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倒是想到过无数次,却怎么也没想到真实发生时是这样的。
眼睛睁得老大,他的气息将自己完全包裹,唇舌恍若攻城掠地,她整个人在瞬间都瘫软了。
用力搂住她,她整个人都在他怀中,恍若只是再用些力气,她就会被嵌入他身体中。
睁大的眸子闭上,秦筝抬手搂住他的颈项,自己的唇舌已都不属于自己,完全在他的掌握当中。
“嗯、、、”舌头被纠缠的发疼,秦筝不禁的嘤咛出声。结果换来的却是云战更为激烈的动作,他身子一压,将她整个人放倒。
他整个人压在她身上,那般挺拔魁梧,几乎将秦筝全部盖住。
吻激烈,帐篷里回荡着两个人压抑不稳的呼吸,此起彼伏,让人听了脸红心跳。
蓦地,有血味儿在两人的唇舌间蔓延开来,云战的攻势渐渐转小,最后,放开了她。
秦筝已瘫软成泥,眼前的事物也是模糊的,今天会发生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居然没有提前看到,真是让她受了大刺激。
“云战、、、、”软软的,她那小声的嘤咛让人心旌荡漾。
云战的额角有青筋在跳,乍一看极为可怖。盯着身下的人儿,他的眼神儿浓烈的足以淹没山河。
“流血了。”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成熟男人的性感汹涌而来。
慢慢的眨眼,秦筝的神思还是迷糊的。流血?谁流血?
一只手抚上她的唇,她的下嘴唇被他弄破了。
他一摸,秦筝感觉到了疼,但她整个唇舌都是麻木的,这点疼也不算什么。
“你那么用力干嘛?”软声斥责,她所不知道的是,她的嘴唇已经肿了。
“下次再犯,就直接咬下来。”冷声吓唬,秦筝不满,眼巴巴的看着他,云战的脸庞瞬时柔和。
抚着她的脸,粗砺的大手不舍得用力,那幽深的眼眸中温柔溢满,柔化了他整个刚硬的脸庞。
看着他,秦筝也眸子水汪汪,那可怜巴巴的模样煞是惹人怜爱。
“云战。”
“嗯?”
“你要压死我了。”断气了一样,秦筝更加可怜的看着他。
云战几不可微的扬眉,似有不满,他等的不是这句话。
066、受伤、心疼
翌日,队伍中多了一个蒙面人,那就是秦筝。
没人知道怎么回事儿,但她一早出现时,脸蛋就被丝绢遮住了,仅露出一双眼睛在外。
都好奇她这是怎么了,但谁也不敢多嘴去问。连小桂都不敢问,因为她觉得秦筝和云战昨晚是吵架了。
而秦筝遮着脸,或许是因为云战动手打她了!
思及此,小桂觉得这天下的男人都不怎么样,以自身的长处来欺压毫无还手之力的女人,太恶劣了。
这是小桂所想,不代表他人也这样想。
顾尚文绝对好事,瞧着秦筝和云战在马车旁分开后,他几步走过去,笑得风流倜傥,“王妃,您今儿为什么要遮着脸?”
