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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听了吴氏一番话,才知道原来是金氏嫉妒心作祟,莽撞心急,以至于坏了大事,倒是这个吴氏,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虽然说话冷淡了些难听了些,但是她才是最稳当的那一个,应当也是从之前截杀自己的莽撞行为里悟到了些东西吧…

更重要的是,吴氏有个好爹,心思细密,吴佑添果然是不容小觑的,难怪养出的女儿也是这样,之前因为丞相之女的身份救了她一命,如今得了吴佑添的亲笔信,自然就更是韬光养晦了,坐而观之,确实是不错。

窦雅采正想着呢,屋门吱呀一声就开了,有人挑了帘幕出来,当先的是吴氏的丫鬟香薷,香薷的脸还犹自红肿的,不太对称,紧接着出来的便是一脸淡然的吴氏。

两个人出来之后,一抬眼便和站在廊檐下窗格旁的窦雅采对上了视线,吴氏一怔,倒是一脸坦然,也没有避让,只是淡淡的看了窦雅采一眼,复又转头继续往外走,倒是她身边的香薷,一眼的怯懦,甚至不敢与窦雅采对视,只是缩着身子跟在吴氏身后,想屈膝行礼,自家主子却又走远了,她只得惶急跟了上去,由始至终从前的那娇蛮脾性都没了。

窦雅采微微敛眉,睨了一双水眸瞧着吴氏的背影,脑中忽而想起夏侯懿的话来,她记得他告诫过她,不要以为赢了一个回合,她们就不会在暗地里暗地里害你了,他说,要让她们懂得怕,懂得敬畏,那才行。

她记得他当时的语气很是凝重,语重心长的告诉她这些道理,他这里所指代的她们,应该就是吴氏和金氏了吧?

他这些年谋取皇位江山,不知暗地里算计了多少,对于看透人心算计谋划,他应当是很在行的,这些话,应当都是他的感触,可是,这些都是他的想法,未必就适用她啊,她不是什么狠心绝情之人,他那样的心狠手辣,她做不到。

即便,看见香薷闪躲惧怕的眼光,她心中也明白,香薷怕的是夏侯懿,根本就不是她窦雅采。下下烧的便。

“站住!看见王妃在这里,吴侧妃你也太没礼数了吧?”

窦雅采正想的出神,一旁的艾叶却喝了一声,倒是把她吓了一跳,原来艾叶见不得吴氏这般嚣张,又见自家小姐不发一言,就认为吴氏实在是欺人太甚,她就跳出来主持公道了,其实她不知道窦雅采压根就没有生气,也没有打算叫住吴氏的。

吴氏漠然回眸,静静的看了窦雅采一眼,屈膝行礼:“王妃吉祥。”

行完礼,也不等窦雅采说话,直接就站起身来,眸光冷冽的看着窦雅采:“方才我与金氏的话,想必王妃都已经听到了吧?我也不怕让王妃知道,反正在王妃心中,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太子中毒之事,我与金家自然再无瓜葛,与金氏也如是,但是,这并不表示我与王妃就是一路人,我也断然不会像父亲那样对王妃卑躬屈膝的,言尽于此,妾身告退。”

吴氏与窦雅采本就没有什么话说,这番话冷硬却也皆是她肺腑之言,她这些时日痛定思痛,决意一切从头来过,不再急于求成,莽撞行事,说话也不必从前那般尖酸刻薄,历了这许多的事情之后,吴氏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比从前更难相处了,但也更不好对付了些。

吴氏说完这番话,直接反身便走了。

艾叶看着她的背影,心有不甘,跳起来就要去追,却被窦雅采一把扯住了:“你做什么去?”

“我要去把她追回来啊!她只是个侧妃啊,怎么能跟小姐这样说话!我要把她抓回来跟小姐赔礼道歉!”

艾叶忿忿不平,心里生气的很,只是不懂窦雅采为何扯着她不许她去,“小姐啊,你不要拉着我啊,你拉着我,我怎么去追啊?”

“不用追了,追什么啊,随她去罢!”

