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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窦雅采跳进河塘里的那一瞬间,夏侯懿眸色一紧,面沉似水,当即扯了身上的披风,想也不想,直接跳进去,水花四溅也不管了,身姿矫健的犹如蛟龙入水一般,瞅准窦雅采的方位,直接把她拽出了河塘之中,用他的披风将她裹起来,望着不住咳嗽的窦雅采面沉似水,低吼道:“你不会游水,下去做什么?找死吗?”

方才看见她在水里浮浮沉沉的模样,他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紧张,心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攥住一样,疼的喘不过气来,他甚至不敢想,若是她出了事他会怎样…越是想着,就越是生气,沉沉的望着她,心中怒意滔天。

她究竟懂不懂他的心思?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让他担心?

窦雅采冷的发抖,被他这么一吼,心里委屈的要死,红着眼睛,头发还在往下滴水:“我…我想去救我爹啊…我爹…我忘了他会水了…我忘了我不会水…”

夏侯懿眸光越发的冷,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模样,心中狂怒,连带着寒眸里都撩起千丈戾气,看了她半晌,转身对着刚从河塘里爬出来的窦泓韬,一字一句道:“岳丈开玩笑,也要有个分寸,若是出事,只怕岳丈心里也不会好受。”雅采很是步。

“小婿带雅儿回府了,告辞。”

言罢,夏侯懿上前便将窦雅采扛在肩上,踏雪头也不回的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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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不喜欢本王?

你喜不喜欢本王?窦泓韬一愣,旋即望着夏侯懿的背影深深一笑,抓着手里在入水时就已经抓在手中的鲫鱼轻轻捏了一下,那鲫鱼便不再挣扎了,他这才自语笑道:“这个瑞王爷倒也是聪明的很,竟看出我是故意的!这样一来,我也算是能放心咯!”

窦泓韬原本就对夏侯懿心存疑虑,这会儿见了面才知道原来是个值得托付的男子,心里头就想试一试他对自己的闺女是不是真心的,所以才故意把鲫鱼丢进水里,然后他纵身往下跳,索性他冬日游水早就习惯了,根本不觉得这冷水如何难受,只是他算定了窦雅采救父心切,必然会跟着跳下来,而窦雅采不会水,肯定就会在水里浮浮沉沉的,这样一来,他便能看看在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下,那位瑞王爷对自己的闺女是个什么态度了…

果不其然,这一试就试出来了,虽然法子是冒险了一点,但是若不冒险,他也看不到女婿的真心,也不放心把自己的闺女交出去嘛…

窦泓韬自己笑了一回,忽而想起自己穿着湿衣裳就这么走回去肯定不行的,又见夏侯懿走远了,几乎都要看不见了,他心下一紧,忙抓着鲫鱼抱着鱼竿小折凳冒雪追了过去:“等等我!等等我啊!咱们一起回去啊!”

马车上,夏侯懿眸光沉郁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看着窦雅采的眸中带着一丝怜惜,他已催促车夫快些回去,但是还需要一些时间,看她浑身湿透抱着他的披风微微发抖,他就生气的想骂人。

而始作俑者自然知道自己错了,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不动,时不时的看夏侯懿一眼,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窦雅采虽然是冷,但是也比在河塘边从水里出来的那一刻要好了许多,慢慢的也缓了过来,她又不是傻子,这会儿想起夏侯懿那样迅捷的跳下来救她,心里不可能没有感觉的,只是想起他扛起自己之前对她爹说的话,还有那明明奄奄一息的鲫鱼好端端的怎么会蹦回河塘里呢…

心念一动,她忽而就明白了,不由得恼了,望着窦泓韬皱眉道:“爹你算计我?”

这事儿从头到尾都是她爹设计她的,想到这里垮了一张小脸,“你这是为什么啊?你图什么啊?”

窦泓韬张了张嘴,还未说话,一旁沉默的夏侯懿却开了口,沉声道:“岳丈是想知道,我心里究竟有没有你,我会不会对你好,你会不会受欺负。”

“对对对,爹是这么想的,现在啊,看见你们这样,爹就放心了啊,很放心的!”

