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烈地冲撞着,狂野如火,她咬着嘴,抵御他的进攻,却无法克制那一声声的轻吟。
淫当得无可救药。
禺疆抱起她,让她坐在腿上,眷恋地吻着她,“你是谁,是什么样的女子,我不在乎,我只要你,不要嫁给他,好不好?”
嗓音浑厚低沉,饱含深浓的情愫与谷欠望。
他又道:“不要恨我,嫁给我,雪,嫁给我!”
杨娃娃看着他,他深情的耳语、低三下四的祈求,诚恳得让人心动。
一刹那,她心软了。或许,他真的喜欢她,她的逃离与消失,他无法忍受,他才会发狂,才会残暴。
可是,她无法接受他的残暴,更无法留在他身边,因为,她终究要回二十一世纪。
禺疆让她的玉臂搂着自己,扯了衣袍遮着她赤果的身。
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他继续吻她,折磨她
夕阳已经没入地平线,青色暮霭飘荡在草原上,凉风瑟瑟,她禁不住冷意的侵袭,下意识在他怀里蹭着。
突然,寂静中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有人吗?是谁?
杨娃娃转首望去,一个泪流满面的女子站在不远处,容颜悲伤,失望,绝望
她的心在滴血,声音发颤,如风中长草,“夏心”
夏心捂着嘴,水汪汪的眼眸蓄满了泪水,接着,她转身,奔跑
杨娃娃想去追夏心,跟她解释清楚。可是,他紧抱着她,不让她走,继续这场情爱纠缠。
次日,杨娃娃全身酸痛,躺到午时才起身。
刚刚吃完午饭,不想看见的人,再次杵在面前,气度迫人。
禺疆道:他要娶她,后日就举行大礼。
她坐在毡**上,淡漠得如同秋水长天,坚定道:“我不会嫁给你,不会当你的阏氏。”
闻言,他愉悦的面色剧变,浅浅的笑意消失无踪,脸上寒烟四起。
“为什么?”他怒问,扣住她的肩。
“没有为什么。”她别过头,不忍看他受伤的表情。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不愿嫁给我,你恨我,你要嫁给他,即使你已是我的女人,你还是决意离开我,是不是?”最后一句,禺疆声嘶力竭地怒吼。
在这之前,他本以为经历了昨日那事,她接受了他,满心希望她会留在他身边,嫁给他。
却没想到,强行要了她,她仍然决定要走。
杨娃娃一惊,知道他误会了,于是解释道:“不是的,你误会了,我不会嫁给他。”
突然,她腰间一紧,他的右臂缠上她,兴奋道:“真的吗?深雪,嫁给我!嫁给我!”
这个草原上睿智而出色的男人,向她求婚吗?
他急于娶她,是真的爱她吗?会爱她一辈子吗?不会再娶别的女人吗?
这些,都无从得知。即使如她所愿,他的一只有她一个妻子,她也不想留在这个时代,留在漠北草原。她怀念二十一世纪的高科技活,她不甘心于阿城的背叛,她一定要问清楚。
“你必须嫁给我!”禺疆箍着她的腰,仿似霸道的命令,不容抗拒。
“为什么我必须嫁给你?”杨娃娃奋力推开他,不屑地问。
“你已是我的女人,还能嫁给谁?”他害怕了,无法承受她再一次的逃离。
她撇撇嘴,自大的家伙!可恶!混蛋!不提就罢了,提起昨日那事,她就火冒三丈。
被他霸王硬上弓,她不会寻死觅活,也不会要他负责,只是有点恨他。可是,他居然这么狂妄,命令她嫁给他,她才不会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
她戳着他的胸口,“你与我有了夫妻之实,我就必须嫁给你吗?笑死人了。”
桀骜不驯的爪子又伸出来了,禺疆问:“那你要嫁给谁?”
“为什么我非得嫁人?真是可笑。”杨娃娃坐下来,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润润喉咙,“男欢女爱是很平常的事,你可以认为你强迫了我,我也可以认为我享受了你给我的乐趣,是不是?还有,没有男人,我照样过得很好,逍遥自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禺疆错愕地呆住,果然,她的想法与说辞,惊天地、泣鬼神。
她漫不经心的话,席卷了他的全部理智。
她无时无刻想着离开,他强行要了她,仍然留不下她。
她就像天上的白云,飘逸洁白,虚无缥缈,遥远不可及,永远也触摸不到。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他觉得自己掉进万丈深渊,身心疾速下坠。
“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他扬起拳头,砸向案几。
一声巨响,令人心惊肉跳。紧接着,哐啷几声,案几应声而裂,断木残肢四处飞溅。
杨娃娃心胆俱裂,呆呆地看着他。
禺疆出其不意地扛起她,不理会她的挣扎,走向寝帐。
每走一步,地面似乎震动一下。
“放我下来,混蛋!王八蛋!放我下来!”她不停地咒骂着。
他要把她挫骨扬灰
三日三夜!