窦雅采闻言失笑,又见艾叶一脸不解,遂解释道,“她摆明了不想与我说话,何必强留她?再者,我也没话跟她说啊,你把她叫住,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其实她变成现在这样,我倒是挺喜欢的,头一回听见吴氏这么直白的说话呢!”

“喜欢?”

艾叶不可思议的看着窦雅采,有些无语,“我看小姐你是魔怔了吧!这些年你不被吴氏几句硬话噎住你心里不舒服是么!”

“呵呵呵,”窦雅采讪讪一笑,“不是啊,我跟她真的是无话可说!”

最后又含糊说了几句话,才把艾叶给安抚住了,也把这个问题给搪塞过去了,其实她是真不好意思跟艾叶说,方才看见吴氏从屋中/出来的一瞬间,其实她是想转身就跑的,实在是没办法,她还不习惯自己新王妃的身份,看见吴氏的那一瞬间,产生错觉,还以为自己仍旧是侧妃,那一瞬间,仍就对吴氏又有一种避之不及的感觉。

艾叶也懒得在这个问题上一直纠缠,话锋一转,只问道:“小姐,咱们还进去看金氏么?”

话音还未落,就听见屋里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动,好似是有人在屋里不断的砸东西,还伴随着女子哭叫的声音,很显然是金氏的声音,窦雅采耸耸肩,转身便走:“我看是不必进去了,我过来本就是想来看看情况怎么样了,如今两个人各自的情况都看到了,没必要进去了。”

金氏已是自身难保,吴氏打算韬光养晦,如今两个人这种境况,根本不适宜再对她出手,更何况,就方才屋中那一番谈话,吴氏坦白了心思,两个人等于是关系破裂,金氏岂能咽下这口气?

等金氏好了,还不知怎么样呢…这两个人之间还得斗,哪还有时间腾出手来对付她窦雅采呢?

如此一想,倒也畅快得意,连唇角都扬起笑意来,如此一来,她便可安心筹划第三次逃跑了。

正想着呢,就此走出了金氏院外,还没走多远呢,艾叶眼尖,指着那边对着窦雅采道:“那不是桑夫人么?在那里走来走去的,好似在等人?”15174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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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

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窦雅采顺着艾叶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瞧见那边小径上,桑枝在那里踱来踱去的,确实像是在等人,而那条路,是去络玉阁的必经之路。

她心念一动,想起自己之前交代给桑枝做的事情,桑枝应该是去络玉阁寻她,寻不到她的人,便又到这里来等着了,她想到这里,忙紧走几步过去,到桑枝跟前,笑道:“在这里等,不冷么?怎么不在络玉阁去等?”

走近了才看见,桑枝的面色似乎有一种茫然失措,但是在她说话之后,那一抹茫然失措立刻就消失不见了,窦雅采甚至以为方才看到的那神色是她的错觉,看见窦雅采过来,桑枝又是一脸的温婉笑意。

“雅雅,”桑枝拢着披风过来,她的脸上比前几日还要红润,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清瘦了,可见这些日子的心伤情伤是大好了,“我也是才过来,我去络玉阁,见你不在,问了小丫鬟才知道原来你去金夫人那里了,玉竹跟小世子一起玩呢,我索性就出来走走,走到这儿又觉得我去那边找你也不大合适,想着你总是要回来了,就在这儿等着你过来呀!”

窦雅采亲昵的挽着桑枝的手臂,带着她一块儿往回走,笑道:“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我如今是瑞王妃,你怕什么!你如今住在这儿,就把这里当成你的家呗!哦,对了,你这大晚上的来找我,可是那件东西做成了?”

桑枝抿唇一笑:“雅雅你说对了,你要我做的东西都做好了,我带在身上呢,等去了你那里,就给你看看,如果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当面说与我听也好改一些呢。”

两个人相携而行,往络玉阁那边走,听见桑枝说东西做成了,窦雅采顿时就高兴起来,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刚走了一多半,眼看着就快要到络玉阁的时候,窦雅采忽而停住脚步。

“不行,咱们不能往络玉阁里去,都这么晚了,要是瑞王爷回来看见可就不好了,这事儿可是必须要瞒着他的!”

