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换边认真地回答,或许力气也太小,宝宝贝贝偶尔发出一两声抗议,他也马上会小声安慰他们,还会向他们道歉,保证下次会做得更好。

看到小明认真的模样,墨青华陡然有些汗颜。

这个小家伙比她想象中要成熟许多,换她小时候碰上这样情况,未必能做得比他好。

当年要是没有家人帮忙,连墨隽她都照顾不好,别说是让她带同时带两个小不点,这得归功于薄冰平时的教育。

薄冰对孩子们的教育跟别人不一样,比起其他只看重成绩单的家长,她更注重孩子独立能力的培养。

虽然她很宠爱自己的孩子,但是绝对不会溺爱他们,经常会让小明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连宝宝贝贝都会自己用手抓东西吃。

看着换好尿不湿后,就地不停打呵欠,揉眼睛搓鼻子的小不点,墨青华拍拍小明的肩膀:“小明,你也睡一会儿,奶奶会在这里看着你们。”

小明摇摇头,趴在婴儿床旁边,轻轻哼着从小听到大的不知名的歌曲。

两个小家伙听着歌声,在婴儿床里面翻腾几下,口中咿咿呀呀地乱叫一阵后,就抱成一团沉沉睡去。

小明生怕会凉着他们,站起来轻轻地把盖在他们身上的小被子掖好,虽然是有样学样不过却做得像模像样,小小年纪就透出一股成人的沉稳。

墨青华在一旁看着看着眼眶不觉湿了,暗暗祈求墨隽和薄冰能平安顺利地回来,好好地陪在孩子们身边,不要让童年里没有父母陪同的经历,再在三个小家伙身上重演。

——※※※——

海上日出,多少人眼中的如诗如画的自然美景。

只是从昨天开始,薄冰已经不再期待日出,而是希望世界坠入永夜。

日出预示着新一天开始,也是新一轮的折磨开始,而现在才是第二天的开始,还有六天的折磨在等待他们。

看着海面上背负着重任,徐徐升起的太阳,薄冰闭上眼睛,一颗心也缓缓地跌入黑暗中,既然一切因她而起,就由她亲自结束吧。

再次睁开眼睛,海的那一边已经被染上一片血红。

再过片刻后,太阳似乎积蓄到足够的力量,从血色中喷薄而出,倾刻间霞光万丈,把血色化为虚无。

薄冰本能地微微侧光过头,却看到王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负手站在身后,神情漠漠,目光深远,不知是在看海上日出,还是看她看日出时的背影,以母亲的性情,一定不会错这样美好的日出。

王熵看一眼薄冰后,眉头轻轻一蹙:“我在书房等你。”说完就走出房间。

薄冰不敢耽搁,简单地梳洗一下,坐在镜子前面,看着镜子里面有些憔悴的自己,心里有些苦涩。

一夜没睡,脸色不是很好,懒得理会,打开衣柜里面,里面有专门为她准备的衣服,不是她喜欢的风格,就随便拿出一套换上。

走出卧室,就看到对面的门敞开着。

薄冰走到门外,习惯性地敲了三下门才走入里面。

王熵捧着一杯热茶坐在窗前,听到薄冰进来的声音后也没有回头。

薄冰看一眼那杯热茶,冷声道:“您今天居亲自来见我,就不担心我一时没忍住,会掐断你的脖子吗?”看情形他是吃准她不敢动他。

“你会吗?”王熵头也不会问。

“会,但是不能。”薄冰打了一个呵欠,懒洋洋靠在门框上。

这个男人是所有事情的幕后操控者,她当然会毫不犹豫切断,可惜现在她不能这么做,最少在知道该怎么给墨隽解毒才行。

昨天是担心墨隽会因为身上的毒失去希望,才骗他说自己怎么解毒,面前这个男人应该很清楚,所以他才会大模大样出现在她面前。

王熵浅浅地抿一口茶,回过头,眼睛里面透着一丝讥讽:“想不到一个墨隽,就能把你牢牢套死,放心,等我拿到东西以后,自然会告诉你的解毒的方法,就看你能不能熬到救你们的人上岛。”

蓦然听到有人要救他们,薄冰心里一阵疑惑,不过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王熵头也不回道:“电脑开着,我知道你是黑客中的高手,现在把古敏死的真相传出去,而且一定要让周平泽看到。”

