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一点,除了谢谢,秦时与还真是无话可说。

时与还是没有做到完全的不仁义,她从一毕业就在连圣东这里工作,努力是成就一个人的部分因素,机遇同样是,连圣东带她出席各种活动,带她通过正规途径认识各种富豪权贵,现在有很多公司想要挖她过去,开出各种诱人条件,秦时与连考虑都不考虑,他们看中的是秦时与手里的人脉,而连圣东,一直在为她填充人脉。

她把基础装修部分签给圣东设计,自己只拿走了采购家居和家电的那一部分。

她的休息时间全部被采购计划填满,每个周六周天都要整整走两天,回到家里甩掉高跟鞋仿佛走在云端,女人和高跟鞋,那是一种相爱相杀的共处模式。

周天一大早,楚圆圆找她逛街抓不到人,只好一个人默默的在时与的房间里练瑜伽,跟着时与妈妈混吃混喝,下午睡上一觉,起来做个面膜,时与也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来了,进屋就仰头躺在床上,楚圆圆一边在墙上压着腿一边招呼她,“亲爱的,你看起来一副蛋碎的样子,你肿么辣?”

“累。”

“累就对了,舒服都是留给死人的!你快去洗个澡,做个面膜,姐姐一会带你去潇洒!”

时与懒洋洋的翻了个身,看见她修长的大腿抵在墙上,十足一副舞蹈界名角儿的样子,她指着楚圆圆的腿脚说,“放下你的大腿,我看见你的底/裤了,你能不能时刻记得你是一名牙医,不是一个体操运动员啊?”

“我要为我未来的老公时刻保持身体的柔韧性,说不定我哪天就碰到他了,万一他心血来潮把我扑倒一摸我这小胳膊小腿软的跟桂林米粉似得,那得多心花怒放!”说完美滋滋的拍拍脸颊,“我都觉得自己美得有点过分了。”

秦时与一点也不想动,楚圆圆生拉硬拽的给她拖进洗手间,让她泡澡做面膜,给她找了一条香槟色的裸肩长裙套上,告诉时与妈妈,她要带着时与去相亲了,时与妈妈天喜地的把她们二人送走,临关大门时还不忘交代一句要是能直接领回来给她看看就更好了。

“哎呀!忘记给你涂口红了!还好我带了。”楚圆圆从包里翻出颜色浓郁的口红,在时与唇上小心涂了两遍,“够红了,太完美了。”

“化成这样干吗去?吃人啊?”时与在车里照着小镜子看着自己被捯饬的一脸浓妆抱怨道。

“我就是要带你去吃人啊,一会见到我哥你就开始啃,千万别给我留面子。”

“你哥?”

“恩,我哥,我把他骗出来了,我说你想见他,他立马答应。”

第007章 :你有什么可骄傲的?

10.18

破马张飞的楚圆圆带着迷迷瞪瞪的秦时与火急火燎的赶去参加一个不知道什么爷爷奶奶模样的舞会。

为了拒绝应酬,她手机关机了一整天,就是想晚上回家能好好睡一觉,不过为了楚慈,她勉强忍了。

楚慈回来以后她一直都想找机会和他聚一聚,只是楚圆圆整天在她耳边念叨他哥都被指派给哪个领导手术,给哪个领导的老婆手术,给哪个领导的老婆的二姑的儿子手术,据说楚慈除了上班就睡觉,连自家门口的超市都没时间去逛,时与便没打扰他,倒是通过电话,也发过几条信息,楚慈还是老样子,多半时间都在听她说话,她不说,他就沉默着,也从不着急挂断,仿佛两人对着话筒喘气也是件很有乐趣的事。

楚圆圆终于如愿以偿的开了一把秦时与的路虎,兴奋的在车里放声高歌,过收费站时放下车窗还在唱,连收费员都忍不住笑了,长得漂亮的见过,唱歌儿难听的见过,唱歌难听的还忘情的也见过,三者结合在一起的不太多。

这个世界上除了亲生爹妈和同胞兄弟姐妹,就只剩闺蜜能容忍自己的丑态了,至少秦时与是这样的,她的丑态不是谁都可以看见,至于楚圆圆,她的丑态可以被谁看见主要取决于她喝多少酒。