桑枝一愣,问道:“不去络玉阁,那去哪里?”

窦雅采站在原地,想了想,转而对着桑枝笑道:“去你那里好了,沅儿和玉竹不是在络玉阁里玩么?你那里清静,又没什么人来往,正适合咱们两个说说话,我央你做的东西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沅儿现在不知道也好,免得又节外生枝,走吧,去你那里!”

窦雅采打定主意,就带着桑枝转头去了她住的厢房,艾叶跟在两个人身后慢慢的走,见窦雅采眉梢眼角都是藏不住的歼笑,她心里面就犯嘀咕,自家小姐要桑夫人做了什么东西,这事儿她怎么不知道呢?

桑夫人的东西做好了,小姐怎的这般高兴?

而且,她在一旁瞧着,总觉得窦雅采的笑容很是舒服,总觉得看见过似的,想了半晌,忽然反应过来…每次小姐想到逃跑的主意的时候,都会这样歼笑,眼睛眯起来,一眼的流光溢彩,看的旁人心里发毛——难道说,小姐要桑夫人做的东西,跟第三次逃跑有关系吗?

艾叶是满心的不解,就这一路跟着两个人到了王府东厢房这边,进了桑枝的屋子,那服侍桑枝的嬷嬷如今守在玉竹身边,这边自然是没人服侍的,艾叶便抿唇上前,走到桌案前点亮了灯烛。

盈盈的烛光衬着屋中陈设,虽然不如络玉阁里的东西多,但是也收拾的极为齐整。

窦雅采数次来这里给桑枝换药,也是来惯了的,也不到处打量,只拉着桑枝往桌前一坐,兴奋道:“快把东西拿出来给我瞧瞧!”

桑枝抿唇一笑,从衣襟里拿出一方素白的绢帕,在红木桌案上慢慢的展开来,烛光闪耀,就见那绢帕之中,整齐的叠着几块薄如蝉翼的东西,可惜窥不得全貌,倒也不知是个什么东西。15174977

雅雅阁经经。桑枝伸手轻轻将那叠东西在手掌上展开,然后把手掌放在窦雅采眼前,柔笑道:“雅雅,根据你所说的做的,一共是四张人/皮/面/具,你的,小世子的,还有我和玉竹的,这东西倒是费了我不少功夫,索性我还是做出来了,也没有叫人察觉,除了我没有旁人知道的。”

窦雅采水眸里荡漾的都是兴奋神色,将那人/皮/面/具轻轻捻了一张在手里轻轻摩挲,只觉得那人皮质地轻滑,又不同于真正的人皮,捻弄的久了,就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越发的温热,倒是越发的/逼真。

“这是什么做的?怎的这般轻软,还这么像人的皮肤?”她忍不住好奇问了出来。

桑枝一笑:“我竟也是不知道的,那东西将军也只留下了那么多,我也是在箱柜里寻了好久才找到的,为了这个,还特地找借口回了原先的府邸一趟,索性东西都还在,不过我以前也问过将军,将军却说这个不能说,配置这东西的方子是家传的,对我也得保密,不能坏了祖宗的规矩,我不在意,也就没有多问,后来将军自个儿过意不去,说可以叫我易容,学做这人/皮/面/具,可惜日子不久,我也就学了这么五六成,若非这个缘故,雅雅你叫我做这个,那也是不能的了。”

听桑枝说她也不知道,窦雅采也就不问了,小心翼翼的将那几张人/皮/面/具撑开来看,一个个看过去,除了大小不同之外,倒是分不清谁是谁的,好似都是一模一样的面貌。

“桑枝,哪个是我与沅儿的?”

桑枝听了,噙笑从窦雅采手中抽走两张,然后指给她看:“这个小的是小世子的,小世子的眉下有个浅浅的凹痕,我也给做出来了,所以好认的很,这个是雅雅你的,你的唇边有一个小梨涡,加之你的眉眼很好看,所以也好认,这样一来,不就分清楚了么?”