他折磨她三日三夜!
无日无月、天昏地暗的三日三夜!
白日,她昏昏沉沉地睡,睡醒了吃饭,接着继续昏睡。
夜里,他索命一样折腾她,不让她睡,直到他也疲累地睡过去,她才能放松一点,全身酸痛地沉睡。
“深雪,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死寂的暗夜,突然响起沙哑的呢喃声。
她从睡梦中惊醒,下一刻,一支手臂勾住她的细腰,轻巧地扯向他的怀里。
“不要恨我,深雪嫁给我,嫁给我”
背靠着他,她听着他深情入骨、无助哀伤的梦话,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声。
他灼热的鼻息喷在她的头顶,他的掌心抚触着她的小腹,低低的呢喃,沙哑的呓语,慢慢地消失,归于平静。
杨娃娃只觉得虚弱得快死掉了。
如果还有力气,她一定掐死他;如果有一把刀,她一定捅他一千刀、一万刀,直到解恨。
她恨他!
他对她的爱、对她的情,太疯狂,太野蛮,残暴地伤害了她,足以摧毁她对爱情的向往和期待。他的**行为,她无法接受。
可是,杀了他,又能怎么样?
不是不恨,而是下不了手。
认命吗?不是认命,只是,心死了。
心如死灰。
她可以离开吗?不可以,除非带上所有人,无声无息地逃离。
她可以接受他吗?不是不可以,是无法接受。
接下来的四天,禺疆没有回帐。
真儿说,基也部落突发急事,他赶去处理,至少要五日才能回来。
杨娃娃松了一口气。
可是,明日,不想见的人就要回来了,她不知如何面对他。
心气躁,她和真儿离开寝帐,四处走走。
走出没多远,一群部民走过来,脸上堆满了笑容。
她认出来,是昨天那两个孩子的父母。
是这样的,休息了两天,恢复了大体力,昨天,她出来透透气、晒晒太阳,却意外地救了两个孩子,一个是九岁男孩,落水了;一个是不到两岁的婴儿,发高烧。
其实,只是很简单的落水急救方法和婴儿退烧方法,可是,漠北草原的部民们却束手无策,甚至愚昧得要请巫师为婴儿驱鬼。
九岁男孩的阿爸,单手抱肩,恭敬地弯腰,虔诚道:“阏氏,谢谢您救了我的孩子。这一点心意,请您收下!”
婴儿的阿妈,一个淳朴的少妇,提着一篮子食物,热络道:“若不是阏氏及时帮忙,我那可怜的孩子,估计就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家感激不尽。这些粗陋的吃食,您不要嫌弃。”
阏氏?
杨娃娃蹙眉,他们为什么这样称呼她?那她不就是单于的妻子么?
混蛋!肯定是禺疆宣布的!
她扬声道:“你们的心意,我明白,也心领了。孩子是我们的未来和希望,我怎么可以见死不救?这是我应该做的,大家不用谢我,都拿回去吧,给孩子吃吧。”
大伙儿纷纷劝她收下。
第195章 他的野心
“如果我收下了,那你们不就辜负了我的诚意吗?我救两个孩子,不是为了得到你们的感谢。这样吧,把这些好吃的,分给每个孩子吧,大家说好不好?”
附和声响成一片。
杨娃娃挥手让大家静下来,眸光冷淡,“现在,我要跟大家说一件事。我不是你们尊贵的单于的阏氏。我是寒漠部落大家庭中的一员,你们都是我的长辈、我的兄弟姐妹,但是,我不是单于的阏氏,大家明白了吗?”