云庄。

听名字就知道是一间古色古香的酒楼,坐落在半山腰,从山下可以看到蜿蜒排列的红灯笼,酒楼门前从来不缺豪车停放,秦时与的路虎算是中下档次的。

木制牌匾用隶书刻着云庄二字,门口站着两名穿着红色旗袍的端庄迎宾,绕过假山鱼池,穿过悠长回廊,开阔的酒楼正厅出现在面前,灯火通明,人影交错。

秦时与跟着连圣东来过两次,一次是谈合作,一次是聚餐,谈合作那次吃了这里的正常午餐,没有菜单,只有厨师的四道招牌菜,除非有预约,否则人家做什么你吃什么,让她有一种回到外婆家里,老太太就这个水平你爱吃不吃的感觉,不过味道绝对名不虚传,价钱也是高的心惊胆战,四道素菜也要近千元。

这里只接待贵宾,什么是贵宾,就是持有贵宾卡的人,什么人才能持有贵宾卡,无非就是充值个一万两万的卡,一贵,自动成宾了。

楚圆圆听着时与说这些,立即露出一脸的羡慕,“我们医院的那个饭才叫难吃,我觉得将来我跳槽一定是因为别的医院食堂大叔把我勾/引走了,你们单位还缺人吗?是不是隔三差五就能来这种规格档次的地方来吃饭。”

时与牵着她的手站在正厅光线明亮的大门外,疑惑道,“怎么说得你好像村里的小芳,今天不是你死活拉着我来的吗?这会装什么涉世未深的纯情小姑娘啊,好像你没出来参加过这种宴会似得,挺直你的腰板,刘姥姥进大观园似得干嘛?这不是你小姑父开的酒楼吗?”

“他/妈的!我装一下还不行吗?这不是为了突现你的高大上吗?我都甘心扮演女*丝来陪衬你了,你不给我颁个中国好闺蜜的奖还挖苦我。” 她转身冲着黑暗的矮树丛里整理了一下洶垫,回身后对她说,“我小姑四婚,这是我小姑二夫,关系远出银河系了,还攀什么亲戚。”

秦时与给她整理了一下礼服腰间的褶皱,低声说,“行了,你别他/妈的,一会让你哥听见回家给你上心理教育课。”

楚圆圆拍拍微微发颤的洶脯,“放心,我演技派。”

“这就对了,好好装,装成一朵白莲花,虽然女人都不喜欢,但你要嫁的是男人,男人喜欢就够了。”

“我是带你来和我哥相亲的,你是不是弄混淆了?”

时与一手拉着她,一手拎着裙摆,款款迈步至大厅,“没混淆,作为中国好姐妹,我必须提醒你,你今年27岁,不是17岁,连男人的手都没碰过,你不惭愧吗?”

“他/妈的!我碰过男人的嘴!”

“你的病人吗?”

“啊!病人不是人啊?”

“行了,淑女,淑女淑女。”时与再次强调两遍,在她后腰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楚圆圆挺洶抬头收腹提臀,立即变身优雅大方的轻熟/女,跟着时与走进大厅。

正厅里面也是古色古香,两排仿古长桌上放着点心和酒水,连托盘都是精致的荷花叶形,往来的女服务员身着白色短旗袍,身侧绣着一朵朵清雅的梅花,秀色可餐的美人儿往厅里那么一站,把整个云庄的档次都升华了。

时与记得连圣东告诉过她,要想知道自己出席这种场合能结交到多少权贵,连宴会的场所都不用看,直接看男女服务员的长相就可以。

宴会的发起人是周家的大公子,为了庆祝在法国生活多年学习服装设计的妹妹回国发展,想为她多介绍一些相同生活背景的朋友。

这种事情秦时与见惯不惯,那些有钱人家的千金少爷十有八/九都是从世界各地游学回来的高知分子,但是十有八/九都是高知疯子,没几个有真本事,将来都是继承家业,就算是个败家子,也有一大群高智商的经理们为他们赚钱,就算是草包,也注定是个有钱的草包。

从法国学服装设计的千金,她扒拉手指头至少能扒拉出来十几个,不知道这些时髦的姑娘在法国的巴黎街头是否相遇过,毕竟世界是很小的。

就像现在,秦时与忽然觉得世界小得只有巴掌大。

她遇到了秦远笙,在找到楚慈之前。

楚圆圆也看到了秦远笙,她端着一身淑女气质咬着牙根从嘴唇里挤出几个字:“特妈的,那不是秦远笙么?他怎么突然有兴致参加这种活动了?”

