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若儿,我当然会像爱你娘亲那样爱你,再过八年,若儿就能像娘亲那样漂亮了。”

“再过八年,若儿就十五岁,爹爹那时候也才三十六岁,爹爹可以娶若儿做城主夫人么?”若儿嘟起小嘴,轻轻拉起楚夏的手,一脸痴迷的看着他。

楚夏惊讶的望着若儿,迟疑了下,抚摸着她的小脸,轻声说道,“我是你爹爹,怎么能娶你,到时候,我会给你找一个十分爱你的夫婿,给你办一场豪华的婚礼,把你嫁给他。”

没想到楚若儿一听这话,脸色马上黑了下来,眼泪夺眶而出,“爹爹,除了你,我谁也不嫁。爹爹,不要离开若儿,好不好,若儿爱你,就是娘亲一样爱你。”

说完,她小小的身子一把扑倒在楚夏怀里,低声抽泣着,“爹爹,昨天我看张美人想吃掉你,被你拒绝了,你耐心等若儿长大,若儿给你吃,好不好?”

“啊?”楚夏尴尬的连忙扶起她,原来昨天张美人主动扑倒他,被他吼出去的一幕被若儿看见了,楚夏脸早就红成一团了,看着若儿认真的眼神,急忙咳嗽一声,用白皙的手捂住嘴,轻声说道,“若儿,以后这种话别乱说,知道吗?”

“不,若儿没有犯错,若儿就是爱爹爹,娘亲给不了你的,我可以给你。你等我长大,让我来爱你,照顾你,我们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我还要为你生很多小若儿。”楚若儿一脸认真的说完,大大的眼睛静静盯着楚夏。

“噗嗤”一声,楚夏才端起的茶顿时喷满全身,他急忙起身,“若儿,爹爹…先去换件衣服,你在这等着,乖。”

说完,不理会在后面跟着的若儿,急忙朝大殿跑去,天哪,这个小若儿,怎么老是和他说这些大人之间才能说的话,为什么…为什么他听着听着,心里竟然会觉得甜蜜。

可是若儿,还是个七岁的孩子,他都二十八岁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怕自己真的会受不了小若儿的诱惑,会爱上她。

如果真是这样,在别人眼中,他们就是乱沦,虽然他们不是亲生父女,可是外人不知道。

若儿,对不起,爹爹以后不能这样宠你亲近你了,你必须有自己喜欢的人或物,你必须有同龄玩伴,你不喜欢爹爹做的事,爹爹都不会做。你喜欢做的事,爹爹一定支持你。

待宫女给楚夏换好衣服,他陡然转身,却发现墙角里,若儿正可怜巴巴的望着他。那双眼睛,像极了沁儿,那个神色,比沁儿更加惹人怜爱。

楚夏不安的吞了吞口水,脸上不再温润,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漠,“若儿,爹爹明天准备娶李美人为妻,以后,你要听她的话,知道吗?”

“若儿不要。”七岁的小若儿坚定的仰起头,怒视着楚夏,“我不喜欢她,如果你要娶她,就别理若儿了。”

“你…你怎么能这么任性?难道,你不让爹爹成亲吗?”楚夏体内升起一股怒气,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气,但是,这是他第一次冲若儿发火。

楚若儿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傻低着头,双肩抖动得厉害,“因为若儿会比她们更爱爹爹,爹爹,你是不是很喜欢像李美人那样胸部大,屁股翘的女人?若儿长大了,也会这么漂亮的。”

“我不喜欢她们,我只喜欢你,可是你是我女儿,我们是父女,你懂吗?”楚夏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我不是你女儿,你知道的。爹爹,若儿求你了,不要这样对我,你知道吗?每天晚上,我看着你一人站在黑夜里,望着窗外的月光,孤独的身影,我就觉得心痛。可是白天,你又装出一脸温和,从没烦恼的样子,只有若儿知道,你是寂寞的,孤独的。爹爹,让我陪着你,好吗?”若儿懂事的拉起楚夏的手,静静倚在他脚边。

楚夏眼里噙着一粒不易察觉的眼泪,紧紧抱着若儿。若儿,为什么你比所有人都了解我,你才七岁,心智却比那些庸俗的女人聪慧。

以后的日子,楚夏已经渐渐习惯若儿对他若有若无的好,还有若儿总是想办法赶走那些接近楚夏的女人,有时候故作撒娇向他告状,有时候捉些蛇虫鼠蚁吓她们,她最终只有一个目的,把那些女人从爹爹身边赶走。

“爹爹,你觉得我今天漂亮吗?胸部有没有再长大一些?”