“口说无凭,别人不会相信的。”薄冰面上没有一丝波澜,除了墨隽他们,其他人的死活跟她都没有关系。

“你先把稿子写出来,我满意了就会把证据给你,而且我还会给墨隽一支麻醉剂,减轻他的痛苦。”王熵漫不经心道,转头继续看窗外。

这样的画面,仿佛也是他的一种习惯。

薄冰本来十分抗拒,可是听到有一支麻醉剂后,这种感觉马上消失。

打开文档后,不由问:“母亲是受害者,真你的要让世人对母亲指指点点吗?就算母亲的名字不会出现。”想到此事关系到母亲的声誉,薄冰还是再多问一句。

“你母亲是很有正义感的人,当年她如果没出事的话,就一定会站出来。”王熵语气中多了一丝若有所思的味道。

“知道了。”薄冰淡淡应一声,十指飞快敲击着键盘,一行行文字出现在屏幕上面。

故事不是很长也不是很复杂,薄冰没花费太长的时间,也没有用太长的篇幅,七八千字就再次展现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稿子写好了,您看看,有没有需要修改和补充的。”稿子写好后,薄冰把位置让出来。

王熵施施然坐到电脑前面,细细地浏览一遍内容,看着看着身体就不由绷紧。

整篇内容没有代入私人感情,却把当年发生的事情描绘得点滴不漏,没过修饰词的堆砌,却把对方道貌岸然的丑陋的一面描绘得淋漓尽致。

“你的写作水平不错,不需要修改补充。”王熵口中惊叹不已。

“我只是想揭露事情的真相。”薄冰没有任何喜悦,认真撰写不只是为了一支麻醉剂,还因为受害者是她的亲生母亲。

王熵没有深究薄冰话里意思,而玩味足地笑着道:“这篇文章的标题就叫——揭秘华夏国总理夫人古敏女士被杀身亡背后的真相,你认为如何?当世人眼中的女性典范,变成一个道德败坏的杀人凶手时,会给社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真是期待啊!”

“您觉得好,就是好的。”薄冰淡淡道。

这篇文章可能会引起一时轰动,不过很快就会消亡。

但这些并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周平泽看到以后,可能会气得病倒甚至是活活气死。

这样的结果,就是面前这个男人的目的。

周平泽若是有什么事,对那位而言应该是沉重一击。

这就是他伤了面前这个男人的代价,这个男人喜欢直接攻击人心和索命。

王熵把鼠标移到一个文件夹上面,得意的语气中夹着一丝阴冷道:“证据就在这里面,我想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个女人有多么恶心,怎么把影响扩到大最大,不用我教你吧。”

“古敏,别以为死了就能躲避。”这句话,是王熵说给自己听的。

薄冰重新坐到电脑前,打开文件夹,里面是一段视频,是一段古敏跪在地上懊悔认罪的视频,视频中她亲口承认当年的一切。

若是以前她会犹豫一下,现在连想都不想,手指就开始敲击键盘,做好这些工作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

当薄冰轻轻敲下回车键的下一秒钟,视频已经在周平泽,以及所有相关人员面前直接打开,后面还加了一句话——死亡不是结束。

死亡不是结束,是开始。

意味报复不会因为古敏的死而结束,而是一切才刚刚开始。

王熵看到最后一句时,不由拍手叫好,兴奋地拿起手机道:“给他用一支强效麻醉剂,还有去掉他的指纹时动作要麻利一点”

薄冰听到这句话心脏顿时漏跳了几拍,十指连心,这种痛比割在身上还痛上十倍百倍。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折磨墨隽,脑海中突然一片空白,王熵在说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到,脑海里翻腾的全是墨隽被折磨的痛苦画面。

笃!笃!笃!

王熵见薄冰沉浸在痛苦,敲了敲桌面,笑道:“提醒周平泽,他儿子媳妇和孙女还活着,让他别死那么快,看不到他痛苦的模样,那位是不会有痛的感觉。其实跟那位相比,我可是相当有人情味的,你说是不是?”

薄冰不敢有任何迟疑,飞快地敲了一句话过去——他们在赎罪,您会赦免他们吗?

王熵看到后再次拍手叫好,这句话翻译出来是——他们还活着,你会来救他们吗?