窦泓韬自然看出夏侯懿在生气,他自然也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存在着问题,不过他根本不打算搀和,如今试出女婿的心思,别的也就不归他管了,剩下的事儿,让他闺女自己想清楚就是了,窦泓韬想到这里,说了那么一句话,就闭口不言了,努力当空气。

“哼,你心里会有我?你会对我好?我在瑞王府里待着,就是一直受欺负的!”

窦雅采听了两个人的话,压根没看到夏侯懿眸中异样的光彩,心里只是生气她爹的做法,忿忿不平的冷哼道。

夏侯懿眸色一深,看了她半晌,幽了低沉的声,眸底一丝微叹:“若不是心里有你,若不是想对你好,何至于一夜未睡从宫里出来就直接到岳丈这里来接你?若不是喜欢你,何必跳下去救你上来?”

他终究还是把自己的心意说了出来,这句喜欢,是真心实意的,说完之后,心头一直堵着的气闷好了许多,果然表明了心意之后,心中松快不少。

窦雅采听了他这话,惊异莫名,赫然抬眸看着他,就见他眸光亮亮的凝视着自己,里头是不容错辨的情意,寒眸里丝丝缕缕缠绕的都是浅笑,他,他说他喜欢她?

可是,他昨天晚上不是这么说的,他说的是他喜欢芙蓉花儿,她又不是芙蓉花儿,他怎么就喜欢她了呢?

生平不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这样的话,越子耀说过太多太多了,她都听的没感觉了,可是为何换了夏侯懿来说,她竟心跳加速,手心出汗,口渴心悸,坐立难安,心里头就跟一团乱麻一样呢?

越想越是心慌,手足无措,她,她这是怎么了?

“窦雅采。”

他沉了声,幽幽的看着她,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回应?她究竟在想什么?

难不成,她不喜欢他?一念及此,夏侯懿微眯了眼眸,想起来这里之前,夏侯沅给他说的事情来,眸底藏了一丝戾气。

“啊?”

窦雅采闻声抬了眼眸,一触及到他的眸光,突然就想起宫宴上,他轻轻柔柔的望着她笑,说,本王喜欢芙蓉花儿的情形来,那时候,她抽的花签是芙蓉花儿,她那时候还在想,他说的那话,是不是由花及人,她记得自己还想问,他该不会是喜欢她吧?可惜,她没敢问。

她还记得,他狠狠的抓了她的手,问她,为什么不喜欢本王?

她是想回答的,只是当时被他打断了,她还想认认真真的回答他的问题,现在想来,他那时候是不是就动了心思了?

“你…”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她想问,刚说了一个字,又没了声音,他这样的人,说喜欢,能有几分真心实意?

她心里乱乱的,没法子确定他的心意,索性话出了口又收回来,不问了,只是低垂着头不说话,脑子里好似有万千思绪在飞,但是使劲一抓,却什么都没有,又是空白一片了…15401133

“你喜不喜欢本王?”

他瞧着她脸上纠结的神情,心头微恼,忍不住攥住她的手腕,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她这样吞吞吐吐的模样实在可恨,他也觉得心头恼人的很,忍不住攥了她的手,非得寻一个答案出来。

“我…”

泓韬挣下时。她心头一跳,明明两个人都在冷水里泡过,他的手却这样烫,烫的她的心越发的乱了,看着他,低声道,“我不知道。”

“不,不是,我不喜欢你,嗯,不喜欢。”

她觉得那个答案不好,不知道也是可以等于喜欢的,她不喜欢这个男人,讨厌他的很,忙又在后头追加了一句,说完之后,心中一松,心里头不乱了,对,她不喜欢他。

说了这个答案,又等了半晌,夏侯懿都未再说话,只是眸光比那冰霜还要冷,放开窦雅采的手,他沉沉的看了她半晌,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来:“很好。”

他放开她的手的那一刻,她心里不是不诧异的,只是故意忽视心头那空落落的感觉,他没有如她意料之中的纠缠不休,这样很好,再说了,谁知道他是真心还是假意,说不定这又是他为了让她爱上他使的一个伎俩呢?

