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了?霍栀扭过脸看着他:太脏了。

没什么,我忘记你失忆这回事了,我该再告诉你一次的,爸爸的房间最好不要收拾,泊儿不喜欢别人动爸爸的房间,保险柜里锁着的东西,听说要我50岁的时候才能看,估计是遗嘱之类,我不想让泊儿多心。江村说的很小心,唯恐霍栀不高兴似的。

保险柜?我怎么没看见呢?霍栀很好奇。

镶嵌在壁橱的墙里,钥匙和密码在律师那里。

这样啊,不就是遗嘱嘛,干嘛还搞那么神秘?霍栀翻过身,和江村对着脸。

遗嘱的内容,我和泊儿都不知道,我父亲有份公开的遗嘱,就是等我50岁时,再由律师公布另一份遗嘱,那份遗嘱,是公正过的。

霍栀奇怪:你爸为什么要把遗嘱搞得那么神秘?

江村抬手抹了抹霍栀的眼睛:眼瞪得那么大干嘛?以前我又不是没告诉你,噢…我忘了,你失忆了。江村的唇在她脸上挨了挨,暖暖软软的,她闪了一下,觉得疑窦越来越多,像千军万马,在脑海里奔跑着:为什么一定要等到你50岁?

或许就像你猜的那样,可能是我爸爸见我一直没孩子,有所顾忌吧,好了,不想它了。说着,江村压到她胸脯上:在网上杀了一晚上,真痛快。

就是我们没孩子,爸爸也不至于把遗产留给别人吧?霍栀用手托着他的下巴,不让他的吻落下来:别闹,我们分析分析这是为什么?

江村做投降状:拜托,樱素,这事你都和我分析过一万次了。

那是以前,现在,我失忆了,这就是第一次。霍栀竭力往一边别着脸,倔强地躲避着他的亲热。

江村怔怔地看着她,一脸不情愿地躺在床上:以前啊,我们分析的结果大概是这样的,我爸看我一直没有孩子,有点担心,他之所以要等到我50岁才公布第二份关于财产怎么划分的遗嘱,原因大概有两个,其一,如果我50岁了还没有孩子,再有孩子的可能性就不是很大了,公司是我爸奋斗了一辈子才挣下的家业,他当然不愿意让我把家产传给一个领养的孩子或是最后无后人可传,所以他把希望寄托于泊儿身上;其二,如果前一条成立,而泊儿太年轻又是个女孩子,公司的事务她根本就没能力运转好,所以呢,爸爸担心我一旦知道了遗嘱内容就不好好经营公司了,把公司败了。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没有孩子的话,你爸可能会把公司交给泊儿继承?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为她打理家业?

不排除这种可能,我爸在公布的那份遗嘱里声明,我对公司只有经营的权,每年从公司的盈利中取20%算是我的报酬,公司其他资产,我无权决策它们的去向。说着说着,江村的脸色就灰下去了:咳,都什么年代了,我爸还这么注重血统传承。

可是,江泊儿将来是要嫁给别人的,你爸没想过这点吗?霍栀小声说。

说不准我爸会在遗嘱里要求江泊儿的孩子必须姓江,把这个当成由她继承公司的前提。

这些事,江泊儿知道吗?

她那么聪明一孩子,当然会猜到一点。

江村意兴阑珊地看着天花板:听天由命吧,虽然江泊儿会嫁给其他人,但她生的孩子,好歹也和我爸有血缘关系,我猜,这就是我爸跟我坦白江泊儿是他和情人所生的孩子的原因所在。

霍栀怔怔地看着江村,忽然很是为他心疼,明知将来公司会旁落他手,却依然兢兢业业地努力经营着,等第二份遗嘱公布的时候,他会不会倍觉凄凉呢?

她抱了抱江村:没事,你爸愿意把公司给谁就给谁,我们不在乎。

江村的声音有诧异的感叹:樱素,你变了。

藿栀笑了一下:怎么又说我变了?