桑枝说完,窦雅采便伏在桌案上细细的看那四张人/皮/面/具,只觉得细看之下,真如桑枝所说,粗看都是一样的,但是细细一瞧,当真是各有各的特点,眉眼细微之中的分别把握的很是精准,若是带上这样的人/皮/面/具,就是夏侯懿站在她面前,只怕也认不出她是谁。

“雅雅,东西都做好了,你可还满意?”

“满意啊,我满意的不得了!简直是鬼斧神工,栩栩如生,根本就不用改了!”

窦雅采笑的合不拢嘴,看着这几张人/皮/面/具,仿佛看到了美好自由的未来。

桑枝见窦雅采笑嘻嘻的看着那几张人/皮/面/具,一个劲的摇头晃脑念念有词,禁不住想笑,但是想起那一日雪夜她说过的话来,又微微敛了眉,淡了笑意,抿唇道:“雅雅,东西都做好了,你能告诉我你想做什么了么?看见你这样,我实在是很不放心,我帮了你,该知道的缘由,我也要知道啊,何况——”

何况,还做了她自己和玉竹的人/皮/面/具…既然要用她和玉竹的,她自然也是要知道的。

不过这话,桑枝没有说出来,顿了声,一眼的水润,直直的望着窦雅采,满心的疑问。

窦雅采抬眸看了桑枝一眼,微微一叹,人家东西都替她做好了,总瞒着也没什么道理,何况到时候她也需要桑枝的帮忙,当初不说破是怕桑枝做不好白白听了也烦心,如今既然做的这样好,那这件事自然是要直说的。

打定了主意,清咳了两声,她才道:“桑枝,我既然叫你做这个,那我的心事也不瞒着你,我想离开瑞王府,一直以来都想走,只是之前想的法子都没了用处,如今走也走不成,还成了瑞王妃,就更加的走不成了,不瞒你说,从瑞王回来之后,我前前后后跑了两次,都没有跑掉,反而又得了一份懿旨回来,目前这境况,想要瑞王爷休了我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只能另辟蹊径,偷偷的溜走。”

窦雅采三言两语,就说尽了她的心思和这些日子的曲折筹谋,桑枝又是个聪明人,戏子出身,最是善解人意,逢迎人心,昔年里还在台上唱戏时,那走南闯北见过的人车载斗量,最是会观人于微,见微知著,如今窦雅采三言两语一提及,她这些日子又是住在瑞王府里的,桩桩件件都瞧在眼里,俗语说旁观者清,她心思回环,不过垂眸这么一想,大致的情形也就八九不离十,全都了然于心了。

不禁越发感叹窦雅采这份纯稚心思,这样不贪恋荣华的倒是见的很少,眼底不由得添了几分敬佩激叹:“雅雅,你不愿意待在瑞王府,是不喜欢这里的生活?”

“哎,你还真是说对了,”窦雅采一看桑枝就是个知心人,忙接口道,“人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我觉得我那五年就是那样,突然赐婚也就罢了,只是待在这里让我觉得憋闷的很,我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不过是个太医之女,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悬壶济世行医天下,所以啊,我才想方设法的想离开,这不,就找你帮忙来了么!”

“窦太医在宫里做了几十年的太医院院判,再如何说是也个正五品的官职,雅雅你还说你不是大家闺秀,你太看低自己了!只是人各有志,这倒是不能强求的,其实你的想法我能够明白,其实像我也是,从前登台唱戏,只觉得日子太辛苦了,每日奔波劳累,不知道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后来将军有了官职在身,我不再唱戏,安心待在府里相夫教子,却日日怀念那登台唱戏的日子,如今想来,这可真真是奇怪的很…”

窦雅采撑着下巴听桑枝说话,只觉得桑枝语调抑扬顿挫,不疾不徐,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出说就跟戏里的念白似的,好听极了,不自觉就听的出了神,心内只觉得桑枝极对她的心思,句句字字都说到她的心坎里去了,听桑枝悠长一声叹,她忍不住也跟着叹道:“这就是了,咱们这些人,总是惦记着那得不到的,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呢…”

艾叶在一旁站着,竖起耳朵听两个人说话,她本来就对窦雅采谋划的第三次逃跑很感兴趣,所以听两个人说话听的极其认真出神,可是越听下去越是觉得奇怪,这两个人怎么越说越远呢?