窦泓韬在一旁闭目装作假寐,就在他难受的装不下去的时候,马车便是一停,就听见外头的人道:“王爷,到了。”

窦泓韬一个箭步便窜出了马车,他还未走到门口,就看见夏侯懿扛着窦雅采从后头越过去,完全不顾她在肩上的捶打,也不等人来开门,直接一脚踹开府门,扛着窦雅采便进去了,窦泓韬在后头看着咋舌,忍不住感叹道,自家那无法无天谁也管不住的闺女总算是有个人能降住她了!

陈氏窦芙茹一众人看见三个人浑身湿透的回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好的出去的,怎么全都跟落汤鸡似的回来?

陈氏一边扯着窦泓韬问,一边招呼人赶紧去烧热水和热姜汤来,剩下的人都挤在窦雅采的房间了,窦芙茹在一旁问东问西的,艾叶忙着在屏风后给窦雅采更衣,夏侯沅则在一旁看着沉默站在门边的夏侯懿,猜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滴溜溜的眼珠子各种乱转…

好不容易一番忙乱,总算是替窦雅采换了干净衣裳,艾叶刚从屏风后出来,将屏风折了放在旁边,夏侯懿的眸光便落在榻上裹着被子靠着墙角坐着的窦雅采身上,凝眸半晌,才低声道:“都出去。”

“父王…”

夏侯沅眨眨眼,他可以留下来看戏么?

“那个,王爷姐夫…”

窦芙茹轻声唤,她想留下来看生米煮成熟饭…

“小姐她…”

艾叶眼中倒是真心实意的关切,她想留下来照顾她家小姐,而且,瑞王爷的脸色好可怕,是不是小王爷方才说的太多了啊?

难不成,方才王爷一气之下,把老爷跟小姐都推到水里去泄愤了?

夏侯懿耐心用尽,冷眸看着众人,加重了语气,拧眉道:“都出去!”

现在,该是他跟窦雅采算账的时候了,新帐旧账一并都算了,他要扒开她看看,看看她心里究竟装着谁!

这话撩起千丈怒气,没人听不出来,几个人都是一凛,乖乖的转身出了屋子,艾叶还顺手体贴的带上了房门,然后几个人便飞也似的去找窦泓韬问实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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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怒的夏侯懿!

暴怒的夏侯懿!窦雅采心里头很不高兴,任谁被那样扛在肩头进来,都会不高兴的,再加上被自家老爹算计的怨气,昨夜跟夏侯沅吵架的委屈,还有被夏侯懿方才的那些话撩起的心乱,通通交杂在心里,焦的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方才任由艾叶换了干净清爽的衣裳,这会儿窝在床榻上,脑子里就跟八宝粥似的,乱成一团,兀自发怔,一句话也不想说。

她这里正发怔呢,夏侯懿往前走了几步,负手沉沉立在床边,他纯黑的衣袍上还有水迹,乌发也湿湿的搭在额边,俊美的脸上还有点滴水珠慢慢滚落下来,外头的天光阴阴的,窗格里漏进来的光线洒在她的梳妆台上,偏偏内室床帏间昏暗的很,他正巧站在阴影里,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只是眸底那一丝怒意仍在。

他在宫里待了一夜,直至晌午前后,太子才肯放了他出宫来,原本以为窦雅采在府里等着他,结果一回去却扑了个空,络玉阁中根本没有人在,他使唤人打听了才知道,原来窦雅采根本没有回王府来,而是直接回了娘家,到了窦府去了。

他当即便有些生气,她没有乖乖听他的话…

当即也不肯停留,心里头想见她,想与她说说话,索性直接坐了马车到了窦府,原本以为能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儿了,谁知谁都见了,偏偏她不在。

想到这里,夏侯懿微眯了眼眸,后来见到了她的亲妹妹窦芙茹,又是个奇怪的名字,豆腐乳?真是不知道取名字的时候窦太医是怎么想的…他微微甩了甩头,思绪扯的有些远了,眸光渐渐幽沉下来,窦芙茹扯着他,一口一个王爷姐夫,叫的亲热无比,他也只是淡淡的笑,睨了一双寒眸听着沅儿和她跟他说他不在的时候,窦雅采干的那些好事…

她回府来玩,爬上大榕树看烟花,跟隔壁的越子耀打招呼从大榕树上掉下来,幸而被窦泓韬给接住了没有受伤,但是,但是接下来他听到了什么?