因为薄冰这句话,就是一个完美的陷阱,他可以利用这个陷阱再干掉一批人,墨隽他们已经不在,看看还有什么人来送死。

“宝贝,你说是他们会不会让古月过来送死。”王熵兴致勃勃地问薄冰。

“古月已经死了,我亲手杀的,尸体已经化为别墅外面的肥料。”薄冰淡淡地说一句。

天霜拧断了冥月的脖子,再淋上化尸体水,冥月连渣都没得剩。

“为什么?”王熵不解地问。

“节约时间。”薄冰冷冷回答。

把时间浪费在一个自大的女人身上,是一种折磨。

王熵笑喷出声,强忍着笑道:“这是我听到,最有趣的杀人理由。”

随即沉下脸上,冷冷问:“你是想把时间都花在我身上吧?你一定在想怎么样才可以在杀掉我的同时,还能保住所有你关心的人的性命,对吗?”

“我猜对了。”

不等薄冰出声,王熵就主动代薄冰回答。

薄冰冷冷地别开脸,王熵更加得意地笑道:“看你现在乖乖听话的模样,就知道你还没有想到办法。没关系,还有六天的时间,你可以慢慢地想,我也会耐心地等待。你最好能想到一个保证让我瞬间彻底死亡的方法,不然我还是会重生的。”

“走,陪我到海边走走。”

王熵也不管薄冰是否乐意,拖着她径直走出书房。

周园,周平泽捂着胸口,忍着的痛也坚持看完视频和文字。

看完火冒三丈,大手用力拍一下桌面,就在他准备找出药瓶时,一句话出现他的电脑屏幕上——他们在赎罪,您会赦免他们吗?

看到这句话后,周平泽的心一凉,血压骤然升起,噗一下喷出一口鲜血,晕倒在书房内。

就在他晕倒后不久,书房的门就被强行撞开。

高大的身影飞快冲进来,看到晕倒的周平泽后,大声道:“快,马上送到医院急救。”

大约半个小时候,周平泽被秘密送入x医院抢救。

风凯身为院长自然不敢怠慢,尤其还是那位还亲自陪同,并交待人马上通知风池。

因为上次爆炸事件,接待国家领导的小楼已经被炸毁,只能直接送到急诊室,并由他本人亲自抢救。

医务人员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后,周闰泽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风凯长吁一口气后走到一直笔直站在外面的男人面前。

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声音尽量保持平稳道:“首长,总理的病情暂时稳定下来,但是什么时候能醒来,目前还不能确定。”

面前的男人却没有任何回应,过了好一会儿后,似乎想起什么,语气十分不满道:“怎么不见风池?”风凯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第295章、墨隽的反抗

风凯心里不由咯噔地一下,马上把助理叫来问:“让你打电话通知副院长,他人呢?怎么还没到?”这个臭小子又跟他玩失踪。

他交待的事情,助理自然不敢怠慢,听到他问起,马上道:“我已经打了很多遍,副院长那边一直关机,我问过副院长的助理,他说副院长的电话从今天早上就一直是关机状态。”

“什么?”

风凯失态地大叫一声,心里暗道:“这个臭小子什么时候关机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关机。”对助理道:“其它副院长有可能去的方都打过了吗?”

“打过了,打过了。”

担心他不相信,助理一句话重复两遍才道:“家里、墨园、东山墅那边、简家,就连副院长常去玩的几家私人会所都问过,全说没有看到。”

“他师傅那边呢?”风凯冒火地问。

他刚问完,风池的助理就小声道:“院长,那边也在找副院长,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

风凯面上的肌肉狠狠地抽了抽,对两名助理道:“你们继续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回头抱歉地看着面前摸不清喜怒的男人,心里暗道:“这个臭小子,关键时刻玩什么失踪,真是害死他。”万一里面那位有什么意外,真得把风氏给搭上。

只见男人淡然一笑道:“听说风池跟整容科的白主任白翊很熟,风院长何不打电话问问他。”

“报告首长,白主任请了十天的长假”

“谁批的,什么理由?”不等风池的助理说完,风凯就怒喝一声。

风池的助理马上小声道:“副院长批的,理由是找房子、搬家,所以假期要长一些。”

“他原来的地方不是住得好好的,干嘛要搬”风凯听到请假理由后,一腔怒火马上飙起。

刚说到一半时,突然想起白翊原来住薄冰家里,薄冰的事情他后来也听说了,所以话说到一半时就断掉。

这些臭小子净在关键时刻给他添乱子,想了想,对面前的男人道:“首长,真是对不起,年轻人总是不够稳重,等回来后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们,请您多包涵,多包涵。”

“风院长不必抱紧,我只是没看到人随便问问,刚刚听风院长提起风池的师傅,风池的医术已经是十分了得,能当他师傅的人想必医术也不差,你把这位师傅也请来为总理医治吧。”男人的语气不紧不慢,自然一股威严在里面。

