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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可欣恼怒地站起来,给他们两人加酒,暗自思量着柏浚旭要敢再诽谤一句蓉宝,她是将酒倒在他头上,还是直接用酒瓶给他一下。

“那殷少出事,估计她要赶回来了!”

齐穆似笑非笑地看着纪可欣,却是对柏浚旭说:“我听你姐说岳母大人已经在为你准备婚礼了,看来你没多少时间可以玩了!”

婚礼?纪可欣一愣,手就抖了一下,将酒冲出酒杯,酒就溅到了柏浚旭的白色长裤上,顿时一滩酒红色的痕迹。

“纪可欣!”柏浚旭恼怒地跳起来,大声骂道:“你白痴啊!笨手笨脚的,倒杯酒也会弄成这样!”

纪可欣看他白裤上鲜明的酒渍本来有些歉意,可是一听到他大声的叫骂就怒了。

今天一天已经够她受了,先是发现自己怀孕了,又是江蓉宝的孩子没了,周良杀人进了监狱…柏浚旭逼酒…一晚上受得气和羞辱…她的承受力终于被这声骂引爆了!

她想也不想,呯地将酒瓶放下,随手拿起酒杯,将杯中已经倒满的酒抬手一挥,全部泼到了柏浚旭脸上,很镇定地淡淡说道:“我是白痴,我是笨手笨脚!对不起,我什么都做不好,麻烦你自己倒吧!”

说完她不管柏浚旭什么表情,抓了自己的包就冲出了KTV包房。

“纪可欣!”

身后柏浚旭呆了一下,气急败坏地追了出来。

纪可欣不管不顾地穿过走廊往电梯走去,觉得自己再多呆一秒,她真的会把酒瓶砸在柏浚旭头上。为了不步周良后路,她还是走吧!

他们走后半天,齐穆脸上的表情还是难以置信,柏家三少竟然被女人泼酒?这估计是他很久以来见过的最乌龙的事!

比起佩服给殷少捅刀子的男人,他觉得他更佩服这女人…他觉得他该为她祈祷,祈祷她今晚别被“折磨”得很惨!

“纪可欣!你给我站住!”

柏浚旭在身后叫着,纪可欣索性跑了起来,看见电梯要关了,她匆忙叫道:“电梯,等下!”

在电梯门快关上时她挤了进去,差点撞在了里面的人身上。

“小心!”对方伸手扶住了她。

低沉的声音有些熟悉,纪可欣抬头一看,愕然地呆住了…荣建新!

“这样挤电梯很容易受伤的!”

荣建新见她站稳就放了手,淡淡地说完就站在了一边。

“谢谢!”纪可欣看他冷淡高傲的样子和柏浚旭如出一辙,似乎柏浚旭更像他儿子而不是话多的荣立。她道过谢就站在了另一边,看电梯一直向下。

狭窄的电梯就注定了空间的有限,因为距离近,荣建新侧脸下颚的那颗痣就更明显地落在了纪可欣眼中。

越看她越觉得熟悉,可是久远的记忆模模糊糊,实在没什么见过荣建新的印象。她想了一下不得要领,就放弃了!

电梯下到了楼下,她习惯地退后让荣建新先下,看着他昂然地走出电梯,她才跟着走了出来。

还没等走到门口,就发现不知道何时下雨了,骤然降下了温度,吹来的风还有一些凉意,吹到她还潮湿的裙子上,让她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

她伸手抚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发丝,瞥见柏浚旭跑了出来…

第三卷 互相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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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可欣平静地看着他,怒火在泼了他满脸的酒后熄灭了,那只是一时的冲动,冲动过后,她悲哀地发现他们都没有错!

按他们的立场,他们是有资本有权利轻视不如他们的人…她要求平等,也只有等她能和他们站同一高度时才可能!而钱就奠定了这一高度是她永远无法触及的!她为这一点感到悲哀!

她静静地看着柏浚旭带着满脸怒气越走越近…觉得今天这个夜是她所经历过的…最漫长的夜!

柏浚旭越走越近,纪可欣忽然觉得自己好累好累,无法承受的疲倦让她看到柏浚旭冷冷地站到自己面前时,只是无力地扬起脸,闭上眼睛说:“如果能消你的怒气,我不介意让你打我几巴掌!打吧!打完我们回家…我想睡觉了!”