秦筝扫了他一眼没有多看,抬手扯了扯脸上的丝绢别让自己的脸露出来,一边道:“被你们王爷揍了,揍得鼻青脸肿,当然得遮挡一下。”她说的轻松,却听得旁人神色各异。
小桂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顾尚文却是不信,云战是不会打她的。更何况,俩人刚刚还一路黏糊来着,哪像是前一天打架的样子。
“王妃要真是受伤了,不如找司徒先生给您看看。擦些药能好的更快些。”好似很关心,实则顾尚文笑嘻嘻的,看的小桂讨厌极了。
“顾先生,咱们要出发了,您是不是该上马了?”小桂身子一偏挤进顾尚文和秦筝之间,她这小丫头愈发刁蛮。
顾尚文眨眨眼,“好吧,小桂姑娘咱们晚些时候再见。”
哼了一声,小桂不回话,顾尚文笑着离开,怕是猜测出一二。
秦筝和小桂上车,后面的马车里,曹琦小家伙还要跟着秦筝,却被他娘给抱住。看起来秦筝今天不太舒服,还是不要叨扰她们的好。
马车里,秦筝倚靠一处,全身被雪白的狐裘包裹,脸上又罩着那么一块丝绢,这看起来就格外不一样。
小桂蹲坐在旁边,瞅着秦筝,看着看着,她眼圈开始泛红。
秦筝兀自发愣,小桂那模样她也没瞧见,直至小桂开始抹眼泪她才注意到。
“怎么了?你哭什么呢?”这是受了什么委屈了?这丫头现在可是很少哭了。
一听秦筝说话,小桂的眼泪掉的更多了,噼里啪啦恍若下雨一般。
“别哭了,有事儿跟我说,咱不能受欺负。”给她擦眼泪,秦筝连忙宽慰。
“小姐、、、您命太苦了、、、呜呜、、”小桂哽咽着,心里难过极了。
“这是什么话?你当真了?你真以为云战打我了?”秦筝恍然,随后笑起来。
“小姐?”小桂不解,眼泪汪汪的看着笑起来的秦筝,难道不是么?明明她刚刚自己也说云战打她了。
“行了你,别哭了。他要真打我,今儿还能完好无损的?他动我一下我会把他挠成土豆丝儿。”秦筝连连摇头,然后抬手扯起丝绢的一角,将下巴和嘴露出来。
那形状完好的嘴唇肿肿的,有一角还破了,她这嘴不是一般的惨,她觉得像两个香肠。
小桂微微眯起眼睛一看,有片刻的迷糊,“这是怎么弄的?”
秦筝放下丝绢,然后摇摇头,什么都没说,这让她怎么说?说是云战啃的?
“小姐,到底怎么回事儿?”小桂不放弃,继续追问。
“你小孩子不懂就别问了,反正我和云战没发生冲突,别瞎想了。”拍拍她的小脑瓜儿,这丫头想太多了。
小桂郁闷,瞧着秦筝那还在笑的眼睛,猛然的,她似乎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眼睫毛还是湿的,她却忽然抿嘴笑起来,“小姐,您和王爷、、、啾啾啾。”自己撅嘴,发出小鸟儿一样的声音,小桂明白了。
秦筝笑看她一眼,没有回答,但代表默认。
小桂也觉得害羞,坐在一边儿瞅着秦筝,不时地笑几声,小脸儿泛红。
秦筝靠着车壁,神思有些恍惚,她一夜都没睡好,云战也一夜没睡。
和以前的相拥而眠不一样,似乎总觉得多了点什么,这种感觉让人难以忽视。
男女之情,果然让人神魂颠倒。
队伍启程,逐渐向西南,温度也愈发的暖了许多,没有寒风和白雪,让人感觉舒服很多。
马车晃晃悠悠,秦筝也逐渐的睡着,趁着她睡过去的时候,小桂偷偷摸摸的将她脸上的丝绢摘下来,她白白嫩嫩的一张脸,可是那嘴唇却红肿的异常。
瞧着,小桂摇头叹息,而后从马车一角安放的箱子里拿出花精油,这东西虽然没有消肿的功效,不过却是有滋润的作用。
小动作的给涂上,秦筝那嘴唇本来就肿着,如今再涂上些精油亮晶晶的,看起来更是好笑。
小桂也忍不住的想笑,不过还是忍着,细想他们将来的日子,应该能更好。秦筝拴住了云战的心,那么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就好过了。能不再颠沛流离,真是好。
做了两天的蒙面人,秦筝的嘴唇不再红肿了,但是破开的那处地方还是结痂的,她将脸上的丝绢拿下去,外人一看也就知道前两天是怎么回事儿了。
她说自己挨揍,但脸上没任何印记,反倒嘴唇是坏的,可想而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做看不见他人视线,秦筝坦然的很,而明显的,某个男人也高兴了。