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不过,我喜欢你现在的恬淡。

藿栀猜到,应该是秦樱素一旦说起江村父亲的遗产处置问题来就会和江村闹得不愉快,从秦樱素喜欢和拥有那么多珠宝来看,她是个对金钱满有欲望的人,当然不愿意把江村辛苦经营的偌大家产在50岁时拱手让给江泊儿了。

这个话题有点沉,聊完之后,江村对求欢的事也意兴阑珊了,藿栀也就没再说话,默不作声地琢磨着其中的蹊跷,关于第二分遗嘱的事,就像一根细细的针,突然地在藿栀一片混沌的心里捅开了一个小小的洞口,透过了些许亮光。

凉爱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凉爱三十四

章节字数:2445 更新时间:08-11-22 10:00

霍栀想到了那张被她从垃圾桶中捡出的纸片,决定化验纸片上残存粉末究竟是什么东西。

找谁化验呢?现在,她对外公开的身份是秦樱素,她作为霍栀所熟悉的那些人,都已是不能接触了。

秦樱素究竟有哪些相熟的朋友,除了黄嘉文之外,她一无所知,即使她知晓,也不知哪个是可以信任的。

她已冷汗淋漓地猜测过那些粉末的实质内容,但,她还需要找一个人帮她确切证明一下,只要一位药剂师就可以。

霍栀有位在医院药房工作的同学,叫肖雅。可是现在,她不能冒险以霍栀的身份出现。

她想起马婕说秦樱素曾寻找霍栀的事,而且,秦樱素也说过,她是通过到商场查询的方式找到她的,她为什么不能再以秦樱素寻找霍栀的理由再次出现在这些人的面前呢?

主意拿定,霍栀便去了她工作过的商场。

商场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架上的商品换了季节。

在商场入口,还遇到了一位熟人,是在同一楼层的促销员,她愣愣地看着霍栀,表情很是局促,想喊她名字又不敢确定的样子,因为无论在衣着还是神态上,现在的霍栀雍容而华贵,和过去那个素净的霍栀截然不同了。

霍栀淡淡地笑了一下,没说话,按了电梯,她不必去商场铺面找寻什么痕迹,因为秦樱素若是到商场查过她的话,那一定是从人事部查到的。

那位熟人用不确定的声音问:是霍栀吗?

霍栀做出很感兴趣的样子:霍栀…您认识霍栀?

熟人飞快点头,又疑惑地:您不是霍栀啊?和她长得可真像。

是吗?真奇怪呢,我在街上有好几次被错认成了霍栀,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会这样,就想见见这位叫藿栀的小姐,刚打听到她在你们商场上班。霍栀笑着说。

霍栀早就辞职了。熟人说完,匆匆地走了,边走边回头:不好意思,我得回柜上去了。

霍栀摆了摆手,电梯来了。

进人事部前,霍栀的心跳得仆仆的,唯恐被人窥出什么破绽。人事部女经理正在翻看新收回来的应聘资料,霍栀轻轻敲了两下门,她抬头,看着霍栀,态度生硬地:应聘的吧?已经过了最后的报名期限了。说完继续埋头翻资料,翻了两页,又觉得不对,抬头看着藿栀,好像似曾相识又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见过的样子:哦,想起了…

女经理站起来,笑容满面地:是您啊。

从她的一声是您啊里,霍栀也猜到了秦樱素确实是来这里找过自己的。因为女经理只是把她当成商场促销员藿栀的话,态度不会这么恭敬。

霍栀款款地笑了,她依然需要扮演一位失忆症患者,她不能直称呼这位人事经理的姓氏:呵,不好意思,我又来麻烦您了。

没事,秦女士,您和藿栀联系上了吧?女经理给她拖了把椅子,殷切地看着她。

很遗憾,前阵我发生了一点小事故,因为外伤患了暂时性失忆,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只是,前几天我和朋友去超市,我被错认成了另一个人,被朋友提醒,我才知道这样的事发生过好几次了,而且在我失忆前好像也有过要找这位和我长得很像的霍栀的想法,现在看来,我是以前就来这里找过她,对吗?霍栀坐下来,接过人事经理递过的一杯热茶:都是这失忆害得,我又来给您添麻烦了。

这样啊,您早些来就好了,您要找的那个霍栀辞职了,听说是跟一个男人去了外地,具体是去了哪里,她也没告诉别人。女经理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

霍栀记得自己来商场应聘时,因为还没租好房子,正居无定所地飘零着,填的是肖雅的电话和地址,而她这一次来商场,目的就是打着找霍栀的幌子,不露任何破绽地以从商场找到的线索为由,再以秦樱素的身份去肖雅。她做出失望的样子,看着人事经理:这样啊…您能不能给我看一下她的应聘登记表,或许上面有她的一些联系方式。

人事经理很爽快地应了:也好,不过,您别抱太大的希望,据我所知,她好像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就算是应聘的时候留过联络地址,肯定也是临时的。

总归是条线索。霍栀心里窃窃地喜着,表面上却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人事经理打开文件柜,抱出一打卷宗飞快地翻着,抽出一张,看了一眼,递给她:喏,就是这份,不知能不能帮上您什么忙,对了,您为什么这么执著地要找她?