那隔壁的越子耀跑来,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了他的女人?!这成何体统?!

更让他生气的是,她竟然不躲,竟然由着他吻,两个人还在一处拥着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只是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沅儿说,只是看见两个人脸上都是笑,旁若无人的亲昵…

后来,窦芙茹和沅儿再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到了,他心里头生气,恨不得立时把窦雅采抓到身边来,狠狠的抽她一顿,然后把她锁在小黑屋里,再也不许她出来见人!15401176

然后把那个对她有非分之想的越子耀关押起来,也狠狠的打一顿,然后发配充军,把他发配到圣水国最最遥远的地方,永远不许他归来,看他还敢不敢肖想他的女人!雅采侯昨里。

不过,等他们二人说完,他反而沉静了心思,只是幽沉的看着二人,二人那藏在眼底的窃笑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微微沉了半晌,到底还是窦芙茹耐不过他迫人的眸光,只得道出缘由,说她跟沅儿实则是想帮他们…他听了只是哂笑一声,心中却也免不了叹息,就连她的亲妹妹都瞧出问题来了,她却还没瞧出来,真真是…

二人的心思是好的,想助他成事,他既未反对,也未鼓励,只是淡淡笑了一声,便问了窦雅采的去向,出门坐了马车来寻她,走的时候,听见窦芙茹低声问夏侯沅这是个什么意思,他那个鬼精灵的儿子窃笑一声,好似说了句,父王没反对,咱们还是可以继续啊,到时候生米定会煮成熟饭的,他听到了这话,却也没有回头,这二人想撮合的心思,他倒是无所谓,只是他二人说的那些事,让他心头不悦,即便二人言语之中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但是想来,也应该跟事实相去不远的…

他在来的路上,想了许多,起先,他原本是指望她自己能够想清楚的,但是发现她根本就没有去想过,再有,人家根本就没懂他在宫宴上的那句隐晦的表白,她明明听了之后是很纠结的表情,却偏偏不肯深想,这样别扭的性子,也让他没了指望,所以他就想着,见到她,总要先让她明白他的心意才好。

她那次说的其实很对,他若是希望她死心塌地的爱上他,不也得付出真心才行么?所以,他愿意先迈出那一步,他觉得她对自己不是没有感觉的,所以,他不再掩藏自己的感觉,也打算这一次,逼出她的真心话来,何况…夏侯懿想到这里的时候,微微笑了一下,何况站在他这边的人多着呢,不愁逼不出她的真心话来。

后来走到了那河塘边,见到了窦泓韬,他其实是很敬重他的,他自十五岁起痛失亲人之后,就再未尝过亲情是何滋味了,窦雅采这样率直的性子,让他对她的家人也动了心思,不似平日见到的那些勾心斗角的人,所以他心里头是真的拿陈氏和窦泓韬当岳母岳丈看待的,那一礼也是真心实意的,心中的歉意也是真的。

不过,他也确实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心里头也不是没有感觉的,只是他向来便会隐藏心思,心里头沉意越发浓厚,表面上便越是云淡风轻,但是窦泓韬那法子,确实是让他有些生气的,他自然能够看破窦泓韬的用心,原来那句喜欢是打算单独说与窦雅采听的,眼下时机地点都不对,本是不该说的,但是他又怕窦泓韬再做出什么事情来,索性还是说了出口。

偏偏她不肯配合,还故意说那样的话气他,这会儿赶走众人,再无人横亘在二人中间,时光长的很,他们就来好好的说道说道。

窦雅采这会儿正勾着脑袋抱膝趴在自己的膝盖上想心事,忽而感觉有黑影沉沉的压过来,一具湿凉的身体压住了她,缓慢却坚定的将她压在柔软的被褥上,并且凉透了的大手攥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

“夏侯懿,你要做什么?”