夜幕降临,队伍再次夜宿。
帐篷外,秦筝被云战钳着下颌高高的仰起头,他太高,这样一抬着她下巴,她脚都踮起来了。
“别看了,已经好了。”坚持不住,秦筝抓着他的手臂嚷道。
云战微微眯着眼眸,盯着她的唇,确实好多了。
拇指一动,滑到她唇上,轻轻摩挲,秦筝忍不住的蹙眉,“别摸我。”
“好得差不多了。”看了半天,他才说话。
“我知道,好了,快放开我。”挣扎,抓着他手臂,但她的下巴却是解救不出来。
托着她下颌抬高,云战顺势低头,快且重的在她唇上吻了下,惹得秦筝跳脚。
“四周都是人,你干嘛?”这次逃了出来,她脸蛋儿却是红了。
“没人会看。”看她那脸红的模样,云战的唇角几不可微的扬起,明明平时脸皮挺厚的,这时候却最容易害羞。
“我可不希望成为被观看的对象,我又不是猴子。不过我看大元帅你倒是挺喜欢当猴子的,到处表演。”冷哼,但她脸蛋儿依旧红红。
“脸皮变薄,倒是又牙尖嘴利了!回去吧,我一会儿过来。”临走时,云战抬手在她的脸蛋上摸了下,手宽大,几乎将她整张脸都罩住。
看着他离开,秦筝忍不住的弯起唇角,她喜欢云战这种承诺,诸如我一会儿便来之类的,让人有期待感。如果要是那种对天长日久的许诺,秦筝却是不待见。那么长远,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太现实。
许诺之类的估摸着云战不擅长,看他那样子,是不会说那些甜言蜜语的。
不过,正合她意,若真是个会说的人,她还真不喜欢。因为比她都能说,哪还有她用武之地。
气温没那么冷,在这野外露宿也舒适了很多,一夜安然,连带着马儿似乎都安静了一夜。
翌日一早,从帐篷里爬出来,秦筝就觉得头疼。
这种疼,是那种闷闷的,好像坐了很久的车一样,晃得头晕脑胀。
裹在狐裘里,她整个人都不太舒服,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好。
第一次秦筝起这么早,在她之后走出帐篷的云战似乎也觉得稀奇。
高大的身体站在她身后,恍若一道石墙。
单手揽住她腰,往后一勾,她人轻松的落入他怀中。
靠着身后的‘墙壁’,秦筝叹口气,“云战,我头疼。昨晚你是不是趁着我睡着的时候摸我头了?好疼啊。”栽赃陷害,秦筝说的坦然。
“若是趁你睡着时做什么,那肯定不是摸你的头。”身后的人在低头看她的脸,一边沉声说道,让人反驳不得。
秦筝无语,“好吧,你赢了。但我真的头疼,别和我闹。”扭着身子,她今天真的感觉不太好。
“让司徒先生给你看看。”放开她的腰,云战握住她的手欲找司徒先生。
“不用了,我在马车上再睡一觉吧。就是这几天你总勾引我的原因,馋的我头都疼了。”胡说八道,听得云战扬眉无奈。
转身到她面前,云战抬手托起她的脸认真的看了看,她说的不是假话,她的脸色确实不太好。
“走吧,你去马车里歇歇,一会儿他们将清粥煮好给你送去。”揽着她往马车那边走,清早,他们俩格外显眼。
钻进马车里躺着,秦筝头疼愈烈,翻来覆去,却是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大约两刻钟后,睡眼惺忪的小桂将煮好的清粥给送了进来,秦筝坐起身一口气喝下去,胃里顿时又不舒服了。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奴婢去把司徒先生找来吧。”看秦筝的脸都白的不正常,小桂觉得她可能是真的生病了。
没阻止,秦筝也觉得自己可能是生病了。
坐了一会儿,胃里愈发不舒服,她挣扎的爬出马车,然后蹲在车轮旁吐了起来。
她这一番动作引得四周都发现了,有人通知了云战,下一刻他便出现。
“怎么了?”蹲下,云战轻拍她的背,即使没用力,也拍的空空响。
“别拍了、、、咳咳、、”推开他的手,秦筝一屁股坐在地上。
“云战,你说我是不是怀孕了?”尽管自己知道没可能,但这个时候她也不忘了贫嘴。云战本来是很担心的,结果因为她这一句话立时放松。
“胡说八道,隔空怀孕?”他冷声,说的话也让人想笑。
脸色发白,秦筝却忍不住的笑,“说不定还真是,花朵都是隔空授粉,咱俩也可能。”