秦时与比她淡定得多,悄声说,“你哥都能来,他怎么不能来?”

“特妈的,你在拿他和我哥比?”

她黑溜溜的眼珠转向时与,一脸要撕了她的凶相,时与淡定的拍拍楚圆圆的手背,“你冷静一下,不要搞得好像你才是秦家的私生女。”

“*的,我妈就算当小三也绝对不选你爸那种怂货,好吗?”

秦时与觉得这场争论楚圆圆赢了,她实在找不到什么合理的理由来为她妈妈当初的眼瞎做辩解,除了爱情还有什么像屎一样的糊住一个女人的智商和心?

为什么楚圆圆如此讨厌秦远笙呢?因为她是秦时与的闺蜜,而秦远笙,是秦时与同父异母的哥哥,他是全城皆知的秦家大公子,走到哪里都闪闪发光前簇后拥,坐拥秦家百亿资产,她却是个要自食其力的私生女,连声爸爸都没叫过。

秦远笙站在一扇荷花屏风前跟两个男人在聊天,视线正好撞在时与身上,稍稍挑了一下眉头,似乎也有些意外。

他朝时与礼貌的点了点头,没有打算过来说话的意思,时与也礼貌的对他微微一笑。

楚圆圆只想给她跪下磕头,她真佩服秦时与这种对着仇人都能笑出来的性格,不像她,明明心里想着我在忍啊我真的在忍啊,可是旁人都看出来她忍不住了。

楚圆圆拉着秦时与在大厅里穿梭,在角落里找到了楚慈的身影,他正在端着一个巴掌大的碧绿荷叶小碟吃点心,楚慈很喜欢吃甜食,她们都知道。

他在和一个穿着嫩粉色短裙的女孩聊天,确切的说,应该是他在听那个女孩说话,一边吃甜点,一边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盯着对方,但似乎那个话题他还是很感兴趣的,因为他在认真的听。

“你知道什么叫先下手为强吗?你看人家妹子多主动!你别看我哥是块钢板油盐不进,还是有牛皮糖能粘在他身上的。”楚圆圆一脸的得意洋洋,为他哥哥的人品在心中默默点赞。

同样是哥哥,楚慈永远是楚圆圆的骄傲,这一点还是令她很羡慕的。

至少这是她努力不来的东西。

离楚慈还有两米远的距离时,楚圆圆脆生生的叫了一声哥,笑着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对他面前的女人莞尔一笑,这个笑容维持了不到半秒,她立即冷下脸,原本打算和她握手的手掌立即转为向她身后一扬,朝时与勾手,“时与,快来,我哥可想你了,今天就为你来的。”

楚慈的视线从楚圆圆的身上移开向前,看到正朝他微笑走来的秦时与,嘴角浅浅的挑起,“时与。”

楚慈对面的女人也转过头,时与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神色如常的朝她点头。

秦远夕在听到秦时与的名字之后脸上已经彻底没了笑容,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终于见到你啦!”这话,是时与对楚慈说的。

楚慈什么都没说,只是他的眼神在绽放光芒,他对着时与笑,很多人,男人或者女人,都想看见楚慈这样对自己笑,面前的秦远夕就是其中之一,但是都没有得到这个笑容的福分。

“你吃晚餐了吗?”楚慈抬了抬手里的碧绿点心碟,问她。

时与摇摇头,“还没,刚回家就被圆圆拉来这里。”

楚慈立即用手里的木制小叉子切了一块甜品,喂到她嘴边,时与很大方的张嘴咬住,很满足的笑。

不知名的小点心,唇齿间尽是玫瑰花香。

一瞬间,连楚圆圆都显得多余。

“哥,我也没吃饭。”

楚慈凉薄的眉眼转向自己的妹妹,不冷不热不温不火道,“那你为什么不赶快去吃?你身后全是美食。”

“哼!臭男人!”楚圆圆拎着裙摆骄傲的走开。

楚慈看了看还站在一旁的秦远夕,“如果刚才你说的那些是你心口发闷的全部症状,根据你提供的家族病史和生活习惯,我建议你换个大一号的內衣,这样不能缓解症状的话,你应该到医院做个正规的全面的心脏检查。”

秦远夕笑着说了一声谢谢,显得有些不自然,她扭头对时与挑了挑嘴角,“我听说你是个调/情高手?很会讨男人喜欢?”