他捏着她的下巴很疼,力道很大,连带着她说话都很困难,这变调了的声音根本就不像是她说出来的,他又将她禁锢在怀里,根本动弹不得,他身上的湿凉几乎隔着中衣深深的透进她的心里。

昏暗的光线里,他的眉眼还是能看的清晰的,听了她的话,夏侯懿微微挑了眉尾,大手移到了她的脸颊上,轻轻摩挲半晌,冷然笑道:“越子耀亲的哪里?这里,还是这里?嗯?”

她的下巴还是很疼,而且他身上还是湿的,这样压着她贴着她实在是很难受,他眸中的冷光和这冷言冷语也让她很不舒服,昨夜的那一场亲吻本就不是她想要的,她自己也是很后悔的,这会儿见夏侯懿这样说,心里头就有些难受,小脸儿垮下来,眼底不自觉的红了一些,低声给他解释起来。

“昨天的状况很混乱,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他就…那样了,你也知道的,我在席间喝了不少酒,我酒量不差,但是也不好啊,虽然含了艾叶给的醒酒石,但是也没有很大的用处,后来他亲了我,我还惊的把醒酒石给吞下去了,这会儿胃里头还难受的很呢!…越子耀他肯定也误会了,你别生气啊,回头晚上我去翠湖跟他放河灯的时候,就跟他解释清楚的,好歹我也是你的王妃,我总不能红杏出墙去,何况我又不喜欢他…”

窦雅采有些委屈,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好似她做了多大的错事一样,明明她也是受害者啊,要不是当时酒醉还未醒,脑子里晕晕乎乎的,她怎么可能不躲着呢?现在倒好,大概越子耀也误会了,如今夏侯懿还生气了,真是…

夏侯懿听到后来,眸光沉郁的越发厉害,眸中那一抹浅浅的亮光也湮没在瞳眸里了,只剩下晦暗不明的幽暗黑色,沉声道:“他还邀你今晚去翠湖放河灯?你还答应了?”

“你还真敢去啊?!窦雅采,你究竟搞没搞清楚你是谁的女人?”

他动了怒,拧眉望着她,幽寒眸中俱是暴戾的怒意:“看来本王是太纵容你了,本王今夜就让你知道,到底你是谁的女人!!”

他话音未落,便狠狠的吻了上来,一接触到她柔软的脸颊,娇嫩的红唇,体内叫嚣的怒意越发四处乱窜,一想到她被越子耀亲过了,他就愤恨难平,他都还没下手呢?那个该死的越子耀倒是过来横插一脚,这不是找死么?

心头怒意滔天,越发失了力道,肆/虐的狂吻衍生到哪里,就在那里狠狠的咬上一口,他咬的力道极大,上唇见了血,下唇也见了血,脖颈间红痕遍布,有些红痕出了血,窦雅采被他这狂热的吻吻的心头颤动,又被咬的疼的难受,这一番折磨,又让她红了眼眶…

一室的亲吻声中,突兀的响起衣裳撕裂的刺耳的声音,夏侯懿狠狠扯开了她的衣襟,撑着身子在上方敛着怒意看着身下的她,她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女人,那么,他就在今夜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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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围观来算计

众人围观来算计窦雅采被他粗暴的撕去衣衫,露出大片雪白的胸前美景来,里头绣着大团新荷的浅绿肚兜露出肩带来,夏侯懿微微眯了眼眸,盯着肚兜里高耸的绵软,眸光终是起了变化,手下用力,攥着她的手腕都有了深深的印记,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盯着她看,幽沉眸光在她身上游移。

见了血的红唇,遍布红痕的脖颈和精致锁骨都吸引了他的眸光,昨夜他在王府啃咬的那几个红痕显然是旧了,如今新痕压着旧痕,衬着她雪白娇嫩的肌肤,当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他眸中肆虐的都是男/性狂野的欲/望,也丝毫不掩饰在看到那美丽时眼中所有的惊艳和痴迷,身下的女子这样娇媚的模样,哪个男人看了能不心动?难怪越子耀把持不住自己,夏侯懿心里太清楚窦雅采模样的好看了,何况越子耀还在她身边多年,怎么忍得住?