“是。”

风凯应了一声,又道:“只是这位老大夫年事已高,已经很少出诊,只怕我亲自跑一趟才行。”

男人用鼻子嗯了一声,风凯马上把其他医生叫过来,交待他们一些注意事项后就匆匆离开,开车前往郊外的古宅找华大夫。

风凯离开后,男人把周平泽的秘书叫一边,压低声音道:“冥月他们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吗?”就算死了也不可能消失得那么干净彻底。

“回首长,没有,不只冥月没有消息,连同一起出去的同事也没有任何消息。”周平泽的秘书马上回答,冥月他们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男人摆摆手示意对方停止,其实刚才在医护人员进入书房前,他在来不及关掉电脑屏幕上看到了那句话——他们还在赎罪,您会赦免他们吗?

话中意思再明显不过,除了已故的周妈妈,所以与当年的事情有关的人都活着,只是活得十分屈辱、痛苦,没准冥月他们也被关在里面。

这是王熵设下的陷阱,想救人就得往陷阱里面跳,只是王熵设下的陷阱跳下去多半是有去无回,但是关系到老人家的安危他不得不冒险。

墨隽不在后,能指望的人也只有冥月他们。

冥月却在前天出去后彻底失去消息,是生是死,他心里完全没有底,王熵的心思他始终是摸不透。

想起墨隽不由想起了薄冰,虽然毁了王熵在海岛上的大本营,他们却永远失去了墨隽,就像是剑客失去自己的剑,刀客失去了刀,枪客失去枪。

最重要的是,他们因此失去了对薄冰的牵制。

他们在墨隽出事后的态度又寒了薄冰的心,让她在盛怒之下改变了自己的立场。

想再重新牵制住薄冰,就得有不输于墨隽筹码在手上,周平泽为此才孤注一掷,想通过墨家留住几个孩子,以孩子们的安危再度牵制住薄冰,没想到事情却已经失控。

他不仅没有成功留住三个孩子,还彻底惹怒了薄冰,反过来在经济上面牵制他们。

就在他们把精力都放在他和薄冰身上时,王熵却趁机出手,暗地里以周丹周等人的性命威胁周妈妈。

或许是事情来得太过突然,周妈妈在惊恐慌乱中来不及多想,以为只要自己揽下所有罪,再以死谢罪就可解决一切,只可惜她没想到,她只是计划的一部分,而不是最终目标。

王熵最终的目标,是为华夏国辛苦了一辈子的周平泽。

因为老人家是把众人绑在一起的绳子,绳子没了这个团体就会散掉,所以这个时候老人家绝对不能出事,他才急着找风池。

他不是信不过风凯的医术,而是想多一层保障,偏偏风池在这个时候不见人影,只好把他的师傅请出山。

回想当年,若不是他一念之私,做了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就不会有今日的种种。

这个圈子里几十年的风风雨雨,谁会想到全是因为一名叫承珂的女孩而起,而承珂是他的小堂妹。

他也没料到王熵因为承珂的事情,跟他耗上几十年,除了把他推上这上位置外,还企图把他永远困在这个位置上面。

回想当初,薄冰第一次出现在公众视野,看到她酷似承珂的长相,他就知道这个圈子以后都不会有太平。

本来想直接除掉,没想到薄冰的举动却出乎他的意料,她要对付的对象居然是王家,反常举动让他犹豫不决,后来王熵动了除掉她的念头,他就决定利用她来牵制王熵。

上次他利用薄冰为诱饵,测试到王熵的位置,用高端武器伤到王熵。

本以为王熵会沉寂一度时间,想不到他的回击来得这么快,突然出手打得他措手不及。

他们还是低估了他的能力和实力,看来只有请那个人出面才能把事情摆平,没有人会愿意看到华夏国继续走下坡路。

现在,他得回去。

王熵设下了局,一定会给他线索。

——※※※——

大海边,薄冰抱着腿,头枕着膝盖上面,静静坐在一块礁石上面。

王熵拎着一个小桶,拿着一把小铲在前面的沙滩挖蛤蜊,一个大男人在挖蛤蜊,薄冰有些无语,但不得不说他优雅的动作,能把吃货的事情做得像一幅赏心悦目的画。

薄冰无暇欣赏,一心记挂着着墨隽。

看到他是一种折磨,看不到他是一种煎熬。

面前这个男人的方法真绝,折磨着墨隽的身体,煎熬着她的心志。

看看天空上的太阳,时间过得真慢,明明身心都累了倦了,时间却还是第二天的上午。

大约半个小时后,王熵走过来坐在薄冰身边,看着她在阳光下苍白得透明的面色道:“你担心也好,不担心也好,墨隽都要承受这些痛苦,晚上还是好好睡觉吧。”

薄冰没有理会,依然是头枕着膝盖,静静看着远方的海面,仿佛灵魂已经不在,只有一副躯壳而已。

好一会儿后才幽幽道:“如果我死了,这一切会结束吗?”