绢空气里没有声音,只有风轻轻刮过耳边脸颊的微凉感,纪可欣能感觉到柏浚旭站在面前的压力感,可是却看不见他的表情。

等久了,她忍不住睁开眼,看见柏浚旭呆呆地看着她,他的眼神很复杂,有恼怒愤恨怜悯矛盾…等等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这些加在一起,让他的眼睛看上去更深邃,更加的充满了诱惑力…

纪可欣着迷似地和他对视着,无心收敛自己的妥协恳求和无力感,沉沦在他黑眸的海洋中,觉得即使丧身海底,也无怨无悔!

颊气氛有些怪异,至少纪可欣是这样觉得!

许久,直到柏浚旭笑了一下,脸上又恢复他冰冷的表情时,纪可欣才觉得刚才被魔法静止的画面又被魔法解除了。

“很好玩,是吗?”

柏浚旭伸手钳住了她的下颚,狠狠一捏,冷笑道:“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很厉害的女人,我还真小看你了!”

纪可欣蹙了一下眉,动也不动地承受着他施于她的痛苦,等待着他更多的侮辱或者怒气的宣泄…

“欲擒故纵的手段很熟练!我都要怀疑你第一次跟我的处-女到底是不是真的了?如此的有做情人的经验…撒娇赌气小性…你还有什么招数没使出来?不要吝啬,就拿出来一一亮相一下,让我见识见识?”

柏浚旭咬牙切齿地说:“我的怒气已经被你成功地挑衅出来了,要想睡觉,先平息我的怒气再说吧!”

“你想要我怎么做,你说吧!”纪可欣认命地说。

“跟我来,我会告诉你的!”柏浚旭粗鲁的拉着她的手臂上了车。

“去天伦!”

当回到了那家开慈善晚会的酒店,纪可欣又被拉到上次那房间时,她终于后知后觉地知道了这酒店也是柏浚旭的!

“去洗澡,我要看到一只美丽的天鹅!”

柏浚旭将芭蕾裙装全套扔在她面前时,纪可欣总算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一场只为他一个人表演的舞蹈!酒店礼堂的舞台就是他为她提供的场地!

无法拒绝的表演…她终于把他逼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纪可欣没说什么,听话地去洗澡。浴室的镜子前看到仍然平坦的小腹,那么激烈的Make-love都没事,跳一场舞不会对孩子有什么影响吧!

只是…待会站在舞台上,她还能找到当初跳舞的感觉吗?

走出来,发现柏浚旭已经洗了澡,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全套的白色,丝织的衬衫飘飘的感觉让他看上去像个优雅的王子,如果他不是强迫她的话,她会更愿意为这样的他跳这场舞!

柏浚旭为她准备的舞裙是一套黑色软质芭蕾服,褶绉饰边,领口饰了一圈水钻,上身是紧身的束胸,下身是短裙,衣服触感很柔软,看得出价值不菲。

纪可欣默默看了一眼柏浚旭,拉掉裹在身上的浴巾,当着他的面开始换上芭蕾舞。

早看出来他是想侮辱她,折磨她,她却偏要把这种侮辱换成另一种游戏!不是说她有做情人的潜质吗?那就让他看看她真正的潜力。

对自己的身材一向自信,光滑的脊背在微弯的角度绷出的弧度足以对一个正常的男人产生本能的吸引…她不是故意诱-惑他,她只是用他的折磨反折磨他而已。

正如他的身体对她有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她同样相信柏浚旭喜欢她的身体多于他能表现出来那些欣赏…就互相折磨吧!用各自的方法…

紧身的上装无法自己拉上拉链,她理所当然地将背脊转向柏浚旭,淡淡地说:“帮下忙!”

感觉柏浚旭犹豫了一下,才伸手撩开她的长发,帮她拉拉链。

他的指尖有些微凉,碰触在她的背上很明显的感觉,纪可欣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地感觉自己的胸部好像大了点…

第三卷 不如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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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时间之河,纪可欣似乎看到了幼小的自己,孤单地在练功房里压腿,练站姿…一场一场的表演…挥洒的汗…无尽的痛…一直到出事…失去了跳舞的资格…

“在想什么?想你失去的?”

柏浚旭低沉磁性的声音贴在她耳边,似靡靡之音,唤回了她的意识。才发现他的手抚摸着她的胸部,似乎想帮助她挤进紧身衣中。

“你似乎很了解我?”纪可欣伸手推开他的手,自己拉着衣服让他方便拉拉链,边讽刺地挤兑了一句:“希望你的裙子质量足够好,否则裂开了这舞就不美观了!”