如今娇媚的容颜染了点点鲜血,越发刺激了他嗜血的冷意,不过凝了她片刻,大手就已经抚上她的高耸,狠狠揉捏抚弄,感觉到身下女子的轻颤,他带着一眼的席卷一切的狂/虐俯身热吻她的雪肌,处处点燃她的火焰,大手过处,身下俱是点点颤栗。

窦雅采此刻的感觉简直难以形容,抖着身子却不能动,被他咬出血的地方疼的厉害,被他亲出红痕的地方又辣又麻,而被他的大手包裹揉捏的地方,更有那陌生又熟悉的酥麻感阵阵袭来,她的身子受不住这样的刺激,无意识的扭动着,喉间溢出的低吟都被他的热吻如数吞入腹中,只有点点喘息响彻内室…

身子被迫接受这样粗/暴肆/虐的爱/抚,五年来她的身子从未被任何人这样触碰过,唯一的记忆就是五年前的洞房花烛夜,如今还是同一个人,身体很快就恢复了记忆,好似并不排斥夏侯懿的靠近和抚触,可是她的心里却是百般滋味交杂其中,她知道夏侯懿生气,可是夏侯懿这样待她,让她心中满腹的委屈越发的加重…

红了眼眶,水眸中溢出点点水光,好容易等他放开了她的唇,那原本娇嫩的红唇如今都被吸/吮的肿起来了,她也顾不得唇上的异样灼热,只望着他哑声道:“…夏侯懿…你又欺负我…你只会欺负我…明明我跟越子耀也不是我情愿的,我又不喜欢他,跟他去翠湖也是为了跟他说清楚啊…你还欺负我…这又不是我的错…”

“你还说你喜欢我…哪有你这样喜欢人的?你喜欢我还欺负我…呜呜…”

她心里头委屈,越想越是委屈,也不管他的滔天怒意了,兀自苦着脸呜咽起来,眼中真有眼泪流出来,哭的小脸儿清水样的惹人怜爱,抽噎空隙还吸了吸鼻子,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动,也是可爱的很。

夏侯懿将她这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看在眼里,眉心微微动了动,眼中肆/虐的暴戾冷光倒是消散了不少,裹着冷然的眸中染上一丝怜惜,口中却道:“把你冷落了五年,放你在府中五年,你还没被放够?做什么要哭?”

“本王何时欺负你了?这样就算是欺负人了?”

他耐着性子与她解释:“本王喜欢你,才会要与你做那件事的,怎么能是欺负呢?何况五年前又不是没做过,快别哭了,你不是怨本王丢了你不管五年么,如今本王要你,你还不情愿了?你是本王的女人,早晚都有这么一遭的。”

窦雅采还是抽抽搭搭的,只觉得自己被他狠狠的欺负了,想来想去就是想哭,又听出他话中有一丝软意,心里头就存了一丝希望,可怜兮兮的望着他软声道:“我不情愿,你这次放过我,好不好?”

她根本没想过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心里头慌慌的,生怕自己会‘失/身’给他,他这样突然的一表白,把她的心都弄乱了,现在脑子里一团糟,什么都没有想明白,他就这样…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接受,她觉得自己应该冷静的想一想,最好是一个人想一想,她心里是这样想的,却不知道软下来的自己在他的眼里是何等的惊艳和吸引…

夏侯懿岂肯放过她?冷眸中星光点点,听了她的话,忽的便是狂狷一笑:“你说呢?”

他打定了主意要她,怎么会轻易听了她几句话就放开她不要她了?简直是笑话!