部民们窃窃私语,议论声渐大,人声鼎沸。
她不想再浪费唇舌,转身离开,真儿赶紧跟上去。
部民们看着那离去的窈窕倩影,一脸的不可思议。
“真儿,我发现自己挺搞笑的,跟他们说在这些干什么?”杨娃娃自嘲地笑。
“阏氏,哦,不,姑娘,他们都很尊敬你,就像尊敬单于一样。”真儿抿嘴一笑。
她不让真儿称呼自己为阏氏,可是,每个部民,连小孩都知道她是单于的阏氏了。
这不是自欺欺人吗?咳,不管了,自己不承认就行了。
杨娃娃笑道:“那是因为我救了他们的孩子,所以才尊敬我。”
真儿一本正经道:“我觉得不是这样的,我早就发现了,姑娘就像单于一样,言行举止很有气势,让人心服口服,打心眼里佩服。”
“连这个都被你看出来了,不得了了,真儿越来越厉害了。”杨娃娃打趣道。
“姑娘取笑我。”真儿娇嗔。
突然,前方传来嘈杂、吵闹的声响。
杨娃娃寻声望去,天啊,好多人,扭打,纠缠,格斗,厮杀,非常混乱。
这是怎么回事?
她们快步走过去,真儿拉着她的衣服,提醒道:“姑娘,小心点,不要太靠近。”
杨娃娃不理会她的劝告,想找个人问问。
约拿焦急地看着这混乱的场面,手足无措。
她走近他,命令道:“让他们停下来!”
他无奈道:“阏氏,我也想让他们停下来,可是,他们都不听我的。”
“是基也部落的骑兵吗?首领是谁,把他揪出来。”
“是。”约拿从混战的骑兵中中揪出一个汉子。
这中年汉子体格强壮,左边脸颊上有一道淡淡的刀疤,触目可怖。
杨娃娃冷声命令道:“立即让他们停下来。”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刀疤汉子不驯道,目光轻蔑,从上到下地打量她。
“你可以不听我的,但是,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解决事情吗?他们都是你的兄弟。”
刀疤汉子惊诧,须臾,朝着混战的骑兵叫道:“住手,都住手!”
约拿也喊着同样的话,渐渐的,草原骑兵们停止了打斗,望向娇弱而美丽的女子。
杨娃娃跨出两步,面朝草原骑兵,冷肃道:“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纷争,不知道你们为了什么而搏命,我也不想知道。基也部落的热血男儿,你们不甘心,心里有一把火,我知道。可是,我要问你们一些问题。”
基也部落的骑兵无不惊讶地看着她,等候下文。
“你们是不是草原上像雄鹰一样的勇士?”她嗓音娇柔,语调却铿锵有力。
“怎么?没有勇气回答吗?是不是勇士?”她再问一遍。
“是!”骑兵的应声此起彼伏,响亮无比。
“很好!那么,作为草原勇士,你们的责任和使命是什么?”杨娃娃微微一笑。
骑兵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她扬起手,叫道:“安静!安静!”
他们不再私下讨论,看向她。
她指向一个骑兵,目光凛凛,“你,家中还有什么亲人?”
“我有阿爸阿妈,有妻子有女儿。”
“你,有什么亲人?”
“我有阿妈,有妻子,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骑兵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也很不情愿回答,但是,她的目光太凌厉、太霸道,他们只好乖乖地回答。
“还有,你呢?”杨娃娃的声音冷硬如刀,霸气十足。
“我还没有娶妻,只有阿爸阿妈,两个妹妹。”
“你们上有父母,下有儿女,身为草原勇士,弓箭、弯刀挂在你们的身上,你们却不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现在,我就告诉你们:当敌人侵犯的时候,你们要上马杀敌,保护亲人和财物,保护部落的牛羊和草场。”她清脆的声音传之四野。
眼见他们面有愧色,她继续道:“寒漠部落杀了你们的单于,你们怀恨在心,甚至还想着报仇。没错,现在,寒漠部落夺了了你们的草场和牛羊,但是,寒漠部落杀过一个无辜的部民吗?有没有?没有!你们的亲人仍然吃得饱、穿得暖,和以前一样过日子。上邪死了,但是你们身上的使命并没有消失,你们不是要报仇,你们是要保护亲人,保卫家园!”
顿了顿,她接着道:“在这片草原上,存很困难,活很艰苦;基也部落和寒漠部落都是匈奴人,活在同一片草原上,头上是同一片蓝天,脚下是同一片草地,为什么不能成为兄弟姐妹、相亲相爱呢?我们要团结起来,整个草原所有匈奴人,都要团结在一起,为了匈奴的强盛和统一,贡献一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