩头,用尽全力的咬下去,要疼他的肌肤,咬透他的血肉,一口又一口。
他却只是强忍着颤抖着紧紧拥着她…
次日,
有刺眼的阳光,照得人不能安睡,何兮的身体仍旧无力,头疼欲裂。
她迷茫的醒来,望着奢华的吊灯和房间。
撑着身体坐起来,羽绒被从她身上滑落,身侧,沉睡的英俊男人因为她的动作而露出半面精瘦匀称的身体。
白希的皮肤,紧实的肌肉,太过完美的身体,所以肩上的三块纱布就显得很是突兀。
大概是空气中的冷意让他慢慢苏醒,他睁开星辰般的眼眸,覆着朦胧的浅雾,唇边漾开一朵薄云般的温柔浅笑。
他说,“早。”
———【有二更】—————
这一章写得我心焦,在外面培训,一边听着头大的课,一边拍照做备份,一边码字,现在培训结束,正好写完一章,还要回公司去一趟,晚上继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