“呃…”某人一边喝茶,脸色陀红,一边不经意的瞄了眼小女孩那平平的胸部,轻声说道,“好像…大了些。”

小女孩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很认真的拉起男人的手,把他拉往自己小小的胸,“你摸摸看,像不像张美人那样,很有手感?”

男人立即移开手,涨红着脸,重重冷哼一声,大殿内的其他宫女全都诚惶诚恐的快速出去。这时,他才恢复原先的温柔样,温柔的看着若儿,“若儿,爹爹教你写字画画好不好?不要整天…问我这些奇怪的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若儿要你教我弹琴跳舞,若儿以后要表演给你看。要想我学写字画画,得有个条件。”若儿调皮的眨巴着眼睛。

楚夏早知道她会来这一招,温柔说道,“什么条件?”

“我要你抱我去。”楚若儿说完,安静的倚在楚夏腿边。

楚夏则站起身,一把抱起乖巧的若儿,朝殿外走去。

“若儿,别抱这么紧,爹爹…快出不过气来了。”

“知道了,爹爹,我喜欢你。”

“爹爹知道,若儿,你想娘亲和小蛋,还有大冰块了吗?”

“想了,娘亲说过,有缘,我们一家自然会见面的,我相信他们一定很幸福。”

雪夜皇城

热闹的皇城大街,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百姓安居乐业,以前的东陵、北冥、罗刹和西塘各国百姓,现在纷纷融合成为一家人。

整个雪夜皇城比曾经辉煌一时的明夏皇城还大五倍,因为它的冬天不冷,很暖和,所有吸引大批百姓来此养生,不过,它最大的缺点,就是没不下雪。

雪夜的老百姓要想看雪,必须踏过千山万水,回到自己曾经居住的老家。虽然雪夜皇城没有雪,却有温暖的阳光,扑鼻的花香,欢快歌唱的小鸟,是个人间乐土。

“驾…”几声稚嫩的声音在街头响起,老百姓们立即闪到边上,大家都知道,小祖宗又来了,要是惹到小祖宗,他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提起这雪夜王朝第一小祖宗,百姓们纷纷直摇头,他架子摆得比皇帝大,脾气像火山,性格像冰川,虽不打家劫舍,却总是扰民耍人,街上的摊主或者小女孩都被他耍过。

这位小祖宗是谁呢?他就是已经八岁的南风雪夜,曾经的楚小蛋。世间所有男人他都看不上,因为在他心中,已经有两个非常完美、无懈可击的爹爹。世间所有女人他都不喜欢,因为在他心中,只有最爱的娘亲最漂亮温柔。

他整天最喜欢干的一件事,就是身上背着他老爹的玉瑾剑、骑着小红马,领着一帮子兄弟穿梭在雪夜大街上,每次都要闹得鸡飞狗跳方才罢休。

不是这家房子被他烧了,就是那家茶楼被他打翻了,总之,跟在后面赔偿的晓月是吃尽了苦头,赔太多的钱,都抵不过被他伤害感情的小妹妹。

“快看,小太子来了,云云,你上去和他说话。”一个身穿粉衣裳的小女孩拐了拐身边穿紫衣的小女孩。

穿紫衣的小女孩吞了吞口水,快速跑到大街中央,努力伸开双臂,直直的站在路中间,大声叫道,“南风--雪夜,站住。”

“吁…”楚小蛋眯起锐利的眼晴,凌厉的扫了扫眼前几个小女生,要不是他及时停住马的缰绳,这几个小女生,还不被马踏成碎泥才怪。

“胆子可真大,本太子的驾,你们也敢拦?”楚小蛋一身深黑色小骑装,腰间别了把和他身形很不相衬的宝剑,目光凌厉,语气冰冷,简直就和当年的南风瑾一模一样,只不过南风瑾远远没他调皮。