为了让人事经理相信自己确实对过去的一切都已一无所知,她飞快地在笔记本上记下了那串早就熟悉的地址,然后推回去:我就是有点好奇,在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另一个人长得和我一模一样呢?

您是不是怀疑她是您一个失散的亲人?女经理也很好奇。

霍栀笑了笑:我也不确定,据我所知,我应该是没有其他亲人了。

霍栀和女经理客套了片刻,离开了商场,在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便去了市中心医院。

她熟门熟路地找到了药房,肖雅是她为数不多还保持着联系的同学之一,相互之间有些亲切,但也没太多热络。

医院药房不是随便进出的地方,隔着玻璃,霍栀看见肖雅正捏着药方在药架间不停地跑来跑去,霍栀也排了一个队,等轮到她时,肖雅习惯性地低着头,把手伸出来,等她把处方递过来。

霍栀装作不认识的样子道:对不起,我不是来拿药的,我想找一位叫肖雅的药剂师。

肖雅惊讶地看着她,转而,开心地笑了:霍栀,你搞什么鬼?还找一位叫肖雅的药剂师呢。

霍栀做很愣的样子:您也觉得我很像霍栀?

肖雅一头雾水地看着她,不停地上下打量她:霍栀,别跟我闹啊,你不就是换了换行头和头型嘛,别搞得跟赵本山的小品似的,换个马甲就当我认不出来你了。

肖雅的风趣,把霍栀也给逗笑了:我真的不是霍栀,不过,我是为她而来的。

肖雅拼命地眨着眼睛:你不是霍栀…那,要么是我晕头了要么是我眼花了。

后面等着拿药的人急了,开始小声嘀咕着抗议:我们等着拿药呢,你们换个时间聊行不行?

霍栀回头,歉意一笑,闪到一边:我来找你,也是为了霍栀,我在药房外等你,中午一起吃饭。

肖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点了点头,继续抓药。

凉爱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凉爱三十五

章节字数:2117 更新时间:08-11-22 10:01

中午,换下工作服的肖雅匆匆出来,边走边张望,瞥见等在一边的霍栀后,跑过来:你真不是霍栀?

霍栀有点难过,在诸多同学中,她和肖雅处得最好,现在,她却不得不继续撒谎骗她:不是的。

嗯,刚才我打霍栀的手机了,已停机了。说完,歪着头,认真地看霍栀,边看边啧啧地摇头:太像了。

我也是因为有人说我和她长得太像了才决定要找这个人的,可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单位的人说她辞职去外地了,我是通过她应聘时留在单位的通联地址找到你的,希望你不会介意。霍栀边说边和肖雅往医院外走。

肖雅走路很快,看样子,对霍栀的话,她并没起什么疑心:是啊,她老是租房子住,也没个固定地址,应聘的时候都写我的单位地址,这个霍栀,比较内向,平时也不怎么和人交往,别看我们相处得不错,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她也不会给我打电话,她是个唯恐给别人添麻烦的人。

听肖雅这样评价自己,霍栀心里热热的。

两人在胶州路上的一家老字号餐馆坐下,霍栀拿过菜单,递给肖雅:想吃什么,别客气。

肖雅接过菜单,笑了一下:你性格和霍栀也很像,我们偶尔吃一次饭,她一定会抢着买单,还要说想吃什么,别客气,她这人,自尊心太强了。

是么?霍栀心里一闪,有一脚踏空的失重感。其实,她和肖雅联络,目的不过是以寻找霍栀的幌子和她混熟了,托她帮自己化验一下纸上粉末的成分,可眼下,她还不得不做出非常很在意霍栀这个人的过去和未来的样子和肖雅套近乎。肖雅是个热情开朗的女孩子,但凡能帮上忙的,从不推托。

聊了半天,还没问您的名字呢。肖雅喝了一口汤。

秦樱素,我找霍栀,是因为在街上我被人当成她认错好几次了,我就好奇怎么会有长得和我这么像的人呢?她该不会和我有什么血缘关系吧?霍栀笑着说。

不可能吧,据我所知,霍栀虽然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但她是有父母的,在一场大火中丧生了,不过也难说,说不准她父母生了一对双胞胎,你是其中之一,被送人了吧?肖雅很是为自己的推测而兴奋,目光奕奕地看着霍栀。

