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将来整个形势出现什么意外,那怕最后是王家赢了全局,最少他不会被牵连在其中,还能保住性命。
“首长”
“什么也别说。”
墨青云阻止孟凡要说的话,压低声音道:“你不用感谢我,我这样做也是另有目的,万一真的走到那一天,只希望你能保护墨家最后的血脉,这个局王家布置了几十年,岂是轻易就能解的,而且”
深邃的目光深深地看着孟凡,思考须臾才不太肯定道:“而且我觉得薄冰的出现,既是意外也是一个安排。”
孟凡心里一惊,就听到墨青云继续道:“或许她正是因为这个局才存在,是王家捏在手上的最厉害的一张王牌,我们现在已经开始失守。”
“您的意思是,薄冰是王家的人?”孟凡心里十分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薄冰不能说她是王家的人,只能说她是王家用来对付我们的人,或许说她是一件武器,更加合适。”
武器。
听到墨青云用这个名词来形容汪冰,孟凡不由皱起眉头。
他不喜欢把这个词语按在薄冰身上,因为她已经不止是一件武器,还是一合格的母亲。
墨云看着他淡淡道:“你不用怀疑,薄冰极可能是王家为了对付我们而制造的可怕武器,只是薄冰自己并不知道,眼下的事情,说明他们已经开始使用这件武器。”
墨青云十分郑重地告诉孟凡他分析出来的事情。
孟凡听完墨青云的话后,虽然还是不喜欢用武器来形容薄冰,还是默默地点头赞同。
这也能解释清楚对方为什么会知道薄冰的血型,因为薄冰是他们制造出来的——武器。
问题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
薄冰会一件乖乖听话的武器吗?孟凡在心里暗问自己。
现在唯一知道的是,因为薄冰出事墨隽已经失去斗志;
因为薄冰墨老爷子已经跟周平泽闹翻,还要要求墨隽递交退役申请书。
而最让他感到震惊的是,墨隽居然毫不犹豫地同意。
别人或许不知道,可是他却十分清楚,墨隽就是周平泽和上面那位手中的武器,既能保卫又能主动攻击。
现在他居然生出退隐的念头,这就是薄冰这件武器的厉害之处?而且她的作用仅仅是这样?应该不止吧。
若事情真是这样,他们是不是现在就把薄冰毁掉?
这个念头一出,孟凡马上被自己想法吓到,他怎么可能对那个女人下手,真是罪过、罪过。
孟凡正在暗暗忏悔时,耳边突然响起一声轻笑,就听到墨青云道:“是不是已经舍不得对她下手,我也是如此。”
“当我知道她就是一切的源头时,我也动过相同的念头,可是马上就否决,这里舍不得。”墨青云指指自己心口。
薄冰是一件武器,可她是一件有血有肉的武器。
而且她不是主动伤害他们,是那些人在背后利用她,制造出一些矛盾和意外而已。
这不是她的错,最重要的错误不是薄冰引起的,是他们自己引起的,他们彼此之间的信任出了问题,是他们给了对方制造矛盾和意外的机会,跟薄冰没有任何关系。
问题其实是出在他们身上,薄冰是无辜的。
墨青云把自己的见解,细细地跟孟凡分析一遍,两人很快就达成共识——先解决他们自身的问题。
“怎么不见小明?”
墨青华的声音突然响起,听到她提起小明,他们此时才记起小家伙。
把他带到医院后,只是在他们面前露出一下脸,他们就一直没有再看到他,该不会是医院里还有埋伏。
大家正在担心不已,白翊从一头走过来道:“他正在育婴室那边看小宝宝,他说他答应过妈咪以后要保护他们的。”虽然有些生气他们对小明的忽略,不过想大家现在的心情,只能在心里无奈的叹息。
“只顾着媳妇儿的事情,我都忘记两个小家伙。”墨青华猛地拍一下迈克的大腿,似乎对他没有提醒自己很不满。
墨青华是个爽朗的性子,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一味沉浸在伤痛中,问道:“是两个女孩子还是两个男孩子?两个小家伙还好吗?”