忍了半晌,到底还是忍不住:“小姐,你还是快说说你是怎么打算的吧?一会儿若是王爷回了络玉阁,找不到小姐的话,派人来寻,那就没时间再说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窦雅采忙坐直了身子:“对对,咱们接着说逃跑的打算啊!”

夏侯懿这些日子,看的她极紧,而且待她极好,简直可以用宠溺来形容,旁人不知道,只说夏侯懿这是宠上了新王妃,满心满眼里都是新王妃,只有窦雅采自己心里知道,他这是要编织一张情网将她网住,好让她死心塌地的跟着他,简直是没安好心,她怎么能任由这男人摆布呢?

艾叶提起夏侯懿,桑枝眸中又现好奇,忍不住笑问道:“雅雅,你一点也不喜欢瑞王爷么?我倒是瞧着,王爷待你极好的样子,我从前听将军说起,王爷这个人,其实是很好相处的,你要走,还要瞒着他,难不成除了你的志向,你们之间是出了什么问题么?”

桑枝嘴上这样问,心里却已经想到了答案,瑞王爷娶了侧妃,一去五年,没有音信,雅雅她是一个人将小世子带大的,如今虽说是回来了,可府中闹腾几乎没有停止过,那两个身份尊贵的女人闹出来的许多事早就在府中传开了…桑枝想到这里一叹,这些事儿要换成是她,她也得走,这瑞王府压根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窦雅采一愣,眨了眨眼睛道:“对呀对呀,我们之间出了问题,你别看他表面上冷冷清清的,但是其实瑞王爷他有怪癖,他一激动就会打女人的,很可怕很暴力的,我实在受不了了,桑枝,你会帮我的吧?”

故意眼泪汪汪的,说谎话也不会脸红,反正胡诌么,谁也不会知道。

领口怎么这样低?

领口怎么这样低?艾叶在一旁听了这话,更是无言,王爷什么时候打女人了啊…小姐老是在乱说。

幸而桑枝也根本不计较,她跟着金梁多年,金梁又跟着夏侯懿多年,虽说金梁现在死了,但是桑枝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夏侯懿了,对夏侯懿还是知根知底的,听见窦雅采这么说,知道她是乱说的,心里也明白她大概是不愿意说真实的原因,遂温柔一笑,也就不刨根究底的问了。

“雅雅,你想让我如何帮你?”

桑枝心里隐约有一个想法,但是也不知对不对,于是就没说出来,只问窦雅采是如何想的。

窦雅采的目光久久的落在那四张人/皮/面/具上,却一直不说话,一旁的艾叶等的都有些不耐了,桑枝却仍是一脸笑意看着她,半晌,她才道:“等到这次宫宴之后,就是我逃跑最好的时机,选一个恰当的日子,到时候我和沅儿易容成你和玉竹的模样,然后你和玉竹易容成我与沅儿的模样,咱们的身份就对调了,咱们一起出去,然后在中途分开,我跟沅儿就能顺利的离开,接下来就要辛苦你和玉竹装扮我们几天,估摸着我们跑远了,你和玉竹再悄悄的变回来,这样一来,不就成功了么?”

她这次想的很简单,但是历来就只有简单直接的法子最有效不是么?之前两次想的那个复杂,顾忌这个顾虑那个,到底也是没跑掉,所以这一次,她也无需想那么多,直接做了就是。

桑枝一愣,倒是没想到窦雅采说的是这样的法子,细想了一下,倒也不是不可行,只是:“即便这样的话,瑞王爷也迟早会发现的呀!等我跟玉竹不扮你们了,王爷不就知道你们逃跑了么?”

“知道就知道了啊,”窦雅采撇撇嘴,“我压根就没有打算瞒着他,不过是瞒天过海找个法子脱身而已,而且要想让他一直都不发现,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你们也不过是替我跟沅儿拖延几天罢了,真等我们跑远了,你们再变过来,瑞王爷发现的时候,即便问到你这里来,牙关一咬,就是王妃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再者说了,你不过只知道我要走,至于去哪里怎么去,你压根就不知道,你心中无鬼,他怎么盘问你也没用呀!”