紫衣女孩憋了口气,涨红着脸,轻声说道,“是水灵叫我…拦的。”说完,害羞的低下头,其他几个女孩也纷纷痴迷的望着楚小蛋,只有一个女孩除外,就是那个身穿粉衣,指使紫衣女孩拦驾的小女孩。

她一脸得意的望了望楚小蛋,朝他撅了撅嘴,大声说道,“哎呀,本小姐还以为是哪个,原来是当今唯一的小太子,小太子可要小心,别险些从马上摔下来,摔一个屁股开花。”

“哼,又是你,轩辕水灵,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楚小蛋咬牙切齿的盯着她,一直以来,都只有他欺负和整别人的,没想到,一碰到这个轩辕水灵,他就拿她没辙,总是斗不过她。

轩辕水灵的父亲是当今兵马大元帅轩辕煜,因此,她从来不怕耀武扬威的楚小蛋,相反,经常整得他气恼万分,为了面子,楚小蛋当然不会把被她整的事告诉别人,不过,他也在时刻准备着,给整回去。

轩辕水灵嘟起小嘴,朝楚小蛋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朗声说道,“小心我把你昨天丢脸的事告诉全天下,昨天某个小鬼,竟然悄悄爬到欧阳青青家的墙上,然后被…”

“闭嘴。”楚小蛋恼恨的盯着辕辕水灵,他怎么会招惹上这么麻烦的女孩,一点不温柔不说,野蛮得要命,和他温柔的青青相比起来,差了十万八千里,那长相,更是不如青青。

“我偏不闭嘴,然后…某个小鬼就不小心摔进青青家院子里,被她家凶恶的大黄狗吓得屁滚尿流,哈哈哈…”轩辕水灵说完,围观的百姓都悄悄的偷笑起来。

楚小蛋气得脸色铁青,恨恨的盯着轩辕水灵,恨不得将她的眼珠子挖出去,怪不得当时他总觉得有双眼睛在不怀好意的盯着他,原来是轩辕水灵这个家伙。

轩辕水灵是吧,本太子这辈子都跟你没完了。

雪夜皇宫里,大红萝帐下,一对炽热的身体正双双交缠,演绎一副动人的画卷。

“砂画…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们一定要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嗯,一定要。”

“如醉都怀雨笙的第二胎了,云轻三姐妹也子女成群,要不?我们替小蛋生个弟弟,或者妹妹。好久没见到若儿,我好想你能为我再生一个像若儿那样安静乖巧的女儿。”

“啊,你又挠我痒痒,不给你生!”

“不生也得生,今天看你逃得出我的魔爪不。”

“玉儿昨天来信说,她又替烈如影怀了一胎,真好,她生活得很幸福。当日烈如婵一见到她,两人就一见钟情,看来,我也要为宁雅找个夫君了。还有,也不知道楚夏和若儿怎么样了,我派出去的人已经查探到他们的行踪,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因为我知道,他们很好。”

“嗯哼…夫人,在我正想要的时候,别说她们,闭上眼睛。”

“你要干嘛?”

“明知故问,我要…来了哦!”

“啊…你这个大坏银!”

(本书完)

《片断清水版(选看)》

第1章任务(上接前文017章)

这是清水版,只是一段插曲,果冻以前写的,亲们可看可不看,不用看也行的,想看的,就随便看一下,不是独立的故事,也不与后文相接,亲们一定把它当个小插曲来看,果冻很喜欢这半截故事,不想把这心血丢掉,所以就传上来了(注:亲们看完前文,这个可以不用看。)

云婵宫

“主子,二王子已死。”为首的女杀手向烈如婵禀报道。

烈如婵拍了拍座椅边上的扶手,“尸首呢?”