白翊无奈地道:“青华姐,Ice生了一对龙凤胎,两个小家伙虽然早产,除了体重有些偏轻外一切正常。”估计是薄冰怀孕是吃得多,营养十分充足,两个小家伙发育很不错。
“龙凤胎呀。”
“是姐姐和弟弟,还是哥哥和妹妹?”墨青华十分好奇地问,想亲自过去看看又担心薄冰里面有什么情况。
“当是不在场,我不知道。”
白翊轻轻地摇摇头,他要是在场她不用受这么多的苦。
除了Ice以外,只怕没有人知道两个小家伙究竟谁是宝宝,谁是贝贝。
因为这个问题,估计家里又得乱上一阵。
这事若放在以前,一是件高兴的事情,可是现在谁也笑不出来,每个人都愁眉苦脸的。
肓婴室,小明瞪大眼睛看着暖箱里,两个抱在一起的小东西。
回头兴奋地对天霜道:“你看,你看,妹妹长得我,弟弟长得像妈咪,我们的眼睛都是一样的,是墨蓝色的。”用手指指自己的眼睛。
天霜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弱小的生命,看着两个皱巴巴还没有长开小家伙,忍不住道:“他们长这样子,你也能看出他们长得像谁,真是厉害。”
两个小家伙此时正抱成一团,仿佛还没有意识他们已经离开母体,但他们也没有像其他的初生的婴儿一样,只知道闭着呼呼睡大觉。
此时正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扑闪扑闪地看四周的一切,既然没有惶恐,也没有不安啼哭,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天霜不由喃喃自语道:“强强联手生下的结晶,不同凡响。”
育婴室的护士小姐忍不住接话道:“两个小宝宝的母亲,是一个强大的母亲,居然自己给自己进行剖腹产,现在两个小宝宝没问题,只是母亲那边由于失血过多,再找不到相同血型的人献血,只怕会”
因为小明在,护士小姐没有把话说完,只是婉惜地摇摇头,正想离开时就听天霜问:“小明,你妈咪是什么血型,这么难找吗?”
天霜这些日子一直在家里保护小明,根本不知道薄冰的详细情况,直到此时才知道薄冰陷入危险的原因,不由出声问小明一句。
“熊猫血型。”小明不假思索地回答。
天霜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一下,这算是回答吗?
还是护士小姐好心,马上补充道:“是Rh阴性AB型血,这个血型”
“你说是什么血型?”
天霜见鬼似的大叫一声,吓得护士小姐赶紧重复一遍。
正在逗弟弟妹妹玩的小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到天霜大声道:“你在这里看着两个宝宝和小明,我很快就回来。”
天霜那娇小的身体爆发力惊人,声音还没落完,人已经不见踪影,小明看看四周,无奈撇撇嘴巴耸耸肩,继续笑着逗弄暖箱里面两个小家伙。
此时手术室外面时,老太太正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墨青华跟墨青灵姐妹俩,还头上缠着一圈纱布的沐槿月正忙着安慰老太太,老人家的身体不好很容易闹出病痛。
墨老爷子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跟墨青云和孟凡他们商量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因为他们都是一副十分严肃的表情。
天霜赶到正好看到这一幕,只有白翊像个局人似的抱着手靠在墙上,一副百思不得期解的模样,走过去道:“我知道谁是Rh阴性AB型血,你让手术室里面的人”
“谁?”
几声谁同时响起。
原本还沉浸在悲伤和沉思的众人,神同步地看向天霜。
天霜被他们瞧得有些发毛,正要开口时,就听到白翊急急道:“天霜,现在不是开玩笑,你要是知道赶紧说出来,大不了过后我把手机给你用。”
“瞧你说的,我是那样趁人之危的人吗?”
天霜白了他一眼,抬头四十五度角,看着外面的天空,十分淡定道:“你让古怪给我整一部新的,我喜欢红色,而且是大红色。”
白翊差点一头栽倒,正在发火时,就听看到天霜揉揉鼻子道:“我家天真可爱的天雷就是Rh阴性AB型血,你们难道不噫人呢?”