桑枝听了,细细一想,觉得窦雅采这个法子虽然大胆荒谬,却并不是不能做到的,那句就是莫名其妙的不见了,虽有些无赖,但是说给瑞王这样的人听,倒也是个法子,她已经许久没有登台唱戏扮演过别人了,如今窦雅采这么一说,她也确实有些心动,很想试一试,大概她骨子里,也是不安分的。

桑枝张了张嘴,刚要说话,一旁的艾叶却道:“小姐,你带着小王爷走了,那我怎么办啊?”

艾叶一路听下来,只觉得窦雅采这个法子是极好的,瞒天过海偷天换日,若是谨慎小心些,瑞王爷根本发现不了,等到发现的时候,小姐跟小王爷早就远走高飞了,等到那时候天高路远,就跟大海捞针似的找两个人,也是很不容易的,只是听来听去,发现一个问题,好似窦雅采压根没打算带她走,没有准备她的人/皮/面/具啊?

窦雅采见艾叶一脸不安,抿唇笑道:“这会儿正是要说你呢,桑枝跟玉竹扮我跟沅儿,缺了你可不行,再者,桑枝身边都是年老的嬷嬷,戴上这面具也是不像你的,何况她们都是瑞王爷的人,这样的事儿自然不能让她们知道的,所以我跟沅儿走了之后,你还是要在她们身边陪几天,免得漏了破绽,等她们悄悄变回原来的身份之后,你再悄悄出府,找个地方躲起来,等风声过去之后,你再沿路来找我们,我要去哪里,我喜欢哪里,我的心思想必你是知道的,这是咱们的默契,所以,也就不必多说了,到时候你真跟我有缘,咱们还能遇上的啊!”

窦雅采这后头的话说了等于没说,艾叶听的欲哭无泪,好半晌还是哭丧着脸道:“好吧,为了小姐跟小王爷能够顺利逃走,我留下来就是了,只是但愿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啊!”

“你自然我是不担心的,你只要像平日里一样,好好的把桑枝和玉竹当做我跟沅儿就好了,”窦雅采知道艾叶能想通的,也相信艾叶能够做好,更知道等艾叶脱身之后会找到她,因此一点也不担心,对着艾叶笑了笑,然后转眸看向桑枝,“如今最要紧的,就是咱们两边的身份对调,桑枝,你觉得应当如何做?”

桑枝垂眸想了想,之后抬眸抿唇一笑:“这个倒也不难的,我学你自然能学的七八分像了,玉竹从小也跟着我学过唱戏,也会扮人物,如今只要把咱们个人的喜好习惯写下来,照着练习就足够了,小世子和玉竹年岁相当,个儿也差不多,应当是不难的,雅雅你聪明伶俐,要学我自然也容易,何况就只有几天而已,若是不碰上瑞王爷,也是很容易的。”

窦雅采拍手一笑:“就是这个话了!”

桑枝肯帮她,她是真的很高兴的,起初还很怕桑枝不肯帮忙,如今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唇角也荡漾起真正放心的笑容了。

桑枝微微一笑,起身去了书案前,拿了纸笔墨砚过来,两个人便在轻轻摇曳的灯烛光亮下将各人的喜好习惯一一写下来,不时讨论一番,写好了便各自收起来,窦雅采拿了玉竹和桑枝的人/皮/面/具,也照旧用素色的绢帕包住,叠好放在衣袖之中,然后又嘱咐了桑枝几句,说到时候等她的消息,桑枝也含笑应下了,窦雅采见时辰也不早了,这才离了东厢房回了络玉阁。

——

太后设宴,名曰守岁,自然也是在除夕夜的晚上,但是也不能太早,亥时初刻,众人便要往宁寿宫去了。

窦雅采如今已是瑞王妃了,自然比不得做侧妃时那般散漫,高挽发髻,穿着内府定制的大红高领摸/胸曳地长裙,华贵典雅,原本她便是姿色不俗的人,如今这红艳艳的颜色穿在她身上,益发显得肤白如玉,魅惑诱人了。