绢“没事!只有我一人,走光也没什么啊!”

柏浚旭终于拉好,暧昧地抚摸着她光滑的肩膀,若有所思地问:“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刚才在想什么?”

纪可欣坐下穿舞鞋,仰脸瞟过他,淡淡地说:“柏少爷,你管得太多了!你能管我跳不跳舞,难道你还能限制我想什么吗?”

颊“你觉得不可能吗?”

柏浚旭傲慢地弯腰看她,唇角擦过她的发丝,喃喃地道:“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的脑子里只有柏浚旭,心上只有柏浚旭,这样失去时你才会体会什么是生不如死!”

纪可欣无法听清他模糊暗哑的声音,微蹙了眉问道:“一定要穿舞鞋吗?我的脚无法做直立的动作!你上次说只是做做样子,并不严格要求我的!”

“你已经没资格讨价还价!”

柏浚旭蹲下身,拿起黑色高级绸缎做的舞鞋,伸手抬起了纪可欣的脚,啧啧道:“多美的一双脚啊!不愧是跳芭蕾舞的,保养得真好!这应该是你身上最大的亮点吧!”

纪可欣不自然地抽脚,无奈柏浚旭早料到似的,握得很紧。

他的大拇指暧昧地磨蹭过她的足弓,最后停留在她曾经受伤过的大脚趾上,若有所思地扬眉问道:“为什么不跳舞了?是因为这受伤吗?”

纪可欣顿时觉得一股寒流从他抚摸过的脚趾漫向全身,不愿意回忆的黑暗时光又潮水般地向她涌来,让她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当年你为什么受伤了?”

柏浚旭恶魔般的声音具有穿透力,像猎人一样追赶着她,让她逃无可逃地只能面对着他。

“你到底知道什么?”纪可欣的声音嘶哑,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柏浚旭,你调查过我?”

否则怎么知道她受伤的事,甚至还有种感觉,他知道她很多很多东西,他接近她已经不止是单纯地想要她的身体…

“你值得调查吗?”柏浚旭漫不经心地抚摸过她的脚,缓缓为她穿上舞鞋,细心地系好带子,像一个温情脉脉的仰慕者。

“不穿舞鞋跳得舞就不叫芭蕾舞了!纪可欣,你一定很想重温一下上舞台的感觉!我为你提供了这样的场合,难道你不想好好去感受一下这样的感觉吗?”

柏浚旭扶起她,伸手抬起她的下颚,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温柔地说:“这是我们两的舞蹈,你只是为了我跳…我想看见你所有的美丽…就我一个人的!”

如被魔音催眠,纪可欣被他披上斗篷,带到了礼堂。舞台上竟然已经准备好音乐、灯光…除了观众…柏浚旭为这场舞看来做了充分的准备!

“去吧…我的爱!”柏浚旭微笑的脸让纪可欣忘记了刚才全部的不快,也忘记了今天所有的疲惫,她缓缓走上了舞台。

“浚旭…我可能真的跳不好!”

站在舞台的边缘,纪可欣有些胆怯地对唯一的观众柏浚旭叫道。

很久了,她已经没有这样胆怯的体验了,就像当年,第一次站在舞台上的惶恐,害怕自己演砸了的忐忑不安。

“不怕,又不是什么正规的演出,跳吧!我相信你能跳!”

柏浚旭蛊惑的眼神还有他的笑脸真的很有催眠的作用,纪可欣恍惚中开始走进舞台中央,聚光灯笼罩的中点。

音乐缓缓响起来,竟然是她最后一次登台的舞曲——《梦中的婚礼》。

这是一个悲剧的故事,两姐妹爱上了同一个男人,那男人却骗了她们,让她们自相残杀。姐姐杀了妹妹后,男人才告诉她,他其实谁也不爱,他只是为他的妹妹报仇…他妹妹的恋人迷上了她们抛弃了他妹妹,他妹妹自杀了!

知道真相的姐姐后悔为了这样一个男人杀了自己的妹妹,她孤独地来到湖边,充满悔恨和失望地独自舞蹈…

很灰暗的心情,混杂了当初受伤的阴影,纪可欣站在聚光灯中,半天才举起了手…

第三卷 自信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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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事情一开始了就无法停止了,一如舞蹈…

纪可欣的梦魇,也是她曾经生命的一部分…

犹如穿了童话中的红舞鞋,一旦开始了旋转,就无法停止下来!旋转旋转…音乐舞台是她的可卡因,犹如被注入了过分的剂量,她慢慢忘记了疲倦,忘记了生涩…只为台下那抹白色舞蹈着…

一开始只是试探,舞到兴奋时她忘记了一切,忘记了曾经让她受伤的原因,她的脚伤,而让自己越来越挑战难度…

绢于是一切都成了必然,当她听到自己骨趾交错开的声音,痛得跌倒时,她知道今晚终于可以结束了!