女杀手迟疑了一下,脸上沁出大粒汗珠,“由于当时场面很混乱,属下怕宫砂姑娘阻拦,刺杀了王子一刀,看他奄奄一息时,就把他推下了几丈深的漪萝江,恐怕他的尸体早就被鲨鱼咬碎了。”

“宫砂?”烈如婵看着晕倒在一旁的宫砂,他了解她的个性,作为一个杀手,心软是她致命的弱点,他才派了其他杀手帮忙,“你们做得好,把宫砂留下,退下。”

“是,主人。”十二名女子毫发无损,可见武功高到哪种程度,烈如婵对于弟弟的死,丝毫不痛心,为了他的王位,这种事他做得多了。

“不要…”砂画猛地惊叫起来,她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恶梦,她梦见自己杀人了,满手是血,她不要杀人。烈如影,对不起。

“你醒了?”

是烈如婵的声音。砂画定盯一看,不知道何时她被杀手带回了皇宫,烈如婵正凑近她,玩味的盯着她。

“主人。”她连忙起身,他也退了起来。

烈如婵盯着砂画脸上那惟妙惟肖的樱花疤痕皮,“不错,雪宿的易容术越来越厉害了,你脸上这块疤,根本看不出是假的。不过,完不成任务,它便消除不了,此生此世都要覆在你的脸上。”

“雪宿姐姐手巧,砂画不介意。”砂画回答道,她在宫砂苑里常年居住,不知道外貌在平常人眼里看来,是很重要的,她认为心灵美就足够。

“这个疤痕,你要好好利用,它会令众人生厌,也会令众人生怜。第一个任务,你完成得很好,现在,我要派给你第二个任务。”

我完成得很好?砂画心中暗忖,自己不是差点坏了大事吗?他为何这样说,他是想让自己认为,她已经是个杀人魔头了吗?

“主人请吩咐。”砂画拱手道。

“从我发现你起,你的使命就是这第二个任务,杀烈如影,不过是锻炼你的胆量而已。”烈如婵押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当今天下,三足鼎立,不过明夏王朝要比东陵、西塘强势许多,我们两国日夜臣服于它,就是因为它有个打不垮、扳不倒的南风纪渊。南风将军是明夏王朝的顶梁柱,只要他一死,军心必定大乱。不过,他命硬得很,打了那么多次仗,他依然顽强不倒,近年来,他已经把兵权逐渐交给他儿子南风瑾,而他自己,就每天陪夫人花前月下,好不快活。”

“南风瑾?”小将军,砂画心里顿时激动起来,难道说她的任务与小将军有关?那她就可以见到他了,不过,更深的忧虑朝她袭来,烈如婵才没这么好。

“南风瑾,明夏王朝最年青的将军,才弱冠之年,便能领军打仗,部署战术,骁勇善战,精明过人,前程似锦,意气风发,比他父亲更厉害。当年,你和他感情很好,我本想一剑斩杀他,无奈他当时没有兵权,杀了也没用。现在,他手里有兵权了,暗中有很多侍卫保护,而且不知南风纪渊在哪里找来一位世外高人,教他武功,现在他武艺高强,又手握重兵。平民百姓,或者是跟他不熟的人,根本无法接近他。只有你,曾经是他心中永远的涟漪,只要你假装柔弱,接近他,才有机会伺机诛杀他。你懂了吗?”烈如婵一口气说完,眼里尽是利用别人的神色。

砂画大惊,望着胸前的水晶哨子,脸色瞬间惨白起来,“原来,当年你一直在跟踪我们。”怪不得,她总感觉身后有一双冷厉眼睛,那大夫人的死,皇后的狠毒,他也是看着的,自己的身世,他全知道?

“不然呢?我怎么会及时救你。”烈如婵盯着砂画,“只要南风瑾一死,整个明夏皇城就军心涣散,那我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攻陷明夏王朝,从此夺得这天下江山。南风瑾手下的所有将士,都只听命于南风家将军的号令,就连皇帝要调兵,都得经过南风家同意。所以,他一死,我就有机会灭了明夏王朝。哈哈哈…”说完,他一阵大笑,仿佛胜利就在眼前。

“你…你知道我的身世?”砂画不敢相信,要是他真的知道,那他就是叫自己去灭自己的国家,好狠毒。

“你是凤落人间,什么我都调查清楚了,明夏公主,只有我叫你一声公主,明夏皇后承认你吗?是她杀了沁家,是她杀了你养母七夫人,她,还要杀你。”