夏侯懿依旧穿着深蓝色的雀纹官服,只是惯常用的黑色发带换成了跟官服颜色相当的深蓝色发带罢了,腰封坠着流苏金玉,整个人仍是那般沉毅俊美,也未有故意敛尽那一身清寒气势,站在昏黄灯色之下,犹如黑暗中的王者一般,神秘幽暗有带着惑人的华贵。

他负手立在挽起的紫绣纱帘边,幽沉的眸光落在站在铜镜前的窦雅采身上,眸底含着一抹惊艳,幽眸暗光潋滟,轻轻抿着薄唇不发一言,但是视线一直未从她身上远离过,此刻见替她整理发冠的艾叶离开了,他才缓步走上前去,自后揽住她的腰身,微微眯了眼眸,眸光沉沉的落在她高耸的沟壑之间。

“领口怎么这样低?”

上次一捏的时候,也并没有觉得她那里如何大,隔着衣料那样捏/弄了一下,也只是觉得柔软至极,触感倒是极好的,如今看她穿上内府定制的王妃衣裙,一层层叠加上去,似是加了束胸,细腰盈盈一握,怎的胸也变大了不少?

那华贵礼服之中,精致锁骨而下的沟壑幽深的很,实在是太容易吸引人的眼光了,一眼扫过去,眸光渐渐火热,根本移不开视线,那对于男人来说,就是致命的诱/惑,是这世上最美丽的风景。

他喷出的热气划过她的脸颊脖颈,直接散在胸口上,冷不丁的靠近惊的窦雅采不由自主的战栗了一下,颊边刻意涂抹的纷嫩胭脂衬着她脸色娇嫩无比,听见夏侯懿这样幽沉的话,眸中水色微微潋滟,撇嘴道:“宫里的衣裙就是这样的,我很喜欢啊,还从来没穿过呢!”

叶叶侯梁而。听见她说喜欢,他的眸光益发深沉,放在她腰间的大手往上移了移,直接覆上她的高耸,重重一揉,寒眸闪过一丝狂狷:“小豆芽,你知不知道,你若穿成这样,多少男人会看你?”

他语气低沉,比往日的沉了不知多少倍,眉间拢着淡漠,可见是生气了。

这是他的女人他的王妃,怎么能给别人看?

这是哪个奴才设计的礼服,简直是不知好歹!

窦雅采原本被揉的又羞又怒,且她面对着铜镜站着,夏侯懿对她所做的每个动作她都能从铜镜中看到,看见他的大手还覆在她的胸上,忍不住恼怒的掰下来,这羞怒的情绪,倒是将她在镜中看见他摸自己时那不由自主的颤抖给掩饰掉了,还有那藏在胭脂下的潋滟和绯红。

她原本生气的想回嘴,却又一眼看见他脸上不愉的神色,心中一动,羞恼之色瞬间退去,抓着他的手,转身笑嘻嘻的望着他:“王爷该不会是吃醋了吧?我穿成这样并无不妥,皇后婉妃还有有封号的命妇王妃什么的,可都是这样穿的,人家可都没说过什么呀!”

伸出玉葱般手指点了点夏侯懿的胸口,媚笑如花娇艳:“王爷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占有欲作祟,才吃醋吃的这般厉害啊?哎,想我貌美如花,王爷不爱上我也难啊!”

她故意出言调笑,还一眼的了然,最后还夸张的长长一叹。

就见夏侯懿面色一紧,往后退开一步放开了她,面色复又寡淡起来,沉沉的望着她,无声嗤笑道:“豆芽,你想多了。”

不等她回答,复又沉声道,“时辰不早了,莫要太后久等,走吧!”

他径自转身,往前走了两步,忽而停住脚步,转身来幽沉的看着她,盯的她心里发毛,就在她以为自己的调笑惹怒了他的时候,他忽而大步反身回来,大手一捞,狠狠的把她拽进怀中,炙热的吻便侵袭在她的脖颈之间,窦雅采脑中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夏侯懿已经放开了她。

夏侯懿深邃的眸光落在她颈间,看着自己狠狠吻出来的红痕,邪魅一笑:“即便本王不爱你,本王也要你,你是本王的女人,别人惦记也不行,本王就要让人明白这一点!”