霍栀很是为肖雅的推理能力而吃惊,但,她不能透露事实的真相,便做出对这说法很有兴趣的样子:我也这么想过,不过,我妈说我是她亲生的,我也看过霍栀的生日,出生时间也和我不一样啊。

霍栀知道自己的身份证是有误差的,养父母给她落户口时,把抱养她的日子当作了她的出生日,整整比秦樱素小了9个月。

那么,你为什么要找霍栀呢?肖雅很不解地问。

我很想见见这个长得和我一样的人,呵呵,说不准,这也是一种奇缘呢。

没什么目的?肖雅瞪大眼看她。

我能有什么目的?我又不是男人,见了她一次就一眼钟情非要找到她,就是很好奇,认识了,做个朋友也不错嘛。霍栀朗然地笑笑。

肖雅定定地看了她一会,低头拿出手机,拨上一个号码,在等对方接电话的期间,抿着嘴对霍栀笑:别急,我看看别人有没有她消息。

霍栀猜到她可能是给廪生打电话,她不想让她打,却又不好阻止,只好无所谓地搅着眼前的那碗汤,一声不响地等她把电话打完。

喂,廪生,是我,对,肖雅,你知不知道霍栀去哪里了…噢…切,我有她的消息还用打电话问你啊?好的,如果你有她的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记住,是第一时间。

肖雅收了线,很俏皮地对霍栀耸了耸肩:完了,我有可能帮你找到霍栀的最后一条线索也被掐断了。

霍栀做恍然的样子:这位叫廪生的,是不是又高又瘦?

你见过他?肖雅瞪眼,像受惊的鼹鼠似的看着霍栀。

有一次,在超市里,有个高高的瘦瘦的男孩追着我叫我霍栀,呵呵,他说他很爱她。霍栀尽量地表情平静。

肖雅叹了口气:怎么说呢,其实,我觉得是霍栀的过份自尊害了她和廪生的爱情,廪生的妈妈不同意怎么了?她是要嫁给廪生又不是要嫁给廪生妈妈的,犯得着为一个变态的老巫婆拒绝这么真挚的感情么?

或许她有自己的想法吧。霍栀不想就这个问题深谈下去,怕自己的情绪波动会反映到脸上让肖雅看出破绽。

廪生比霍栀小,霍栀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太缺乏安全感了,如果廪生比她大几岁还能好点,女人啊,其一是老得快,其二被传统观念给害了,总觉得男朋友要比自己大点才像那么回事,希望在婚姻中像妹妹被哥哥疼着那样被丈夫疼着。说着说着,肖雅突然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不好意思,我要回去上班了,如果有了霍栀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放心吧。

然后,肖雅把她的手机号码告诉了霍栀,说是对她印象很好,现在,既然霍栀不见了,她就拿她秦樱素当霍栀待好了。

霍栀说谢谢她这样认可她这个陌生的朋友,两人说说笑笑地出了餐馆,肖雅突然站下,上下打量着她道:你幸亏和廪生不熟,不然,他一定会拿你当霍栀的替身去狂爱的。

别开玩笑了,我结婚了,就是没结婚,我也不能让他把我当别人的影子去爱,多悲凉啊。霍栀浅笑着。

目送肖雅进了医院大楼,霍栀长长吁了口气,肖雅拿她当刚刚相识的陌生人秦樱素,还不能托她化验那张纸上残存的粉末,不然,说不准肖雅会当她别有用心呢。

凉爱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凉爱三十六

章节字数:3932 更新时间:08-11-22 10:03

霍栀和肖雅长长短短地发着短信聊天,渐渐的,肖雅已全然把她当成了好朋友,在短信里和她没心没肺地开着玩笑,打趣说廪生给她打了好几次电话,问她那天为什么会突然找霍栀。肖雅问霍栀可不可以把实情告诉他。

霍栀怕廪生会因此多事,忙回短信说,千万别。

肖雅问为什么。

霍栀短信说:廪生对霍栀太痴情了,就当我自做多情吧,我还真怕他会拿我当霍栀的影子狂追,我都是已婚女人了,既不想玩也玩不起,没必要的麻烦,还是尽量避免吧。

肖雅表示理解,回短信说她已和廪生撒谎说是因为很久没见着霍栀了,又打不通她电话,才找他问的。

霍栀那颗在嗓子眼发着颤的心,才算安稳地落了回去。

期间,黄嘉文也打过几个电话来,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大概是在试探霍栀有没有恢复记忆。霍栀明白他心思,故意回应得驴唇不对马嘴,好像脑子里一片空茫。黄嘉文的语气,就轻松了不少,跟她说在东海路上买了一套小户型的房子。