我是啥和你有一毛钱关系?

秦时与干脆直接从楚慈手里端过小碟,泰然自若的吃起点心,从容的回答,“是呢,你想和我学一学吗?”

“你在骄傲什么?”

“恩…”时与短暂的思考一会儿,说,“至少我不会用你这种蹩脚的方式去和一个医生搭讪,偶像剧都是演给俗人的,要想吸引一个不俗的男人,一定要学会清新脱俗,我有很多搭讪以及调/情的手段,你不想和我学一学吗?”

秦远夕不屑的轻笑,打心眼里瞧不上秦时与。

时与是不介意的,反正她也瞧不上秦远夕。

“你果然是…”

“我果然是名不虚传,你想说这个吗?”秦时与及时堵住她的嘴,免得她说出来什么太过分的话来给自己添堵,“千万别小瞧能带走你心仪男人的女人,能带走他的,才叫有本事。”

她将手里的点心碟放到一旁的长桌上,楚慈自然的微抬臂弯,时与笑着挽住他,“我的礼物。”

“我带来了。”他的声音很轻柔,和面对其他女人截然不同。

时与拉着他朝外面走去,踏出厅门的一瞬,长廊的转角出口走出一个男人。

呦呵,这巴掌大的世界,还是个婴儿的小巴掌。

第008章 :你要是不行就靠边站

10.19

穆奕一身灰蓝色的西装,挺拔修长,洁白的衬衣领口解开两颗纽扣,微微敞着,他向来不爱扎领带和领结,觉得束缚。

见到秦时与他微微怔了一下,没等缓过神来,又注意到了她正挽着楚慈,视线在两人脸上来来回回的巡视着。

时与松开楚慈,垂下手臂拎起裙摆,让自己的步伐更加稳健一些。

楚慈把她的动作理解为不想被穆奕误会,或者是,不想给他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他和穆奕的关系一直都很一般,但他还是很了解穆奕这人的性格,也听楚圆圆说了一些最近穆奕和时与的故事。

穆奕面容冷峻的大步从时与身边擦肩而过,谁都没搭理。

他不说话也挺好的,他若说话,那也必然是人嘴里吐不出象牙,甭指望能悦耳动听。

时与和楚慈对视一眼,双双微笑。

左侧有一处古典凉亭,静谧安逸,凉亭后面是一处水潭,走近了才能顺着打在水面上的灯光瞧见里面有很多锦鲤,栏杆旁边有谁忘记带走的点心碟,楚慈捏碎糕点放在她手里,时与扔到水里,一大片锦鲤张大嘴巴争先恐后的往上窜,激起一片水花。

“你会和穆奕在一起吗?”楚慈收回视线,定定的看着她,从西服口袋里拿出手帕反复的擦手,又给时与擦干净手上的糕点屑。

时与像个小姑娘似得撇撇嘴,“不会,可能性为百分之一,我感觉我很快就会被我妈逼上相亲的这条绝路上。”

“你还没走上相亲这条路?我已经走了很久了。”他将手帕扔到小碟里,和她一起坐在栏杆上,看向水面,“ 我已经相亲20多次了,包括回国后的7次,就算在美国我妈也没放过我,总是让我姑姑突然就带着女孩子杀到我的公寓,莫名其妙。”

“成功了没?”时与问,“或者应该问你有没有可能成功的。”

“我喜欢你,时与,我不会将就任何人,结婚的对象不是你,婚姻就是没有意义的,我不打算服从我妈,她总是喜欢替我做主。”他很平静的说出这些话,没有觉得半点尴尬,秦时与从来不会让他有尴尬的情绪产生,在她面前,他可以过的很舒服。

时与低低的笑,她知道楚慈是喜欢自己的,她也很明确的告诉过楚慈,她对他没有恋爱的感觉,这在两人之间不是隐藏的秘密,反而因为说开了,显得坦荡磊落,“你是想告诉我你楚慈是一个忠于爱情的人还是想告诉我,你只是看起来老实,其实你特别喜欢跟你/妈对着干?”