说完这话,他这才反身离去,只剩下窦雅采呆呆站在原地,半晌惊醒,赶紧转身去看那铜镜,就看见自个儿白希的颈间,那几道红痕极是显眼,她的脸涨的通红,这个该死的夏侯懿!

她不过是调笑几句而已,至于这样对待她么?

就在她紧张着急的想该怎么办的时候,夏侯沅挑帘进来,站在门边脆声道:“娘,父王说时辰到了,要你快些!不然等太后入席了,咱们去晚了就不好了!”

“行了行了,知道了!”

窦雅采情急之下根本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她又很紧张,只得一手捂着胸口遮住那红痕,一手提着裙摆出了内室,心头满是羞愤,却想着,宫宴上那么多人,只要她一直捂着胸口,应当不会有人发现吧?

上了马车,夏侯沅正巧坐在窦雅采对面,微微摇晃的马车中,虽是灯色昏暗,但是他仍是仰着脸一直盯着窦雅采,最终,忍不住又脆声问道:“娘,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直用手捂着胸口?你不舒服吗?”

一句话,使得原本靠在那里闭目养神的夏侯懿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眸光一闪,似笑非笑的盯着窦雅采。15197965

面对着夏侯懿幽深的眸光,转头,又对上夏侯沅好奇的眸光,窦雅采脸一红,望着夏侯沅身上那明晃晃的靛青水色披风出神,半晌,眨眨眼,不得已,讪讪一笑,答道:“沅儿,没有不舒服,娘就是,胸口露的太多了,冷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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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爷长的太好看了啊!

四王爷长的太好看了啊!今夜的宫城比平日里热闹的多了,到处张灯结彩的,窦雅采倒是从这些暖亮宫灯之中找到了一丝喜庆的味道,记忆里那一直处在皑皑白雪之中冷寂孤清的宫城印象,也总算是消散了不少。

其实这也难怪,自从上次窦雅采雪盲回去之后,这期间一直都未再进宫来,一开始也是为着在府中养病,也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她是雪盲了,旁人也只道瑞王妃是病了,内情是一概不知的。

那次还是大雪纷飞的时候,后来便再未落雪了,加之夏侯沅每次进宫都是由夏侯懿送进去的,加之夏侯懿不给上官泰下毒之后,那山茄花的毒已解,众人都道上官泰的身子大好了,窦雅采也再未进宫去,自然也就没见过没有雪的宫城是何模样了。

到了宁寿宫,四周灯火通明,不时就有宫女太监端着果盘菜肴进进出出的,见到了窦雅采一行,也会停下来请安,这宁寿宫在今日都换上了大红灯笼,潋滟红光之下,益发显得高贵华丽,富贵堂皇。

今日宴席在正殿之上,他们到的不算晚,但是也不早了,还未进殿门的时候,窦雅采便听见殿内已有人声了,今日要来的人,她一早都看过那份名单了,心里其实也挺纳闷的,不知太后请来的人为何这般杂乱,可以说是什么人都有,但是太后的心思谁能猜度的全呢,她只要知道今夜有好戏看也就罢了。

不过,她倒是有一个特别好奇的人,便是那四王爷上官麟,大概是上官麟的传闻太多,但是她又久不见上官麟,因此才会对来赴宴的上官麟很期待很好奇,想看看这位四王爷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窦雅采心里正想着呢,艾叶替她提起身后曳地的裙摆,她便跟着夏侯懿捂着胸口进了正殿之中,一眼扫过去,彼时来的人已经不少了,听到太监在殿外尖细的通报声,见到夏侯懿携着窦雅采还有夏侯沅走进来,众人都迎了上来,皇上太后皇后等人都未来,而来的人,都得来跟夏侯懿行礼请安。

夏侯懿的眸光一直很淡很冷,一一扫过众人,虚抬了手让他们起来,寒眸噙着寡淡的幽光只是在永安侯身上停留的略略久了一些,至于金氏,他是看都没看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