是吗?霍栀心不在焉地说着,心却警觉地竖起了一万只耳朵。

黄嘉文情意绵绵地说要把房子弄成她喜欢的样子。

霍栀故做好奇地问:为什么要弄成我喜欢的样子?我都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房子是什么的样的呢。

以前,你喜欢古老的歌特式城堡似的房子,墙上挂满了绿油油的爬墙虎,房里有架钢琴,膝下有一群嬉闹的小孩子…对了,我再买一台你喜欢的那款双开门大冰箱,上面放酒,下面做冰。黄嘉文说得很抒情。

藿栀不解地:做那么多冰干什么?

黄嘉文神秘而暧昧地:你呀,失忆得太厉害了,把过去的事都给忘了,以前,你很喜欢玩冰火两重天的…

从他的口气里藿栀大抵猜到了冰火两重天应该是个性爱游戏,便在心里冷冷地笑了一下,嘴里敷衍说:是吗?我还真忘了。

黄嘉文又道:改天,我给你套钥匙。

霍栀动声色说:以后再说。

黄嘉文沉默了一会,突然很是动情地说:樱素,有时候,我真想和你私奔呢。

霍栀愣了一下,就哏哏地笑了:都什么年代了,还会有人私奔?

樱素,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在反省自己,恨我不体恤你的痛苦,更不该辜负你的一片真情。黄嘉文慢慢地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他前妻疑神疑鬼地找你,如果不是周围的人都在嗤笑你不知天高地厚地要傍个有钱人,你也不会赌气地拿嫁给他去打别人的嘴,我一想起你跟我说的这些,心就跟针扎一样地疼,自从你半夜从凤凰酒店跑出去,我就一直很担心你,也很内疚,想跟你道歉,想知道你是不是平安,给你打过电话,还找机会偷偷看过你。

你偷偷看过我?什么时候?霍栀一个激灵,突然想起,当江村把她当成秦樱素接回来,江泊儿的失常反应,又请她到书吧去帮着参谋那个并未露面的所谓真命天子,在当天夜里,她下楼时听见江泊儿在黑暗中斥责黄嘉文把她当弱智耍了的话…

她突然有点明白了,江泊儿带她去书吧,之所以把她安排在临窗的位子,其实是为了让另一人亲眼验证一下,她就是秦樱素!她还好端端地活着!

这也是为什么她坐在书吧时,总感觉有人在看她的原因所在,那个所谓趴在书吧窗外的小乞丐,并不是真正躲在某个角落里窥视她的人!

为什么要让别人看一下坐在书吧里的秦樱素?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有人认为秦樱素已经不可能活蹦乱跳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而黄嘉文是秦樱素失踪前唯一接触过的人,至于江泊儿,她是把秦樱素带给黄嘉文认识的人。

霍栀觉得有点冷,冷得手都要握不住电话了,牙齿发出轻微的碰触声:我想起来了…

你说什么?黄嘉文的声音,陡然地紧张了起来。

在泊儿的书吧,窗玻璃上却贴着一张挤变了形的脏脸,对,是张孩子的脸,可我觉得在这张脸的背后,还有一张脸,影影绰绰似曾相识的脸,最近,我一直在做这个可怕的梦,这一幕,肯定在我以前的生活中发生过…霍栀边如喃喃自语般地说着这些推测,边感觉黄嘉文在电话中的气息变化。

黄嘉文磕磕巴巴地说:你怎么会做这么荒诞的梦?太不可思议了,樱素,你太急于找回记忆会把自己搞崩溃的。

不,这绝对不只是个梦,是我过去生活中的一幕。霍栀故意把声音弄成有些沉溺的恍惚感。

樱素,你不要逼自己了…

我改天再给你电话。霍栀挂断了手机,缓缓地哭了,是的,她已更是确定,她的姐姐秦樱素已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遭遇了不测,而且,这一切皆与江泊儿与黄嘉文有关。

她所缺的,只是证据而已。

既然秦樱素已注定了是凶多吉少,那么,在证据确凿之前,她一定耐心地步步为营,否则,一步走错,就是全盘皆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