她早已猜到是皇后灭的沁家,但是事实从烈世子口中说出来,她真的无法接受,亲生母亲追杀自己,让别人当笑话看。

“所以,你千万不能泄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不然,会招来杀身之祸。你叫宫砂,朱红绛紫守宫砂,**心火何时去?你,此生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你千万别自以为是的爱上南风瑾,他不会看上一个处心积虑要谋害他的女人,更不会看上你这样一个平民丑女。不要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要不要我替你把这守宫砂消去?”说完,烈如婵浑身躁热,眼睛直直的盯着砂画,她身材玲珑有致,清丽可人,如出水芙蓉,真想一口把她吃掉。

他这么盯着自己,眼里有无尽的欲火,不能,千万不能。

“主人,还有何吩咐?”没有的话,她就先行准备启程的事宜。

这么多的真相被她知道,她一时消化不了。

“至于怎么接近她,就靠你了。放心,我喜欢你,但我不会动你,你的身子,是要留给南风瑾的。”他像是看出了砂画的心思,“这颗宫砂,要他来解,不然,你拿什么夺取他的信任,再次警告你一次,不要爱上他,不能泄露你的身份。”

“这次,十二名女杀手另有任务,你只能是一个人单独行动,我之所以不让你跟她们一同训练,就是怕你有了武功底子,不再娇弱,会被人看出破绽,我会时常派人跟你联络,询问事情进展,你去准备一下,雪宿会告诉你去明夏王朝的路,万事只能靠你自己。”她要经历风霜,到了明夏王朝,别人才会相信她只是一介平民丑八怪。而他把她养得这么娇美,则是为了勾引南风瑾所用。

“我脸上这么一大块疤痕,你认为他会要我?即使我要献身给他,以取得信任,他也会嫌恶的拒绝吧,难道献身是唯一取得他信任的方法?”哪个男人会喜欢八怪,尤其人家还是名震天下的大将军。

疤痕不过是要挟她的手段,烈如婵给了她一个看似温和,却藏着刀的微笑,“如果他是在乎外表的男人,我也不会把这个任务交给你,如果他连一个丑八怪都敢上,那不正说明他爱你至深?这就代表他信任你。不用再多说,你先下去。”

“是,主人。”砂画无声无息的退了下去。

她想,前世,她一定欠烈如婵很多,所以与他经历这么多渊源,要替他做这么多事。

也许是前世经过奈何桥,她忘记喝孟婆的忘情水,所以,至今她仍念着那个小将军,世上有一种药叫“龙蜒草”,它能使垂死之人不死,但却不能活人。 传说世上还有一种药叫“孟婆汤”,它能使人还阳,但却令人忘却过去。世上有一种草叫“断肠草”,它会让人恢复记忆,但它也可致命,一旦服之三天之内必会暴毙而亡。

为什么,在无尽的深夜,她会那么清晰的记得与小将军的一切,梦里她在鬼门关的忘川河上等他,沿路两旁是只开花,不见叶的彼岸花,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忘川河边有一块三生石,记载着小将军与她的前生来世。

好像前生,她是天上美丽令人垂莲的玉女朱砂,他是俊俏的金童玉瑾,两相相恋,偷食禁果,双双被王母娘娘打下凡间。他化为那玉瑾宝剑,自己化为那一颗火红绛紫的朱砂痣,今生都要为玉瑾剑受尽苦楚。当她正欲看三生石上记录那结果之时,却被天官拉住,强行灌了孟婆汤,也就是忘情水,喝杯忘情水煮今生,忘记前尘往事。

今生,朱砂注定要为玉瑾在忘川河中等上千年,她看得见他,他却看不见她。好悲的梦,沉睡的砂画眼里流过一滴晶莹的泪珠,她要醒来,不要陷在这无边无际的痴梦中。

第2章公主和瑾天生一对

明夏皇城

十三年过去了,这里样子似乎没有变化,还比以前更繁华了些。

亭台楼阁比茨林立,街上的商铺齐齐排列,商品琳琅满目,街道上人声鼎沸,热闹繁华,王孙公子、官家小姐乘着漂亮的步撵,或手挽手三五成群,个个都神采奕奕,眉飞色舞的边散步,边谈论着什么。