“你不会死的。”王熵不以为然地一笑,嘲笑的笑。

“或许吧。”

薄冰回不太确定的三个字。

王熵笑笑道:“你这么有趣好玩,我还舍不得你死,等我厌倦了吧。”

“落在您手里真惨,连死都不可能。”

薄冰缓缓吐出一句话,站起来道:“太阳晒得有些晕,先回去了。”也不管王熵是否同意,起身就往回走。

痛苦终于会降临。

王熵冷笑一声,拎起小桶跟在后面。

进入村子以后,薄冰继续往高处的树林走,而他却往村子另一个方向。

墨隽已经躺在手术台上,确切点是他没有离开过手术室,只是从原来的手术台换到了另一个手术台。

他身上盖着一层白色的床单,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但他绝对是清醒的,连王熵进来也是一动不动。

看到墨隽平静的模样,王熵的唇角微微一勾,笑道:“你不用紧张,今天不会很痛。宝贝今天帮我做了一件事,周平泽现在已经躺在医院里面,随时都会挂掉。听话的好孩子都会有嘉奖,我答应她给今天你一支麻醉剂,减轻你的痛苦。”

墨隽听到后身体微微一震,缓缓睁开眼睛。

盯着面前的男人,半晌后才淡淡道:“只要不是记在我心里面的人,其他人死活都跟我无关。”

曾经不顾一切想要保护那些人的墨隽——他已经死了,死在那场大爆炸里面,永远跟他的战友们在一起。

王熵听到后,眼眸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看来那些人是真的寒了你的心,若不是不能让他们知道你还活着,我一定把这句话放给周平泽听听,估计他会气得直接挂掉,他在你身上可费了不少心血。”

“我已经不欠他的。”墨隽冷冷道,闭上眼睛不再话。

他用自己的性命偿还欠周平泽的人情债,却连累她跟他一起吃苦受罪。

“给他打麻醉剂,动作利索点。”似乎很满意墨隽的表现,王熵爽快地履行自己的承诺。

刚说又十分无奈道:“麻醉剂的作用下,你不会有什么痛苦,我就懒得欣赏了,还是找点别的事情做吧。”

回到树林后面的宅院,推开门就看到薄冰抱着腿,懒洋洋地坐在窗前一动不动,扬起优雅的笑容道:“宝贝,古风他们被关在首都王家大宅的密室内,你动动脑子,用一种含蓄隐诲的方法把地点告诉他们。”

“他们不在王家大宅。”

薄冰没好气道,王家出事后,大宅已经被冥月他们反复搜查过,以冥月的细心不可能不发现密。

刚说完,马上感觉王熵身上散发出的危险的气息,无奈地继续道:“把线索留在王家大宅,取线索时得死一批人,救人时也再死一批人,如果人们知道一群特种兵为几个人渣牺牲,反响一定会很剧烈。”反正他就是喜欢有人死。

刚说完,那股危险的气息马上消失。

王熵惊叹:“不错,不错,这方法一定气得他破口大骂。”

说完乐呵呵往书房走,边走边道:“特种兵不能跟特战队比,看来机关不能设得太难,线索不能藏得太深,全军覆没多没意思。”

薄冰还是一动不动,除了墨隽最担心的就是三个小家伙。

他们怎么样了?他们会哭吗?墨青华性子火爆,小明会不会挨揍,宝宝和贝贝会不会因为分配不公而闹别扭?

白翊在干什么?

古怪有没有饭吃?

风池会想办法救墨隽吗?

顾兵应该已经回到首都,有没有发现她欺骗了他

墨隽今天不会太痛苦,她终于有时间想想别的事情,慢慢研究一下父亲的心思,他到底想要什么的结果。

或许是这几天都太过紧张,一旦放松下来就会觉得疲惫不堪,想着想着便缓缓合上眼睛。

梦里小明傲娇,两个小家伙围在身边撒娇卖萌,墨隽则在厨房里忙碌,半梦半醒间似乎真的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唇角不由微微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