“有这时间不如告诉我,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刚刚说头疼,这会儿又吐了。
“哪儿都不舒服,要死的感觉。”身子一歪靠进他怀里,她全身无力。
搂住她,云战顺势起身,将她也带了起来。
正好这时小桂寻到司徒先生,俩人快步过来。
“司徒先生,给王妃看看,她头疼,刚刚又将吃下去的东西尽数吐了出来。”搂着秦筝,将她的手举起来。
司徒先生点点头,挽起袖子开始给秦筝诊脉,小桂站在一旁看着,连眼睛都不眨。
云战脸色无波,但却一直盯着司徒先生,看他的表情变化。
半晌,司徒先生放开手,然后道:“王妃的身体没有病症,许是水土不服。”
云战明显放心了些,他怀里的人却还是那个样子,“司徒先生,您真是居家旅行必备的佳品,谢谢了。我没什么事儿,就是浑身不舒服感觉要死了。”
搂着她的人手臂微微收紧,示意她不要乱说,死了这个词还是很敏感的。
“王妃不必多虑,水土不服只需多休息就没事了。”司徒先生轻笑,这王妃幽默他早就见识到了。
“进车里休息吧,不要乱动,咱们也马上快到西南了。”到了西南,沿途有驿站,条件更好些。
“嗯。”点点头,秦筝任他抱起来给塞进马车里。
仰躺着,她听着外面的声音脑袋发胀。小桂上来后,给她喝了些清水,她迷迷糊糊的犯困。
马车晃动,队伍也出发了,秦筝也渐渐地睡着了。
但是这觉却是睡得不怎么舒服,闭上眼睛,梦境袭来。
厮杀就在眼前,鼻腔充斥着鲜血的味道,那种味道,让人作呕。
大雨倾盆,尸体遍地,很多她熟悉的人也满身鲜血的站在当中,刀剑在滴血,那颜色深的近乎于黑色。
有哭声远远传来,在她注意到那哭声的下一刻开始,那哭着的人也就在身后。转过身,还未看清,秦筝整个身体一抖,惊醒。
“小姐,您没事吧?流了好多汗。”小桂的脸出现在眼前,大大的眼睛满是关切。
“给我水。”坐起来,此时他她脑袋却没那么疼了,可是,心中,不好的预感汹涌而来。
小桂将水给递过来,秦筝推开车窗,外面,天空阴的厉害。那乌云好似就压在头顶,让人喘不过气。
“到哪儿了这是?”看不出这里是哪儿。
“咱们傍晚时分就能到林城的驿站,今晚不用露宿野外了。”因为秦筝不舒服,队伍的速度也在加快,这般狂奔,秦筝还能睡这么久,可见她是真的不舒服。
“是么?不过,小桂,我觉得要出事儿。”她眼睛直直的看着窗外,说出那样的话来听起来感觉很瘆人。
小桂一愣,随后也绷起脸儿,“真的?小姐您看见什么了?”
“我什么也没看见,我做梦了。而且,我有预感。”那天空好像要压下来似的,甚至感觉只要拿一根竹竿朝天一捅,天就露了。
小桂也紧张起来,看着秦筝那冷静而又神经兮兮的样子,她就更担心了。
“小姐,那怎么办?告诉王爷?”小桂不知该怎么办。
“嗯,告诉曹纲,将这事儿转告云战。”云战听到了,就会过来的。
小桂钻出马车,跟驾车的曹纲说明情况,下一刻曹纲离开马车奔向最前方。
阴沉的天好像禁不住那里面藏着的雨水了,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凉凉的雨水稀里哗啦的下来,整个大地瞬间吵闹起来。
秦筝心一沉,抓住身旁小桂的手,听着雨声越来越大,她的手攥的越来越紧。
小桂心跳的更快,盯着窗口,那雨点顺着窗户飞进来,瞬间将马车里的垫子打湿。
“小姐、、、”小桂看了一眼秦筝,想要关上窗户。
然而,秦筝手一紧,抓住小桂的手用力一拽,她整个人趴在了车垫子上。
就在小桂趴下去的时候,外面马儿嘶鸣的声音穿过哗啦啦的雨声打破长空,秦筝伸手从靴筒里掏出匕首,再看向车窗外,那繁杂的雨幕中,黑衣人恍若从天上飞扑下来的乌云汹涌而来。
眼前的画面好像被放慢了,那些黑衣人踏着雨幕,飞奔而来,亮出锋利的兵器,泛着冷色。
队伍在一瞬间警戒起来,亲卫调转马头直奔那些黑衣人迎去;亲兵后退围拢,将马车包围起来。
曹纲也仅仅是刚奔到最前方,刚与云战说了一句话,然后就被大雨打断。在大雨下来的同时,那些黑衣人也出现了。
“回去,保护她们。”云战骑于马上,厉声吩咐曹纲,随后调转马头直迎着黑衣人而去。
曹纲快速的奔回马车,不止秦筝在,他的妻儿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