天霜惊讶地叫起来,随即惊叹道:“这个家伙跑得倒比兔子还要快。”
原来白翊一听到天雷的名字,就赶紧跑过去找天雷,只好回育婴室,继续陪着小明看小宝宝们。
孟凡听到答案后,也十分惊讶地看着天霜,怎么也没想到天雷居然也是Rh阴性AB型血。
此时他的内心十分纠结,他既不希望薄冰有事,也不希望薄冰醒来,继续被他们利用,继续被王家当武器使用。
薄冰这样有血有肉的武器,虽然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可是她会伤人心,人心最脆弱,一旦受到伤就难以恢复。
只是这种纠结,他只持续了几秒钟,马上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风池。
风池连忙跑回去,把消息信告诉师傅华大夫。
麻烦他老家人准备一下后面的事情,他才走到手术台旁边。
此时墨隽就像失去灵魂,静静地坐在手术台旁边,目光僵硬地看薄冰,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风池拉起他缠满纱布的手道:“墨隽,天雷是Rh阴性AB型血,我们有足够的血源,Ice会没事的。你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Ice醒来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会不高兴的。”
墨隽缓缓抬起头,当风池看到他的眼睛,心里不由狠狠一震。
他从没有见过如此悲伤、绝望的墨隽,比小时候被别人欺负,抢走最心家玩具时,还要更加悲伤绝望。
记忆里,墨隽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是流血不流泪的,就连银狐那样连番的折磨,他都没有吭一下喊一声痛,可是现在他的眼眸里却蓄满泪水,随时都会滴落下来,随时都会放声大哭,让人看着不由心痛。
风池看着也不由鼻子一酸,用手拭掉墨隽溢出到眼角的泪水,故意开玩笑道:“我说,你这是干什么,一个大男人淌什么马尿。你别哭出来,你千万别哭出来,不然会成为笑柄,你下半辈子都会一直被我取笑。”
墨隽吸了吸鼻子,感激地看着风池点点头,他现在就算有千言万语,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因为墨隽被华大夫扎晕醒来后,情绪十分激动,几度失控,抢了程天亚的配枪,大喊大叫着要去找王家报仇。
程天亚和况擎他们更是被吓了一大跳,赶紧上前去拦下他,只是以墨隽的身手他们哪里拦住,没几下就被打得爬都爬不起来,若不是天霜他们及时赶到把他制服,估计他早就冲到王家报仇。
担心再他闹出什么事情,华大夫只好用银针封了他的穴位,让他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风池知道他放不下薄冰,就把他扛到手术台旁边,让他一直陪在薄冰身边,薄冰有什么消息他都会马上知道。
片刻后,白翊和天雨陪着目光茫然天雷来到手术外面。
天雷此时已经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脸上和身上也洗得干干净净,看到那么多人围在外面不禁有些紧张。
白翊阻止众人冲上前的冲动,带他走到手术室前面,扶着他的肩膀道:“天雷,现在姐姐需要你的帮忙,你愿意帮她一把吗?”
天雷马上点点头:“愿意。”
白翊点点头,正想敲门时,天雨拦下他:“你先别急,跟天雷说话,必须让明白他要干什么事情。”
天雨拉着天雷的手,面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天雷,刚才姐姐生小宝宝流了很多血,你也看到了是不是。”
天雷“嗯”了一声:“变红了。”
天雨马上道:“是,血把床染红了,所以姐姐现在需要你抽一些血”
刚说到这里,天雷就马上收回手,蹲在地上抱着头,大声叫道:“我不抽血,我不抽血,不要抽我的血,不要抽我的血”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惊呆了。
白翊没想到临门一脚时,天雷居然会拒绝,整个人不不由震住,难以置信的看天雷。
墨青华是个急性子,一听到马上就要冲过来,却被天雨一记警告的眼神拦下,只听她冷声道:“天雷的事情我自会解决,你们都别过来,也别逼他。”
天雨连忙把天雷抱到怀里,轻轻安慰着他一番,看着众人道:“天雷什么都不怕,就怕别人抽他怕血,老师以前说过,天雷应该是以前曾经遭遇过什么类似的事情,心灵上受到过严重的伤害,所以一听到抽两个字就会变得异常敏感。”血字只有用口型。
“这现在该怎么办?”
墨青华没想到希望会落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果然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不由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发作。
看到天雷一副小白兔受到惊吓的小模样,还是忍不住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道:“天雷不怕,我们不会强迫你,现在我们一起坐下来,想想有什么办法能救到姐姐。”
“既然他害怕,就让我来救吧。”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吃惊地猛然回头,就看到一道高大内敛的身影,背着光缓缓走近他们。
看着来人淡然的面容,矫健的脚步,沉稳的步伐,每走一步都让在场的人震惊不已,仿佛是在梦里一样。
来人一直走到手术室面前,面带笑容朝众人点点头,抬头看着上面的手术灯,眸中露出浅浅的笑意:“就抽我的血来救那丫头吧。”他的语气很平静却十分有说服力,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他。
第229章
墨老爷子愣了半晌后,从震惊中回过神后,目光不敢相信地看着站在手术室门前的男人,嗒嗒嘴巴道:“老婆子,你打一巴掌,试试痛不痛,我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他居然亲自到医院。”
这个男人是他看着长大,向来是不做赔本生意。
现在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主动要求献血,明天的太阳要不要从西边升起,再精心地计算一番。
正想着要看看明天的天气预报时,突然一阵风嗖一下刮来,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耳边就啪一声响,脸上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痛。
还没缓过神来,就听到自己的老伴洋洋得意地贴心问:“老头子,怎么样,痛吗?要不要再来一巴掌,再确定一下你是不是在做梦。”语气中透出三分嚣张七分得意。
“你丫的,居然打我一巴掌啊?”