聚光灯冷冷地打在她身上,她强撑起被汗湿透的脸,看向那半隐在台前的男人…只看到他白色的衣服,他酷帅的脸隐藏在黑暗中,无法看到表情…

纪可欣什么也没说,慢慢坐起来脱下了舞鞋,然后提着舞鞋,一瘸一拐地走向舞台边…

颊她走得很艰辛,冷汗一颗颗掉下来,她也不抹一下,一直到站住柏浚旭面前。

他环抱着自己的手臂,目光悠远地看着她,晶亮的眸子在幽暗的光线中失去了昔日的晶亮,似乎蒙上了一层雾。

“可以了吗?够抵消你的怨气了吗?”

纪可欣将舞鞋递到他面前,平静地问道。

柏浚旭的目光落到她赤.裸的脚上,她没有掩饰地缩起来,就这么点距离,又能缩到哪里去呢!

于是他就看到她脚趾上裂开的伤口,受外力破裂的指甲,浸出的血迹…

“你说呢?”

他的声音茫然迟疑,与其是问纪可欣,倒不如说问自己。

“浚旭…你就真的…那么恨我吗?”纪可欣手中的舞鞋掉在了地上,再也无法支持住自己疲累的身体,晕了过去…

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中!

朦胧中似乎听到了争执声,又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哭声…

“只有一个名额…我们无法负担两个人的学费…只能放弃一个…”

“姐姐!我好喜欢好喜欢小提琴…你让我去吧…等我赚好多好多的钱再接你出去…”

“我什么都没做…是你自己技不如人摔伤的…不关我的事…”

“我才是我爸爸的孩子,你只是一个没有爸爸妈妈要的孩子…你有什么权利和我抢…你去死啦!”

“不要!不要!我再也不争了!别赶我走…”

纪可欣嘶声大叫着,感觉自己被撕扯着,终于在疼痛中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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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欣…可欣!醒醒!”

她努力聚焦看着在自己上方焦急的面孔,那英俊的脸,满含焦急的眼神让她茫然,一时想不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醒了?做噩梦了吗?”很温柔的声音,轻抚在她脸上的感觉也很轻柔,她觉得像此刻柔软的床,让她忍不住的想沉溺在其中。

“做什么梦了?你哭了!”他在她身边躺下,伸手自然地将她拥进了怀中。他的唇自然地吻去她眼角的泪,浑然一切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感觉。

“浚旭?”纪可欣迟疑地转眼,看到已经是在酒店的房间里了,她的舞裙已经脱去,换了一条干净的睡裙。身上也很干净,似乎有人帮她擦洗过。她动了动脚,脚好像也被包扎好了!

“嗯…别怕了…有我在呢!想睡就继续睡吧!”柏浚旭轻轻拍拍她的背,温柔地哄道。

是做梦吧!又遇到了温柔的柏浚旭!纪可欣动了动,寻了个舒适的角度,枕着他的手臂,依在他怀中嗅着他身上优雅的香味向睡魔妥协,她实在太累了,只想好好睡觉…

明天是什么,明天再说!

幽暗的床头灯照耀下,柏浚旭却睁了一双黑亮的眼睛,目光停留在怀中人的脸上。他的眼神很纠结,表现在他皱成一团的俊眉上…

有什么失控了!?

他不想承认这一点!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贪婪地看着她无法转开眼睛!

她长长的睫毛因为呼吸而轻微地颤动着,还带着未干的泪珠,脆弱极了,似乎一伸手就可以折断她…

她的自尊自信终于被他摧毁了,为什么可以做最后一击时他却发现自己下不了手?

这不是他的初衷!

她就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可以用钱买到的女人,一个玩够了就可以甩掉的情人,一个报复的工具…

他怎么可以爱上这个工具?

不…不!他没有爱上她!他早就发誓不会再爱上任何女人!更不会爱上一个他讨厌的那类女人!

他只是和她走得太近了!超过了安全距离,才会有舍不得伤害她的误会!

看来只有离开一些,才有可能方便自己实施对Amy的报复而不会因为她心软!

该离开了!

第三卷 破碎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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