此时是午时,骄阳却很温和,一点也不灼人,清澈馨香的空气,碧蓝色的天空,洁白纯净的云霞,这是一派美妙缥缈的景象,这繁华之盛世,真是西塘国不可比拟的。

砂画身子好软,却丝毫不感觉劳累,经过马车十天十夜的赶路,她终于到了明夏皇城。故乡的天空的确要比西塘国美很多倍,天气温和似如沐春风,街上到处花香扑鼻,大概是那些豪华宅院里飘出来的吧。

她不想休息,她要先去沁家大院,拜祭娘亲,脸上蒙着薄如蝉翼的白纱,只露出她明亮清丽的眼睛来。沿路经过那包子铺,看着那包子铺老板仍在,砂画会心一笑,当年的情景历历在目,不知小公主和小将军怎么样了,是否已成婚。

轿子经过沁家门前的林荫小道

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里已经建起另一座高楼别苑,之前的沁家大院早就没有了,怎么会没了呢!里面有她与母亲的记忆啊!

她走到这院子门前,清楚的看着门匾上写了“秦府”二字,当年沁家惨遭皇后灭门,屋子会不会被官差掀了。

“这位哥哥,你好,这里怎么变成秦府了,之前的沁府呢?”她朝守门的守卫走去。

那门卫正闭目养神,突然被一阵细腻的声音惊醒,他睁开眼一看,竟然是位蒙着白纱的女子,她身影轻若仙子,一袭洁白的薄纱套在玲珑的身子上,眼神是那样的清澈,这女子,应该是个美人。

“沁府早在十三年前的灭门惨案中被一把火烧为灰烬,现在的秦府,是后来才建的。听说一家人全部被残忍的杀死,一个活口都没,那沁家最小的小姐,死得最惨,年纪轻轻,才七岁,也葬身在这场大火之中,可怜啊。”他可惜的说道。

什么?化为灰烬,那母亲的尸体也随着大火焚烧了,而且他说自己死了,难道,这十三年来,人们都以为她死了?看来烈如婵知道的,还是比较少。

痴痴的望着这金碧辉煌的大宅,这里曾经葬着几十条鲜红的人命,那墙角的灰,一定有一粒是属于娘亲的,她缓缓走向墙角,轻轻抓起一把灰尘,放入手中的酒薨里,沙粒细细飘进瓶子,意味着娘亲的魂魄已被自己找回,今后她与娘亲,再也不会分离。

砂画继续在明夏大街上前行,街上很多官家小姐,怕见生人,很多都带得有面纱,所以,她不是很惹人注意。

“让开,让开。”这时,一阵急促的声音响起,砂画转过头一看,大队锦衣华服的侍卫和丫鬟簇拥着一顶花轿,正朝街中心走来。而在那花轿前方,一名年纪约莫二十岁的将军,威武而凛冽的骑在马上,占尽人间风流,那马,砂画认得,叫做赤焰。

“让开,都靠边。”一名在前方开路的侍卫朝人群吼道。

怎么将军和公主都同时出行?“今日是什么日子?”砂画问边上一位句子。

“这你都不知道,外地来的吧。我们伟大英明潇洒俊俏的南风瑾将军,每个月都会陪美若天仙的鸢尾公主游街,游玩街后,还会去踏青。”女子闭上眼睛,幸福的遐想着,仿佛她就是那位幸福的公主。

“他们真幸福。”砂画由衷的浅笑了一下。

“是啊,公主很幸福,她很受南风将军的宠爱,听说再过半年,他们就准备成亲了,可惜,这么优秀的男人,不属于我。”那女子叹了下,顾影自怜起来。

“公主不也很优秀吗?他们是郎才女貌,天赐的金童玉女。”砂画看着那一队队人马,场气势恢宏,前面一袭锦衣白月牙袍的将军,他已经不是小将军了,他长大成熟了。安静而冷厉的盯着前方,他手持玉瑾剑,半侧着脸,棱角分明,冰冷的面庞依旧掩不去令人迷醉的气息、那是一个撼人心弦的男子、阳刚的五官、各有千秋、拼凑在一起完美无瑕、深黑色的眼眸似有雾气环绕、又似有一股浓浓的忧伤在里面。