“都有吧,我是一个忠于爱情的人,也挺喜欢和我妈抗争,虽然抗争很多年,一直是输方。”

楚慈的话不多,面对秦时与时已经是他话唠的至高境界,不过也就说了这么多,就不怎么再说话,秦时与和他要礼物,他口袋里拿出一条手链。

时与立刻收回手掌,一脸的不敢置信,“不是钻石的?我不要带。”

“你就是钻石。”

“好吧。”秦时与愉快的伸出手腕,话少不代表嘴笨,楚慈一直都很会讲话,只要他愿意的话。

她盯着手腕上的黑色编织手链看了半天,怯怯的用手指摸了一下,“这个…不会是牙齿吧?”

“是。”楚慈笑着回答,帮她摆正,“是狮子的牙齿。”

“你什么时候变成野兽派了?开始喜欢这些东西?”

“我不喜欢,才给你的,我喜欢的都在我家里。”

“…”她嫌弃的拍掉楚慈的手掌,他是一个有洁癖的医生,一直以来只拿手术刀,手指关节雅致清晰,干净修长,这双手会让很多女孩子不看他的脸时也能对他升起莫名的好感,穆奕的手指也漂亮,十指不沾阳春水,热咖啡杯都不肯端一下,唯一不同的是,穆奕总是摆弄那些汽车上的东西,指腹稍硬,更富有男人味。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会频繁的拿他和别人来做比较,赢了最好,就算输了,她也会找到各种办法各种借口为他扳回比赛结果,胜利永远属于女人爱的那个男人。

不管别人多优秀。

楚慈见她有点害怕,安慰似得在时与手腕上拍了拍,“我在非洲做了三个月的无国界医生,当时去过一个很原始的部落,救了一个妇女,她的小儿子用珍藏的狮子牙齿给我穿了一条手链,在他们那个部落,一般求爱时男人会送给女人这个东西,可以辟邪,驱赶噩梦之类的,原来的绳子太简易,我回来给你换了一个。”

还很有意义,她晃了晃,觉得看着比刚刚顺眼多了,“噢,求爱时送给女人的他还送给你?小孩子吗?几岁?”

“十…七岁吧,或者十八。”

时与一边摇头一边慨叹道,“我真觉得你/妈有点多余操那份心了,非洲人民都爱上你了,同胞怎么会不喜欢你。”她话锋一转,有些神秘,“哎,不过啊楚慈,像他们那种原始部落是不是都挺野蛮的,那男孩子没有把你强行扣下来做夫人什么吗?你若不从就要祭天之类的,你是怎么逃脱出来的?”

“我才不会告诉你他们都把我当成天神崇拜。”

秦时与仰着头大笑,太喜欢楚慈偶尔展现出来这种淡淡的天然呆。

两人在凉亭里又说又笑,有别人想过来这里,远远听到时与的笑声只好不得已走开。

穆奕只进去和主人打了一声招呼便转身出来。

时与所在的凉亭有三条岔路,一条通向更深远处的荷花塘,现在还没到赏荷的季节,只有冷冷的黑水一片,一条通向酒楼大厅,就是他们刚刚来的方向,第三条是直通庄外的长廊,和时与他们在一条直线上。

穆奕就在这条路上行处,倚靠着实木栏杆,头部也微微偏着,在幽暗的灯光下目不转睛的盯着远处的时与和楚慈,夜色空寂,时与的笑声顺着微风阵阵传进他的耳朵,明明是遥远微弱的,他却听得清晰无比。

秦时与都多久没给过他一个像样的笑脸,无论他做什么,她总是会露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那是比对待陌生人还要过分的陌生。

他想知道秦时与在和楚慈说什么,站在这里是听不到的,于是他朝他们两人走过去,步伐不急不缓,双手插着口袋,满眼不羁。

听到有人走近的脚步声,时与和楚慈一起转头,诧异的看着他。

“我打扰你们了吗?”穆奕似笑非笑的问。

秦时与张了张口,没来得及说话便被楚慈抢先一步,“是,很打扰。”