他便要俯身又去狂吻她,打定了主意将她带入他的世界之中,却有几声突兀的敲门声响起,夏侯懿稍稍分了神,窦雅采便立刻脱离了他的钳制,直接钻进被褥之中,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起来,警惕的看着他

夏侯懿哂笑一声,倒是没再管她,直接从榻上起身,走到门边,刚把门打开,窦芙茹便端着一芍药红的团花盖盅走了进来,将托盘放在桌案上,目不斜视的望着夏侯懿道:“王爷姐夫,不好意思啊,芙儿打扰了,主要是你们都浸过了那河塘里的冷水,娘就吩咐煮了姜汤送来,爹已经喝过了,这一盅是送来给你们的,你记得和姐姐都喝啊,特别是姐姐,她要多喝一点,她身子弱,病了就不好了!”

夏侯懿浅浅一笑:“嗯。”

窦芙茹随即抿唇一笑,又飞快的冲着夏侯懿眨了眨眼睛,故意笑道:“那王爷姐夫你记得一定要让姐姐喝啊!这个很重要的,我走啦,不打扰你们休息!”

夏侯懿早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只不动声色的一笑:“不送。”

窦芙茹知道夏侯懿聪明绝顶,不会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所以送了姜汤,便心满意足的出了屋子。

如今这样一折腾,外头已是接近黄昏傍晚了,只是雪时停时落,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窦芙茹出了窦雅采的屋子,体贴的关好房门,将门帘放下,唇角噙着笑意往外走。

那边廊檐下,廊下微弱的灯色里,廊柱后头悄悄闪出一个小小的人儿,故意哑了声音喊道:“小姨——”

窦芙茹闻声,回头看了一眼,脚步一顿,片刻之后还是慢慢走出了院子,然后不过片刻,又悄悄猫着腰,在庭前那些植物遮挡下,轻手轻脚的又进来了,慢慢走到廊柱下,蹲下来用极低的声音道:“沅儿,不是叫你在外面等着么?你跑进来,不怕被你父王发现?”

夏侯沅无声窃笑一声,看了那边窗檐一眼,没有丝毫的动静,他才指了指墙拐角处对着窦芙茹低声道:“没事,不止我一个人在这里,小姨你看,外祖父和外祖母都来了呢!”

窦芙茹一听,慢慢挪了身子过去一看,可不是么!

墙拐角那里,陈氏和窦泓韬甚至拿了小折凳坐在那里,见窦芙茹看过来,两个人都是一笑,窦泓韬忙问道:“芙儿,东西送进去了?情况怎么样?能成不?”

窦芙茹听了这话脸一红,陈氏看在眼里,心下了然,忙对着窦泓韬道:“就跟你说了,不要让芙儿送进去,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了,进采采的屋里像是什么话,早知道我送进去就好了!”

“那怎么行?你送进去肯定要坏事儿,还是芙儿送进去的好!”

窦泓韬说到这里,又小心翼翼的看着窦芙茹,试探着问道,“芙儿,你没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吧?”15401176

“哎呀!什么呀!”

窦芙茹低叫了一声,脸还红着,却瞪了窦泓韬一眼,“王爷姐夫穿着衣服呢!姐姐裹在床上的被褥里,我可什么都没有看到啊!我送了东西进去,该说的话我都说了,我就出来了!不过啊,我瞧着里面的气氛还是不错的,看样子进展的还行,咱们这东西送进去,事儿一定能成!”

她心里却是一叹,屋里的情况比她说的还要乐观多了,王爷姐夫的衣裳凌乱的很,姐姐的脸红的不行,屋中的旖旎暧昧气氛连她都能感觉的到,她这东西送进去,事儿必定今晚就能成…

一直在旁边沉默的艾叶听了这话却抿唇道:“那生姜酒与姜汤终究是不一样的,小姐一入口便能知道不同,怎么还肯喝完呢?小姐自己知道每每她喝了生姜酒必然大醉,所以从来都是离那生姜酒远远的,我担心的就是,东西虽然送进去了,但是小姐未必肯喝啊!”

这话一说完,几个人脸上都有愁容,窦泓韬却笑道:“不用担心,这酒是我准备的,我还能不知道采采的心思么?你们放心吧,我在里头加了点儿东西,保管采采尝不出味道来,她只能尝出姜汤的味道,一定会乖乖喝光的!”

众人一听,俱都歼笑起来,只凝神听着屋中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