墨老爷子捂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老伴,她居然真的狠狠地刮他一巴掌。
墨老夫人马上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道:“不是你叫我打一巴掌吗?你是嫌我打得少吗?嫌少,再来两巴掌,三巴掌也行。”说完就把手掌高高举起,随时准备一挥而就。
“爸,妈。”
墨青云唤住这对老顽童似的活宝。
虽然他们是长辈,但也不能做得太过份。
面前这个男人身份摆在哪里,他们不能太过放肆,太过不把人家放在眼内。
两位老人家听到儿子的声音后,回过头才发现后面还有好几位,都是普通人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国家领导。
队伍最前面的,仍是是深受人们爱戴的周平泽总理,紧随在他后面的是国安局避长冥月,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周平泽走上前,面色十分凝重道:“青云,我劝不住他,只是兹事体大,整个抽验血过程必须由指定人员完成,我们不宜在此逗留太长的时间。”
“是,总理,就由风池负责。”墨青云马上点名风池执行整个过程,随即敲了敲手术室的门。
“怎么不见墨隽?”
周平泽从到医院后,就一直没有看到墨隽,以为他是在生自己的扡,就忍不住出声问一句。
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马上招来墨家二老一记白眼,墨老爷子脾气火爆,马上朝他喷道:“你要见他干什么,你还意思出现在我们眼前,他打电话向你求助的时候,你总理大人干嘛去了你,现在又来这里干什么,是想看看他死了没有,没死的话继续为你们做事,是吗?”
墨老爷子仗着自己年长几岁,两手叉腰站在周平泽面前,大声警告道:“我老实告诉你,他是没死,不过他已经疯了,你要是觉得一个疯子还能为你做事,你尽管给他下命令,布置死任务。”
墨老夫人也忍不住哭诉道:“你就行行好别再折磨我们小隽,若不是薄丫头现丰还吊着一口气,他已经一枪打死自己,你得到下去找他。”想到这里,就肉痛得像一团火在身体里面焚烧。
“说吧,你找个疯子干嘛。”墨老爷子冲着周平泽怒吼一声,倚老卖老丝毫不给这位问题脸面。
这位从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过来,曾经在某场大战役中身中三枪,动手术没有麻药都曾叫一声痛的开国老元勋,此时眼角边有一丝湿意。
周平泽没想到一提起墨隽,墨老爷子火气会这么大,墨老夫人情绪会这么激动,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话,只好暗暗向站在手术室前面的男人求助。
岂知道男人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两手负于身后,一动不动地站立在手术门前。
门突然呼一下拉开,风池一身绿色的手术袍,一只手背在后面出现在众人眼前。
看到站在面前的男人时,露在口罩外面的眼眸闪出一丝惊讶,风池微微朝弯腰颌首显示敬意。
目光一转,马上锁定正躲在天雨怀中,脸上惶恐不安的天雷,笑眯眯道:“天雷,你的血液比较健康,用你血治病,姐姐会好比较快。”
他的声音无疑是平地一声雷,吓得天雷恨不得钻到天雨的肚子里面,更把在场的大人物们震得一阵风中凌乱。
这话明显是在嫌弃面前的男人年纪大,血液的健康程度比不上一脸恐惧的少年。
这个臭小子当着人家的面还真敢说。
周平泽本想喝斥风池两句,只是想到不用抽男人的血,打心底里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到口的话硬硬吞回肚子里面。
只见男人淡然看看腕上的手表,再看一眼恨不得找个洞藏起来的天雷,面上露出一丝笑容道:“年轻人,你也知道我的时间有限,里面那位病人的时间应该也不多吧。你如果没有把握说服这名少年献血,最好别挑三拣四,把病人的情况稳定过来再说。”
风池的眉目一挑,洋洋得意道:“不是我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说服他主动献血,其实只需要把他弄昏就行。”
这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他突然举起一直背在后面手,速度快得只能隐约看到他手里握着一个小喷瓶,迅速朝天雷面上一喷。
天雷整个一僵,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看到他身体突然一软,修长的身体缓缓往下滑。
天雨还没来得及拉天雷一把,就看到风池一个箭步上前,把天雷扛在肩膀上,旁若无人地走入手术室。