“打扰就打扰了。”他在时与旁边坐下来,手臂自然的搭在时与裸露的肩头 上, “我还没说你霸占我的女人和你看天看地赏花赏鱼,你就将就一下我的打扰。”

“谁是你的女人?有发票吗?”时与推掉他的手掌,穆奕立刻牛皮糖似得再次黏上来,这次更过分,还在她半罗露的后背上摸了一把,随后手臂一紧,把她牢牢禁锢在怀里,“你再不老实我就把你扔下去喂鱼。”

时与气呼呼的瞪他,又挣不过他的力量,只好说,“那我还是自己跳吧,我是不是耽误你和楚慈叙旧了?”

楚慈忽地站起来,站到了时与的对面,看看她,又看看穆奕,他说,“很多人说过喜欢你?”

“恩,是挺多人说的,怎么了?你敢跟我告白我就让你沉尸鱼池。”他一脸戒备,警惕的等着楚慈。

“别紧张,就算我喜欢男的,我也不喜欢你这种有洶肌没脑子的笨蛋。”

我擦!这是什么情况!

穆奕被骂的有点懵,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如此直白的说他没脑子,虽然秦时与总是拐弯抹角的说他没脑子,但那毕竟是拐弯抹角,具有一定的含蓄性,并且那是秦时与,别人谁敢呢?

他有点被楚慈这个平时不声不语的美男子震撼到了。

“你别瞪我,恼羞成怒会显得你更加无能,你说秦时与是你的女人,拿出你的本事给她一个名分,如果你没那个本事,我有,她嫁给我,我们全家拿她当宝贝供着,你要是不行,就靠边。”

我擦!这又是什么情况!楚慈吸过小白面来的吗?所以不知道死活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吗?

穆奕被他说的一愣一愣,是很想发怒,但是人楚慈说了,恼羞成怒显得更没本事,他这猛不丁的有点控制不好情绪了呢…

秦时与很想笑,她知道楚慈是没有恶意的,如果他真的很讨厌穆奕他会立刻转身离开,多一秒都不再看他。

穆奕松开怀里的时与,缓缓站起来,他比楚慈高,微微偏着头,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我怎么对她轮到你教?你哪儿来的自信觉得秦时与能看上你?秦时与要的东西你给得起吗?你知道她想要什么吗?”

一阵冷风卷过,时与感觉有些冷,缩了缩肩膀,两个男人一起脱下西服外套,穆奕指了一下楚慈的手臂,“STOP!轮不到你!从小到大她都是穿我衣服的。”

他把带着属于自己的独特香气和温热体温的西服很粗鲁的披在她肩上,用力拢了一下。

“谢谢,刚好我也冷,现在我和时与都很暖和。”楚慈说。

穆奕眼神冷得跟刀子似得甩过去,“你想下去游泳吗?”

“我不会游泳,你不要搞出人命。”

秦时与忍俊不禁,低头暗自笑了笑,穆奕冷冷的瞪着楚慈,“我要和我女人谈情说爱,你要这站着当路灯吗?”

“你会谈情说爱?”楚慈疑惑,视线落在时与身上,“他懂得什么叫谈情说爱?”

时与一脸茫然,有点跟不上楚慈的节奏,深深的发觉了读书少的弊端,脑子就是没有楚慈转得快。

“你今天是专门来挑衅我的是吧?”要不是看在楚慈的爸爸曾经十几次把他外公从死亡线上来回来,他今天还真想给他弄到鱼池下面。

“一句话证明你会谈情说爱。”楚慈说。

穆奕皱了下眉头,转头对秦时与说,“你能不能离这个神经病医生远一点,我吃醋。”

秦时与眨眨眼,一时语塞,按着穆奕的性格来说,这还真是在谈情说爱,随便他说一点什么,女孩子都会脸红心跳,人若长得帅,咳嗽都动听。

楚慈没有反驳他自己不是精神病医生,他直接问时与,“你喜欢猫还是狗?”

“喜欢什么也轮不到你送,我买的起。”穆奕不耐烦的岔开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