“哇,瑾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而且重情重义,这么多年来,只喜欢鸢尾公主一个。又专情,又英俊。”边上的女子叫得更大声,个个都以这个出类拔萃的将军作为择偶条件。

“鸢尾公主也很漂亮,是明夏王朝最美的女子,倾国倾城,婉若挲画。”边上的一名男子赞颂道。

砂画?将军似乎听到有人在说砂画,手一挥,停了下来,他凝视着嘲杂的人群,这里并无砂画,他甩了甩头,可能是听错了,砂画早在十三年前就被大火无情的吞噬了。

“瑾,为何停下来。”鸢尾掀开轿帘,浅浅的朝南风瑾微笑着,微风拂面,吹着她几缕发丝,样子宛转动人,天生丽质难自弃,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哇,公主,好美,像天上的仙女,看那大大的眼睛,听那温柔的声音,还有那乌黑的秀发。这一生,能看她一眼,死也足矣。”一流口水的小贩惊叫着。

“没什么。走吧”南风瑾转过头,朝鸢尾温和的微笑了下,马队继续前行。

砂画静静的盯着她们,公主好美,比小时候更美了,一双大眼充满灵气,她成熟了,不再调皮捣蛋了,她们俩真配。

“花与剑,诗与酒,鸢尾公主,南风将军,真乃观音座下的一对金童玉女,他们的结合,必定是一段佳话。”百姓们继续羡慕的说道。

南风瑾的赤焰经过砂画身边时,它竟然有灵性的停了下来,它认得,这位是多年前救过它的女子,她身上清新的香味,它熟悉,可是主人,却不认得。

“停。”南风瑾觉得奇怪,赤焰从不亲近除了他以外的人,现在竟然停在一下蒙面女子面前。

赤焰伸出头,轻轻的蹭着砂画的衣裳,火红色的鬓毛昂然挺立在马背,滑如女人的头发。赤焰就像将军一样,正值年盛。

砂画没有理会赤焰,任由它这样舔弄着自己的衣裳,她不敢亲近赤焰,怕露出马脚,只得怔怔的愣在原地。

“瑾,赤焰怎么了?”鸢尾公主的花轿也随之上来,她扬起秀眉,赤焰平日里连她都不亲近,为何会亲近一个陌生女子。

砂画轻轻的弯下身子,用手轻拍赤焰的头,赤焰立即把脸乖乖的贴在她手上,继续磨蹭着。

好紧张,她的本意是想叫它退回去,不要亲近自己,没想到它倒越来越亲近自己,这可如何是好?

“赤焰,她可不是你的意中人。”南风瑾抚摸着赤焰的鬓毛,看着眼前的这位女子,她一袭白衣,脸上带着一块白纱,那眼神清澈如水,像是在哪里见过,好熟悉,随即,这种念头便被他抛诸脑外,她好瘦,身子柔弱得像风一吹,就会倒似的。

“哈哈…”围观的百姓都笑了起来,看不出,不喜言语的将军竟这般幽默。

他一拉绳,赤焰就乖乖的退了回去,眼神里留恋着无尽的爱意,“可能我的赤焰,是真的看上这位女子了。”南风瑾对着身边的鸢尾微笑道。

鸢尾被将军这样盯着,此时脸已通红,宛如红透的苹果般可爱,“瑾的意思是,她是母马?”

“哈哈…”围观的百姓又笑了起来,公主也这般爱逗人。

这可苦了不知所谓的砂画,公主依然跟以前一样调皮,爱捣蛋,不过她知道,公主的心是好的,她不怪她。

看着她的眼睛仿佛透出点点泪光,南风瑾转过头,不想再捉弄那位陌生女子,她不会替自己辩驳吗?不会吵架吗?为何总是静静的望着自己,眼眶里溢满了晶莹的泪珠。他确信,他不认得她,喜欢他的女子多了去了,像她这样流泪的,也多了去了,不过都是为了博得自己的同情和爱怜,他见多了,根本不屑一顾,他的心中,只珍藏着当年的那个善良的小砂画。