刚要关上门时,突然又回过头对中年男人道:“我的方法是,用事实告诉他,抽血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面对风池的挑衅,男人神态依旧,看不出任何异样,只是淡然一笑道:“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虽然说暂时用不上我的血,但我还是抽出一包血留在这里,以备你们医院不时之需吧。”
“这”
“我的身体我不清楚,不必多言。”
周平泽刚想出声,就被中年男人打断,目光不怒而烕,虽然是极淡的,不过足够震慑全场。
风池已扛着天雷走入手术室后,男人迅速扫视一圈在场的人,目光最后落在穿着X医院医生袍,拥有美雌雄难辨的相貌,蓝眸金发的白翊身上。
薄唇边露一抹出亲切的笑容道:“风副院长忙着救人,估计是没时间理会我,那么就由你来帮我抽血,你是薄冰的人我信得过。”
闻言,白翊心里震动不压于七级大地震,眼眸内掀起一阵波澜。
这一句“信得过”含金量可不轻。
白翊自从跟薄冰处理过几回事情后,变得成熟沉稳了许多,只听到他轻轻应了一声是,再没有多余的话。
“他是整容科医生。”
墨老爷子忍不住提醒一句,男人听到后却不以为然道:“我相信他不会只是一个纯粹的整容医生,况且抽血这么小的事情应该难不倒他。”
语气很淡,声音不轻不重,却总能让听到声音的人,莫名就对他生出无条件的信服。
白翊好奇地看一眼男人,本想看看男人的长相,只是抬起头的一刹那间,却不由自主地被他那双深邃、睿智的眼睛深深吸引。
这个男人不需要任何的铺阵,上位者应该具备的一切就在他处展露无遗,浑身散发出让人不敢正视的庄亚肃穆,却又不失佛门道家的超然出凡。
这就是华夏国的领导人,白翊不由在心里暗暗惊叹,他的年纪应该是刚五十出头这样。
跟历界领导人上位时的年龄相比,他应该算是华夏国最年轻的领导人,挺拔的身姿瞬间把华夏国拉高了一个高度。
只有一点让白翊觉得很奇怪,无论他暗里下定多少决心想看看他的脸,但每次看过去总被不由自主地被他的眼睛吸引,老是记不住他的长相。
白翊不是薄冰和墨隽,什么事情都要想通想透,很快就放下心中的疑问,抬起手淡然道:“首长,这边请!”
周平泽看他指的方向到马上点点头,原来白翊并没有带他们到医院专用的献血室,而是在旁边一间空置的手术室。
“首长,我先替你量一下血压。”
面对华夏国最高领导人,白翊心里虽然紧张,但是该做的事情一点都没忘。
检测完血压后,白翊心里面猛地震,压内心的震惊,忍不住伸手把一把脉,沉默半晌才道:“抽两百毫升,只能给您抽两百毫升血,多0。1毫升我都不会抽。”
最上面那个位置,果然是高处不胜寒、
——※※※——
日落日出又一天,黎明时分,薄冰终于从重症室转入VIP病房。
墨隽依然一动不动地守在薄冰身边,整个人看起来像有些神经质,从内到外都的状态都是紧张兮兮的,一点点情况都会让他感到极度的不安,甚至是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生怕一眨眼薄冰就会消失在眼前。
风池躺在旁边的沙发上,翘着长腿,闭着眼睛悠悠道:“墨隽,薄冰的身体这次伤得太严重,以她的身体状况,只怕在短时间内她暂时不会苏醒。当然,你还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因为她有可能再也不会醒。”
虽然说得漫不经心,其实他里就像是压着一座山,根本喘不过气。
薄冰因为失血过多,大脑曾一度出现缺氧情况,能不能醒来连师傅也不知道。
“我知道了,还有”
墨隽话到一半时故意停了一下,过了片刻才淡淡道:“风池,谢谢你!”
这段时间若是没有他尽心竭力,他们一家人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所以他必须样自说一声谢谢,虽然风池不一定想听到。
现在只要他的手还能握着她的手,他的眼睛还能看到她的容颜,他的耳朵还听到她轻轻的呼吸声,无论是什么结果都无所谓。
风池的身体顿时松驰下来,懒洋洋地一笑道:“听你说一声谢谢的代价真大,我宁可不听你说,太他妈的累人累心。过段时间我出去旅游,放松我的灵魂,保养一下我脆弱的情感,还有性感的身材,记得把你的卡给我,咱们是亲兄弟所以一定要明算账。”
“我知道了。”
墨隽十分简洁地回答,却有一点模糊。
风池马上补充道:“我明天要拟出一份合约,白纸黑字按手印,看你到时怎么抵赖。”
虽然墨隽给出的答复很中性,里面包含的意思也有很模糊,不过风池却十分清醒兼清楚地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到时候一定会赖账,做好准备是必须的。
虽然这样,他还是经常会被墨隽坑到,被他们一家子坑到,不过坑着坑着他也就心甘情愿。
这种感觉实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